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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吃得贺怀瑾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恨不得立马把系统从他脑子里抠出来暴打一顿！然后扔进粪坑浸泡九九八十一年，再由风吹日晒洗礼七七四十九年，接着用泡过百年老坛酸菜的老臭坛子腌制入味，最后再用最正常普通的石磨将它磨碎成粉，撒在猪食里面。
——猪吃了都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然后两脚一翘驾鹤西去……
哦不对，是四脚一翘。
……
也不知道鹤鸟那小身板能不能载得动一头猪……
应该载不动。
那…换成小乳猪？
嘶——小乳猪适合烤来吃。
不知道折竹会不会做？改日问问？
待在贺怀瑾的脑子里，系统感受到了贺怀瑾思维的跳跃……
这未免有些太过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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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碟再站上甲板时，贺怀瑾重新吹上海风，感觉自己此刻那叫一个富有四海……
是的，富有四海。
肚子里丰富地兜有不下四种海洋生物残骸。
他顺着风吹来的方向——飞舟驶往的前方望去，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陆地？？？
“嗯嗯？竹子，咱不是要去找血海浮珠吗？怎么往陆地那边儿去啊？”
飞舟驶往的方向，正是大陆。
折竹未语，只是负手而立，任风来吹起他几缕顺长的发丝，在空中飘摇而落。
他面上淡漠如水的神色不改，轻声叹道：
“或许…天机犹未可知……”
贺怀瑾听得一愣一愣的。
正当贺怀瑾那眉头越皱越深，苦思冥想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折竹再次开口：
“贺怀瑾，你换上易容。”
贺怀瑾：“？？这是要去哪吗？”
折竹口中吐出四个超出贺怀瑾意料的字来：“去晴明楼。”
这个答案让贺怀瑾瞬间滞在原地：“去晴明楼做什么？”
折竹开口，再次“惊艳”贺怀瑾。
“去找桑珉安，你应当……”折竹目光未从远处收回，手中捻着他自己的指节。“认识？”
贺怀瑾：“这你都知道？！”
折竹这才将视线收回来，看向贺怀瑾，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算的。”
贺怀瑾：“……”
……
片刻后，贺怀瑾终于回味过来，折竹的那句——“天机犹未可知”是什么意思了……
晴明楼可不正是卖情报的嘛！这是得去晴明楼买“天机”啊。
他和折竹此次是要去寻那血海浮珠……听名字应当是在海中？而他只能在百里内确定珍宝的位置，并不能在那么广阔的海域上锁定血海浮珠在何处，但——晴明楼可以。
若说这修仙界还有谁可能有血海浮珠的消息，那便是晴明楼了。
晴明楼要是精准知道宝物的位置，基本不可能手下留财。而血海浮珠如今不在晴明楼，就说明晴明楼也只是大概知道甚至不知道。
或者没有获取的硬性条件。
那么刚好，从晴明楼这里拿大概的消息，到了地儿再由他找一找，便妥当许多了。
合计着原来红尘岛对血海浮珠也是一知半解？
还需要到晴明楼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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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舟后，二人走在通向晴明楼某处分楼的街道上。折竹让贺怀瑾易容，自己却未有半分掩盖相貌，周围竟也没有人过多地去关注折竹，这不禁引来了贺怀瑾的疑惑。
贺怀瑾忍不住传音发问：
“竹子，你不易容就不怕沾上是非？”
折竹浅笑着，摇了摇头，传音回道：“红尘岛之人携带日月龙骨，便可在外人面前掩盖容貌。”
这个“外人”指的自然是没有日月龙骨的人。
贺怀瑾：“嗯？竟然是这样，可我最开始碰到你时，为何又能看到你的真貌？”
那个时候贺怀瑾别说日月龙骨了，修为都没有多少。
“是系统。”折竹道。“系统来源与天机关系密切，甚至高于此道，而日月龙骨依附天机末梢，故而无法遮障，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我不也有日月龙骨吗……？”为什么还要让他易容？
