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王爷见她如此喜形于色,觉得她心思浅显了些,但也乐意武氏在他面前如此。
王爷瞧着还高兴着的云舒,便随意问道,“不过上次那事,还是要正经赏你的,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本王一定能答应你。”
话虽这么说,但一般人都得了那块玉佩了,想必也不会太贪心要些什么了。
但云舒却问道,“可真?真的什么都成?”
王爷眼神一凝,“自然是什么都行,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云舒立马高兴道,“先前我还有些发愁呢,现在看来运气可真是不错,机会就这么来了!”
云舒凑到王爷跟前,笑道,“确实是有事要求一求王爷,您也晓得,上次十四爷来这闹,我这院里人虽不少,但一个功夫厉害的都没有,出了事各个都顶不上,这不,便想着寻一个有些手脚功夫的太监或者丫鬟,也能在我这院里压压阵。不用功夫多厉害,只要能起些作用就成。”
“可您也知道,我哪有什么人脉的,这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去寻,如今王爷给了妾机会,妾自然要求王爷能给妾一个厉害的人了!”
王爷闻言心神一松,“只是如此只要一个人”
云舒立刻点头,“是,一个人便足够了,求求您了,就帮帮我吧。”
王爷看着云舒的眼神也不似在作假,而且武氏这院子里的奴才特别能用的也确实没几个,那几个小太监的力气,说不定还没有粗使嬷嬷大呢,武氏因为十四的原因,有些害怕从而寻求帮助与庇佑也能理解。
王爷还是同意了,“成,你的要求本王记下了。”
云舒连忙高兴的起身行礼,“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王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云舒便十分殷勤的去给王爷按摩。
王爷一边由云舒给他按摩,一边随手翻起了云舒桌子上的书籍,翻开一无非就是民间常见的一些故事,这府上的女眷们无聊时都会看这些。
王爷顺手仍在一边,十分不感兴趣,不过他也没有阻止云舒去看这些不体面的杂书话本。
云舒见状故意说道,“这书可是最近经常最时兴的书,书局都快被卖断货了,您怎么这么瞧不上啊!可是我瞧着您虽瞧不上这书,却也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生气。”
王爷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些落第学子们写的一些臆想之物,人看的多了,脑子都看坏了,不过若是想寻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也并无不可。”
云舒笑着看向王爷,满眼都是对王爷的崇拜,“我是个不聪明的,可是单只听王爷这话,便觉得有道理极了,王爷,您可真厉害!”
王爷显然被夸的高兴,但面上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摸样,“厉害什么,那是你看的少了。不过说实话,这话本偶尔看看还行,若是有空,不如去书阁去寻些正经的书来瞧。”
“书阁?”云舒想了想,“咱们府上的书阁藏书听说是有不少,先前便想去来着,只是一直有些不敢去。”
王爷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若是不想看那些诗词歌赋,便是寻一些山乡异志也成,反正总比你这俗不可耐的话本子要强上不少。”
云舒笑着应下,又凑近了些王爷,“妾听说您懂西洋文,王爷,您教教妾身吧,妾也想读一读那西洋传来的书。”
王爷有些诧异的看向云舒,“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云舒却好似有些害羞的模样,“妾这不都是为了您吗,妾明白自己的能力,同其他姐妹相比并无特别出色的,便想着多学些东西,这样也能和您有些共同语言。
可是妾这思来想去的,妾能学的,大家都或多或少会点,只有这西洋语,学的人并不算多,所以妾便想着学一学,这样您也能高看妾一眼。而且若是您愿意教我,也能多来这听雨轩几次。”
王爷被云舒说的果然多了几分兴趣,这等直白的争宠行为,他是一点都不厌恶,甚至还觉得有些意思,他道,“既然你如此上进,本王自然也不会阻拦,允了!不过本王可不会经常来教你,但只要教了你,你便不能让本王失望。”
云舒高兴的道,“妾自是都明白的,王爷放心,即便妾是个笨人,但勤能补拙,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师,便让徒弟来好好服侍您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云舒十分殷勤的伺候王爷,简直是谄媚的不行,但王爷好似还挺享受的,还时不时的指挥着这个新收的“小徒弟”忙活来忙活去的,乐呵的很。
苏培盛就站在门口,偷偷地笑,这武格格可真是会玩,王爷竟也愿意配合,也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也能演一个角色。
自那日之后,王爷若是不忙,便会多来云舒这几次,不过大家想着现在侧福晋年纪大了,年轻格格中有些水花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又都有孕在身,王爷愿意去武格格那,也是意料之中。
福晋显然也是这样认为了,白釉更是道,“十四爷那事毕竟使武格格受委屈了,而且武格格为了王爷骂了十四爷,咱们王爷心里定是也记住了这点,这才愿意多给武格格几分体面。”
福晋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好在武氏是个懂事的,对我也算是忠心了。她得宠对我也不算是坏事。”
说着福晋便又对雀蓝道,“武氏还是很有用的,你让人多照看着些,别让她着了旁人的道,咱府上的人虽不多,但心思大的可也不算少啊!”
云舒也知道自己最近风头有些盛了,但是先前说和王爷学英文也是临场发挥的,这橡胶是很难再普通书上看到的,但却能从哪些西洋书上看到,这
学会了西洋文,便能将所有的漏洞都给补上了。
当然云舒自然也有一个其他的目的,简单来说就是争宠,她可是知道的,别看现在她在府上有些地位,但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都是要生阿哥的,等明年再进来一个年侧福晋,她这地位别说稳住了,简直是直线下降。
所以便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在王爷的心里留下一些涟漪,这样也是为以后考虑。
而且不都说养成是最有成就感的吗,她跟着王爷学西洋文,在王爷过目不忘的吊打下,她这个学生也委实笨了些,但只要她足够努力,便能加深王爷对她的印象。
当然还有一点隐秘的小心机,雍正帝喜欢角色扮演,那偶尔演一演,就当活跃气氛了。
云舒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为了以后能接着过不降低生活质量的生活,如今多加努力很正常。
因为最近风头有些盛,云舒这段时日都没去找侧福晋聊天,侧福晋被压着在屋里养了好长时间的“病”。云舒不去看他,整天都是只有苏格格和二格格陪她,她都快无聊死了。十分想念和云舒的斗嘴日常。
这不,这“病”才好,云舒的听雨轩内,便迎来了侧福晋。
侧福晋来的时候,云舒正在抄写单词呢,只不过这毛笔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写英文,羽毛笔写字到挺好看的,但是有些费功夫,也不知道那蓄水钢笔如今发明出来了吗。
正抄写的认真着呢,侧福晋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云舒在书桌那,便也不怎么避讳的直接走了进去,“你这是写什么呢,鬼画符”
云舒没好气的放下笔,“胡说什么呢,生怕我死的不够快啊,你怎么来了,禁足解了?”
侧福晋翻了个白眼,一起跟云舒出了这个小书房,直接便坐在了榻上,“你如今跟我说话是越发的随意了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侧福晋看在眼里了啊!还有,我那不是被禁足了,是被蛇给咬了,一直在养病呢!”
“是是是,是养病,是养病,”说着便坐在了侧福晋身边,将明夏才放下的碗往侧福晋的方向推了推,“尝尝把,刚做好的杏仁酪。”说罢,自己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侧福晋见她如此,便也不客气的一起吃了起来,其实她不怎么爱吃这杏仁酪,但看着云舒吃的香,她便也觉得这杏仁酪味道是真的不错。
等吃的差不多了,侧福晋擦了擦嘴角,这才道,“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风光的很,这不,便赶紧来你这看看来了。”
侧福晋将头伸向云舒,“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突然就受宠了啊?”
十四爷那事云舒自然不能随意乱说,毕竟这事事关王爷自己,云舒便是知道的再多,也全都当不知道。
于是云舒便用下巴指了指刚才云舒写字的小书房,见侧福晋还有些不解,便直接道,“受宠自然是有原因的,喏,就是凭借你刚才说的那些鬼画符!”
云舒,“我向王爷求教学习西洋文,王爷好为人师,我又不笨,这不,王爷察觉出这教学的成就感,这不便来的多了些。”
侧福晋有些呆住了,“我原以为怎么也得是他发现你的好,从而在他心中你总是那样的不同,可怎么也没想到,王爷来你这,竟是在教你学习,你方才写的,不会是王爷给你的功课吧。”
云舒无奈的摊手,“恭喜你,答对了!”
侧福晋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受宠时,王爷觉得我字丑,也想教我写字,还留了字帖,让我练,但我哪里有这个耐心啊,一来二去的王爷便也不在提了。这样想想,王爷还真是喜欢当老师啊。”
云舒在一旁笑,“看来侧福晋当年是丢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侧福晋瞪了云舒一眼,原本是来找云舒取经聊八卦的,怎么感觉突然便被多年前的一箭给射中了呢,如今感觉心里竟还有些难受。
第82章 陷阱第八十二章云舒的西洋语……
第八十二章
云舒的西洋语学习的还是很认真的,王爷虽觉得武氏子啊学习上不是很有天赋,但好在态度认真,进度也不算慢,因此到是真的教出了些许乐趣。
用王爷的话就是笨鸟还先飞呢,知道自己不行,那就加倍努力,不然只是嘴上说说,那才让人生厌。
云舒学习的时候,偶尔怀乐也会凑凑热闹,久而久之,竟也能说出一两句来。
云舒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怀乐这应该就是处于双语环境了吧,也不对,应该是三语环境,毕竟怀乐还要学习汉语和满语,以后指不定还要学习蒙语,这样一想,云舒半点都不觉得自己为了维持人设学习西洋语有多苦了。
不过小春子的手确实是很巧,云舒不过是向他提了提钢笔的样式,结果没几日,小春子便弄出了一个木质的钢笔,还能存墨汁的那种,一时间云舒更觉得自己当时能收下小春子,真是运气太好了。
转眼便又到了夏季,原本福晋今年年初的时候,还和云舒说今年说不定府中的人能取园子里避暑,结果今年又去不成了。
云舒也清楚,单从王爷这些日子来后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便能清楚,最近宫里有些不太平,或许是太子那边,又或许是皇上那边。
平静之下总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反正大家都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如今这京城中的宴会都少了不少。
云舒此时便坐在亭子里,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明秋拿着一个小扇子在给云舒扇风,坐在云舒身边的侧福晋也没精打采的拿着鱼食喂鱼。
云舒坐的都有些困了,她随口问道,“你叫我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来了便一个劲的自顾自的喂鱼,这池子里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这大夏天的,在屋里呆着不好吗?非得来这赏景?”
