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er和GDE合作舞台《不朽》的消息被瞒得严严实实，直到彩排后也没有泄露出去。
负责的工作人员和彩排的嘉宾们都签了保密协议，主办方就等着明天典礼给大家一个惊喜。
苏娇也打算给方嘉瑞一个惊喜，她们的座位很好，观众席内场一排小号数，如果明天Player的座位在左边的话，她就会坐在她哥背后。
想想都是很让人兴奋的事情。
苏娇这一整夜都没有睡着，但是第二天起来后竟然不困，反而非常振奋。
终于，她要看Player的现场舞台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李繁西白了这两个人一眼。
从检票口进入开始，她们情绪就十分亢奋，到现在坐在位置上，已经快成为多动症患者了。
苏娇一刻不停地给妈妈发消息，赵婕则是一直在自拍，她觉得四个人里面，可能只有她才是Player的真爱粉。
“还要等多久啊。”
“迫不及待了。”
李繁西：“五点开始，没多久了，再等等吧。”
赵婕：“五点是红毯吧，颁奖是七点，中间应该有舞台，不知道他们第几个出场。”
很快到了下午五点。Player第二次红毯走得比第一次从容多了，因为今天有和GDE的合作舞台，而且排在比较前的位置，所以他们直接穿了一会儿表演用的衣服。
《不朽》的演出装没有黑羽《驯化》那么浮夸，Player这边五个人是黑底红装饰的西服，GDE那边是红底黑装饰的西服；主办方为免两个团体一起出现被猜出什么，干脆把两方放在了红毯的头和尾。
Player就是这个头。
依旧如昨天一样走完流程坐到位置上，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粉丝的尖叫声比东京场的更大些，喊个人名字的也比喊团名的更多。
准确说来，堪称方嘉瑞和金元勋的唯粉对决。
全场喊他俩名字的声音最响亮。
苏娇喊名字的声音被淹没在粉丝们的声音里，喊她哥名字时她自己都听不到，喊金元勋名字则被旁边一个女生的声音盖住。
她还等着她哥认出她的声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直接折戟在第一关。
太多人喊了，方嘉瑞他听不到啊。
苏娇简直要疯。
“方嘉瑞！”“方瑞瑞！”“瑞瑞！”“苏鑫！”
方嘉瑞隐隐约约有听到他以前的名字，准确说来，是他没出生的时候，苏得璋给他取的名字，三金成鑫，苏鑫。
不过现在很少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他们家自己都不喊。
“苏鑫！”“苏瑞瑞！”
这个声音——
艺人席和观众席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中间还有安保巡逻，他偏头往后去看。
不远处，苏娇脸都憋红了，一口一个瑞瑞，她旁边两个小姑娘也跟着她喊，喊一声苏鑫，再换一声瑞瑞。
方嘉瑞：……
苏娇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该在家里吗？
他觉得他老脸都丢光了，妹啊，小名不要拿出来喊。
“啊啊啊啊！”
“他转过来了！他在看我！”
喊声浪潮顿时大了一波，内场左边前排的观众席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奇迹一样轰动起来，弄得后面的观众们一脸懵逼。
“前面怎么了？怎么都在啊？现在台上的艺人在这边也不怎么有名啊。”
“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也在叫？”
“不知道啊，她们都在叫。”
“怎么开始喊瑞瑞和勋勋了，不恶心心吗？”
“你也叠词。”
“瑞瑞！”“勋勋！”“瑞瑞！”“勋勋！”
方嘉瑞默默转头，拽了一把金元勋：“勋勋，她们在喊你。”
金元勋：……
其实他本来没有意识到，他以为那只是音节比较相近的词，和他的名字没有关联。
但是方嘉瑞现在直接cue他，太明显了。
这波叠词浪潮过去得很快，安保呼吁那一片的粉丝安静下来，不要打扰到其他的艺人，可惜事与愿违，Nobody们太兴奋了，他们不得不找上崔仁宇，崔仁宇再找上金元勋。
于是金元勋站起来转过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后那片人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但是后面的人安静了，前面的人却没有安静。
朴志贤听懂了，他忍不住酸溜溜地嘲笑：“勋勋和瑞瑞，so cute！”
方嘉瑞&金元勋：……
“怎么没人叫我贤贤呢。”
“贤贤贤贤贤贤！”来自文在佑这个讨人嫌的。
朴志贤绿了脸，这样看来，其实也不是很Q。
对于方嘉瑞而言，看别人走红毯其实是很无聊的事情，主要是没有喜欢的idol，所以坐在这里就如同开学典礼上听校长讲话一样难耐。
他忍不住神游天外，思考苏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是为了他来的，还是为了元勋。
“走了，要去准备了。”罗靳民收到崔仁宇打的手势，催促起四个人。
这个时候还没人发现GDE和Player服装上的相似，只是在GDE走上红毯的时候，感叹一下他们的红色西装真是显眼，这么红的衣服都镇得住。
屏幕上逐渐出现成员们先前录制的单人视频。
灰白色的滤镜，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张灰白的侧面图，高鼻深目，镜头里的人偏过头来。高挺而陡峭的眉骨，漆黑深邃的眼，放松下来但却仍显厌世的薄唇，老电影般的滤镜将骨相的优点完全展露，嘴周微鼓的脸颊肉削弱了攻击性，不同于金元勋脸颊的瘦削，这是张恰到好处诱人喜欢的脸。
连不是粉丝的李望都忍不住想尖叫。
他算是明白那些粉丝的想法了，这样一张脸出现在大屏幕上，还为了你唱歌跳舞，这换谁不心动啊，他个直男都看得心脏怦怦跳。
独属于方嘉瑞的嗓音响起：“其实走上这条路很意外，但还是打算一直走下去。”顿了顿，补充：“嗯，不怕困难。”
“啊啊啊啊啊！瑞瑞！瑞瑞！”
方嘉瑞之后是金元勋，声音依旧：“勋勋！勋勋！”
后台，GDE几个人瘫在座位上笑，方嘉瑞和金元勋头一次尝到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的滋味。
罗靳民还在那添砖加火：“嘉瑞的粉丝真的很有趣，我们昨天到达的时候看见了他的搞怪图，非常好玩。”
郑道元：“嘉瑞的搞怪图吗？你们拍照没有，给我看看。”
朴志贤：“没来得及，昨天人太多了。”
方嘉瑞刚松一口气。
朴志贤：“不过我下载了围脖，在上面找到嘉瑞的搞怪图了。”
方嘉瑞：……
化妆师能不能快点来补妆啊，最好把他们的手机也收走。
……
香港场确实是这场颁奖典礼的重中之重，出演的嘉宾全都是重量级，国宝级歌手郭彤徽开场，唱的是她最拿手的曲目《夕阳红》，直播前的GDE粉丝刚听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知道名字意义后便如被踩了痛脚一样，在评论区疯狂辱骂主办方。
Nobody们乐得看这样一场闹剧。
不管再怎么火，GDE年均30都是不可争论的事实，虽然Player也有年均30的一天，但是等Player年均30的时候，GDE已经年均40了。
说不定没有年均40，他们就彻底解散了。
反正无论如何，在年龄这方面，Player永远赢。
不过这样暴怒的garden们，Nobody们没打算惹，各大后援会群聊也都一致地呼吁大家理智，不要这个时候去点炸药桶。
Nobody们凝聚力很强，大粉这样说，她们就真这样做。
于是直播评论区全是GDE粉丝的发泄，没有一个Nobody下场。
然而当直播画面出现《不朽（ GDE×Player）》的字眼的时候，哪怕是再佛系的粉丝，此时也控制不住在座位前站起。
群聊里画风突变，原本嘲讽Garden们的言论被刷上去，剩下的全是疑惑。
[居然是和GDE的合作舞台，这要是失误肯定会被嘲啊。]
[主办方真的敢啊，他们不知道我们上个月掐成什么样子了吗？]
[明显故意的。]
[Player×GDE，这是我的梦啊，不敢想象这个舞台会有多好看。]
[我只希望不要失误，不知道是主C还是轮C，不朽这首歌还是很需要爆发力的。]
[以前是Kingdom粉丝，只希望能好好翻跳，Kingdom永远聚不齐了，但是他们能复现的话，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为什么说Kingdom聚不齐啊，解散了也可以再合体啊。]
[你年纪应该挺小的，Kingdom一位成员因癌症去世，一位抑郁症自杀，所以永远聚不齐了。]
[天哪，R.I.P]
[听着就很心痛。]
[而且cover的歌是《不朽》，这首歌真的很有意义，是我当初最喜欢的Kingdom的歌。]
直播画面上直接出现了歌曲的名字和出演嘉宾，而现场则完全不同。左右两边的大屏幕分别出现了GDE和Player的组合名，一边红底黑字，一边黑底红字，就像是打擂台一样，直接把两个组合放在屏幕上，在观众们要有疑惑的时候，《不朽》二字以非常强势的姿态空降中间的屏幕，与此同时两边的组合名向中间移动，一起组成红黑相间的几个大字——
《不朽》
GDE×Player
“居然是和GDE的合作舞台！我靠，今晚很多人要疯了吧！”赵婕兴奋得坐不住。
李繁西拽她：“小声点。”
而在后面的观众席，一些陪着自家孩子来看典礼的家长，看见《不朽》的歌名，忍不住湿润眼眶。
算一算，他们的王国逝去12年了，居民还在，Kingdom却永远不在了。
第192章 《不朽（GDE×Player）》
“啪”地一声，会场里漆黑一片，略显激昂的乐声响起，金色的灯光出现，划过演播厅的天花板，最终照耀在舞台正中央。
十二个漆黑的身影从下面升起，金色灯光不停闪烁。
“啊啊啊啊啊啊——”
《不朽》的开篇参考了加冕典礼的音乐，大鼓小鼓和交响乐的混合运用堪称教科书级，将气氛一层一层叠起，激昂慷慨；“当当当当”的乐声旋律加入，金光大亮，十二个人一起走到光下，同时还有郑道元的一声高音清唱：
“当我们踏上王座，人们称我们不朽！”
“啊啊啊啊啊——”
郑道元的声音充满力量，如同凉水入了滚油，观众的呼声也如同劈里啪啦的滋油声般嘈杂。
进入主旋律，鼓声和键盘的声音出现，乐声浑厚激昂，连人心都振奋，十二个人的合声吟唱如同士兵即将出征前的宣言，又如王储加冕时众臣的告誓，雄浑划一。
“为我欢呼！为我加冕！走上王座！成为不朽！”
听着乐声和吟唱，眼前仿佛出现诸神黄昏一样的画面。
下面熟悉这首歌的粉丝不由跟着一起唱。
“为我欢呼！为我加冕！走上王座！成为不朽！”
舞台上的十二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了三角阵型，罗靳民站在三角阵型正中间，躬身，半蹲，侧身，十二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如同复制粘贴，一举一动间侵略的气势铺面而来，一抬脚一跺脚都让台下的观众们想要尖叫。
忽然不停闪烁的金光变不再闪烁，照耀在舞台中央，乐曲声也逐渐变调，前面三角处的三个人迅速变换位置，金俊洙的rap开场：“每次回想起那个夏天，当我们踩上那个王座。”
三角阵再换，换成文在佑：“你们高举右手欢呼，高喊我们是你们的王。”
金元勋从后面穿出来：“每次回想起那个夏天，当我们踏上那个王座。”
Nohle：“大臣们手捧权杖和冠冕。”
卢言正：“我如今站在这王座，回头回想过去的一切。”
方嘉瑞：“我想我将到达的未来，必将是成为不朽。”
因为有12个人，所以《不朽》这首歌每个人的part都不多，但因为这首歌本身就是一首气势很强的曲子，所以在原本的版本里，贯穿整首歌曲的是和声里的合唱，也就是最开始的那句话。改编版的《不朽》保留了最原始的气势感，十二个人的合唱搭配上锣鼓之声，让人心脏都跟着砰砰跳起来。
