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是要去看凡尔赛玫瑰的话剧表演的。
他对演员这门职业算得上热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想他会把这份职业一直做下去。
票是表演老师给他的,本来他打算和织田作来的,但既然织田作放假了,现在也只能和芥川龙之介来了。
芥川龙之介看起来对话剧并不感兴趣,也不可能和花见月讨论表演,花见月坐在最前排,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芥川龙之介,在心底叹气,让芥川龙之介来这里真是过于勉强了。
花见月看得很认真,揣摩着话剧老师的表演。
芥川龙之介余光瞥到花见月认真的模样,慢慢地垂下眼又轻轻地咳嗽两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乖乖的坐在这里和花见月一起看表演。
表演结束之后,花见月站起身来,芥川龙之介跟上来问,“去哪里?”
“河边。”花见月比划了一下,“找找感觉。”
如果织田作在的话,大概会带他去海边,但老实说,和芥川龙之介去海边他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毕竟芥川龙之介讨厌他啊。
所以他得去河边。
花见月顺着河滩走了几步,思路被尖叫声打断,随即传来的说一声惊恐的,“死人了!”
死人了?
花见月的呼吸一轻,他隐约觉得自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这让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去看就能看到那具被打捞起来的尸体。
死亡的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经膨胀的尸体让花见月没忍住干呕了一下,他转过头抓了下芥川龙之介的衣服,试图让芥川龙之介替他挡一下。
花见月一直知道横滨不是一个很安全的城市,他本身也在黑手党待过很久,对死亡并不算陌生……这些年他只目睹过一次森鸥外处理叛徒,还是他自己偷偷看到的,由此他做了好几夜噩梦,从那个时候起他再也没有见过死人。
芥川龙之介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大小姐,居然连死人都不敢看……”
他的话在花见月泛红的眼圈里中断,芥川龙之介皱了下眉,拉着花见月往回走,“既然害怕就走了,在这站着他也活不了了。”
花见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推开芥川龙之介的手,芥川龙之介的掌心一空,他这次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
他见花见月转过脸,忍不住想,花见月该不会在偷偷哭吧?
芥川龙之介尝试看了一眼花见月的眼睛,看不出来哭没有。
“这里还有一个——”
打捞的人声音一顿,“还活着啊。”
“啊,还活着啊。”青年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真是太糟糕了,又没死成呢。”
花见月抬头看去,微微愣了一下,他叫道,“太宰。”
“嗨呀。”被打捞上来的太宰治朝着花见月露出了一个笑容,“大小姐怎么在这里……芥川居然也在吗?”
托太宰治的福,花见月一时忘记了那个巨人观。
他朝太宰治伸出手,把太宰治从地上拉起来后指了指河流,“你难道……在这个地方自杀吗?”
“诶。”太宰治半靠在花见月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贴着花见月,“被救了诶,没死成……又遇见了大小姐,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刚才不是还在说太糟糕了吗?
花见月抬手推了推太宰治,“重……我送你回去。”
从见到太宰治后一直没说话的芥川龙之介神色不定的跟上来,“现在要去武装侦探社吗?”
花见月嗯了声,拉开车门的时候说,“你坐副驾驶,我和太宰坐后面。”
芥川龙之介说,“鄙人也不想和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起坐后面。”
花见月笑了一下,并不在意芥川龙之介说了什么。
上车后他看了一下太宰治身上湿透的衣服,“要把衣服脱了吗?”
太宰治把湿漉漉的外套脱掉,露出无辜的表情来,“大小姐,你也湿了。”
花见月说,“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是我。”太宰治抬手搂住花见月蹭了蹭花见月的颈项,“反正都湿了那再抱抱好了。”
“你这个家伙……”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太宰治的声音打断了花见月的不高兴,呼吸撒在花见月的颈项,“有做噩梦吗?”