侧福晋随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部都丢了下去,这才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前些日子在这喂这池子里的鲤鱼,结果却看见耿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和钮钴禄氏身边的一个丫鬟私下见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这不我派人观察了几日,按理说他们今日应该也会在这见面的,怎么现在还没来呢。”
云舒转了个身子,钮钴禄和耿氏两位格格向来交好,身边的丫鬟们交好也正常,可是和私下到隐秘的地方偷偷说话,这便是有些问题了,也怪不得侧福晋这样在意。
但云舒还是说道,“你又这样,他们两个再怎么样,也和你无关,他们又有身孕在身,你这总是针对她们实在是没必要,你若是真觉得闲的慌,不如便去多去看看二格格,多给二格格准备一些嫁妆才是正理。”
侧福晋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总感觉这两人会算计我,甚至已经算计过了,这两人总感觉对我有莫名奇妙的敌意,我这当然得随时盯着了。
而且我总感觉,要是现在不将这个钮钴禄氏给摁下去,以后我和我的孩子的日子便要不好过了。你相信我,我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总是有这种预感,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云舒还听着这话,还真对侧福晋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侧福晋的直觉还真是有些准啊,先前钮钴禄氏的确可能陷害过侧福晋,只是这都是没证据的事,侧福晋更是不清楚这事,没想到侧福晋竟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
而且历史上的李氏封妃后几年便去世了,三阿哥更是被除了名,革了黄带子,若说这里面没有人出手,云舒是不信的。
三阿哥随不怎么聪明,但若是二阿哥真的不在了,三阿哥怎么都占一个长子的名分,光这一点,便能使得不少朝臣愿意为他出力,纵然他什么都没做,但只要在那个位置,便已经成了障碍,铲除障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侧福晋
那预感这样想想也确实是没错,最影想侧福晋母子未来的,也确实是钮钴禄氏母子。
不过云舒觉得侧福晋就算想要做什么也不应该是现在,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真做些什么,不说福晋了,便是王爷也定会生气到时候侧福晋定会被严惩,反正若是小错,说不定王爷看在阿哥格格面上不会对侧福晋做些什么,但是若是犯了大错,便是让侧福晋“病逝”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云舒觉的张格格应该和她的想法一样,不然今日侧福晋怎么没带着张格格来呢。该讲的道理张格格应该都已经和侧福晋说过了,云舒此时也实在是没有这个耐心再和侧福晋重新说一遍了。
见云舒还是一副冷脸,侧福晋便只能低头了,“好了,你别生气的,我就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才发现了这事后便没自己来过,只是派人盯着而已,今日来更是叫了你一起,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
云舒正要再说些什么,便见侧福晋口中的两个丫鬟又出来了,钮钴禄格格的丫鬟好似给了耿格格的丫鬟一个小纸包,里面应该是包着一些东西。
侧福晋见状抓紧了云舒的手,“你看,我就说有猫腻吧,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钮钴禄氏要对耿氏下手了,这下可算是抓住把柄了,静心,抓住她们,不许让她们跑了!”
说着自己也好似要飞奔过去,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云舒一把拉住侧福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谁又能说的准那不是一个陷阱呢,若真的是陷阱,你这么着急去,岂不是一下子便陷进去了!”
云舒扭头道,“静心,你先安排人控制住那两个丫鬟,明秋你安排人去请府医过来,记得快些,小冬子,你去亲自去福晋那借人,查一查这两个丫鬟的家庭情况,对了,还得派人去个张格格说一声,让她看好明月居所有的人,至于侧福晋,便先和我在这等一会儿吧!”
众人领了命令之后,便各自散去。
侧福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听了云舒的话。
云舒对着侧福晋叹了口气,“若是今日这事只是普通的事情,那便是我多次一举,但若是真的是针对你的一场陷害,那你便情形今日带了我来了吧。”
府医来的很快,云舒命人将那小纸包拿了出来,府医验过之后,便神色大变,“禀侧福晋,武格格的话,这纸包里面的东西,似乎是能使妇人落胎之物啊!”
府医自然害怕,如今这府上便有两个孕妇,哪一个都是十分宝贝的。这出现的落胎药可能作用在谁身上,这不显而易见吗,府医此时汗如雨下,这在王府当差,也是会要命的啊!
侧福晋此时兴奋与担忧的情绪来回拉扯,一边觉得自己抓着了了不得的把柄,一边觉得武氏严肃的神情似乎预示着此事的不简单。
云舒此时开口问道,“这落胎药的药性如何是偏温和,还是偏烈性。”
府医闻言便又验了验,“这药性应当不是烈性的,不过不管怎样,落胎总归是伤身的。”
云舒点头,“我明白了,只是还麻烦您跟我去一趟福晋那了,福晋那想必也有些话要问您?”
府医自然不会不应,云舒便先去拍了个腿脚快的去禀告了福晋,自己和府医一行人,这才往福晋的院子里走去。
路上侧福晋拉着云舒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问那药性是否温和,难不成这事是她们自导自演,难不成是要陷害我?”
云舒无奈的瞪了侧福晋一眼,“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若是那两个丫鬟一口咬定是你指示她们下药给耿氏,你待如何?而且你第一次见着那两人想必便已经落了陷阱之内了,只要此时随意出来一人作证,你单独见过那两个丫鬟,此时明月居里再蹦出一个和他们私下交流过得人,这污水便很难洗干净了。
即便你身边的人都愿意给你作证,但你也清楚你身边人的证词,并不能帮你什么,这局虽直接,但突然落在你身上,你想必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罪人,便是喊屈,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你可长点心吧,你真当自己多聪明啊?”
侧福晋整个人急的脸色都苍白了,“不是。我是想抓住她们的把柄,可是我没想害孩子啊,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是,若是我当时没出去人赃并获,那耿氏难不成真的会吃这药,难不成真的不要孩子了?这孩子可都有五个月了,小手小脚都长出来了吧,她竟狠心用一个孩子来陷害我,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云舒也有些疑惑,这孩子是这些妾室的指望,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依靠,这能狠心用自己的孩子做局,难不成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
两个丫鬟被压着走在后边,眼里满是不安,那两个小丫鬟被控制住后,开始并没有不安,只是瞧着这府医都来了,福晋却还没来,心中便有些不安了。
其实她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当场被侧福晋抓住,便直接告发侧福晋,若是没有被侧福晋抓住,也无妨,等耿格格的孩子真的没了,侧福晋自然还得被查,反正她们两个本来就没打算能活下去。
但现在的发展感觉有些不对啊,侧福晋并未直接接触她们,还莫名出来了一个武格格瞬间便把控了节奏,这武格格还特意问了这药的药性,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两个丫鬟忍下心中的不安,跟在后边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做些什么,但此时不知道武格格从哪找到了一个侍女,见她们两个神色有些一样,一伸手,便卸了她们的下巴。
第83章 诬陷第八十三章云舒回头……
第八十三章
云舒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女对则云舒点点头,云舒便也直接放心了。
这侍女便是云舒求了王爷要来了懂些功夫的人,名字叫做朱夏,还别说,云舒觉得她身边这些人的名字竟都和四季有关,可见是真的有缘。
不过朱夏也确实挺能干的,反正云舒觉得她的战斗力,比小冬子他们几个加起来都要强。
众人走的不慢,很快便到了福晋的院子里,先前得了消息的福晋此时也早就坐等着了,打一开始小冬子来她这借人去查人,她便清楚了事情,也知道云舒她们是一定回来她这的,就连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也早早的都被叫了过来,此时也正坐在福晋下方呢。
钮钴禄格格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月的时间便要生产了,耿氏也已经显怀,但面色苍白,这胎的怀像似乎有些不好。
福晋心里其实烦躁的很,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候,她也曾多次让府中众人都安分些,没想到还真有顶峰作案的。
还有这个李氏,打年轻的时候便总是遇到各种问题,如今都不受宠了,还是有无数麻烦找上她,这更令人烦心了。
云舒和侧福晋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便是张一幅场
景,
福晋随后叫起了她们的请安,便又让她们坐了下来,这才问道,“到底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闹的这样大?”
云舒起身道,“回福晋的话,此事具体是如何的妾也不甚清楚,但事关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两位有孕之人,子嗣一事又向来是府中大事,妾便想着此时想必只有福晋能做主了。”
说罢,云舒又给了侧福晋一个眼神,侧福晋便也站起来,说起了今日她在凉亭了看到的事情,“那两个丫鬟私下交易,臣妾害怕她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才想着来个人赃并获,抓住她们,结果果然在她们身上搜出了药,而且经府医验过之后,竟是落胎药,妾一下子便被吓着了,这才赶紧来福晋这了。”
“落胎药?”福晋神情很是严肃,“好啊,本福晋倒是不知道啊,咱们府上还有这等能耐人,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勇气做出这些腌臜事!来人,将那两个被擒住的丫鬟给带上来!”
那两个丫鬟被压着上来,却仍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云舒给了朱夏一个眼神,朱夏上前便利落的将两人的下巴给弄好了。
众人皆有些震惊的看向云舒,先前云舒多了一个丫鬟的事,大家都知道,但不是明字辈的,大家也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没想到这个丫鬟还有这种能耐。
不过还是福晋最先缓过神来,她厉声问到,“你二人到底做了什么,那药又是如何来的,难不成真的是钮钴禄格格派人要伤害耿格格的孩子吗?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做什么!”
钮钴禄格格闻言赶紧要跪在地上为自己辩驳,还是福晋摆摆手,这才让钮钴禄格格接着坐着。
福晋,“你月份大了,什么都不如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钮钴禄氏闻言只能安静的又坐下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随即两个丫鬟便战战兢兢的一个劲的磕头,“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福晋饶了奴婢吧!”
耿氏此时似乎是有些着急的说到,“这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便一个劲的求饶,说,到底是谁让你们害我的孩子的,你们要不说,家里人可也是要遭罪的啊!”
云舒看了耿氏一眼,又看了眼依旧安稳坐着的钮钴禄氏,看来这事确实和耿氏脱不了关系,而且耿氏提到家人的时候,那两个丫鬟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看来刚才率先让小冬子去调查这两个人的家人这一步是走对了。
不过这耿氏应该不至于这样沉不住气啊,先前耿氏装傻装直白,但这都进府两三年了,谁又能不知道谁啊,扮猪吃老虎这招早就不新鲜了。
耿氏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显然也不是真的傻子啊,她这次怎么跳出来的这么快啊。
正当云舒疑惑着呢,耿氏便又多说了几句,侧福晋此时脑子好像灵光了些许,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便求救一般的看向云舒。
云舒无奈的心中探口气,便道,“耿格格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还事事以家人要挟,难不成,这两人的家人的安全都在你的控制中吗?”
钮钴禄格格此时微笑道,“侧福晋何出此言,这两个丫鬟险些害了耿格格,耿格格生气也是应该的啊!”
侧福晋大声反驳,“那按照你的话,耿氏要恨也应该是恨你才是,毕竟那送药的丫鬟可是你的!那下药的人说不定也是你收买的!”
云舒有些诧异的看向侧福晋,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了,这脑子偶尔的灵光还是很可以的啊。
这时钮钴禄氏神情一变,便好似有些难受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福晋见状皱了皱眉,便怒声道,“好了,吵吵嚷嚷的都做什么,有没有点体面规矩了!”
紧接着,白釉便亲自将跪在地上的一个丫鬟给拉了下去,不一会便又被压了上来,那丫鬟整个人像是受了酷刑一般,一进来便一个劲的磕头,“奴婢招,奴婢都招!”
丫鬟趴伏在地上,声音里也都是虚弱与颤抖,“奴婢都招,是侧福晋吩咐奴婢这样做的,侧福晋怕两位格格生下阿哥后影响二阿哥和三阿哥的地位,便想着对两位格格下手!
侧福晋想着假借钮钴禄格格的名义害了耿格格的孩子,这样耿格格的孩子保不住了,钮钴禄格格月份又这样大了,被冤枉后最好是也能出事,孩子和大人说不定也都保不住。”
耿格格听到这便捧着肚子对着福晋哭诉,“这可真是好歹毒的法子,求福晋为妾做主啊!”钮钴禄格格也是在一旁默默垂泪。
侧福晋此时一下子便跃了起来,“你个贱婢,在胡乱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收买你了,你这是诬陷!对,就是诬陷!”
