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花见月起晚了。
他懒洋洋的抱着被子,听见开门声时抬起眸看过去,一见到伏黑甚尔他便控制不住的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忍不住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漂亮的小妻子看起来害羞又可口,伏黑甚尔微微俯身,他拉了一下被子,“小月。”
花见月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绿瞳,睫毛轻轻地扑闪着,能看到脸颊上的红。
伏黑甚尔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眼睫上,他的指尖抚过花见月的发,抬了下花见月的下巴,声音极低,“昨天晚上,喜欢吗?”
这种问题是可以回答的吗?
花见月又觉得自己热了起来。
“不说话的话就是喜欢的对吧?”伏黑甚尔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耳垂,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宝贝,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宝贝?
花见月咬了下唇,抬手环住了伏黑甚尔的颈项,他小声说,“你不要叫得这么肉麻。”
什么宝贝,什么老婆……花见月听得耳热。
伏黑甚尔又亲了亲花见月,他吻得花见月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指隔着睡衣掐上花见月的腰窝。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伏黑惠的声音响起,“伏黑甚尔,你锅里的东西糊了!”
待看清两个人的姿势后,伏黑惠涨红了脸,“伏黑甚尔,家里还有孩子。”
花见月慌乱的推了一下伏黑甚尔,有些懊悔。
没错,家里还有孩子。
伏黑甚尔不急不慢的亲了亲花见月的唇,这才看向伏黑惠,“我记得我进来之前让你看看锅里的东西。”
伏黑惠面无表情,“没听见。”
伏黑甚尔盯着伏黑惠看了半晌,轻嗤一声给花见月把衣服扣好,他说,“可以再睡一会儿。”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听见了。
伏黑甚尔离开后,伏黑惠走进来,他抬头看着花见月,“他欺负你。”
这话不是询问,是笃定。
花见月轻咳一声,“没有这种事。”
“昨天晚上我听见了。”伏黑惠皱紧了眉,“你还哭了,他肯定打你了。”
花见月:“……”
现在他真的羞耻到不行了。
怎么能被孩子听见那种事……
好丢脸。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可以和他离婚。”伏黑惠两只手握住了花见月的手,他的表情很严肃,“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就和你结婚,不会让伏黑甚尔有机会欺负你的。”
花见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没绷住笑了起来,“小惠,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伏黑惠说,“就是像你和伏黑甚尔一样,住在一起,一起睡觉。”
花见月忍不住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奈,“宝贝,你还是去看动画片吧。”
伏黑惠:“……”他都说动画片很幼稚了!
花见月起了床,起床之后才发现昨天晚上似乎下了雨,外面的地面都是湿漉漉的。
一只狸花猫蜷缩在墙角呼呼大睡。
自从喂了这只狸花猫虾之后,下雨的时候狸花猫都会跑到这里来躲雨睡觉。
有时候它还会带点小老鼠小鸟来,看起来是为了感谢花见月和伏黑甚尔总是收留它。
“昨天半夜的时候来的。”伏黑甚尔说。
“我没听见声音。”花见月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在猫咪舒服的呼噜声中花见月轻笑了一下,“它倒是自由。”
“它没发出声音。”伏黑甚尔说,“会吵到你。”
“那你怎么知道它来的?”问完花见月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毕竟伏黑甚尔的五感异于常人的灵敏,只怕猫还没靠近他就知道了。
这会儿门一打开,狸花猫又钻了出去。
虽然昨天晚上下了雨,但今天的天空一碧如洗。
花见月伸了个懒腰,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外面。
下车的人是禅院直哉。
花见月倚在门框上,看着禅院直哉走近,轻轻抬了抬眉。
禅院直哉在花见月面前站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试图忘记花见月对他的影响,但这个人给他的影响好像比想象中要大些。
此刻一看到花见月禅院直哉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个梦,心头又是恼怒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情愫,声音硬邦邦的,“我要离开东京了。”
“是吗?那祝你一路平安。”花见月道。
禅院直哉抬了抬下巴,“所以我专门来这里一趟。”
花见月没在意他故作高高在上的态度,只是颔首,“你是来找甚尔吗?他在厨房。”
“居然让甚尔君做饭——”
对上花见月清凌凌的双眸,禅院直哉下意识摸了下脸,强迫自己不要说那些话讨人厌,“甚尔君真是……不仅很强大,而且是一个很、很顾家的男人。”
花见月微微笑了笑,故意恶心禅院直哉,“你说的没错,我喜欢顾家的男人。”
禅院直哉的目光落在花见月的笑容上,耳朵有些发红,他把顾家的男人这句话在心底想了一遍。
还是没忍住问,“你说的顾家的男人是什么?会做料理和家务吗?这些难道不应该是女人……”女人做吗?
后面这句话禅院直哉又在花见月的微蹙的眉中咽了回去,他一边暗恼自己怎么会怕花见月生气,一边又因为花见月眉头舒展而有些欢悦。
“还是很乖的嘛。”花见月极轻的勾了勾唇,“早些这样多好,不用挨那一巴掌了。”
被夸奖了吗?禅院直哉竟有些晕乎乎的,他好像被花见月夸奖了……如果、如果以后都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得到更多的夸奖?
禅院直哉轻咳一声,“我来这里还有想说,我决定了,明年我要来东京咒术高专学习。”
花见月哦了声,“加油!”
禅院直哉的眼睛不自觉亮了一下,他问,“那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吗?”
花见月不明白为什么禅院直哉还想和自己见面,难道是还想被打?
他认真想了想说,“我并不喜欢和一个说话总是在贬低我,打击我,对我说很难听的话的人相处。”
禅院直哉抿直了唇,他看着花见月,“如果,如果我以后不那样了呢?”
花见月轻笑了一声,“那当然,我对长得好看的人一向很包容……如果性格不那么糟糕,我当然很乐意和你做朋友。”
“那我……”
“还有,不管我怎么讨厌你,”花见月说,“那天你救了我的事我都很感谢你,若非你救我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禅院直哉的耳朵不自觉红了红,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视线越过花见月的肩看过去叫了声甚尔君。
伏黑甚尔冷淡的目光落在禅院直哉身上,随后收回垂眸看向花见月,“去吃东西吧。”
花见月应了声,他看了看禅院直哉又看向伏黑甚尔,“他……”
禅院直哉不自觉站直了些。
伏黑甚尔的神色毫无波动,“他不是要离开东京吗?该走了。”
他在厨房把禅院直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个脾气糟糕的禅院家少爷面对他的小月时如同被驯服了的狗。
甚至看起来还想试图做只乖狗让花见月喜欢,伏黑甚尔不认为禅院直哉能变成乖狗,他也没把禅院直哉放在心上,只是平静道,“小月,你先进去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花见月颔首,后退两步,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
禅院直哉的目光跟着花见月,直到看不见他才看向伏黑甚尔,然后见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甚尔君。”禅院直哉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伏黑甚尔轻嗤了一声,他看着禅院直哉,“那个时候,你在外面对吧?”
禅院直哉一愣。
“医院的时候。”伏黑甚尔冷淡道,“你在外面,你看见了。”
只一瞬间,禅院直哉就想起了那个被亲得面容绯红的少年,他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花见月,又飞快收回目光。
“他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嫂。”伏黑甚尔语气冷冽,“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直到面前的门被关上,禅院直哉才缓缓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明明花见月也没说什么……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车上。
见伏黑甚尔回来,花见月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伏黑甚尔淡淡的笑了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闻言花见月没有再多问。
禅院直哉离开了东京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他倒是时不时收到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消息,告知他们在做些什么。
花见月不知道这跟报备有什么区别。
……
第三日。
花见月和伏黑甚尔见了律师和代理人,取得了一部分钱。
在取得钱之后,花见月接到了职业经理人的电话,说是要谈论关于公司的事,他的叔伯们也会出席。
花见月答应了下来。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没有再管过公司的事,他也刻意忽视掉那边的事情。
如今,总要去的。
那些人也是要见的。
因为约去公司的时间是第二天,花见月便转眸询问伏黑甚尔,“有没有考虑换房子?”
伏黑甚尔笑起来,“家里的事都由你做主,换房子也好,还是其他的事情都由你来决定。”
“之前我有注意过。”花见月拉着伏黑甚尔往前走,“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伏黑甚尔中途接到过孔时雨的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接受委托,今天是最后一天。
伏黑甚尔看向前面等着自己的少年,很确定,“不接受,不准备参与,我有更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比你赚钱还重要?”孔时雨说,“你不是说你要赚很多钱吗?这个委托的价格不低。”
“是不低。”伏黑甚尔道,“但这个委托我接不了。”
若是接了这个委托,他势必会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对上,到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花见月都会难过。
他并不愿意因为这个委托而让花见月不开心。
“甚尔?”
孔时雨一顿,“你说的重要的事?”
“抱歉,我要陪我的妻子了。”
电话一挂断,孔时雨若有所思,妻子吗?好像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花见月问。
伏黑甚尔收好手机冲花见月笑了一下,“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们走吧。”
既然伏黑甚尔这么说花见月也不多问。
在中介介绍了数套房型后,花见月看向伏黑甚尔,“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喜欢什么样的?花见月好像没想过,他就希望是全明户型,其他的完全没考虑过。
伏黑甚尔无奈的笑了一下,他转过头去和中介谈了。
花见月在那些模型面前转动了一下,跟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手机询问了一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怎么样。
发过去没有得到回复花见月的花见月还有些担忧,因为他听伏黑甚尔说因为那笔不菲的酬金想杀那个星浆体的人很多。
而且也是从伏黑甚尔口中,花见月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星浆体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比他年纪还小,必须要与某个人同化……她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啊。
伏黑甚尔默不作声的扣住花见月的手,轻轻地安抚着花见月。
花见月浅笑了一下问,“你谈得怎么样?”
“嗯,我想大概会是你会喜欢的。”伏黑甚尔说,“明天一起去看看好了。”
花见月说好。
晚些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来了,因为伏黑甚尔被花见月叫去接伏黑惠了,二人来时只有花见月一个人在家。
花见月询问委托怎么样的时候,五条悟一脸严肃,“算是失败了吧?”
“不,是成功了。”夏油杰说。
花见月歪了歪脑袋看着两个人。
“同化失败了,她回家了。”夏油杰轻轻地笑了起来,“在这点上,我觉得是成功了吧?”
花见月撑着脸看着夏油杰,眉眼弯了起来,“杰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夏油杰的耳朵微妙的发红,少见的有些害羞,“……嗯。”
五条悟不悦,“哥哥怎么不夸夸我啊?”
花见月的目光移动到五条悟的身上,“嗯,悟也很辛苦。”
五条悟:“……这根本就不一样吧!”
“那么这个委托没有完成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花见月问。
“影响吗?”五条悟往沙发上一靠,“我觉得我饿了。”
花见月:“……”
“不过我们见到了禅院家的那个少爷。”五条悟瞥了花见月一眼,“他还对杰说了点奇怪的话。”
禅院家少爷?
