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的小小花店就这么开业了,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去。
伏黑惠的生日在十二月。
伏黑惠生日当天的时候外面还下着大雪。
伏黑惠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都来了,面对伏黑甚尔的不欢迎,五条悟叹气,“惠毕竟是我的学生,我来给我学生过生日怎么了?”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微笑,“我和悟是朋友,我朋友的学生过生日,我来看看也正常对吧?”
伏黑甚尔冰冷的、含着杀意的目光看向了最后面的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轻咳一声,“甚尔君,不管怎么说,伏黑惠也是我的侄子呢……如果甚尔君这么不欢迎我,我可以在外面不进去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伏黑甚尔身后的花见月身上,带着可怜兮兮的味道,“嫂嫂,我不冷的。”
花见月:“……”好装。
他拉了一下伏黑甚尔的衣服,却说不出让伏黑甚尔放禅院直哉进来的话,或许现在伏黑甚尔已经懒得搭理禅院家了,但面对禅院直哉,他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最终伏黑甚尔还是冷着脸后退一步。
真正给伏黑惠过生日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拎着蛋糕进来,面对着这种诡异的气氛没有人说话。
半晌,虎杖悠仁脸上冒出一张嘴,“小鬼,去,靠小兔子近些。”
虎杖悠仁立马后退,“我不要!”
他的目光在人妻漂亮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飞快收回视线,他绝对不能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人!
两面宿傩不爽,“那把身体交给我。”
五条悟不爽的看向禅院直哉,“你是最不应该来这里的那个人吧?能离远点吗?”
禅院直哉趾高气扬,“作为嫂嫂最喜欢的小狗,嫂嫂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当狗还很骄傲。”夏油杰说,“禅院家脸都被你丢没了。”
“禅院家本来就不要脸。”伏黑甚尔冷笑。
客厅里各有各的混乱,花见月在混乱中拉了一下伏黑惠,“我有东西要给你,跟我上来。”
伏黑惠眼睛微亮,跟着花见月上楼,“小月,是生日礼物吗?”
“对哦。”花见月说,“但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所以就随便送了……”
随便说的是一条领带。
伏黑惠握着那条印着暗纹,面料舒适的领带,“为什么……送这个。”
“十八岁也算得上大人了吧。”花见月浅浅的笑了一下,“既然是大人了,有一条好看的领带也很重要吧?”
伏黑惠的心跳快了几分,他说,“小月,我还记得你之前说过。”
“嗯?”花见月略显疑惑的看着伏黑惠,“说过什么?”
“不是领带,而是……”伏黑惠按住了花见月的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花见月,“你说的,我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花见月的确说过的,领带是他前两天和夏油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觉得合适买的,但许诺伏黑惠的生日礼物的确需要伏黑惠自己说。
花见月含笑,“当然,所以想了半年,你终于想到了自己想要什么吗?”
“我当然,”伏黑惠逼近了花见月一步,垂眸看着他,“一直都知道。”
这个距离……
花见月眼皮轻轻地跳了跳,伏黑惠好像又长高了点,他的确需要仰头才能看着伏黑惠了,曾经那个小小孩似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长相俊逸的少年。
花见月侧过脸,“嗯,你想要什么?”
“……我想,”伏黑惠的指腹轻轻地按上花见月的唇,他的眉眼在此刻极具攻击性般,他说,“小月,我想要你。”
花见月的眼睛骤然睁圆了,呆愣的看着伏黑惠。
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没有收回来和逃避的理由了。
伏黑惠俯身,轻吻落在了花见月的眼睫,他的声音低哑,“我想要你,只想要你,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你疯了?”花见月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父亲也……”
“你们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伏黑惠说,“顶多算同居人,你们去申请结婚证件了吗?”
花见月一时哑然,当然,没有。
不管是他还是伏黑甚尔都一样,他们之前的婚姻关系随着警方认定一方死亡而不复存在,而再次回来之后,虽然伏黑甚尔提过,但因为他还没有答应而作罢。
他们已经不算夫妻了。
可伏黑惠……怎么能行?
唯独伏黑惠,唯独伏黑惠是绝对不行的。
看出花见月的抗拒,伏黑惠眼底的光黯淡下来,看起来尤其失落,他低声说,“是你说的,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都可以……”
花见月一时失语,半晌才说,“可我没有说这种也可以……”
更何况他也没想到伏黑惠想要的居然是这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你没有说这种不可以。”伏黑惠的手落在花见月的肩膀,力道也一点点的收紧,他注视着花见月,眼底的爱欲情绪尤其复杂,“你很讨厌我吗?”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花见月忍不住反驳,“可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我只想要这个……”伏黑惠低下头来,他的额头抵在花见月的肩上,声音很低也很失落,“小月,我只想要这个,别的都不要……你能接受他们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花见月没见过这样的伏黑惠,他的心脏一跳又一跳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较好。
他抬手,有些无措的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小惠,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喜欢我,可是你现在很小,你或许只是被他们影响到了,你稍微远离我一些就会知道,你并不喜欢我……”
“我已经不小了。”伏黑惠双手捧起了花见月的脸,眼底闪过一片黯然,看起来十分委屈,“小月,你为什么依旧把我当做小孩子?”
“我……”
花见月忍不住偏过头,他睫毛不安的颤抖着,“我没有。”
“妈妈难道不该满足孩子生日时这个小小的愿望吗?”伏黑惠的吻落在花见月的唇角,他说,“妈妈,求求你,给我……”
花见月的脑子都要炸开了,他慌乱无措的推着伏黑惠的肩膀,“不准,不准叫妈妈。”
“我这些年没有收到过你的生日礼物。”伏黑惠呢喃着,“从来没有收到过。”
花见月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不可避免的,他有些心软。
他从来没有给伏黑惠送过生日礼物……
伏黑惠看着被他笼罩在怀里的人,看着那形状漂亮姣好的唇瓣,看着那柔软小巧的唇珠,他把花见月眼底的愧疚看在了眼中,他低下头又轻轻地舔了舔那颗饱满多汁的唇珠。
花见月没控制住颤抖了一下,伏黑惠的手落在了花见月的腰间,他低声说,“就今天……小月,就今天好不好。”
就今天……就今天吗?
花见月抬起长长的睫毛,绿瞳里溢出怔忪,他没说话,可看在伏黑惠的眼中,自然就是默认了。
只是今天吗?伏黑惠想,有了今天就有明天,小月怎么这么天真呢?
他含住了饱满的唇珠,不太熟练的吮吸着甘甜的味道,甚至牙齿还会磕碰道花见月的唇。
花见月有些无奈的抬手,推了下伏黑惠的肩,他看着伏黑惠的那双眼睛,舔了舔唇,轻声说,“牙齿收回去,不要咬到我。”
成熟的人妻到底还是决定教导着伏黑惠,以免自己被咬坏。
伏黑惠乖巧极了,听话的舔上花见月的唇,去脱花见月的衣服,这个吻往下。
白得过分的肌肤染了绯色。
伏黑惠抬起头来,依旧是那副好学生的模样,他问,“妈妈,可以吗?”
花见月抓紧了伏黑惠的衣服,他勉强别过脸,“不要叫妈妈,还有……可以。”
花见月被抱坐在桌上,衣服挂在了手臂上。
伏黑惠俯首下去,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
花见月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头,压着轻喘,按了下伏黑惠的脑袋。
真是……怎么能这样啊。
伏黑惠露出那种很乖巧的表情,用一种求夸奖的语气问,“妈妈,我做得好不好?”
花见月的半抱着伏黑惠的脑袋,垂着眸看着伏黑惠的黑发,这个动作好像……
他有些羞耻的想着……
好像婴儿一般。
伏黑惠甚至还叫着他妈妈,实在是有点太羞耻了,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许多,抓上伏黑惠的头发,“别叫……别叫妈妈。”
如此纯洁的词被这么叫着,他还有着这样的反应,真是太、太丢脸了。
更何况,他是伏黑甚尔妻子的时候也不见伏黑惠叫妈妈,这种时候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
伏黑惠的手指掐上了花见月的腰。
他的目光停留在花见月那张因为动情而绯红的脸,貌美的人妻眼角眉梢都染着勾人的风情,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人妻。
至少伏黑惠绝对不可以。
伏黑惠蹭到花见月的颈项,“小月,妈妈……现在我该怎么做?”
这种时候,身为母亲必须得得出教导才行。
所以花见月抬起脚来,他拉了一下伏黑惠的衣服把人拉进了些。
他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看着伏黑惠说,“这里。”
……
房间里空气都是闷热的。
冬日里便是如此。
伏黑惠俯在花见月上方。
大约是因为不熟练,至于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
花见月抓紧了伏黑惠的肩。
他缓了缓才轻声说,“你……慢点。”
伏黑惠听话的慢了许多。
他舔过花见月泛红的眼尾,眉眼也覆盖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伏黑惠轻吻花见月的唇,问,“妈妈,我学得好吗?”
