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的心脏砰砰的,跳得很快。
这个姿势的确太危险了。
他后退不了,可保持着这个姿势也很累。
他的唇动了动,“悟,甚尔……”
“这种时候哥哥还在想着伏黑甚尔吗?现在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五条悟摩挲着花见月的耳垂,动作温柔又缠绵,“而且你也说过的,你没有很喜欢他,你对他只是家人和朋友的感情,所以哥哥要因为他拒绝所有对你示好的人吗?”
花见月的呼吸微窒,他觉得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么说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反驳五条悟的话。
这明明就是诡辩……
“哥哥。”五条悟的手指从耳垂移到花见月的唇,“你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已经……没关系了。
他早就知道了,毕竟禅院直哉告诉他了,他在那间办公室里,被当做了死亡处理了。
“所以哥哥。”五条悟的吻落在花见月的耳垂,“你可以和别人……我的意思是和我试试。”
如此心软的,他等了十二年,好不容易见到这个人,怎么还能继续等下去了呢?
花见月的视线下移,又颇为慌乱的移开目光。
五条悟轻轻地笑了笑,他握住花见月的手,轻吻也落在了花见月的指尖。
微微有些痒。
花见月有些不安的蜷缩了一下手指,他慌忙的转移话题,“你说的,你给杰发了消息,他会来……”
“一时半刻来不了,如果哥哥想要验验的话,他还可以来得更晚。”五条悟抵在了花见月的额头上,“哥哥。”
这个人就用这张脸说着这样的话,还近乎撒娇一般……花见月轻轻地呼吸了一下,抬起眸。
五条悟又吻过他的眼睫。
花见月怔怔的看着面前眼含笑意的五条悟,他的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抬手,完全扯下了五条悟眼睛上的眼罩。
五条悟半遮了眼睛,目光落在花见月的唇上。
花见月看了那双眼睛半晌,别过脸轻声说,“你不要试图诱惑我……”
“哥哥禁不起诱惑吗?”五条悟低笑了起来,“会觉得对不起丈夫吗?”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实在是太没有道德了。
而且,明明是五条悟一直在说他和伏黑甚尔没有关系的,为什么一直要提起丈夫这个词,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花见月抿了抿唇,柔软的唇珠被压得颜色微深,“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嗯?”五条悟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眼尾,声音很低,“我不说,毕竟丈夫失踪了这应该是哥哥的伤心事。”
花见月恼怒的瞪了五条悟一眼,“你……”
都说了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他的话被五条悟堵回了口中。
被吻了。
被含着唇吮吸,那颗小巧饱满的唇珠仿佛能被吮出水一般,五条悟吻得很用力。
很甜。
五条悟想,比他吃过的所有甜品都甜,甜得他想要完全将之吃掉。
仅仅是吮唇珠根本不够,还需要更多的。
唇面、舌头。
相比五条悟来说,少年实在太过娇小了,几乎完全被笼罩着,只能看到华丽的羽织在颤动着,被压在身下的少年发出极轻的呜咽声。
花见月想叫五条悟的名字也叫不出来,一开扣不过是更方便了男人的舌头入侵,不给他丝毫思考的时间。
花见月的眼尾被迫挂了生理性的泪珠,五条悟的力道太大了,以至于花见月头皮有些发麻,他有种自己会被五条悟吃掉的错觉。
甘甜可口的甜水被尽数掠夺,直到吃无可吃。
五条悟才勉强松开那张被他亲到红肿的唇,看向身下的这张被亲得浮了一层绯色的面容。
花见月张着唇大口的呼吸着,湿漉漉的眼睫轻颤着,水光潋滟的眸光也轻颤着,脸上带了点微惧的看着他,“悟。”
声音很软很好听也很勾人,五条悟的指尖抚摸上那双红唇,手指按上了被他吮过的舌尖。
花见月微不可见的瑟缩了一下,睫毛抖得更厉害了。
“哥哥好甜啊。”五条悟近乎叹息般的声音在花见月耳边响起,“哥哥,再给我多吃一些吧。”
花见月轻轻地咬了咬五条悟的手指,舌尖抵着那根手指想要将手指推出去。
五条悟轻易的拨弄着柔软无力的舌尖,含笑着凑到花见月耳边,他轻声说,“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那根手指从口中被取出来了。
花见月脸颊泛着红,呼吸有些急促,操控着有些酸软的舌根吞咽了一下口水。
五条悟的指尖勾上了花见月和服上的带子。
羽织被丢到了一旁,和服被解开之后半挂在肩上,身体欲遮不遮。
五条悟的手指从花见月的脸移到下巴,最后停在了花见月的胸膛。
花见月没忍住哆嗦了一下,抬眸对上了五条悟那双蓝色的眼瞳。
他怔了怔,喉结轻轻地动了动,然后抬起脸轻吻了一下五条悟的眼睛。
五条悟呼吸一沉,越发灼热的呼吸撒在了他的肩上,略显粗粝的指腹抚摸过他的身体,“哥哥,这么喜欢我的眼睛吗?”
花见月有些羞耻的别过脸,“……没有。”
“和伏黑甚尔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想到我吗?”
怎么可能?
“但哥哥一直都在家庭里扮演着依赖丈夫爱护孩子的妻子。”
花见月的耳朵滚烫,他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好像他曾经是贤惠的妻子,因此显得他现在很淫-荡一样。
五条悟的嘴唇印在花见月耳尖,“现在都是我勾引的哥哥,毕竟没有丈夫的妻子是很难过的,更何况是哥哥这样美貌的人妻,很容易被人觊觎。”
花见月的脚趾蜷缩了起来,他抬手遮了遮五条悟的嘴,“……别说了。”
“哥哥找新的丈夫或者保护者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五条悟顺势舔上了花见月的手指,“因为哥哥想要家人,所以我愿意成为哥哥重要的家人。”
花见月无声的吐出一口气来。
他的身体又微微的僵硬起来。
湿润的舌尖舔舐过他的颈项,锁骨,然后再往下,这让他哆嗦着打了个战栗。
“哥哥。”
五条悟算不上很正经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哥哥的反应好可爱,很喜欢被这样舔吗?”
“没有……”花见月不自在的偏过脑袋,他摩挲间抓住了五条悟的肩膀,声音轻得过分,“悟,别咬我。”
五条悟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听话的不咬了,舔得却用力了。
花见月的腰软了下来,又被五条悟过分滚烫的手撑住了后腰。
五条悟湿热的吻从胸前继续,落在了花见月的小腹。
花见月眼睫颤抖着,咬紧了手指。
好难受。
和被两面宿傩舔的感觉完全不同,是心态不同吗?
两面宿傩舔他的时候好像把他当做可口的食物,根本不在意他的心情,可是五条悟不一样。
五条悟在……取悦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花见月的脑子都有些迷糊了起来。
他抓紧了五条悟的头发,本能的推了推五条悟的脑袋。
五条悟的闷笑声从花见月的小腹传来,这一瞬间,热意和羞愧一起爬上了花见月的身体,他偏过头看向那扇窗,忍不住屈起腿。
“哥哥,别夹。”
五条悟按住花见月的腿,“突然这么紧张做什么?”
“窗……”
花见月更觉得羞耻了,“窗帘没拉,会被发现的。”
一想到居然是在学校做这样的事,他更觉得羞耻难堪起来。
五条悟看到窗户的时候似乎是骂了一句脏话,但花见月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窗帘合上后,屋子里暗了许多,这种暗色反而缓解了花见月许多的羞耻。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心态不过是在掩耳盗铃,可是……可是不管怎么说……
大腿被咬了。
和两面宿傩他还能安慰自己是为了活命,可和五条悟根本没有任何解释的理由,他就是这样的……他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他被五条悟的舌头舔得身体几乎软成一滩水,毫无力气的躺在那里,只能竭力的呼吸着。
五条悟的脑袋抬起了起来,眉睫上都沾着花见月的水,他眼底都是一片欲色,凑近了花见月的耳边低声说,“哥哥,水也是甜的。”
花见月羞耻至极的闭了闭眼,说不出话来。
“哥哥其实很喜欢吧。”五条悟将挂在花见月肩膀的和服取下,下巴靠近了花见月的肩,“就算哥哥否认也没关系,我很喜欢。”
“……不要再叫哥哥了。”花见月从嘴里憋出这句话来,眼中有着羞耻又没被满足的情绪,“我也,我也没有否认。”
五条悟笑了起来,他的眼底似乎闪着光,修长的手指顺着光滑细腻的肌肤滑下去,“哥哥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
“我本来还很担心哥哥会受不了的。”五条悟的声音很低也很哑,“可既然哥哥喜欢,那我就不需要担心了对吗?”
“等……等等。”
花见月想要按住五条悟的手,那双手被轻易束缚在头顶。
花见月的眼底盈满了泪水,那些泪水可怜兮兮晃动着。
这个动作……
花见月的身体绷紧了,腿也绷紧了。
他咬了咬唇,眼底一片模糊,他看不清五条悟的表情了,只能呜咽着叫着五条悟的名字。
五条悟安抚般的亲了亲花见月的唇,“哥哥别紧张。”
盈满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的滚落了下来,“你不要……你不要叫我哥哥了。”
五条悟又笑,他凑近花见月的耳边,压低了声线,“那要叫哥哥什么呢?可以叫宝贝吗?”
花见月无能的想要避开五条悟无处不在的气息,听见这句话,又恶狠狠的看了五条悟一眼。
只是他泪水涟涟的,看起来可怜又无助,这副模样看起来反而更惹得人想要狠狠的欺负他。
“哥哥喜欢我叫你宝贝吗?”五条悟舔上花见月的耳垂,“我倒是没关系的,毕竟哥哥现在比我小呢……我叫哥哥小宝贝好不好?”
这个混蛋,这种时候不要说这种话啊。
他想踹一下五条悟,可是腿只能被迫圈在五条悟的腰间。
“或者,哥哥叫我哥哥吧。”
男人舔舐过花见月的眼睛,舔得花见月有些害怕的闭了下眼,“不准这样舔。”
五条悟露出一种无辜的表情,“这些水太多了,总要弄干净的,要不然会脏的。”
花见月呼吸有些急促的看了一眼五条悟,“你……”
“嘴巴里也很多水,还有……”五条悟又慢吞吞的进了些,“这里也是。”
他眼底闪着促狭的笑,“哥哥,你看,这么多……”
花见月满脑子都是水这个字,甚至觉得自己以后都不想再喝水了。
他憋了许久才呜咽了一声,“变态!”
被这样骂了一句,五条悟笑得越深,他说,“哥哥现在才发现吗?”
花见月的泪水又掉出来了,“……变态。”
然后他被捏住了下巴,五条悟说,“……哥哥,叫哥哥。”
神经病!
变态!