在这首歌里，十二个人的个人特质都被削弱到最小，从远镜头看他们的齐舞，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存在于现实的十二人大型团。
GDE的全名是God-Emperor，他们的粉丝全名是eve-garden，后来演变成garden，HTM推出这样名字的一个男团，就是为了血洗一代男团TOP竞争时，被Kingdom碾压全场的耻辱，所以GDE最初的概念也非常高不可攀——掌控与自控，一个能掌控他人也能掌控自己的人，简直可以成为不朽的代名词；Player的概念从始至终都是真我，从这个概念可以衍生出各种各样的自我，只要自我不灭，终将成为不朽。
两个概念截然不同的组合，但是在演绎“不朽”这个概念时却如出一辙般游刃有余。
新手出炉的五个人在另外七个人的面前，舞台表现力竟然毫不逊色，朴志贤和方嘉瑞的声压甚至可以和郑道元这个出道十余年的前辈相比，《不朽》这个舞台，从rap到歌曲到舞蹈，没有一个拉垮。
从这方面来说，毫无疑问是GDE输了，因为他们出道更早。
但事实上在这样一场视觉盛宴面前，没人去思考如此扫兴的问题；这十二个人的配合非常默契，走位零失误，队形变换又快又好，动作整齐划一，连近景镜头的推拉切换都默契十足，浑然天成。
看到这样的舞台，赵婕隐隐约约意识到，为什么一代团体的团粉那么多。
因为歌曲足够优秀，因为每个人都足够优秀，最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不可或缺。
震耳欲聋的乐声里，所有心神都被吸引到舞台上，心情随着乐声起伏，身体随着乐声不停前倾，甚至想要抖腿。
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大鼓，所有人都被敲醒，演播厅再次变得漆黑，于是耳朵更加敏感，清唱的合唱声如同在耳边响起，震得人心恍惚。
不同于开场的激扬，结尾的合唱如同唱诗班的赞诗，有一种丧钟被敲响的悲鸣感。
“为我欢呼！为我加冕！踏上王座！成为不朽！”
一片漆黑中，赵婕听见自己身后有低低的啜泣声，她被震得头皮发麻，情绪一时也难以缓和下来。
演播厅大亮，导播非常恶趣味地切了每一个台下艺人的神情，有嘴巴微张神情惊讶的，有和她现在一样茫然失措的，还有哭倒在队友怀里、一直在擦眼泪的，看来出席嘉宾也一样被震撼到了。
Nobody和Garden们第一次没有商量便如此默契，从第一声“GDE”开始，现场响起了粉丝的喊声：“GDE！Player！GDE！Player！”
舞台上的十二个人很快站成一排，朝大家鞠躬，又很快下台去。
李繁西大脑空白，她还想再看一遍刚才的舞台，或者说，她还在回忆刚刚的舞台，但是却回忆不起来。
受影响最大的大概是苏娇，这个第一次现场观看男团舞台就遭遇超神现场的小姑娘被震撼得一直在无知觉说话：“哇！哇！哇！哇！哇！”
李望被她的“哇”声从震撼感中拉出来，又摸出手机给徐晋发消息。
兄弟，你再不邀请这一个，没多久可能也请不起了。
方嘉瑞未来绝不可能是一个只有名字的小男孩。
#GDE×Player合作舞台《不朽》#极速登顶，和它一起登顶的还有另一个热趋#GDEPlayer合体吧#。
[真是耳朵一震又一震，道元一直都非常优秀，方嘉瑞那句气势好足，感觉耳朵都酥麻了，Player队内他居然不是主唱吗？]
[居然敢cover《不朽》，胆子真大啊。]
[自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希望两个团体合体。]
[@MMA，我还要看他们的合作舞台，你也搞一个。]
[这就是大型团的震撼啊，群舞的气势好强，看着好爽。]
[看完这个就不想看直播了，一直在重刷舞台，前线站姐的图多久出来呢，有没有录直拍的啊。]
[站姐估计要等明天了。]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超神的合作舞台，太强了，就像是一个团。]
[十二个西装暴徒，他们皮鞋往前踩的时候我想死在他们脚下。]
[皮鞋跳舞脚很痛的，但是看起来真的很带感。]
[胆子大是应该的，我居然看哭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可以和原作媲美的舞台，我的王国啊啊啊。]
[他们下台怎么还没有回艺人观看席，十二个人在后台干嘛呢，能不能快点回来。]
[后面的舞台都不想看了，今天的血量已空。]
[罗靳民才是Player队内的主舞吧，本来五个人担当很容易分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给金元勋加两个。]
[人家是财阀kkk。]
[刷了三遍舞台，一点都不想停下来，cover得最好的《不朽》舞台，而且这样超神的舞台居然是合作舞台，我觉得线下这两个团关系肯定很不错，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我居然从这个舞台上看出了团魂。]
[这是两个团！两个团！Player不可能和GDE合体，永远不可能！]
[HTM其实可以试试把FV收购的，收购完解散Player，把他们插入GDE去。]
[GDE不需要和Player合体，GDE现在七个人非常好非常完美，不需要加人！]
[凭什么是HTM收购FV，就不能是金盛收购HTM吗？你看看HTM市值多少，金盛市值多少呢？]
[我再说一遍，这是两个团！TWO！]
[你是在暗示TWO公司同时收购两家是吗？不论如何，反正我是支持的，但是TWO公司好像没有那么多钱。]
[累了，不和你们吵了，我去刷舞台去。]
现场，Player和GDE终于从后台回来，各自落座在各自的区域，除了——罗靳民，他坐到了GDE那边李元昊身边，而被换过来的是——
郑道元。
导播很眼尖地注意到了这个变化，所以在舞台上女团表演的时候，他一直在切GDE和Player的座位席。
起初直播前观众们以为这是一贯的切男爱豆神情，给粉丝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然而当郑道元的粉丝试图在GDE座位席找他，看到的却是罗靳民时，他们隐隐约约就明白了什么。
有成员互换位置了。
但关键问题是，你们互换位置，站姐又要重新找角度了，而且左边右边不一样，有可能还会被现场设备遮挡视野。
事实上郑道元也懊恼着，他本来是想过来听粉丝们喊瑞瑞，再观察方嘉瑞神情的，但是先前那阵热潮似乎过去，现在后面的观众们要么安静如鸡，要么还在啜泣。
不过朴志贤坐在自己偶像身旁，心情肉眼可见很好。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GDE的经纪人过来喊郑道元回去。
颁奖典礼即将开始，第一个颁发的奖项是最佳年度歌曲，大屏幕上出现每一个候补团体或艺人此时的表情，在GDE那边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点。
其实所有人也都能预料到，这个奖项，不出意外属于GDE，但是没想到的是，随着主持人的话语落下，屏幕上出现了被关在橱窗里贩卖的人。
“……最佳年度歌曲，Player《驯化》。”
第193章 争议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虽然一直以来DAMA被称为分猪肉盛典，但是猪肉没有分到自己头上时，总还是没有实感。
这和东京场被选为人气TOP2不同，这是实打实的大赏奖项，罗靳民带着成员们往上走的时候，腿都是飘的。
一拿到话筒，他就忍不住咧着嘴巴笑。
此时所有镜头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的笑容非常忠实地被摄影机记录下来，被全场观众看见。
罗靳民当然写了获奖发言，他可不是文在佑那个马虎的家伙，从年度专辑到年度歌曲再到最佳男子团体，那么多个奖项，他每一个都提前写了获奖感言，还力求句子不一样，彰显自己的“有文化”。
但是现在站在这，稿子似乎被他记混了，大脑有些空白，看见下面乌泱泱的一片观众和鼓掌的团体艺人们，他就非常想笑。
罗靳民知道要遭，他快速地把话筒递给了朴志贤，自己后退一步。
主持人将奖杯拿过来递交给朴志贤，他举着奖杯，想了想：“非常惊讶非常意外的结果，没有想到能够获得年度歌曲的奖项，虽然《驯化》的传唱度很高，也非常出圈，很多人都听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话听着似乎有些炫耀的意味。
忙拉回来：“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在与《Control》的打歌比拼中，《驯化》总是落于下风的。”
怎么越说越不对劲了。
金元勋意识到不好，伸手把朴志贤的话筒拿过来：“虽然如此，还是非常荣幸能够获得这个奖项，靳民哥和志贤哥第一次获奖，不是很熟练，没有准备获奖感言，希望大家能包容一下。”
台下一片笑声，这个场子似乎终于被救了下来。
“能够获得这个奖项，是成员们、公司以及最最重要的Nobody们的共同努力，在未来的生活中，我们会更加努力，争取创造出听众和粉丝们都有感触的音乐。”
因为事先完全没有预料，所以哪怕是此刻的金元勋，也依然是词穷的。
而场外，Nobody们也很惊讶，早在MV画面出现时，姜妍爱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非常震惊：“完蛋了，这次肯定会被骂了。”
一旁她的小堂妹姜琳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被骂啊？我周围全部都是听《驯化》的，没有人听什么GDE呢。”
姜太南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GDE的销量肯定是假的，不然为什么瓜榜一直被Player压着呢，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听GDE呢。”
姜妍爱觉得和这两个中小学生讲不通。
GDE的粉丝虽然全年龄段都有，但是多集中在二十代到四十代的女性，至于更小一点的十世代，确实已经是Player的天下了。
这时候姜妈妈也出来说道：“如果说大众熟知度的话，确实是《驯化》更广一些呢，我记得这首歌是kpop史上最快爬上年榜的歌曲吧。”
姜妍爱有些焦急，她几乎可以预料到一场大战。
“妈妈，其实是销量差距很大，GDE的销量几百万呢。”
“可是销量几百万，他们那张专辑主打的排名也没有《驯化》高啊，这只能说明像你一样买复数专辑的粉丝，GDE有很多罢了，要论体感红的话，那还是《驯化》。”
“可是《驯化》年榜排名也不高，它太晚发了，虽然每天的播放量确实很恐怖，但是它年榜排名不如《Good guy》，哪怕是《Good guy》入围都更有说服力。”
“《Good guy》没有《驯化》火吧。”
“确实是没有的。”
姜妈安抚自己的女儿：“没必要如此焦虑，别人还没有开始骂呢，怎么就开始害怕了？或许网上的言论没有那么糟糕呢。”
姜妍爱摸出手机，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现在论坛和广场上吵成什么样了，打开看后，果然如此。
[我以为今年会是GDE年歌年艺年专大满贯，怎么会把年歌给《驯化》，HTM得罪主办方了吗？]
[虽然舞台是很不错，但是这不是把年歌给他们的理由。]
[我身边就是听《驯化》的人更多啊，《Control》是你们粉丝自嗨吧，论国民度《Control》都不如《驯化》。]
[其实我觉得年歌该给《Good guy》，从年榜往下排，不是往年的歌就是OST，第八还是合作曲，这些都是不算在内的，再往下第十二名就是被《驯化》又带起来一波热度的《Good guy》，如果是这首歌入围，就没什么争议了。]
[为什么是年歌啊？我以为就算是分猪肉，也是年艺，年艺是硬性标准最低的吧，大部分看评委分，而且Player今年开头结尾火，年艺很合适，最后居然给了年歌。]