“禅院直哉?”花见月奇怪,“他不是说他要离开东京了吗?”
“是啊,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东京了吧。”五条悟说着看向夏油杰,“不过我很奇怪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见过两面而已。”夏油杰说,“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正好是在这里,他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花见月心想,那不是不太好听吧,那是非常难听吧?
夏油杰露出一种很无辜的表情,“但今天我什么都没说,他上来就骂我……说我勾引了小月。”
五条悟古怪的看了一眼夏油杰,“什么都没说?”
夏油杰神色淡定,“啊。”
啊?
花见月没有怀疑夏油杰什么,若是说五条悟说了点什么他倒是觉得正常。
五条悟觉得自己颇为冤枉,“其实哥哥,杰才是一肚子坏水的那个人,你肯定被他骗了。”
被五条悟当着面讲坏话,夏油杰只是看向花见月,无奈的笑,“你看,悟就这样。”
花见月轻轻地笑了笑,他说,“既然你们都辛苦了,那么现在该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明天……”五条悟说,“哥哥,明天轮到我来了吧?”
花见月说,“明天吗?明天我要去一趟我父母留下的公司。”
“啊,哥哥住在这里我都要忘记你曾经是被千娇百宠的小少爷了。”五条悟叹气,“伏黑甚尔把哥哥养得真差。”
花见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长了点肉的脸,“其实……还挺好的吧?”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他试探性的询问,“小月,你和伏黑先生的关系似乎……比以前亲近了些?”
花见月一愣,他轻轻地眨了眨眼,“应该……有一点吧。”
如今钱拿到了,花见月也就轻声解释,“之前和甚尔结婚其实并不单纯,只是为了让他保护我和拿到父母留给我的钱。”
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他张了下嘴又合上,所以最开始……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夫妻。
“难怪那个时候能看出你和伏黑先生之间有点奇怪。”夏油杰神色不明,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现在你们……”
“现在。”花见月老实回答,“甚尔说想和我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生活,我也没有家人,如果他们愿意做我的家人的话……就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不喜欢他的话可以考虑分开的。”夏油杰温和的建议,“若是为了家人一定要牺牲的婚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这对谁来说都不太好。”
大约是怕花见月误会,他紧接着说,“我们也可以做小月你的家人,不需要你付出自己的婚姻。”
花见月怔了怔,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当然。”夏油杰说,“我也只是提建议,小月可以不用听。”
花见月也想过,或许这样可能不太好,但是……
但是,能有家人对他来说真的是很大的诱惑。
……
花见月很难得的穿了西服。
伏黑甚尔驱车送花见月去的公司,他站在那栋大楼下面看了许久。
“走吧。”伏黑甚尔的手轻轻落在花见月的肩上,“有我在。”
花见月微微侧过脸,莞尔,“走吧。”
他抬脚进去,按了电梯。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了伏黑甚尔,语气平平,“先生,这是花家内部的事,无关人不能进去。”
花见月抬眸,“他是我的丈夫。”
伏黑甚尔心头微动,他看向花见月,眼底闪过不可捉摸的笑。
他的丈夫。
“抱歉,小少爷。”保镖露出歉意的表情,“这是您的叔叔说的,你只能一个人进去。”
花见月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我的叔叔?”
“是我。”办公室的门打开,中年男人站在门内,他看到伏黑甚尔的露出了嘲弄的笑,“小月,三个月不见,你倒是给了你的父母找了个女婿回来。”
花见月抬眸看着中年男人,这是他的叔叔,曾经他以为这个叔叔很疼爱他,若非……
他弯了弯眸,“叔叔,他是作为家属陪我来的。”
“在外面等着吧。”男人看向花见月,“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吗?想知道的话就一个人进来吧。”
父母死亡的真相?
那些咒灵?
花见月的眉眼轻轻晃动了一下。
见花见月不动,他露出嘲笑,“你怕?你的丈夫就在门外你怕什么?”
顿了顿他正色道,“我只是想拿到公司控制权,对你的命没有半点兴趣。”
公司这么多人,伏黑甚尔也在,只是想要公司的话……花见月转头看向伏黑甚尔,他轻声说,“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伏黑甚尔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中年男人,“小月,你若是掉了根汗毛,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声音堪称温柔,那双眼却布满了威胁和阴寒,倒是让花见月的叔叔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男人在心里嘀咕着花见月在哪里找了个这么可怕的男人,一边让花见月进去。
伏黑甚尔看着那扇门关上,双手环抱着靠在墙上,平静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这堵墙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遮挡,他依旧能清清楚楚的听见里面那些人说的话。
他的小妻子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和自己的叔伯对峙时却条理清晰,毫不退缩。
“只要你把这些资料签了,你依旧可以领着分红和你的丈夫过好日子。”里面的人咄咄逼人,“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据我所知,你那个丈夫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
伏黑甚尔沉下眉,轻嗤一声。
他从旁边的窗户往楼下看了一眼,在看到那辆黑色的车时皱眉。
果然,五条悟和夏油杰从车上下来了,他们似乎也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们,抬起头来。
在看到伏黑甚尔的时候抬手指了指手机。
伏黑甚尔没来得及看手机,他听见杯子坠地的声音。
来自屋里。
那是他和花见月在路上约好的暗号。
伏黑甚尔转身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门内的人大概也没想到突然有人踹门,纷纷转过头来。
伏黑甚尔的目光中人群里扫过,他的面容阴沉,“小月呢?”
此刻,帐已经覆盖了整栋大楼。
巨大的咒灵突兀的从墙里钻了出来。
一片尖叫声,伏黑甚尔抬手抓住了自己的刀,在混乱的脚步声中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小月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伏黑甚尔的眼底一片晦涩,他一刀截断了男人,看向其他人,阴森森的问,“小月呢?”
被咒灵抓住的男人在求着伏黑甚尔救救他。
伏黑甚尔问,“小月呢?”
男人吓得要死,“我不知道,他突然就消失了,我不知道。”
突然就消失了?
骗子,这些人把他的小月藏哪里去了?
一个一个的杀过去就好了,总有一个人会告诉他的。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他脸上都是被溅到的血液,宛若一个恶鬼。
最后,他看向了那个咒灵,“是你吗?”
“我去。”五条悟比伏黑甚尔的速度钻进了咒灵的口中,“我去把哥哥找出来。”
夏油杰按住伏黑甚尔的肩,看向面前的咒灵,“先等悟出来。”
伏黑甚尔的脸色很难看,他明明一直听着的,明明没有错过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暗室,或者说,这些人操控了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咒灵。
伏黑甚尔推开隔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咒灵被袚除的那一刻,漫天的黑雾散开来。
五条悟站定,脸色有些不好看,“咒灵的身体里没有哥哥。”
他说着,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向桌后,躲在桌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幸存者。
这是唯一的幸存者了,按照刚才伏黑甚尔听见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小月的堂兄。
夏油杰看着满地的血迹,眼底都映了一片血色,他朝那个男人一步步走过去,然后抓住了男人的衣服问,“他人呢?花见月人呢?”
男人被夏油杰形若鬼魅的模样吓得双股战战,“死了,他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
夏油杰呼吸一窒,“你说什么?”
“他死了。”男人站直了身体,咬着牙,“他早就该死了,他不死我怎么能继承家业?谁让他活着的?”
“他该死!凭什么什么都是他的?凭什么他父母还这么惦记着他,他本来就该死,那个时候就该死!”
扑面而来的嫉恨,如同灼烧的火焰。
下一刻那阵火焰被扑灭,男人的身体拦腰而断,他依旧保持着那副嫉妒的嘴脸,嘴微张了张,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死的干脆利落。
伏黑甚尔握紧了手中的刀,眼底一片血红色,声音沙哑,“都该死,这些人……都该死!如果不是他们小月怎么可能突然失踪了。”
办公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三个人在那些血迹和黑雾中试图寻找到少年的影子。
但是……没有。
都没有。
这间办公室几乎被翻过来了,里面空空如也。
“小月肯定还活着。”伏黑甚尔猛地转过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一字一顿,“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是被那些人藏起来了,我要找到他。”——
作者有话说:一键时间大法启动!
第82章 咒篇 “嫂嫂,我会代替他照顾好你的”……
“直哉少爷,这里躺了个人。”
袚除了咒灵的禅院直哉漫不经心,“躺了人就叫醒,受伤了就送去医院,叫我做什么?我是医生吗?”
说话的禅院旁支已经看清了少年的模样,过分漂亮昳丽的眉眼,穿着女士的和服,若非能看到喉结,这副打扮大约会被认作是女子。
他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耳根有些发红。
他不再叫禅院直哉,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少年脸上的发丝捋过,看清了少年过分昳丽的容貌。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都慢了许多。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禅院直哉的声音一滞,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声音也有些干涩,“那里,是不是躺了个穿和服的长发男孩?”
他虽然这样问着,人却已经单膝跪了下去,略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上少年的脸庞。
有温度的,光滑细腻的,一如他曾经触碰过的触感。
时隔十余年,他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人把禅院直哉的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禅院家的人都知道,禅院直哉十余年前来了一趟东京之后,向来嚣张跋扈,恶劣刻薄的禅院家少爷性格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并不算很明显,他在刻薄的挖苦别人时会突然停住,然后强迫自己不要再说些糟糕的话。
后来禅院直哉纵然有点脾气但也不会显得令人厌恶和过分恶毒。
十六岁那年他表示自己一定要到东京咒术高专学习,那晚的禅院直哉格外很激动,跟着他来到东京的人都记得很清楚,这位向来唯我独尊的直哉少爷似乎很紧张。
但一切都止于他去到了一栋宅子后。
最初的激动和惊喜过去,禅院直哉按耐着跳动不停的心脏,然后俯身,把昏睡中的少年抱了起来。
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多年以来,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是的,禅院直哉想,是自己要找的人。
“直哉少爷?”
禅院直哉抱着人进了车,声音很沉的吩咐,“回去,叫医生……这件事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禅院家在东京的住所是很传统的建筑。
他抱着人进屋的时候,禅院真希配着刀正准备前往咒术高专。
自禅院真希有记忆起,这位堂兄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听母亲说过这位堂兄曾经是个以嘲弄取笑她们为乐的性格,但某一天突然就变了。
“好像变得有人情味了,会尊重人了。”母亲是这么说的,“只是看起来还是不可接近就是了。”
但对禅院真希来说,禅院直哉如今的性格正好,反正也不会给她们造成什么影响。
但她也没见过禅院直哉这么紧张的模样,好像怀里抱着的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禅院真希这一瞥除了盘起的发和花纹华丽的和服外什么都没看到,连禅院直哉抱着的是男是女也不可知,但是看打扮,大约是女孩。
禅院直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禅院真希的存在,他的心跳一直很快,一直没有恢复。
那些人找了这个人十余年,但偏偏是他碰到了,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才是真的有缘分呢?
