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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VIP】

    第62章 恋爱金鱼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五)……

    那天之后,南屿市居然下了几天雨。余想不舍得开新车,她的小粉就在停车场安静躺了几天。

    那几天都是陈禹让送她通勤。

    直到雨后初霁,整座城市的尘埃被洗涤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湿润而清透的气息。她终于将那辆新车驶出地库,融入了焕然一新的城市街景。

    到了公司,秘书敲门:“余总,这里有一封您的信。”

    闻言,余想不明所以。接过信后,看见信封上标注的来信人,仅一个字:韩。

    微愣,余想将信封拆开。信封里,一张折叠好的信件,打开时,一枚夹在中间的照片骤然滑落。

    曾经,韩双鹭给她写过一张小纸条,余想也很诧异,自己居然还认得出她的字。

    “Joceline,好久不见。

    我是韩双鹭。

    不知道你现在住哪里,就把信寄到你公司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介意的话也没办法啦,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近况吧,毕竟我现在还是蛮火的。但其实我一直记住之前在致橡树唱歌,最开始,是你和于庭陪我去的。后来我回过林港城,发现致橡树还在,只是换了老板,换了装修。

    它还叫这个名字,但是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说实话,我进娱乐圈不是因为喜欢演戏。唱歌我倒是挺喜欢的,不过我演戏好像比唱歌红,所以几乎没犹豫就选前者了。毕竟我入行,没什么其他目标,一是为了赚钱,二是为了出名。

    当年和那个人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段关系,就这么说吧——一开始,确实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明我父亲被构陷的证据。后来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总以为我手里有什么筹码,几次三番找人与我谈。但其实,他们全家都那么谨慎,我怎么可能拿到什么?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真是好傻好天真,固执得不得了。

    但那时候,我是真的怕,怕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死在哪个角落都无人知晓。所以我进了娱乐圈,想法很简单,或许名气可以成为我的保命符。再不济,要死,也要死得人尽皆知,要有人为我感到惋惜。

    但现在我知道我不会死了——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还害怕着这件事。从小到大我都是没有父母的,什么也没有,现在好像什么都有了,但丢了之前不计后果的鲁莽,剥下这样的勇气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惯性害怕。曾经我什么也不怕,可如今我最很害怕死去。

    不过前几天碰到欧阳梦,她和我说,根本没人在意我,不过是个没人理的孤女罢了。她和她老母在意的,从不是我。

    话说回来,我从他那里顺走的,只有这张照片。我知道他有两个孩子,家中一个欧阳梦,外面的那个,听说念了哈佛。好像是你朋友?所以就寄给你了,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

    祝你幸福,Joceline。”

    照片还有点泛灰,右下角印在相片上的时间是跨世纪那一年。

    这是余想第一次见焦牧六岁前的照片——而且,焦牧六岁之后的照片,也多是和他们几人的合照。他总是站在旁边,或是懒散地搭着谁的肩,笑得漫不经心,却从未单独占据过镜头的中心。

    看着照片上眉眼尚未长开的小小男孩,一时有些恍惚,原来James小时候是这副模样。

    余想捏着那张照片,最后无声地收起照片。

    …

    原本说今天下班后她去接陈禹让,可余想忽然不想开车,叫了司机。

    一看清驾驶座上的人,陈禹让便了然地打开后排车门,坐进来,上车后握住她的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回到家后,余想正准备开灯,被人从身后揽过。

    男人的气息从后面沉下来,好像一堵墙,将她牢牢撑住。陈禹让附在她耳边:“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余想回答,身子向后靠进他怀里,“只是肚子饿了。”

    头顶落下一道轻笑,陈禹让把她转过来,俯下身,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看着她的眼睛。

    “Joceline,你骗不过我。”

    他看着她说,却没有继续追问。

    明日是周六,两个人买了中午飞林港城的机票,行李已经收拾好,余想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有些睡不着。

    她枕着陈禹让的胳膊,忽然问:“Eyran,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突然找我去看海。”

    陈禹让从不是什么诗性大□□漫到浮夸的人。

    半夜找她去看海的事情,只发生过一次。

    在她家楼下的7-11,他突然出现的那个晚上。那一个夜晚,便利店里的灯光苍白、冷气充足,他整个人都好似不清醒。

    现在的南屿市还未到开冷气的季节。

    窗外的月亮和那年的月亮无异,可却没有那年的冷。

    闻言,陈禹让垂眸,了然道:“你现在想去看吗?”