花见月大口的呼吸了一阵,湿漉漉的睫毛睁开,那双水盈盈的绿瞳看着伏黑惠,像勾人的妖。
他夸奖着自己,“做得很好。”
虽然是初学者,但伏黑惠很聪明。
伏黑惠算得上温柔和有耐心,但这点温柔很快又被花见月的低吟声打断了。
外面的大雪纷飞,扑簌簌的掉下来,白茫茫的一片,肉眼可见的冷。
可是房间里却闷热得厉害。
花见月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已经忘记了楼下还有人等着他们下去。
肚子好撑啊,吃东西吃多了……
花见月迷迷糊糊的想着。
“妈妈,小月。”
伏黑惠在花见月耳边呢喃着,“妈妈,惠好喜欢妈妈……最喜欢妈妈了。”
吃了可以算得上是继子的东西,可他真是一个不庄重的妈妈啊。
“妈妈好香,妈妈也好温暖……”
絮絮叨叨的话就这么传进花见月的耳中。
已经不能再听见妈妈了。
这种感觉真是……真是丢人。
好热。
房间里的温度更高了,偶尔仿佛还能听见楼下传来的声音。
但很快那些声音都被伏黑惠叫着妈妈的声音掩盖了。
“再多喜欢我一点吧。”伏黑惠说,“小月妈妈,再更多的喜欢我一些。”
花见月的声音是破碎的,眼底的光也是破碎的,他已经没办法再压制自己的声音了。
“以后还要。”伏黑惠咬了咬花见月的耳垂,他说,“妈妈,以后还要。”
花见月泪水涟涟的看着伏黑惠,“你说的……只今天。”
“妈妈怎么这么天真呢?”伏黑惠笑了一声,他说,“妈妈,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下了……所以妈妈,你绝对不能和伏黑甚尔结婚哦。”
“妈妈,不夸夸我吗?”
花见月沉迷的脑子勉强分出一点清明来,他轻呜了几声,“……小惠,小惠很厉害的。”
“会更厉害的。”伏黑惠掐住了花见月的大腿,他说,“妈妈要教我其他的方式吗?”
……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伏黑惠正用纸巾给花见月擦拭着。
他俯身,在少年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轻吻。
伏黑惠轻声问,“妈妈,我做得很棒是不是?”
花见月还没太回过神来,听见这句话低低地呜了声。
“我这么乖,这么听妈妈的话,妈妈不能不要我。”
“伏黑惠,开门!”
伏黑惠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花见月的小腹。
“是甚尔……”花见月推了推伏黑惠,“小惠。”
伏黑惠定定的看了花见月一眼,到底还是把门打开了。
伏黑甚尔用阴沉冰冷的目光扫过伏黑惠,他大步来到花见月身边把人抱起来,低声说,“我带你去洗澡。”
花见月不免觉得丢脸,他低声说,“我自己洗。”
伏黑甚尔走了两步,他在伏黑惠身边停下,眉宇间都是阴鸷之色。
伏黑惠不闪不避的看着伏黑甚尔,甚至笑了一下,“父子口味一样,因此喜欢上同一个人也是正常的对吧?”
伏黑甚尔漠然的扫过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可不行啊。”伏黑惠跟着挤进了浴室,他看着伏黑甚尔把花见月放进浴缸里,开口说,“小月已经答应我了。”
花见月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他跟个鸵鸟似的,把脸埋进了水里。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这意味着伏黑甚尔早就听见了。
花见月想,他真是个坏蛋。
“滚出去!”伏黑甚尔沉沉的看向伏黑惠,“现在,滚到外面去。”
伏黑惠道,“我要给小月洗澡。”
伏黑甚尔忍耐的闭了下眼。
花见月轻轻地拽了一下伏黑甚尔的衣服,“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
他说,“我自己来。”
伏黑惠看了花见月半晌,最终还是乖乖的退出去了。
花见月看了看伏黑甚尔,声音很低,“甚尔,你也出去。”
伏黑甚尔默不作声的站起身,他走到门口才哑声说,“有事记得叫我。”
花见月轻轻地点了下头。
浴室的门一关,花见月听见了外面巨大的动静。
“哟,这不是伏黑父子吗?怎么打起来了?”五条悟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进来,“杰,快拍照,快录像,到时候给哥哥看啊。”
夏油杰温和的说着,“伏黑先生也是,怎么能在生日的时候揍孩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仗着自己年纪小,仗着小月心软就做出那种事情来的人果然得多揍几顿吧?作为他的老师,悟你没有揍过吗?”
花见月:“……”
真是添乱啊。
浴室的门悄悄的被打开了,禅院直哉钻进来把门关上,“嫂嫂,我来了……”
下一刻他的衣服被人揪着扯了出去,五条悟笑眯眯的看了花见月一眼,“哥哥,这种家伙我来替你解决,你好好休息。”
那扇门又被关上了。
“伏黑惠,把身体给我,既能永远和小兔子在一起,我还能给你打回去!”两面宿傩尤其嚣张,“这笔交易难道不划算吗?”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花见月:“……”
他靠在浴缸里,觉得真是完蛋了。
禁不住诱惑都算得上是小事。
更重要的是,这种混乱……以后,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要这样啊,毕竟这半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样想想还觉得有点可怕,不……是特别可怕啊!——
作者有话说:咒回结束in
下个世界文野[垂耳兔头]
第97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我好像…………
[小猫咪,好漂亮的小猫咪,看着我吧,一直看着我吧。]
“小猫咪,可爱的小猫咪。”
“小猫咪,今天中午吃了拉面吗?舌头这么软,可以让我吃一下吗?”
“手好漂亮,想舔。”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蜷缩在床角的少年抱紧了膝盖,浑身发抖。
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那部振动的手机一眼,捂紧了耳朵完全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里。
直到男人进来将手机关闭,把他抱进怀里,“不怕了,很快就能解决了。”
……
“这次工作的对象是他哦~”
放出来的照片是过分美貌的男性,是即将迈入成熟馥郁年华的少年,及臀部的长发,有着一双似猫瞳般的绿色眼眸,鸽羽般的长睫看着镜头,里面蕴含着化不去的忧郁。
“啊我知道他,他代言的这款薯片真的……超好吃的!”江户川乱步说着已经取出来一袋零食,上面还印着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蛋。
托江户川乱步这袋零食的福,侦探社的人几乎都认识了这张脸。
也知道这个少年是近几年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花见月,因为性格,也因为出道作是饰演的一只猫妖,因此他被粉丝们称为小猫咪。
小猫咪,本来是一个很亲昵的称呼,却因为那个骚扰者而变得奇怪起来。
“零食……”泉镜花说,“非常好吃。”
“任务内容不算多难。”国木田说,“因为长期遭受变态痴汉的跟踪骚扰,警察也没办法解决掉那些东西,因此经纪人找到了我们这里,希望我们能帮他解决掉这件事——太宰呢?”
……
离开剧组之后,男人在一旁轻声问,“现在觉得怎么样?”
花见月坐在保姆车里,半垂着眼倦怠的靠在车椅背上,听见问话,他抬眸看向旁边的男人,然后回答,“还好。”
“等明天杀青之后很长一段休息的时间。你想去哪里?或者留在家里?”
花见月有些迟钝的重复,“休息啊……”
休息在哪里休息都可以,只要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别的什么都别管的话。
他没说话,旁边的男人也只是取了件外套给花见月披在身上,然后默不作声的看着眉眼都染着疲惫的少年。
车子在公寓外面停下。
见花见月还没醒来,男人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神色微顿打开车门下了车。
“嗨呀。”太宰治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织田作,怎么你一个人呢?”
“很显然,”织田作之助抬手指了指那辆车,“因为小少爷在里面睡觉。”
太宰治瞥了一眼保姆车,“大小姐不是很好伺候呢,跟他进入娱乐圈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也很好伺候。”织田作之助说,“照顾他也很轻松,比照顾你时轻松无数倍。”
“哈,居然这么说诶?”
太宰治话没说完,车子里忽然传来惊恐的叫声,织田作之助脸色一变,迅速转身。
车门已经被打开了,少年跌跌撞撞的从车里钻出来,在要跌倒于地的时候被织田作之助抱进了怀里。
“……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少年如此重复着,声音里都染着哽咽,“又来了……那个又来了。”
车子里还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小猫咪,可爱的小猫咪,惊慌失措的模样真惹人怜爱,皮肤好白……好想射在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呢。”
这种色情的话配上机械的电子音,有种诡异感。
花见月几乎是崩溃般的捂住了耳朵,“不要听,不要听。”
“不听。”织田作之助抱着少年后退了几步,“先回家。”
太宰治伸手将那只录音笔取出来关闭,慢吞吞的跟上来,“大小姐,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花见月整个人几乎都要蜷缩在了织田作之助的怀里,那双漂亮的、含泪的眼睛看了一眼太宰治手中的录音笔又飞快移开视线,他用力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
太宰治回头问保姆车里的司机,“你知道吗?”
司机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啊,这种事情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啊。”太宰治跟上织田作之助的脚步,“你没找到干这种事的那个人吗?没有报警吗?”