至于甚尔君,禅院直哉的手指轻抚过少年的眉眼,他崇敬甚尔君跟他想要获得甚尔君的妻子有什么冲突吗?
更何况,少年十余年未出现……甚尔君也已经消失了许久,所有人都说甚尔君死了,既然甚尔君死了,那么他帮忙照顾一下堂兄的遗孀有何不可呢?
医生看过后谨慎回答,“直哉少爷,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禅院直哉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医生:“……”可是真的只是睡着了啊。
禅院直哉看医生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烦躁的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他坐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花见月。
少年依旧是十几年前那副模样,除了过分苍白的肌肤,看起来没有半分变化。
禅院直哉的心里有许多想知道的的,这十几年,他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咒灵所在之处?
“直哉少爷。”有人轻轻敲门,“有客人来了。”
客人?
禅院直哉看向沉睡之中的少年沉思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出了门,吩咐道,“在门边守着,如果他醒了立马告诉我。”
……
混乱的梦境持续将花见月侵蚀,他很努力的想要从这过长的梦境里挣脱出来,那些模糊不清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交替着出现,最终他缓慢的睁开眼。
陌生的房间让他有些不安和警惕。
他迅速站起来,才觉得头有些眩晕,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在看到旁边矮桌上的书本时还怔愣了一下。
【月月,回来了。】系统的声音也有些疲惫,【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花见月拉开门,外面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忍不住抬手遮了下,然后才扫过外面的庭院。
没有人。
那这是在哪里?
花见月按了按胀疼的脑袋,扶着门墙出去,绕过了转角,若非这些现代化的结构,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惊得花见月后背贴紧了身后的墙,他听见了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我不是说了要看着他吗?”
看着……他?
花见月晃了晃脑袋,隐约觉得这个“他”,就是他。
可是,会是谁?
语气倒是稍微的有些熟悉,会是他认识的人吗?
会是……
脚步声骤停,花见月抬头,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庞,狭长上挑的眼尾。
花见月明显感觉到,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男人的心神一松,有些怔愣。
看起来,好像是……好像是,禅院直哉?
可是禅院直哉,不是才十几岁的少年吗?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十几岁吧?是禅院直哉的兄长?
花见月微微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男人已经伸手把他抱住了。
“放开我!”
花见月被吓得不轻,他在混乱中一巴掌拍到了男人的脸上,男人身后的人瞬间睁大眼叫道,“直哉少爷!”
直哉……少爷?
这个人真的是禅院直哉?
花见月抗拒的力道一下子松了许多,他颤抖着睫毛抬起脸。
然而被花见月打了一巴掌的男人丝毫没有生气,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握住花见月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也很低,“嫂嫂,需不需要这边也打一下?”
花见月觉得禅院直哉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迎着花见月胆战心惊的目光,禅院直哉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掌心,他轻嗅着花见月的掌心,声音有些哑,“嫂嫂打人一点也不疼,反而很香。”
这个动作惊得花见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掌心泛痒,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再打禅院直哉一巴掌。
禅院直哉现在,像、像个变态一样,这让花见月有些害怕,被握住的手也在轻颤着。
“嫂嫂别害怕。”禅院直哉又吻了下花见月的掌心,“我太久没看到你了,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很快就好了……”
这样更像变态了,明明还叫着他嫂嫂,为什么要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花见月的心脏极速跳动着,他怔怔的看着禅院直哉,半晌回过神来忍不住缩了缩手,“……你,你先放开我。”
禅院直哉没有放开花见月,他反而扣住了花见月的手,动作暧昧又强势,“嫂嫂,我都说了,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你不要挣扎,你越是挣扎我越是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做些糟糕的事情。”
花见月绷紧了身体,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以至于他不敢再动。
“那,你……放开我。”花见月的声音里也带着颤音,“我要回去。”
“嫂嫂要回哪里?”禅院直哉往前一步,把花见月困于自己的怀抱和墙面之间,他垂下头靠得花见月极近,声音轻不可闻,“嫂嫂,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他的丈夫,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死了?
花见月的呼吸一窒,他呆愣的看着禅院直哉那张成熟而俊美的脸,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老了?”
禅院直哉:“……”
花见月从禅院直哉的眼中捕捉到了几分促狭,他有些不安,“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好像成熟了许多。”
禅院直哉轻轻地笑了出来,他扣住花见月的手将人按在墙上,“嫂嫂,因为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稚嫩的少年了。”
长大……花见月的睫毛不安的扑闪着,“你现在……多大?你多少岁了?”
禅院直哉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面前茫然而恐惧的少年,温热的呼吸几乎完全落在花见月的耳畔,“二十七,嫂嫂,现在我二十七了。”
二十七?
十二年?
可是他明明只是……
【抱歉月月。】系统说,【……我也没想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还有这位禅院直哉,也是你的攻略对象。】系统说,【我能量不足马上就要陷入休眠,之后若是碰到攻略对象会自动触发警报……能量充足之时我会醒来的。】
在遥远的时空陪伴着自己的系统陷入了休眠,面前又是二十七岁的禅院直哉,花见月难免感到紧张。
他还记得禅院直哉的性格很糟糕。
还有,禅院直哉说他的丈夫死了是什么意思?
见花见月神情恍惚,禅院直哉微微俯身把人抱起来,堪称温和的安慰着,“嫂嫂放心,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跟着禅院直哉的属从眼看着禅院直哉抱着人离开,两个人震撼的对视了一眼。
即便是被打了脸居然也、居然也丝毫没生气,甚至还把另一边脸都凑上去了。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淡高傲的直哉少爷吗?
该不会是被什么咒灵俯身了吧?
花见月抓着禅院直哉的衣服,混乱的脑子勉强找到了一丝出路,他轻声说,“禅院……”
“叫直哉。”禅院直哉说,“嫂嫂,现在我会负责照顾你的。”
花见月抿了抿唇,开口说,“直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禅院直哉垂眸看着花见月,轻笑,“我说了很多话,嫂嫂指的是哪句?”
“我的丈夫……”花见月说,“你说,我的丈夫死了。”
“嫂嫂是问甚尔君吗?”禅院直哉道,“因为十二年前嫂嫂突然失踪,甚尔君一直在找你,至今为止有三五年没消息了吧,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不在了。”
花见月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很想问问系统伏黑甚尔是不是还活着,可又想到系统因为能量不足休眠了,如今无法回答他。
只是没有消息而已,没有消息不意味着死了,也许、也许是像他一样……
“那么嫂嫂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禅院直哉问,“嫂嫂看起来毫无变化。”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花见月只记得自己在一片黑暗中听见了系统说完蛋了。
抓走他的好像是人类对于时间流逝的恐惧而形成的特级咒灵,那只咒灵说他的存在坏了事,要送到之前进行改正才行。
因此系统用了能量,结果双方对抗间时间发生紊乱,他睁开眼已经到了千年之前。
他一直在找回来的方法,一直在想办法给系统提供能量开启时空隧道。
花见月没想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十二年足以发生很多事,他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人是不是还记得他,也不知道失踪了十二年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已经死了。
但是从禅院直哉的话中可以得知,伏黑甚尔不相信他死了,并且一直在找他,一直找了他很多年。
这让花见月的鼻尖有些泛酸。
“……我不记得了。”花见月下意识的扯了个谎,“我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有十二年。”
禅院直哉没有听见想要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把花见月放到迭席上,手指轻轻地抚过花见月的眉眼,“嫂嫂回来了就好,之后的事可以慢慢来。”
花见月抬手按下禅院直哉的手,他抬起眼,“现在,我是在东京吗?”
“当然,我现在亦留在东京。”
“那……”花见月轻声问,“小惠呢?他现在在哪里?”
禅院直哉垂眸看着花见月,微微眯了眯眸子,“嫂嫂问他是要见他吗?”
花见月不太确定十二年过去了伏黑惠是否还记得他,他不自觉抓了一下身下柔软的毯子,“……我可以见他吗?”
注意到花见月的动作,禅院直哉微不可见的顿了顿,他将花见月的长发捋至耳后,动作格外温柔,“想见他当然可以,不过嫂嫂,你得听我的才行。”
乱七八糟的信息挤满了花见月的脑子,听见禅院直哉的话,他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禅院直哉低头,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说,“嫂嫂真乖,这么乖的嫂嫂为什么是甚尔君的妻子呢?”
花见月叫道,“禅院……”
“是直哉哦。”禅院直哉抬起花见月的脸,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花见月的下巴,那双上扬的眼尾如同狐狸一般,“嫂嫂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花见月愣了一下,他又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问,“那个,我可以见见五条悟和夏油杰吗?他们在东京吗?”
禅院直哉轻叹了口气,“嫂嫂的要求可真多,我和那两个人的关系可不好,嫂嫂想见他们可能会有点为难呢。”
关系不好吗?之前好像就不是很好,花见月轻轻地哦了声。
“嫂嫂饿不饿?”禅院直哉又问,“想吃什么?”
花见月慢慢地摇了下头,“不饿,也不想吃,我……”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想换衣服。
“嫂嫂穿和服很漂亮。”禅院直哉的指尖绕上花见月的耳畔的一缕发丝,在花见月颈项间轻嗅,说不出的缠绵,“嫂嫂,怎么打扮得如此美丽?”
花见月没注意到禅院直哉暧昧的动作,他看着和服上过分绚烂华丽的花纹,提出自己的要求来,“我想换衣服。”
“换衣服而已,嫂嫂想要的我当然会满足。”禅院直哉含笑,“我会让人为嫂嫂准备衣服,不过需要嫂嫂耐心等等。”
花见月轻轻地嗯了声,“好。”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之前涂得艳红的唇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颜色。
禅院直哉的目光在花见月身上移动,“嫂嫂还会离开吗?”
这次花见月回答得很快,“不会。”
“那真是太好了。”禅院直哉说,“如果甚尔君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明明……只是失踪而已,禅院直哉为什么这么笃定是不在了?
花见月抬眸对上禅院直哉的目光,“甚尔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不记得了。”禅院直哉说,“好像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吧,据说是在宫城出现过,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花见月抿紧唇,他想,或许伏黑惠会知道。
只要见到伏黑惠肯定就能知道了。
“自从要去找你之后。”禅院直哉在一旁给花见月说,“伏黑惠就被交给了五条悟,好像父子关系也很一般吧。”
花见月轻声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崇拜甚尔的。”
可是现在提起伏黑甚尔的时候,禅院直哉却似乎没有那种……那种很崇敬的情绪了。
“当然。”禅院直哉靠近花见月,他的眼底覆盖着花见月看不懂的笑意和情绪,“嫂嫂,我一直很崇拜甚尔君,所以我会代替他照顾好你的。”——
作者有话说:[求你了]俺来了……!
第83章 咒篇 “我真的太喜欢你的妻子了”(二……
偶遇五条悟带队之后,禅院直哉没有和咒术高专的人纠缠,也罕见没有对五条悟冷嘲热讽,转身就走。
五条悟咬着根棒棒糖,露出疑惑的表情来,他说,“难道这家伙转性了?”
