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真，脱离了熬夜，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加上自小维护视力，注意用眼，提防近视，南宫千雪大胆推测自己的视力没有5.3也有5.0。


    看不见是她的问题吗，是咒灵的啊！


    南宫千雪仇大苦深地瞪着铺满一层的胡萝卜丁，眼睛不自觉向另外两人的碗瞟去。好想把胡萝卜拨给他们……他们之中就没人喜欢吃健康的胡萝卜吗？


    视线上移，黑毛和白毛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撑着下巴观赏她不情愿地吃胡萝卜。


    搞什么，当她是吃播吗？！


    南宫千雪抱着碗一扭身，背对着他们。


    勺子飞快地往嘴里塞几下，胡萝卜丁被消灭了大半。她重新把碗放回桌上，变得细嚼慢咽。许是饿过了头，南宫千雪吃了半碗就饱了。


    刚放下筷子，多管闲事的五条悟指着碗里：“这里，好几粒胡萝卜没吃完。”


    你好烦！


    南宫千雪冷哼，抱臂不理他。


    五条悟立刻哇哇告状：“雪城，你妹妹不乖，剩胡萝卜诶！”


    “吃掉！”南宫雪城从厨房探出头。


    死白毛？！


    南宫千雪赶紧把碗捧起，将剩下的硬塞进胃里。


    南宫雪城端来一盘煎饺和蘸料，放下的空档不忘检查妹妹的碗。


    南宫千雪暗中怒瞪，连捂嘴憋笑的夏油杰也遭牵连。


    两位客人就是来凑热闹的，实际不饿，意思意思吃了几个煎饺。


    五条悟望着红通通的，加了醋的辣油碟，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用筷子尖沾了一点点放进嘴里。


    “咳咳……水……”


    “好辣！你们是魔鬼！”猛灌一杯冷水，他张开嘴，吐出舌头，扇风解辣。


    南宫雪城看不过眼，善良地倒了一杯冰牛奶。


    南宫千雪冷眼旁观，再瞅瞅夏油杰，浅浅摇头。搞得夏油杰一头雾水。


    一通胡乱的忙碌后，南宫雪城在洗碗筷。南宫千雪不想那么早休息，关于“咒力”、“残秽”等，她有一大堆疑问。南宫雪城如今说不清白天忙还是晚上忙，实在寻不到好时机交流。连续两次回家，身边总跟着不速之客。


    南宫千雪细想一下，半真半假地问：“两位前辈，为什么白天在学校里看不见那么多的怪物？”


    “因为‘账’。账可以引出潜藏的咒灵。”夏油杰为她解答。


    “像你们一样的人，必须成为咒术师吗？”


    “不一定，但如果被发现有能力，必须登记咒力，未经允许不可以擅自使用术式。”


    反正得在监管之下。


    夏油杰简单的科普咒术界的规则，心想：千雪妹妹没有术式太可惜了，不然三年后就是他们的学妹了。


    “千雪妹妹从小就能看见咒灵吗？”


    视线略过猫一样饼摊在椅子上的人，南宫千雪略显尴尬地说：“不算很小。和哥哥一次闲聊时被叔叔阿姨听见了。”指他们的养父母。


    “后来他们把哥哥带去医院检查……所以我就不敢说。”她解释得笼统，但夏油杰已了然。


    大部分平民百姓，普通家庭生出有咒力的孩子是个悲哀。


    因为父母看不见、不理解，会曲解孩子的举动，认为他是生病，在撒谎，引起关注。迷信的会相信有妖魔鬼怪附身，从而发生惨剧。收养家庭的家庭形势相比而言更加复杂。南宫兄妹的养父母显然是普通人，如果兄妹同称见到了怪物，会有什么后果……起码不会是好结果。


    夏油杰第一次近距离认知到，不被理解、拥有咒力的孩子的困境。


    “你对亲生父母有印象吗？他们有咒力吗？”


    南宫千雪的呼吸停滞，一秒后，徐徐回复正常。


    五条悟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大幅度后倾，仅有脆弱的两个角堪堪支撑，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哭诉。他似有所感的推下眼镜，在厨房和客厅坐着的兄妹之间观望一个来回——真有意思，呼吸全乱了。


    单看南宫千雪突变的脸色，夏油杰再迟钝，也明白问到不该问得了。他本以为是单纯的父母早逝，如今一看是大有隐情。


    南宫千雪按捺住经过多年依然震荡的心绪，镇定地说：“我能记事后，母亲死了，父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所以不清楚他们的情况。”


    “抱歉，是我不好。”


    五条悟插话道：“除了咒术师家族，普通家庭连续两代出现有咒力的孩子的情况不多。除非特意和有咒力的人结合，不然概率上说不大。”


    跟遗传概率有关？隐性、显性基因有关？


    不对，有超能力有妖魔鬼怪咒灵的世界，讲什么科学。


    南宫千雪默默想着。


    虽然精神比较振奋，但身体很诚实地打了个哈欠。


    见状，夏油杰适时提出告别：“我们不打扰了。雪城，你今晚在家住吧，千雪妹妹估计吓坏了。放心，我会和老师解释。”


