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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被治理的第十四天

    第17章 被治理的第十四天

    模特一事解决,沈南自最近几天就变得精力无限,没事就往外跑。但他不是去夜睨,而是去家附近的健身房锻炼身体。

    那天过后的第二天,陈让就把整理好的有关健身房的信息罗列出来,发给了沈南自。沈南自随便挑了一个离傅驰亦家近的就去试了水,发现环境还算不错,器械也很干净,就手一挥,在那边办了张年卡。

    这几天,他都往健身房跑,虽然有些累,但一想到自己与傅驰亦的力量差异以及他手臂上的肌肉,就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一周多时间下来,明显的效果还见不到,但胳膊上的软肉确实少了不少。

    当然,对他来说,效果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能以这个为理由,堂堂正正地避开周末在家休息的傅驰亦。

    因为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自从自己买了那十串葡萄后,傅驰亦看他的脸色似乎就越来越差了,尤其是晚上吃葡萄的时候,仿佛吃的不是葡萄,而是他。

    所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发作与冲突,只要是周末,他就迅速闪去附近的健身房,一来锻炼身体,二来家里那位古董也不能说什么。

    但沈南自又怕傅驰亦笑话他。

    所以当被问去哪的时候,他就只是随口说自己在跟朋友打牌又或者是唱K吃饭,几个娱乐项目变化着来,反正就是不说自己在健身。

    这天周六,他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衣去了健身房,可还没在跑步机上待一会,就被一个肌肉男给叫住。

    那肌肉男手臂、胸肌、腿上布满了毛,他一只脚抬起,硬生生将开着十档速的跑步机踩停了。

    沈南自差点因为跑步带骤然的停滞而趔趄摔跤,他扶着跑步机的两个把手站稳后,对着旁边的人说:“你干什么?”

    那肌肉男高傲无比:“不干什么,就是告诉你,这。”他指了指脚下的器材:“是我的位置。”

    沈南自觉得莫名其妙:“你家开的?”

    “不是。”肌肉男显摆了一下自己臂膀上的肌肉,对他说:“我就习惯在这个位置。”他看了眼旁边跑步机上的人说:“他们都知道。”

    “哦,这样。”沈南自故作思索,然后扭头对他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肌肉男当场就怒了,一只手捶了一下自己胸口,另一只手握着沈南自的手说:“你现在不下来,我就让你后面几天都来不了这里。”

    沈南自都懒得吐槽他那臭显摆的样子,看过了傅驰亦的上半身,现在再看面前的人心中简直毫无波澜,他猛地一下将被握住的手抽回,沉下脸冷冷地说:“你再不松脚,我保证。”他同样指了指脚下的器材:“你下一秒就倒地。”

    肌肉男一听,顿时大声笑了出来。

    沈南自淡淡问:“你不信?”

    肌肉男笑了:“我还就不信了,你那小胳膊小腿,还想把我扳倒?”

    沈南自默默调高了跑步机的档位和坡度,边抬脚走下跑步机边朝他嗤笑了一声。下一秒,那肌肉男就因为脚下的速度变快而瞬间滑倒在地上,他捂着裸露在外的臂膀,看着眼前的沈南自,眼睛猩红地说:“你他妈找死吧?”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情况不对,赶忙上前来劝,他扶起地上的人,赔礼道:“抱歉先生,的确……的确是这位先使用的器械,您看要不先用另外一台?那边还有很多空着的位置。”

    “别跟我扯这些,让开!”肌肉男一挥手,指了指其它的器械,对着沈南自说:“那我们比。”

    “我们比杠铃深蹲和引体向上,一分钟谁的次数多谁就用这个跑步机,输的人不仅要道歉,而且再也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怎么样?”

    “先生”工作人员默默捏了把汗。

    肌肉男却指着对方的鼻子说:“弱者,就该服从。明白吗?”