禅院真希想起禅院直哉抱回禅院家的人,不是很确定的说,“可能是因为他谈恋爱了,赶着回家约会?”
五条悟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去,“谈恋爱?”
“啊,前几天他抱了个人回家,似乎是袚除咒灵的时候带回来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赶着出任务所以没太在意。”禅院真希说,“但禅院直哉他的确只有这一件事格外反常。”
的确反常。
五条悟看着禅院直哉离开的背影问,“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穿着女性和服,打扮得很华丽,应该是个女孩。”
女孩?
五条悟神色不明,找了那个人那么久,突然抱了个女孩回家吗?他可不相信。
他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什么时候我也得去禅院家拜访一下啊。”
说着他转身就走。
“刚才五条老师的表情很奇怪呢。”
“金枪鱼。”
“涉及禅院家肯定不需要我们管了,毕竟禅院直哉的脾气可不太好。”
……
对花见月来说,禅院直哉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糟糕了,但花见月总觉得禅院直哉的脾气更古怪了。
禅院直哉明明说了让他见伏黑惠的,一连好几天,花见月既没有见到伏黑惠也没能离开这座宅子,他心底隐约有种禅院直哉不想他出去和别人见面的错觉。
可应该只是错觉而已。
毕竟禅院直哉没有理由这么做。
还有,明明来去都是仆人,可是那些人却从不和花见月说一句话,因为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只能寄希望于禅院直哉能快些回家。
不可避免的,花见月对禅院直哉产生了依赖。
他偶尔会做梦,梦到千年之前的事,梦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被称为诅咒之王的家伙阴森森的说着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话。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说起来也幸好因为在那个家伙身上获得了足够的能量,系统才能把他送回来。
但是过去了一千年,花见月想就算是诅咒之王应该也死了吧?
他在缘侧坐下,怔怔的看着□□院。
他很想和系统说说话,可系统已经休眠了,禅院直哉安排跟着他的人也十分严肃安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见月极其偶尔的听见了那些人私下的谈话声,他会站在房门口想,原来这些人不是哑巴啊,都是会说话的。
但是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他想不明白,只能安静的看书等着禅院直哉回家。
禅院直哉在不远处停下。
他看着靠在木柱上的花见月。
光打在了少年的脸上,肤白莹润,如同沐浴阳光之中圣洁的天使,偏偏穿着花纹繁复的和服,却又显得奢靡又艳丽。
禅院直哉心想,他想得没错,相比起那些普通的衣服,花见月更适合穿和服。
如此美丽,如此勾人。
他的堂兄甚尔君,不仅强大,还有着一位如此美丽的妻子。
而现在这位美丽的妻子,理应属于他。
花见月应当是看见他了。
禅院直哉看到少年转过头来,发丝在阳光下似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站起来。
没有穿鞋子,莹白如玉的脚踩在了木质地板上,朝他走过来。
“直哉。”花见月抬起头来看着禅院直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小惠?”
禅院直哉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把手中的紫色的郁金香递给花见月,“嫂嫂,给你。”
“花?”花见月有些奇怪的接过来。
“紫色的郁金香哦。”他微微俯身把花见月抱起来,声音在花见月耳畔响起,“听说收到花的人都会高兴,嫂嫂闷闷不乐的,我也想让嫂嫂高兴。”
花见月身体微僵,“直哉。”
“嫂嫂没穿鞋。”禅院直哉的目光扫过旁边跟着花见月的人,眼底含着不悦,又在看到花见月的时候带了笑,“袜子也没穿,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办?毕竟嫂嫂这么柔弱。”
花见月轻声说,“也没有那么脆弱的。”
“不行啊,我说了要帮甚尔君照顾好嫂嫂的。”禅院直哉说,“嫂嫂如果生病了的话,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花见月咬了咬唇,他又想起系统说要攻略禅院直哉的话,这一犹豫,禅院直哉已经抱着花见月往屋里去了。
花见月纠结了一下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小惠?”
禅院直哉脚步没停,细听下来语调还有点漫不经心的,“嫂嫂不用着急,伏黑惠现在在咒术高专学习,很多时间都在外面袚除咒灵,我见到他的时间也不多……啊,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因为嫂嫂想见,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花见月没注意到禅院直哉那点小心思,听闻伏黑惠在咒术高专学习,他抬眸看着禅院直哉,半晌才偏过头小声说,“小惠也是咒术师了啊。”
禅院直哉说是,“医生说嫂嫂很累,需要多休息,所以这两天嫂嫂也不要出门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时空的关系,花见月的确很容易感到疲惫,他没什么力气的靠在禅院直哉的怀里,喃喃,“直哉,可不可以为我准备手机……”
禅院直哉答应得很快,“当然可以,我说了,嫂嫂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的,但嫂嫂要乖乖的。”
花见月隐约感觉到禅院直哉对他的态度殷切,但或许是刚回来,他还没有能恢复,脑子也有些迟缓,没有意识到禅院直哉好说话下面藏着的那点独占欲。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惦记着想要和伏黑惠见面询问伏黑甚尔的事,还想知道以前的朋友过得怎么样,他的脑子有些不堪负荷,颇为倦怠的往禅院直哉怀里埋了下脑袋。
被花见月依赖着的感觉太好了,禅院直哉想要取代伏黑甚尔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他把花见月放到床上,单膝跪地握住了花见月泛着凉意的脚。
花见月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脚,“直哉?”
“嫂嫂的脚好凉。”禅院直哉让花见月的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抬头,眸光闪烁着,“我想替嫂嫂暖和一下,如果是甚尔君应该也会这么做的吧?”
提到伏黑甚尔,花见月只是轻轻地敛下眉,他看着禅院直哉那张俊美无辜的,夹杂着关心的表情,又微微别过脸,轻声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毕竟禅院直哉一直叫他嫂嫂的,这些动作好像太亲密了。
但是花见月已经有些无法判断什么是过分亲密,什么是不亲密了。
之后,禅院直哉回家都要送花见月花,从郁金香到玫瑰再到水仙百合,旁边的人都说直哉少爷真是很喜欢月少爷呢。
花见月对这些话一无所知,因为那些人一看到他会立马停下说话声离开。
这让他觉得有种无力感和恐惧感。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这座宅子里的幽灵,别人仿佛看不见他一样。
他尝试和禅院直哉说自己想出去走走的时候,男人会握住他的手轻声的说,“嫂嫂,现在外面和十二年前不同,你想出去我当然没意见,但再等等,至少等熟悉了这里再说。”
花见月有些憋闷,“可是我在这里会被憋坏的,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会坏掉的。”
禅院直哉把少年抱到自己的怀里,坐到自己的腿上,若有若无的亲着少年的后颈,“不会坏掉,有我在,嫂嫂,我会陪你说话的。”
亲密的动作多了,很容易就脱敏了,至少花见月对禅院直哉抱他的动作已经习惯了。
“可是你要出去的,你每天都出去。”花见月抬起脸看着禅院直哉,眼底有水光浮现,有些委屈,“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呢?”
“明天我不出去。”禅院直哉动作堪称温柔的抚摸着花见月的长发,“我陪你好吗?”
花见月垂下眼,长睫轻颤着,能看出他的不安。
禅院直哉轻闻着花见月身上的香,喉结滚动间却又克制着自己想要吻花见月的冲动。
他想,慢慢来,再慢一点,等到他这位美丽的嫂嫂完全依赖着他,完全离不开他的时候。
禅院直哉第二天果然没出门。
花见月揉着眼睛起床的时候,被人告知禅院直哉在厨房。
禅院直哉……在厨房?
这个人和这个地方是能够同时出现的吗?
花见月有些不可思议的想着,顺着指引来到了厨房。
听见声音,禅院直哉转过头来,冲花见月露出笑,“嫂嫂起了吗?”
花见月扶着门框,轻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好不容易在家,我也想要嫂嫂吃的我做的东西。”禅院直哉很骄傲,“为了做出可口的料理我可是专门去学过的,嫂嫂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花见月怔愣了一下,半晌才说,“专门去学过?”
“甚尔君也会,我当然也学会啊。”禅院直哉说,“男人不会做料理怎么能讨得老婆开心呢?”
这句话从禅院直哉的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毕竟这个人曾经可是认为这些事都应该是女人做的,如今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是有了喜欢的对象吗?
应该没有,花见月想,如果有了喜欢的对象不应该和他这么亲密——等等。
花见月脑子冒出一个念头来,难道禅院直哉喜欢他?
不对不对,如果禅院直哉喜欢他,系统会有提示的。
或许禅院直哉就是转变了想法。
花见月这样胡思乱想着,一直到禅院直哉洗完手让人把早餐盛过去。
“嫂嫂。”禅院直哉声音很轻,“走吧,去换了衣服再吃早饭。”
花见月愣愣的哦了声。
禅院直哉取出衣服的时候,花见月忍不住问,“为什么给我准备这么多和服?”
“因为嫂嫂穿着很漂亮。”
花见月看着禅院直哉真诚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可是穿这些衣服太麻烦了,而且很不方便。”
“嫂嫂需要做什么吗?”禅院直哉给花见月穿上衣服,系好带子,“嫂嫂什么都不需要做,若是觉得衣服麻烦我给你穿,嫂嫂不用担心不方便这个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还是觉得好奇怪。
花见月乖乖的抬起手,任由禅院直哉给他把衣服穿好去吃早饭。
在禅院直哉期待的目光中,花见月轻声说,“好吃。”
禅院直哉的眼底被笑意铺满,他说,“嫂嫂喜欢的话以后我会多给你做的。”
“你今天不出门的话,可以带我出门吗?”花见月问。
禅院直哉的手微顿,很快又笑了起来,“嫂嫂想出去当然没问题,但今天可能不太行,我中午要会客。”
这样吗?
花见月有些遗憾,他说,“其实可以安排其他人带我去的。”
“外面太危险了,现在的咒灵防不胜防。”禅院直哉叹了口气,“其他人带嫂嫂出去我都不放心……我怕碰到特级咒灵他们解决不了。”
听见咒灵,花见月立马熄了出门的心思。
他扒拉了几口饭,小声说,“那你要会客的话我怎么办?”
“等你睡完午觉我就结束了。”禅院直哉的目光落在花见月的脸上,伸出指尖蹭过花见月的嘴角。
花见月微微偏过脸,“嗯?”
“饭粒。”禅院直哉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见月的嘴唇,将指尖的白米饭舔掉,“很甜。”
看见禅院直哉的动作,花见月的耳朵一下子变烫,“你,你……”
禅院直哉的目光移到花见月通红的耳朵上,语气镇定自然,“嫂嫂,不要浪费。”
花见月睫毛抖了抖,“……哦。”
那个动作过分亲密了,花见月直到站到庭院才觉得舒了口气。
禅院直哉在花见月身后微微弯腰,几乎把花见月拢在怀里一般,他问,“嫂嫂,在家里待着会很无聊吗?”