“哥哥,好喜欢你啊。”五条悟声音沙哑起来,“喜欢上哥哥,喜欢上别人的妻子真是抱歉啊……可喜欢是控制不住的,偶尔也会觉得伏黑甚尔如果真的死了就好了。”
花见月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
混沌的脑子偶尔会清明一瞬。
每当脑子稍微清楚的时候,每当从情潮中挣脱出来的时候,花见月会觉得自己很不道德。
和朋友做这种事不道德。
因为根本无法拒绝……怎么能无法拒绝呢?
一直等待他的朋友,还有他一直期盼着见到的朋友,不管如何都拒绝不了的。
他想,真是抱歉啊。
“哥哥在心底和伏黑甚尔忏悔吗?”五条悟灼热的呼吸撒在花见月颈项,湿热的吻顺着颈项又来到了耳畔,“不需要忏悔,你们十二年未见了,已经不算夫妻了,哥哥有权利和其他人在一起。”
花见月的指甲深深地抓紧了五条悟的肩肉里,他看到五条悟那双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的,却又似深渊一般。
五条悟手动了动,黑色的眼罩被覆盖在了花见月的眼睛上,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可越是漆黑,身体上的反应越是敏感,所有的热都能被感知到。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五条悟的所有举动。
——当然也包括着自己被打开的身体。
这些都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悟……”他几乎是祈求着,“可以了。”
“哥哥。”男人靠在他的耳畔,“还没开始就不想要了吗?哥哥是哥哥,所以不可以这么没用哦。”
因为是哥哥,所以不能这么没用吗?
花见月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咬紧了唇。
眼泪濡湿了眼罩的布料,他能感受到五条悟在吻他。
身体因此激动得轻颤着,给予着五条悟反应。
他咬紧的唇被五条悟的吻打开,无法抑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溢了出来。
五条悟轻笑,他说,“哥哥叫得很好听,所以不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哦。”
花见月看不见五条悟的表情,可是这片空间好像变得格外闷热,他的额发有些湿润了。
他轻轻地呜咽着。
即便是这样的哭声也被因此变得支离破碎。
五条悟的吻落在眼罩上,他声音低哑,“哥哥,你的丈夫有到过这里吗?”
这种时候听到关于伏黑甚尔的话,背叛的感觉陡然升起,他拒绝回答五条悟的问题。
五条悟也不在意花见月是不是回答,轻轻地笑了笑,“哥哥,我知道了。”
花见月不知道五条悟知道了什么。
但是他很快被拉入了情潮的深渊中,脑子一片模糊起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丝丝缕缕的光泄露进来的时候,花见月才意识到眼罩在这个姿势中下坠,挂在了鼻尖上。
他几乎是茫然的看着身下的五条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坐到了五条悟的腰间,长发披散垂落下来。
五条悟掐着花见月的腰,脸上还带着笑,“哥哥,怎么不动了?”
怎么……不动了?
敲门声让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他的手按在了五条悟的胸膛上,酸软的腰肢半塌下来,他看向了那扇门。
“是杰呢。”五条悟微微撑起身体,距离花见月近了许多,他掐着花见月的手微微动了动,按在了花见月没什么力气的后腰,“哥哥你说他是不是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肯定、肯定可以听见的。
花见月眼中的泪光颤抖着。
“我可不想和杰分享哥哥啊。”五条悟说,“所以只能让杰再听一下了……啊,这样一想可真是对不起杰呢。”
五条悟,嘴上说着对不起,眼底却丝毫没有对不起的情绪,甚至布满了愉悦。
花见月不明白,夏油杰又不是五条悟,不会喜欢他,所以为什么……
“悟……啊。”
花见月毫无防备的,惊喘了一声,他含了泪控诉的看着五条悟。
“看,他没敲门了。”五条悟说,“哥哥,这个做法最好不过了。”
好过分……怎么能这样过分。
他阻止不了五条悟恶劣的动作,只能祈祷夏油杰离远一些不要继续听下去了。
这太羞耻了。
好像出轨被人发现了一样。
可他在警察局已经被认定死亡的话,婚姻关系应该算是自然解除了吧,这根本不算出轨的。
“哥哥不要胡思乱想。”五条悟扣紧了花见月的手,“我在。”
花见月想问夏油杰离开了吗?可他觉得很羞耻,也问不出来了。
五条悟在灼热中看了一眼那扇门,他知道,他的好友就在门外。
就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
至于夏油杰现在是什么心情五条悟不可知,如果能就此放弃最好不过了。
就算是挚友,这种事情上也是不可相让的,毕竟夏油杰说过的,不要自甘堕落当小三啊。
他这样想着,轻吻着因为失力而伏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花见月,沙哑着声音问,“哥哥,还想要吗?”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儿子啊,其实没道德的是我[抱抱]
第87章 咒篇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二合一……
窗户被打开,屋子里闷热的气味被吹散了。
五条悟给花见月洗了澡,又给花见月把衣服穿上。
花见月很累也很困,五条悟这么折腾他也没怎么睁开眼,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五条悟这才打开了门,夏油杰冷着脸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躺在床上的少年脸颊泛红,湿漉漉的睫毛盖在眼睛上,至少能看到疲倦。
五条悟开口,“出去说,不打扰他。”
夏油杰后退一步,嫉妒和怒火已经在刚才不可置信中散去了,现在他满心唯余庆幸。
庆幸花见月回来了,庆幸花见月还活着,相比起这个,他能退步接受的很多。
但五条悟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他不爽,他盯着五条悟,“你速度还真是快。”
五条悟很骄傲,“这次我可不是小三了,不过你说过不会自甘堕落当小三,应该会放手了吧?”
夏油杰冷嗤了一声,他说,“你就没想过,如果伏黑甚尔回来了你该怎么和小月解释?”
“啊?”五条悟无辜极了,“他和哥哥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他说,“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五条悟哼了声,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没滋没味的含了一下,幽幽道,“还是哥哥更甜呢。”
夏油杰:“……”
他懒得再和五条悟多说,伸手把五条悟挥到一边,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向五条悟,“小月现在住在哪里?”
“禅院直哉。”五条悟咬了咬糖,冷笑一声,“根本看不出来对吗?”
“没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夏油杰淡淡道,“我在伏黑家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法了,但毕竟十二年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惦记着的。”
五条悟哼了一声,感到不爽,“哥哥还和他约好了今天也要住到他家去……”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看向夏油杰,“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想办法让哥哥住你那里。”
夏油杰道,“这个时候不担心我趁机下手了?”
五条悟淡定道,“相比起禅院直哉,我当然更相信你啦,毕竟十几年的友情了对吧?”
夏油杰推开门说,“明天,我会让小月愿意住到我那里的——现在,你待在外面,不准进来!”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间吧?”五条悟气笑了,“还真是倒反天罡啊。”
夏油杰对此充耳不闻。
他关了门,在床边坐下。
他的感情看起来相比起五条悟要内敛许多,但他和五条悟到底是好友,某些事情上的确想法一致,说是臭味相投也不为过。
喜欢的就要握在手中,最好是据为已有,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是如此想。
手指轻轻地从印着吻痕的锁骨上扫过,夏油杰意味不明的收回手指。
明天,他会让花见月住到他那里去,至少,在伏黑甚尔回来之前,他会在少年的心底占据让少年无法推开他的位置。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没睡多久的少年睫毛轻轻地晃了晃,然后睁开眼来,露出那双微红的眼睛。
花见月对上夏油杰的眼睛,微微的怔愣了一下,相比起五条悟,夏油杰的变化要大一些,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夏油杰……一直没走吗?羞耻感瞬间蔓延上花见月的胸膛,以至于耳尖都有些红。
“不认识我了吗?”夏油杰伸出手将花见月扶起来,他神态自然,似乎没有在门外听见花见月和五条悟做那种事的声音一样,“小月,我是杰。”
花见月慌乱回神,在他温和的声音中坐直了身体,“我……我知道,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夏油杰轻笑一声。
他一笑,花见月耳尖有些泛红了,“我真的……真的是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夏油杰说,“毕竟十二年没见,一时间生疏我也能理解。”
“没有,没有生疏。”花见月声音轻了许多,“对我来说,没有太久。”
他在千年前也只待了不到一年而已,所以才……在看到变化很大的故人有些无措。
可面对五条悟时没有这种无措感,因为那个人真的……很轻易的就消除了那种若有若无的隔阂。
夏油杰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我听说你住在禅院家?”
“嗯。”花见月点了下头,“是他把我带了回去。”
夏油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花见月的长发,动作亲近又不显得轻浮,“有考虑搬出来吗?”
“我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变化好像挺大的,我还有些适应不过来。”花见月说,“虽然惠让我搬回去,但他也住在宿舍的,我搬过去好像也是一个人……所以暂时住在直哉家也没关系。”
“我那里可以住。”夏油杰道,“禅院家……那种咒术师家族水很深,就算是禅院直哉也很难保护你。”
花见月怔了怔,“我……”
“我一个人住,租的公寓。”夏油杰微微的笑了笑,“最近正好也是休假期,没什么事,可以带你去熟悉一下外面。”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下眼睛,他有些意动。
现在他是真的没钱了,自己绝对没有钱去租房子和买房子的……说起来他当初还和伏黑甚尔说好了买房,结果因为他失踪的事肯定也……总之住在禅院直哉那里他偶尔也会觉得可能不太好。
虽然禅院直哉叫他嫂嫂,但毕竟伏黑甚尔和禅院家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他和伏黑甚尔……是不是也算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伏黑甚尔回来的话……花见月想,他总觉得伏黑甚尔没有死的,虽然这种直觉很难说明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觉得伏黑甚尔还活着。
“如果你愿意的话。”夏油杰温和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和禅院直哉商量商量,毕竟他帮了你,于情于理都要和他说一声的。”
“可是……”花见月小声说,“我现在很懵,我现在……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夏油杰的手落在花见月的肩上,那双含笑的眼带着鼓励,“小月,就算是和我住一起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想要继续上学也可以。”
上学啊……花见月有些怔然的想,的确,他那个时候还在上学,若非是突然离开的话,现在他应该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了吧。
“现在还累吗?”夏油杰问。
花见月一愣,意识到夏油杰问的什么后,耳朵又红了,他小声说,“还好。”
夏油杰单膝跪地,握住花见月的脚给他穿了鞋。
被宽大的掌心握住了脚,花见月下意识缩了下脚,有点不自在,“杰。”
夏油杰并没有要掩藏自己的想法,他抬眸看着花见月笑了一下,“总不能一直在悟的房间待着,我们出去吧。”
花见月有些羞愧,的确,他一来就和五条悟做了那种事……真是太堕落了。
夏油杰拉开门,带着花见月走了一阵,远远的看见五条悟坐在台阶上,盯着他的学生们训练。
花见月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夏油杰,“为什么……悟会想要来当老师?”