侧福晋恨得牙根疼,果然被云舒给说中了,这人就是要陷害她的!还有钮钴禄氏和耿氏,现在就开始哭,她何时对她们下手了啊!
云舒安抚的看了眼侧福晋,不紧不慢的说到,“两位格格实在不必这样激动,福晋,还是先让府医给钮钴禄格格看看吧,耿格格倒是还好,但我瞧着钮钴禄格格的脸色有些不好,恰好府医也在,不如请他给钮钴禄格格看看?”
福晋闻言便点了点头,于是钮钴禄格格便在十分不情愿的情况之下被请去了隔壁的屋子内,去请脉了。
见钮钴禄格格走了,云舒这才对着那个丫鬟道,“你这招了的话我听着便觉得可笑,侧福晋若是真的怕影响到二阿哥和三阿哥,何不在两位格格刚怀上时便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胎相稳固了才动手?”
小丫鬟却说道,“先前孩子还小,分不出是阿哥还是格格,侧福晋便不想下手,可是前些日子,二阿哥又生了一场病,三阿哥读书不灵光,更是被王爷训斥,侧福晋着急之下,便想着将对阿哥们不利的因素铲除掉,这样才能让二阿哥和三阿哥在府上的地位一如既往。
和奴婢接头的不仅有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丫鬟,还有侧福晋院里的阿青,对了,这药便是阿青给奴婢的,还有平日里的赏赐,侧福晋也是通过阿青的手给奴婢的。
侧福晋给了我很多银子,我家里缺银子,便只能昧着良心做这等阴损之事。
奴婢知道如今这事情败落,已经是活不下去了,如今能做的,也只能将实话说出来,这样也算是做一个好人了!”
侧福晋大声吼道,“你胡说,我何曾这样过,你胡说,你算什么好人,你这样人便是到了地府也要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你说实话,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构陷于我!”
说着侧福晋便立刻惊恐的跪下,“福晋,臣妾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啊,都是她们污蔑臣妾的啊,福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丫鬟抖着身子,却依旧坚持说到,“奴婢怎么敢构陷您,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些都是侧福晋示意做下的,若是福晋还是不信,奴婢愿意用奴婢的命来证明这事的真相!”
云舒见状不好,便大喊了一声,“朱夏,快拦住她!”
果然那个丫鬟话才说完,便从发髻里抽出一个磨得很尖锐的发簪,要往自己的脖子桶去。
电光火石之间,朱夏一脚便将人给踢飞,又三两下的又卸了那丫鬟的下巴,绑住了丫鬟的四肢。胡乱的将这丫鬟身上所有的配饰都撸了下来。
这才又站在了云舒后边,云舒赞许的给了朱夏一个眼神,这朱夏一定要赏,还要重赏!这可真是个能人啊!
侧福晋也被这一幕给惊着了,此时也感激的看了朱夏一眼,这丫鬟若是真的死了,那才叫百口莫辩了。
耿氏此时更是紧紧的抓着椅子,嘴更是紧紧抿着,整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只福晋又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侧福晋身上。
福晋道,“这丫鬟都愿意用命来证明了,你又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侧福晋下意识看向云舒,云舒便起身去了福晋耳边说了几句话,福晋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同意了云舒的主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福晋似乎在等什么,侧福晋还跪在地上,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她清楚自己的是清白的,但旁人却不一定能信她啊。
此时在隔壁屋里歇了好久的钮钴禄格格也重新进来做下,府医说她胎像没问题,她又执意在这为她的好姐妹耿格格撑腰,福晋便也不会多说什么。
钮钴禄格格才坐下不久,白釉便来禀告,“福晋,明月居的张格格在明月居内捉住了一个意图陷害主子侍女,如今已经将人抓着了,现在就在门外等着呢!”
第84章 招认第八十四章张格格一进来……
第八十四章
张格格一进来,便环视一圈,看在跪在地上的侧福晋眼神便暗了暗,又侧头瞧见云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心里便又踏实了些许。
张格格行礼后这才才说道,“原本这些小事是不应该麻烦福晋的,可是这个叫阿青的奴婢手脚实在是不干净,竟偷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连侧福晋当年生二阿哥有功,皇上的赏赐也不长眼的偷了去。
这御赐之物被偷,妾实在不敢自己处理了,只能求福晋帮忙了。”
阿青原本今日好好的呆在明月居干活呢,结果突然便被张格格给压了一个偷盗的罪名,还是偷得御赐之物,是,她是喜欢沾些小便宜,也十分爱财,但这偷窃一事,她是确实没做过啊!
此时便赶紧喊冤,“福晋,福晋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偷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张格格却道,“回福晋的话,万不可看着这婢女可怜,便听从她一面之词,妾当时不仅查出了好多侧福晋的东西,她屋子里的银子竟也不少,就算她当差得力,家里又有帮忙,但她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定是偷盗了主子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财,谁不定皇上的赏的东西已经被卖出去了!”
云舒此时开口问福晋,“福晋,妾曾经听说,这宫里曾经有过一桩偷盗的处理,说是一个宫女因为偷了主子的丝线,便被打了四十大板,听说腿都瘸了,后来又偷,便又面受板责,容貌更是毁了,但这些也不过是偷了一些小东西罢了,这御赐之物何等珍贵,偷御赐之物还被卖了,这是何等的大罪啊!”
宫里的宫人们都是八旗包衣出身,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所以在宫里是比太监体面多了,所以宫里的规矩便是不能轻易打骂宫女,就算宫女犯下大错,也不会轻易打脸,毕竟姑娘家的都是要脸面的。
这偷盗被板责,这脸一个不好便废了,更不要说体面和脸面了,由此可见这偷盗的罪名可不是轻易便被解决了。
此时钮钴禄格格微笑道,“武格格何必如此危言耸听,这一切都还没定论,您又何必在这吓人。”
阿青猛地摇头,“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便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偷御赐之物啊!”
云舒也跟着笑道,“没有定论,那这阿青的钱财从哪得的,赌钱赢的?地上捡的?更或者是被人收买的出卖良心换得钱?”
福晋此时也已经清楚的知道这阿青定是没偷盗这一罪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接着问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一一道来!”
张格格,“福晋这还忙着呢,你还是赶紧认罪吧,耽误了功夫实在是没必要。”
侧福晋此时也着急道,“你只有说实话,福晋才能帮你啊!不然事关御赐之物,且不说你这命了,你家人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你在我院里这几年,我自问对你不薄,该有的赏赐也从不落下,你若是缺钱你跟我说啊,我能帮你啊,可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阿青还是不说话,现场一片焦急,福晋此时没了耐心,便道,“既然还是不知错,也不说话,但那多出来的银子确是做不得假的,来人,将这丫鬟拖到院子里去,先打四十大板!”
那丫鬟使劲挣扎着喊冤,但还是被拖了出去,很快,屋子里人便听到了外边阿青痛苦的声音。
耿格格面色更加有些不好看了,她下意识的看向钮钴禄格格,见钮钴禄格格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却依然冷静不下来,那心还是好似快跳到嗓子眼去了。
此时明秋悄悄的在云舒耳边说了一句话,云舒点点头,便卡向福晋,福晋瞪了云舒一眼,还是微不可见的点了头。
此时众人的视线还在阿青的身上,结果突然外边便乱糟糟的了,福晋还未发话,便见小冬子十分狼狈的走了进来。
云舒似乎是很震惊,她站起来问道,“小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吗?”
小冬子似乎是吓到了一般,直接便颤抖着跪下,“福晋,格格,奴婢奉我们格格的命令去调查那两个小丫鬟的家人,结果才找道她们,便发现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侧福晋此时紧张的尖声问道,“什么叫不见了,她们已经跑了?”
小冬子猛地摇头,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他不知道从哪掏出小球来。
“不是跑了,是人都没了,奴才去的晚了,到的时候,两家子人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同一种毒药。都是七窍流血而死,面容可怖!”
啊的一声,侧福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不过就说了几句话,旁人都没被吓到,偏就侧福晋给吓着了。
云舒立刻怒斥道,“够了,小冬子,在福晋面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污了福晋的耳朵,还不赶紧下去!”
小冬子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被云舒这么一训斥便更加害怕,身子更是抖的不成样子,“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那手里拿着的小球,也不知怎么的便滚到了那个没有被丹夏二次处理的丫鬟身上,也就是说是钮钴禄氏格格的那个丫鬟。
云舒本就一直在盯着那丫鬟呢,果然在那个小球滚到丫鬟脚边的时候,那丫鬟便浑身一震,眼神都定在了那小球上边,那丫鬟仿佛还能看见那小球赏的血迹,好似真的有一个小孩子,抱着那丫鬟的大腿,叫着姐姐!
另一个丫鬟受了重刑,被折腾的失了半条命,但最后却连寻死都不成。如今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就是因为先前的种种都是在敲打她呢。
可是她的家人都在人家手上呢,她如何能又如何敢将真相给说出来,可是看着脚边的小球,这个丫鬟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说将她的家人都安顿好了吗,不是说只要她听话,她的家人便能过得好好的嘛,什么都不缺的么,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家人呢,她的小弟弟呢!
丫鬟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刚才小冬子说的话,“七窍流血而死,面容可怖!”好好的家人怎么就没了呢,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为什么啊!
明明已经入了夏好久了,但此时这个丫鬟却莫名奇妙的感觉冷极了!
耿格格此时也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到是一旁的钮钴禄格格此时眉毛一皱,她从未派人去灭口啊,再说了这随意死个人,肯定是有人要查案的,更不要说死一大家子人了,这武氏莫不是在诈她们!
钮钴禄格格正要想法子解了这局,好提醒耿耿冷静,但却也瞬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正在此时,外边打板子的嬷嬷来报,“回福晋的话,那位阿青姑娘晕过去了。”
福晋却冷声道,“那就直接弄醒,然后再将她带进来。”
嬷嬷领了吩咐下去了,不多时便带上来一个不停,冒冷汗狼狈的不成样子的阿青。
那丫鬟见状便又有些慌神的走了几步,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青身上,却没有发现,一直辖制住她的人,此时也早就松了手。
那就在脚边的小球,一下子便又被踢到了别处,丫鬟似乎是灵台一下子变清明了。
她的家人都死了,她还怕什么,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伤害她家人的人付出代价!
于是云舒便看见那丫鬟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猛地一下子便站了出来,“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了!”
随着这丫鬟的话一出,那已经快要死了的阿青此时也虚弱的开了口,“奴婢也招,求主子们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那个被二度卸了下巴的丫鬟此时也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她知道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云舒闻言心神一松,下意思的看向福晋,见福晋微微点头,这才放了一些心,今日自己这锋芒毕露的,生怕热了福晋不痛快,如今看来,福晋的心情倒是不如他表面表现的那样不耐烦,这样便
很好。
那个要招认罪行的丫鬟此时说到,“奴婢叫做六花,虽是子啊钮钴禄格格院子里伺候的,但却是耿格格的人,奴婢家里条件不好,耿格格便时常帮助奴婢,久而久之,奴婢便认了耿格格为主。
原本格格答应过奴婢,说是等肚子里的小阿哥生了,便将奴婢要过去,这样对奴婢也更好,但是前段时间,格格心情特别不好,奴婢这才晓得,是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了,这孩子似乎是凭着药服下的,孩子本就胎气不足,生下来也可能是个体弱的,甚至可能使带有残疾的。”
耿格格此时起身大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快堵住她的嘴!”