花见月一顿,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扇前排的司机和芥川龙之介,轻轻地垂了下眼,小声说,“想……想要亲。”
太宰治摸了摸花见月红润的唇,抵着花见月的额头轻笑,“当然可以,大小姐想要的话,总要给你的……但现在不可以,会被发现的,当然我是没关系,可大小姐你不行,被发现的话你会害羞吧?”
花见月摸索着把挡板升了上去,睫毛轻轻颤抖着,“今天早上我看了心理医生,她说让我不要一昧压抑着,可以适当的释放出来……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了。”
太宰治的声音一顿,他眼底闪过些许复杂之色,然后低头轻吻了花见月的唇。
芥川龙之介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挡着视线的挡板又收回视线来,即便是遮住了,他也听见后面的声音。
心理医生说不能压抑,要释放……是什么意思?
除了太宰先生就不能找别人了?
他静默了片刻,又听见后排隐约传来少年的轻喘,隐约混杂着水渍声,还有少年压着的轻声呜咽,在叫着太宰。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的垂眸,他似乎知道后面的两个人在干什么,真是……这就是心理医生说的要释放吗?
还有首领要和花见月说的也是这件事吗?
有时候耳目太过灵敏也算不得一件好事,至少此刻他把后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早就知道太宰治和花见月关系好,但居然是这样的关系吗?
少年断断续续的喘息传入了芥川龙之介的耳中,芥川龙之介紧皱着眉,交叠了双腿,然后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怎么能发出这么色情的声音……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并非异能者,就是个普通人,汽车本身的声音和外面纷杂的声音加上一定的隔音,司机应当是没听见这些声音的。
他下意识的在心里为花见月松了口气,随即又恼怒起来,他为什么要管花见月是不是被发现啊?
花见月跨坐在太宰治的怀里,被弄得腰肢发软,他的额头抵在太宰治的肩上慢慢地呼出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太宰治抬起头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颈侧,声音很轻,“舒服吗?”
花见月睫毛湿润着点了下头。
“喜欢吗?”太宰治又问。
“……喜欢。”花见月的声音低不可闻,脸颊好带着绯色,“不继续吗?”
“笨蛋。”太宰治揉了把花见月的脑袋,带着点无奈的笑,“暂时满足了吧?”
嗯……暂时,有点满足了。
花见月茫然的眨了下眼,这并不妨碍他软着腰伏趴在太宰治的怀里,有些困倦的半闭眼。
车子停了下来。
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太宰治的手指没入了花见月的发丝,另一只手按下挡板。
芥川龙之介又转了下头,看到两个人过分亲密的姿势后说,“太宰先生,不叫醒他吗?”
太宰治哎呀了一声,“因为小月累了啊,总要让他休息好啊。”
芥川龙之介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花见月,“太宰先生对他总是如此宽容……”
太宰治的手按在花见月的腰间,“毕竟他可是港口黑手党的小公主啊,我是小公主的骑士——算了,我已经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了,所以还是不能当骑士,骑士更适合芥川你来当呢。”
小公主?
大小姐?
小少爷?
这个人的称呼还真多。
以及……
“太宰先生,鄙人不是他的骑士,鄙人只是港口黑手党的走狗而已。”芥川龙之介说到这里,又诡异的沉默了一瞬,“如果这是太宰先生所期望的,鄙人会做到的。”
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看了芥川龙之介一眼,没有再说话。
芥川龙之介摸不清太宰治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太宰先生……”
说话的声音似乎吵到了花见月,少年从太宰治怀里抬起脸来,睡眼蒙眬的看着太宰治,“到了吗?”
“到了。”太宰治说,“要上去看看吗?”
“不太好吧。”花见月清醒了些,“我隐约听说芥川好像和侦探社那位中岛敦关系不太好,到时候打起来怎么办?”