    他这话说得十分狂妄,就好像已经做好了胜利和看笑话的准备一样。

    可沈南自今天恰恰也没了兴趣,正好陈让打来电话,邀他来夜睨玩,他抬起电话应了几声后,就对面前的人冷冷地说:“我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兴趣,还有事,你自便。”说完便双手插兜,大步迈出了健身房。

    到了夜睨后,沈南自的胸口才慢慢升起一团灭不掉的火。

    其实陈让根本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而已,至于电话,那是他装的,目的就是为了离开那里。

    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比不过,但不比的话这个人又完全不讲道理,与其在那里耗时间落得一个“不敢比”的名号,不如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天大地大面子最大,重要的就是两个字——体面。

    他心里憋屈,就跑到了陈让所在的卡座闷闷不乐,一个劲地往杯子里倒。陈让见他刚过来就一口气灌了瓶酒便笑着问:“怎么了?你这是压抑好几天,终于释放了?”

    沈南自把今天在健身房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果不其然,陈让笑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声,他说:“所以你就跑了?”

    “这是策略。”沈南自纠正了他的用词,对他说:“大不了我找人把那健身房拆了,谁也别用。”

    陈让相信他脾气上来了真的能做出那种事,于是给他又倒了一杯,笑言道:“是,的确可以,但你不觉得这样的话,不讲道理的人就成了你吗?”

    他随口唤了几个MB让他们给沈南自捶肩捏腿,然后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别想那么多,累了这么久,玩会儿呗,这边可是有人想了你好几天,干嘛总给自己寻不开心,是不是?”

    沈南自低头看了眼跪在自己身边帮自己捏着小腿的波波,用手掂了掂他的下巴,舒展腰肢,往后一靠:“嗯,那就玩玩。”

    但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会,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提着波波的后领就往旁边拽,最后将他拉到离沈南自一米的距离后才停下动作。沈南自抬眼看向他,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陈让愣在了原地。

    “宋迭?你怎么来这了?”见他来了后,陈让的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

    宋迭不是没来过这,只是他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再加上中法混血让他生了一副温润的面容,深邃的眼窝上是一双黑色偏褐色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巴小巧红润,第一次来便被不少人搭讪,他嫌烦便早早就走了,后面更是因为学业问题,没再主动来过。

    但今天,他却收到了沈南自叫他过来的消息。

    正好也有事情要跟他说,于是刚收到消息宋迭就换上了衣服,没过一会,便到了夜睨。

    “我叫他来的。”沈南自淡定地说:“今天周六,他不上课。”

    陈让皱了眉头,对着沈南自说:“你把他叫过来干什么?”他看了眼被宋迭徒手拉到一旁的波波说:“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

    沈南自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陈让赶走了围在身边的MB,语气不太好地说:“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怕自己语气太冲,他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说:“你要是想聚,直接去我家就行了,没必要把他叫到这来。”说着就将宋迭拉到了自己身边的空位上。

    沈南自觉得有些奇怪,他皱眉扭头说:“他本人都没说什么,你较什么劲?”

    这个时候,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宋迭开了口,他隔着中间的陈让问沈南自:“刚刚那个跪在你身边人是谁?”随后又看向陈让,疑惑地问:“你们天天都这么玩?”

    沈南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不是,我好几天没来了,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想着过来喝几杯,至于那个人。”他看向已经从地上站起的波波,满不在乎道:

    “陈让给我找的啊。”

    他这话一说完,陈让直接扶着额头“啧”了一声,偏过了脸。

    但周围音乐声很大,灯光又这么暗,沈南自并没有注意到陈让脸色的变化,而是继续对着宋迭说:“你要是喜欢就带走,不喜欢的话,就让他再帮你找几个。”

    宋迭看着陈让没说话。

    “我没那本事给他找!”陈让叱喝了一声后看向死咬着嘴唇的宋迭,最终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低下声说:“这里吵,要不然我们现在去你家?”

    宋迭默不作声地打掉他的手,起身坐到了沈南自的身旁,思索片刻后他叫道:

    “沈南自。”

    “嗯?”沈南自给他递了一杯酒,又自己端起一杯酒自顾着跟他杯口碰了一下,接着一饮而下。

    “我今天看到卫北淮了。”

    “咳咳——咳咳——”沈南自被刚入喉的酒呛到,他被呛着的时候,宋迭就帮他拍着后背,对他说:“还好吗?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波波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地从吧台上要了一杯温水,双手端了过来,宋迭看到后生气地说:“刚呛到又喝,你存心的?”