    余想很认真地看向他。

    月光停在他的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抖落在这双桃花眼的深处。陈禹让慢慢发现余想这次好像不是开玩笑,微眯起眼。

    随即,喉间滚出一道轻笑:“确定要去?不准备睡觉了?”

    余想:“确定去。”

    “行。”他没废话,坐起来,“陪你去。”

    那辆黑色的路虎驶入夜色之中。车窗降下少许,夜风吹动过余想垂落的发丝,蔫了一下午的她终于慢慢兴奋起来。

    与林港城不同,深夜的南屿市,路上静到没什么人,浓稠的夜色里,引擎声在宽阔的道路上呼啸而过。

    余想把车内的蓝牙打开,便坐在副驾驶玩陈禹让手机的小游戏,屏幕的光映亮她的脸颊。

    回到主屏幕时,目光却在一小片区域驻足。

    苹果相册自动弹出来的明年今日,封面是一张埃菲尔铁塔的照片。

    拍得很一般的一张照片,显然不是从网络上下载来的。

    余想点了进去,发现时间显示的是四年前。相册自动播放着那日拍的同组照片,零星几张景点照片,不多,好像只是想记录一下他来过这。

    照片下面是系统自动标记的地点,Paris。

    曾经他们约定要一起去的地方。

    深夜里,身边的人专注开车,没注意到她在看什么。余想滑动那几张照片,反复看,脑海里,那日孟雨谣和她说的话,缓缓浮出。

    那天,在4s店里,孟雨谣问她出国的事情,是不是宫家帮忙办的。

    “好像陈禹让找了蛮多人,边昶月——你应该知道,好像也是你朋友,储晔他们都试着找了,但没有人能查到你的出入境信息。”

    知道护照和航班信息,照理说不是难事。

    可那半年,余想的信息却像蒸发了一般。

    在林港城,能掩去这些信息的没多少人。

    “陈禹让应该也猜到了,后来也没再找。”孟雨谣说,“但他当初为了找你,确实求了不少人。”

    说到这,孟雨谣忽然轻笑一声,似嘲似叹:“说真的,我看的挺爽的,要不是我也查不到你的信息,我肯定拿这件事去羞辱他一下。”

    “当然,现在我也没那个心思笑话他了。”孟雨谣耸耸肩,“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现在还在一起,搞得我像什么恶毒女配。”

    当年,陈禹让受伤的事情,虽被陈家封锁,但那晚在现场的人太多,于是这件事便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每人在明面上提起,可所有人都知道。

    孟雨谣:“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问了你什么吗?”

    余想没应声,但是她记得。

    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问。

    问她喜不喜欢陈禹让。

    当时她避而不答,只留给孟雨谣一句:“我喜不喜欢陈禹让,都不影响你喜欢他吧。”

    “你说对啰。”那天,孟雨谣回答。

    但其实,那天的孟雨谣,还说了一句话。

    “其实不管你回答yesorno,我都认定你喜欢他。”

    那时候的孟雨谣很骄傲:“很少有女生可以逃离陈禹让的漩涡吧。”

    而如今的孟雨谣显然也记住自己当时的话,无

    奈耸耸肩:“还是那句话,我当初喜欢他也很正常吧。不过现在也不喜欢了。”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最后朝余想摆摆手,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车在一处僻静的海滩边停下。咸涩湿润的海风灌入车窗,夹杂着远处模糊的潮声。蓝夜静谧,起起伏伏的浪潮亲吻着海岸线,远处几点星,和夜间的雾气绕在一起。

    陈禹让正准备问余想要下车吗,手机被递了回来,屏幕停在他的相册。

    余想的声音便轻飘飘地落入耳中:“巴黎好玩吗。”

    眉梢微挑,陈禹让不着痕迹地熄了手机屏幕:“不好玩。”