“小月还是很关心芥川的嘛。”太宰治笑眯眯的,“身在娱乐圈也知道这些事情。”
花见月:“……只是听织田作说过。”
芥川龙之介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飞快的瞥了一眼花见月的唇,唇看起来被太宰治亲得很过分,有种过分色情的美感。
他解开安全带想,真是□□。
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们看起来十分松弛,有一对关系过分亲密的兄妹在互相喂食,从港口黑手党叛出加入侦探社的少女眼睛亮亮的看着面前的布丁,还有很喜欢他代言的那款零食的侦探路痴如同仓鼠般嚼食……当然路痴是之前织田作告诉他的。
总之场面各有各的热闹。
但这一切终止于看见芥川龙之介的时候,所有人都防备起来,大约是认为芥川龙之介上门踢馆来了。
花见月忍不住朝太宰治身后站了下,压低了声音,“我都说龙之介可以不用上来了。”
龙之介?突然叫得这么亲密做什么?
芥川龙之介拳头抵着唇咳嗽了几声,的确,在上来之前,花见月提议过让他留在下面等着,以免被人误以为是闹事的。
不管怎么说,毕竟他是港口黑手党的人,而花见月……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森鸥外的养子。
但太宰治说,“芥川和敦也是合作过的,其实他们关系也没有那么差啦,磨合期嘛,多见见也行。”
……嗯,既然太宰都说多见见也行,花见月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但是,花见月看看坐在椅子上握拳抵唇轻咳的芥川龙之介,又看看武装侦探社其他人,果然还是有点微妙啊。
……太宰还没换完衣服吗?
“是小月诶。”戴着眼镜的女孩眼睛发亮的看着花见月,“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和你合照吗?”
花见月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粉丝,因此还愣了一下,随即他浅浅的笑了一下,“当然……”
“哇,真是太好了!”春野绮罗子靠近花见月,把手机递给谷崎直美,“直美,请帮我和小猫咪……小月拍个照哦!”
芥川龙之介冷眼看着花见月和春野绮罗子,他真想知道他们知道花见月是港口黑手党的小公主后会是什么表情,还会这么热情吗?
谷崎直美接过手机盯着屏幕,“请看我这边——”
“不过小月居然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春野绮罗子说,“看起来完全不像诶,而且之前被那个导演那么欺负……”
说到这里,春野绮罗子硬生生咽回自己的话,连忙去看花见月的表情,怕自己说错话了,毕竟花见月因为这件事都放长假了。
但少年依旧是那副温和含笑的模样,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这让春野绮罗子松了口气,“抱歉小月。”
芥川龙之介又面无表情的想,武装侦探社的人真会装良善。
他以为花见月至少此刻应该看清这些惺惺作态的人了,但显然没有,因为花见月还笑了一下。
“没关系。”花见月的指甲不自觉的扣了下手指,“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的,我不在意了。”
芥川龙之介浑身的气压都低了。
“诶?”江户川乱步并没有注意到花见月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直白的点出来,“可是你在紧张和害怕哦。”
“害怕什么?”太宰治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小月在害怕吗?”
花见月立刻站起身来到太宰治身边,他说,“没有害怕什么。”
江户川乱步说,“因为提到那个导演所以他在害怕哦。”
太宰治垂眸看了一眼花见月,少年拽着他袖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反手握住花见月的手,微微低下头来,笑盈盈的,“别怕啊,那家伙都死了,现在灵魂都下地狱去了。”
灵魂这种东西……
花见月没忍住笑了一下,“我没怕。”
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听到那件事之后的心理反应。
芥川龙之介站了起来,他大步来到花见月面前,“大小姐,还不回去吗?”
侦探社里又安静了一瞬,古怪而探究的目光落到了花见月的身上。
太宰治抬起脚,十分冷酷的一脚将芥川龙之介踹出门,然后关上门笑眯眯道,“哎呀,这么看着我们大小姐也是会害羞的哦,要收费的。”
“把敌方势力的大小姐……”国木田说到大小姐的时候没忍住看了一眼花见月,怎么看都是男孩子吧,“带到这里,你很有实力啊。”
花见月垂下眼,忍不住轻轻地拉了一下太宰治,示意自己也该走了。
太宰治只是无辜道,“我们大小姐人美心善,一心只想当个演员,又没害人,难道不能来吗?更何况我们还帮大小姐解决了一桩大大的麻烦……大小姐是来付尾款的。”
花见月悄悄摸了摸口袋,他好像没带钱呢……要不然让芥川先垫一下?