    波波当没听到,宋迭就用手臂拦住他,弄急了,波波才软软地开口:“这是水!”

    宋迭拨开他又朝沈南自伸去的手,难得说了句狠话:“滚开。”

    他这么说,波波却毫无反应。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宋迭,也从未在这里见过他,只当也是来跟自己抢沈少的,便依旧不死心地往前蹭了蹭。

    哪知一旁的陈让直接扭住波波的胳膊往后折去,直到他忍受不住低唤一声的时候,才冷冷冒出一句:“让你滚你听不到?”

    陈让一开口,波波才委屈地将水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好一会,沈南自才缓了过来,他僵硬着身体,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唇瓣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他来干什么?”

    宋迭看他用力绞着自己的手指,便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他,没有上前说话。”随后握了一下沈南自的手:“但我总感觉,他是来找你的。”

    沈南自低垂了眼睑,偏头说:“他有脸来找我吗?”

    “我说。”陈让被两人晾在一旁好半天了,他一把将宋迭扯了回来,转头问:“你们在说什么?要是完全避着也就算了,在我面前窃窃私语算怎么回事?”

    宋迭看了眼沈南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便闭口不说话。

    “宋迭。”陈让的语气有了些压迫的意味:“你当我不存在?”

    “我姐今天在家,要喝的话,还是在这吧,就一次没事的。”宋迭迅速转移话题,顺势倒了一杯酒,乖巧地递给了陈让:“陈哥,给。”

    陈让见他这样,再看向沈南自,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第二瓶酒下肚,才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是什么小事,便接过宋迭递来的杯子,将疑惑放在心里,没再追问什么。

    一想到那个人,沈南自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连着喝了好几瓶,直到自己反胃去卫生间吐了两遭也没有停下。

    宋迭跟他高中一个班,多少知道点那时发生的事情,正因如此,他就更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卫北淮这次来G城的目的,究竟是不是沈南自。

    沈南自今晚喝得出奇的多,到最后自己喝不下去了,就叫来几个陪酒的,捏着人家下巴给他们灌,也不管究竟有没有灌进嘴里,总之就是往脸上倒。

    陈让看不下去了想去劝,宋迭却意外地拦住了他。

    “你劝不住的。”

    “这事对他来说影响很大吗?”陈让扫了眼地上的狼藉和一旁被酒浸透身的人。

    宋迭没回答,只是看了眼手表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陈让说着就要起身。

    宋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将陈让按回了沙发里,看了看一旁的沈南自,对他说:“你照顾一下他吧,拜托了。”

    “摊上你们两,我也真是……”陈让叹了口气说:“行,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宋迭最后看了眼沈南自,转身离开。

    沈南自注意到宋迭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未开封的酒瓶,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不说话。

    相处这么久了,陈让看得出来他还有点意识,便一把将他手中的杯子拿下,搂着他的脖子说:“你跟宋迭,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沈南自瞥了他一眼:“看出来了你还问?”

    陈让松开了手:“我就问一句,能说还是不能说?”

    “不能。”沈南自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想了想他又说:“宋迭也不会跟你说,就算你们两关系好也不会。”

    陈让被他这莫名来的一句给弄笑了:“我们两关系怎么就好了?我们三个不都是朋友吗?”