夏油杰握住花见月的手腕往那边去,“这个……你可以问他。”
“那你呢?”花见月问。
“我啊。”夏油杰轻笑了一下,“我曾经差一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什么吗?”
花见月摇了摇头。
夏油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花见月,他的手落在了花见月的脑袋上,声音很轻,“小月,我想到了你。”
“你是我最想保护的普通人,就算是因为你,我也不想走那条路。我想,若是你回来看到我违背了自己曾经的想法杀了要保护的普通人,你或许会对我感到失望。”夏油杰的眸子里仿佛映着光,“想到你会因此失望,我会很难过。”
花见月愣愣的看着夏油杰,因为……害怕他失望,对夏油杰来说,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不想变成让你讨厌和害怕的人。”夏油杰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再把保护弱者这件事当做目标了,我总是想,并不是所有弱者都值得保护。”
花见月轻轻地抓住了夏油杰的手,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既然失去了本来的目标,既然悟想要改变这个腐败的咒术界,那我作为好友,总得出点力的。”夏油杰说到这里还琢磨着,“所以现在,我应该也算咒术师高层了吧……”
花见月眸光晃动了一下,轻声说,“这样也很有意义。”
“意义吗?或许吧。”夏油杰忽然弯腰,他看着花见月的眼睛,“但现在最有意义的事,应该是你回来了。”
花见月因为这双眼中的真挚心头一跳,他轻抿了下唇,“我……”
“小月。”
伏黑惠的声音打断了花见月的话。
夏油杰微不可见的皱眉,他站直了身体,和花见月一起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只当自己没看到夏油杰的表情,他递给花见月一张卡,定定的看着花见月,“这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他没在的话,把这个一定要交给你,他怕你回来之后无处可去没钱可用。”
花见月一愣,看着那张卡许久没动。
夏油杰飞快的看了一眼花见月,随即神色不明的看着那张卡。
“这些本来也是你的钱。”伏黑惠把卡塞进花见月的手中,他说,“只是暂时交给我保管一下而已。”
花见月捏着卡,指尖有些泛白。
“是曾经你说过的那个吗?”夏油杰温和的说着,“小月,你说你和伏黑甚尔结婚是为了取得父母留给你的……是这笔吗?”
花见月声音很低,“应该是吧……”
或许是吧。
他不知道。
他好像也没有很意外,只是想,甚尔想得可真是全面啊。
“小月。”伏黑惠继续说,“如果那个人一直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会代替他照顾好你的。”
“代替他照顾好谁?”夏油杰似笑非笑,“伏黑,小月还年轻,难道你的意思是他得为你的父亲一直守寡吗?”
花见月:“……”说什么守寡这么难听啊?
伏黑惠的脸腾地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油杰罕见的有点咄咄逼人,“你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要把小月一直绑在你家吗?难道小月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是那样想的!”伏黑惠一气之下气了一下,他只是看向花见月,眼底带着点恳求,“小月,我没有那样想。”
“小惠,我知道。”
花见月从伏黑惠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点幼时的伏黑惠,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伏黑惠的脑袋,在意识到自己没有伏黑惠高之后,他又准备把手收回来。
偏在这个时候,伏黑惠低下头来,脑袋蹭在了花见月的掌心。
花见月眨了眨眼,没忍住笑了一下,他轻轻地揉了揉伏黑惠的脑袋,“小惠,你也很辛苦吧?”
伏黑惠没说话了,只是把花见月抱在了怀里。
夏油杰冷眼看着,一眼瞥到走近的五条悟,“你这个学生,还真是深得你真传。”
“是吗?”五条悟笑眯眯的,“那还真是多谢你夸奖了。”
“我这是在夸你吗?”夏油杰说。
“惠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五条悟摆了摆手,“他把哥哥当做母亲对待,你要理解一下。”
“是吗?”夏油杰道,“你把他当孩子,小月也把他当孩子,但事实上现在他和小月的年龄最接近。”
伏黑惠已经很克制的松开了花见月,他说,“小月,我只是现在住在宿舍,之后我也会回家的,那个时候你和我回家住好吗?”
花见月当然答应了下来。
伏黑惠这才露出了极其浅淡的笑容,含蓄又内敛,与他的父亲完全不同。
“哟,还真是热闹啊,这么热闹的时候不需要加大爷我吗?”
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花见月下意识的躲到了夏油杰身后,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过去,五条悟那个名为虎杖悠仁的学生的左脸上一张嘴巴一张一合。
虎杖悠仁抬手就去按住那张嘴,很无奈,“老师,不是我想过来的。”
“小兔子。”那张嘴巴移到了虎杖悠仁的手背上,“是谁舔你了?你身上有臭狗的味道。”
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丝毫不在意旁边有哪些人。
花见月:“……”
伏黑惠下意识看了一眼花见月的颈项,又飞快收回来,目光的从夏油杰身上滑到五条悟身上,默不作声的垂下眼。
他转身拽了一下虎杖悠仁的衣服,“把那个东西带走。”
那个东西,显然说的是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还懵着,听见这话,他一把按住了手背上的那张嘴,“好,走,走吧。”
走远了花见月还能听见虎杖悠仁的话,“真奇怪,他今天怎么这么活跃……他和你那个朋友认识吗?”
伏黑惠不知道说了什么,两面宿傩冷漠的声音传来,“把你的身体让给我,我会让小兔子乖乖留在我身边的。”
不难听出来,两面宿傩还窥视着想要夺取伏黑惠的身体。
花见月轻轻拽了拽夏油杰的衣服,又看向旁边的五条悟,“为什么那个宿傩……会变成现在这样?”
五条悟把花见月从夏油杰身后拉出来,“不需要过多关注他。”
花见月微蹙眉,“他看起来,还想要夺取小惠的身体……他自己的身体呢?他为什么现在附身在他人身上?”
“小月知道的话,除了给自己增加困扰没有任何意义哦。”夏油杰说,“别想了。”
花见月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夏油杰说的是对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知道后也不过是徒增困扰而已。
但是……但是。
花见月抿紧唇,脑子也有些混乱起来。
“走吧,到下午饭的时间了。”
花见月跟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边走了几步,他又听见夏油杰问,“小月,手机有吗?”
花见月摇头,他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我有让直哉帮我准备手机的,但是他可能太忙了所以忘记了吧。”
“呵。”五条悟冷笑,“其实是不想哥哥你拿到手机联系其他人吧?那个家伙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花见月小声说,“其实直哉现在没有那么讨厌。”
“在哥哥面前乖得像条狗呢。”五条悟又阴阳怪气起来,“哥哥训狗技术真好。”
花见月:“……”
夏油杰一言难尽的瞥了五条悟一眼,“你也可以当,毕竟狗狗忠诚。”
五条悟一把揽住花见月的肩,跟没骨头似的靠在花见月肩上,“哥哥,我给你当小狗要不要?”
花见月:“……”
“不要。”花见月推了他一下,“很重,起来。”
“哥哥难道只需要禅院直哉那条狗吗?他难道会比较乖吗?那明明就是条装乖的疯狗。”五条悟指控,“更何况,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准不要我。”
夏油杰:“……”
花见月迅速的捂住五条悟的嘴,微微咬了咬,“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五条悟顺势扣住花见月的手说,“哪里不光彩了,你丧偶,我未婚。”
花见月眼皮直跳,只想让五条悟当哑巴。
夏油杰微笑,“小月,把他毒哑吧,不需要嘴巴也没关系。”
“嫉妒啊?”五条悟抬了抬下巴,骄傲极了,“嫉妒也没用,哥哥就是喜欢我。”
花见月没忍住,叹了口气。
明明在两面宿傩身边的时候,他想起五条悟嘴欠的时候都觉得挺好的,怎么真听到了他又觉得想让五条悟闭嘴呢?
还是得居安思危啊,毕竟两面宿傩这个人可是还在这个时代的。
想到这里,花见月拍了拍脸呼出一口气。
……
禅院直哉来接人的时候,花见月靠在五条悟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一见到禅院直哉,五条悟忍不住冷笑,“来这么晚还不如别来了。”
禅院直哉并没有和五条悟说话的意思,但因为五条悟牢牢搂住花见月的腰,他皱了下眉还是道,“把嫂嫂给我。”
五条悟把少年给了禅院直哉,还觉不舍,他深深地看了花见月一眼,然后道,“明天开始,哥哥会住到杰那里去。”
禅院直哉一顿,他没说话,抱着花见月转身就走。
外面的风一吹,禅院直哉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垂眸看着花见月,被衣领遮住的颈项隐约露出红色的痕迹来,禅院直哉神色一顿。
他上了车手指轻轻地撩开花见月的衣襟,这才发现并非错觉。
花见月的皮肤白,稍微有点痕迹便显得格外明显,更何况一看就是被吮得厉害了留下来的。
五、条、悟!
禅院直哉在心底把这个名字恶狠狠的念了一遍,浑身寒意。
嫉妒的火焰几乎要把禅院直哉整个人都燃烧了,他那么小心翼翼的、那么的控制着自己的情感,连吻一下都怕吓到花见月,怕花见月不能接受,但是五条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直哉少爷……”
“开车,回家。”
禅院直哉沉沉道。
车子起步了。
禅院直哉抱着花见月的手指都用力的有些泛白,怀里的少年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有些不安的轻蹙着眉。
禅院直哉一见,满腔火焰又都散了下来。
他想,五条悟以前就和嫂嫂关系好,他以前和嫂嫂的关系没有那么愉快,所以嫂嫂才不允许的……现在,现在嫂嫂已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已经在开始相信他依赖他了,所以……所以……
车子急刹之下,他抬起脸看向前面,阴森森的说,“开车都不会吗?”
“是旁边突然有车窜出来……”司机连忙解释,“直哉少爷,是那辆黑色的车。”
黑色的车?
“下去处理掉。”禅院直哉看出去,脸色难看至极,“开车都不会以后都别——”
衣服被轻轻地拽了一下,禅院直哉的话没能说完,他低下头看向花见月。
大约是因为急刹车的缘故,花见月被吵醒了。
他的眼底还带着点朦胧睡意,抓着禅院直哉的衣服,“直哉……好凶啊。”
禅院直哉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话,他轻声说,“那些家伙把嫂嫂吵醒了,我只是想给他们个教训。”
“不是被吵醒的。”花见月的脸贴在禅院直哉的胸膛上,若有若无的带了点依恋的味道,“直哉,我想回去睡觉了。”
禅院直哉立马让正准备下车的司机坐回来,“走吧,今天就放过他们了,继续开车。”
花见月抬眸看着禅院直哉,想到五条悟的话,他的眉梢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试探性的说,“直哉这么听我的吗?”