“的确发生过好几次了。”织田作之助说,“报警了,警察没能找到是谁干的,毕竟小少爷的粉丝群体庞大,每天来见他的人有很多,有这种变态很难找出来。”
“你也没能找到?”
“……”织田作之助垂眸看了一眼怀里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少年,“我不能离开他身边……不过我已经委托了你们侦探社处理这件事。”
“几天没见,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大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呢。”太宰治瞥了一眼织田作之助怀里的人,他按了电梯。
“还说请你们喝酒,看来是去不了了。”
花见月已经勉强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恐惧,他颤抖着湿漉漉的睫毛看向太宰治,又垂下眼睫,看起来像只被淋湿的小猫,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说起来这里的安保也没有那么好。”太宰治熟练的输入密码,“怎么看都早些搬家比较好吧?”
花见月没说话,他抓着织田作之助的衣服,呼吸也显得很急促。
“什么时候开始的?”太宰治问。
织田作之助说,“一个星期以前。”
最开始的时候是夹杂着粉丝里送来的信件,虽然发言有点奇怪花见月并没有多想。
直到第二次收到差不多字迹的信件后,花见月摸到了有些黏糊的东西,味道有些奇怪的信件上写着:[因为太想念小猫咪了,所以写信的时候也忍不住发泄了一下呢……啊,这个东西也要送给小猫咪呢。]
这个东西是什么东西?想都能想得到。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当时花见月几乎要把手都洗破皮了,织田作之助当时就报警了,那封信件也被警察带走了。
本来最近一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就让花见月有些无法喘息,碰到这种事情他没忍住大哭了一场。
虽然警察检测出信件上的东西并不是男人的那种东西,但因为这件事,在那些信件送过来之前,织田作之助会先看一眼,倒也没有再看到哪种恶心的话了。
本来以为只是哪个粉丝的恶作剧,但花见月在休息的空隙里接到了一通没有署名的私人电话。
他询问了好几声对面一直没说话,在他莫名其妙想要挂断的时候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几乎是一瞬间,花见月就想到了那封信,他似乎知道对面在做什么了。
只一瞬间,花见月的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然后迅速把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但自那以后,花见月的生活彻底发生了变化。
他总能接到一些恶心的电话,收到一些骚扰短信,或者是录音笔……报警之后又得知那些电话号码都是虚拟号码。
或许是知道他身边有着异能者,那个人从头到尾没有冒出半点影子,警察也没能找出那个人是谁。
被这样骚扰着,短短一段时间内,花见月的精神状态格外糟糕,已经发展到看见手机都会手抖心慌的程度。
织田作之助擅自给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希望能先给他养好身体。
“毕竟如果被森先生知道的话。”织田作之助说,“肯定不会允许小月待在外面了吧?”
已经脱离了港口黑手党,因此织田作之助也不再称呼森鸥外为首领,尽管他依旧作为森鸥外给花见月雇佣的经纪人在花见月身边活动。
花见月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发呆,他一双眸子看着虚空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粉丝称为绿宝石的眼睛晃动了一下,听见这句话他轻轻地拉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衣服,“不要……”
在场两人都听懂了花见月的话,不要让森鸥外知道。
“所以到现在我也很惊讶,森先生真的允许大小姐出来了啊。”太宰治叫大小姐的时候带着点不正经的味道,“还离开了这么久……所以大小姐,你怎么和森先生谈判的?”
花见月的眸子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了太宰治的身上,他又垂下眼睫,“没有……没有谈判。”
一向鲜活骄傲的少年如今恹恹的模样,看起来便觉得无比惹人怜爱。
太宰治握住花见月的手,神情恳切,“小少爷,既然这么难过,不如陪我殉情吧?”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的推开太宰治,“你疯了吗?”
“小少爷陪我殉情的话,这一生就足够满足了。”太宰治如此叹息着,“可惜啊……”
“所以你们侦探社的人接了委托之后什么时候能出发呢?”织田作之助彬彬有礼的询问着,“毕竟我也是付了大价钱的。”
花见月也慢慢地抬了下眼,眼底带了点期待。
“啊,这个事情明天早上我跟你们去剧组就解决了嘛。”太宰治说,“我都来了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至于今天晚上……”太宰治替花见月把手机关机了,“我非常的不介意在这里睡一晚。”
“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织田作之助说,“当然,如果你愿意睡沙发的话我当然不介意。”
花见月又轻轻地拽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袖子,“你的房间,你陪我……”
他的意思是织田作之助的房间可以睡,让织田作之助陪他一起睡。
太宰治坐直了一些,义正词严,“我不介意和小月一起睡的,织田作,你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我怕你半夜带小少爷一起殉情。”织田作之助淡淡道。
太宰治:“……”
他说,“你这是对我和大小姐认识了七年的羞辱。”
七年啊……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没错,他和太宰治,已经认识七年了。
七年,真是很漫长却又很短暂的时间。
花见月是十二岁的时候被带回港口黑手党的,和太宰治加入的时间差不了多久。
就算是时隔七年,他还记得与太宰治的初见。
小时候的花见月就长得已经十分漂亮,他留着长发,个子又小,在十二岁的年纪显得雌雄莫辨,难以分辨是男孩还是女孩。
即便是这样,他在孤儿院是独一份的受欢迎,孤儿院的小朋友喜欢和他玩,大人也喜欢他,这样应该不会过得太糟糕。
但偏偏就是因为长得过分漂亮,会有那种糟糕的家伙对他动手动脚。
只是摸摸手和脸蛋以花见月懵懵懂懂的性格根本觉察不到什么,但有些人实在过于大胆,朝着花见月露出了自己的□□,还笑嘻嘻的说明天还要看哦。
不过十二岁的少年被吓得不轻,做了大半夜的噩梦后他悄悄的爬起来,在认真思考了之后他翻墙离开了孤儿院。
有一段时间花见月都在外面流浪,直到他偷面包的时候被老板抓住了,当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抓住了旁边的男人小声的撒谎,“我、我是和爸爸一起来的!”
被他抓住的那个人低下头来,看起来一副温和随性的模样,在看到小少年那张脏兮兮的脸蛋后微微的笑了一下,“爸爸?”
面包店的老板见此立马站出来,“我就知道你这小鬼撒谎,之前我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的……你现在跟我去见警察!”
警察……见警察?
偷面包也会被判刑吗?花见月惊恐万分,转身就想跑,但他被男人拎住了衣服,手中的面包也被男人夺去结账。
他听见男人和面包店老板说,“她是我的孩子。”
花见月呆愣的抬起头看着男人,他还有些茫然的想,为什么是“她”?难道他其实是女孩子吗?
但男人没有解释,他把花见月带上车,又用手帕一点点的给花见月擦干净脸,直到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暴露在他的眼中,他才问,“你叫什么?”
“花见月……”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的少年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说,“谢谢叔叔帮我,我吃饱了,我可以——”走了吗?
“刚才不是叫我爸爸吗?”男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可没有做赔本买卖的想法……既然你叫我爸爸,那就跟我走吧。”
花见月睁大了眼,有些茫然的看着男人,“……跟你走?”
“当我的女儿。”男人温和的说,“以后不用偷面包,每天都有好吃的,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不用偷面包,每天都有好吃的,也不会被人欺负……只需要给人当女儿,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花见月一口答应下来,“我给爸爸当女儿。”
等到跟男人回去之后,花见月才知道男人的名字叫森鸥外,是港口黑手党新上任没多久的首领……当然,一直待在孤儿院的花见月根本不知道黑手党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不会被迫看男人的□□了,也不需要去偷面包了……总之他有家了,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爸爸。
虽然,这个爸爸在听给他洗澡的佣人说他是男孩子的时候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最终爸爸很头疼的说,“都已经带回来了,漂亮的裙子也买了,只能继续养着了吧?”
还是被当做女孩子养了。
他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夹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跟着家庭教师学习。
知道花见月是男孩子之后的一段时间,森鸥外没有过多的关注他,是那个家庭教师悄悄的抓上他的裙子时,他推翻了桌子引来了外面的森鸥外。
花见月泪眼模糊的看过去,相比起森鸥外,他先看到的是而森鸥外身后那个缠着绷带的少年。
少年穿着黑色外套,缠着绷带,带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冷静询问,“首领,需要把他处理了吗?”
他,显然指的是那个家庭教师。
这是花见月和太宰治的第一次见面。
很长一段时间,太宰治都认为花见月真的是女孩,所以太宰治会和周围的人一起称呼花见月为大小姐。
得知花见月是男孩子的时候,太宰治一晚上没睡觉,最终也没能把称呼改回来。
……
身心俱疲的花见月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织田作之助替他盖好被子这才拉上房门,他看了一眼太宰治,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递给太宰治,“只有这个。”
“你该不会带着大小姐喝酒了吧?”太宰治接过来,“他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哦。”
织田作之助极淡的笑了一下,他拉开易拉罐平静道,“其实,最近森先生已经在让小月回去了……只是我还没让小月知道。”
太宰治诶了声,“也不是很惊讶的事情吧?本来他就很宠爱小月啊。”
“但我我不想他回去。”织田作之助说,“那里本来也不适合他。”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是是是,你觉得你把他照顾得最好。”
“我也没觉得我把他照顾得很好,”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那部又振动起来手机,“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你看着他,我出去一趟。”
“要去解决这个吗?”太宰治指了指织田作之助面前的手机,“你打算怎么做?”