“尾款不是结过了吗?”江户川乱步抬起头来,“他的经纪人……”
“那就是我记错了吧。”太宰治露出恍然的表情,“大小姐其实是来和我约会的。”
花见月:“……”
“约会?”春野绮罗子迅速从桌后站起来,“太宰先生,你和小月难道在交往吗?”
“只有交往才能约会吗?”太宰治似乎有些苦恼的看了一眼花见月,“小月,他们说只有交往才能约会……我们要交往吗?到时候你会陪我殉情的对吧?”
“……殉情这种事情我才不要。”花见月嘟囔着,“我这个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们真互补。”太宰治一把把花见月抱进怀里,用力的揉着花见月的脑袋,“小月,我们一定是天生一对吧!”
“现在太宰好像hentai啊……”
花见月听见有人这么说了句。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推了推太宰治,“头发,头发乱了。”
太宰治松开手,诶了声,“很可爱的嘛。”
花见月后退了一步,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他顺了下头发,眨了眨眼,“我该走了。”
……
回程的路上花见月显得尤其安静,芥川龙之介忍不住瞥了他好几眼,他有些沉不住气的问,“你在想太宰先生吗?”
花见月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安静了片刻才说,“我只是在想,回去后该怎么办。”
回去后该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让森鸥外不要来询问他那件事,心理医生……肯定全部都告诉森鸥外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感到有几分焦躁,他现在也无法得知森鸥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肯定这件事森鸥外绝对不会草草揭过去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更加焦虑了。
芥川龙之介沉默的看了花见月一眼,他的视线又从花见月唇上移过,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再如何焦虑,花见月还是回到了港口黑手党。
他站在楼下看了许久,又看向芥川龙之介,“你可以不用跟我走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花见月一想到等会儿要和森鸥外讨论那个问题他就觉得……羞耻,并且是难以启齿的羞耻。
在回到房间的那段路程里,花见月甚至想着,他不要去找森鸥外了,直接休息吧,休息之后……如果森鸥外问的话他就说自己回来晚了,所以忘记了。
只可惜,花见月所有的借口都在推开房门的时候消散,因为森鸥外就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翻着书看,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
“爸爸……”花见月怯声的叫着。
“回来了?”森鸥外温和的问,“玩得开心吗?”
花见月轻声说,“玩得开心。”
“既然玩开心了就过来吧。”森鸥外道,“爱丽丝现在没在这里,我们有着足够的时间来谈谈你的事。”
花见月的睫毛抖了抖,但他别无选择的靠近了森鸥外,在男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过来。”森鸥外指了指自己旁边,“挨着爸爸坐下。”
花见月抿了抿唇,“爸爸,我才回来,刚才去河边吹过风,我先去洗个澡吧……”
森鸥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去洗吧,这么点时间爸爸还是等得起的。”
花见月说不出话来,随手抓了件睡裙进入浴室。
他洗澡的速度尤其磨蹭,恨不得洗到森鸥外不耐烦,然后摔门离开。
但很显然,森鸥外并不是那种毫无耐心的人,他也没有在外面催促花见月的意思,只不过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后他一页书都没翻。
毕竟……森鸥外想,他又不是花见月真正的爸爸,就算是想法出了点差池又有什么关系呢?