“我听嫂嫂的。”禅院直哉声音微低,“只要嫂嫂别讨厌我,喜欢我,依赖我一些……我什么都可以给嫂嫂。”
花见月的手轻轻地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脑袋上,他眼中闪过些许的复杂,半晌他说,“杰说,让我住到他那里去。”
“嫂嫂,我做错什么了吗?”禅院直哉掐紧了花见月的腰,呼吸有些急,“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是不是我做什么让你讨厌我了?是昨天我亲了你的事吗?还是我……”
“不是。”花见月的腰被掐得发酸,他忍不住推了下禅院直哉的手,“我没有讨厌你,也不是因为你亲我,我只是觉得,或许住到他那边去会更好一些。”
禅院直哉努力压着自己心底的那份急躁,他试图温顺些,“嫂嫂,可是我想你留在我这边……我不会欺负你的。”
“直哉。”花见月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他又推了下禅院直哉的手,“腰好酸,直哉,不要捏我的腰了。”
禅院直哉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松开,他看着花见月,“嫂嫂,你允许五条悟对你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对吗?”
花见月睫毛抖了抖,“直哉,我……”
“既然你都能允许五条悟做,那我不行吗?”禅院直哉滚烫的唇落在花见月颈项上。
花见月轻轻的哆嗦了一下,他试图从禅院直哉的怀里起来。
“嫂嫂。”禅院直哉呼吸粗重了些,他按着花见月的后颈,“我会很听你的话的,做最乖的小狗,你也稍微的喜欢喜欢我。”
说着会听话的,会做最乖的小狗,但是却紧紧地罩着花见月,胡乱的亲着花见月的颈项和耳垂。
花见月有些喘不过气来,又觉得被罩得难受,他的手按在了禅院直哉的肩上,“直哉,你先等等,别亲了……你不是听我的话吗?”
禅院直哉的动作停下,他抬起眼看着花见月,眼睛有些红,染的金发在灯光下隐隐闪着光,看起来像一只温顺的金毛。
但禅院直哉不是。
“嫂嫂。”禅院直哉的额头轻轻蹭在花见月的肩上,“我真的好喜欢你……就算是因此对不起甚尔君也要喜欢你,我会和甚尔君道歉的,可我真的好喜欢嫂嫂啊。”
花见月轻轻地咬了咬唇,“直哉,或许你只是觉得不甘心,因为我打了你骂了你,所以你觉得新奇……”
“我为什么要不甘心?别人如果敢打我骂我我会马上送他下地狱。”
禅院直哉握住花见月的手,让花见月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脸,“嫂嫂打我是喜欢我,要不然为什么嫂嫂只打我不打别人?嫂嫂只是恨铁不成钢……嫂嫂若是还想打现在打也行,嫂嫂的掌心好香。”
他这么说着又偏了下脸吻上花见月的掌心,看不出半分乖巧,反而像个痴汉变态。
花见月顿时失语,连手也没收回来,他甚至开始怀疑禅院直哉脑子出问题了,他什么时候把禅院直哉调-教成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甚尔君可以,五条悟可以,我不可以?”禅院直哉亲过花见月的掌心后又抬起长长的睫毛,他的声音有些哑,“嫂嫂,我就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晚九点才发现上一章被锁了……已经解锁了好几段,还有两段……二十几字没解锁[抱抱]
第88章 咒篇 “嫂嫂吃不下了吗”
我就不可以吗?
禅院直哉想,既然别人可以,那他也可以,别人能做的他也能做。
他可以做花见月乖巧的小狗,只要花见月愿意喜欢他……哪怕是一点点。
禅院直哉后悔把花见月带出来了,被其他人发现花见月的存在后,他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把花见月留在家里了。
他这位美丽的嫂嫂想要离开家,想要住到另一个男人的家中,但是他不想……他不想嫂嫂离开他。
这些天他回家就能见到乖巧等待着他的嫂嫂,好像等着丈夫归家的妻子……以前嫂嫂也会这样等待着甚尔君吗?而他如今不过享受了几天而已。
他贪心的想要更多的,最多的。
他在花见月耳边重复着问,“嫂嫂,我就不可以吗?”
花见月的的眼底浮现了一层浅浅的水光,说不清是因为被掐着泛酸的腰还是因为禅院直哉的追问。
他被迫坐在禅院直哉的腿上,没有动弹的余地。
“嫂嫂。”禅院直哉抬起脸,轻吻落在花见月的下巴,他说,“我可以替代甚尔君照顾好你的……所以拜托你,也看看我吧。”
花见月微微偏了下脑袋。
无法否认的,自他回来之后禅院直哉都对他很好,好得过分了。
但是……
“直哉少爷,到了。”
到了。
花见月看向外面的和室,他又收回视线看着禅院直哉,轻声提醒,“到了。”
禅院直哉只是定定的看着花见月,半晌,他松开了花见月下了车。
灯光也显得过分昏黄,有飞蛾在檐下飞舞。
禅院直哉默不作声的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腕,在花见月看过来时轻声问,“嫂嫂明天一定要走吗?”
花见月看向庭院里的打理得很好的花草,许久才说,“直哉,我很感谢你这么喜欢我,帮助我,我……”
“嫂嫂为什么拒绝我?”禅院直哉说,“是因为甚尔君吗?”
“因为甚尔君讨厌禅院家,所以嫂嫂也会跟着讨厌我。”禅院直哉迎着花见月的目光,“从我这边离开之后,嫂嫂也不会再见我了对不对?”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花见月轻声说,“我也不讨厌你了,也没有认为离开这里之后就不再见你了,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我是甚尔君的堂弟。”禅院直哉微微弯腰,他一步步逼近花见月,那双眼睛映照出花见月无措的模样,“因为是甚尔君的堂弟,所以完全出局了对不对?”
“……”花见月无法否认有着这样的原因,他被逼得后背抵在墙上,不得不看着禅院直哉。
“甚尔君已经脱离了禅院家,他也根本不把我当做弟弟。”禅院直哉眼底露出几分痴迷,他说,“嫂嫂,你这样对我根本就不公平,这层关系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嫂嫂你看看我。”禅院直哉抬起花见月的脸,不给花见月躲避的机会,“你看看我,我长得不符合你的审美吗?我现在已经改得很好了,你不是说我改好了会给我机会吗?”
花见月微微睁大眼,“我说的明明是……”
“愿意和我做朋友不就是给我机会吗?”禅院直哉低下头来,他说,“嫂嫂,我也想要拥有你的机会,我不会吃醋惹你讨厌的,也不会去挑衅其他人,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是你最忠心的小狗……”
花见月不可避免的心软了,禅院直哉说出这样的话来,根本就是……根本就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意识到花见月的退步,禅院直哉眼底闪过些许的光,他又往前一步,密不透风的把花见月笼罩在自己的怀里,“嫂嫂,好想亲一下嫂嫂。”
花见月抬眸,看着禅院直哉,他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无法判断这些人的好感度怎么样……
他好像有点坏,相比起他们想要获得他的喜欢,他在那个时候想的却是如果那颗心点亮了他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轻易的、轻易的被按下去了。
他可真坏啊。
花见月抬手,手轻轻地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肩上,抬起脸轻轻地亲了一下禅院直哉的喉结。
禅院直哉的呼吸骤停,只一瞬间他就扣住了花见月的后脑,亲了下去。
禅院直哉亲得很凶,鼻尖怼得花见月避无可避,只能被迫的接受了这个吻,任由禅院直哉纠缠着他的舌头。
他根本就没什么底线的,花见月想,他早该意识到了,如果他有底线也不会为了活下去依附着两面宿傩,任由他们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事情。
更何况,更何况是朋友,是愿意和他成为家人的人……他根本没办法拒绝的。
他闭上眼,勾住了禅院直哉的颈项。
华丽的和服随意的撒落了一地。
过分灼热的吻从唇到耳垂,再到颈项。
房间里的温度热得过分了,花见月轻喘着,含泪的眼看到了那盏昏黄的灯,灯光朦朦胧胧的,此刻更显得暧昧。
“嫂嫂,嫂嫂。”
禅院直哉把他完全困在了榻榻米上,滚烫的呼吸撒落在花见月的颈间,像小狗一样到处乱嗅,“嫂嫂好香……嫂嫂,好香,好喜欢。”
花见月眼睫挂上了泪珠,他推了下禅院直哉的脸,“别闻了……你是狗吗?”
禅院直哉的舌尖舔上花见月的掌心,他握住花见月的手扣紧,又去亲花见月的耳垂,“我是嫂嫂的小狗。”
花见月:“……”
禅院直哉低下头,舔得花见月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花见月没忍住又轻轻地推了推禅院直哉的脑袋,“别舔……也别咬。”
“嫂嫂什么都不允许。”禅院直哉感到委屈,“我想让嫂嫂舒服。”
花见月睫毛轻轻抖了抖,他的力道轻了许多。
禅院直哉的吻落在了大腿间。
热度和力道都让花见月有些哆嗦,他轻轻地喘了口气,手指抓紧了床单。
腿不得不搭在了男人的肩上。
舌头舔得花见月浑身泛软,搭在禅院直哉肩上的腿微微使了力,又被禅院直哉掐住。
雪白的肤肉在这样的行为下浮了一层浅浅的粉,花见月漂亮的绿瞳里都是潋滟的水光。
水声听得花见月闭了下眼不敢再多看。
他想,这种事真是太淫-乱了……
真的……
门外偶尔有仆人经过,脚步声很轻,花见月本来不应该听见。
但是他的手撑在了门上,跪在禅院直哉的衣服上,这个地方距离外面的走廊太近了。
身后的禅院直哉咬着他的耳垂,声音沙哑,“嫂嫂,要小声一点哦,如果被人听见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嫂嫂被我勾引了。”
花见月别过脸,长发因为那点薄汗而贴在了脸上,唇上……他恍惚的想现在自己看起来肯定很糟糕。
他的手在门上撑得指尖泛白,克制着自己的呜咽声,轻喘着哽咽,“直哉,你慢点……”
禅院直哉低低的笑声在花见月耳边响起,他的鼻尖贴在了花见月的后颈,声音又低又哑。
他说,“嫂嫂,小狗操得你舒服吗?”