    沈南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缓缓开口:“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后,陈让突然心里一紧,脑子里绷上了弦但还是厚着脸说:“我不清楚。”

    沈南自“哼”了一声,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说:“你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都不叫我,这还不叫关系好那什么叫关系好?非得亲嘴上床才叫关系好吗?谁知道你们两在背后有没有说过我坏话”

    这话一说完,陈让刚刚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他自动忽略了中间那句不着调的话,半开玩笑地说:“那当然说过。”

    “陈让!”放在平时清醒的时候,沈南自多半能听出来他是在开玩笑,但现在他已经基本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于是气呼呼地起了身,对他说:

    “宋迭让你照顾我是吧?我跟你说,我不需要!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一个人待这闹吧,回头我就去跟他说你被你爸绑在树上抽的事情,等着被笑吧你!”说完就摆摆手走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一长卷未支付的账单。

    陈让看着他毅然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谁在闹呢”-

    沈南自不知道是怎么打到的车,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的傅驰亦家,只记得下车的时候在想,自己还挺厉害的嘛,至少没被夜路吓到,也没被拐走。

    他知道傅驰亦家门的密码,可这次,智能锁上的十二位数却神奇地分化成了二十四位数,平常三秒钟就能打开的门,今天愣是点了三分钟才艰难打开。

    进家的时候,客厅的灯还是开着的,但是却没有人,他先是跑到电视机旁,对着那黑银的雕塑狗说了一会话,最后在拍了拍它的头后用仅剩的一丝意识,扶着混成浆糊的头上楼洗了个热水澡,随后就直接瘫在了床上。

    当睡在软乎乎的床垫上,盖着轻薄的被子时,沈南自不得不感叹,还是回家好,还是床最舒服,只不过

    他翻了个身。

    总感觉床好像变小了些

    傅驰亦在书房中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有两分钟才到十点,便没有开门出去,直到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他才揉了揉颈椎,回到了房间。

    当进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就觉得有些热,再一看,原来是淋浴间里飘出来的雾气。以为是自己窗户没开,半个小时前洗澡出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开,便没多在意。

    他走到床边,将眼镜摘下放在床头,随后掀开一侧的被子上了床。

    可刚一上床,他就感觉身边有一团软肉在碰自己的胳膊,他先是一怔,然后猛地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这才看到了躺在身旁蜷缩着身体的沈南自。瞬间,他便将薄唇抿成一条线,眯起眼睛,沉了脸色。

    沈南自攥着他的手,用自己滚烫的脸颊一个劲地蹭着他的手臂内侧,嘴里还在嘟囔着:

    “好凉”

    即使已经洗过了澡,挥散了不少酒气,但傅驰亦一看就知道他喝了酒,而且喝得还不少,于是压低了声音警告道:“沈南自,松手。”

    “凉”沈南自还在蹭,头上的碎发不停地搔刮着傅驰亦的手臂,可嘴里却在不清不楚地说:“别碰我”

    傅驰亦觉得自己的心被蹭得有些痒,他笑了一声问:“现在是谁在碰谁?”

    见他还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紧,甚至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匍匐地趴在床上,傅驰亦忍无可忍,抬手就在他撅起的屁股上赏了两巴掌,拧眉道:“起不起?”

    沈南自依旧没反应,只是小幅度地晃了晃身体,红润的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他说完,周遭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傅驰亦听后,直接将手放在他的睡裤上,作势往下扯了扯,寒声道:“再不起就脱了。”

    “嗯”沈南自迷迷糊糊地应道。

    傅驰亦语气平静无波:“疼了自然就醒了。”

    沈南自听后,立刻将他的手拍掉,不满地骂道:“你真贱啊”

    傅驰亦一听,眼里的冰川筑起,眸底也骤然冷了许多,他想抽出手,却被沈南自死死抱住,最后,他用另一只手抬起沈南自的下巴,捏着两侧,用十分危险的语气问:

    “你说谁?”

    沈南自通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你你”

    傅驰亦唇角微扬,眯起眼睛,目光冷冽地扫过他的脸,温声开口道:

    “我看你是真找抽。”

    刚想把他贴着自己手臂的扑红脸蛋扒开,就又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今天去健身房”

    健身房?