[Player今年的势头肯定会有含金量奖项，邀请了DAMA不给的话，未来他们说不定拒绝出席了，但是本来我以为是最佳男团或者最佳舞蹈表演的。]
[主办方摆明了是要在粉圈搅风搅雨啊，大赏里最贴的是年艺，最后却给了年歌，多搞笑。]
[其实最开始预测不都是预测的是GDE大满贯，Player最佳男团吗？现在拿了年歌，不会年艺和最佳男团都是GDE吧。]
[《驯化》传唱度很高的，我身边都是听《驯化》的，谁会听GDE那个大叔团的歌啊。]
[GDE都算大叔团了吗？他们才三十多啊。]
[三十多很老了啊，不理解你们这些喜欢大叔的人。]
[？？？]
[Player的小学生粉丝们放假了？]
[他们的十世代粉丝确实很多。]
[我想如果是《Good guy》，不会争议这么大，《驯化》发歌还是太晚了。]
[今年没什么爆曲吧，年初小爆了一首《Good guy》，年末爆了《驯化》和《Control》，《驯化》音源一直压着《Control》打，《Good guy》年榜一直压另外两首，再怎么样，年歌在Player手上没有问题吧。]
[发歌一个月冲进年榜前五十，从上榜开始日播放量没有降，一直在涨，大街小巷无论是本土店还是外国料理，全部在播放这首歌曲，这还不能证明《驯化》的国民度吗？]
[《驯化》真的挺好听的，我发现大部分人提起这首歌就会说它的概念，但是我喜欢这首歌却不是因为概念，纯粹是因为好听。]
[仅凭概念怎么可能爆成这样？旋律好听肯定有加成，只不过大部分人都被概念吸引走了，从而开始讨论宏观议题。]
[但是GDE的销量很高，几乎是壁掉Player了，预测分GDE比Player高快十分。]
[我记得年歌还有评委分，占比40%。]
[这个奖项每年不都这样吗？喜欢弄点争议出来，就像是小丑。]
[DAMA越来越水了，以后再也不看了。]
[一个年歌而已，何必呢？年歌给了Player，意味着年艺和年专肯定是GDE的了，而且DAMA大赏奖项含金量有顺序的，一般越晚公布的大赏含金量更高，DAMA还是有分寸。]
[年艺年专给GDE，那最佳女团就是lover的了？不过lover今年回归挺晚的，所以最后会给Queen吗？]
[最佳女团和最佳女子舞蹈表演肯定是在lover和Queen中间分了，年度新人奖应该是给Green cherry。]
[虽然音源是更厉害没错，但是GDE销量高了那么多，预测分也高很多，评委分给得一点都不公平。]
[分数细则会公布吗？Player总不可能是拿满的评委分吧，凭什么呢？]
这个奖项的公布如同激起惊涛骇浪，DAMA颁奖典礼的热度一下便起来，在线直播观看人数涨了又涨。
从台上往下走，路过的人都在恭喜Player，带着礼貌的笑容和羡慕的眼神。
罗靳民因为激动红了脖子根，可脸上的粉底很厚，于是在镜头前呈现出一种分层的状态。他抱着奖杯，爱不释手，活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藏的宝贝。
等走到台下位置上坐下，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的表现实在有失队长水准，不知道会不会被骂。
“拿到这个奖杯肯定会被骂啊，GDE的粉丝什么的，还有别的团体的粉丝，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暴风雨了。”
他往右看去，才发现朴志贤是在朝他的右边说话。
他们在出席前被崔仁宇打过预防针，大概意思是肯定会有奖项，但是具体是什么奖，他也不确定。
没想到是大赏。
后期他们排练年末舞台时都没怎么关注数据，和完全陌生的团体磨炼契合度，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哪还有时间去刷网上的消息。
“其实，断掉网络，就看不到那些骂了。”方嘉瑞耸耸肩：“而且如果一个人看你不顺眼，无论结果是什么样，他们都会骂的，你看要是我们没有拿到这个奖项，他们会说我们没有实力，不受主流奖项认可，拿到的话，又会说是偷的，反正无论怎样，都是他们更有道理。”
这话倒是很对。
看不顺眼的话，怎么做都是错的，就像在家里最不被喜欢的孩子，规则标准都可以朝向对他不利的方向转变。
哪怕是非常完美的人，都会被人嘲讽虚假不真实。
这世间哪有什么对错，有的只是立场和偏见。
金元勋倒听进去了：“那你打算怎么办？断网吗？”
方嘉瑞点头：“对，年末舞台后不是要放假吗？我要出去玩。”
“去哪？我也要一起去。”说起这个，文在佑就不困了，他也很久没有放过假了：“无论如何，请带上我一起吧，嘉瑞哥玩的东西肯定很有意思。”
“去南半球，那边离这边远，而且那边没有多少认识我们的人，可以玩得很开心。”
文在佑：“那我跟嘉瑞哥一起去吧，我也想玩海岛。”
朴志贤犹豫：“《驯化》在油管的数据不差。”
南半球虽然离得远，但是并不代表那边没人认识他们啊，这段时间《驯化》在iTunes和AM的排名都不算低——
“没关系，他们分不清黄种人的长相，看我们就和脸盲一样，我记得这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什么异族效应。”
“那嘉瑞哥在欧洲的时候会有人认不出你来吗？”
“……”方嘉瑞陷入回忆，似乎，大概：“没有过，好像确实没有人对我脸盲，但是我哥哥遭遇过，或许是因为我那时候比较小，所以好认？”
第194章 结束
方嘉瑞确实没怎么被人错认过，因为他读书的班级里，只有他一个中国人；但是他自己却认错过不只一个外国人，只不过因为在记忆里不怎么深刻，所以早就忘记了。
颁奖典礼按照既定流程进行着，外界却已经是风风雨雨。
有一些选择被做下，要面对的东西是逃不过的。
DAMA明显是遵循它过往搅风搅雨的特性，试图在粉圈制造一场大地震。而也如它所愿，自从奖项公布后，两方粉丝便吵得不可开交，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这个奖项上，哪怕之后的奖项公布了得奖者，也没有完全将注意力从中转移。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排列出GDE出道来获得的各个奖项，以期从这方面压Player一头。
先前那些因为合作舞台而短暂和好的状态仿佛未曾出现过，一个个热趋被撕上去，今夜的网络世界声浪鼎沸。
深夜，颁奖典礼和庆功宴完全结束，回酒店的车上，方嘉瑞想起晚上遇见苏娇的事情。
摸出手机才发现对方发了很多消息，一条又一条。
[苏娇：哥哥哥哥，你们好帅！]
[苏娇：居然不允许我们拍照，还有人巡逻，管得好严。]
[苏娇：哥，你们退场后是去庆功了吗？我还想接你们呢。]
[苏娇：哥，你手机是不是不在你手上？]
[方嘉瑞：才拿到手机，怎么会来看表演？不学习吗？]
那边苏娇没有回，大概是已经睡了。
方嘉瑞其实也很困，但他还是想起一件事，问在前面坐着的崔仁宇：“明天会在香港停留吗？”
崔仁宇倒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状态，丝毫不疲惫：“明天上午的飞机，下午你们要去拍杂志，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
他本来打算抽空去看看苏娇，不过这么紧的行程安排，多半是没办法了。
……
#Player是第一个没有得新人奖但却得大赏的团体吧#
0L：真的很神奇呢，如果说背后有什么黑手操作的话，去年的新人奖连提名都没有得到，可是要说没有黑手操作，今年却又直接得大赏了，难道是FV今年背后多了大佬扶持吗？总不可能是巧合，就那么讨评委的喜欢吧。
1L：公关上肯定下功夫了，崔仁宇本身就是DR的公关营销部门出身，后来才转到经纪部的，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有公关方面的资源啊。
2L：那也很奇怪啊，那为什么去年没有新人奖。
3L：去年Player只火了《Are here》，大家都知道，OST不参与年度颁奖典礼评选，我记得除了《Are here》，去年Player的歌曲都没有名字吧。
4L：而且去年Tens确实很火，选秀结束的时候刚好撞上颁奖典礼，正是流量巅峰期，新人奖给他们是很正常的事情。
5L：如果推迟到1月出道，直接出恶棍之爱这张专辑，有没有可能得到今年的新人奖呢，那样的话，同一年得新人奖和大赏，这可是里程碑式的成就啊。
6L：不怎么可能，理性分析，如果没有《Are here》这首OST，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Player，那么恶棍之爱会像Helloworld一样无人问津。
7L：Kpop好听的糊歌不少，如果不是《回头看是你》在亚州爆火，没人会注意到《Good guy》的。
8L：我一直以为《Good guy》被注意是因为Gari偶运会呢。
9L：《Good guy》在Gari偶运会之前就有日冠，不过年初发歌团体少，打歌节目关注度低，整个melon大盘都很低。
10L：第一次回归的时候是真的很糊，那时候好多人都觉得他们回归一次就会解散，不愿意粉的。
11L：小公司团体是这样的，谁能想到他们坚持到现在，不过一年爆了两首，现在直接获得大赏了呢。
12L：我之前对Player是有偏见的，但是昨天那个舞台，真的太帅了，legend级别的合作舞台。
13L：到今天油管播放量已经五百万了，真的有很多人在看这个舞台，今年DAMA最佳舞台。
14L：好羡慕啊，Player都有大赏了，Green cherry却还是新人奖，明明就晚出道6个月。
15L：Green cherry要是出道第一年能爆，也能得到大赏。
16L：最佳男团居然是FAVAR，他们今年回归了吗？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17L：FAVAR七月回归的，而且是月冠，你们居然没有印象吗？
18L：我也有印象啊，就是七月。
19L：七月啊，哦，当时关注世界杯去了，没怎么关注kpop，难怪我没有印象呢。
20L：FAVAR居然也会有被人说没有印象的一天，如果不是当初的事情，三代登顶的应该是FAVAR吧。
21L：直到现在也很喜欢FAVAR的歌，可惜公司越来越不重视他们了。
22L：SD能不能去死啊，那么好的FAVAR，一年却只回归一次。
23L：其实你们注意力全在GDE那张专辑的销量上了，没人注意到Player那张专辑的销量也不低，七位数打底，无论放在哪个团体都是卖爆的专辑了。
24L：这次专辑居然卖了百万吗？天哪，我都没有关注销量榜单。
自从DAMA典礼播出后，Player官方以及成员们的个人账号粉丝数量就在飞速增长着，这其中，官方粉丝的增加数量远超个人。
“截止12月13日0点，官方账号ins粉丝数量突破五百万，成员们的账号里，依旧是Gari粉丝数量排在第一，793w，其次是志贤601w，元勋563w，靳民503w，在佑498w。”
“嘉瑞账号的数据在电视剧播放完后有一段时间的下降，在这次回归后又逐渐上升。”
“专辑目前总销量189w，大部分销量集中于专辑发售后两周内，后续销售较为疲软，但是在昨晚颁奖典礼后又有小幅度曲线的上涨。”
尹东德如今做报告已经非常熟练，站在会议室的台子上，侃侃而谈。
车浩杰听得频频点头。
旁边金泰容面无表情地听着，最后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投入产出比和成本利润率大概多少呢？”
尹东德表情发懵。
车浩杰也懵，最后呐呐道：“之前元勋倒是提过这个。”
金泰容叹了口气，算了，本来也没指望FV能发展得多出色，原本便是车浩杰无聊搞出来的产物。
“你这样经营公司，现在没有破产，真是奇迹。”
“嘿。”车浩杰摸摸头发，觉得自己被老婆夸了。
金泰容其实也想知道在车浩杰的经营下，FV会发展成什么样。她深知一些公司的成功并不是老板的经商才能高超，而是他们的运气实在好。
“随便你怎么做吧。”
车浩杰：“所以你是同意我再招一批练习生啰？我看那些娱乐公司，都是隔几年就再推出一个团体的，FV如果想长远发展下去，也应该这样吧。”