“你家里的人都不说话的。”花见月小声嘟囔着,“好像我是透明的,这种感觉很糟糕。”
“是我的错。”禅院直哉说,“我怕他们打扰到嫂嫂,所以吩咐他们尽量不要吵到嫂嫂了。”
花见月微微转过脸,“那你下次出去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我也想带嫂嫂一起。”禅院直哉眼底露出无奈来,“只是经常会碰到一些讨厌的人,而且会接到咒灵方面的委托……我怕嫂嫂会害怕。”
又是咒灵。
“东京似乎出现了一伙特级咒灵,这些咒灵总是扎堆出现。”禅院直哉的指尖顺着花见月的衣服下滑,落在花见月的腰间,他的下巴抵在了花见月的肩上,“嫂嫂,那些咒灵都是大坏蛋,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扎堆的……特级咒灵。
花见月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缩到了禅院直哉的怀里。
身后的男人如愿抱到了少年,轻嗅着少年身上的味道,他想,他可没有骗嫂嫂啊。
……
会客之前,禅院直哉确定花见月睡着了才离开了房间。
他也没有和那些人说太久,很快便神色不耐的将人送走了。
送走之后他来到了花见月的房间,花见月还没醒来,鸦羽般的长睫覆盖在眼睑上,睡得恬静温柔。
禅院直哉在花见月旁边坐下来,他侧过脸看着熟睡的少年。
那双漂亮的绿瞳被遮住了,瓷白的皮肤在昏暗的室内也如同发光一般叫人移不开眼睛。
柔软饱满的唇珠紧闭着,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禅院直哉看着那唇瓣,喉结动了动,他的手指抚摸上了花见月的唇,一点点的往里探索着,触碰到了湿润柔软的舌尖。
“唔……”少年似乎有些不自在的偏了下脑袋,微蹙了下眉,“别……”
似乎是喊了个某个名字,含糊不清的,但不是伏黑甚尔的名字。
禅院直哉的眸色骤然变深,消失的这十二年里,花见月身上发生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俯下身去,如愿的品尝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唇瓣。
香甜、柔软,让人不忍放开。
禅院直哉忍不住在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是他的。
花见月隐约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随即发丝蹭在了他的颈项间,滚烫的唇印在了他的肌肤上。
是做梦了吗?
滚烫的唇从颈项移到耳垂,然后到唇上,男人的喘息也寂静和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嫂嫂。”禅院直哉舔上少年的唇,近乎呢喃般的叫着,“嫂嫂。”
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似乎被烫到了,想要偏过脑袋。
禅院直哉捏住了花见月的下巴,他如同从前做过的梦一样,含住了少年的唇。
香甜的味道勾得禅院直哉的吻有些粗鲁起来,他完全的把花见月笼罩着,隐约可见少年一截雪白的脚踝从被子里泄露出来。
睡梦中的少年被吮得有些难受,极轻的蹙了眉,他的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分不清是想要抗拒还是迎合,但下一刻被禅院直哉扣紧按在了床上。
被紧缚着的少年从喉咙里溢出极轻的呜咽声,细声细语的,禅院直哉并未经历过这种事,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他的梦中,他在梦中对花见月做了无数次这样的事,可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差距。
少年已经被他吻得眼尾泛了红,睫毛说不清是不安还是激动的颤抖着,染了点潮湿。
他勾着花见月柔软的舌尖,汲取着可口的汁液,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头昏脑胀。
好香,好甜。
想要更多的。
想要彻底把少年变成属于他的。
不管伏黑甚尔是死了还是活着,他要让少年成为他的。
所以抱歉了啊,禅院直哉在心里这么说,甚尔君,我真的太喜欢你的妻子了,我也喜欢了很多年了,谁让你自己找不到守不住呢?
现在嫂嫂是我的了,禅院直哉无声的说着,甚尔君,你不要再回来了,嫂嫂会喜欢我的,会依赖我的,就像面对曾经的你一样……啊,我会把嫂嫂养得很好的,让嫂嫂离不开我。
禅院直哉的神态近乎痴迷,花见月柔软饱满的唇珠被他吮到似乎要爆出汁水一般,仿佛要将花见月吞吃入腹一般。
贪婪、急切。
过分的亲吻终于将睡梦之中的少年吵醒了,他湿漉漉的睫毛颤抖着睁开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舌根酸软无力。
他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才意识到自己被禅院直哉困在了床上。
这个一口一个嫂嫂的叫着他的男人毫无顾忌的缠着他的唇舌,亲得他毫无抵抗力。
他终于意识到了,可嘴唇完全被堵着,所以他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呜咽声,想要说的话都因为禅院直哉的舌头支离破碎。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
花见月的眼尾沁出泪珠来,配着染红的眼尾,如同被欺负透了一般,可怜至极。
少年的苏醒让沉迷于亲吻中的禅院直哉动作更粗鲁了些,甜滋滋的汁水被他禅院直哉一点不剩的吞吃下去,有吞咽不及的滑落。
闷热的空气,淫靡的水声,配合着少年近乎哭一般委屈的细吟,让禅院直哉的理智几乎都要丧失。
他的手已经松开了花见月的手,移动着掐在了花见月的腰窝,鲜红的印子留在了腰间。
花见月得了空的手无力的推了两下禅院直哉,腿蹬了两下,最终一巴掌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痛不痒,却终于让禅院直哉冷静了下来,他极其缓慢的松开了香甜的唇,看着泪眼蒙眬的花见月,声音闷哑,“嫂嫂。”
花见月大口呼吸着,脸上一片薄红,他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唇被亲得红肿不堪,长睫轻颤着,发出克制不住的哭声。
“嫂嫂不哭。”禅院直哉扣紧了花见月的手,舌尖舔上花见月的眼尾,脸颊,“嫂嫂哭得我好心疼。”
像变态……变态一样的。
回到现在之后见不到熟悉的人,被禅院直哉困在宅子里的委屈,伏黑甚尔可能死去和十二年过去的恐惧全都憋在他的心头,此刻他的哭声更大了。
“嫂嫂。”禅院直哉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尽管花见月哭起来实在漂亮,可因为哭得太过委屈和可怜,让禅院直哉有些手足无措的哄着,“嫂嫂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嫂嫂了。”
花见月没听清楚禅院直哉的话,他难过极了,哭得身体颤抖着,呜咽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
“我没有想欺负嫂嫂,我是喜欢嫂嫂。”禅院直哉他没有安慰人和哄人的经验,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昧道歉,“嫂嫂我错了,别哭了。”
花见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脸埋在禅院直哉的怀里,泪水完全打湿了禅院直哉的衣服,他紧紧地抓着禅院直哉,哽咽着,“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好害怕。
他真的好害怕。
一个人在陌生的平安时代,被当做女子献给了贵族,还要时刻谨记着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如此,还是会碰上咒灵,被诅咒之王抓住,他总是活在可能被两面宿傩杀死的恐惧中,也害怕两面宿傩的模样。
特别是在两面宿傩兴起时对他做出亲密动作的时候,他恐惧的眼泪对于两面宿傩来说似乎是助兴剂,两面宿傩很喜欢看他哭。
他也不想……不想哭的。
可是他很害怕。
禅院直哉的吻带着心疼意味的落在少年柔软的发丝,眼底是一片晦暗,“嫂嫂不害怕了,嫂嫂已经回来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花见月颤抖着声音呢喃着,“直哉,不要,甚尔……”
他说得乱七八糟的,禅院直哉听懂了。
“嫂嫂……”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嫂嫂不要推开我,你可以把我当做甚尔君。”
花见月颤抖的身体慢慢地缓和下来,他抬起脸,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禅院直哉的脸,眼底是一片茫然。
思念?
他好像……也没有特别思念伏黑甚尔,可无论如何,他把伏黑甚尔当做是家人,既然是家人,他自然想要知道伏黑甚尔是不是还活着。
更何况,伏黑甚尔是为了找他才失踪的。
禅院直哉轻吻掉花见月眼尾的泪珠,眼神晦涩不明,“你这么思念甚尔君的话,也可以把我当做他,嫂嫂,把我当做甚尔君吧。”
花见月脑子里冒出一个新的念头,禅院直哉疯了吧?
怎么可能把禅院直哉当做伏黑甚尔,他们根本完全不同。
“我没疯。”禅院直哉握住花见月的指尖吻得虔诚,“这十二年,我也一直在找嫂嫂,嫂嫂你说过的,如果我改了那种讨人厌的性格你会愿意和我做朋友。”
他有说过那样的话吗?花见月有些记不清了,他应该……说过吧。
“所以我一直,一直在等着嫂嫂回来,等着嫂嫂夸我。”禅院直哉的声音低了许多,“嫂嫂,看看我吧,就算甚尔君不在了我也会对你好的,会做得比甚尔君还好。”
花见月的呼吸慢了半拍,他呆愣的看着禅院直哉,“我……”
禅院直哉的指尖挑起花见月的一缕发丝,“你说你喜欢顾家的男人,料理、家务,对你好……我都能做,我都是为了嫂嫂学的。”
花见月说不出话来,他攥紧了身下的被子,眼底还有着要落不落的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么漂亮可怜的嫂嫂啊……禅院直哉的手指擦上花见月的眼尾,在心底说着,甚尔君,现在不能出现的话永远不要回来了,你的妻子就由我接手了。
他想,兄死弟继,我会好好爱护嫂嫂的。
“我还是很希望嫂嫂能高兴点。”禅院直哉的面容隐在昏暗中看不真切,“明天,我会让嫂嫂见到伏黑惠的。”——
作者有话说:爹咪没死[抱抱]
第84章 咒篇 “你抱的是谁”
花见月在禅院直哉怀里哭了一场后反而好受了许多。
得知禅院直哉喜欢自己之后,他也没有很抗拒。
大概是去了一趟千年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害怕死亡。
喜欢他就能给他提供能量,他就能好好活着,所以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嫂嫂。”禅院直哉说,“明天我就带你去咒术高专见他好吗?”
花见月抬起哭得泛红的眼睛,露出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瞳,小声哽咽着说好。
“那嫂嫂不哭了。”禅院直哉把花见月抱进了怀里,他说,“今天突然亲你把你吓到了是我的错,会客的时候喝了点酒,所以没有顾及到嫂嫂的心情。”
花见月肩膀微微的耸动着。
“嫂嫂若是还难过那就打我。”禅院直哉握住花见月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嫂嫂出气了就好了,给我一个教训……反正嫂嫂教训弟弟是天经地义的。”
花见月没忍住含泪笑了一下,这句话他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禅院直哉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也没有弟弟,没有弟弟会亲嫂嫂的。”花见月还带着点鼻音。
“堂兄不在,弟弟理应照顾嫂嫂,帮助嫂嫂……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禅院直哉想,甚尔君,嫂嫂的一切都该由我来接手了。
第二天的时候,禅院直哉出门时果然把花见月带上了。
他给花见月披上羽织,十分利落的给花见月将长发束好,声音很温柔,“嫂嫂,就算和他们见过你也要和我回家好吗?”