    见他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个,傅驰亦没再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听他继续说。

    沈南自轻微呼吸了一会,接着撇了撇嘴:“有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我用得好好的,非要说、说这个器材是他专用了不然就”

    “不然就什么?”肉眼可见的委屈,傅驰亦松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

    “话说清楚。”

    “不然就要跟我比跟一个新手比好意思吗”沈南自喃喃着,还侧了身往后挪了挪,眼看就要翻身掉下床,傅驰亦又眼疾手快地将他整个人捞了回来。

    这次,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扯下他的外裤,在那团软肉上狠拍了一巴掌。

    雪白的大腿上顿时浮起淡淡的指印,就这么一下,沈南自便窝在他怀里,颤着睫毛,不乱动了。

    见他时不时吸鼻子,红了眼尾的可怜模样,傅驰亦沉着脸,伸手将刚刚拽下的裤子拉了上去,低着嗓音斥道:

    “睡觉不老实还敢爬别人的床,非得挨了打才能学乖?”

    “唔”因为没隔着衣服,沈南自瞬间痛得皱了眉,他缩了缩脖子,手向后自顾地揉了揉,却没喊出声,最终也只是捂着屁股,说了句:“冷”

    实际上,他话还没说完,傅驰亦就把被他踢开在一旁的被子拿来,向他身上盖了回去,尽管手上的动作很轻,可嘴上却依旧毫不留情地训道:

    “盖好了就别乱动,再踢一次就把你脱光扔外面吹风。”

    听沈南自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像是要掉眼泪了,就又继而厉声警告:“不准在我床上哭,要哭回去哭,掉一滴眼泪我就让你舔掉。”

    他这么一说,沈南自直接就哽咽了嗓子,无意识地小声说:“就不……”

    傅驰亦捏了捏他的脸,却眯着眸子,弯唇说:“你今天是铁了心要挨顿狠的是不是?”

    本以为这样的威慑对他这种怕疼的小孩多少有点作用,却没想到沈南自只是一把抱住了他的双手,嗫喏道:

    “我真的讨厌你……”

    事已至此,傅驰亦基本放弃,他没挣脱,任由对方紧紧抱着,接着转变了口吻,顺着他最上面说的话道:“沈南自。”

    “嗯……”

    “你说那个人要跟你比,你同意了吗?”

    沈南自没说话,就当傅驰亦以为他睡着了,没力气闹腾的时候,他又张嘴说:“比不过当然、当然跑了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我跑得老快了”

    傅驰亦看着他脸上渐渐浮现的笑容,淡声说:“告诉我哪家。”

    “这附近不就一家吗好困”他推了推身边人的胸口,眼角泛起了红晕,小脸红扑扑地说:“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听到这,傅驰亦已经怒极反笑了,但见他双臂双腿张开,逐渐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嘴巴一张一翕,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把人叫醒的念头,准备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几步,又清楚地听到身后床上的人喃喃:“卫北淮……”

    完全陌生的名字,傅驰亦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头,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沈南自缩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浑身发冷,嘴上却一个劲地骂道:“你个傻逼……不要脸的东西……我咒你下半身再也用不了,天天只能被男人干混蛋玩意”

    直到这没来由的谩骂结束,傅驰亦才转过身走到他的身旁,帮他重新盖好被子后,迈腿去了二楼的另外一间空着的房间。

    沈南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的。

    尤其是头,晕沉沉的,甚至在前几秒睁眼的时候,看什么都是花的眩的,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才感觉屁股好像也有点痛,一只脚刚踏下床,突然之间,他发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的卧室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暗调的配色了?

    而且他明明记得卧室的飘窗对着一棵树。这么想着,他透过窗帘缝隙望向窗外。

    ……树呢?

    一秒。

    两秒。

    第三秒的时候,沈南自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重新钻回了被窝,闭上了眼,不想认清这个事实。

    这不是自己的卧室,那这是谁的卧室?

    大脑飞速旋转,屏气凝神了片刻,沈南自兀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傅驰亦的卧室。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睡着的床是傅驰亦的!!!???