金泰容只告戒他：“那你得想清楚这批练习生的出道时间和招募的年龄界限，别耽误别人。”
车浩杰嘿嘿笑着：“泰容啊，你别小看我，我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元勋说他们下一张专辑由我来制作呢，可见他也是很认可我能力的。”
金泰容：……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元勋估计是想自己亲手操刀做专辑了，不过不知道这个事情他队友同不同意。
金泰容不怎么管小辈的事情，她当然是相信她侄子的，这个侄子除了青少年时期在感情上有点蠢，在情商上也有缺陷外——
这样想想她还是有些担忧的。
“你知道他们下张专辑什么内容吗？”
“不知道啊，不过他说，做完后会把企划交给我的，到时候我拍板做决定就可以。”在车浩杰看来，这和崔仁宇又或者裴硫芝做专辑没什么区别，反正他需要做的内容都没有改变。
金泰容很想拆穿他，告诉他这样做他不算制作人，负责做企划的元勋才是，可看到车浩杰天真的样子，她又不想说了。
这样也挺好，反正她不在，元勋也会保护他姑父的。
还在飞机上的金元勋自然不知道，意念上他亲爱的姑姑已经授予了他保护他姑父的意志，他只是很惊讶地发现在自家航空公司提供的广告杂志上，居然出现了RITA的海报，还是在封面首页。
是他们前段时间重新补拍的广告照片，每个人都是白色秋冬运动服，坐在足球球框边上，大笑着望向镜头，脸上都是青春洋溢。
“叛逆，热血，自由！即使是冬季，也不要忘记运动。”
他把广告册传给后座，表情有些奇怪。
方嘉瑞一下就get到他的点，估计是i人的老毛病犯了：“这有什么尴尬，我在便利店逛的时候，kiki饮料总是摆放在第二层货架，我每次一低眼就能看到在佑的wink。”
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有点魔法攻击，后面看多了，也就习惯了。而且是在佑，所以没什么，如果是金元勋的wink，那估计无论看多少遍，他都会觉得很恐怖。
第195章 年末
“抬头，看上方，对，赞恩的表情，好。”
“再来一组，都别动，放松。”
“很好。”
这是一组以“皮带”为主题的封面拍摄，来自一个古老的意式皮具品牌Ledespeces的品牌推封，看中了Player五个人的脸和身材，于是有了这一次的杂志封面拍摄。
拍摄的主色调是土黄色，除了牛仔裤和皮带外，分给五个人的衣服颜色各不相同，分别是鲜红、深蓝、鲜绿、深紫、玫粉，每个颜色都很鲜艳，在土黄色的背景下就更加鲜明了，据说这是品牌方亲自定下来的造型方案，崔仁宇看过后也没有提出修改意见。
于是就这么连着拍了好几组，出乎意料的是，每一组的照片都很不错。
“果然，足够好看的脸，哪怕是披一条麻袋都很出片。”负责拍摄的女摄影师是中国人，很喜欢用中文自言自语。
整个摄影棚，也就方嘉瑞能听懂她说的内容。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来打招呼的意愿，所以他也懒得凑上去。
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上午飞回来还遇到了气流颠簸，补觉也没补好，又马不停蹄跑到这边来，他现在全靠咖啡提神。
女摄影师和主编看了看成片，都很满意：“非常完美，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终于能够回到宿舍拥抱他的床了。
方嘉瑞打着哈欠走出门，文在佑紧随其后，丝毫没注意队友困倦的模样，叽里咕噜地说着话：“那个女摄影师居然有女朋友，哇，摄影师圈子里很多同性恋原来是真事呢。”
方嘉瑞大脑的翻译功能短暂罢工，丝毫没注意文在佑说了什么。
他迷蒙着眼打开车门，然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倒头睡了过去。
来晚一步没来得及拉住他的崔仁宇站在车窗外，瞪着一双死鱼眼。
朴志贤拉他：“嘉瑞既然想坐副驾驶，仁宇哥就坐到后面来嘛。”
“幸好这段时间媒体都去拍刘娜恩了，不然遇上这个家伙，肯定会报道他出通告还打瞌睡的。”
刘娜恩是大奖视后，在前几天恋情曝光，如今正是广大媒体追逐的对象。
文在佑：“行程这么紧，谁不会打瞌睡啊，我也很想睡觉呢。”
崔仁宇：“没说你们不能睡觉，我只是说你们不能被拍到。”
文在佑还想再说两句，被金元勋制止了，最后车内归于平静，不再有声响。
……
DAMA合作舞台《不朽》带来的热度还在进一步攀升，等到12月20日MMA举行那天，合作舞台的播放量已经达到四千万，这就像是一场奇迹，GDE在MMA上表演的舞台《Starring》无法超过，Player在MMA上表演的舞台《Shut up》也没有，《不朽》一跃成为这个年末最受欢迎的舞台，更甚至带动了Kingdom《不朽》这首歌重新爬上melon日榜，夺得日冠。
12月20日，MMA，Player拿下三奖，TOP10的第三名、最佳男子舞蹈奖和最佳MV奖项。
12月22日，AAA，获得最佳歌曲故事奖、最流行歌手奖。
12月29日，SBS歌谣大战年末舞台，Player第一次公开表演第二主打曲《Heart hunter》。
12月30日，KBS歌谣大战年末舞台，Player第二次公开表演第二主打曲《Heart hunter》。
12月31日，MBC歌谣大战年末舞台，Player第一次公开表演先行曲《Nobody kiss me》。
自从AAA结束后，崔仁宇就很不得劲，哪怕是12月31日晚上结束舞台，崔仁宇还在念叨这件事情。
“再怎么样都应该有歌手部门的最佳艺术家奖项吧，居然只得到最流行歌手奖，这其中肯定有黑幕，我不相信Nobody的投票能力比不过Tens，他们一定把你们的奖项给黑掉了。”
“无所谓啊，反正有DAMA的大赏。”
崔仁宇：“明年他们如果再邀请我们，我会拒绝。”
“啊，我非常赞成。那个主办方的贵宾看起来真的很讨厌，都不愿意正眼看我们呢。”
那天晚上绝对是罗靳民参与过的最不舒服的一场庆功宴，他感受到了满满的轻视。
金元勋：“你们也是一样的想法吗？”
“拒绝吧，我有听到那个人和别人打电话欸。”文在佑慢吞吞道：“似乎是和社长有矛盾，所以连带着整个FV都瞧不起，说我们五个除了元勋，以后都会变成小姐少爷们的玩物。”
因为喝了几杯果酒，方嘉瑞大脑昏昏沉沉，听见这句话，掀起眼皮，下意识道：“他脑子没问题吧？”
朴志贤：“估计是有问题的样子。”
金元勋摸出手机：“哪家的？知道名字吗？”
文在佑：“姓刘，具体我不知道是谁。”
金元勋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朴志贤忍不住：“元勋真的是异常靠谱的样子呢。”
金元勋：“我找我哥帮忙查查。”
方嘉瑞有样学样，浑沌地点头，也道：“我也找我哥帮忙查查。”
他这段时间太忙，许久都没有和家里联络过，点开和苏恒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几个月前。
他现在脑子虽然有意识，但不清不楚的，凭着本能在发消息。
[方嘉瑞：苏恒，你弟被欺负了。]
[方嘉瑞：被别人骂小白脸了。]
[方嘉瑞：虽然是很白没错，但是不能被别人骂。]
[方嘉瑞：还说我以后我被包养。]
[方嘉瑞：朴志贤流泪猫猫脸.jpg]
[方嘉瑞：你知道天凉王破吗？]
[苏恒：？]
[苏恒：对方向你发来语音通话。]
方嘉瑞下意识挂断，对面又打过来，这次不小心按到了接通键，他听见尖锐的笑声透过话筒从那边传过来。 ？
“你笑屁啊。”
“哈哈哈哈哈哈。”苏恒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弟，你讲，我录音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录音干嘛？我又没有几句话，你这都记不住吗？”
“哈哈哈哈哈。”
“你是个哈哈机器吗？”
“哈，嗝，哈。”
“……”
苏恒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正准备开口，才发现对面已经挂断了，他今晚喝了酒，脑子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老母亲方秀容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见他笑得连手机都拿不稳，便把手机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妈，你不知道，阿瑞，阿瑞说他被人欺负了，哈哈哈。”
方秀容表情凝固：“张妈，倒杯冷水，再拿张帕子。”
苏娇偷偷往旁边躲远了点。
果不其然，下一刻，湿淋淋的帕子拍在了苏恒脸上，他张着嘴愣了下，清醒了点。
眨巴眨巴眼睛，他把帕子从脸上拿下来，直接滑跪：“妈，我错了。”
苏得璋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手上拿着报纸，此时又往上拿高了点，直接把脸遮住了。
“你弟的事，你去查查，你公司又不是没有进出口业务。”
“妈，那都是甲方。”
“那你不会找乙方问吗？你只出不进啊。”
“好，好的。”
苏恒抹了把脸，边打电话边往楼上走，苏娇偷偷跟在他身后，也往上跑。
楼下只剩夫妻俩，方秀容又看向另一边事不关己的某个人：“每次都这样，就知道做个隐形人。”
苏得璋从报纸后露出一双眼，叹气：“我这不是猜不透你想法吗？”
他以为因为岳父的关系，秀容很讨厌明星，谁知道她确实讨厌，但是自己儿子除外。
双标得很隐晦，但已全然失去方董事长的公正。
“这么晚还看报纸，装什么蒜？”
苏得璋怀疑方秀容的更年期到了，今晚简直和吃了火药一样，他放下报纸：“这不是在研究过年去哪里玩吗？听说济州岛的温泉很不错，我看上面旅行团，8000一个人四晚呢。”
方秀容：“因为钱多所以想被骗吗？”
苏得璋：“自由行也不错的，我们俩去，娇娇交给她哥。”顿了顿：“她去香港都不愿意带我。”
方秀容：“……”
苏得璋：“顺便去看看房子，你不是一直想配置点国外资产平衡风险吗？”
方秀容：“这段时间汇率不划算，再等等吧。”
苏得璋就知道，他老婆自从进入他岳父的公司后，满脑子都是事业和金钱，方德荣突然出事带给公司的打击太大，方秀容临时接任董事长，股东变动几次，快一年才缓过来，因为公司间利益牵扯，他也焦头烂额，除了喊助理找人盯着嘉瑞那边一点，他们俩都腾不出手来管。
两个人的压力都很大，还是把在外面潇洒的苏恒喊回来帮忙，才渐渐脱手了一部分。
那一年他们对方嘉瑞的要求就只有一个，活着。
后来公司这边缓过来一点，渐渐越来越好，等彻底缓过来已经快过了两年，方嘉瑞在隔壁国家出道了。
苏得璋想着以前方秀容和岳父那个小明星情人闹的事情，便把这事瞒下了；谁知道压根没瞒住，他还是之后才知道，那时候的方秀容不仅知道方嘉瑞进娱乐公司的事情，还知道他在最后一轮选拔里依旧没有选择退出的事，再加上方德荣在疗养院里的状态不佳，那天方秀容发了大火，她不能接受自己父亲变成了那样，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擅长逃避的人。
更甚至苏得璋也有怒火，因为工作压力，那一年他神经都很紧绷。
快被疲惫和压力压倒的夫妻俩忽略了一件事。
——那年的方嘉瑞才16岁，方德荣出事，他受到的打击是最大的。
第196章 闲暇
方嘉瑞得了一个小长假。
原本定好一月进组的某个节目推迟到了二月，所以过年前的一月便空出来了。
他搬到安和疗养院住了几天，越住越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
风景秀丽，没有太多认识他的人，难得的一片净土。
方德荣这几天不怎么清醒。
他没认出他是他孙子，只以为是新来的工作人员，整天扯着嗓门喊着“小方”“小方”，方嘉瑞便会放下手上的事情，小跑着到他病房外，往里探入一个头：“方先生，你是需要帮助吗？”
方德荣点点头，让他过来，又压低声音：“小方，一会儿你帮我去捡瓶子，就那边那个垃圾桶，我看见有好多个。”