嘴自然是没堵住的,甚至福晋还命人将耿格格的嘴给捂住了。
六花便接着道,“所以格格便觉得这孩子不能留,孩子以后可能还会有,但若是真的生出一个不好的孩子了,定会引起王爷的不满,所以格格不敢赌,也不能赌,所以这孩子注定是不能留下来的,于是格格便开始想法子。”
说到这,众人的视线便看向侧福晋,侧福晋此时呀睁大了眼睛,“所以说她不想要孩子,便想赖在我头上?”
侧福晋看向忍不住甩泪的耿格格,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是疯了不成?你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的丧心病狂!”
六花还在说,“格格的法子,便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她控制住我们家人,故意让侧福晋看见我们私下交易,然后再嫁祸给侧福晋,阿青便是被收买的侧福晋院子里人,阿青爱财,只多给了些银子,阿青便答应为我们办事了!到时候我们虽可能失了这命,但人证物证俱在,侧福晋定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张格格此时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懂,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侧福晋呢,其他人不行吗?”
六花摇摇头,“不行,格格说侧福晋一直在盯着她,说不定她肚子里的消息侧福晋也早就有所察觉了,加上侧福晋为人又有些莽撞,动机也有,这样算来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阿青也是不是的点头,也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任务。
云舒看了眼耿格格,耿格格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了,钮钴禄格格在这事中彻底给摘了出去,这里面总感觉透露着不自在。
云舒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她猛地起身,“福晋,妾听说耿格格的胎像似乎不是府医照顾的,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前几个月好好的,突然就虚弱了呢!”
耿格格此时瞬间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般的看向钮钴禄格格。
福晋也察觉到此事的重要,立刻便道,“快叫府医!”
第85章 担责第八十五章府医本就……
第八十五章
府医本就没走一直在候着呢,此时听到传讯立刻便来了,也立刻听从福晋的吩咐给耿格格诊脉。
云舒离得耿格格的不近,但还是能看出耿格格整个人好似都要崩掉了一样。
瞧着耿格格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的样子,府医沉声道,“还请格格冷静些,情绪如此不稳,不仅容易伤着腹中子嗣,臣也不好探查您的情况啊。”
耿格格深吸一口气,这才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府医叹口气,却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许是为了准确,府医诊脉的时间便长了些,过了好一会儿,府医这才放下手。
福晋赶紧问道,“如何?耿格格的胎像如何了?”
府医拱手道,“臣查探了一番,许是因为格格现在情绪不稳定的原因,胎像便也有些不稳,而且这胎儿似乎是天生有些孱弱,不过无妨,若是能好好养养,胎儿也是安全无虞的。”
云舒立刻道,“只是孱弱,不曾有什么不全之症?”
府医连忙点头,“是,不过臣也说了,虽有些孱弱,但若是孕期好好养,也未必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阿哥,即便是天生有些孱弱,大概率也是能立住的。”
耿格格一把抓住了府医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这孩子真的能生下来,能养住,你是不是诊断错了,你在给我诊一诊,再诊一诊,不可能啊,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孩子,这孩子明明是有问题的,怎么就只是有点虚弱呢,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啊!”
府医连忙后退,“格格,还请您冷静啊,若是您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便真的要保不住了啊!”
紧接着又拱手道,“不过臣虽医术比不上宫里的那些太医们,但也是医学世家,从小便背着药谱长大的,臣怎么会诊错脉呢!”
张格格此时开口道,“听闻耿格格有孕之后,特意禀了福晋,求了一位民间有名的大夫入府照顾孕期,福晋开始不同意,耿格格便经常不舒服,后来福晋秉着子嗣为大,这才同意了耿格格的要求,如今这样看来,这大夫的艺术似乎是真的不怎么行啊!”
耿格格依旧在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直照顾我胎像的大夫是我家里人送进府里来的,不可能有外心的,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福晋轻咳一声,给了白釉一个眼神,白釉立刻心领神会的将府医带了出去,府医见状也没有一个劲的为自己正名了,这屋里之后的事情,他显然是不适合听下去了。
等府医出去了,侧福晋这才讥讽的开口道,“哈哈哈哈,就这还要陷害我,你自己都被利用了吧,你的孩子原本是没事的,可是经历了今天会不会有事就不清楚了!”
福晋怒斥了侧福晋一声,侧福晋闭了口,但却依然梗着脖子,她又哪里得罪人了,怎么就一个劲的被针对,被利用,她也不服!
云舒见状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立刻便问道,“耿格格你也听到了,你原本是没事的,甚至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大抵也能是个健康的,可是你却一步步的走进了那人为你编制的陷阱之中,为的便是除掉你的孩子,陷害侧福晋,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自导自演了这出戏,最终害人终害己,如今你确定不要再救一救你自己了么?
你说,是不是背后有人子啊利用你,你知道那人是谁是不是,你有没有证据?只有将她交代出来,这样你才有生路啊,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你也要想一想你肚子里孩子啊!”
耿格格听了这话更是摇摇欲坠,一旁的侍女努力的扶住她,纵然现在耿格格有罪,但只要她肚子里孩子还在,她便还有翻身的可能性。
张格格见状立刻接上,“耿格格是现在还没看清形式么,你若在这样下去,便是孩子生下来,想必王爷和福晋也不会将孩子交给一个品德低劣之人抚养,生怕带坏了孩子,倒不如将你背后之人给交代出来,这样也能戴罪立功不是?”
耿格格此时神情更加恍惚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好似又想起什么,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最终还是还是开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侧福晋,是我愚昧识人不清偏听偏信庸医,认为孩子天生不全,又害怕王爷惩罚和失宠,这才起了歪心思,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愚笨,是我心肠狠毒!我对不起侧福晋,我,一应是非都是我之过,还请福晋责罚!”
这短短一段话耿格格说的断断续续的,或许她也清楚在她将这话说出来之后,她便是没有退路了,这个腹中的孩子,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她抚养了,甚至她的命估计也会很快就消失了吧。
耿格格虽将所有的罪都认下了,但众人却也能明显感觉这事并不算完。众人的眼神都不由的看向钮钴禄格格。
侧福晋更是十分不甘心的道,“钮钴禄格格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平日里你和耿格格关系这样好,难不成她做的事你便一点都不清楚吗?”
钮钴禄格格伤心的摇摇头,似乎是被气的狠了,此时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可怜,特别是那个大肚子,更显得钮钴禄格格的弱小了。
云舒简直被她这样子给气笑了,装可怜又有什么用,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事钮钴禄格格肯定也参与了,甚至那耿格格的胎像问题,说不定也是她做的手脚。
可是耿格格将罪都给认下了,证据也更是没有,钮钴禄格格又快临盆,福晋便不能动,也不会随意动她。
云舒嗤笑,这没生的时候,便是一块免死金牌,等孩子生了,又有谁会因着一些没有证据的传言却对付一个才为王府孕育了新的子嗣的格格呢。一直隐在后边,由旁人给她冲锋破浪,还真是一手的算计。
云舒冷笑道,“钮钴禄格格便是如此伤心么,耿格格落得这样的下场,钮钴禄格格心里定是伤心吧,不过伤心些也好,毕竟做人还是不要那么卑劣冷血才是。”
钮钴禄格格却好似没听懂云舒的讽刺,她抱着肚子,十分难过的样子,“我也没想到,我和她关系这样好,可是她竟连我都算计了进去,若不是事情水落十出,将事情调查的清楚明白,那光凭卧底在我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我便是一身污水,怎么也洗不清了!”
钮钴禄格格脸上满是伤心,“耿妹妹,你为何这样待我?”
耿格格此时看向钮钴禄格格的眼神中充满的恨意,脑海中的愤恨与理智来回拉扯,最终却还是只能说一句,“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若是我还能有来世,定会报答钮钴禄姐姐你对我的恩情!”
话音才落,整个人便晕了过去,福晋皱着眉,连忙让人将耿格格给抬了出去,耿格格便是死,也不是现在就死。
耿格格没了身影,侧福晋自然是不甘心,耿格格是什么结果,福晋都还没说呢,怎么就让人给走了呢。她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张格格给捂住了嘴。
福晋这才看向众人,“今日这事总归还是李氏的闹出来的,李氏你便禁足三月,好好的在你的明月居呆着吧。”
“钮钴禄是既然动了胎气,那直到生产前,你也不要外出了,最好还是抄一些经书侍奉给佛祖,这样也能睡得踏实些。”
“至于武氏,你也好好回去反省反省,抄十遍府规,没抄完之前,好生的呆在你的听雨轩,请安也不必来了,等什么时候,你府规抄完了,你再来!”
说着福晋叹口气,“今日这场闹剧便到这吧,咱们大家都乏了,至于耿氏如何,你们就更不用知道了!”
云舒和侧福晋等人对视一眼,俱都赢了是,福晋今日虽没怎么说话,但看其神色,便也能察觉到福晋的疲乏,大家自然也不敢多呆,起身便要告辞。
福晋此时却单着手揉着太阳穴开口道,“武氏,你留一下。”
云舒心下一咯噔,乖巧的应了一句是,等人都走了,云舒立刻跪在福晋面前,小声道,“福晋,妾知道今日是妾莽撞了,只是妾与侧福晋这两年关系很是不错,妾生病了,侧福晋更是常去探望,妾是真的不忍心侧福晋受诬陷,这才帮了侧福晋。妾真的知道错了。”
福晋轻哼一声,“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巴巴的全都给交代了,今日这事你我其实都明白,也能清楚,钮钴禄氏在此事之中并不算清白,但我却什么都没对她做,你可觉得我偏颇了?”
云舒老实的摇摇头,“不曾,钮钴禄格格有孕在身,又产期将至,我心里知道福晋的为难,就像及你让侧福晋这事,我也清楚是为难得了福晋了,如今能落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这些妾都明白的。”
福晋叹口气,“你是个好的,李氏对你不错,你便也诚心回报于她,但我想,今日你所作的,已经算是回报的差不多了,以后,你也得清楚你自己的定位才是。”
云舒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妾明白,今日所作已经失了妾的本分,侧福晋身边有张格格,而妾是福晋的人,自然不能随意对其他人上心,福晋放心,妾以后与侧福晋来往,定会注意好分寸。”
福晋满意的笑了,“你是个聪明的,明白我的意思便好,不过我倒也不是特别苛刻之人,之后你与李氏相交便如同之前一样就成。”
云舒点头应是,福晋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笑道,“不过你今日表现的还是不错的,你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和丫鬟都是可用的,这也是你的运气。”
云舒,“是,小冬子您是熟悉的,那个会些手脚功夫的叫朱夏,是上次十四爷闹事后,妾有些害怕,这才求了王爷得的。”
福晋颔首,“不错,都是很中用的,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记得好好抄写府规!”
云舒到了句谨遵福晋吩咐,这才起身离开了这清风院。
折腾了一天,从清风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暗了,云舒回过头看了一眼清风院门口的灯笼,一股疲乏深深的涌了上来。
秋实院中,钮钴禄格格挺着肚子喝了安胎药之后,这才神色凝峻的吩咐紫芙,“你去派人去查,耿格格的胎像为何是错误的,那个大夫我从未收买过,到底是被谁动了手脚!到底是谁连我都算计了进去!”
第86章 唏嘘第八十六章钮钴禄格格看……
第八十六章
钮钴禄格格看着手中的信,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就家里人以为是我的吩咐,这才让大夫在耿氏面前扯谎?可我从未参与过此事啊!”