    再次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才彻底确定了这间卧室的主人,于是又像个蜗牛一样慢吞吞地退回被中,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抱头崩溃道:

    “完蛋完蛋完蛋……”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偏头,小心翼翼地掀起另一侧的被子,发现身旁没有人后又拍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好,至少人不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跑出夜睨后,陈让追了上来把他扶上了车,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至于自己是怎么爬上的这个床,更是丝毫想不起来一点。

    在被子里缩着脑袋冷静了一会后,沈南自再次睁开眼,见面前灰色的墙壁没有一点变化的趋向,便认清了现实,快速地爬起了身,然后打开房门,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间的方向挪去。

    结果刚一开门,耳边就传来一阵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醒了?”

    顿时,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了上来,沈南自感觉自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就连猫着的腰也不自觉地往下又弯了弯。透过二楼的栏杆往下看,才发现傅驰亦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心里不禁悱腹,这人怎么后脑勺还长眼睛。

    今天是周日,傅驰亦休息。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南自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甚至都开始考虑如果现在躲进自己房间,睡个一整天,是不是就能逃脱一劫了。但傅驰亦偏偏没有给他动这个歪脑筋的机会,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也多了丝命令的意味:

    “洗漱完下来吃饭。”

    沈南自见躲不掉了,只好轻轻答了一声,然后耷拉着耳朵跑去自己卧室洗漱

    碗里的生滚牛肉粥还是热的,沈南自喝了几口后,第五次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他心虚地“咳”了几声,然后又吹了吹粥,咕噜落胃后,他起身走到单人沙发旁,坐了下去。

    沈南自吸了吸鼻子,当闻到一股清新的海盐柠檬味后,便问:“你早上洗澡了?”

    傅驰亦依旧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说:“吵醒你了?”

    “啊没没没”沈南自听出来他是在暗示自己霸占了他卧室的事情,于是吞了吞口水,嘟囔了一句:“怎么白天洗澡”

    “跑了会儿步。”

    沈南自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没多在意这回事。

    他偏过头,摸了摸鼻子小声说:“我昨天晚上好像喝多了。”

    “嗯。”傅驰亦将书一把合上。

    他合得很用力,差点把一直高高提悬着心的沈南自给震得站了起来。

    傅驰亦扭头看向他,沉着声音淡淡道:“沈南自。”

    “嗯嗯?”沈南自低着头,眼神不停地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怎么了……”

    “二楼的最后一间房里有器材,以后要健身可以不用跑出去。”他将书放在一边对他说:“等会你可以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再跟我说,我有空会去添置,不过对于你这样的新手,那些应该足够了。”

    沈南自听后缓缓抬起头,将他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突然惊醒:“我昨天”

    傅驰亦不再谈这件事,而是对他说:“要是头还疼就再去睡会,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听明白了?”

    沈南自自知理亏,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是因为什么而喝得酩酊大醉,他犹豫了一下问:“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在我床上蹭,还让我别碰你。”傅驰亦淡定道。

    在床上干、干什么?

    沈南自默默想,还好只是在床上蹭,不是在他身上蹭,他吞了吞口水,继续问:“那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傅驰亦不知道这小孩哪来的胆提这件事,他缓慢抬眼,见他袖口都因为紧张而被捏得皱巴巴的,便用指尖敲击着放在一旁的书,似笑非笑地说:“你指的是什么?”

    “就比如……”沈南自想了想:“我有没有……骂人?”

    傅驰亦点了点头。

    沈南自有些着急,怕自己真的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便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骂了什么?”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他还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记得。”傅驰亦看向他,微微一笑,轻启薄唇:“你说我好贱。”……

    刹那间,空气突然凝滞,沈南自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仿佛刚刚咽进喉咙里的不是柔软的白水而是锋利的刀片。

    这三个字从傅驰亦的嘴里说出来就已经够惊悚的了,再加上前缀,沈南自感觉自己刚刚问的问题,简直就像是在求死神给他脖子上面来一镰刀一样。

    “就就这个?”虽然知道仅仅是这三个字就足够自己死一遭的了,但他还是问了句。

    傅驰亦本不想再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见沈南自这幅慌得连睫毛都在不停颤抖的模样,便没忍住想逗他的心,他摇了摇头,接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指轻轻在屏幕上一点,手机里便开始播放。

    “你个傻逼……不要脸的东西……我咒你下半身再也用不了,天天只能被男人干混蛋玩意”

    听后,沈南自瞳孔不断震动的同时,嘴唇都泛白了。

    被、被什么???