疗养院对于病人的一些行为是放任的，但是为了病人的安全，他们晚上的时候又会把瓶子偷出来，放到专门的洗衣机里清洗，再送回来；不过虽然放任行为，但针对病人的疗法也在改变。
方德荣便发现，每次捡完瓶子回来，他的药就变苦了很多，苦得他现在都咽不下去。
他不想吃那么苦的药。
“小方，你偷偷帮我捡回来，不能让他们发现。”
方嘉瑞点点头，出去了。
房间里方德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个圈，趴到床底下把蛇皮口袋拿出来，临出门前专门往旁边看了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嘿，小方走了，没人看着他，自然也没人知道他出去了。
方德荣挺开心的。
方嘉瑞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已经成长了，除了第一天被姥爷的把戏骗到外，之后几天他都假装出去，然后跟在方德荣身后。
眼见着方德荣快要拖着蛇皮口袋走出疗养院大门，方嘉瑞从自己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空瓶，往一个空地处丢，然后躲在了方德荣的视觉盲区。
方德荣听到声响，果然转了方向，不再执着地想要出去。
他捡起这个瓶子后，在草坪里又发现了好多个瓶子。
他知道他不能多呆，不然可能又会被那群人发现，可是那些瓶子实在太诱人了，都出现在眼前了，不捡就不礼貌了。
方嘉瑞早往草坪里扔了几十个瓶子。
每天晚上他都会让跑腿小哥去废品站买瓶子，然后让他送过来；那些人看见他来拿时眼神都很奇异，估计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有怪癖。
他已经习惯了，反正戴着口罩，也没人认识他是谁。
他默默坐在墙角，看方德荣捡瓶子。
一般等他捡到第10个瓶子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抓他。
果不其然，第11个瓶子的时候，一群护工跑了出来，架着方德荣回去了。
方嘉瑞懒洋洋地跟在他们身后往病房走，路上遇到另一户家庭，大概也是来看老人的，衣着模样非富即贵，正隔着门上的透明塑料窗朝里张望。
大概方德荣被送进来的时候，他们家也是这样的表现吧。
这时一个护工忽然跑过来找他：“小方总，您去看看方老先生吧，他又出现刻板行为了。”
方嘉瑞加快脚步，拐过弯。
那户家庭里的女孩从他进来时就在注意他，此时见他消失在拐角处，忍不住问父亲：“爸，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男人思考了一下：“苏家二子，荣灿太子爷。”
荣灿是他们公司的下游企业，生意做得很大，以前每年年会的时候，方德荣老先生都会带着他宝贝孙子出席，他受邀参加过几次，那孩子和现在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我能去认识他吗？”
“佳佳，你还小，虽然他们家是我们甲方，但是爸爸还是希望你找一个自己喜欢也真心喜欢你的。”
孙佳音在原地跺脚，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母亲很轻易看懂了她的情绪，在丈夫身侧轻笑：“那孩子长得挺不错的，你女儿魂都被勾走了。”
“妈——”
男人这才懂了：“你想去就去，爸爸又不拦你，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然而她爸这样说，孙佳音又歇菜了。
她是不想去吗？她是不敢去，单独去要微信什么的，怪难为情。
而且那么帅的多半有女朋友，说不定从小学谈到现在，压根没断过，她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
孙佳音的心确实是飘走了，乃至在之后的时间里，她都在悄悄和院里的护工打听那位小方总的信息。
谁知护工也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叫什么，不知道在哪个学校，不知道多少岁，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她问了个寂寞。
晚上她和闺蜜打电话说了这事，言语之间满是可惜和念念不忘，被闺蜜一句“无图言吊”怼了回来，自此彻底睡不着了。
“真的挺帅的，我们圈子里最帅了吧。”
“没有图，我不信，现实不是小说，总裁没有一个帅的，不对，衡昶太子爷除外，那个叫苏恒的少有的端正了，上镜显脸胖，现实里估计还要帅点。”
“我说的就是那个苏恒的弟弟。”
“那个苏恒还有弟弟，媒体没报道啊。”她闺蜜和她是小学同学，家境不如她，所以也不清楚这个圈子的事情：“不对啊，你不是说荣灿太子爷，这和衡昶集团有什么关系。”
孙佳音花费了大概一分钟和她讲了苏方两家的爱恨情仇，引得对面直咂嘴。
“你们豪门瓜就是多。”
“我也是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情。”
“哟，你还去打听这些事情，这得有多帅才能让你一个只读圣贤书的学霸变八卦王啊。”
孙佳音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其实她自己也是惊鸿一瞥，更甚至害怕被发现她在偷看，所以一瞟一瞟的。
但是白衣黑裤、俊颜深目，刚进门时那一眼就像是烙印一样烙在她脑海里，以至于当他从她身边走过时，感觉空气都被牵引。
“喂，音音，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在。”
“你真的是魂都被勾走了，那就是个狐狸精，他叫什么名字，算了，我以后就代号他狐狸精吧，你有好消息记得通知我，我要吃——”
“代号狐狸精不好吧，人家有名字，叫方嘉瑞。”
“方嘉——”那头闺蜜的声音忽然变调：“我靠！这是我idol！我去！”
“啊啊啊啊啊，不行！音音，我把照片发给你，你看看是不是他，如果是的话，你要和他谈了，我弄死你们两个！”
“你什么时候有idol了？”
“前几天入的，垂直掉进去了，哎呀你快看看！”
孙佳音一连收到了好多张照片，是和现实里气质完全不一样的方嘉瑞。
白天她遇到的那个男生，清冷疏离，但是在图片里，大概因为造型不同，所以气质也是不一样的，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
因为闺蜜发的最后一张证件照，和她在现实中遇见的方嘉瑞气质几乎一样。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在舞台上是什么模样。
孙佳音觉得手指有些麻，她抖着手去视频网站搜索这个人的名字，按照播放量排序，点进了第一个三百多万播放量的剪辑视频——“实在勾人，清冷狐狸精咖喱哥舞台混剪#。
这个夜晚，孙佳音心里那头名为“爱情”的小鹿疯狂撞击，最后撞死掉了。
……
某站实在有很多方嘉瑞的舔颜向视频，不仅仅限于舞台，乃至于综艺或电视剧中的一颦一笑都被Nobody们剪辑出来，发到了互联网上。
可爱向、清冷向、男友向、温柔向……
被镜头拍摄到时青涩又灿烂的笑容，被拍时不经意看过来的一眼，在综艺里做背景板时的眼神交流，赢得大奖时的哈哈大笑，舞台上直视镜头的抬眸，偶运会决赛的雄心勃勃，大框架动作从地上起身时飞扬的头发和轻松的神情，恶魔D在酒馆时的肆无忌惮，樱花树下神明般居高临下的怜悯……
一切都如此让人着迷。
视频下梦女评论无数，更不乏大放厥词到可能被封的黄暴话语，随着年末舞台这一波热度暴涨，在最新言论里出现得更多了。
而与种种物料一样被牵挂在心的，当然还有她们idol的下落。
被粉丝牵挂的Player各成员们各回各家了，他们约定等方嘉瑞的签证下来后一起去南半球，崔仁宇磨破嘴皮子，才让五个人答应多带一些人，把这次旅行当作团综拍摄。
对于这点方嘉瑞是很不爽的，本来是他一个人的假期，现在却多了这么多人，但是车浩杰亲自来说，他也没忍心拒绝，便就这样答应下来了。
“方老先生，你想去澳洲玩吗？”
方嘉瑞坐在病房地上，长腿微屈，看着方德荣往床底塞瓶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方德荣：“不想，我想捡瓶子。”
方嘉瑞：“我们出国去捡瓶子。”
方德荣摇摇头：“我们国家的瓶子是最好的，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说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爬到床上，又像是想起什么，强调：“不准偷拿我的瓶子。”
方嘉瑞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方德荣躺到床上，盖上被子，于是也退出了这间病房，顺便关灯关门。
被记忆遗忘在时间长河的小孩，应该有一个好梦。
第197章 倒霉之旅（1）
太阳确实是能让人变快乐的存在，还没落地机场，云层上的紫外线便灼得人睁不开眼。
等拿了行李走到机场大门，方嘉瑞一眼看见蹲在车边玩手机的文在佑。
一直到他走近了，对方都还背着身，一动不动。
他躬身戳了戳。
“谁啊？”文在佑正玩得兴起，冷不防被戳一下，转头发现是方嘉瑞：“嘉瑞哥，你怎么不出声？”
“不想出。”
“嘶——”文在佑从地上站起来，蹲得太久了，他腿有些麻，此刻嗷嗷叫着在原地跳脚：“哥，扶我一下啊哥。”
一番折腾，好容易两个人才坐进车内。
前座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摄影师，经纪人和助理们都不在，对着后座的那个摄影机还一直在闪红光，显然是在录制中。
方嘉瑞很自然朝摄像头招手：“大家好，这里是Player的嘉瑞频道，很开心大家来观看我的vlog。”
“还有我。”一张大脸忽然凑到了摄影机跟前：“我是Player的赞恩，接下来我们将要在异国他乡和成员们汇合。”
在镜头前多晃了两秒，他靠回椅背：“开头这样就够了吧，之后车上的内容应该都会剪掉。”
方嘉瑞也瘫在椅子上：“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寻找成员们吗？”
文在佑点点头：“因为我们俩是最晚到达的，所以成员们已经在各个位置躲好了，我们现在需要去寻找他们。”顿了顿：“节目组说，完成任务就能够获得有关他们的线索。”
“类似于真人版的冒险者游戏吗？不停探险，然后不停有队友加入。”
“唔，大概？”
“那我们的第一个线索在哪？”
文在佑想了想，因为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跟拍PD说话又很快，他当时因为太阳太大心里烦躁，所以也没怎么听他讲。
“嗯，好像是在车上吧。”
“好像？在佑，你睡醒了吗？”
文在佑理亏得紧，但嘴还硬着：“肯定在车上，这里只有车了。”
方嘉瑞怀疑地望着他，文在佑肯定地点头。
半个小时后，车回到了机场大门口。
两个人从车后座下来，一个人戴着墨镜双手插兜，一个人低着头耸拉着肩膀，两个人在机场大门外转了一圈，最后在外面的角落里发现一个浅紫色的信封。
重新坐回车里，文在佑和一个鹌鹑一样缩着，方嘉瑞将信递给他，让他拆。
他接过来，三两下拆开，盯着上面的文字读了一会儿，越看眼睛睁得越大：“这是一封元勋的求救信！他被绑架了。”
方嘉瑞偏过头。
那封紫色的信里只有手写的短短一句话：“在我之后到来的成员们，我被一只巨大的蜘蛛绑架了，请努力完成任务，将我拯救吧。”
“蜘蛛？巨大的蜘蛛？我记得这边一个美术馆好像有？”
“蜘蛛怎么会和美术馆有关系？不应该是公园或者自然博物馆吗？”
两个人对话到这里，才想起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们的行李还在后备箱里，司机目前的样子也不像是要送他们去酒店。