织田作之助拿起手机,“那个人就在附近,虽然从来没有出现过,但小月说,总觉得有人盯着他,这不是错觉。”
“那你把人找到之后……”
“报警,送公安局。”
太宰治又闷闷的笑了起来,“真是……行了,你去吧。”
织田作之助迟疑的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太宰治赶人,“快走,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织田作之助颔首,离开了公寓。
那罐啤酒最终太宰治也没喝完,在听见房内传来低低地哭声时,他站起身朝里面走去。
房间里只有客厅里传出来的光让房间不至于太暗。
抱着被子小声啜泣的少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床上,看见太宰治进来,他胡乱的擦了下眼泪看着太宰治,但擦拭泪水似乎没用,因为眼眶里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他坐起来,声音有些哽咽,“……织田作呢?”
“出去了。”太宰治说,“害怕?”
花见月垂下眼遮住了哭得泛红的眼睛,“……只是有一点点。”
“如果需要的话,”太宰治笑盈盈的展开怀抱,“我的怀抱可是能借给你的。”
花见月眨了下眼,让睫毛上的泪珠滑落下来,他慢慢地伸出手,抓住了太宰治的手。
“太宰。”花见月轻声的呢喃着,“我最近……变得很奇怪。”
太宰治轻轻地挑了下眉,“很奇怪?”
花见月垂下眼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去,在下巴聚拢然后掉在被子上,他说,“我不敢和织田作说……”
如织田作之助所说,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只有织田作之助,但他不敢和织田作之助说,更不想去看医生。
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他肯定就完蛋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下意识的想要告诉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
“他现在不在,你可以告诉我。”太宰治说,“我是不会向他告状的哦。”
花见月咬了咬唇,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问题,还是因为长期被跟踪、骚扰……精神压力就会变得格外大,所以他想要释放自己的压力。
他这样的表情让太宰治看起来也严肃了许多,太宰治道,“既然想告诉我就是觉得我可以帮助你,所以不管什么都不要隐瞒。”
花见月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他唇动了动,“我好像……生病了。”
想被人拥抱、触摸,乃至亲吻,最好能让他身上所有的压力都消失掉。
第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是在三天前,他因为接到骚扰者的电话后跑到卫生间吐了一阵,很恶心……恶心得他连手机都觉得很脏。
但是看着镜子里的面容苍白的自己时,他想,自己好像生病了。
因为他在渴望着性.爱。
花见月不是十二岁了,他现在很清楚有着这样的想法意味着什么。
被如此骚扰着,他本该对此感到恶心才对。
或许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正常,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毕竟正常男人也不会轻易同意自己被当做女孩养吧?
他对着太宰治露出一个笑,看起来比哭还绝望,他说,“太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太宰治没有因此说出什么糟糕的话,他的指尖擦去少年下巴的泪水,耐心而温柔的,“你需要我怎么样帮你?看医生?”
花见月抓着太宰治的衣服略略紧了些,那双绿瞳又盈满了泪水,“你不能……当医生吗?”——
作者有话说:这种病一个人是治不好的(目移)
搞点伪父与子强制吃(bushi)
老婆们先说好,包ooc的,不能接受的现在跑还来得及……[可怜]
时间线是22岁宰的时间线,踹了个织田作便当,还是以贴贴为主,剧情?那也是没有的(心虚),好了,有请男嘉宾们出场。
第98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你已经不需……
太宰治扶住花见月的肩,他的表情有些晦涩,定定地看了花见月半晌才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花见月声音有些哑,“我知道……我脑子也很清楚,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扬又骄傲的少年如今像一朵枯萎的花,焉哒哒的模样的确惹人怜爱。
太宰治微微低下头,唇极轻的碰了碰少年的脸颊,将少年挂在眼尾的那滴泪水吻去。
花见月更抓紧了太宰治的手,他抬起脸,露出那张漂亮的,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的脸,在模糊的灯光中那双眼睛也显朦胧。
太宰治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来,曾经花见月饰演过一个男扮女装的艺伎,是艺伎馆最美貌的那一个,无数人一掷千金就是为了看他一笑。但这位美貌的艺伎从来不笑,永远都是一副冷淡平静的模样。
而某一日,主角潜入艺伎馆的时候看到了在湖边垂泪的少年,月下回眸的少年面容清冷,眼尾泛红,泪滴欲坠不坠。
就这样……主角对他一见钟情。
这一幕也是电影里粉丝们最喜欢的一幕,网上都称呼他为坠入人间的月亮。
但那个电影花见月并不是主角,而是一个早死的白月光,在电影里最长的镜头就是主角的一见钟情,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太宰治看完电影的时候还和花见月打电话戏笑着,“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哭,现在让我和你殉情我也很乐意。”
当时的花见月哼了一声,“你也只能在电影里看看了。”
那个时候的花见月被宠得骄纵又受不得气,哭是绝对不可能哭的,太宰治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看到少年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
毕竟,这是港口黑手党的大小姐,没有人会让他受气。
唯一会让他苦恼的就是怎么还要穿裙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被痴汉骚扰而惊慌失措……
或许花见月一直都是孤儿院那个因为恐惧变态而出逃的孩子,就算是在黑手党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变成真正的黑手党。
“别哭了。”太宰治又轻笑起来,那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变态而已,把他解决掉就好了,这种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需要这么害怕……说起来被这么频繁的骚扰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不想,不想给人添麻烦。”花见月的脸在太宰治的颈项上蹭了蹭,像一只受了委屈后找主人撒娇的小猫,“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过分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
“去看医生好吗?”太宰治抬手揉了揉花见月的脑袋,“不用担心被发现,这不是你的错。”
“会被笑话的……”
“医生不会笑话你。”太宰治把少年的脑袋按在怀里,又胡乱的揉了几把,“你只是生病了而已,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会发生的。”
花见月也不明白,之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软弱。
感受到少年身体的轻颤,太宰治抬起花见月的脸,“还是很害怕?那你说我要如何安慰你比较好?”
花见月的睫毛也轻颤着,去看太宰治的脸。
青年看起来一副不庄重的笑盈盈模样,手指轻轻地没入了花见月的发间,“你想要什么样的安慰都可以,还是说……你其实想和我殉情呢?”
殉情是不可能殉情的,不管怎么样,花见月都想要活着才行。
太宰治的指腹按上花见月的唇,“亲一下好不好?还是想要别的?”
花见月怔怔的看着太宰治,半晌他凑到了太宰治的面前,声音有些哑,“可以吗?”
太宰治有些哑然的想,花见月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太宰治只是按住了花见月的后颈,低头吻上了少年的唇。
柔软而饱满的唇瓣,青涩和甘甜的味道。
这是被花见月的粉丝评价为最适合接吻的唇。
的确如此,太宰治想。
他并不是第一次亲吻花见月了,曾经也有过,不过是国王游戏输掉之后的惩罚……当然,当时桌上其他人的脸都黑了。
少年的身体柔软而青涩,在他的怀里软得像一滩水,因为不会换气而含糊的骂他混蛋。
但现在花见月没有骂他。
现在花见月勾住了他的颈项,试图获得更多的。
亲得过分了,少年的唇间溢出细细的呜咽声,眼泪也滚落下来和吻混合在一起。
太宰治松开了花见月的唇,手指擦过花见月的脸,“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哭的?”
花见月一边攀着太宰治的肩膀用力呼吸着,一边哽咽着,“……喘不过气。”
太宰治:“……”
他闷闷地笑了两声,“那还要亲吗?”
花见月胡乱的抹了下眼泪,随意的跨坐在太宰治的腿上,他抬起脸说要。
太宰治看着花见月熟练坐他腿上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和织田作平时也是这么相处的吗?”
花见月有些茫然,他抓着太宰治的衣服,“我和织田作……”
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大小姐。”太宰治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花见月的下巴,“织田作也会这么亲你吗?”
花见月下意识摇头,他问,“织田作为什么要亲我?”
太宰治顿了顿,笑起来,“没什么,你说得对,他不会亲你……毕竟他也不是这么不庄重的男人啊。”
“你是在说,你不庄重吗?”花见月的脑子清醒了一下,“还是在说我不庄重?”
