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新助理？”
聂茂点点头。
他之前就是给施樊当助理的，做这一行应该算是比较有经验的，毕竟应该不会有人比施樊还要难伺候了，并且还那么的抠门。
他现在住在何栖南的家中的确不愁吃穿，但是何栖南不会让他一直住下去，说不定那天就翻脸不认人将他赶出去，在此之前多赚点钱也是好的。
小爱豆是何栖南公司想要捧的人，但实际上也就是花了些钱，就任凭小爱豆去自生自灭了。
“看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也是明星演员之类的。”小爱豆笑起来时眉眼都会弯起来，十分有感染力。
不过，小爱豆很快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小爱豆是第一次演戏，因为职业习惯，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找镜头，演技也是一滩糊涂。
导演脾气不好，不管小爱豆是不是新人，没有演出他想要的感觉，他就毫不吝啬地就是一顿臭骂。
有好几次，聂茂感觉小爱豆都快要被骂哭了，怪可怜的。
这让他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盒饭，递了过去。
小爱豆打开饭盒，还没有动筷子，就对着他做的饭菜一顿猛夸，提供了充足的情绪价值，“哥，你真厉害。”
聂茂被夸赞地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微埋下了头，“你快吃吧。”
小爱豆虽然听了他的话，往嘴里塞了两口饭，但没过一会儿，就光顾着兴奋，顾不上吃饭了。
“哥，你知道我接这部戏的原因吗？”小爱豆眼睛放光，捂着嘴笑了笑，“因为能和很厉害的前辈搭戏，我们还是对手戏，他演的戏也不多，但真的很厉害，只用了一部戏，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流量了。”
他稍稍压低了声音，凑到聂茂耳边，“公司想要安排我和那位前辈炒cp，他可是被成为智性恋的天花板，很难想象他恋爱后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聂茂是公司介绍来的，好像和公司老板还有别样的关系，所以小爱豆觉得自己和聂茂也算是利益共同体了，聂茂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卖他。
聂茂有些诧异：“你不是爱豆吗？爱豆不都是不能恋爱的吗？”
虽然他之前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但是他来给人当助理，不能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所以来之前特意恶补了一下。
小爱豆压下唇角，“这倒也没错，但是我太糊了，想要火的话必须抓住身边所有的流量，再说了只是炒cp，又不是真的谈了，没关系的。”
聂茂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尽管他努力恶补了不少知识，但是他只关注他的工作内容——小爱豆，至于其他人，他一概都不关心，也就没有问小爱豆口中的前辈是谁。
直到张瑛睿隔着人群往这边看了一眼。
聂茂立马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自己戴着口罩和帽子了，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认出，但是张瑛睿的眼神一向好使，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在扫描。
好在，张瑛睿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被人簇拥着离开了。
等下午开机后，被导演训斥的就不只小爱豆一个人了，还有一个张瑛睿。
两个人在剧中饰演一对情侣，原本张瑛睿在剧中的角色发现自己的爱人疑似出轨，要变现出又生气又嫉妒，可张瑛睿表情淡淡的，生气有一点，但从那张脸上找不出来一丁点的嫉妒。
至于小爱豆也没有出轨被心上人发现的慌张，用导演的话形容就是“你看上去真的不是在尿急吗”。
张瑛睿神色淡漠地就好像此时此刻被批评的人不是他一眼。
聂茂在学校里只见过老师们夸奖张瑛睿，哪里见过张瑛睿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意识到周围有人看过来，他急忙敛下笑意，腰背微微挺直，装出自己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导演被气得不行，要求休息一会儿，他要先去吃个降压药。
小爱豆哭丧着一张脸回来了，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抱着他，还将自己的脸贴了过来，“哥，好难啊！这比当爱豆难多了，当爱豆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人设就行了，表现阳光积极的一面，根本不用做这么多的表情。”
小爱豆可怜兮兮地吸了两下鼻子。
聂茂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爱豆，只能拍拍小爱豆的背，这却让小爱豆如小狗被摸了头一样受到了激励，一个劲地往他的怀里拱。
他还在想要怎么安慰小爱豆时，一道冷嗖嗖的视线落了下来，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小爱豆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等他再想要寻找那道视线时，早就不见了踪迹。
聂茂垂眸看着对他撒娇的小爱豆，想到了病殃殃的姜念，如果姜念能像小爱豆一样，他或许就没有那么讨厌自己这个弟弟了。
姜念为什么就不能变得像小爱豆一样可爱呢？
这个念头跟了聂茂一路，等他回到别墅时，脑子里还存在着这个想法。
姜念盯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从楼梯上走下来，明明就只是对上了视线，姜念忽然目光一冷，声音也像是被寒风冻过一样，字字如冰锥般能把人戳死：
“你看着我在想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