司机很明显是本地人，方嘉瑞往前探出一个头，脑海里的语言系统自然切换：“请问这位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司机看了旁边的摄影师一眼：“因为你们没有说目的地——”
后座两人：？
司机：“所以我们现在正在绕圈。”
死一般的寂静。
旁边的摄影师捂着嘴巴肩膀一耸一耸，后排两个人对视一眼，文在佑往前探头：“那我们先去博物馆吧。”
司机将他们送去了澳洲博物馆，摄影师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不对，但还是兢兢业业地扛着摄影机跟在两个人身后，哪知道刚进去，两个人就要兵分两路。
摄影师显然不可能分成两个人，他于是只有喊上那个本地司机，分给他一个手持拍摄器，叫他去跟另外一个人。
司机跟的是方嘉瑞。他以为这两个人是来拍摄旅游视频的外国油管博主，于是极尽所能，还担了导游的职责。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堪称为诡异的两边画面。
摄影师跟着文在佑在博物馆里跑来跑去的时候，这边司机非常认真地介绍着每一个展品的历史经历。
本来方嘉瑞还想着速战速决，尽快找到金元勋，后来他觉得博物馆的这些展品简介也可能和任务有关，便安心跟着司机开始转悠了。
直到把整个二楼展厅逛完了，方嘉瑞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但是他在看到蜘蛛的时候专门停留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到紫色的信封啊，会在付费区域吗？付费区域会允许节目组把东西放过去吗？那应该是另外的价钱吧。
这时候文在佑小跑着来这边和他汇合：“哥，我们跑错了，不是在这个博物馆，摄影师跑累了不想跑了，他就和我说在美术馆。”
方嘉瑞对那个特展还挺感兴趣的，但显然，时间不等人。
两个人又转道往美术馆去，还没靠近就看见一只非常大的黑色巨型蜘蛛，不知道是真物还是艺术品，但远远看那么一眼，确实十分骇人。
蜘蛛周围并没有金元勋的影子，但展馆外面不远处的花坛边，贴着一个非常明显的紫色信封。
信封并不是完好的，被人用利器戳破过，但大概是没在里面发现财物，所以整个信封得以留存。
拆开来看，字迹已经看不清楚，只能隐约认出一点：“久，走，不会是我们太久没过来，元勋哥已经走掉了吧。”
“这么热的天，元勋哥不走掉的话，会被晒成人干吧。”
这天气就不适合待在室外，要是金元勋真在这等他们，凭这紫外线的强度，估计能黑两度。
“嘉瑞哥，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进去逛逛。”
方嘉瑞很早就对这个美术馆感兴趣了，但一直没机会来，现在已经到门口了，当然得先逛掉。
至于金元勋，不出意外的话，他也在这个馆里。
方嘉瑞当先进去，文在佑扭捏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进去，而馆外不远处的大树后，金元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两个队友毫不犹豫地进馆。
这两个人就不会往这边多走点吗？再走三步，他们绝对能看见他。
金元勋和跟拍自己的摄影师大眼瞪小眼。
摄影师也很想进去，没别的原因，里面凉快，但是旁边这个人冷着脸站在一边，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
“他们肯定以为你在里面，元勋啊，我们还在树后等他们吗？”
金元勋被热得烦躁，崔仁宇找的什么垃圾综艺策划，就知道折磨出演者。他臭着一张脸，干脆利落往外走了。
摄影师以为他打算进去美术馆，还打算拦一下，谁知对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就笔直地往馆外另一个方向走了。
不是，哥啊，我们还在拍综艺啊。
“元勋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一家咖啡厅，你不热吗？我要去喝冰咖啡。”
“那成员们呢？”
“等到了那边我会给他们发定位。”
如同晴天霹雳劈下，这简直是综艺大事故。
“那综艺效果怎么办呢？先前的布置完全没有用了。”
金元勋耸耸肩：“本来定位就是旅游综艺，你们搞什么整蛊呢？已经很累了，让人好好休息不好吗？”
摄影师苦着一张脸，只能打电话和导演说这边的消息。
“不是说不能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吗？”
“可是元勋不想再这样拍摄了。”
“你再劝劝他，这样拍摄更有综艺效果。”
摄影师眉毛都皱到一起，一只手直接拿过去他的手机：“金导演，你被解雇了。”
十分钟后，方嘉瑞收到金元勋的定位信息，还附带一句“过来找我”。
“啧。”
多半是出事了。
方嘉瑞拽着文在佑往定位地点走，他们的跟拍摄影师此时也收到了消息，完全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做。
自出道以来，除了罗靳民那次，方嘉瑞还没见过金元勋发脾气，他的脾气和他的面瘫一样稳定，永远保持着不怎么高兴的状态，就像是谁欠了他钱。
三个人走到咖啡厅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在那，金元勋和他的摄影师，摄影师在喝咖啡，金元勋在打电话。
文在佑去点咖啡，方嘉瑞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今天还拍吗？”
金元勋抽空回他：“不拍了。”
半晌他挂了电话：“好了，现在换了一个新导演。”
这时朴志贤和罗靳民才匆匆赶到，罗靳民满脸通红，朴志贤表情也不是很好。他们身后跟着摄制组的其他人，不过没敢靠近，而是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志贤哥和靳民哥藏在哪个位置啊。”文在佑点完咖啡回来，坐在了方嘉瑞旁边。
朴志贤叹气：“歌剧院，靳民在公园里，他觉得他快要中暑了。”
罗靳民端起金元勋的咖啡，一口喝掉，长叹一声：“这才是旅行啊。”
金元勋：……
这群e人真的越来越没有边界感了。
朴志贤：“嘉瑞多久到的，我在那边真的等了好久，按理来说任务没有那么难的。”
方嘉瑞看向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文在佑：“三个多小时前吧。”
然后在博物馆里待了快两小时，才又到这边来。
他把那两封信摸出来，摆在桌面上。
文在佑就像是找到了什么证据，立刻指着信：“这上面的信息真的太少了，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我们听到蜘蛛，还以为是自然博物馆，就去博物馆了。”
谁能想到是美术馆呢？
第198章 倒霉之旅（2）
Player在澳洲的第一次拍摄以失败告终。
但是一群人在咖啡馆喝了一下午咖啡，心情还挺不错。
新接手的导演完全换了一种风格，是个喜欢拍摄纪录片的导演，她给出的综艺剧本就是没有剧本。
“你们平时怎么旅行的，这次就怎么做。”
五个人里，除了朴志贤是一个致力于打卡各种网红地点的选手外，其他人对玩什么都不怎么在意，所以理所当然的，计划由朴志贤来制定。
“……海滩，观景台，购物中心，我们需要买点东西回去送给家人……”
罗靳民陪着他在做攻略。
另外三个靠在椅子上，惬意地看外面美丽的景色。
方嘉瑞：“这边鸟类真多，那是鸽子还是海鸥？”
文在佑：“想喂，海鸥吃什么？”
方嘉瑞：“还没确定是不是海鸥呢。”
金元勋：“这边喂鸟违法。”
文在佑的兴致勃勃一下便被扑灭，灰暗的神情犹如落水小狗。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又开始往每个成员的脸上拍。
方嘉瑞对摄影师道：“老师你拍那边，拍鸟和海，粉丝看风景的话，心情应该比看我们好。”
文在佑持反对意见：“粉丝看我们应该比看风景心情更好。”
方嘉瑞想了想，诡异地沉默一瞬，然后附和：“嗯，你说得对。”
内里朴志贤已经把计划制作完成，拿着那薄薄一张纸，他走出来：“你们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加进去。”
金元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很多个景点，不知道玩多少天才能玩完：“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朴志贤：“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来个深度游。”
金元勋决定，以后出去旅游绝对不喊朴志贤。
那头方嘉瑞和文在佑也看完了，两个人都没有意见。
方嘉瑞觉得朴志贤把这边稍微能看的地方全列上去了，甚至他怀疑他是拿着地图一个个标着做的。
虽说深度游没错，但是这也太深度了点。
这边的底裤都被朴志贤给扒了吧。
“我们在这边，好像最多只待十天呢。”
“这上面的地方很多都连在一起，十天应该能全部玩完。”
“志贤哥啊，不觉得太多了吗？这样玩下来，人要废掉了吧。”文在佑作可怜状，试图萌混过关。
朴志贤想了想：“那我删减几个，其实很多不算是景点，只是很有特色，所以想去尝试一下。”
“那——行吧。”
于是旅游计划就这样被制定下来了。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和朴志贤一起出行的第一天，成员们没有带伞，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满身，一群人匆匆忙忙地找了个商场躲雨，摄像焦急地检查设备，发现两台机器进水，需要维修；于是原本的计划改变，这一天，成员们待在咖啡厅里，看着外面大雨滂沱，也不敢贸贸然冲出去。
“其实雨天也很不错，能够同时看到当地下雨和天晴两种状态，我认为还挺幸运的。”
只能说朴志贤的心态确实足够乐观。
第二天出行，成员们带了伞和雨衣，摄像也做好了防水工作。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就开始下暴雨。
方嘉瑞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我讨厌雨天和阴天。”
一群人行走在雨里，但天上的雨势丝毫不见减弱，劈里啪啦的声音如同鞭炮一样响彻耳边，哪怕穿着雨衣，裤腿基本上也湿了。
他们又找了家咖啡厅坐着，打算等雨小一点再回酒店。
这次朴志贤不像昨天那么乐观了，他有些悲伤地望着天：“这雨不会下十天吧。”
金元勋正在看天气预报：“不会，天气预报说明天和后天都是晴天。”
罗靳民：“可是昨天它也说今天是晴天。”
方嘉瑞：“今天上午确实是晴天。”
文在佑叹了口气，去店里找面包甜点吃。
一道很亮的光闪现，隔了一秒，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天上打起了雷。
大概雪上加霜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这下树底下也不能走了。
五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下雨了，鸟都没了。”
“这片车多，没鸟也很正常。”
“在咖啡厅呆着好无聊。”
“拍照吧，纪念第二次因为下雨滞留咖啡厅。”
“说不定还有第三次。”
“……”
这真是个不好的玩笑，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其实雨天可以进行室内的活动，我们去看场电影？最近好像有新上映的电影。”朴志贤提议。
谁家男团的旅游慢综是看电影啊。
话虽如此，坐在咖啡厅里确实也不是个事儿，几个人磨磨蹭蹭地起身，文在佑不忘记把甜品也拿上，花了钱的，可不能浪费掉。