“哪里有这种事情?”太宰治的手按在花见月屁股上,大呼冤枉,“我亲自己的小媳妇理所当然的。”
很长一段时间,花见月喜欢跟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起玩,特别是中原中也,他认为自己和中原中也差不多高,是天选好友。
森鸥外见他总是跟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身后时,还戏称他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小媳妇。
这句话显然是玩笑。
但中原中也听见这句话当场就炸毛了,并且开始躲着花见月,这让花见月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太宰治偶尔也会用这句话来调笑花见月。
以前花见月会对此发出一声冷笑,可现在,这句话却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花见月将他和太宰治亲吻合理化。
所以太宰治用什么方式安慰他都是理所当然的,他这么想着,膝盖跪在床上,就着这个姿势撑起身体。
太宰治的轻吻落在了花见月的喉结上,少年的喉结小巧精致,并不算明显,因此很容易让人分辨不清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花见月不安的抓着太宰治的肩,喉结轻轻地滑动着,低下头来,显而易见,他想被亲。
输入密码的声音传入了花见月的耳中,他顿住,抬起眸看着太宰治,眼尾还红红的,他说,“织田作回来了。”
太宰治唔了声,“不止织田作呢。”
不止织田作,还有其他人?
花见月有些紧张起来。
太宰治给他披上外套,“走吧,出去看看。”
果然不止是织田作之助,还有一个穿着十分侦探的眯眯眼和少年。
“咦,好像是我的同事呢。”太宰治在花见月耳边小声说,“这么巧啊。”
为什么要说好像啊?
“太宰先生为什么也在这里?”眯眯眼旁边的少年似乎很惊讶,“太宰先生先一步来这里处理这件事吗?”
太宰治:“这个嘛……”
“明显是认识吧?”没等太宰治意味深长完,侦探已经开口,“而且关系还很亲密呢,而且刚才才接吻了吧!”
花见月:“……”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扫过花见月嫣红的唇,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又去看太宰治。
太宰治神色淡定,“这么说出来小月可是会害羞的哦。”
“这是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还有他今天的助手中岛敦。”织田作之助来到花见月身边,不动声色的隔开了太宰治和花见月的距离,“小月,这位侦探先生说,骚扰者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的意思是团伙作案吗?
花见月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他慢慢地往后退一步,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怎么样。
江户川乱步说,“等到片场之后我就能把那些家伙揪出来了,现在就去吗?”
“现在剧组已经收工了。”织田作之助说,“如果是剧组的人作乱的话,只能明天去了。”
“啊,那我们为什么要今天过来?”江户川乱步的脸一垮。
“你不是喜欢吃大小姐代言的零食吗?”太宰治从柜子里取出一大袋来,笑眯眯的说,“今天过来可以实现你的零食自由呢,之前不是还在抱怨没买到新品吗?”
江户川乱步瞬间变成星星眼,从太宰治手中把零食夺过来,坐在了沙发上拆开。
速度之快让花见月有些懵,他转过头去看太宰治,“你们侦探社都是一些怪人吗?”
太宰治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花见月的脑袋,“总之你不用担心了,明天事情就可以解决,现在你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也不用怕做噩梦了。”
……
第二天就是花见月杀青的日子,江户川乱步和他们坐上保姆车,问了句,“昨天那支录音笔是在车上发现的?”
花见月极轻的点了下头。
江户川又不说话了,他依旧抱着花见月代言的零食吃个不停。
化妆师给花见月化了个苍白柔弱的妆面,然后抬起花见月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又在眼尾补了点红,“这样就可以了。”
织田作之助在门口看着他道,“侦探社的江户川已经来了……”
“拍完这一场。”花见月轻声说,“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剧组两个月的心血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发生意外,总之把最后一场拍完。”
织田作之助给花见月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么走吧。”
最后一场是主角的死亡戏。
年少成名的主角在名利场沉浮,逐利……从交易物品到交易自己的身体,最后死在了清晨的阳光里。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他依旧如此美丽,有着宛若天使般的容颜,但他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来。]
导演喊了卡之后,片场才有了轻轻的啜泣声,一旁等着的织田作之助迅速上前把花见月从床上扶起来,给花见月披上外套。
花见月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江户川乱步身上,他又收回视线看向了织田作之助。
导演在花见月面前站定,笑道,“小月,这两个月辛苦你了。”
花见月极轻的摇了下头,“我应该做的。”
“前两天听见你在哭,我还担心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喂。”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在导演身后响起,“他哭不就是因为你吗?”
导演一愣,转过头去,面色有些不善,“你是谁?”
“最近小月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听见江户川乱步的话之后,织田作之助已经把花见月护到了身后,他说,“因此我委托了侦探来调查这些事情。”
导演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所以这个什么侦探……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是你给他写了那些低俗色情的话,也是你换了无数个虚拟号码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让他精神紧绷着。”江户川乱步抬起下巴,“那个司机撞见了你给他打电话,然后加入了进来,录音笔就是他放的……总之现在去你住的酒店应该还能找到写信用的纸张吧?”
他夸张的说,“你们剧组还真是人均变态啊……不过这种事情去和警察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报的警,警察已经到了。
“真是过分啊。”太宰治怜悯的看了一眼花见月,“居然对这么可爱的大小姐做出这种事情。”
花见月有些恍惚的垂下眼,为什么……是导演啊?
导演明明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连织田作之助也没有看出来他不对劲。
“那个……侦探先生是怎么发现的?”花见月问,“导演他,我以为只是一个会关心人的长辈,毕竟他对剧组所有的演员都一样的态度。”
“当然是用我的异能力。”江户川乱步又抬了下下巴,有点得意的模样,“这种程度的变态完全难不倒我。”
警察果然在导演住的酒店找到了写信所用的纸张,还有导演专门用来发消息打电话的手机。
被带走的时候,他还在辩解着自己只是过于喜欢花见月了,他没有对花见月造成什么人身伤害,他喊着都是花见月的错。
“都怪他长着一张勾人的脸,谁让他总是冲我笑勾引我?都是他的错!”
织田作之助捂住了花见月的耳朵,低声说,“不要听。”
花见月站在原地,慢慢地眨了下眼,眼睛有些干涩,却没有掉泪。
他推开了织田作之助的手,声音也有些哑,“没事,不用担心我。”
太宰治说,“这种渣滓说的话你就当他放了个屁,自己变态非要把问题推到你身上……我替你去揍他一顿。”
花见月略略摇头,低声说,“不用了,反正现在已经被带走了。”
导演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很快在网上发酵,花见月被骚扰的事情自然也被挖了出来。
在一片心疼声中,花见月接到了森鸥外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堪称温和的轻叹,“宝贝,发生这种事居然都没有告诉爸爸,这让爸爸很难过……你已经不需要爸爸了吗?”
花见月没想到这种时候会接到森鸥外的电话,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没能及时开口说话。
对面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笑着说,“既然有一段休息时间,那么今天就回来吧……或者你需要爸爸亲自去接你?”
第99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以前都会有……
花见月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虽然他叫着森鸥外爸爸,事实上他们之间并没有办过什么正经的收养手续,森鸥外把他带港口黑手党之后,他就以养子的名义居住在了这里。
严格说起来,他们不算正经的养父子,这一点港口黑手党的人都知道。
花见月到的时候中原中也正从里面出来,看见花见月的时候中原中也哼了一声,“这不是大小姐吗?舍得回来了?”
花见月低垂着眼睫从中原中也身边经过,没说话,显得格外安静。
中原中也看了花见月好几眼,还是没忍住转身拉了一下花见月的衣服,“喂!”
花见月抬起脸看着中原中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你叫我啊?”
中原中也因为花见月这副无辜的模样愣了一下,意识到花见月根本没听他说话后差点没跳起来,“我一直在和你说话,你居然无视我?你太过分了!”
花见月又极其缓慢地哦了声,“抱歉,没听见。”
“抱、抱歉?”中原中也迅速松开手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盯着花见月,“你到底是谁?马上从花见月的身体里钻出来!”
花见月沉默的看了一眼中原中也,继续往里走。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在花见月身后叫道,好像有些生气,“难道遇到那种渣滓就把你吓到了吗?”
花见月没明白中原中也在生气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中原中也,半晌说,“啊,是啊。”
中原中也:“……”
好过分啊!好生气!好……好烦燥!
觉得自己要爆炸的中原中也也分不清是因为什么,他气势汹汹的往外走。
那种渣滓啊,杀了就好了!
花见月不知道中原中也为什么生气得更厉害了,他看着面前这扇半闭的门,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里面并非森鸥外一个人,还有尾崎红叶。
花见月微微垂眸轻轻地叫了声爸爸。
森鸥外朝花见月招了招手,让尾崎红叶先离开。
尾崎红叶站起身,经过花见月的时候微微垂眸,轻笑着,“鸥外大人很生气呢,不要吵架哦。”
花见月嗯了声,来到桌边,又叫了一声,“爸爸。”
虽然说着生气,但森鸥外生气一般不会很直接的表现出来。
他依旧是那副看起来随和的模样,“到爸爸身边来,距离那么远是因为离开了一段时间所以和爸爸疏远了吗?这样真的很让爸爸伤心啊。”
花见月靠森鸥外更近了些,森鸥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花见月坐下。
花见月坐下来,用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瞳看着森鸥外,迟疑了一下才说,“爸爸,我错了。”
“错了?”森鸥外笑了一下问,“你错在哪里?”