花见月的呼吸更乱了,他努力的回了下头,想要看禅院直哉,这个人怎么能、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但是他一转过头去,禅院直哉便轻易地亲了他的唇,掐住他的腿让他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花见月的声音都被禅院直哉堵在了口中,他的眼泪也被禅院直哉一点点舔舐掉。
腿被迫环在了男人的腰间,脚趾蜷紧又松开。
“直哉。”花见月哆嗦着,呜咽着,“……可以了。”
“嫂嫂吃不下了吗?”禅院直哉的手按在了花见月的小腹上,凸起的弧度让他笃定,“还能吃,嫂嫂可以吃的。”
被挤压的感觉让花见月几乎要崩溃了,他一口咬在了禅院直哉的肩膀上,泪水扑簌簌的滚下来。
肩膀上轻微的刺痛让禅院直哉绷紧了身体,他轻声说着,“嫂嫂,小狗还有很多要给你。”
不要再说小狗了啊。
禅院直哉贴在花见月的耳边,声音温柔极了,“嫂嫂,嫂嫂生个小小狗吧。”
“混蛋,我……”花见月抓着禅院直哉的后背,眼底都是泪光,“我是男人。”
“但是嫂嫂很激动啊。”禅院直哉舔上花见月的耳垂,“嫂嫂也想要个小小狗吗?”
昏黄的灯光在眼底摇晃着,花见月将灯光从眼中剥离。
结束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凌乱,味道堪称淫靡。
禅院直哉抱着花见月进了浴室,他把花见月放进浴缸里,亲了亲花见月红肿的唇,“嫂嫂,我让人来收拾房间。”
“不要。”花见月倏地抓紧了禅院直哉的手臂,他又松了下手,哑声道,“你收拾,不要被人知道。”
“我要给嫂嫂收拾。”禅院直哉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花见月的小腹,“毕竟嫂嫂吃得有点多。”
花见月:“……”
他别过脸有些羞耻,“你去收拾房间。”
“那嫂嫂……”
“不准被人发现。”
“我好像嫂嫂见不得光的情人。”禅院直哉有些幽怨,在花见月看过来的时候,禅院直哉立马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
花见月松了手,靠在了温热的水中,手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总觉得还有种酸胀感……
让他给自己清理他也累得不想动手。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身体上,花见月有些犯困的靠在了浴缸里。
水温渐渐泛凉,禅院直哉推门进来,把沉沉欲睡的少年抱起来,“嫂嫂。”
花见月睁开眼,脑子有些迷糊,他拉了下禅院直哉的手,“给我弄出来。”
禅院直哉重新放了水。
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整洁,花见月没忍住唔了声。
禅院直哉呼吸一顿,凑过去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唇,声音低哑,“嫂嫂,忍忍。”
花见月应了声,手扶在缸沿上,手指有些发白,眼尾又渐渐的红了。
他咬紧了唇,还是从喉间溢出极轻的声音来。
“嫂嫂好敏感。”
禅院直哉贴着花见月的耳朵轻声说,“都弄出来的话就不能生小小狗了。”
花见月一巴掌拍在禅院直哉的脸上。
这一巴掌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更像调情。
禅院直哉侧脸,亲着花见月的掌心,露出自己的另一边脸,“嫂嫂这边也打。”
花见月收回手,觉得自己要把禅院直哉打爽了。
这个男人,怎么莫名其妙就被调教成这个样子了。
这一晚上禅院直哉都很激动,抱着花见月蹭个不停。
花见月没睡好,忍无可忍的又给了禅院直哉一巴掌,“不睡就滚出去!”
禅院直哉不动了,他细细的轻吻着花见月的指尖,“嫂嫂真的要去夏油杰那里吗?”
花见月闭眼嗯了声。
禅院直哉很不舍,“那嫂嫂什么时候搬回来呢?你只是去住两天对不对?”
花见月捂住禅院直哉的嘴,很无奈,“能让我睡觉了吗?”
禅院直哉又亲花见月的掌心,他说,“嫂嫂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脸?”
花见月:“啊?”
“嫂嫂喜欢摸我的脸,喜欢摸我的嘴……”禅院直哉说,“肯定是因为喜欢吧。”
花见月:“……”
他睁开眼看着禅院直哉,他觉得禅院直哉的脑子可能是真的坏掉了,“要不然明天请医生来给你看看脑子吧。”
“嫂嫂还担心我的身体。”禅院直哉的呼吸又重了起来,他蹭过去,亲了亲花见月的唇,又亲花见月的颈项,“嫂嫂这么喜欢我,我好高兴。”
花见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禅院直哉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嫂嫂。”禅院直哉握住花见月的手,那双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花见月怔了怔,他半遮了下眼轻声说,“我知道了。”
禅院直哉把花见月抱进怀里,这才闭上眼。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遇到两面宿傩的缘故,花见月梦到了千年之前,梦到了自己回来的那一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咒术师们发现诅咒之王身边跟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而且诅咒之王似乎看起来还挺在乎这个无比柔弱的男孩,所以有咒术师提议将那人类抓来,以此威胁诅咒之王。
那天的雨很大,暗夜,雷电交加。
花见月不知道是被咒术师抓来更倒霉,还是跟在两面宿傩身边被当做甜品舔来舔去更倒霉,除了自己很倒霉他已经没有其他想法。
他试图告诉那些咒术师两面宿傩根本不可能在意他一个食物储备粮的,咒术师充耳不闻,只是对着黑暗严阵以待。
然后两面宿傩出现了。
花见月不知道为什么两面宿傩会出现,他当然不认为两面宿傩是因为他这个储备粮被抓了来的,思来想去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咒术师挑衅了不爽。
之后的事花见月其实记不很清了,大概是太混乱了而他也太恐惧了,他只记得两面宿傩展开了领域,那些咒术师都在两面宿傩的领域中被粉碎成一团血雾。
然后两面宿傩朝他伸出了手。
花见月在恐惧和茫然中伸出手的时候听见了系统的提示,【有能量了,月月,有能量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有能量了。
在这里哪里获得的能量呢?除了面前的宿傩没有人能提供能量。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花见月伸出去的手一顿,他抬眸看着两面宿傩,然后轻轻地后退了一步。
在两面宿傩略显疑惑的目光中,花见月擦了一下脸上的水说,“宿傩,我不要跟你走了,我要自己走,自己回家。”
两面宿傩看着花见月,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允许你走了吗?”
花见月轻轻地笑了一下,对面的两面宿傩看着那张骤然绽放笑容的脸,不合时宜的想着,他从来没有看到花见月笑过。
这只小兔子笑起来真令人心烦,他还是更喜欢小兔子哭得眼眶泛红,不得不依附他的模样。
这雨也真叫人心烦,两面宿傩想将花见月身上的水全部舔掉。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总之以后不可能再见了。”
花见月是这样想的,他以后和宿傩不可能再见了。
但在离开时听见宿傩那声暴怒时,花见月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害怕。
花见月从梦中乍然惊醒,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闪电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
是梦,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花见月还是忍不住往禅院直哉的怀里钻了钻。
“嫂嫂。”男人的声音微哑,还带着一分睡意,“吓到了吗?”
花见月抓着禅院直哉的衣服,他有些心慌意乱,凑过去呢喃着,“我害怕。”
禅院直哉睁开眼,把花见月的腰搂紧,垂眸,“嫂嫂,做噩梦了吗?”
那可比噩梦可怕多了,花见月想,因为两面宿傩是真的存在的啊……
禅院直哉安抚般的亲了亲花见月的唇,他打开旁边的小台灯,轻声说,“嫂嫂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说说话,我抱抱你,亲亲你。”
花见月微微缩了下肩,他抬眸,看了一下禅院直哉又轻垂了下眼,他说,“你抱我。”
禅院直哉放在花见月腰上的手用力,他哑声说,“嫂嫂说的……是让我抱你吗?”
不等花见月回答,他已经把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清晨很轻易的就被撩起了情欲。
外面的雨声哗啦啦的,雷声轰鸣。
花见月被小狗怼到了墙角。
“嫂嫂,嫂嫂。”禅院直哉在花见月耳边呢喃着,滚烫的热度烫得花见月仿佛要被化掉了。
“嫂嫂,你还是很满意小狗的对吗?”
花见月一边承受着禅院直哉的力道,一边听着禅院直哉自称小狗,睫毛抖动着呜咽着轻喘着。
“嫂嫂。”禅院直哉在花见月耳边呢喃着,“小狗的都给你,都给你吃掉好不好?”
花见月无力的靠在了禅院直哉的肩上,他勉强呼吸了一阵,还没缓过来,禅院直哉又扣紧了他的腰。
这种方式果然……果然轻易的让花见月忘却了两面宿傩。
但是……
花见月想,他的确堕落了。
第89章 咒篇 “餐桌下的腿”(二合一)……
虽然很不乐意,禅院直哉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花见月送走了。
直到见到夏油杰的时候,禅院直哉一口亲在花见月的脸上,声音微哑,“嫂嫂,如果你觉得在他那里待着会害怕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在夏油杰那里待着会害怕?花见月对这句话感到不解。
“还有。”禅院直哉把手机递给花见月,声音都弱了许多,“我的电话号码在第一个。”
花见月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又去看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目光闪烁,“之前,我也不是不想给嫂嫂……我是因为、因为想要嫂嫂多陪陪我……嫂嫂不要讨厌我。”
花见月轻轻地笑了笑一下,他接过来,“我没有讨厌你。”
禅院直哉又想亲花见月,已经靠近的夏油杰抬手,将花见月拉到自己身边,似笑非笑,“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嫂嫂对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合适吧?”
禅院直哉抬了抬下巴,“这是我和嫂嫂的事。”
“现在不是了。”夏油杰道,“现在跟我也有关系了。”
禅院直哉冷冷的看了夏油杰一眼,又笑了一声,他凑近花见月,按住花见月的后颈用力的吻下去,声音微哑,“嫂嫂,小狗等你。”
这种时候提什么小狗……花见月的耳尖泛红,他后退一步,“直哉,可以了,回去吧。”
禅院直哉抬起头看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夏油杰,抬首挺胸的走了。
花见月转过头看着夏油杰,“那个……”
“嗯?”夏油杰的笑容温和,他握住花见月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花见月想说的话被咽了回去,他见夏油杰没什么特别表情,心头微松。
虽然他好像已经很不道德了,但是……嗯,都已经这样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了。
跟夏油杰回去的时候,花见月一路上都在打哈欠。
夏油杰不动声色的询问着,“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花见月的哈欠打到一半又被硬生生的咽下去,他看着夏油杰关心的温和的目光,又有些躲闪的移开,“……的确有些。”
“禅院直哉很缠人吧?”夏油杰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小月受得了他吗?”
花见月摸不清夏油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手指纠结在了一起,“我……还好。”
夏油杰轻笑一声,他握住了花见月纠结的手,“不要紧张,小月,我没有觉得这样不好的意思。”
花见月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夏油杰,没有这样不好是什么意思?
“小月心软不是小月的错,”夏油杰说,“要怪就怪他们太过分了。”
花见月莫名觉得心虚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但到了夏油杰的公寓,花见月才发现夏油杰的公寓是单身公寓,他看向夏油杰,“这样没问题吗?”
夏油杰神色不变,“怎么了吗?”