“伏黑惠住宿,你也不能和他住在一起,更何况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禅院直哉把花见月拢在怀里,“不管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他们都独自一人,如果和他们待在一起,他们没办法顾及到你的。”
花见月轻声说,“我没有打算和他们住在一起。
禅院直哉含了笑,他轻轻地抬起了花见月的脸,轻柔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唇角。
花见月睫毛颤了颤,却没有推开禅院直哉,只是在心底轻轻地和伏黑甚尔说了抱歉。
因为他需要的,禅院直哉的喜欢和能量……
“说起来,我失踪了十二年。”花见月轻声问,“那我的身份还存在吗?”
“我听说。”禅院直哉说,“那间办公室的人全都死了,警方调查的时候你也那个名单上……”
说到这里禅院直哉恍然,“嫂嫂,或许你需要去办新的身份证明了,我会让人去处理的。”
那么,配偶栏是填丧偶还是未婚呢。
花见月往后靠在了车椅背上,怔怔的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所以其实在这个世界,我已经宣布死亡了才对……”
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这件事,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倒觉得有些好笑了。
“那……”
“你的公司在甚尔君没有失踪之前,他一直以你的配偶身份在处理。”禅院直哉说,“现在的话,我也不清楚怎么样了。”
花见月有些恍惚,他慢慢地点了下头。
车子停下了。
花见月抬起脸看出去,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虽然说是培养咒术师的学校,看起来与普通学校似乎没什么区别。
禅院直哉拉开车门握住花见月的手下了车。
他曾经在咒术高专学习过,现在拉着花见月也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花见月一路上没看到什么人,他奇怪的问,“今天不上学吗?”
“拥有强大咒力的人并不多。”禅院直哉说,“在咒术学校学习的人更少,一年级或许就几个人。”
咒术师原来……这么稀少啊?
花见月没有再东张西望了。
禅院直哉的手忽然收紧了些,这让花见月微微垂眸看去,“直哉……”
禅院直哉脚步一顿,声音很轻,“嫂嫂,抬头。”
花见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看到了吗?”禅院直哉指了指不远处训练的少年少女,“男的,伏黑惠。”
花见月站在原地,有些怔然。
他有些无法把那个人和记忆里的小孩联系起来,但……那如出一辙的海胆头,又让花见月觉得熟悉。
花见月还有些近乡情怯的退缩,他不知道伏黑惠还记不记得自己,毕竟那个时候伏黑惠也才五岁而已……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我……”
“不想见的话我们就回去。”禅院直哉语气格外温和,“的确,已经十二年过去了,他们已经不能再给嫂嫂安全感了,但是我无论如何也在的,就算没有他们我也在的。”
花见月忍不住抓紧了禅院直哉的手,他抬起眸看着禅院直哉的脸,男人的表情称得上温柔,被花见月看着,他说,“嫂嫂,如果没做好准备的话可以再等等。”
花见月的呼吸慢慢地平缓下来,他轻声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有些胆怯。
他这个时候才胡思乱想了许多,伏黑甚尔是因为他才失踪的,那么伏黑惠会不会怨恨他?
如果伏黑惠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或者还记得他但是讨厌他……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了。
这样想着,他抓着禅院直哉的手指有些泛白。
“那是你那个叔叔吧。”钉崎野蔷薇忽地开口,“我记得他之前挺傲慢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对人这么温柔吗?”
“温柔?”伏黑惠没什么表情的抬了下眼皮,在看到禅院直哉对面的少年忽然一顿,随即他猛地站起来。
“你做什么?”钉崎野蔷薇没见过伏黑惠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有些发愣,冲着伏黑惠的背影喊到,“你去哪里?不等虎杖了?”
伏黑惠没有给出回答,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钉崎野蔷薇眨了眨眼,“以前他见到那个叔叔也没有那么激动……五条老师?”
“惠呢。”五条悟问。
“那边过去了。”钉崎野蔷薇指了指伏黑惠离开的方向,“见到那个禅院直哉后他突然就跑了——五条老师?”
眼看着五条悟也跟着消失,钉崎野蔷薇茫然,“……这是干什么啊?”
她再看,禅院直哉已经拉着少年转身了,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单薄,纤弱。
看起来,应当是个普通人。
“小月,是小月吗?”
花见月脚步一顿,他慢慢地转过头,还没看清来人,对方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
情绪外泄的,心脏跳动的,还有熟悉的……
“明明都来了为什么不见我?”伏黑惠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讨厌我了吗?还是觉得……现在的我让你很失望?”
花见月站在原地,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好丢脸。
怎么能又哭呢?
他抬起手轻轻地落在了伏黑惠的后背上,嗓音轻颤着,“我……我只是害怕。”
伏黑惠没再说话,只是拥抱的力度更紧了。
花见月有些怔然的想,小惠长得比他高了,在他的记忆里,伏黑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他没办法把这个比他还高的可以称为男人的人和记忆里的孩子联系起来。
“啊呀。”懒洋洋的声音拖长了传来,“禅院直哉,我说你最近这么反常,原来是把哥哥藏起来了。”
“什么叫藏起来?”禅院直哉淡淡道,“我只是为了保护嫂嫂而已。”
“是不是保护你心里很清楚呢。”
伏黑惠拥抱的力道微微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放开花见月。
花见月抬眸,看到了用眼罩遮住眼睛和几乎半张脸的五条悟,他看不出五条悟的表情,只能见到带笑的唇,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在看他。
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我说伏黑惠,抱够了吗?”禅院直哉抬手拉了一下花见月,语气不轻不重的,“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这么依赖着嫂嫂了吧?”
伏黑惠慢慢地松开了花见月,花见月这才注意到,伏黑惠的眼睛似乎有些红。
“哥哥。”五条悟笑盈盈的伸出手,“这么多年不见,不给我也来一个拥抱吗?”
花见月脚步微动了动,还是拥抱了五条悟。
【叮,已接触到攻略对象五条悟,当前身份: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老师。】
悟……也是攻略对象吗?花见月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五条悟的衣服,他听见了五条悟的心跳声。
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隐约听着还有几分颤抖一般,“哥哥,欢迎回来……你终于回来了。”
只这一句话而已,花见月的眼前忽然就模糊起来。
他哽咽了一声,“我好想……好想回来,也想见到你们。”即便是害怕或者紧张,可他还是比自己想象中更想见到他们。
禅院直哉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就知道,他不该因为心软带花见月出来的。
五条悟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也是。”
他也是,他想找到花见月,想见到花见月,即便是已经被认定为死亡,但他们依旧相信着花见月没死。
尽管时间有点久,他还是等到了。
“抱够了吧?”禅院直哉压着自己的妒火把花见月拉到自己身后,“嫂嫂,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跟你走吗?”伏黑惠抬了抬眼皮,“你以什么身份带他走?”
禅院直哉冷嗤一声,“怎么?你还打算带他走吗?你能保护他吗?”
五条悟抓了一下头发,笑眯眯道,“既然你们争执不休,那么哥哥就跟我走吧,我能保护他啊。”
花见月看看禅院直哉,又看看伏黑惠,再看看五条悟。
“别想了。”禅院直哉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腕,唇角上挑,“嫂嫂来之前已经答应我了,会和我一起回去。”
“嫂嫂?”五条悟视线下移,“你为什么要牵嫂嫂的手?”
“甚尔君既然不在了,我替他照顾嫂嫂又怎么呢?”
花见月轻轻地抬了下眸,他看向了伏黑惠。
“先不说父亲只是暂时没有消息,即便是照顾,也应该是由我来照顾,”伏黑惠的目光落在花见月,他语气平静,“毕竟,他是父亲的妻子,是我的‘继母’。”
花见月被继母这个词烫了一下,他极快的收回视线。
“啊,先不说这些。”五条悟握住花见月的手往宿舍的方向走,“哥哥应该也想见见杰那家伙吧,我给他发消息,你在我宿舍等他怎么样?”
“五条悟!”禅院直哉气势汹汹的跟上来,“你别牵着他,松开!”
五条悟瞥了一眼禅院直哉,“我现在是看在你把他带回来的份上才没揍你,否则你把他藏起来足够我揍你一顿了。”
禅院直哉气笑了,“你有什么资格揍我?”
“你听不见吗?我叫他哥哥,我很早就叫他哥哥。”
“你叫他哥哥我还叫他嫂子呢,你真不要脸!”
花见月:“……”
这两个人吵架好幼稚啊。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见月。
他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消失了十二年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十二年过去后毫无变化,与曾经没有任何区别。
他要把花见月带回家,伏黑惠想,他一定要把花见月带回家的,明明他们才是家人,其他人算什么呢?
大概是想得太过投入,伏黑惠根本没听见钉崎野蔷薇叫他,等他骤然回神的时候已经避开了钉崎野蔷薇的攻击。
“你干什么?”伏黑惠皱眉。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钉崎野蔷薇无语,“我叫你好几声了,我说虎杖是不是睡过头了,要不要去看看。”
伏黑惠抬起眼,看向已经被五条悟拉着走远的花见月,没有迟疑,“你去看,我还有事。”
钉崎野蔷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问,“那是认识的人?”
“那是……”伏黑惠把是我父亲的妻子那句话咽下去,轻声说,“那是我的家人,非常非常重要的家人,所以我得去跟着他。”
钉崎野蔷薇挑了挑眉,“行吧。”
伏黑惠歉意的看了一眼钉崎野蔷薇,“我先走了。”
花见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被禅院直哉挡住,以至于并没看到伏黑惠。
五条悟把花见月拉进门,长腿一跨,挡在门口似笑非笑,“禅院直哉,这可是我的房间,你不适合进来了吧?”
禅院直哉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五条悟仗着自己人高腿长,把花见月牢牢堵在门内,“我有话要和哥哥说,如果你想带他走的话就在外面等着吧。”
花见月从五条悟身后探出头来,看向禅院直哉,“直哉,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等之后来接我好吗?”