    短短几分钟,他感觉心脏骤停了两次。

    本来还在怀疑傅驰亦说的话的真假,现在听到这录音,是不得不相信了,因为他认得出来,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将这些话录下来,更没想到自己喝多了会像这样不计后果地骂这么久,这么难听。

    放完后,傅驰亦精准抓住关键句,好整以暇地问:“只能被男人干?”

    慌乱之间,沈南自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他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挪,解释道:“你、你应该听错了,我骂的可能不是你”

    “可能?”傅驰亦的声音像千斤重石般压着他的小心脏。

    沈南自立刻改口:“肯定!我说的肯定不是你……”浑身还酸痛着,也知道自己骂得有点太过分了,再加上还跟宋迭他们约了个泳池party,于是他尝试商量:“我晚上还要出去,你别……别打我屁股好不好。”

    傅驰亦不动声色地瞥向他,见小孩一直在往后缩,便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弯唇说:“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么不听话,好像是需要给点教训骂了多少个字来着,自己数数?”

    沈南自咬了咬嘴唇,他垂着眼再次说:“我晚上真的有约……别打我那里……”

    “那你说打哪里?”傅驰亦忍着笑问。

    沈南自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想了个遍,最终也没抉择出来献谁。于是他只好说:“要不然你骂回来,我让你几句,保证不回嘴,怎么样?”

    傅驰亦冷冷道:“你倒是会谈条件。”

    他不再逗他,而是直接提出要求:“房间里有跑步机,上去跑八公里,我就原谅你。”

    虽然问题不大,但沈南自习惯了讨价还价,他低声道:“五公里不行吗,我还有事……”

    傅驰亦点头,可还没等沈南自在心里欢呼,他就继续说:“差的补在你屁股上。”?

    仔细考虑一下,其实三下也没什么,于是盯着他的双膝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沈南自决定主动挨这三下,可当他刚想趴上去时,傅驰亦突然勾唇提醒:

    “单位是十米,不是公里,想好了就趴好别乱动,躲和挡,都重来。”

    十米那岂不是

    “等等等”沈南自瞬间坐直了身,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转言道:“那个我觉得跑八公里也挺好的,还能锻炼锻炼身体”说完就立刻从他身边逃离,不由分说地往楼上钻去。

    开什么玩笑,三百下,自己这屁股还能要吗?

    看着他像小狗拆了家后,为了躲避训话而逃窜的背影,傅驰亦终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将目光重新落在手边的书上说:“需要我给你介绍器械吗?”

    他这句话是扬着调说的,明显一副调笑的语气。

    可沈南自现在哪听得出来,为了保住自己的下半身,他恨不得离这个笑面虎越远越好,于是立刻道:

    “不用!你刚运动完,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跑,跑完还得为晚上的呃”他想了想,神情不自然地说:“聚餐做准备。”

    作者有话说:彩蛋:

    早上,健身房内。

    某肌肉男一口气喝了两瓶水,大喘着气,满脸不解地问:“不是,我招你惹你了,你要用我给你用就是了,比个赛这么认真干什么?”

    在前台了解过前因后果的傅驰亦,随手将毛巾披在自己的肩上,看着坐在地上累瘫的人,淡淡地问:“说话算数吗?”

    “哈?”

    “准备退卡。”傅驰亦不跟他多费口舌:“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这里。”

    “不是,你!”肌肉男又气又恼,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那小屁孩真玩不起,自己不行就拉外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他做什么我说了算。”

    傅驰亦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说:“既然我不允许他与陌生人做赌约,他就不会违背,与你这样的人起争执,已经是我的失误,所以——”

    “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肌肉男从地上爬起了身,怒道:“我凭什么”

    “因为弱者,就该服从。”傅驰亦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道:“当然。”

    “你只是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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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驰亦:再踢,脱光。

    沈南自:(踢)

    傅驰亦:(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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