浴室的水停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才被打开。
森鸥外目光幽深的看着花见月。
刚洗完澡的少年如同刚剥壳的鸡蛋,又白又嫩,如鸦羽般的眼睫翘长,穿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和尚且滴水的小腿。
注意到森鸥外的目光,花见月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趾,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出来了,他应该穿睡衣……浴衣也行,就是不应该拿这条睡裙。
可刚才进去的时候太着急了,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随手抓的是哪条睡裙。
无声的吐出一口气来,花见月硬着头皮走过来,“爸爸……”
森鸥外握住花见月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少年就在他旁边坐下。
或许是因为紧张,花见月裙子下的腿并得极紧,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的脚趾头此刻不安的动了动。
森鸥外想,或许该给花见月的脚趾头也涂上指甲油……红色会很适合吧?
“爸爸?”
被森鸥外一直握着手腕,花见月那种不自在感更甚,他又轻轻地叫了声。
“宝贝,你可以不用叫我爸爸。”
森鸥外忽然说,他注意到花见月本来就白的脸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毫无血色。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森鸥外想,被吓成这副模样。
他又不紧不慢的,含着笑,“当然,宝贝,这不是我不想要你了的意思,只是我突然想起来,其实我们没有什么收养证明,我不算是你的爸爸而已。”
花见月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跟着森鸥外回来了,叫着森鸥外爸爸,可从来就没有……没有收养手续这一说,他和芥川龙之介、中原中也他们本质没有任何不同。
不对,花见月想,还是有不同的,毕竟他没有任何异能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要害怕宝贝。”森鸥外的手指落在花见月苍白的脸上,“就算是不叫我爸爸,你依旧是我的大小姐。”
“不……爸爸。”花见月眼底隐约含着泪水,如同祈求般看着森鸥外,“你就是我的爸爸,我的长辈。”
森鸥外的指腹擦拭掉花见月眼尾的泪珠,他轻轻地舔了一下指尖,随即评价道,“宝贝的泪水是苦涩的啊。”
森鸥外这个动作几乎让花见月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也不敢再哭了,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滚落出来。
他说,“……爸爸,求您了。”
“求我什么?”森鸥外怜惜的触摸着花见月的眼睫,“求我继续当你的爸爸吗?继续当你的长辈?”
花见月眼底的泪水似乎就要掉下来了,看起来可怜极了。
“宝贝,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听心理医生说你因为这段时间的骚扰,”森鸥外看着花见月温和的说着,“想要依赖性-爱发泄自己的情绪时在想什么吗?”
花见月当然不知道,他只是含泪看着森鸥外。
“我在想,还好没有真的收养你啊。”森鸥外微微笑了起来,他说,“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噫。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两个字,“变态”啊。
第102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我都会包容……
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下来,混杂着某种破碎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滚落到了森鸥外的手上。
他就那么咬着唇,也不发出声音,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哭得太可怜了。
森鸥外轻轻地擦拭掉少年脸上的泪水,怜惜的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被戳穿了父子温情假象,而如同被抛弃一般的少年,他说,“你依旧可以叫我爸爸,这并不影响也并不冲突,我们和以前依旧是一样的。”
花见月哽咽着摇头,这怎么能一样呢?这根本就不一样。
就算他们不是真正的父子,甚至连名义上的父子也算不上,可他毕竟……毕竟一直把森鸥外当做自己的长辈,这又怎么能一样呢?
森鸥外抬起花见月的脸,他轻吻了一下少年湿漉漉的睫毛,“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才对,否则为什么这两年总是躲着我呢”
那个时候……
花见月的呼吸都慢了下来。
他想起来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十六岁的时候花见月第一次对表演感兴趣,缠着森鸥外要学习表演。
那个时候的森鸥外看花见月还是长辈看待孩子,听见花见月的话,从外面给花见月请了一位表演老师来。
老师认为花见月是很有表演天赋的学生,对森鸥外夸奖时赞不绝口,森鸥外不置可否。
他并不在意花见月是不是在表演上有天赋,但花见月喜欢自然就学,以后想要去表演,他也可以送花见月去。
少年得到夸奖后很高兴,每次学习结束之后都要和森鸥外再表演一遍当天的内容。
直到许久之后。
表演老师给花见月布置了一个题目——魅惑。
花见月逮着好几个人练习之后,推开了森鸥外房间的门,他脚步轻缓的来到森鸥外身边,“爸爸,老师说给我一个角色。”
“要出去表演啊?”森鸥外说,“这可就是你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了。”
“没关系呀。”花见月道,“我也能照顾好自己的。”
森鸥外只笑了笑说,“今天没有给你布置作业了?怎么不表演?”