“只有……”花见月指了指里面的床,小声说,“这样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床很大啊。”夏油杰看着花见月,是一种很单纯的询问,“足够两个人睡的,你是不是觉得两个人睡不下?”
花见月:“……”
他当然不是觉得两个人睡不下……不对,他也不是觉得两个人可以睡得下,总之这样也有点太奇怪了吧。
“好了别多想了。”夏油杰把花见月按到小沙发上坐下,他笑意盈盈的,眉眼英俊温和,“难道你觉得住在禅院家会比住在我这里更好吗?”
那到也没有……禅院直哉家里的人都不和他说话,来往都是咒术师,仆人也是精心挑选的,但他不适合住在那里,这种感觉很难说出来,即便是禅院直哉对他再好他也不想住在那里。
这也是花见月不想继续待在那里的缘故。
看出花见月的想法,夏油杰靠着花见月坐下来,他笑了笑说,“那种咒术师家族啊就是那样,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内里可会吃人了,对普通人绝对不会友好……毕竟伏黑甚尔就是这样离开禅院家的不是吗?”
听见伏黑甚尔的名字,花见月眸光轻轻颤了颤,他不想住在禅院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伏黑甚尔。
尽管那并非禅院本家。
夏油杰轻易地把花见月的肩揽到自己胸膛里,他闻了闻少年身上的香,声音在花见月耳边响起来,“小月,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就算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也会有人保护你的,不用担心太多了。”
花见月微微偏过头看着夏油杰,在夏油杰耳朵上停顿了片刻,他以前好像没怎么注意过……原来夏油杰还戴了耳钉。
蝶翼般的长睫轻轻地扑闪了一下,“杰,谢谢你。”
“谢我什么?”夏油杰的指尖轻轻地落在花见月的下巴,他眉眼温柔,“我也有私心的……我也希望,和你待在一起久了你会愿意也喜欢我。”
花见月怔了一下。
“说起来。”夏油杰没有等花见月说出什么拒绝或者考虑之类的话来,他问,“回来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管什么打算都得先把身份信息拿到。”花见月说,“直哉说明天上午就可以给我。”
夏油杰轻笑了声,“那身份配偶那栏是丧偶还是未婚?”
花见月:“……”
他小声说,“我觉得甚尔没死。”
夏油杰说,“所以如果他回来的话,你还想和他继续做夫妻吗?”
花见月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应该不会了,在我决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就已经不会了。”
夏油杰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很高兴,他说,“那么,恭喜。”
恭喜?
“从今往后,我也会是你的家人。”夏油杰微微偏过头,极轻的吻落在花见月的耳畔,他说,“我会如伏黑甚尔一般照顾你的。”
花见月听见了叮的一声,是系统提示找到攻略对象的声音。
他有些诧异于为什么系统延迟这么久才提醒,若是接触就可以得知攻略对象是谁的话,昨天就应该知道了才对。
夏油杰的目光瞥到花见月耳垂上的咬痕,明晃晃的,可以看出留下咬痕的人绝对是故意,昨天五条悟之后都没留下,留下这些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他的指尖极快的抚过花见月的耳垂,“昨天晚上没睡好的话先休息一阵吧。”
花见月换了夏油杰为他准备的睡衣,蜷缩在夏油杰的床上,看着坐在床边陪他的夏油杰,“杰,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的。”
“嗯?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唯一的事情就是陪你。”夏油杰抬手捂住花见月的眼睛,轻笑了一声,“不用担心我,睡吧。”
花见月移开夏油杰的手,轻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杰,我觉得……我觉得你好像温柔大哥哥。”
“是吗?”夏油杰不置可否的笑着,“若是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温柔大哥哥呢?”
花见月说,“那也很正常呀,一个人又不是只有一种性格嘛。”
夏油杰捏了下花见月的鼻尖,“睡吧。”
花见月哦了声乖乖的闭上眼了。
大概的确是因为困了,花见月很快就睡了过去。
夏油杰的目光在花见月的颈项和耳垂上看了许久,才拿出手机给五条悟发了条消息,【禅院直哉真是很过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揍一顿。】
五条悟回复得很快:【?】
夏油杰平静的拍照,然后发送,【应该不是你留下来的吧?】
五条悟:【你说得对。】
夏油杰微笑,他可是很记仇的,既然禅院直哉喜欢挑衅,那么被揍一顿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慢吞吞的,又把这两条消息撤回。
……
花见月睡了一觉起来看到了禅院直哉发过来照片,那张俊美的脸上都是青肿之色,伴随着委屈的告状。
【嫂嫂,五条悟揍我,他还专门揍我的脸,骂我小三。】
花见月:“……”
他问:【没事吧?疼吗?】
禅院直哉:【好疼啊,想嫂嫂亲一下。】
花见月思量了片刻又问,【你应该没有故意去挑衅他吧?】
要不然五条悟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揍禅院直哉啊?
禅院直哉的怨气重得仿佛能突破屏幕:【我挑衅他做什么啊?事情一办完出来,他冲上来就动手!】
花见月:“……”
禅院直哉又紧接着发,【我受伤了,这张脸现在不太好看了,嫂嫂,你不会因此不喜欢我了吧?】
花见月:“。”
客厅外面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花见月从床上坐起来,听见门外传来五条悟很不正经的声音,“怎么开门的是你?我是来看我可爱的哥哥的哦~”
花见月放下手机下了床,他打开房门看出去,五条悟今天戴了墨镜,两个人高腿长的男人站在那里,总觉得空间都被挤压了。
“哥哥醒了?”五条悟腿一迈越过夏油杰,“还好我来的快,要不然惠就要跟着来了。”
花见月:“……”
夏油杰嗤笑,“你就这样对你的学生?”
“这怎么能一样?”五条悟振振有词,“他是哥哥前夫的儿子,见哥哥这种事他就不需要参与了吧?”
花见月:“……”
“哎呀,抱抱哥哥。”五条悟手臂一伸把花见月抱起来,“哥哥一晚不见想我吗?”
花见月本能的攀上五条悟的肩:“……不想。”
“哥哥好无情。”五条悟道,“但我原谅你了……我买了蛋糕,一起吃吧。”
他的话题跳跃得真快。
夏油杰微笑,“差不多可以放下来了吧?”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把花见月放下来,又小声和花见月咬耳朵,“哥哥,杰这家伙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
花见月小声,“什么叫坏事,杰很好的。”
“好?哥哥肯定被他骗了。”
夏油杰道,“我听得见。”
“听见怎么了?”五条悟抬了抬下巴。
“我不是你,”夏油杰把花见月拉到桌前坐下,“我没有你那么不要脸。”
五条悟在一旁坐下,打开盒子,听见这句话,他瞥了一眼夏油杰,“你最好记住你这句话。”
夏油杰回了他一个微笑。
花见月撑着脸看看夏油杰又看看五条悟,弯了弯眸。
真好啊他想,能够回来太好了,能够和在意的朋友聚在一起太好了,这样平静的日子……真的很喜欢。
吃蛋糕的时候,花见月忽然开口问,“悟,你去找直哉麻烦了吗?”
五条悟咬着勺子无辜的看向花见月,“哥哥,听不懂哦,什么意思?”
花见月:“……他给我发消息说你揍他了。”
“真不要脸啊。”五条悟感叹,“打不过居然还来告状,他是男人吗?”
“所以为什么要打他?”花见月问。
五条悟哼了一声,“看不惯他。”
夏油杰轻轻地挑了挑眉,温声道,“小月,虽然悟做得不对,但禅院也有错。”
五条悟冷冷的扫了一眼夏油杰一眼,“哦?我哪里做得不对?难道不是你让我去揍他的吗?”
而且他做得不对?他哪里做得不对?他可做得太对了。
花见月忍不住看向夏油杰。
“悟。”夏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已经打了,这种时候不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揍他了?”
花见月又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打开手机,“你上午的时候给我发的消息……”
他的声音一顿,抬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消息?我只是问了你两句话而已。”
五条悟冷笑,把手机重新合上,“你是真的狗。”
“过奖了。”夏油杰谦虚至极,“下次不要说谎了。”
五条悟:“现在我想揍你!”
花见月在他们你来我往中默默地吃着盘子里的蛋糕,听见五条悟的话,他又抬眸看了一眼。
注意到花见月的目光,五条悟轻咳一声,他看向花见月,在注意到少年唇边的奶油时喉结动了动。
夏油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抢先一步抬手擦过花见月的唇边,在花见月疑惑的目光中,夏油杰浅笑,“奶油。”
花见月恍然,“谢谢。”
五条悟:“……”
错失了一个亲近花见月的机会,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微笑露出了冷笑。
花见月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那点微妙的修罗场氛围,他吃了小半个草莓,忽然一顿,眼皮跳了跳。
他感觉到五条悟的脚在下面勾着他的腿,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但对方好像越来越过分了?
花见月没忍住看向五条悟,“你……”
“怎么了?”五条悟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哥哥有话和我说吗?”
夏油杰也看过来。
花见月的话一下子咽回去。
能说什么?让夏油杰知道五条悟这副仿佛在勾引他的做派吗?
而且,这个人这表情根本看不出来这家伙在做什么啊……
他默默地把脚缩了缩,谁料他这一缩,碰到了另一条腿,然后夏油杰看了过来。
花见月:“……”
他顿时僵住了。
右边的五条悟依旧仗着腿长蹭着他的腿,左边他的腿抵着夏油杰的腿,偏偏夏油杰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他那条腿已经无处可去了。
因为动作大一点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以至于他现在根本不敢动,毕竟被发现的话也太尴尬了。
餐桌太小的话就会这样……
酥痒从腿上传来,伴随着还有腰软,以及更难以启齿的……花见月的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搞得好像偷情一样嘛……
“哥哥,你的脸好红啊。”罪魁祸首还在状似关心的询问,“是不是不舒服?”
夏油杰默不作声的看着花见月染了绯色的脸,看着那隐约泛着潮湿的眼睛,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这么敏感,看起来真的很好操。
花见月咬了咬唇,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很红,他的确有点热,又觉得如果再让五条悟这样蹭下去他要丢脸了。
他迅速把盘子里最后两口蛋糕吃掉,然后猛地站起来,“我……我吃完了,我先坐到旁边去。”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软,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眼尾泛红,一副很欠操的模样。
身后的两个人的目光随着花见月坐下,又默不作声的对视了一眼才收回视线,心怀鬼胎的吃了蛋糕。
远离了那边的两个人,花见月才觉得松了口气,他自认为隐秘的揉了揉被蹭过的地方,抱着抱枕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很快,造成他不自在的男人又在他身边坐下来了。
花见月没地方避开了,他压低了声音,“你不要靠着我坐。”
“那可不行呢。”五条悟转过头,靠着花见月的耳垂低低地笑,“哥哥,你是不是有反应了?”