贺怀瑾有些不解，而后思绪一转：“难道……日月龙骨的此项作用，有修为限制、或是绑定时长限制？”
“……不错，是后者。”折竹答。“需要三年。”
贺怀瑾这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
交谈间，二人便来到了晴明楼。
见二人迈入楼中，立马有一接引人迎了上来，折竹递出一块令牌，那人接过后找来了管事。
这晴明楼做卖凶生意的，管事倒是一脸和蔼，对着折竹笑到：“公子楼上请……”
折竹抬步而去，贺怀瑾正要跟上，却被管事唤住。
“那个……这位仙子，实在抱歉，您可否在此等候？上边特地嘱咐过了，在天字包间中为您准备了茶水点心，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尽管吩咐……多有不便，还望谅解……”
折竹看向贺怀瑾，而后贺怀瑾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在下边等吧……”
正好，他也懒得去应付。
但以他与桑珉安这家伙周旋几番的了解——
桑珉安不让他上去，要么就是会与折竹谈到于他有损的事，要么便是桑珉安要来找他……
等着看看吧。
瞧着折竹与管事往楼上行去，贺怀瑾转头与留在原地的接引人开口：
“我想要一些消息……”
接引人略抬手示意：“请仙子随我来吧。”
“好。”
贺怀瑾应了一声，便同接引人往晴明楼深处而去……
穿过大堂，各道回廊四通八达，无人言语，也少有见到客人涉足。走着走着，便入了后堂，此间几乎没有客人影子了，来往的接引人与杀手井然有序。
贺怀瑾：“……”没搞错吧？这是他能来的地方？！
这般，贺怀瑾就基本确定——折竹今日是见不到桑珉安了。
……
就在顶楼，仍是一片楼中花园。翠叶春色环绕，花香悠然淡雅，园中排布的流水小渠叮咚微响，怡然恬静，安逸舒适。
桑珉安身着墨绿色的暗莲纹锦衣，像是融入了这一片春。他躺在一张摇椅上，半盍着眼，整个人慵懒惬意十足。
折竹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并未躺下，一张摇椅硬是叫他坐得颇有几分端正。
“血海浮珠？”桑珉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扫了折竹一眼。
折竹：“不错。”
闻言，桑珉安支起身，从摇椅上下来，缓缓踱步走向园中那一架子珍贵兰花……
皆是素冠荷鼎，如出水芙蓉，玉洁冰清。
“晴明楼自然是有竹公子想要的消息。”桑珉安垂眸侍弄起其中一品葳蕤舒展的兰叶，抬指将其轻轻托起，幽绿色的细叶便半搭在他指尖。
“竹公子也无需问是何等价格。”
折竹看向桑珉安的背影，顿了顿：“……此为何意？”
桑珉安略勾起唇角，笑得柔和温暖，仍是看顾着这些兰花，也并未回过头。
他轻声道：
“很划算，只需要……用贺二公子的命来换。”
折竹似乎并无意外，略敛起眼眸：“你又如何认为，我会答应你？”
桑珉安轻笑了一声：“你会的。”
“哦？”
“竹公子今日一定会拿走这消息，因为你算到了啊……不是么……？”
“……你…”
“嘘——竹公子，这并不重要……”
……
…………
与此同时，贺怀瑾这边。
又往地下走了数道楼梯后，接引人便将贺怀瑾带到了这座晴明分楼的情报库。
里面不少人正拿着块令牌，投放出小光屏，查找或整理资料。
接引人：“少主夫人，凭借您的信令，在此便可直接查找所需资料。若遇到有所不明之事，此间任何一个人都会竭尽所能帮到您的。”
贺怀瑾：“……”
你才是少主夫人，你全家都是少主夫人！
系统：“…噗……少主夫人～”
贺仙子忍住了想要突突直跳的眉头，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柔声应道：“好。”
贺怀瑾掏出许久都没有用过的信令，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将内容投入神识。
血海浮珠……
既然关于血海浮珠位置的消息都是能直接去找桑珉安的等级，那想来这情报库中是肯定不会有的。
但他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血海浮珠的来历。以及红尘岛为什么要找血海浮珠、血海浮珠跟红尘岛又有什么样的渊源关系……
刚刚将信令打开，贺怀瑾腕上一暖，手腕便被人攥住——
被拉进了少有人能注意到的角落。
少年脸上笑容绽开，弧度略有几分柔和的虎牙晃在贺怀瑾面前。
“贺二，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