他们来得不凑巧，只有一场电影还有票，其他要么没开要么卖完了，朴志贤买了十几张，把导演组和助理们也带了进去。
这是一部非常抽象的电影，讲的是四个人之间的爱情，丈夫和妻子原本是很相爱的一对，自从妻子怀孕后，两人越发恩爱，丈夫还聘请了保姆来照顾她，妻子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和和美美地过下去，然而没多久，丈夫出轨了他的女同事，他甚至把女同事带回自己另一套房子里偷情，他们偷偷摸摸好几次，最后被妻子发现了，妻子震惊地发现，这位女同事居然是她的前女友。
她们是大学时期相恋的，当初她们很相爱，但是她的前女友出轨了她的另一个男性朋友，于是她们就分手了。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情景相见。
妻子和丈夫大吵了一架，对前女友也非常不满，因为遇见这样的事情，她早产了。
影片播放到这的时候，金元勋看不下去了，他借口去卫生间，又回了先前的咖啡厅。
没一会儿方嘉瑞出现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金元勋问他：“后面剧情怎么样了？”
方嘉瑞叹口气：“那个女主角决定尊重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然后她忽然喜欢上了给她修车的男人，于是也出轨了。”
金元勋：“？”
方嘉瑞：“这时候我还没走，是后来，那个修车的男人居然是她前女友的现男友，我看不下去，就走了。”
金元勋：“哪个国家的电影？”
方嘉瑞：“不知道，反正就在那几个欧洲国家里。”
他走的时候，影片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算算时间，估计他们也快出来了。
“下个月又要进组了。”
该说不说金元勋确实是气氛终结组呢，他这句话一出，方嘉瑞身上不自觉地就飘出了淡淡的死意。
那节目的合同他看过，全封闭，收手机，没有正当原因不允许请假——
仅仅是这几句话就让他开始烦了。
方嘉瑞：“人工作是为了不工作。”
金元勋：“不工作也太无聊了。”
他靠在咖啡厅白色的椅凳上，想了想，又加一句：“难道像那部电影里的人一样什么事都不做吗？我确实很难理解那么容易浓烈的感情。”
方嘉瑞：“这说明你生活的乐趣可能是工作。”
金元勋：“那你呢，你生活的乐趣又是什么？”
方嘉瑞：“靠在这里说话就是我生活的乐趣了，我觉得生活的乐趣就是在任意时间，任意做我想做的事情。”
金元勋想了想，点头：“你说得很对。”
背后传来了罗靳民的声音。
“这是什么电影啊，怎么能够拍出来这样的电影呢，最后四个人一起生活了。”
他觉得这影片很不可思议，从出了影院开始，他就没有停下过吐槽：“四个人的爱情，不觉得十分拥挤吗？”
文在佑反倒是一副已经习惯的模样：“哎呀，这种情况很多呢，看多了的话，也就还行吧。”
朴志贤：“在佑怎么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
文在佑：“因为生活里偶尔更drama。”
罗靳民：“太超前了，确实是无法理解的程度。”
方嘉瑞：“所以结局怎么样？”
“非常完美的Happy ending。”
受害的大概只有他们这种观念不一样的观众。
“四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对。嘉瑞哥怎么知道？”文在佑坐在方嘉瑞的对面，他忽然就有些好奇：“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回答的是Bad ending，那嘉瑞哥会觉得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其中有一个及以上的人死亡，当然，最好还是全部死掉。”
文在佑表情有些呆滞。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从旁边过来，抱起他们放在桌面上的摄像机就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嘉瑞起身拽住他，险险将人从雨幕里拽了回来。
那人意识到不好，举着摄像机往后一砸，方嘉瑞另一只手接住设备，手上微松，那人微一扭身便挣脱了钳制，冲进了哗啦啦的雨幕里。
其他人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扶住机器。负责那台摄像机的师傅一脸惊疑不定地抱着设备：“怎么回事？刚刚是小偷吗？”
“是强盗吧，他是直接上手抢的。”
“幸好保住了机器，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摄像机了。”
第199章 自由之旅（3）
第一天因为淋雨问题，两台机器出了问题，第二天要是被抢走一台，摄制组这次才是损失最大的。
因着前两天的倒霉透顶，第三天白天起床到餐厅时，气氛十分诡异。
“目前看来没有下雨。”
“说不定会像昨天那样。”
昨天直到傍晚时分，雨才变小，他们趁着那会儿时间回了酒店，没多久雨势又变大了。
罗靳民都怀疑是不是他们和这个地方八字不合。
他表情肃穆：“不要出门了吧，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朴志贤看着窗外的阳光：“可是今天的天气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阳光照在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芒衬得室内暗暗的，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金元勋也看了看外面：“今天去玩吗？”
方嘉瑞：“去吧，我想去海边晒太阳。”
一个小时后，躺在躺椅上的时候，方嘉瑞觉得他可以原谅全世界。
隔着高高的遮阳伞，紫外线并不能直直照射进来，但是空气是温暖湿润的，像泡在了粘腻的蒸汽里，没一会儿便全身冒汗。
其他成员们冲浪去了，但方嘉瑞只想躺在椅子上，躺到太阳落山，空气也变凉，他再慢慢收拾东西回去。
摄制组留了一个摄影师在他这，就躺在他的旁边。
那名摄影师显然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架好机器，做好机器的降温工作，便往后一倒，呼呼大睡了过去。
耳边是熟睡后的鼾声，远处是游客们的嬉笑或大叫，抬头是遮阳伞的伞顶，但伞周却是蓝天，明朗清晰的连一朵白云都没有。
方嘉瑞恍惚中想，或许白云在和他玩捉迷藏，把自己藏在伞后面了。
可他现在懒懒的，完全没兴趣到伞外看看它。
他迷迷糊糊地想睡，忽然却又想起什么，推了推隔壁椅子上的摄影师：“Tom，醒醒，该我睡了。”
见着对方从睡梦中清醒，逐渐睁开眼睛，他又指了指摄像机：“看好它，别被偷了。”
说完这话他倒在椅子上，拿手往脸上一遮，转瞬就睡了过去。
朴志贤从海里回来时，看见的就是睡着的方嘉瑞和坐在旁边发呆的摄影师，他想了想，没直接过去，走到更远处去买了些水果，然后坐在了摄影师那把椅子上。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嘉瑞还没有睡觉呢。”
摄影师Tom：“他专门把我喊醒，然后才睡的。”
朴志贤一口西瓜没咽下去，差点呛到，他忙谎地用纸擦嘴，又把水果往摄影师的方向递了递：“一起吃。”顿了顿，瞥一眼隔壁的方嘉瑞：“这确实是他的性格。”
摄影师Tom：“现在你来了，我也可以睡了。”说罢他指了指机器：“能帮忙看一看摄像机吗？希望不会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了。”
朴志贤一边赞同地点头，一边抱着西瓜啃。
要是摄像机再被偷走一台，那他们这次的旅游团综多半完全泡汤了，现在虽然有点问题，但是剪辑剪辑，也能剪出来几期无聊时光。
“要不——”
他侧过头，话语戛然而止。
朴志贤本来想说，要不加一两个游戏，增加一点综艺效果，结果发现身边这两个人都睡着了，没有一个人回他的话。
行吧。
朴志贤把目光落向摄像机，他好好看着这台机器就行了。
但是这摄像机的角度——
朴志贤移到镜头前面，又移到摄像机后面。
“啧，怎么在拍腿？”
他伸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碰歪的摄像机扶正，对准正在睡觉的两个人的脸。
方嘉瑞还知道用手肘遮在眼前挡光，镜头里他只有下半张脸被拍进去，摄影师Tom则是“野兽派”风格，完全不在乎光不光的，纯纯给他一块地，他就能睡。
两个人的状态在镜头里一时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没关系，后期会记得给Tom遮脸的。
朴志贤心安理得地坐在方嘉瑞椅子边角，低头捧着西瓜吃。
忽然后侧方一声大喝，朴志贤手一抖，西瓜皮“啪嗒”一声落在了方嘉瑞腿上。
耳边传来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志贤哥，被吓到了吧，真的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哈哈哈哈哈哈。”
文在佑双手叉腰，神气得意得不行。
朴志贤一个劲地做“小声些”的手势，然而文在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他的眼色，还在说着自己的话。
“志贤哥以后可要加强警惕呢，万一背后是小偷呢。”
“啊，是应该提高警惕，但是——”
“你们不是去潜水了吗？”方嘉瑞懒懒的声音，紧接着像是更清醒了：“这怎么有西瓜皮。”
朴志贤觉得太丢人了，他忙把那块西瓜皮捡起，扔到了带过来的垃圾袋里。
文在佑倒没觉得有什么：“嘉瑞哥啊，我们明明是去冲浪。”
“哦。”
方嘉瑞从躺椅上下来，让出位置给他们坐，早在文在佑吓朴志贤那会儿他就醒了，但是之后的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等他睁眼的时候，西瓜皮已经落他腿上了。
朴志贤拿了湿纸巾给他，他顺手接过来擦：“你们冲浪学得怎么样？好玩吗？”
文在佑摇头：“有点吓人，下次不想去了，靳民哥和元勋哥还在那边继续玩。”
朴志贤问方嘉瑞：“你想不想去试试？”
“不想。”
方嘉瑞就想躺在这，虽然现在人多了他没法躺，但是坐着也比站着舒服。
文在佑：“但是坐在这很无聊，我们去玩潜水吧。”
他们五个人其实都会游泳，但是正经下水的时候极少，他其实还挺想来一次游泳比赛的。
朴志贤有些意动。
方嘉瑞果断拒绝。
“你们去吧，你俩刚好搭伴，这样我也能好好睡一觉。”
朴志贤和文在佑便结伴去找潜水教练了。
这片地方又只剩下方嘉瑞和摄影师Tom，但是被人吵醒后，他躺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睡不着。
Tom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睡眠，先前文在佑过来的时候，他的鼾声短暂停过，但是等他们走后没多久，他的鼾声又起来了。
方嘉瑞不得不把Tom喊醒，倒不是他看别人不顺眼，而是不喊醒他，摄像机说不定会被偷掉。
“Tom，你看好摄像机，我要去那边玩。”
他指向一个方向。
摄影师Tom磨磨蹭蹭地坐起身，看了看摄像机，又看了看方嘉瑞，他站起来扛起机器：“我跟你去。”
方嘉瑞身形微顿，他再次确认：“你确定？”
Tom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不跟着方嘉瑞，那他这台摄像机开着也没用——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半小时后，坐在直升机上的Tom非常后悔，他当然没有把他的摄像机背上来，他还不具备在跳伞状况下进行拍摄的能力，更何况这家跳伞基地有自己的摄影师。