禅院直哉的眉头一松,“嫂嫂要和我回去的对吗?”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眨眼,答应着,“会。”
禅院直哉后退一步,含了笑,“好,那我等会儿来接你。”
等禅院直哉一离开,五条悟关了门,他看向花见月笑盈盈的说,“哥哥可真是把禅院家这位少爷训得跟狗一样。”
“……”花见月说,“你说话太难听了。”
“难听?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很乐意当你的狗。”
五条悟弯腰伸手把花见月抱进怀里,脸埋在花见月颈项间,沉沉的呼吸了一下,“哥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花见月的下巴被迫抵在五条悟的肩膀上,他轻声说,“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一直想回来的。”
五条悟的力道大了些,用力得花见月有些疼,“悟。”
“本来那个时候还想着,等我再长大一些我就和哥哥告白,就算当小三也要让哥哥和伏黑甚尔离婚。”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抱怨也好像是在后悔,“可哥哥失踪后,我又想,如果哥哥在的话,就算你们不离婚也没关系。”
花见月一时哑然,分不清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如何,他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轻声说,“不要再叫我哥哥了。”
“当然也可以。”五条悟从善如流,“哥哥想让我叫你什么?宝贝?亲爱的?还是……”
花见月抬手捂住了五条悟的嘴巴,耳朵有些发红,“你不要说这样乱七八糟的话。”
“那怎么办?我可要和他们叫不一样的称呼。”五条悟笑眯眯的,“要不然还是叫哥哥吧,虽然哥哥现在看起来好像比惠还小……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呢。”
花见月:“……”
“哥哥真的要和禅院直哉那家伙回去吗?”五条悟又抵在花见月的耳边幽怨的说,“他运气可真好,为什么比我们都先遇到哥哥啊……他可真不要脸,居然把哥哥藏起来。”
敲门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花见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
是它吗?
怎么可能是它?
过去这么久了……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是这么想着,他依旧不敢回头,几乎是在瞬间钻进了五条悟的怀里,浑身颤抖着,“不要……不要看到他。”
他?
虎杖悠仁吗?
五条悟把少年抱起来,“别怕。”
“悟,藏好……把我藏好。”花见月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要被看到,不能被发现的。”
虽然不知道花见月到底怎么回事,五条悟还是取了外套搭在花见月的脑袋上,然后将花见月完全笼罩在怀里,他长的高,这样抱着花见月时宛若抱着一个孩子。
虎杖悠仁从门外进来,他看不清少年的模样,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两面宿傩的躁动,躁动不安的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庞上嘴巴一张一合,“你抱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wtw:抱的我老婆。
第85章 咒篇 “哥哥,我什么都会做得很完美的……
五条悟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他只是翘着嘴,把怀里瑟瑟发抖的人抱得更紧,“当然,是我的妻子啊。”
妻子?
五条悟的妻子?
胡说八道。
他很清楚,五条悟怀里是胆敢抛下他离开的那只小兔子。
必须要抢回来才行。
他强制性的想要取得身体的控制权,盯着那个被外套遮盖的,颤抖着的人,“小兔子,你是觉得这样我就不知道是你了吗?”
花见月抓紧了五条悟的衣服,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敢呼吸了。
为什么这样还知道是他?
明明过去了千年为什么还存在于世?
两面宿傩肯定是在诈他的。
五条悟的手落在了花见月的后背上,看向已经完全获得了虎杖悠仁身体控制权的两面宿傩,嘴角的笑淡了些。
两面宿傩指向五条悟怀里的人,“把他给我。”
“你在做梦吗?”五条悟很真诚的问,“就算是你和他认识,现在你这副模样又能做什么?”
花见月躲不下去了,周围的阴冷的气息让他恐惧不安,他慢慢地从五条悟怀里探出头来,在触及到对面的人时愣了一下。
难怪五条悟说,现在你这副模样又能做什么。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两面宿傩的模样,但因为被两面宿傩控制了身体,脸上浮现出黑色的纹路,眼睛下面还有一双眼睛,总之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也没有两面宿傩本体给人的冲击力大。
他坐在桌子上,腿随心所欲的搭在椅子上,大爷似的高高的抬起下巴,眼睛盯着花见月,“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花见月看了一眼五条悟,男人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意思是让他别怕。
花见月顿时鼓足勇气,“我……我不过去!”
两面宿傩哦了声,他的目光从五条悟抱着花见月腰肢的手移动到花见月紧紧抓着五条悟衣服的手上,“你从前,从来不敢反抗我,是觉得自己现在有了靠山吗?”
花见月的身体又微不可见的轻颤了起来,他……的确是不敢反抗两面宿傩的。
掉落在平安时代的当天,花见月被当做妖怪抓了起来,但他没在牢里待上多久又被人当做女子送给了咒术师贵族。
大约是因为长得过分漂亮,贵族对他很是喜欢,一连几天都要让他陪着出行、见人、看起来对他宠爱至极。
然而他心底只觉得恐惧,因为他不敢想象若是贵族发现他并非女子会怎么样对待他,他只能努力的藏好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的拒绝贵族想要和他亲密的要求。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在贵族忍耐不了想要和他做那种事的时候,两面宿傩屠杀到了这个贵族的家里。
花见月对那时的记忆尤为深刻,他被扯坏了衣服,贵族还抚摸着他的脸安慰他说别怕,会对他好,想要来亲他。
他甚至想要和贵族坦白自己其实是个男人,但他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因为下一刻贵族就在他面前爆炸了。
砰的一声,血雾溅了他一身,那一瞬间,花见月真的恨不得自己能当初晕阙,但他没有晕,甚至十分清醒。
是系统保护了他,否则他必死无疑了。
他眼睁睁看着有着四只胳膊四眼的诅咒之王出现,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堵在了门口。
在看见花见月的时候眼底还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居然还有一只小老鼠。”
显然是在惊讶于花见月没有死。
花见月心底布满了难言的恐惧。
他又怕自己掉泪惹得诅咒之王愤怒,只能咬紧了唇将自己的呼吸和恐惧都压在胸膛里,颤抖着开口,“我……我并非这里的人。”
然而两面宿傩只是指了指花见月说,“他看起来很好吃。”
花见月才发现,两面宿傩身后还有一个人,修剪着平整的头发,面容平静的看了一眼花见月,“好的,宿傩大人。”
什么叫看起来很好吃。
好的又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花见月并非没有从那个贵族咒术师口中听见一些诅咒之王的传言,此刻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都吓白了。
他后退着,试图让自己消失在这两个人面前,想到两面宿傩说的话,他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抓着衣服连脸上的血都不敢擦,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两面宿傩盯着那滑过脸颊的泪珠,忽然朝身后的人说,“先不吃。”
他觉得这小玩意哭起来让他的心情很不错,能让他心情不错的东西当然可以先留着,等他哪天心烦了再说。
花见月逃过一劫后兢兢业业的跟在了里梅的身后,虽然里梅十分忠诚于两面宿傩,且对花见月的话不多,但至少看起来没有两面宿傩那么可怕。
最重要的是,两面宿傩喜欢看花见月的恐惧,他尤其喜欢花见月被他吓得瑟瑟发抖,泪水涟涟的模样。
单薄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又不敢发出声音,明明可怜又惹人怜惜,两面宿傩却觉得十分好看。
那双眼睛总是哭得红通通的,配上那张白得过分的脸,像只胆小的、雪白的兔子。
两面宿傩不需要知道花见月的名字,他会称呼花见月为小兔子。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面宿傩都保持着这样的恶趣味,三五不时的让花见月哭一阵,而两面宿傩就一副大爷样的靠在墙上,欣赏着花见月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双眼睛永远都是红红的,像无助的小兔子看着他。
“宿傩大人。”里梅说,“他这样柔弱的普通人,若是哭久了或许会变成瞎子。”
两面宿傩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双如碧水般的眸子水雾弥漫,氤氲着哀愁,“瞎了就不能哭了?”
“瞎了会很麻烦。”里梅陈述着,“无论做什么都需要被帮助。”
两面宿傩忽觉兴味起,“是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没有机会跑了?”
里梅:“的确如此。”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议论着,唯有抱着膝盖靠在墙尾的花见月惊恐至极,他甚至从这段话来感受到了两面宿傩的蠢蠢欲动,似乎有想要对他的眼睛动手的想法。
他迅速的擦了一下眼泪,嗓音轻颤着,“其实……其实瞎了之后眼睛会变得不好看,不明亮的。”
把两面宿傩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后,花见月又害怕面对那四只眼睛了,他把半张脸藏在手臂和膝盖里,泪盈盈的看着两面宿傩,带着点祈求,“拜托你了,我不想变成瞎子。”
两面宿傩接过里梅递过来的茶,看着那双布满了祈求的眼睛,除了哭,这双眼睛做其他情绪的时候似乎也挺让人愉悦的。
特别是求他的。
两面宿傩最终还是没有对花见月的眼睛下手。
那种两面宿傩单方面欣赏着花见月落泪持续到冬日来临之前。
两面宿傩霸占了一个温泉,花见月也在夜间的时候进入了温泉之中,他不敢靠两面宿傩太近,去到了两面宿傩最远的地方,垂眸看着泛热气的水,绝不看对面对他来说怎么看怎么害怕的脸。
对面的四只眼睛却落在了花见月的脸上,被水雾氤氲的脸庞光滑细腻,细小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滚落,坠入精致的锁骨之中,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体上。
莹白如玉的身体在雾气中泛了一层浅浅的红,看起来……很好吃。
两面宿傩舔了舔唇开口说,“小兔子,过来。”
花见月僵在那里,漂亮的绿瞳里布满了惊惧,他甚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只能看到窗户上映出里梅的影子。
没有人能帮他的。
“过来。”难得有耐心的两面宿傩抬了抬下巴,“我不想说第三次。”
花见月咬了咬唇,只能慢慢地靠近了两面宿傩。
那两只手轻易将少年禁锢到了怀里,那一瞬间,花见月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脸上的那张嘴咬上了他的肩膀。
要被吃掉了,花见月的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推了下宿傩的脸。
微弱的反抗让两面宿傩抬起了眼睛,被这四只眼睛看着,花见月差点没哭出来,他颤抖着牙齿,“我……我不好吃的,真的,不要吃我。”
不要吃?
靠在后面的另外两只手也抬了起来,这次掐上了柔软的屁股,少年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过分可口,两面宿傩舔了舔唇,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游戏方式。
他的笑容称得上夸张和怪异,“小兔子,你真让我着迷。”
腹部那张大嘴伸出了舌头来,舔上了花见月的腹部,在僵硬之后,少年眼底露出惊惧之色来。
两面宿傩听见花见月轻轻的啜泣声,他听见花见月说,“我……我有丈夫,所以你不能,不能这样做。”
丈夫?
那是什么东西?