“布置了呀,但我已经找其他人练习过了。”花见月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这个题目就不需要再表演给爸爸看了。”
“那我可不同意。”森鸥外指尖点了点桌面,“开始吧。”
森鸥外坐在那里,像等着检查孩子作业的家长一样,花见月眼眸闪了闪,他记得刚才自己找中原中也表演的时候,对方的耳朵和脸都红透了……真好奇,难道爸爸也会脸红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爸爸也是长辈,在长辈的面前还是不可以太过放肆了哟。
所以花见月表演的时候很收着。
他踩着木屐,手中握着把折扇此刻轻轻展开,半掩唇半回眸,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绿瞳,双目盈盈,顾盼生辉。
像一只刚化为人形的小狐狸,懵懂却又带着勾人的魅惑。
森鸥外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的看着花见月的表演,有一阵子没说话。
花见月忍不住收手,弯腰靠近森鸥外,“爸爸,为什么不说话?今天表演的不好吗?”
少年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森鸥外忽地笑了一声,“很好……而且,宝贝长大了。”
是的,他带回来的这个孩子长大了,一举一动都已经充满了风情,不再是曾经那个在面包店偷面包的脏兮兮的小孩了。
“你刚才说你的老师要给你角色……是什么样的角色?”森鸥外问。
“是一个男扮女装的艺伎,老师说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花见月的表情有点小骄傲道,“而且戏份也不算特别少呢。”
他这副小小的抬着下巴的模样特别像一只趾高气扬的小猫咪,森鸥外微微笑了笑,“出道作去饰演艺伎?”
“对啊。”花见月道,“我看过剧本,我也很喜欢这个角色……上面还写着这个角色花容月貌,这不是在夸我吗?”
森鸥外低笑着揉了揉花见月的脑袋,“好了花容月貌的小公主,角色的事等会儿再说,现在你去把这身和服换下来吧。”
花见月:“哦……”
他不情不愿的离开时没看到背后森鸥外略显复杂的目光,那是第一次,森鸥外意识到自己看待花见月时用上了男人的目光。
次年电影播出,花见月果然凭借着那个角色成功踏进了娱乐圈。
电影里垂泪的少年在森鸥外的梦里出现了许多次,他在黑暗中踏入了花见月的房中,亲吻了沉睡中的少年的额头。
彼此花见月刚满十八岁,他半睡半醒间被森鸥外吻了额头又吻了唇,还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他又如此绝望清醒的意识到那并不是梦。
自那以后他和织田作在外面租了房。
森鸥外容许花见月住在外面,也容许花见月很长时间不回来,毕竟花见月无法拒绝他打过去的电话和视频。
他在给花见月消化的时间,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放过花见月。
这次发生的事情让森鸥外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太过复杂,他可怜的宝贝根本招架不了,只能由他来保护着这个孩子才行。
所以……
森鸥外的吻落在花见月的唇,还是那种带着怜惜的语气,“还是你觉得我会永远只做你的‘爸爸’呢?”
被男人亲吻了的少年泪水越加汹涌,显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愿意,不愿意失去一个父亲,一个长辈。
如果是森鸥外的话……如果是森鸥外,那么其他谁都可以。
“爸爸不会过多的限制你的自由。”男人如此温情的说着,“你喜欢太宰君也可以,但爸爸会是你最重要,你最在意的那个人不是吗?”