    夏油杰的帮助实在是贴心至极，南宫雪城放松不少：“好，谢谢你。”


    “太客气了……快走了，悟。”


    五条悟像只不愿翻身的懒猫，背对他们懒洋洋地挥手。


    透过窗户可以眺望到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南宫雪城拉起窗帘：“你要读咒术高专吗？”


    南宫千雪环着膝盖，轻轻地摇头。


    短短几小时所发生的事超出南宫千雪的预料，她做好迎接失眠的准备，谁知睡得不错。


    早上慌张地热了昨晚剩下的煎饺，将就着吃完，南宫雪城照旧先送她去学校。


    “其实，我能一个人走。”南宫千雪小声嘀咕。


    离学校不远，南宫千雪不让他送了，省得在学校多出不必要的社交。


    路口等着红绿灯，南宫千雪正告别，一个人影窜到他们身边，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雪城，好久不见。”嶋方介人接着转向南宫千雪：“早上好，千雪。”


    南宫千雪脸色微变，不咸不淡地回应：“早上好。”


    南宫雪城微笑道：“是很久没见了，介人。”


    嶋方介人绽出热烈的笑容，即便经过克制的语气，也能听出巨大的高兴：“最近很忙吗？什么时候来打游戏？我去找千雪，她都不告诉你在做什么，怕我打搅你……我会吗？”


    南宫千雪挑眉，侧过身默不作声。


    南宫雪城对熟人态度不错，愿意多说几句：“对，是很忙。最近大概没有时间，再看吧。”


    嶋方介人露处小狗般期待的眼神：“我等你，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太急切太激动了，又解释：“像你这么合拍的搭档，很难找啊。”


    南宫雪城不知想到什么，自言自语：“我就说我是个高手，技术没有漏洞，是他们的问题。”


    嶋方介人：“你说什么？”


    南宫雪城回忆起什么，笑道：“没什么，想起两个游戏白痴。”


    南宫千雪笑出声：“噗……哥哥你去忙吧，再不进去我要迟到了。”


    本该到此为止，这时，一个温和动听的男音突然传来：“南宫同学？”


    谁呀？南宫千雪循声望去，接着嫌弃地“啧”了一声。


    二年级的井野悠走了过来：“远远就看见一个背影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昨天想邀请你周末看我们的篮球比赛，结果没见到你。我只好过来再邀请你一遍，怎么样？”


    好家伙，又来！


    没等南宫千雪回话，井野悠注意到一个陌生的前辈：“你是南宫同学的哥哥吗？要一起来看么，和帝光中学比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南宫千雪心道：看你们打篮球，不如看五条悟徒手搓炸弹，夏油杰一次性吞十个咒灵球。戏剧多了。


    嘶……帝光中学……好熟悉……


    无人在意的角落，嶋方介人露出的表情算不上友善。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南宫雪城深感意外。瞧对方的态度真挚诚恳，是妹妹的追求者？在讨好我？南宫雪城若有所思，转向南宫千雪，示意听她的。


    南宫千雪说：“篮球我只看湘北。”


    井野悠茫然脸：湘北是哪只厉害球队？


    这回，南宫千雪果断再见，脱离莫名其妙展开的对话。


    送走妹妹，南宫雪城自然不会再耽搁时间，礼貌地道别。


    南宫雪城没走出几步，脑海中浮现男生邀请妹妹看篮球赛的场面。他倏地回头招招手：“小雪，学习要紧，不要着急谈恋爱！”


    南宫千雪差点崴脚。


    “…………”


    这话，你应该贴你自己的脑门上。


    爬了层楼，坐在位子上，南宫千雪告诉藤冈春绯和日野香穗子最近有事不一起放学回家了。午间，她逮到落单的小早春（刚打听出全名），在无人的卫生间拦住她。


    虽然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事有缓轻急重，得先解决掉源头。


    小早春的体格比小时候营养不良、近两年才养好的南宫千雪更加瘦弱，矮小。她弓着腰像只惊弓之鸟，脸上写明了“我很弱，我很好欺负”。


    头回体验“校霸”角色卡的南宫千雪感到新奇，她学着不良少女，恶狠狠地质问指使人是谁，哪个班，有什么特征。小早春没耍心眼，老老实实地回答。


    主要是三年级的高津，身边跟班两个，总是形影不离。自认是二年级“井野”后援团的骨干成员，仗着是篮球社经理，常常干预井野悠身边的事。高津有分寸，再如何过分，绝不会闹到井野悠眼前。因是前辈的身份，井野不好意思多说。


    核实几个问题后，南宫千雪没多为难她。懒得理会背后满脸泪痕的道歉，洗了手后直接离开了，


    说来可笑，她还没想好办法一劳永逸，当天放学后，高津带着十号人把她堵在了路上。


    算不上偏僻的路，五男五女，十个不良将她团团围住，往小路逼近。目击者多为学生，见此架势，唯恐避之不及。


    “臭婊子，不要脸！竟敢不记着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