他需要拍摄的对象——那个温和的亚洲青年正在鼓励他：“放轻松，这并不让人害怕，更何况还会有人和你一起。”
Tom紧闭双眼，抓着身后那个人的手，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听见他身后那个人语气颇为熟捻地和方嘉瑞说话：“Fang，你先跳，我们先跳？”
“你们先跳吧，这下面的海还挺漂亮的，像蓝宝石。”
他还想多看一会儿。
然而摄影师Tom完全和方嘉瑞不同想法，他很怂：“不，不行，你先跳，他们的摄影师跟着你跳，记得把拍摄好的视频发给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微微睁开了一只眼，身体使劲往身后那位教练怀里缩，害怕的样子让人没眼看。
“好吧，那我先跳。”
语气虽然是无奈的，但是动作却没有半分犹豫。
在Tom睁开眼看的那一瞬间，那个人半蹲在飞机机舱边，轻轻一蹬，纵身一跃，整个人便如同矫鹰一般翻越而下，基地的几个跟拍摄影师紧跟其后，迅速跳下。
Tom看得心里发紧，他舔了舔嘴唇，眼一闭，发狠道：“快点，我们得跟上他们。”
索性教练是个好说话的，语调幽默地答应他后，带着他直接翻了下去。
Tom一直闭着眼不敢看，但是带他跳伞的教练却是全程睁着眼的，他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居然考过证，拥有独立跳伞的能力，反而这个壮硕的摄影师才是害怕的那个，在直升机上全程不敢睁眼。
“别害怕，Tom，你看你的朋友多勇敢，嗯，他应该快开伞了。”
Tom的心脏砰砰跳，他想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冷静，但高空的风让他不敢做这个动作，他尝试着一点一点睁开眼，光溢入眼缝，瑰丽的景色透过防风镜映入眼帘。
玫瑰色的漫天晚霞，橘红色的绵绵云彩，湛蓝的宝石一般的海洋，金黄色的沙滩和上面渺小的人类，自然倾心渲染的画卷就这样展现在眼前，仿佛一场华美的梦境。
他能看见自己下方不远处的几个降落伞，是金红色的，和远处的晚霞一个色调，一点都不突兀。
他当然知道其中一个属于他的拍摄对象，从一个摄影师的直觉来说，他那位拍摄对象往下跳的姿势，如果找准了角度，肯定能拍出堪称电影大片一样的效果，他大概能预想到那几个摄影师的角度拍出来是什么样的，那压根不是最佳角度。
那直升机的内部还是太过狭小，基地的摄影师也不够专业。
如果不是他不敢，那本来该他来拍。
Tom看着眼前的瑰丽景色，越看越后悔。
他也该去考个跳伞证。
第200章 自由之旅（4）
从天空跳向地面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灵魂短暂脱离了躯体的囚笼，随风散入自然里。
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呼呼啦啦，把额发吹向后面，使得景色再无遮挡。
纵然跳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吸引。
偶尔他会想，如果时间永久静止在这一刻，大概人生就没有烦恼了。但很可惜，只有当生命的火焰永远停止跳动时，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宁静寂。
而此时，相隔不远的沙滩上，金元勋和罗靳民冲浪归来，发现他们的躺椅不见了。不知道是被方嘉瑞他们收走，还是被人偷掉，反正几个小时前才买下来的东西，现在一点影子都没有。
“嗯，嘉瑞他们去哪了？”金元勋摸出手机打算打电话，低头却看到了方嘉瑞发的消息，他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靳民哥，你看那是嘉瑞吗？”
他指着一个蓝绿色的降落伞。
离得太远，其实看不清。
罗靳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也顺着金元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天空中的人穿着黑衣黑裤，远远望着如同一个黑点。
“不像啊。怎么了？嘉瑞去跳伞了吗？”
“嗯。”金元勋打开地图找最近的跳伞降落点，他们离那里并不远，抬头看了看方向：“走吧，去接他。”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滩上走，摄影师扛着设备跟在他们后面。
“嘉瑞居然敢去跳伞吗？真是太棒了。”
“他是极限运动爱好者。”
“对哦，我差点忘了。”
……
在水底实在胸闷得晃，朴志贤只在水下待了一会儿便上了岸，留下文在佑和教练待在下面。
他坐在白色的船上，摸出手机开始自拍。
说来搞笑，虽然是idol团体，但是成员们里只有他和罗靳民爱拍照，另外三个人都是体验完便了了的心态，几乎不会打卡留念。
找了个阳光正好的角度，单手张开去抓天空中棉花一样的晚霞云朵，“咔嚓”一声——
朴志贤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自拍照：“不错，这才是度假嘛，不拍照，怎么能叫做度假呢。”
说着他开始调滤镜P图，足足搞了十分钟，才心满意足地将这张照片发到自己的ins上。
[Jihyeon-Player：今天去潜水啦，晚霞真漂亮啊，想藏在家里。[图片]]
[啊啊啊，今天的志贤依旧好漂亮。]
[终于更新了，还以为成员们被绑架了呢。]
[看这张照片，成员们去度假了吗？]
[好漂亮的晚霞，好漂亮的志贤。]
[这是哪里啊，想去这里看志贤呢。]
[是在海边吗？这么大的太阳，如果是实时的话，应该是热带或者南半球吧。]
[那么多的海，我得去哪里捞你呢志贤。]
朴志贤被这些夸他好看的评论哄得心花路放，他心情一好，分享欲暴涨，连着又拍了好几张照片，刷刷刷地发出去。
[Jihyeon-Player：喜欢看我的话就多看看噢。[图片][图片][图片]]
[Jihyeon-Player：还有在佑，也给你们看看在佑，他在潜水。[图片]]
第三条ins是一片空芒芒的海面，完全看不到文在佑在哪。这条一发，原本夸外貌的评论一转，其他成员的团偏粉闻到味儿就来了。
[除了赞恩，其他成员呢？志贤有看到其他成员吗？]
[靳民、元勋、还有嘉瑞呢，不会只有志贤和赞恩在潜水吧。]
[请也告诉一下其他成员们的信息吧。]
朴志贤看了看手机，他这个时候才发现方嘉瑞的信息，抬头看了看天空，盯着远处的金红色降落伞，他也无法判断方嘉瑞在不在里面，但是——
“咔嚓——”
[Jihyeon-Player：靳民和元勋冲浪去了，他们那片区域太远，我拍不到，嘉瑞在天上，我也不知道那几个降落伞下面有没有他，不过他确实是去跳伞了。[图片]]
这张图片和文在佑那张潜水图一样抽象，只能看见天空中漂亮的晚霞和云朵，以及遥远的庞大的降落伞，伞下的人就像黑点一样，完全看不清楚。
[啊啊啊，哪个站姐把自己的设备借给志贤吧，看不清楚啊。]
[嘉瑞居然在跳伞吗？有点意外呢。]
[不敢想象嘉瑞跳伞有多帅！]
[是团综吗？如果是团综的话，最后应该会播出吧。]
[冲浪是不是只能穿泳衣，不穿上衣啊，我是说男生不是女生。]
[我就应该去跟这次行程，我新买的摄像机肯定能把跳伞的Gari拍得非常清楚。]
[这次行程是保密行程吧，金盛航空捂得很严实呢。]
[这片沙滩有点眼熟呢，稍等一下，我开窗去看看，我家里也有摄像机，可以放大很多倍的。]
[啊啊啊啊啊，所以是在哪里？]
[看了上面那位网友的首页，她在澳洲。]
[我也在澳，哪片海滩啊，我现在赶过去。]
……
方嘉瑞很久没跳，他以前一直有落地障碍，曾经考证的时候磨破过两次膝盖裤子，不过后来跳得多了，降落时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落地时的时刻把握几乎是下意识的。
轻轻一点，再小跑几步降低前冲力，他回身去拉背后的降落伞。
“Good！”
安全员凑上前来帮他，同时拉着他往另一边去，避免撞到之后落地的人。
等到了另一头，方嘉瑞才发现，金元勋和罗靳民居然在落地点等他，他正在解装备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凑了过来。
“好玩吗？”
“很爽，傍晚的时候很适合跳。”
“下次——”罗靳民说到这的时候忽然话音一顿，刷地往后看去：“有镜头。”
方嘉瑞笑着往他身后看去，似乎是个不认识的女孩，戴着口罩遮阳帽，穿着冰袖，全副武装，遮得比他们都严实。
他拉了罗靳民一把，朝那边挥手：“Hello！”
对方明显被他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举手朝这边打招呼。
罗靳民：“应该是粉丝，有点像站姐。”
金元勋：“新的吧，这个我没见过，打扮得像中东女性。”
“额。”方嘉瑞想了想：“应该是中国人。”
这是过得很快的一天，也是来这边后，方嘉瑞过得最畅快的一天。
回来前，Tom去基地把影像拷贝了下来，坐在客厅看原片，文在佑很好奇整个过程，于是干脆也跟着坐在旁边。
从Tom的视角来看，这片确实拍得不怎么样，没有一点点的手法，非常业余。
从即将跳下的那一刻开始拍摄，在右后方的视角，能看见人的身形，但却看不见面容，只能看见三分之一的侧脸，之后的画面倒要好些，从上往下的拍摄，能看见跳伞人舒展的身体和潇洒的姿势，背景是云层和落日，以金白为主色调，看起来很闲适。
不过后面就非常糟糕，背景很杂乱，那么漂亮瑰丽的晚霞压根没有拍进去，反而去拍人和下面的城市。
要他说，最好是将人和晚霞都完全拍进去才行。
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文在佑切换到另一个视频：“要不，看看主视角？”
他还蛮想看嘉瑞哥的主视角是什么样的。
视频继续播放，主视角倒比第三视角拍得更好些，但是没有人的脸，倒也显得少了什么。
Tom不停唉声叹气。
文在佑倒觉得没什么：“我觉得挺不错的啊。”
Tom继续唉声叹气。
文在佑忍受不了，干脆去找导演和其他摄影师救场，一群人看着影像讨论半天，最后想到一个解决方案。
“有些画面还是能用的，剪出来就可以了，总归不可能直接原片出来，在中间穿插一下那时候志贤和元勋在干什么，再配一个自在悠闲感觉的bgm，不就可以了吗？”
Tom也知道应该这样做，但是他本可以做得更好。
心头的不甘十分强烈，他少见地失眠了。
……
[Yun＿un：他们确实在我家外面那片海滩上，遇见了元勋、嘉瑞和靳民。[图片][图片]]
照片上确实是三个人，他们在一片人少的区域，站在金黄沙滩上，背后是深蓝色的海洋和深红的晚霞，罗靳民和金元勋穿着黑色的冲浪服，长袖长裤，戴着墨镜，身上还披着浴巾，方嘉瑞穿着白上衣黑短裤，竟然是其中穿得最清凉的。
[冲浪为什么要穿上衣？]
[这是冲浪服吗？这应该是潜水服吧。]
[方嘉瑞居然是穿得最少的，我以为他是穿得最多的。]
[第二张嘉瑞对着镜头在笑诶，他好开心。]
[这个腿真直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腿好看？]
[可能在两双黑潜水服腿的衬托下显得比较好看？]
[背后是伞包吗？有拍降落视频吗？想看。]
[想看元勋和靳民的冲浪照片，不知道官方什么时候放。]
Yun＿un去的时间刚刚好，那时方嘉瑞刚刚从天而降，她恰恰好就拍下了降落的全过程，这个视频她加了音乐和滤镜，放到了另一个软件。
那是一个初看非常普通的视频。
白云晚霞下，跳伞者从天而降，背景音乐舒缓而悠闲，却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骤然转成重拍，焦距改变，画面放大，滤镜转为黑白，青年戴着护目镜的面容刚刚映入眼帘，还没等人细看，视频结束，自动跳跃到开头白云晚霞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