花见月的身体都僵硬了,他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毕竟这也太……好像显得他特别淫-荡。
“哥哥。”五条悟几乎是咬着花见月的耳朵说的,“需要我的话要说出来哦,我很乐意替你缓解不舒服。”
花见月努力的绷着脸,悄悄的看了一眼夏油杰,确认他没有看这边才咬了咬牙,“你还要不要脸?”
怎么能完全无视夏油杰说出这些话的,花见月都觉得耳热。
“不要脸,要哥哥。”五条悟亲了一下花见月的耳垂,笑起来,“哥哥很热,我帮你降温好不好?”
“……”
花见月推开五条悟的脸,“你不要闹了。”
五条悟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捏住花见月的手,“吃了之后哥哥就不认账了,真难过。”
花见月:“……”
他默默地收回手。
“要出去吗?”夏油杰忽然开口,“小月。”
花见月倏地站起来,“要。”
只要能逃离这种尴尬的环境,现在去哪里都行。
“我去换衣服。”花见月说着,飞快的钻进房间,像只兔子。
眼看着花见月背影消失,夏油杰才转过头看向五条悟,“你把他吓到了,就不能含蓄点吗?”
“含蓄?”五条悟抬了下墨镜,“如果对他含蓄,永远都没有机会的。”
夏油杰不置可否。
花见月换了很简单的T恤,把头发束了下,但很显然他束发的手法很不熟练,以至于头发有些凌乱。
夏油杰靠近花见月,握住了他的长发,声音很温柔,“我给你束。”
花见月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夏油杰的手法很熟练,给花见月侧编了发,声音温和,“太太,这样可以吗?”
花见月的耳廓有些泛红,“杰。”
“我知道的,太太。”夏油杰放下手,轻轻地笑了一下,“走吧。”
五条悟轻啧了声,他两只手枕在脑袋,他慢吞吞的说,“太太,要去哪里啊?”
花见月侧眸又看了一眼五条悟,小声说,“不要叫太太。”
五条悟的目光在花见月微红的耳朵上扫过,他笑了一下,然后握住了花见月的指尖。
花见月抽了下手没能抽出来也就放弃了,他的底线一再退步,现在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夏油杰的目光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扫过,又神色平静的收回视线来,“晚霞。”
傍晚的晚霞过分绚烂,落在眼底都是一片金色的光芒。
三人就此在草坡上坐下。
五条悟忽然开口,“哥哥,我和两面宿傩交谈过。”
花见月一愣,他转过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但花见月知道对方正在看着他。
旁边的夏油杰也在看着他,眼底带着略微复杂的神色。
花见月避开两个人的目光垂下眸,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哦了声。
五条悟胡乱的揉了下花见月的脑袋,“其实,我还想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花见月疑惑的看向五条悟,“秘密?”
“嗯哼,你要不要听?”五条悟问。
“你说我就听啊。”花见月说。
五条悟微微侧过脸来,他靠在花见月耳边,声音很轻,“其实我对哥哥是一见钟情哦。”
一见钟情?
花见月忍不住想了想那个时候被咒灵吓得神志不清的自己,怎么也不觉得是能被一见钟情的对象。
“因为哥哥你哭起来,其实很可口呢。”五条悟笑盈盈的说。
花见月:“……”
夏油杰内呛了声,“悟果然一直都很变态啊。”
“是夸奖吗?”五条悟不以为耻反为荣,“哎呀,现在想想,我的眼光真是好啊,一眼就喜欢上了最受欢迎的那个人。”
花见月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往后倒下去,看着过分绚烂的晚霞,说,“你眼光还是不太好的,因为我并不是多么深情的人。”
五条悟叹气,“因为哥哥你只是把我们当做朋友呢。”
夏油杰说,“朋友很好。”
若非是当做朋友,现在花见月又怎么会住到他的家里?
朋友的话,就不是专属于谁,所有人都有机会的。
他也有。
……
回去的时候,夏油杰轻轻地握住了花见月的手,“两面宿傩……对你做过什么?”
问完他似乎觉得问得不妥,又道,“如果不好说的话不用说,因为现在知道好像不能改变什么了。”
花见月笑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
现在感觉,好像两面宿傩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再往前看向,至少千年前因为两面宿傩他才活着,才能回来。
夏油杰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他听着花见月的声音,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那个时候,是我们去晚了。”
花见月不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也去了,他回想去那个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你们去不去都不会改变什么的。”花见月看向夏油杰,“所以不需要自责什么。”
夏油杰看着花见月的眼睛,他垂眸轻轻的用唇碰了碰花见月的眼睫,“不要这样看着我……去洗澡吧。”
花见月睫毛有些痒,他哦了声,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夏油杰敲了敲浴室的门,“太太,浴巾在旁边浴巾架上。”
花见月答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那个,好像,没有拿内裤进来。”
夏油杰笑了一声,“没关系,等会儿我给你送来,或者出来穿也没事。”
花见月又轻轻地哦了声,他心不在焉的放了水。
出去穿吗?只有浴巾啊……
花见月的头脑风暴了一阵,关了水围上浴巾。
只能遮下半身吗?
花见月抬手揉了揉额角,算了,也只能这样了。
花见月悄悄的打开浴室的门,夏油杰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看他出来。
花见月:“……”
他眨眼抖了抖睫毛上的水珠,朝房间挪去, “你……也去洗澡吧。”
夏油杰颔首,目光从那纤弱柔美的身体上滑过,“快去穿睡衣吧,内裤给你放到床上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花见月的身体,这让花见月极大的松了口气,嗫嚅着说了声谢谢后钻进了房间。
自然,也没看到夏油杰越深的眸光。
浴室里的温度还很高,夏油杰站在门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在沐浴露的味道中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浅香。
是花见月的味道。
过分白皙以至于洗完澡后被水温染粉的肌肤在他眼底晃荡,那身肌肤很漂亮,看起来就知道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还有水珠在那洁白的雪上滚动,正好从雪上的红梅上滚下来。
红梅还没开花,花骨朵想水珠下颤颤巍巍的,依旧很漂亮。
夏油杰闭了闭眼,试图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压下去无果。
他忽地又想起下午吃蛋糕时双颊绯红的少年,那双泛着水雾的眼睛,红润的双唇还有唇上的奶油。
看起来很可口,很好吃,还有那条碰到他的腿后一直僵着没动的腿,即便是隔着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少年身上传来的温度。
那个时候……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太太,你的丈夫还没回家啊,还好每天都有人陪着你呢[捂脸偷看]
第90章 咒篇 “太太,想要的需要自己说出来呢……
在夏油杰这里住着的确比住在禅院家要舒服很多,至少没有那种窒息感。
花见月一开始还不知道夏油杰说的那句,‘就算不在家也有人保护他’是什么意思,直到他起床的时候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长得有些奇怪的……人?
花见月因为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而有些害怕,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否则为什么会在夏油杰的家里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
那个‘人’抬起了大大的袖子指了指花见月的手机,花见月才如梦初醒般看了一眼。
是夏油杰给他留的消息。
【如果起床看到有咒灵在家不要惊慌,我留下它保护你的,你当它不存在就好了。】
咒……咒灵吗?
难怪这么吓人啊,难怪……花见月心底有些慌乱的想,就算是夏油杰真的能操纵咒灵对他来说也很吓人啊。
花见月明白了禅院直哉为什么说如果他害怕的话就找他……原来是因为这样。
大概因为趋向人的模样,也没有和其他咒灵一样……花见月也没有觉得太可怕。
花见月无声的吐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那个咒灵后飞快收回视线。
难怪看起来这么奇怪啊,他开始还以为只是人长得丑了点。
虽然夏油杰这么说,花见月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他悄悄的吃掉了夏油杰准备好的早餐,又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进门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咒灵,咒灵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夏油杰所说,就算当它不存在也没关系。
但花见月对咒灵还是有着心理阴影,因此他还是觉得关了门要有安全感些。
禅院直哉给花见月送证件来的时候还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这间单身公寓,“嫂嫂,让你住在这里真是辛苦了。”
花见月回答说,“不辛苦,挺好的。”
禅院直哉轻轻地蹭了蹭花见月的颈项,“嫂嫂,我好想你啊。”
花见月微微偏过脸,“知道你想我了,但是别蹭我了。”
“不蹭,亲……”禅院直哉低头,胡乱的亲了亲花见月的颈项,跟小狗似的乱亲。
花见月绷紧了身体,转眸看到夏油杰留下的咒灵坐在不远处,他又觉得羞耻了,抬手推了推禅院直哉,“不准亲了。”
“为什么不准亲。”禅院直哉露出微微上扬的眼尾,一副狐狸偏要伪装小狗的模样,“嫂嫂,夏油杰没在家,我来陪你嘛。”
“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花见月的手按在禅院直哉的嘴上,“更不能亲我了。”
禅院直哉顺手关了门,把花见月抵在墙上,握住花见月的手从掌心舔到指尖,声音也黏糊糊的,“……嫂嫂,你不想吃吗?”
花见月拒绝得十分坚定,“不想。”
他绝对不会在夏油杰家里和禅院直哉做的,怎么能做那么过分的事呢?那也太乱来了。
禅院直哉委屈的哦了声,倒是乖乖的松开手不闹了,“嫂嫂,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让嫂嫂一个人在家的,还有仆人伺候。”
花见月:“……”
总觉得这句话有点似曾相识。
他顿默了片刻道,“我在你家的时候也没见你一直在家陪着我,你家里其他人还不陪我说话。”
禅院直哉把花见月亲了又亲,“嫂嫂在家什么都不需要做的……嫂嫂真的不陪我住回去吗?”
花见月坚决摇头,“不要。”
禅院直哉叹气,“我知道了,我听嫂嫂的,但是嫂嫂不能一直冷落我。”
花见月:“……我什么时候冷落你了?”
禅院直哉幽怨道,“一直,嫂嫂离开的这几天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
花见月抬手,摸了摸禅院直哉的脑袋,跟安抚一只小狗似的,“下次。”
下次一定。
禅院直哉顺势蹭了下花见月的掌心,睫毛弯弯的笑起来,“嫂嫂,下次是什么时候?”
花见月道,“在我工作的时候。”
禅院直哉觉得自己收到了一个大饼,画的,他又亲了亲花见月的脸蛋,“嫂嫂,不想继续去上学了吗?如果你想的话我都可以给你安排的。”
花见月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他别过脸,“不需要了,没必要继续上学了……总之现在这样也很好。”
禅院直哉定定的看了花见月半晌,笑道,“好。”
他看了一眼屋内,“嫂嫂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来给嫂嫂做吧……夏油杰肯定没考虑过这些,果然嫂嫂还是最适合和我住一起啊,我就不会让嫂嫂饿着。”
“杰有给我准备便当的。”花见月说。
禅院直哉:“……”
他说,“便当多难吃啊,还是我来给嫂嫂做吧。”
“挺好的,有菜有肉有饭。”
禅院直哉:“……”
他又一次哀怨的看了花见月一眼,活得像个怨夫,“嫂嫂一点都不让我发挥自己的作用了吗?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喂嫂嫂吃饭了!”