“我……”花见月说,“我不知道。”
“遇到那种事情,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找爸爸替你解决,而是去找了武装侦探社。”森鸥外轻叹了一声,抬手摸了下花见月的脑袋,“受了委屈不告诉爸爸,爸爸真的很难过,难道小月已经不需要爸爸了吗?”
花见月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不想给爸爸添麻烦。”
“我难道会在乎这点小小的麻烦吗?”森鸥外抬起花见月的下巴,打量着少年褪去婴儿肥后格外漂亮的容颜。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那个变态吓到的缘故,现在这张脸蛋白得近乎透明,有点过于清瘦了,衬衫挂在身上也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森鸥外说,“织田作若是不能照顾好你就换个人,或者你回来。”
“可以的。”花见月轻声说,“换个人我也很难习惯……这件事也不是织田作的错。”
“是吗?”森鸥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花见月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这样为他说话爸爸可是很嫉妒的。”
“爸爸身边没有比织田作更适合的人了不是吗?”花见月眼皮跳了跳,“所以我没有为织田作说话,爸爸,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你还记得吧?”森鸥外松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靠近花见月,紫色的瞳孔里映照出花见月苍白昳丽的面容,“出去之前答应我的条件……”
花见月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说,“我记得。”
“乖孩子。”森鸥外摸了摸花见月的脸,笑盈盈的,“爸爸最喜欢你了,你也是,最喜欢爸爸对不对?”
……
离开了森鸥外的视线范围内,花见月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织田作之助跟在花见月身边问,“森先生说了什么?”
花见月眼眸转动了一下,看向织田作之助,半晌垂眸,“什么都没说。”
“你现在,好像有些害怕森先生。”织田作之助又说。
害怕吗?
“不是害怕。”花见月轻声说。
相比起害怕,心底是另一种情绪,更为复杂的……他的确有些不敢一个人和森鸥外相处。
花见月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大楼的楼上,他看到森鸥外站在窗边,身上穿着那件黑色的大衣,温和带笑的模样。
见花见月回头,森鸥外轻轻地指了指花见月旁边的织田作之助。
花见月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来。
织田作之助跟在花见月身后,“现在想去哪里?”
“织田作,既然我回来了,那你现在不用跟着我了。”花见月看向织田作之助,“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这段时间你也可以放假了……去Lupin,看看那几个孩子,或者回到你的海边小屋继续写小说什么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过多思考,他说,“现在你不适合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已经没事了。”花见月说,“更何况,你已经不是黑手党的人了,你才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他说,“的确是这样,所以这段时间……我不能再见你了吗?”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眨眼,带着点调皮的味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一直待在这栋大楼里不出去了。”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片刻,“那这段时间……”
“爸爸安排了人来……”花见月指了指面无表情靠近来的青年,“让他负责这段时间保护我。”
芥川龙之介。
织田作之助不再说什么,上了车,冲花见月挥了挥手。
眼看着那辆车走远了,花见月才收回视线来。
芥川龙之介对自己来保护花见月这件事并不高兴,他向来不是很喜欢花见月这个极其弱小的普通人,特别是太宰治还在黑手党的时候,他对这个总是得到太宰治另眼相待的大小姐十分不爽。
彼时他最讨厌的就是占据了太宰治无数时间还毫无能力的花见月,其次是被太宰治夸奖过他就算再过一百年也比不上的织田作之助。
现在被迫来保护花见月,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瞥到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的脸,花见月道,“如果觉得勉强,你可以不用跟着我。”
芥川龙之介握着手帕咳嗽了两声,语调极其冷漠,“这是首领指定的,你是在让鄙人违抗首领的命令吗?”
闻言,花见月没再说话,他转身走进大门,按了电梯。
花见月不说话,芥川龙之介也不屑和花见月多言,封闭的空间里只有偶尔响起的咳嗽声。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花见月推开房门。
金发蓝眸的女孩子一下子扑进花见月的怀里,“月酱,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花见月毫无防备,被爱丽丝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偏巧撞到了身后芥川龙之介的怀里,偏偏爱丽丝还抱着他的腰他想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想到自己要保护花见月的任务,芥川龙之介硬生生的忍耐着自己,不至于把怀里这具身体打飞。
芥川龙之介阴森森的开口,“可以站好了吗?”
“抱歉。”花见月回头朝芥川龙之介看了一眼,带着歉意的笑,“马上。”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的扫过花见月脸上的笑,他可不是那种会被花见月一张脸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毕竟这种明明生活在黑手党却依旧需要被保护的男人……真的很没用。
花见月抬手拍了拍爱丽丝的肩,“爱丽丝,先放开我。”
爱丽丝十分不舍的松开了花见月,站直了身体。
花见月这才看见森鸥外也坐在沙发上,花见月神色微顿,轻声叫了声爸爸。
森鸥外似乎有些无奈,“爱丽丝听说你回来,说我不让她见你,十分生气,一定要来找你。”
花见月看向旁边的小女孩。
“小月,林太郎说你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这真是太好了……我和林太郎准备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呢!”爱丽丝一把拉开衣柜,“你看——”
花见月:“……”
大约是因为花见月曾经被当做女儿来养的缘故,爱丽丝十分坚定的把他当做姐姐,总是喜欢和他穿一样的裙子,梳着同样的发型。
他看着衣柜里各式各样的裙子,忍不住看向森鸥外,这里面很多裙子是爱丽丝根本不可能穿的吧?
森鸥外站起身来,他让芥川龙之介先出去。
芥川龙之介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了花见月一眼,离开了。
森鸥外取了一件裙子下来,“因为小月长大了,所以爸爸认为小月的衣柜也需要不同类型的裙子……这个是爱丽丝没有的哦。”
花见月的目光落在那条露背的裙子上面,沉默了片刻,“爸爸,你的口味变了啊?”
居然会买这种成熟的裙子。
“嗯哼。”森鸥外拉下花见月外套的拉链,“那么让爸爸给你穿吧……爱丽丝也要避开才行哦。”
爱丽丝鼓了鼓脸,“不能让变态的中年大叔和小月单独相处啦!”
“只是换裙子而已呢。”森鸥外说,“爱丽丝只需要出去等五分钟就好了。”
爱丽丝不爽的皱了一下眉,最终还是离开了花见月的房间。
爱丽丝一走,花见月又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他轻声说,“爸爸,我自己穿吧。”
他并不在意自己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想要得到点什么,相应的也要付出些什么,这是森鸥外告诉他的。
少年时选择了富足的生活,那么就需要付出穿衣自由……这不算什么。
“不行哦。”森鸥外笑着拒绝,“必须要爸爸来才行呢。”
花见月绷紧了身体,他垂下眼睫,任由自己雪白无暇的身体暴露在了森鸥外的眼中。
裙子摸起来很舒服,没有印logo,大概是私人定制的。
森鸥外垂眸将裙子的绑带系上,他闻到了少年身上浅浅的香,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来,为避免少年被他吓到落荒而逃。
“看看。”
房间里里的全身镜前,森鸥外站在花见月的身后,他的手落在花见月的腰间,是很亲密的姿态,“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红色的v领挂脖长裙,露出后背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腰窝。
[小猫咪好适合穿红色,穿上红色的裙子和我□□的话,我会先射到你的裙子上,再射到你的脸上。]
花见月又想到那个变态导演发的这条消息,这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他竭力的想要控制自己以免森鸥外发现不对劲,但森鸥外是何其敏锐。
“宝贝,你怎么了?”
花见月呼吸颤抖着抓紧了森鸥外的衣服,呢喃着,“爸爸,又来了……”
他说又来了。
他说他又听见了手机铃声。
“居然让宝贝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那些人真是不可饶恕啊。”森鸥外落在花见月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他把少年抱进怀里,眼底的光深不见底,“宝贝,你希望爸爸怎么替你报复呢?”
被男人笼罩在怀里,花见月的身体越绷紧,他怕被森鸥外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这件事,他只敢告诉太宰治,他没有忘记森鸥外是个医生,他也不知道森鸥外能不能看出他的不对劲,但他绝对……绝对不能被森鸥外知道的。
他强迫着自己松开抓着森鸥外衣服的手,尝试着冷静下来,“爸爸,你先……松开,我想,想去洗手间。”
那股浅浅的香似乎浓郁了许多,森鸥外松开手,看着花见月提着裙子飞快的进入了洗手间。
他听见水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洗脸的声音和少年的急喘。
森鸥外站起身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隔着门问,“小月,有哪里不舒服吗?可以告诉爸爸哦。”
花见月抓着胸前的裙子,过了好半晌才压下那种难受感,拉开门。
他的额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眼尾微微泛红,脸上的水珠顺着下巴滚落下去,滴在红色的裙子上,濡湿了一片红。
“爸爸。”花见月的声音有些哑,“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森鸥外想,他这个名义上的孩子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招人。
他问,“宝贝,你去看过医生吗?做过心理疏导吗?”