这个时候还在自称着爸爸……花见月茫然无措的看着森鸥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能这么淡定自若。
明明……明明是这么严重的问题。
“那么爸爸以什么形式陪伴着你都不重要,只要陪着你就好了。”森鸥外又轻吻了少年的额头,声音一如既往的随和,“宝贝,爸爸可以给你父亲的爱,也可以给你男人的爱,这样难道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怎么能又给父亲的爱,又给男人的爱?
这根本就是错误的,根本就……根本就不应该这样。
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尊敬着森鸥外,把森鸥外当做父亲一样,现在又怎么能接受……把他当做一个爱慕自己的男人来看待?
可怜又无措的少年被男人抱进了怀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鼻尖,唇上。
泛着痒意的吻让花见月不自觉的颤抖着,恐惧着,他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他的泪水也被男人一点点的吻去,密不透风的……
“爸爸……”花见月低低地叫着,依旧是那样带着祈求的声音,“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就像以前那样……拜托你爸爸,我不想、我不想这样。”
森鸥外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按在花见月的臀部,隔着睡裙柔软的布料陷入了臀肉之中。
穿着这条裙子的少年清纯可爱,哭得泛红的眼尾却透露着某种浅浅的媚意,仿佛燃烧着罪恶。
“宝贝,如果不想的话,谁来帮你缓解?”森鸥外问得很温柔,“太宰君吗?还是中也君呢?或者……芥川?织田作?魏尔伦?”
除了芥川,森鸥外例举的,都是与他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人。
花见月眼底浮现出一片模糊的光影,他想说不管是谁都好,不能是爸爸。
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他的挣扎和难过在森鸥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你想要他们,我也可以把他们送到宝贝的床上。”森鸥外吻上花见月的耳垂,格外温柔的说着,“宝贝,你年纪小,爸爸比你大许多,不会对你太过苛责,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包容你。”
花见月哭得泛红的眼尾落在森鸥外的眼中,森鸥外又说出让花见月无法抗拒的话来。
他说,“宝贝,你依旧是爸爸最爱的孩子。”
花见月有些难堪的闭上眼。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不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挣扎于自己叫了这个男人爸爸七年,又害怕自己推开男人之后连爸爸也叫不了了。
他甚至想,也许是他犯错了,所以爸爸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一旦、一旦真的和森鸥外关系变质的话,花见月不敢想象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关系。
他不想失去森鸥外这个父亲。
森鸥外将少年的挣扎看在眼中,唇角的笑越深,他也没打算现在就无视少年的意愿做些什么,但是既然打定主意要让少年转变想法他自然要徐徐图之。
一步步突破花见月的心理防线,让这个孩子心甘情愿的与他在一起。
心甘情愿。
他闻着少年颈项间的香,轻轻地舔上了花见月的耳垂。
还好没有真的收养花见月,森鸥外想,尽管于他来说那点父子关系也算不了什么,但这个可怜的孩子或许会更崩溃吧。
啊,他想,但是这个漂亮的孩子崩溃也是如此的美味。
森鸥外的手指从柔软的臀肉移到少年的腰间,他声音很低,“宝贝,爸爸也是想帮你的……难道你不想吗?”
可是……花见月泪眼蒙眬的想,他不想要爸爸帮他。
他不想……
可以是任何人,唯独……唯独不能是森鸥外。
他哽咽了一阵后额头抵在了森鸥外的肩上,“我对爸爸……一直很尊敬。”
“那么你现在尝试着不那么尊敬我。”森鸥外的手抚摸着花见月的长发,“宝贝,你可以做到的,你比我们比你自己想象的……所能接受的都要大很多。”
森鸥外如同蛊惑般,“宝贝,你可以的。”
他可以吗?
他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吗?
这种事情,这样的关系……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易呢?
他颤抖着睫毛,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濡湿了森鸥外的衣服,他呢喃着,“爸爸。”
他要如何、如何接受那样的事?