花见月:“……”
他说,“要不然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果然。”禅院直哉十分忧郁,“嫂嫂才出来几天就不想看到我了,难道我的魅力完全消失了吗?”
花见月的目光中禅院直哉的脸上扫过,他说,“你还是很好看的,不要妄自菲薄。”
“还好我有脸。”禅院直哉握住花见月的手摸自己的脸蛋,露出点可怜的表情,“五条悟肯定是嫉妒我长得帅嫂嫂喜欢,所以故意打我的脸,他真坏。”
花见月没绷住笑了一声,他踮了下脚尖,吻上禅院直哉的脸又退开。
禅院直哉一愣,他垂眸看着花见月,目光灼灼,“嫂嫂是在安慰我?”
花见月移开目光,“……你说是也可以是。”
禅院直哉呼吸微紧,他把花见月罩进怀里,声音有些哑,“嫂嫂,看来被五条悟揍一顿也不算什么坏事。”
花见月:“……”那倒是不至于。
禅院直哉用鼻尖蹭了下花见月的鼻尖,“嫂嫂好乖啊,难怪这么容易就被坏男人骗了。”
花见月微微偏了下头,又听见禅院直哉说,“但我不是坏男人,我也没有骗嫂嫂。”
花见月:“……”
禅院直哉瞥了一眼旁边的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咒灵,“这家伙等会儿会和夏油杰告状吗?”
花见月:“……”
这个人偶尔还真是小学生啊,连告状都出来了。
禅院直哉的指尖按上花见月的唇,眼底一片暗色,他轻声说,“哥哥,我真的不是坏蛋。”
唇被摩挲得有些不太舒服,花见月仰了下头想要避开禅院直哉的手指,又被按住后颈,“嫂嫂,真的很想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就亲一下。”
“你刚才……”不是亲了好几下了吗?
花见月的话没说完,禅院直哉已经含住了那颗柔软的唇珠,让花见月的话咽回了口中。
相比起之前凶得过分的吻,这次禅院直哉亲得格外温柔,手指掐入了花见月的腰间,把少年牢牢抱在怀里。
过分温柔的吻反而像过分的折磨,花见月的睫毛颤抖着,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被亲得腿都有些发软。
唇舌纠缠的声音过分暧昧,花见月有些无法呼吸的呜了一声,颤抖着手指推了推禅院直哉。
男人最后勾着他的舌尖吮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花见月,轻喘着把无力的少年抱起来。
“嫂嫂。”禅院直哉舔了下花见月的耳垂,声音微哑,“喜欢吗?舒服吗?”
花见月半垂着眼睫,坦诚的点了下头,软声说,“舒服。”
禅院直哉的眼底覆盖了一层笑,“喜欢被亲,那喜欢被小狗操吗?”
粗俗。
花见月耳朵发烫,抬起潋滟的眼,瞪了禅院直哉一眼,“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嫂嫂觉得不好意思。”禅院直哉露出了然的表情,“毕竟我们的关系也算的上有些禁忌吧……”
花见月一下子捂住了禅院直哉的嘴巴,“这种事情说出来难道很光彩吗?”
禅院直哉又舔了下花见月的掌心,湿热的舌尖让花见月倏地收回手。
花见月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了禅院直哉一眼,推了推禅院直哉的肩,“你该走了。”
“我还没来多久就要走了吗?”禅院直哉觉得委屈,“嫂嫂对我怎么能这么残忍?”
花见月熟练的安抚性的亲了亲禅院直哉,“快走吧,到时候杰回来了看到你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禅院直哉很不高兴,“嫂嫂,我怎么这么像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花见月说,“你和杰不是关系不好吗?不碰面更好。”
禅院直哉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把花见月放下来,“那我走了?”
花见月把禅院直哉送到门口,抬眸,“你最近有过甚尔的消息吗?”
“没有,而且我也没再检测甚尔君的消息了。”
禅院直哉现在巴不得伏黑甚尔不要回来了,虽然这个念头格外恶劣,但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伏黑甚尔一旦回来,说不定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一想到这里,禅院直哉无论如何也不想伏黑甚尔再出现了。
花见月轻轻敛眉,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冲着禅院直哉挥了挥手。
禅院直哉俯身,亲了亲花见月,“嫂嫂,小狗等你找我。”
这个人还真是……
不过伏黑甚尔,到底去哪里了?
花见月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关上门。
临近下午的时候,花见月系上围裙,打开冰箱开始备菜。
夏油杰回来的时候,花见月从厨房探头出来,“杰,回来了吗?”
夏油杰的目光从少年束得略显凌乱的发上移到他身上的围裙上,他心念微动,靠近花见月,“怎么不等我回来?”
花见月抬起脸轻轻地笑了一下,“总不能让你累了一天回来还什么都要做吧。”
是贤惠的妻子啊……
夏油杰垂眸,轻轻地握住了花见月的手,他声音很温和,“做饭也不是很累的事情,更何况我很乐意做给你吃。”
“现在也需要你做呀,我只是备了菜而已,我不会做菜的。”花见月说。
夏油杰笑了一下,“好。”
他洗了手开了火说,“你去外面等我吧,这里面味道大。”
“不需要我帮你吗?”花见月问。
“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夏油杰转过头看了一眼花见月,半晌后道,“小月,亲我一下吧。”
花见月一愣,这是夏油杰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怎么说呢,花见月想,还是有些惊讶的。
“如果不可以的话……”
花见月拉着夏油杰的衣襟,踮脚,却因为身高问题这个吻落在了夏油杰的喉结。
柔软的唇和微凉的呼吸让夏油杰的呼吸都慢了半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笑了一声,“亲错了,我还没低头呢。”
花见月诶了声。
男人弯下腰来凑到花见月面前,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眉眼含着浅笑,“亲这里。”
花见月没有犹豫,抬头亲向了夏油杰的唇。
他本想亲一下就离开的,但夏油杰显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带着水渍的手按住了他的后颈,声音微哑,“小月,舌头伸出来。”
舌头……伸出来?
花见月的耳朵都红透了,这个要求也太色情了。
他犹犹豫豫的张了下唇。
樱红的舌尖隐约可见,柔软又招人。
夏油杰含住了花见月的唇,把花见月困在了厨台上。
他人看起来温柔,亲吻却凶得很,如同要将花见月的舌头都卷入腹中一般。
花见月有些难受的推了推夏油杰的肩,吞咽不急的甜水都被男人吞吃入腹。
夏油杰眼底闪过些许的沉迷,原来这么甜……难怪他们总是骗着小月亲,甜得他不愿意松口。
他扣住了花见月的手,阻止了少年微弱的反抗,手指顺着花见月的围裙滑入花见月的腰间,亲得花见月难以呼吸。
“……杰。”花见月在亲吻中勉强憋出两个音节来,“火……”
夏油杰松开了花见月的唇,他的指尖擦过花见月的唇,目光落在花见月染色的眉眼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欲念,哑声道,“出去吧。”
花见月伸出手,轻轻地抓了一下夏油杰的衣服,然后又移开视线,“嗯。”
那点隐约的留恋被夏油杰捕捉,夏油杰定定的看了花见月好半晌才问,“太太,我可以吗?”
花见月一愣,抬眸看着夏油杰。
“我可以吗?”夏油杰的手指从花见月的唇移到腹下,“太太,你这么敏感,也想要对吗?”
被发现了……花见月的脸都浮上了羞耻的红,他小声说,“没有。”
“这种事不需要否认。”夏油杰俯身轻轻地咬了咬花见月的耳垂,“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太太没有了丈夫很寂寞吧?也总是需要发泄的不是吗?”
花见月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中学时代,身边的男生看那种片子时就有过这种情节。
花见月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同桌带来了电脑,正大光明的在下课时间看,他即便是不看也能听见那些声音,那个情节花见月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人妻独自在家做饭的时候,隔壁的男人来借酱油,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就发展到了那种情节,人妻还挣扎着说自己要做饭,男人一边粗喘一边说,“太太,你的丈夫总是不在家很寂寞吧?我帮你缓解这种寂寞不好吗?”
最后,电脑和片子当然都被老师没收了,同桌也被教训了一顿。
花见月虽然没看,但因为坐在同桌旁边也被老师叫去谈话了,老师对他语重心长,说他年纪还小,不要看这些……
花见月现在想想都觉得好尴尬的。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跟那个人妻似的,经历着差不多的事情。
花见月抬起眼,那双绿色的眼瞳里被水润的光笼罩着,氤氲着春情,如同无声的勾引。
夏油杰轻笑了一下,吻过花见月的眼睫,“先吃饭。”
刚才居然想到了那种事情……
花见月别过脸,声音更小了,“哦。”
虽然夏油杰这么说着,事实上他并没有做更多的事。
花见月洗完澡擦着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移开,转头看到夏油杰站在门口看着他。
花见月飞快的垂下眼睫,轻声说,“洗澡吗?我马上出来。”
夏油杰伸手握住花见月的手腕,“小月,难道是在失望刚才没有继续做下去吗?”
“……没有这种事。”花见月微微抽了抽手,“不要说得我好像很……一样啊。”
“很什么?饥渴?淫-荡?”夏油杰用那温和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小月是这样吗?”
花见月微微绷紧了身体,他看着夏油杰,雪白的颈项暴露在夏油杰的眼中。
小巧喉结,精致的锁骨,修长的颈项,雪白的肌肤,无论哪一处都长得极其漂亮。
夏油杰的指尖从那微凸起的喉结抚过,如羽毛一般,让花见月忍不住想抬手擦一下喉结……有些痒。
夏油杰取走了花见月手中的毛巾,搭在了花见月的脑袋上,“太太,擦头发这种事,还是由我来代劳吧。”
花见月又轻轻地舒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放松什么。
夏油杰给花见月擦拭头发的时候,指腹若有若无的滑过花见月的肌肤,他能感受到少年逐渐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过分敏感少年被言语挑逗之后变得奇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触碰着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终于,在夏油杰放下毛巾,手抚过后背的蝴蝶骨时,花见月握住了夏油杰的手。
对上男人略带疑惑的、无辜的表情,花见月咬了咬唇,潮湿的眉眼轻压,有些说不出话来。
“太太,”夏油杰亲吻了一下少年雪白的侧颈,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想要什么需要自己说出来呢。”——
作者有话说:终于等到了今天了吧?[捂脸偷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