“我这到底到底要让我如何心安!那人是神仙吗,为什么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紫芙倒是没怎么理会主子的崩溃,自从有孕之后,主子的脾气便有些阴晴不定。
她接过信纸也看了一遍,这才道,“想必是有人借着您的名义做得这事,只是如今能查出来的,便是咱们钮钴禄氏收买了那个大夫,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将此事彻底解决才是啊!”
钮钴禄格格赶紧点头,“对,你说的对,快将笔墨呈上来,我要赶紧给家里去信,必须将此事压下,万不能留一点痕迹。若是真的被查到钮钴禄家,便是清白的,也没法摆脱这污水了!”
钮钴禄格格皱着眉毛,直接将信写完,又认真的交给了紫芙,让她一会儿便抓紧时间去办。紫芙也认真的应下。
孕后期本就难捱,如今又正值夏天,那日发生的事情更加始钮钴禄氏烦躁不已。
如今又加上这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消息,和可能会引火烧身的恐惧,使得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她清楚的明白,现在大家都以为是她想一箭三雕,耿氏这事,定是都认为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毕竟她和耿氏交好,但明面上,耿氏是听她话的。
如今没有证据证明她参与其中,但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并没有害耿氏的孩子。
钮钴禄格格是真心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她才怀孕的时候,便和耿氏说过,也希望耿氏也能有个孩子,到时候以她的手段,和何愁控不住耿氏她们母子呢。
这样多出来的一个重要的筹码,她怎么可能放过,耿氏的孩子生下来对她的好处,远比除掉这孩子的好处要多的多。
钮钴禄格格是真心这样想的,也是因此她在怀孕后,便时时的抬举耿氏,甚至耿氏有孕之后,怕耿氏孕期多思,还从不参与耿氏的养胎计划。耿氏请的大夫,她更加不认识了。
若不是耿氏前段时间哭哭啼啼的和自己说了孩子不好的事情,自己又何必为她费心费力出了这样的主意,这主意虽直白了些,但若是真的用在侧福晋身上,定是能成功的,可谁能想到竟还碰上的武格格这个拦路虎,事情这才彻底暴露了。
可谁又能想到,耿氏的孩子是真的没问题呢,如今这情况混乱的简直让人头疼,她是真的没有对耿氏的孩子下手啊。
好在耿家家室不如自己家,钮钴禄家这一支虽说也没落了,但好歹是满洲大姓出身,因着旗人这个身份,便注定比一般的汉人地位要高上不少,
对于耿家这种没什么能力却还想着往上爬的家庭,钮钴禄家自然能牢牢的把持住。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耿氏才能那么痛快的认了罪,只是想起耿氏那仇恨自己的眼神,钮钴禄格格便更加头疼难忍了。
这到底是谁,是谁从一开始便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钮钴禄格格明白,那人心思深沉,不得不防,可是那人到底是谁,她却实在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啊!
紫芙在一旁看着自己格格这脸色一直这样阴着,这心便也提的高高的,行事也更加小心了起来。看来这几天,伺候主子的差事便越发的难了。
听雨轩内,云舒老老实实的在抄写府规,直到全部都抄写完了,这才有机会去福晋那请安,福晋随意翻了一下云舒所抄的内容,见是云舒的字迹,且纸张干净,一看便知道是用了心了的心下着才满意了些。
福晋,“如今这府规也抄了,规矩也学的不错,可见你是用功了,成了,明日便是五日一次请安的日子,你便也来吧。”
云舒当即行礼道谢,“多亏福晋的教导,妾以后定要安首本分,伺候好爷和您。”
从清风院出来的时候,太阳还很大,云舒便专门走了小路去会听雨轩。
不知怎么的,便走到了三省屋附近,今日是明夏陪着云舒来的,明夏见状便问道,“格格可要去看一看二阿哥?前一段时间,咱们四格格过生日,二阿哥还亲自给咱们小格格刻了一个小印章呢,奴婢看了那印章,便知道二阿哥是真的用心了,这样好的阿哥,如今却,唉,这老天还真是有些残忍。”
云舒远远的看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今日才抄完府规,这样去实在是有些不好,还是下次吧,到时候我抱着四格格一起来看她二哥哥。”
明夏闻言便也点头,“如此也算是妥帖了。”
云舒和明夏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便迎面走来一群人,还不等云舒看仔细了,便见豆青扶着一个孱弱的女子在这赏景。
云舒认出来这人是乌雅格格,乌雅格格被苛待那事之后,云舒并无刻意打听这位乌雅格格的事情,只晓得她还能保住一条命,如今虽还在压在新的佛堂念经祈福,但该她的却没人敢再苛待一分了。甚至乌雅格格还能偶尔出来赏花赏景,就像现在这样。
豆青带着人给云舒行了一礼,也没有多交流,便接着扶着乌雅格格去赏花去了。
明夏悄悄的凑到云舒耳边说道,“奴婢听说这位乌雅格格好似生了一种病,这病说是被嬷嬷们别虐待出来的,整日里精神不济,吃不下饭,也说不出话,平日里都是窝在佛堂里,整日的吃斋念佛。
但豆青却是个好丫鬟,总是听着府医的话,经常带着乌雅格格出来逛逛,还别说,许是乌雅格格也晓得豆青是个好的,豆青的话她总是会听进去一些的。”
云舒看着不远处那个瘦的不成样子的乌雅格格,恍惚之间还记得乌雅格格才入府第一次请安时那眼里的野心,如今却不单是野心没了,整个人都快没了。
云舒叹口气,过往之事也算是烟消云散了,乌雅格格现在这样就是连死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也实在没法子引起云舒的厌恶了。
云舒和明夏接着往听雨轩的方向走,结果半路上便又遇到了一队人,云舒感觉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些水逆啊,这短短的一段路,竟走的这样慢。
这队人是花房里的奴才们,见着了云舒便亲切的行礼问好,因着云舒喜欢花的缘故,云舒和花房的人关系一直都不错。
领头的小太监小盖子更是熟人,毕竟每次去听雨轩送花的都是他。
明夏见状便笑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啦,我瞧着这花也不新鲜啊?”
小盖子道,“姐姐果然眼神明亮,这花都是一些过了花期或是生病了的花,奴才们这是将这花带回去,看看还能不能在治一治。”
云舒点点头,指着一盆花说到,“这盆绣球花我瞧着不错,不如便送了我?”
小盖子忙道,“格格喜欢花,一会儿奴才们给您送去更好的便是,何必要这生了病的花,平白惹了格格不快,倒是奴才们的罪过了。”
云舒笑而不语,明夏在一旁解释道,“小盖子公公有所不知,最近我们格格正在学习给花朵们治病呢,正想着过几日去花房寻一些生病的了花朵呢,这不,今日便赶巧了,这花合了格格的眼缘,便请您割爱便是。”
小盖子惶恐道,“哪里就值得姐姐叫一声公公了,这花入了格格的眼,那便是格格的了,怎么就割爱了呢?”
说着便叫了两个小太监,又挑了两盆生了小病的花,并那盆绣球花,一并被小太监给拿着。
小盖子笑眯眯的道,“格格放心,您前脚到了听雨轩,这花后脚便到,一定不会误了您的兴致,若是您还有想要的,便去打发人去花房寻我,奴才一定帮您弄得妥妥当当的。”
云舒笑着说了一句好,给了明夏一个眼神,便率先走了。
明夏慢了两步,凑到小盖子身边,瞬间便往小盖子的手里塞了一个荷包,还不等小盖子露出笑容,便又听见明夏小声的说了一句,“花房新的管事人,福晋属意刘公公。”
小盖子眼神一动,还不等他再问,明夏早就退后两步,对着小盖子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三步并两步的追上的云舒。
小盖子控制好面上的表情,笑着颠了两下手中的荷包,后边的一个小太监见状走了上来,“这武格格可真是大方,不过是几盆生病的花,她便给了这样多的赏赐。”
小盖子笑道,“武格格素来大方,咱们不是都知道吗,成了,今日这赏赐不少,一会儿回去咱们兄弟们也一起喝一顿。”
大家纷纷响应,“多谢盖子哥哥,还是哥哥大方!”
小盖子连忙制止他们的的叫声,“行了,好好办差,一切等休息了再说。”
众人纷纷响应,小盖子也接着端起一盆花往花房的方向走去,他不由的想起方才明夏说的话,明夏说花房的管事,福晋属意刘公公。
这花房的管事确实要换人了,现在的管事年纪大了,办差也不如从前了,自然要换更能干的人上去,不过圆滑的李公公和最会养花的任公公,是下一任管事的热门人选。
没想到福晋竟会属意刘公公,这消息若是小盖子自己打听出来的,他都可能会不信,但这事明夏告诉他的,明夏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他不利。
而且武格格是福晋的人,提前知道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小盖子心中一定,看来自己得提前讨好讨好刘管事了。
第87章 摔倒第八十七章听雨轩内……
第八十七章
听雨轩内,四格格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云舒就这么倚在凉亭的桌子上看着,时不时的也露出舒心的笑容。
亭子内还放置了一个小泥炉,此时这炉子上正放着一个已经咕噜噜开始冒泡的小锅。
明秋笑着将才做好的桂花糕端了上来,“主子尝尝,这是才做好的,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这段时间的桂花最好了。”
云舒正要吃,便见四格格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云舒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只喂了她一个,便又哄着她去别处玩去了。
云舒,“这都八月
中了,眼看着马上就到中秋节了,钮钴禄格格那还是没动静,难不成她真的想将孩子生在中秋节这日,也沾上一些福气?”
不过若是真的撑着专门在中秋节那日生子,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事后不被查出来还好,若是被查出来,说不定王爷的政敌便会参王爷一本。
说什么王爷故意让妾室在中秋节生孩子,就是为了能多赢得皇上几分看重,这等小人之行为,实在是下作之类的话。
云舒觉得以钮钴禄格格的智商,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犯不着做出这种类似杀鸡取卵的事来。
明夏一边将泥炉上的小锅端了下来,一边随意的说到,“钮钴禄格格是个聪明的,您瞧,现在侧福晋还在禁足呢,耿格格更是被软禁养胎,如今只有这位钮钴禄格格安然无恙,可见人家是个能耐的。便是想借些福气,想必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明夏笑着将一碗才从锅里盛出来的雪梨炖燕窝放在了云舒面前,这才笑道,“还未与您说呢,那个小盖子公公前几日升了职位,如今手底下管的人更多了,而且听说还认了那位刘管事做干爹。
小盖子说,他能有今日多亏了您的指点,他还说您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事,尽管朝他开口。”
云舒笑笑,“他一个在花房做事的,我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办,不过是让他多送些新鲜的花过来了,你和他说,让他好好办差,以后说不定还能更近一步。”
明夏点点头,还是接着问道,“奴婢还是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这个花房这么上心,按理说,就算插人也应该在膳房等这些热闹的地方插人啊,这花房实在没必要啊!”
云舒没有解释,只笑着说道,“你就当我喜欢养花吧,花房里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熟人,这样也不错。”
见明夏还是有些不明白,云舒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于瓶,这瓶里装的便是那加强版的花露,云舒攒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只攒下了一滴,这种能保命的东西,自然得随身携带。
几人正在这聊天呢,便见小冬子从外边疾步进了院子,还未等云舒问话,小冬子便着急的说到,“格格,秋实院的钮钴禄格格发动了!”