两面宿傩嗤笑,“相比起为你的丈夫保持着贞洁,看来你更愿意被我吃掉。”
花见月瞬间噤声。
他只是想要用这个借口看两面宿傩会不会放过他而已,事实上怎么可能呢?两面宿傩……本来就不讲这些伦理道德的。
花见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去,他只能在心底轻声和伏黑甚尔说了抱歉。
我也没办法的,他这样想着,甚尔,如果能回去的话,还是到此为止了。
被舔得浑身泛红的少年并不敢反抗他,只能一边呜咽着呻吟一边落泪。
这样哭起来更漂亮了。
两面宿傩从此以后喜欢上了这样的方式,花见月被他当做了所有物,腹部的那张嘴总是很不满足的舔.弄着少年。
偶尔他会在花见月睡着的时候听见花见月的呓语,什么想要回家,还会叫着陌生的名字。
这让两面宿傩不爽。
因为他的所有物是不能有其他的想法的,即便是花见月和里梅说话他都会不爽,他不爽起来花见月又会哭很久,最后抽噎着说不敢了,再也不会了这样的话。
所以两面宿傩没有想过花见月敢离开他,还敢反抗他。
毕竟这是他的小兔子,就算被他吃掉也不能离开他反抗他的兔子。
他看着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少年,又舔了舔唇。
这个动作让花见月没忍住瑟缩了一下,他轻易的想起了一下不算太好的回忆,手忍不住勾住了五条悟的颈项,“悟。”
五条悟轻轻地拍了拍花见月。
花见月对五条悟的依赖让两面宿傩显而易见的不悦起来,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在自己面前被其他人抱在怀里呢?他怎么能允许有人想抢走他的小兔子呢?在两面宿傩的眼里,花见月跟背叛了他并无区别。
“小兔子。”他的语调甚至有些懒洋洋的,“你打定主意要背叛我吗?”
“背叛?”五条悟抱着花见月站起来,他轻嘲的笑了一声,“你是说哥哥背叛了你吗?他有家人有朋友有在意的喜欢的人,他何时成了你的同伴或者下属?”
花见月抬眸看着五条悟,他不清楚为何两面宿傩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他清楚两面宿傩的性格,以至于他紧张起来。
“这是你该管的吗?你只需要老实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花见月极轻地拽了下五条悟的衣服,靠在五条悟耳边轻声说,“悟,我和他谈,你不要说话。”
五条悟倒是很听话,花见月不让他说话他就真的不说了,只是微微低下头来注意着花见月和对面两面宿傩的动作。
没有半分松懈。
“宿傩。”花见月谨慎的轻声的说到,“我们之间……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根本谈不上背叛,我们从来不是同伴我更不是你的下属,而你,你也只是把我当食物储备粮……但你的食物很多,只是少了我这么一个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不是吗?”
两面宿傩的笑声夸张极了,“你在和我讲道理吗?小兔子,你觉得你能和大爷我讲道理吗?”
宿傩是不能讲道理的。
花见月很清楚。
见花见月无动于衷,两面宿傩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伸出手口中念到,“领域展开——”
“等等。”花见月睫毛抖了抖,搂着五条悟颈项的手忍不住收紧,“宿傩,你先别动手,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后面的术式被打断了,两面宿傩看向了花见月,“问。”
“你的意思是……”花见月看向两面宿傩,“你现在都是这副模样了?”
两面宿傩轻啧一声,“这具身体我可不满意,只是暂时的容器而已……你念过那个名字的吧?伏黑。”
花见月的瞳孔微微紧缩,他的唇色泛白,“既然……这具身体只是暂时的容器,你想要我做什么?总不可能让我跟你现在所在的身体一起?”
跟现在这具身体?
他当然不乐意。
这让两面宿傩皱起了眉,很显然,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这一思考,虎杖悠仁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的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些黑色的纹路和眼睛都褪去,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花见月的心头倏然一松,他这才发现两面宿傩给他的心理阴影比想象中还大,他几乎是脱力般的靠在了五条悟的怀里。
“小鬼。”虎杖悠仁脸上冒出一张嘴来,鬼气森森的说着,“你想死吗?”
虎杖悠仁一下子捂住那张嘴看向五条悟,“老师,不是我想来的,刚才他就很躁动。”
五条悟嗯了声,他说,“我知道。”
“那我先——”
伏黑惠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打断了虎杖悠仁的话,目光从虎杖悠仁身上移到花见月身上,“小月……老师,可以不要抱着他了吗?”
“不可以哦。”五条悟露出无辜又疑惑的表情来,“惠,因为哥哥现在需要我呢。”
花见月勉强从被两面宿傩惊吓的状态中回神,此刻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先看了一眼一脸状况之外的虎杖悠仁,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两面宿傩的模样了。
所以两面宿傩,现在只能在这个少年的体内……至少,没有那么自由……真是太好了。
伏黑惠面无表情,他仿佛又看到了伏黑甚尔在家时,少年时的五条悟正大光明挑衅的模样,现在伏黑甚尔不在,如果他不在花见月身边的话,肯定很快花见月就会被这些人抢走的。
不管是为了这个家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敛了下眉看向花见月,“小月,跟我回家吧。”
回家。
花见月的心头轻轻地跳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我——”
“伏黑惠。”两面宿傩的嘴突兀的从虎杖悠仁的手背上冒出来,“你知道他是我的所有物吗?”
伏黑惠对两面宿傩的话毫无反应,他朝花见月伸出手,一动不动的看着花见月,“我很想你……一直很想你,我们回家吧,自从你失踪后,我们的家已经不是家了。”
花见月的心脏被触动了,他几乎很想就此答应伏黑惠,可骤然间,他又想起了自己还答应了禅院直哉。
更重要的是,他也恐惧于现在两面宿傩竟然还在,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咒灵。
他听禅院直哉说了,伏黑惠是住在学校的,若是让他一个人住,他无论如何也会感到害怕。
五条悟轻轻笑了笑,“哥哥,惠好像的确长大了,变成了快要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不过惠啊。”
五条悟后面的话是和伏黑惠说的,“我能理解你想现在和哥哥团聚的心,你觉得你现在能做得到保护他吗?且不说那些总是出现在哥哥身边的咒灵,你更无法对抗宿傩不是吗?”
伏黑惠的呼吸微窒。
他无法否认,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强。
“若是你父亲在的话,你的确可以带他走。”五条悟摇了摇头说,“但是他已经许久没回来了不是吗?他是否还活着呢?若是死了哥哥与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伏黑惠的胸膛起伏了一阵,显然没办法反驳五条悟说的每句话,最终他深深地看了花见月一眼,“小月,我会成长到伏黑甚尔那种程度的……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虎杖悠仁听得云里雾里,也跟了上去。
“小鬼,我允许你走了吗?”两面宿傩阴森森的声音传来,“谁允许你就这样离开了。”
宿舍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花见月这才轻轻地松了手,“悟,你先放我下来吧。”
五条悟听话的松开花见月,“哥哥消失的十二年,和两面宿傩有关吗?”
花见月抬起眸看着五条悟,两面宿傩都已经出现了,那么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他无声的点了下头,轻声说,“我……到了千年之前。”
说出来也比想象中容易的多,但他下意识隐瞒了两面宿傩对自己过分亲密的行为。
那段经历固然让他感到害怕,可他终究还是活着回来了。
五条悟被遮住的眼底浮现出一片沉郁,他伸手又一次拥抱了花见月,灼热的呼吸落在花见月的耳畔,“哥哥过得好辛苦,好心疼哥哥。”
花见月忍不住偏了偏脑袋,“已经没事了。”
五条悟把花见月抱到床上坐好,蹲下身来脱了花见月的鞋,“既然在那个时候被迫穿着女子的服装,哥哥应该不喜欢这些衣服,是禅院直哉买的吗?”
花见月低下头看着单膝跪地的五条悟,他说,“是直哉……其实没有喜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些麻烦,更何况直哉帮了我,我也不想提出更多的要求了。”
“哥哥不需要委屈自己。”五条悟握住如玉的脚轻轻地揉捏了一阵,“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说,不管是禅院直哉还是我,都会满足你的。”
花见月的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他问,“悟,你还是……喜欢我吗?”
五条悟抬起脸来,他相比十二点前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发型变了,像刺猬似的,曾经一直戴墨镜的眼睛现在用了黑布遮住,还遮了半张脸——这样看起来,还是成熟了许多的。
“哥哥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五条悟起身,手撑在花见月的两侧,他靠花见月极近,若花见月不躲,只差一指便能吻上。
花见月有些慌乱的别过脸,“我没……没想。”
“是啊。”五条悟用一种笑盈盈的语气说,“哥哥,现在你丈夫也没了,我可以上位了吗?”
“……”
“我没有开玩笑哦。”五条悟跟着花见月轻轻侧过脸,极轻的吻落在花见月唇畔,“毕竟当初我就想当哥哥的出轨对象了啊。”
花见月睫毛颤抖了一下,“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现在不是十六岁了。”
“当然,我现在是二十八岁,考虑问题更全面了。”五条悟的手指轻轻掐上花见月的腰窝,看似严肃说出来的话却半点都不严肃,“现在哥哥的丈夫好像也不在了,那么该换个新的对象保护你了……我是最强的,哥哥选择我肯定不会错的。”
这叫考虑问题更全面了吗?
花见月避开这个不是很适合交谈的话题,“所以甚尔真的失踪了吗?”
“或许是死了呢。”五条悟毫不在意的说着,“当然,也可能是根本不想找到哥哥所以躲起来了。”
花见月:“……”
五条悟握住花见月的手摸向自己的胸膛,“哥哥你摸摸,我的心脏跳得好快,它因为见到你而激动。”
花见月指尖蜷缩了一下,他的确感受到了五条悟过分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仿佛打在他的掌心。
“反正哥哥也不喜欢伏黑甚尔,那么试试我也可以不是吗?”五条悟握住花见月的手下移,“胸肌腹肌什么的我都有,这个我觉得应该也能让哥哥满意。”
花见月的眼皮跳了跳,缩了缩手,“……悟,可以了。”
“哥哥不验验吗?要验验才知道是不是可以吧。”五条悟的脸上有着无辜的表情,没有让花见月的手缩回去,“丈夫死亡这件事肯定会让哥哥难过,但我愿意给哥哥抚慰……”
隔着裤子的布料花见月都能感受到的……以至于他的指尖都开始发烫,他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花见月的耳畔,“哥哥想不想看看我的眼睛?你以前很喜欢我的眼睛对吗?”
花见月一怔,他的确觉得五条悟的眼睛好看,每次都会多看几眼,但五条悟居然发现了吗……
应该早就发现了吧?毕竟那个时候五条悟似乎总是在他面前取下眼镜做出可怜的模样引得他同情。
好像……也算不上同情。
总之……总之五条悟利用了自己的眼睛。
五条悟将黑色的眼罩下拉,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蓝眸,他用这只眼睛看着花见月,在花见月怔然的表情中,轻轻咬了下花见月的耳垂,“哥哥,我什么都会做得很完美的,所以我会做得比伏黑甚尔好的。”
给他一个机会,他能抚慰这个失去丈夫后不安的人妻。
花见月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和故人久别重逢,他似乎……无法拒绝好友说出来的话和想做的事。
尽管两面宿傩对他做过很过分的事,可他并没有对这种事情感到很抗拒,又或者他该庆幸,两面宿傩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男性之间该如何做,因此最过分的事也是舔过他的身体。
他轻轻地舔了下唇,眼底浮现出一片水雾来。
他看到五条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让他的长睫轻颤了一下。
“哥哥。”五条悟的一条腿挤入了少年的腿间,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和呼吸一起落入了花见月的耳中,“现在这样,是同意验货了吗?”——
作者有话说:进来有点卡,给我卡了两分钟[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