花见月一愣,有些迟钝的眨了湿润的睫毛,“……没有。”
他不会去看医生,也不会去做心理疏导的,等之后……忘记了就好了。
森鸥外眯了眯眼没有再问,他朝花见月伸出手,“那么走吧,我的大小姐,现在该去吃晚饭了。”
……
花见月因为晚饭没有吃多少,又被迫听了森鸥外的絮絮叨叨,不外乎就是演员这个职业连吃东西都不能好好吃对身体不好,再说到织田作之助不是个合格的经纪人,根本没有照顾好花见月。
花见月已经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只当没听见森鸥外的话。
森鸥外念了一阵没听见花见月回应,抬手挠了一下脸,“小月对爸爸这么冷淡真是太伤爸爸的心了,难道就不能回答爸爸一次吗?”
花见月听见这句话后抬眸,“……嗯?”
露出了有点茫然的表情,他看着靠近自己的森鸥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里只有他和森鸥外两个人了。
爱丽丝因为不想再听森鸥外继续念叨,吃完布丁已经离开了。
花见月迟疑了一下说,“爸爸,我没有很冷淡……我只是困了。”
他没有骗森鸥外,他真的想睡觉。
“那真是太好了。”森鸥外笑眯眯的说,“以前小月睡前都会给爸爸晚安吻,现在也会给的对吧?”
花见月一顿,森鸥外说的是,他来港口黑手党没多久的事情。
辞退了好几个家庭教师之后,森鸥外苦恼于花见月的教育问题,但港口黑手党的这些干部,让他们杀人还行,教育孩子学习肯定是不行的,因此森鸥外决定自己来。
好在花见月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学习上也不需要森鸥外费多大的劲,但彼时的森鸥外自认为自己怀着一腔父爱,晚上还会给花见月讲睡前故事。
某天晚上他讲述了小熊睡觉的时候,小熊妈妈给了他一个晚安吻,于是小熊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
当时花见月就给了森鸥外一个晚安吻,然后说,“爸爸太辛苦了,所以希望爸爸也能做个美梦!”
森鸥外摸了摸额头,看向花见月。
知道花见月是男孩的时候,他因为沉浸在自己带回来的居然不是一个女儿的伤心中,并没有打算多管花见月,若不是接二连三的家庭教师都出了不同程度的差错,他也想过把花见月丢到学校……但乖巧看着他的小少年乖乖的穿着公主裙,梳着公主头,夹着大大的蝴蝶结发夹,看起来实在可爱与女孩无异,因此他还是接手了花见月的学习。
少年并没有刻意的讨好他,那双澄澈的绿瞳看着他时也没有半分闪躲。
森鸥外笑道,“只给我一个美梦吗?”
“我可以每天都给爸爸美梦。”少年握拳,眼底闪着亮光,“所以我每天都给爸爸一个晚安吻,把我的美梦送给爸爸!”
那个时候,森鸥外是真的想尝试做个好爸爸的。
现在,他也是真的不想当个好爸爸。
花见月有些僵硬且不自在的晚安吻也极好的取悦了森鸥外,森鸥外俯身在花见月额头轻吻,他笑盈盈道,“爸爸也希望小月能做个美梦呢……晚安。”
花见月干巴巴的说了晚安后躺下,他紧闭着眼不敢再多看森鸥外一眼。
偏偏男人跟没有发现花见月的不自在一样,还取了本书在旁边给花见月讲故事。
花见月抓紧了被子,慢慢地又放松下去。
他看起来睡着了。
这个时候,森鸥外关了灯。
爱丽丝从房门口探头进来,“林太郎,小月睡着了吗?”
“睡着了呢,所以爱丽丝不能去打扰他了哦。”
“我要和小月一起睡觉!”爱丽丝说着就要推开门,“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睡呢?他肯定会害怕的。”
“你陪他睡他才会害怕吧,毕竟刚被坏蛋那么吓过呢。”森鸥外说。
“诶。”爱丽丝叉腰,“小月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林太郎的错,明明让他一直陪着我们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是是是。”森鸥外抬起手指挠了下脸,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孩子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我可无法控制呢……”
“肯定就是某位变态的中年大叔把他吓跑的……”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
花见月在昏暗中睁开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迷糊不清的天花板,然后他悄悄的坐了起来。
他紧张于和森鸥外的单独相处是从两年前开始的,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花见月不太愿意回到这里……但花见月并不太想去回忆这件事。
森鸥外或许没有把他当做儿子或者女儿,但他喊了森鸥外这么多年的爸爸,他是真的把森鸥外当做父亲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自己视作长辈的人可能对他……可能对他有那样的想法。
花见月掀开被子,抱着怀里的小狗玩偶坐到了飘窗上蜷缩起来,然后半靠在玻璃上往外看去,这个角度能看到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在眸中明明灭灭闪烁不停。
他抱紧了膝盖,脸枕在小狗的肚子上,竟觉得这样更适合睡觉。
他刚闭上眼,房门又被重新打开了。
“我就知道。”森鸥外幽幽的声音透过飘窗上那层薄薄的窗帘传进来,“小月在骗爸爸,根本没有好好睡觉……这样可真让爸爸难过呢。”
花见月抱着小狗,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个黑糊糊的人影精准的朝着飘窗走来。
“是又躲在这里吗?”
这层窗帘被打开,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皮肤被月光照得惨白,紫色的瞳孔在月下隐约带着点红,看起来像男鬼似的,花见月心头莫名泛起一丝恐惧。
但对方只是冲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宝贝,你看看你,永远只会躲在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惹……
第100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裙子
花见月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一旦有了情绪就喜欢往飘窗上躲,因为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会让他觉得好受许多。
每次和人闹了别扭和矛盾,他都会钻到这里,因此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里找到他。
此刻被森鸥外找到花见月不意外,他紧张的是,森鸥外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他以为森鸥外没有发现他在装睡的……
“因为小月真的不会撒谎呢。”森鸥外微微俯身,伸手把花见月抱起来,“知道爸爸的宝贝不舒服我怎么会没发现呢?”
花见月绷紧了身体,“……爸爸,我可以自己走的。”
“那可不行啊。”森鸥外温声的说,“看来今天小月需要爸爸陪你睡了。”
花见月的睫毛抖了抖,他有些无措,“爸爸,我会乖乖睡觉的,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再陪我了。”
“宝贝长大了就嫌弃爸爸了吗?”森鸥外轻叹一声,“爸爸很难过呢。”
花见月一时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啊。”森鸥外道,“明天早上会有心理医生过来。”
花见月的身体紧绷得更厉害了,“……我不想、不想看心理医生。”
如果看心理医生的话,森鸥外肯定会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的……
“宝贝为什么不愿意看心理医生?难道是因为有什么事瞒着爸爸吗?”森鸥外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花见月身上的白色睡裙,躺下来时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连爸爸都不告诉的话,那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了吧……”
花见月不敢说话了,他怕自己多说几句森鸥外立马就知道其实他怎么回事了。
被森鸥外搂在怀里,花见月更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他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让他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想到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如果太宰在就好了,花见月在心里想着,如果太宰在的话,现在就能安慰他了。
“宝贝,你好像很躁动。”森鸥外略显低哑的声音在花见月耳边响起,“睡不着吗?”
花见月闭了下眼,压下心底那种难耐的冲动,轻声说,“没有,爸爸,我只是……只是在想休息这么久工作怎么办。”
“这种时候在想工作吗?”森鸥外清楚花见月在骗他却也没拆穿,只是轻笑了一声,“把工作的事抛到脑后,好好休息一阵吧。”
“爸爸,我不想看心理医生……我觉得我心理没问题的。”
“是吗?”森鸥外只道,“你不想看心理医生也可以,那么你现在把你担忧的事情说出来,让我给你解决。”
花见月又闭嘴了。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让森鸥外给他解决?任何人都可以,但森鸥外绝对不行的。
因为森鸥外是他视作父亲的人,是他的长辈。
森鸥外惯常用手术刀的手隔着睡裙的布料触碰着花见月的腰肢,他感受到了少年的僵硬,却还是搂住少年纤细的腰肢,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嗅着少年身上的浅香。
他可爱的宝贝啊,明明紧张却又因为不想失去父亲而容忍他的靠近,真是……可爱极了。
花见月以为森鸥外那么抱着他他会睡不着,事实上他很快就睡着了,尽管似乎做了个虚无缥缈的梦。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晴天。
大概是考虑到花见月要见心理医生,森鸥外给他穿了件并不夸张的长裙,把修长白皙的大腿遮得严严实实。
十点的时候,森鸥外为花见月预约的心理医生到了。
芥川龙之介又用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站在角落里。
花见月看了一眼对面的心理医生,又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轻声说,“芥川你能先出去吗?”
芥川龙之介道,“鄙人也不想在这里。”
“这个时候你不在这里也没关系,爸爸那边我会去说的。”花见月轻声说,“等医生离开之后你再进来好了。”
闻言,芥川龙之介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心理医生冲着花见月温和的笑了笑,“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对吗?”
花见月轻轻地点了点头。
……
中原中也在看到花见月门口的芥川龙之介时皱了下眉,他说,“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当看门狗吗?”
