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追

    “他很危险。”


    “他身上携带有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之物,刚刚阿蝶放出来的,飞向他的蝴蝶,靠近他一尺就莫名坠地再无动静。”阿药警惕地说。


    谢锦宁低头,只见那少年的周围,果然有好几只寻踪蝶的尸体。


    “这个少年,要么是用毒高手,要么身上携带有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之物,或者两者皆是,大家千万小心,不要离他太近。”阿药警惕地说。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那少年。


    紫袍少年微笑道:“别这么紧张,靠近我会不会死,取决于我的心情。我现在恰好心情不错。”


    “郡主,这个少年像一个人。”阿雀压低声音道。


    “大魏皇子慕容熙?”谢锦宁问。


    阿雀表情有些惊讶,震惊于谢锦宁的敏锐和聪慧。


    “是的,郡主,刚刚那群人叫这少年殿下。让我想起上个月收到的情报。”


    “一个月前,大魏皇帝魏闵发出圣旨,召大魏三皇子慕容熙回魏都举行冠礼,这群人行进的路线,正是朝大魏而去;而这少年的十八名侍卫,手中的制式铁剑,是大魏羽林军特有的……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再加上,这少年的面容,五分像大魏皇帝魏闵,五分像诡谷门徒慕容嫣……综合这些情报,这少年十有八九是慕容熙。”


    谢锦宁看着慕容熙,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个梦的内容,她大多想不起来,但是梦留给她的对每个梦中人的感觉,却都还在。


    慕容熙,就是诡谷中身份超然的慕云弈。


    难怪她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慕容熙和他怀中的黑白花猫眼熟。


    说来也讽刺,慕云弈竟是诡谷中唯一没有欺负过小男孩的人,原因却是不屑于欺负。


    甚至,他还两度救过小男孩。


    当然不是出于什么好意救人,只不过是那天他刚好心情不错,谢锦宁版小黑白花猫又苦苦哀求,他顺手就救了。


    但救了就是救了。


    想到这里,谢锦宁心情有些复杂,对慕容熙的敌意稍缓。


    她指着遍体鳞伤的小男孩,认真地问:“是你下令让他们拖了他一路吗?”


    本来她以为是慕容熙折磨小男孩,但是在梦中对慕容熙的感觉,又让她觉得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慕容熙笑了笑,出乎众人意料的耐心解释了一句。


    “他不过是我随手救的一个蝼蚁,他为了活命自愿成为我的药奴,我对折磨他没兴趣,但是我也不会阻拦别人折磨他。”


    谢锦宁道:“你的意思是,折磨他,不是你的命令,而是你手下自发的行为。而你,只是懒得去管?”


    慕容熙轻轻一笑,当是默认。


    谢锦宁继续问:“敢问,你手下的侍卫,和这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蝼蚁的的生死,我不关心,蝼蚁的想法,同样也不值得我过问。”慕容熙不置可否。


    “既然你不干涉你的手下伤害别人,想必也不会干涉别人对他们以牙还牙?”谢锦宁问。


    慕容熙挑了挑眉:“当然。他们若死在别人手中,也是他们本事不济,该死!”


    那伏跪在他面前的十八侍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却吭都不敢吭一声,愣是连一丝愤怒都不敢表现出来。


    谢锦宁点点头:“好!”


    这个“好”字一落地,阿狮阿虎他们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十二卫出手,快如雷霆,三两下,就将这十八人制服,五花大绑,这十八人惊骇欲绝,他们本是身手一等一的御前侍卫,可面对这群人,他们居然毫无反抗还手之力,只能哭爹喊娘地,向他们的殿下喊救命。


    而他们的殿下,却对他们冷漠至极,甚至还夸赞他们的对手。


    “你这些侍卫身手不错。”慕容熙道。


    众人都觉得脊背发凉,心想:“这人真是凉薄,这十八人是他的侍卫,随他劳碌奔波,有危险甚至要舍命相护,他却对他们的生死毫不在意,当真可怕得很。”


    “就此别过,这个孩子,我带走了。”谢锦宁道。


    “你现在走了,一会儿,还是会回来找我的,”慕容熙摸了摸回到他怀中的小黑白花猫柔软的毛,意味深长地道,“而那个时候,你能不能找到我,就要看运气了。”


    谢锦宁懒得理他,低头对阿蝶说了句什么。


    让阿药将小男孩抱上马车,十八名侍卫被阿狮阿虎他们绑着,拖拽在马后,随着车马的疾驰,惨嚎了一路。


    而等马车行进了几里之后,他们个个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不成人样,连哭嚎骂人的气力都没有了。


    最终,那十八人,在看起来比小男孩更惨了之后,被谢锦宁他们丢在了路边,自生自灭。


    马车上,绿绮欲言又止。


    “是不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合常理?”谢锦宁问。


    绿绮点点头:“哪怕慕容熙不在意手下人的生死,但也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尊严被冒犯。”


    谢锦宁微微一笑:“能够在诡谷那种地方被人又敬又惧的人,哪里会是什么被情绪左右的、拎不清的人。事实只不过是,那十八人,既是大魏皇帝派来保护他的,也是来监视他的,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高兴被人监视,应该早有除掉他们之意,否则,也不会从一百人变成十八人,而今天,他正好借我们之手除掉他们全部。”


    绿绮恍悟,问:“那郡主为何还如了他的意,替他除掉那十八人?”


    “当然是因为,那些人让我不高兴了。”


    绿绮不由偷偷瞥了谢锦宁一眼,心想,比起慕容熙,郡主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啊。


    这时,在一边给小男孩擦头发的红笺惊呼起来。


    “郡主,小公子七窍都在流血。”


    “阿药!阿药!”谢锦宁心提了上来,大声喊阿药的名字。


    阿药忙掀开车帘,大步踏上马车,去查看小男孩情况。


    片刻之后,阿药脸色凝重了起来。


    “郡主,他身上不仅有伤,还有一种奇毒。”


    “什么奇毒?”谢锦宁的声音在打颤。


    “大魏皇室用来控制死士的毒。”


    “可有解?”


    “无,唯一的解药,是死士主人的一滴鲜血,需得每月一次,得不到解药的死士,会暴毙而亡。”


    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还有这么邪门的毒。


    谢锦宁蓦地想起刚刚慕容熙的话——“你还会再回来找我的。”


    “是他,慕容熙。马车掉头,追慕容熙。”谢锦宁声音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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