云舒当即便起身,进了内屋让明秋明夏一起给她换衣服,福晋肯定是要去钮钴禄格格那的,侧福晋还在禁足,更加不能去,那便只能自己去了,还得抓紧时间去。
云舒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小冬子,“你还打听出什么了,都一一说来。钮钴禄格格是何时发动的,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小冬子一边疾步跟着走,一边说道,“应当是一个时辰前发动的,奴才听到消息便赶紧来通知您了,奴才回来的时候,钮钴禄格格情况还好,并未传出什么不妥的消息。”
云舒点头,“那就是正常生产了,不过也是,这怀孕也足够天数了,孩子也确实是这两天就出生了。”
小冬子也点头,这时又冒出一个小太监,在小冬子耳边多说了几句话。小冬子神情猛地一变。
随即便一挥手,让那个小太监退下,快步走到云舒耳边说道,“刚才传来消息,钮钴禄格格之所以今日生产,是因为方才和王爷散步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王爷脚下一滑,钮钴禄格格当时情急之下拉了王爷一把,王爷没事,钮钴禄格格却不小心摔倒了,这才导致今日生产,不过好在钮钴禄格格本就到了生产的日子了,所以影响不算大。”
说到这小冬子的声音更加严肃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王爷险些摔倒的那条路,如今是您在管。而且这条路,是钮钴禄格格经常散步的路。”
云舒瞬间睁大了眼睛,最近因为侧福晋被禁足,福晋便也给云舒安排了一些差事,比如说什么这四王府公共区域的打扫问题等活,都是要云舒监督的。
虽说只是一些不中要的散碎事情,更比不上什么厨房灯油水大活,但这说来也是福晋对她的看重啊。
如今这路竟出了问题,害的王爷险些摔倒不说,还导致钮钴禄格格生产,云舒明白,这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有天大的麻烦。
到时候说轻点,是她疏忽大意,只是不小心的缘故,但要是说的严重点,便是她故意想要害钮钴禄格格的孩子也未可知。
云舒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摔倒了,那路到底有没有问题,你让人查了吗”
小冬子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方才王爷的人在那呢,咱们也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若是再惹得王爷误会就更不好了。”
云舒此时心里跳的飞快,几乎是瞬间,她便低声问道,“明夏,你怕不怕受伤?”
明夏立刻坚定的摇头,“不怕,主子您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为了您,奴婢什么都不怕。”
云舒四下看了一眼,今日没带着朱夏出门也算是正好。
于是云舒叫过小冬子和明夏过来,附耳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听罢后,明夏眼里满是担忧,“格格,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些。”
云舒却道,“所以才让你好好保护我啊!好了,钮钴禄格格那最要紧,咱们还是抄近路赶紧去秋实院吧。”
明夏和小冬子对视一眼,俱都点了点头,所谓的近路便是刚才钮钴禄格格出事的那条路,因为这路是在云舒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自然都是云舒的祸,但若是云舒自己也出事了呢,那这祸便更加有说头了。
秋实院内,四爷端坐在正厅内,看着忙乱的丫鬟嬷嬷们,眉头也不禁的皱紧。
方才底下人来报,那条石子路上,被撒了油,这才是导致王爷摔倒的原因。
这路又是武氏在管,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府上也总是有一些流言,流言说什么灯钮钴禄格格生了小阿哥,到时候再这府上的地位,便会高出武格格一筹。
这流言才传便被福晋给压了下去,所以云舒也只当福晋给处理了,便也没有多在意。
可是如今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很难不让王爷和福晋多想。
福晋此时心中也有些忐忑,她看了眼王爷的神色,还是决定主动出击,“王爷,今日这事虽说牵扯到了武氏,但我瞧着应当只是个意外,以武氏的心性,何必要陷害钮钴禄格格呢。
她若是真的有这等心机,当初也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去整八福晋,不是妾偏心于她,只是以她的胆子,实在不敢做一些伤害人的事情啊。”
王爷看了福晋一眼,“本王知道,福晋实在不必如此担忧,若是武氏能自证清白,本王定不会过多惩罚于她。”
其实王爷和福晋觉得以武氏的性格,武氏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她行事虽有时候有些缺德,但却算不上阴损,毕竟小缺德会让人觉得可爱,但阴损行事会让人觉得可怖
而且福晋明白王爷的意思,这路上撒油一事可大可小,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但事实就是这路就是云舒在管,云舒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将自己给摘出来。
如今钮钴禄氏正在生产,更闹得这事着急了,查出背后真正之人是很重要,但率先将自己从泥潭中捞出来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事一个不好便容易沾惹上是非。
而且这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容易引起众人的非议,总得有一个过得去的台阶,这样才能将云舒给放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随意打发了几个小太监,只说是他们提菜时不下心撒了油。
虽说是会要这几个小太监的命,但云舒也不过有一个失察的罪过,小惩大诫一下便足够了。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便是云舒自己也摔一场,甚至严重些,苦肉计嘛,也能将自己给摘出来。
福晋自认为偏心云舒,自然想着能快些将云舒给捞出来才是正理,之后这事无论是钮钴禄氏自导自演,还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出手,自然有她去查。
不过福晋还是倾向于是钮钴禄
格格的自导自演,钮钴禄格格因为耿格格那事,便被众人怀疑心术不正了,之后生了孩子,说不定孩子也不会让她养。
如今今日闹着一出,不仅可能陷害了武氏,还顺便小小的救了王爷一面,甚至还能让王爷看到她生产的不易,这样说不定又能得到王爷的怜悯,还能自己留住孩子。
武氏之前还因为李氏的原因得罪了钮钴禄氏,被钮钴禄氏看不顺眼,被陷害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但无论如何云舒是福晋的人,福晋又还想用云舒,既然那人敢动她的人,那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云舒并不知道福晋的想法,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再内心吐槽一句,福晋这是在上演霸道福晋吗。
福晋此时却皱着眉头对王爷道,“妾心里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武氏向来心软,说不定宁可愿意伤害自己自证清白,也不想伤害其他人啊!”
还不等王爷说什么,便见小冬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跑了进来,“王爷,福晋,快救救我们格格吧,我们格格摔伤了,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王爷和福晋对视一眼,福晋心里高兴,面上却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王爷瞪着眼睛,气的不行,法子有那么多,偏偏想了一个最笨的,真是蠢的可以。
王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斥道,“妇人之仁!”
第88章 抱养第八十八章离摔倒的那条……
第八十八章
离摔倒的那条路最近的院子便是这秋实院,于是云舒也自然被抬到了秋实院这来。
好在秋实院现在只有钮钴禄格格一人居住,空着的房间倒是有不少。
福晋和王爷来看云舒的时候,云舒立刻便要起身,还是福晋看着她明显有些使不上劲的胳膊说道,“行了,你且老实些吧,府医,快来给武格格瞧瞧,这伤的如何?”
原以为只是普通外伤的府医,在请脉之后,神情不停地变化,使得云舒等人的心都给吊起来了。
明夏瘸着腿,有些忐忑的问道,“我们家格格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伤的很严重吗?”
府医却摇摇头,有些欢喜的起身拱手道,“恭喜王爷,恭喜福晋,武格格这是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因月份还很小,若是不仔细查验,都险些没诊出来!”
还不等听了这个消息的福晋和王爷欢喜,云舒便震惊的出了声,“什么,我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我有孕,我今日何必”
“咳咳!”话还未说完,便被福晋的轻咳给制止了,有些话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福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云舒,“都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连自己怀孕都不清楚,真是冒失。”
这样说着,福晋便又想骂云舒一顿了,怀着身孕还敢摔跤,而且看着这主仆二人的情况,这是真摔啊,得亏孩子没事,不然便是悔的哭瞎了眼睛也于事无补了。
一直没说话的王爷此时开口问道,“武氏现在情况如何?”
府医便道,“武格格身子康健,因此腹中胎儿影响不大,但还是得喝些安胎药才能更保险些,只是武格格的身上的伤虽说只是一些皮外蹭伤,但未免伤及胎儿,许多药便都不能用了,可能要受一些苦了。”
福晋在一旁听了这话,便心里安定不少,“如此便好,如此便已经很好了。”
福晋又看向云舒,云舒脸上还是一副后怕且震惊的模样呢,察觉道福晋和王爷的眼神,云舒立刻可怜兮兮的求情,“王爷,福晋今日这事妾确实有失察之罪,但妾是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还请王爷和福晋严查此事,还妾一个清白,不然妾今日这罪便白糟了。”
王爷盯着云舒看了许久,看的福晋都有些不安了,这才开口问道,“你真的知道错了么?”
云舒抿抿嘴,整个人都蔫蔫的,“是,妾知道错了,今日这苦肉计实在是下下之策,特别是妾知道自己又有了身孕之后,便更加后怕,这苦肉计甚至连下下之策都算不上了。
可是今日这事妾也实在是没了办法,更加不想为了自己连累他人,妾知道王爷和福晋都是明察秋毫之人,定不会轻易误会了妾。
但妾还是小人之心了,怕的要死,这才想出这样的笨办法,险些伤了孩子这点便是天大的错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王爷福晋惩罚我吧。”
王爷冷笑一声,“你倒是实诚,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你让本王怎么说。,你也知道你小人之心了,福晋方才可是一直为你说好话呢。”
云舒立刻将感激的目光投向福晋。
福晋便在一旁劝道,“武氏虽说行事鲁莽了些,也也是难得的心善之人,如今又有了身孕,王爷便是再生气,也该顾忌些才是。”
“而且钮钴禄氏正在生产,武氏又有了身孕,不好一直在这和秋实院的,若是冲撞了,那就更不好了。事关子嗣,王爷还是慎重些才是。
而且您瞧,武氏已经为自己的莽撞行为付出代价了,您看她的脸色便能明白了。”
王爷听罢,又看了眼许是胳膊疼,脸色果然又更加难看了,便摆手道,“福晋说的有道理,武氏,既然福晋为你求情了,那便安排人将武氏抬回去,但是失察之过也不好随意轻易放过,如今钮钴禄氏正在生产,总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那就让你禁足与听雨轩三个月,你可服气?”
只是禁足,还不用罚抄什么经书规矩之类的,这不就是变相的让她老实的养胎吗。
云舒听罢立刻点头,“多谢王爷,多谢福晋!”
因着福晋说的怕冲撞那话,云舒并未在秋实院多呆,便被抬回了听雨轩。
走的时候,还能看到钮钴禄格格屋里那忙乱的样子,这生下来应该就是四阿哥了吧。
眼见武格格走了,王爷这才说到,“今日之事,本王已经吩咐苏培盛去查了。福晋不必过度担忧。”
福晋只笑笑,“有王爷在,妾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日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还是要向王爷道喜,如今钮钴禄格格正在生产,耿氏和武氏又都有了身孕,咱们府上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王爷听了这话,神情也更柔和了些,但不知道想起什么,王爷还是犹豫的问道,“如今府上孩子多了,福晋可愿意亲自抚养一个?”