“鄙人有幸,”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被首领安排来保护里面那位小少爷。”
这个有幸说得阴阳怪气的,中原中也冷嗤了一声,“保护为什么在外面?”
“首领为他请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中原中也神色不明的看着那扇门,半晌,他靠在墙上等着那扇门打开。
没等太久,心理医生从里面打开了门出来,她被门口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又定了定神才道,“已经结束了。”
“他怎么样?”中原中也问。
“这是病人的隐私,我只能和森先生说。”心理医生歉意的说着,“若是病人愿意的话,他也可以告诉你。”
“既然是隐私,为什么要告诉首领?”中原中也不悦的进了房间,看向坐在窗边发呆的少年。
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少年的脸上,给那张苍白昳丽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安静而绚烂,至少看起来绝对不像是黑手党。
中原中也脚步一顿,开口道,“大小姐,发呆呢?”
花见月转动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绿瞳,看向中原中也,“……啊,嗯,发呆,中也怎么来了?”
“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中原中也抬了抬下巴,“不听我也要说。”
“既然我听不听你都要说,”花见月牵起浅浅的笑,“那你问我的意义在哪里?”
中原中也大大咧咧的在花见月对面坐下,“那个渣滓,死了。”
花见月一愣,很快他意识到中原中也嘴里面说的渣滓是谁?他探究的看着中原中也,“你说的是……那个导演?”
“当然。”中原中也说,“他不是说若是能被你多看一眼死也值得吗?现在他死了,总觉得值得了吧?”
花见月呆愣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个导演那么露骨的短信在网上被大范围的传播过,尽管后来被删了,但中原中也看到了。
他的长睫慢慢地抖动了一下,垂下眼,“……嗯,我知道了。”
“你的反应就这个?”中原中也有些不高兴,“今天这个消息你就没有觉得心情好些?”
花见月无声的笑了一下,“好,我现在高兴了,谢谢你哟,中也。”
“谢什么?”中原中也猛地站起来,有些急躁的转身,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的,“难道我需要你的谢谢?你以后别躲着我就行了。”
花见月眨了眨眼,他看着中原中也的背影说,“可是明明是你在躲着我呀……所以说,中也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才没有躲着你!”中原中也好像有些生气,声音都大了许多,“明明是你突然不理我了,还和那个混蛋青花鱼的关系那么好!”
花见月有些茫然,“明明是你……”
“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首领说的话!”中原中也倏地转过头来,耳朵有些红,“那几天又正好出去了,回来之后你已经不搭理我了!”
花见月:“……”这和他的记忆中看见的不一样。
因为那个时候森鸥外开玩笑说花见月像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小媳妇之后,中原中也当场炸毛,看着花见月的目光开始躲闪,又很快离开了横滨。
因此花间月理所当然的觉得中原中也是不想搭理他了,所以他十分识趣的不再去打扰中原中也……他并不知道中原中也无数次在背后咬牙切齿的痛骂太宰治趁虚而入。
“反正我不管!”中原中也大声说,“你要补偿我!”
“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花见月揉了揉脑袋,看着中原中也开玩笑的说,“给你一个公主之吻?”
“……”中原中也没想到花见月忽然来这么一句,他耳朵通红,瞬间又炸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上花见月无辜的目光,中原中也觉得房间都是热的,“等我想到了再来找你!”
说完,他跟落荒而逃般转身就走,仔细看去还同手同脚。
花见月撑着脸看着中原中也离开,又收回视线来,安静的看向窗外。
半晌他说,“芥川。”
芥川龙之介目睹了中原中也被戏弄全过程,此刻抬了抬眼皮,“大小姐唤鄙人有何贵干?”
花见月指了指衣柜,有点没什么力气的说,“给我找一套衣服,我要出去。”
芥川龙之介冷着脸,“鄙人的任务是保护你,并不是为你处理杂事。”
花见月微微偏过脸看着芥川龙之介,“我现在是你的上级吗?对于上级的命令不应该无条件服从吗?”
没错,现在花见月是他的上级。
芥川龙之介本来就很不高兴自己居然来保护花见月,他攒了一肚子气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裙子,怀抱着某种恶意取了一件露肤度极高的衣服和裙子。
花见月没注意到芥川龙之介的小心思,他抬手尝试了一下没能拉到后面的拉链,又叫道,“芥川,来给我把拉链拉下来。”
芥川龙之介又冷着一张脸在花见月身后站定,长发已经全部捋到了胸前,光洁顺滑的后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芥川龙之介面前。
他在气燥中闻到了一股浅浅的香,这香莫名的让他烦躁的心安静了许多。
他拉下花见月裙子上的拉链,露出单薄漂亮的后背和蝴蝶骨,芥川龙之介手指有些僵硬的后退一步,“可以了。”
花见月嗯了声开始脱裙子。
芥川龙之介的目光落在花见月白皙的肩膀上,猛地转过头,又捂住嘴咳嗽了几下,声音很低,“你做什么?”
花见月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换衣服啊。”
“你换衣服不需要我出去吗?”芥川龙之介忍不住咬了咬牙,“我可不是中原中也和太宰先生……”
他似乎有些急了,连鄙人都不自称了。
花见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换个衣服怎么就需要这么避之不及了?”
顿了顿他说,“还是说你觉得我穿的裙子就是女孩子了吗?”
芥川龙之介攥紧了拳,他似乎又生气了,但花见月是他的上级,他想,所以就算生气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着。
因此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花见月的手指在芥川龙之介找来的衣服上划过,他略略抬了下眼看向面对着窗户的芥川龙之介,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他平静的把衣服穿上了开口道,“芥川。”
芥川龙之介没动,“阁下还有何贵干?”
“你可以转过来看看你选的衣服吗?”花见月声音温和,“你觉得我穿这个出去合适吗?”
芥川龙之介没有转身,但是他能从明亮的窗户上看到少年的身影。
上衣是吊带,衣服很短,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和白皙的手臂,裙子短得堪堪遮住屁股,两条大腿又细又白,黑色的腿环把雪白的大腿勒出浅浅的红痕,看起来十分的……色情。
若是这样穿出去肯定会被很多人盯着看的,说不定还会有那种变态想借机来摸他的大腿和腰,再过分一点或许还会把手伸进他的裙子里……
“芥川,转过来。”少年的声音不容置疑的,“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芥川龙之介转过身来,半垂着眼没有看面前的花见月。
花见月往前一步靠近芥川龙之介,抬眸,“你是故意的对吗?”
没有了衣服的遮挡,那股香味似乎更浓了,他迅速后退一步,忍了忍才道,“我并不知道这套衣服是什么样子的……我重新给你找。”
花见月坐在床上,等着芥川龙之介给他找衣服。
芥川龙之介这次总算取了正常的衣服,他看起来极其冷静的给花见月把那套露肤度极高的衣服送回了柜子里。
十分欧式的王子装,黑色的短裤到大腿中间,马甲勾勒着花见月过分纤细的腰肢。
“芥川。”花见月说,“给我穿袜子。”
芥川龙之介意识到花见月是故意在折腾他了,他面无表情的握住白色的小腿袜,在花见月面前单膝下跪,然后握住了那纤细的脚踝。
花见月的脚很白,因为皮肤白得过分,足背上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略微紧绷的时候平添了几分色情。
芥川龙之介目不斜视的给花见月穿上袜子,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太宰先生曾经也是这样伺候花见月的吗?
“宝贝。”
花见月抬眸看去。
森鸥外站在门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他瞥了一眼给花见月穿袜子的芥川龙之介,走进来,“你要出去?”
花见月嗯了声。
“刚才心理医生告诉我……”森鸥外说,“宝贝,让他先出去吧,我要和你好好聊聊才行。”
花见月彻底绷紧了身体,觉察到这一点的芥川龙之介抬起头来看向花见月,或许是错觉,他竟觉得自己看到了花见月眼底一闪而过的祈求,仿佛是希望他不要离开一般。
芥川龙之介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花见月倏地抓紧了芥川龙之介的衣服,他看向森鸥外,声音有些轻颤,“爸爸,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吗?”
森鸥外的目光在花见月抓着芥川龙之介衣服上的手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轻笑,“当然可以,爸爸在家里面等你哦,所以宝贝千万不要想着今天不回家了这样的事……否则不管到时候你在哪里,爸爸都会亲自去把你接回来的。”
芥川龙之介微妙的感受到了这对父子之间古怪的氛围,甚至比昨天感受到的要更深。
总之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的父子。
花见月牵了牵嘴角,轻声说,“当然不会,我会尽早回来的。”
森鸥外颔首,“好。”
花见月不敢多看森鸥外,抓着忍耐了许久的芥川龙之介迅速离开了房间才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后背靠在墙上摸了摸手臂。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的擦了一下手,他看了一眼仿若劫后余生般的花见月,嘲讽的话在嘴里过了一遍又咽下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花见月是他的上级,他不应该和上级顶嘴。
森鸥外站在原地,看向房门外,从进门到现在,所有的画面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特意选择了最讨厌花见月的芥川龙之介来保护花见月,足够强大又不会对花见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看错时间了[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