    余想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目光仍望着窗外起伏的黑蓝色海面。

    几秒后,像是随口一提:“我还有点想去玩。”

    闻言,陈禹让乜她。那张精致的脸直勾勾望着他,瞳色被黑夜浸得像刚从水里捞起。

    黑暗中,陈禹让不着痕迹地勾唇,从善如流道:“那再给它一个机会。”

    静了几秒,余想弯眼笑:“Eyran,你好没原则。”

    他不说话,把手机随意扔到旁边。

    如果他现在和余想没有复合,被发现他一个人去了巴黎这件事情,他倒可以无所谓地认下。

    可如今被余想发现这件事,他觉得有点丢脸。

    准备拉余想下车盖过这个话题,身边的人忽然倾身跃过中控台,拢住他的脖子。

    陈禹让有些愣住,最后把她余想中控台抱过来,让她坐到他腿上。

    狭窄的驾驶座瞬间变得拥挤不堪,呼吸清晰可闻。余想的手臂仍环着他的脖颈,低头注视着他黑暗中格外深邃的眼睛,好像要沉到他的眼睛里。

    这个时候不亲不是人。

    陈禹让没克制,抬起下巴就亲到。

    唇上一处即离的触碰,余想的嘴角微微翘起。手臂收进,她抵住他的额头,声音低低的:“陈禹让,你为什么喜欢我?”

    上一次恋爱的时候,她居然一次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余想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心大。

    她好像是刚才才开始想这个问题,固执地看着陈禹让,看他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余想不满:“笑什么。”

    “这有什么要问的?”陈禹让声音散漫,尾音缱绻扫过她的耳朵。

    他摸着她的头发,缓慢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靓,好sweet……”

    余想打断他,装作不满:“这些都好普通。”

    他们的身体靠在一起,陈禹让的拇指在她腰侧摩挲,一路向上,抬起她的下巴,蜻蜓点水吻了:“念念,你知道我这样回答的理由吗。”

    他其实可以说出一百个喜欢她的瞬间。

    但是真要说理由,他不喜欢交答案。

    陈禹让嗓音低哑而缱绻:“我说不出来。”

    “喜欢就是喜欢了。”

    他从来最憎语文卷上的阅读理解,为什么要分析文字,很多事情只是一个感觉。

    我读到你的伤心,我读到你的开心,我读到你的雀跃与埋在暗处的眼泪,一个词可以回答的题目并不需要扩展成句。

    那你知道我中意你吗。

    …

    唇上忽然贴上一道湿润的触感。陈禹让几乎瞬间便反客为主,反扣住余想的脑袋,把她更深得压向自己,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真不睡了?”

    余想“嗯”了声。

    被得到了允许,陈禹让的视线骤然沉了下来,含住她的唇,车里,津液交换的声音要比远处的海浪声更清晰。

    接吻好像催化剂,一个人的身子变软,一个人的身子变硬。陈禹让合上车窗,手掌刚好落在余想腰后与方向盘接触的地方,牙齿轻轻咬开她的吊带。

    余想被细密的吻缠得喘不过气,声音发抖:“你有套吗?”

    伏在她肩头的人骤然停住。

    “你没带?”陈禹让愣住,半响,气笑了,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舌尖:“没带还敢在这里撩我?”

    余想面色潮红,说话都有些软,却还是嘴硬:“边个撩你啊…我只是随便亲了一下。”

    …

    月光温柔漫过珍珠贝,最后试了好久,车内的气息逐渐变得稀薄而黏稠,陈禹让好整以暇看着她,声音嘶哑:“怎么办。”

    掌心已经些许发红,余想累了,鸦羽般的睫毛闪了闪:“我不管了。”

    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耍赖,陈禹让低头,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最后扶起余想的头吻她,

    车载蓝牙一直没有关,ConanGray的歌声恰好落到最后一句。

    “Iwishthatyouwouldstayinmymemories”

    …

    远处是静默的大海,夜晚被隔绝在车窗外。

    唇齿间辗转,他最后含住她的耳垂,有些自嘲地笑了声:“早晚死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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