福晋闻言有些震惊,“王爷不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吗,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弘晖已经去世多年,本王也只是不想经常看到你自苦罢了,且明年,”说到这王爷顿了一下,便接着道,“这不是想着有个孩子,你也能活的更好些,你我本就是夫妻,纵然这些年有些误会与隔阂,但本王也是盼着你好的。”
“钮钴禄氏和耿氏的孩子若是能在你的教养下长大,总归也是更好的,还有武氏,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她又向来听你的话,若是她的孩子放在你那养,想来也是个好结果。”
福晋面上一片感动,但心里却在冷笑,明年便是年氏进府的时候了,王爷这是怕她要对付年氏,这才给她找事情做吗。
看来王爷也不是不愿意为人动心思,只是先前没遇到能使他动心思的人罢了,这个年氏,打两年前遇见便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先前看着王爷对武氏有一分特别,结果今日武氏的孩子,王爷竟也愿意给她抚养。
可见王爷的喜欢与特别是多么的随意与廉价,从一个母亲身边夺走孩子,这种残忍的事情福晋不愿意做,也不屑做。
福晋这才道,“王爷对我的好,我都是明白的,只是我向来不怎么喜欢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人的性子,她们的孩子想必也不大合眼缘。
至于武氏,我确实挺喜欢她的,她也对我尊敬,可是王爷,若是我真的养了武氏的孩子,那很难不与武氏产生隔阂了,武氏人不错,更可以时常给我解闷,一个我不一定会喜欢的孩子,和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武氏,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
王爷闻言有些诧异,他是真没想到福晋会拒绝这事,福晋看重自己的地位与体面,但没有子嗣的福晋总是会有些底气不足的。
王爷说的三个孩子,让福晋养一个其实并不是随口说说的,他也是仔细想过这事得。不过先前想的是在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人之间选一个。
没想到今日便又出了武氏也怀孕了这样的好消息,所以顺便将武氏也带进来了。
福晋不愿意养武氏的孩子,这点是在王爷意料之中的,毕竟武氏是明牌福晋的人,福晋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自然不会因为孩子的原因而放弃武氏。
王爷其实觉得最好的选择便是耿氏的孩子,耿氏犯了大错,等孩子生了之后,耿氏便“病逝”才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这样一个生母去世的孩子,是最适合收养的。
只是王爷没想到,福晋竟一个都不想要,弘晖都去世这么多年了,难不成福晋还是不能忘吗!
于是此时王爷只能说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王便也不好多说了。”
夫妻二人这次讨论的事情,虽想法并未一致,但气氛倒也没有太过压抑,两人又回了前厅,钮钴禄格格的产房内时不时的传出痛呼声,夫妻二人此时却已经相对无言。
云舒被抬回听雨轩后,果然众人都被吓到了,直到明夏出面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她们便又高兴起来,一个嬷嬷问到,“格格真的又有了身孕?咱们四格格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明夏笑道,“那还有假,只是今日咱们格格受了伤,胎气也有些不稳,你们也别围着了,都散了吧,格格也得休息不是?”
众人忙忙应是,只有明秋明夏并小冬子陪着云舒进了内屋,明夏这才对着明秋说出了今日他们格格摔倒的真正原因。
明秋听了直皱眉,“格格真是胡闹,明夏你也不劝着些,格格的身体情况,旁人不晓得,你我还能不晓得嘛,格格这是以身犯险。”
云舒忙道,“好了,这不是没事吗,你也别怪她了,你瞧瞧她,比我伤的重多了,不过这样也好,也顺便将有孕之事给爆了出来,如今虽说被禁足,但也算是因祸得福能好好养身子了。”
有孕一事,云舒自己其实是清楚的,她先前每月来月事都会难受,但谁让她有金手指呢,这日积月累的几年下来,她的身子早就养好了,连月事的日期都变得规矩了。
这次月事只略迟了几天,云舒便心有所感了,就像福晋说的那样,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额娘了,心里自然是有些体会的。
当然这次明夏和明秋也是清楚的,不然明夏怎么会给她炖雪梨燕窝呢,毕竟这道汤品是最适合孕初期吃的了。
她本来就没想着能靠自己摔一跤便能让福晋和王爷彻底将她从此事中摘出来,但现在有了身孕,自然能将惩罚降到最低了。
不过云舒还是摸了一下自己有些蹭破皮的胳膊,今日这事实在是无妄之灾,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有油洒在了路上,这若说不是有人故意做的,她都不相信。
但是云舒的怀疑对象,现在根本就不能动,毕竟人家还在生孩呢,但她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反击回去。
太阳慢慢落山,春风院内,苏格格拎着水壶,慢悠悠的浇着院子里的花,“钮钴禄氏那还没生吗?”
绿柳摇摇头,“这妇人生产历来都是很耗时间的,更何况钮钴禄格格又是头胎。”
苏格格叹口气,“这哥钮钴禄氏也是能作,都快生了,还来这么一出,正是让人瞧着就心烦。”
绿柳没说话,苏格格却将手中的水壶一丢,“不浇了,这花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快死了!”
绿柳笑着放好水壶,“格格放心,明日花房便一定会将新花送过来,您如此聪慧,不过养个花罢了,自然手到擒来。”
第89章 调查结果第八十九章夜已经深……
第八十九章
夜已经深了,听雨轩内一片安静,往常这个时候,云舒也应该睡下了,如今却还是捧着一本杂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明秋将云舒面前一盏灯的灯芯剪了剪,便劝道,“奴婢知道您是想第一时间知道秋实院那位的消息,可是估摸着那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结束,您又有孕在身,实在没必要在这空等啊。您且先休息,等明日一醒,便什么都清楚了。”
云舒闻言便也不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她也确实有些困了。
明秋说是有些晚了,其实现在不过才晚上十点左右,搁以前,这个时间点,不看本小说当做睡前读物都可惜了。
不过自从来了这个朝代,往常天一黑便没什么事情做,就算多看会儿书,也怕伤眼睛,因此睡得确实比现在早多了。
云舒,“那好吧,今日便不等了,我还是早点歇息吧,今日摔倒一事,想必明日估计也能水落石出了。”
明秋点点头,便要扶着云舒去里间的床上去,此时却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明秋打开门一看,果然见到了小冬子,小冬子轻声对着明秋说了几句话,见明秋点头,便退下了。
明秋仔细的将门关好,对着云舒说到,“格格,前边传来消息,钮钴禄格格生了一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云舒点点头,“母子均安也好,王爷和福晋定是十分欢喜的,行了,原本就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如今结果出来了,我也踏实了。”说完便又大了一个哈欠。
明秋见状便也不在于云舒多说,扶着云舒躺下,又放下了帘帐,“格格早些休息吧,今日睡得晚了,明日晚起些也无妨,反正您还在禁足呢。”
云舒笑了笑,“还别说,这次禁足还真是利大于弊了。”
明秋是看着云舒闭上了眼睛才离开的,但却不知道明秋离开后,云舒哪里还有半分困意,光看云舒眼神里的光,便明白云舒精神的很。
云舒先前确实是有些困了,但自从知道钮钴禄格格母子平安的消息之后,便一点都不困了。
钮钴禄格格生的四阿哥,便是以后的最终胜利者了吧,而钮钴禄氏便是靠着这个好大儿,成了整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
今日这事,云舒确实怀疑是钮钴禄格格自导自演然后陷害于她,毕竟先前因为替侧福晋出头,已经算是额钮钴禄格格撕破脸了。
如今这四阿哥已经出生,难不成自己便成了这里面得罪他们母子俩的炮灰了?
云舒摇摇头,她鼓励自己,不要想太多,毕竟四格格一个都死去的孩子如今还活的好好的呢,看来未来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实在不必现在便这样焦虑。
云舒摸了摸自己身上葫芦状的玉瓶挂坠,这里面的东才是她最重要的底气。
话虽这么说,但云舒翻来覆去的还是过了好久才睡着,但第二日却没能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苏公公笑眯眯的亲自来了听雨轩,云舒自然不敢怠慢这位王爷身边的能干人。
在云舒换衣服的时候,明夏便笑着给苏公公上了一杯茶,“公公且别着急,我们格格马上就出来了,这两日许是因为秋老虎的原因,竟还是有些热,再加上您的王爷重用,身上的担子想来也重的很,昨个查事情想来也查的晚了,您且喝盏茶,也趁着机会好好歇一歇。原本还想着给公公端上一碗馄饨来的,只是汤汤水水的还是有些麻烦,便只能请公公随意用些点心了。”
苏公公,“还是明夏姑娘惦记着我,还是武格格会教人,咱们这听雨轩内,个个都是能干的。”
苏公公笑着接过茶,他对这位明夏姑娘印象很不错,这位明夏姑娘性子相对活泼,每次苏公公来,明夏都能和他说上两句,而且这丫头说话不仅好听,办事也细心极了,说是只是让他喝茶,但适合苏公公的吃的点心却备的足足的。
这位活泼讨喜的明夏姑娘,还有一位稳重办事牢靠的明秋姑娘,再加上还有一个机灵的过了头的小冬子,不得不说,武格格确实会调教人。
苏公公又瞥了一眼不
远处傻站着的朱夏姑娘,这位是王爷亲自选的人送给武格格的,这位也不是个简单的主。
苏公公随意想着,但还是趁着机会随意垫了些东西吃,明夏没说错,他现在确实是又饿又累,也确实需要短暂的歇一下。
等云舒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苏公公也早早的在一旁候着了。
苏公公也没卖关子,直接便对云舒说道,“格格,昨日之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奴才今日来便是听从王爷的吩咐来个您说清楚这事得。”
云舒点点头,“公公直说便是。”
苏培盛便直接说到,“昨日一事,奴才确实是在那条路上发现了一些油,似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后来查出来,是又奴才却给钮钴禄格格送头油的时候,不小心给头油给打翻了,情急之下又害怕被责罚,那侍女便跑回了自己屋子里去,这才导致了昨日王爷险些摔倒的事情。”
云舒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仅仅只是如此?事情的真相就这样?”
苏培盛有些为难,“奴才也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巧合过了头,但也确实是个意外,和那侍女同行的侍女也能作证,是那个侍女羡慕钮钴禄格格的东西,好奇之下便看了看,手一松,那头油便掉了。而且钮钴禄格格却确实叫人去送头油,只是头油久久未到,钮钴禄格格还派了身边的紫芙亲自去问了一遍,这些都是有人能证明的。”
云舒张了张嘴,“所以,这只是一个意外?这属实有些荒谬了啊!”
苏培盛,“可是事情查出来就是这样的,不仅是奴才,便是福晋的人查出来也是这样一个结果,毕竟此次是王爷险些摔倒,这才导致钮钴禄格格生产,这些都不是能控制的,或许,这真的是个意外。”
苏培盛也有些无奈,任谁都能看出这事情里面有各种不对,但他一夜查出来的消息就只是这些,而且都是有证据证明的,这种种迹象表明了云舒的清白,同时也保证了钮钴禄格格的清白,至于那个撒头油的侍女,不过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罢了。
苏培盛晓得,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那个侍女都是要死的,毕竟这王府和宫里都是一样的,奴才的命都不是命。
苏培盛看着一脸失望的武格格道,“王爷说了,此事虽已经算是查出来了,但您的失察之罪是免不了的,这禁足还是要要继续的。”
云舒扯了扯嘴角,“苏公公放心,我明白的。”
苏公公一笑着点头,“哎,您心里明白便最好了,格格,王爷待您还是有些不同的,这钮钴禄格格虽生了阿哥,但王爷却并未开口将其提为庶福晋,只是单纯的享庶福晋的份例罢了。自然更是比不上您。
如今您又有了身孕,这可是太大的好事,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孩子养好,这样以后便是半点委屈都不必受了,您觉得呢?”
云舒笑着点点头,“多谢公公提点,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些话公公能对我说,便是把我当做自己人的意思,我看的清楚,想的明白,便多谢公公了。”
苏公公见武格格是个脑子清醒的,便觉得自己刚才释放的善意没有错。
苏公公也不是想和云舒交易啥的,更加不会出卖王爷的消息,毕竟他可是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
但是王爷后院的这些女眷们,他是半个人都不会得罪的,有些被王爷心里惦记几分的,苏公公甚至愿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面前的这位武格格。
苏公公说完话,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袖子里还藏了些明夏给苏公公准备好的小点心,拿着方便,吃着也方便,可以说是很细心了。
待苏公公走了,云舒这才有些疲惫的坐下,明夏明秋赶紧上前安慰。
云舒却摆摆手,“我早就知道她会没事的,而且她才生了一个阿哥,王爷正高兴着呢,便是对她有些怀疑,肯定也不会多在意了。”
话虽这样说,但云舒还是心里气的不行,连苏公公都只能将这事情查到这个地步,小冬子再去查,想必也查不出来太多,她还真没有证据这事真的是钮钴禄格格做的,真是想想都烦的慌。
云舒劝自己冷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脾气大的原因,她真的是有些冷静不下来。
其实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云舒还对自己说呢,以后可得离钮钴禄母子远些,反正怎么陌生怎么来,谁知道今日便险些被气死了,这口气真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明夏她们看着格格的神情变化纠结,也不由的跟着纠结起来,原本还想劝一劝主子的,但看着这样子,劝是劝不成了,还是主子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反正只要主子开心。
秋实院内,此刻钮钴禄格格也才醒,她一睁眼便瞧见了眼中满是欣喜的紫芙。
钮钴禄格格四处看了看,紫芙便笑着说到,“您别担心,四阿哥被抱下去喂奶了,一会儿便抱过来给您看看,您是不知道,四阿哥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钮钴禄格格此时身上还有些乏力,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但听着紫芙这话心里也高兴极了,她有了四阿哥以后便有了自己的指望了。
紫芙还想说些什么,便见雀蓝亲自带着几个嬷嬷走了进来,“奴婢雀蓝见过钮钴禄格格,福晋说了,格格生产有功,值得大赏,这些便都是赏给格格的。”
“不过福晋还是说了,这次生产险些出了差错,是因为格格没注意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缘故,
福晋只这么一想,便觉得担心极了,还担忧您原先安排照顾四阿哥的人是不是也有些不妥,所以便吩咐奴婢将准备好的乳母保母都带了过来,有这些奴才们在,想必定能将小阿哥养的好好的。”
第90章 解禁第九十章钮钴禄格格……
第九十章
钮钴禄格格这个月子做的十分的不舒心,不仅先前她自己挑选好的乳母保母被换了个遍,连吃什么用什么做什么都处处有限制。
福晋说了,她初次生子什么都不懂,便派了经验丰富的嬷嬷来帮她做坐月子,这中打着为她好,却处处使她不自在的小手段,算不上什么,但着实令人不舒服。
更甚者,就连她想和四阿哥亲近亲近,每次只相处一小会儿,四阿哥便被抱下去喂奶了,钮钴禄氏清楚,这是福晋在敲打她呢,但这主打的都是为她好的旗号,钮钴禄格格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法子拒绝。
她更加不明白了,这武氏是福晋的人没错,但对福晋应该也没有那么重要才是,这次怎么就为着武氏就弄成这样了呢,还是说她一直未曾真正的了解过福晋,福晋就是这样护短的人?
还令人生气的是,他的四阿哥好歹是个阿哥,满月礼竟和当初的四格格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四格格,先前福晋说过的生子之后升位为庶福晋的消息也不再被提起了。
这种种情况,与钮钴禄格格之前想的完全不同哦,若说只单单是为了武格格,钮钴禄格格觉得有些不可能,她思来想去的,自省一番,觉得可能是之前自己行事太过急躁了,露了马脚,这才引得福晋不喜。
如今还是好好低调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为好。不过大事不能搞,一些小手
段应该还是能起些作用的,最起码自己在月子里受的罪,总不能白受。
等过了四阿哥的满月宴,正想着法子想和王爷拐着弯的说说此事,告告状吧,结果王爷这段时间都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简直是一次都没进过后院。
等好不容易王爷清闲下来了,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子生了谋逆之心,被皇上发现,如今太子一脉已经尽数被拿下,太子被二废了。
消息一出来,便震惊了整个朝野,连普通百姓晚上都会悄悄的谈论此事,皇子之间更是情况紧绷,皇上许是真的伤心了,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各位皇子了,各位皇子们自然便都只能被动清闲下来。
这也就是王爷清闲的原因,但这样的情况,钮钴禄氏哪敢再去王爷面前挑拨是非,说福晋的磋磨她的坏话,这种小事情,只能让王爷听了更加心烦。
这没了机会与时机,钮钴禄格格便只能将这哑巴亏直接咽下了,偏之后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福晋还处处关心她和四阿哥。
甚至连四阿哥半夜醒了几次这种事情都一清二楚,这明摆是告诉她说,四阿哥身边有福晋的人,让钮钴禄格格老实些,不要拿四阿哥作妖。
已经解了禁足的侧福晋又好似恢复了本性,时不时的挤兑她两句,还总是提起耿氏,总是惹人不痛快。
又一次从清风院请安出来,这天越发的冷了,紫芙给钮钴禄格格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格格别着急,以后日子长着呢,福晋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以后说不定便不会过多关注四阿哥了。到时候还不是咱们怎么方便怎么来。”
钮钴禄格格无奈的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武氏的禁足快解了吧?”
紫芙想了想。“应当是快到时候了,估计下次来请安的时候,便能见着了,不过这三个月内,虽说武格格被禁足,但却没人敢亏待一分她们院里。”
钮钴禄格格,“她倒是好命,这禁足明面上是惩罚,说白了不就是福晋给她好好养胎的机会吗,也不知道武氏哪里就得了福晋的青眼了,连王爷对武氏也多有宽待。”
钮钴禄格格其实一直就不怎么喜欢武氏,或许是在武氏拒绝她的投靠,又或许是武氏明明和侧福晋走的那样近,却还是被福晋给看中。
甚至在武氏愿意给侧福晋出头后,福晋竟还愿意相信武氏,保武氏。
凭什么她步步谨慎,武氏却什么都不用做,便能活的比她自在比她好,难不成就是因为运气?钮钴禄格格心里有些不平衡,但也明白这世上本就不是所有事都是公平的。
钮钴禄格格想到这便觉得有些没意思,紫芙瞧出了格格的心情不好,便令扯了一个话题,“近日这整个京城都好似阴沉沉的,倒是委屈了咱们四阿哥,这百日宴想来是不能大办了。”
钮钴禄格格皱皱眉,却还是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只盼着之后他周岁能弥补回来吧。”
正说着话,天空便开始掉雪花了,钮钴禄格格抬眼看了看天空,果然阴沉的不像话,“估摸着过些时日耿氏便要生产了,也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紫芙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撑起了一把伞。
这雪开始只是下了点小雪花,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成了大雪片了。
听雨轩内,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云舒膝上盖着毯子,倚着窗户懒洋洋的赏着这雪,“一会等雪积起来了,记得让小冬子带着怀乐去堆雪人,这小丫头惦记许久了,先前雪太小都没能堆成。”
明夏笑着应下,“是是是,格格您就放心吧,小冬子昨个还说呢,这雪什么时候才能积起来啊,每年都给您堆雪人,今年自然也是不能例外,家伙是他都准备好了,正期待着呢。”
明秋也走过来摸了摸云舒怀里的暖炉,便顺势又给云舒换了一个新的,“知道格格无聊的紧了,这赏会儿雪也没什么,只是不能一直盯着,不然该患雪疾了。”
明秋说的雪疾便是雪盲症,就是一直盯着雪里一个地方才容易得的,算不上什么不治之症。
云舒咕哝道,“这雪还没积起来呢,患什么雪疾。”话虽这么说,但云舒还是转了视线,不单只盯着一个地方看了。
明秋见状笑了笑,便又端上一碗补品给云舒,说是补品,更像是一种甜点,反正是对孩子好的一种药膳,也就是一种食补手段罢了。
云舒尝着还好,便也没有多抗拒,总归是比喝安胎药要舒服多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吃花露养身子的缘故,这次的孕吐症状并没有很明显,孕吐也不似其他人那样难熬,这才使云舒这禁足的日子过的舒适不少。
经历了云舒上一次怀孕的明秋她们都说,格格这一胎定是个乖巧懂事的。
下雪后的第三日,云舒的禁足便被解了,一大早云舒便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便穿的厚厚实实的带着四格格去给福晋请安去了。
原本后日便又到了请安的日子,云舒现在又有孕在身,便是今日不来福晋这,也能说的过去。但云舒哪有那个胆子,自然是乖觉的来了。
原本在禁足前,福晋虽向着云舒,但也觉得云舒那次做事有些顾头不顾脑,还想着等禁足结束后定要好好的敲打教训云舒一顿。
但三个月过去,那气早就烟消云散了,看着云舒和四格格同样可怜巴巴的眼神,便还是没好气的说到,“坐下吧,还怀着孕呢,也不注意着点。瞧你这样子,把怀乐都给教坏了。”
接着又对着四格格张开手,“怀乐来嫡额娘这来,嫡额娘这有咱们怀乐爱吃的点心呢,咱们怀乐又没做错事,不用学你额娘一样扮可怜。”
云舒无奈,“福晋,妾是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妾当时也不知道妾怀孕了这才敢真摔的,可是妾也注意着分寸的,只受了点轻伤罢了。”
福晋哼了一声,“你也说你受伤了这种事是你说有把握便能有把握的吗,得亏没出意外,若是真的出意外,你就哭去吧。
行了,这事都过去三个月了,你再怎么想也没用了,以后老老实实的养胎,什么都不如你肚子里的重要。”
福晋只是随口这么一提点,毕竟事情都过去三个月了,正如她说的那样,现在也没什么人在乎了。
但云舒却好似有些不乐意,云舒挎着一张脸道,“福晋,说实话,那事妾觉得是钮钴禄格格动的手脚,妾实在有些不甘心,难不成就让她这样轻易逃过去了吗?”
福晋却语气十分平静,“是不是得有什么用,反正苏培盛都没查出什么来,再者就算查出来什么,也没什么用,苏公公的意思便是王爷的意思,王爷说钮钴禄氏没错,那钮钴禄氏便一定不会有错。
毕竟钮钴禄氏即便有错,但生子有功,功过相抵,但你并未有什么不好,而她生子这样大的功劳,却连一个庶福晋都没混上,她还以为是我针对她,她也不想想,若是王爷不同意,我哪里敢做这么些磋磨人的事情,我可是很贤惠的人呢。
这样想来她其实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依我看,她这一招,属实是昏招了。”
云舒闻言眼神一亮,她搓搓手,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说道,“那这个意思便是王爷并不是很在乎钮钴禄格格了,那我是不是能做一些小事情去报复一下钮钴禄格格?”
福晋神情一顿,连忙让白釉将四格格给抱了下去,“孩子还在这呢,你胡说什么,你且安分些吧,若是在张扬,三个月的禁足可不成了。”
云舒笑道,“福晋放心,您还不知道我吗,我虽行事冲动了些,但还是有分寸懂规矩的,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而已,不会真的伤害人的,妾胆子就这么点,您也是清楚的。这点您尽可放心。”
福晋还是一脸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舒,云舒便又拍着胸口道,“您放心,这事不过是一些小吵小闹,定不会牵扯您半分。”
福晋叹口气,还是摆了摆手,“我也不多问了,只一点,”福晋指着云舒的肚子,“小心你自己!”
云舒见状立刻笑道,“多谢福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