心神遭受了巨大冲击的少年几乎要晕阙过去,森鸥外怜悯的抚摸着花见月的脸,“宝贝累了,不哭了,好好休息,爸爸不催你,你可以慢慢想。”
花见月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听见这句话没能绷住呜咽了一声,不催他……慢慢想,难道他还要夸森鸥外做的好吗?
这实在太荒谬了。
森鸥外把花见月抱到床上,随即把少年拢入自己的臂弯,“宝贝,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不可以装睡哦。”
花见月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他只能颤抖着闭上眼。
……
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花见月怔怔的看了头顶的天花板许久才坐起来,脑子混乱了一阵,他宛若幽魂一般的下了床,然后扶着墙离开了房间。
芥川龙之介站起来问,“你去哪里?”
“有事。”花见月的声音很低,“你不用跟着我。”
芥川龙之介站在原地张了下嘴,又皱着眉轻咳了两声,很快他又站直了身体,“首领。”
森鸥外看着花见月的背影,从后面看,少年显得越发纤细了。
他平静的说,“你今天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半晌敛眉说是。
森鸥外知道花见月去见魏尔伦了,少年总把自己的心绪吐露给那个男人。
可若是憋住什么也不说总会出问题的,所以森鸥外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阻拦花见月。
花见月去见魏尔伦算不上什么秘密,非要说的话魏尔伦应该是算不上知心大哥哥的,但大约是因为魏尔伦被监管起来的缘故,花见月很愿意和他说一些连太宰治都不会说的事和秘密……尽管很多时候魏尔伦并无法理解花见月这些烦恼。
能有个人听他说还不打断他就好了,花见月是这样想的,他也不需要对方回答。
花见月进去的时候魏尔伦似乎在烤曲奇饼干,金发束在了耳侧,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回,“你似乎很久没来这里了。”
花见月嗯了声,“昨天……前天刚回来。”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花见月,他的目光从少年身上的吊带睡裙上扫过,“衣服都没换就来了?”
“因为,”花见月趴在桌上,轻声呢喃着,“我觉得我遇到了大概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昨天烤失败了。”魏尔伦把曲奇饼干端到花见月面前,“今天的似乎刚刚好,你运气真不错。”
花见月捏了一块饼干,嗅着曲奇香甜的味道,小声说,“可以给我准备三明治吗?我还没吃早饭。”
魏尔伦的眉眼相当温和,“可以,需要特别的加点什么吗?”
花见月摇了下头,他撑着脸看着魏尔伦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自己和魏尔伦似乎也认识了好几年了。
在港口黑手党,有一个地方花见月从来没去过,森鸥外也不会允许花见月去那个地方。
花见月其实知道那里有着谁,自称是中原中也哥哥的金发男人,一直被限制着行动,后来负责教导芥川银和泉镜花……名叫魏尔伦。
其实曾经花见月因为好奇去偷偷的下去看过,对方对芥川银和泉镜花相当友善,至少看不出他其实是那么危险的暗杀王。
对方发现他了也什么都没说,是他察觉到魏尔伦的目光后才心虚的跑了,但有了第一次之后,花见月又悄悄去过好几次。
第一次和魏尔伦说话是因为少年苦恼于中原中也好像在生气,他说,“你不是中也的哥哥吗?你是不是很了解他?”
魏尔伦回答他了吗?
花见月其实有些记不清了,但从那个时候开始,花见月似乎和魏尔伦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他会给魏尔伦讲中原中也的事,而魏尔伦负责听他那些对魏尔伦来说算不上问题的烦恼。
花见月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着发了会呆才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出去?”
魏尔伦道,“我以为你来见我是有不得不说的烦恼。”
他其实很乐意倾听花见月的烦恼,作为一个人类的,那些无伤大雅的烦恼。
花见月咽下口中的东西,接过魏尔伦递过来的水,垂眸,“本来想说的,可是现在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这是魏尔伦第一次看到花见月如此纠结的模样。
少年的眉眼都染着轻愁,跟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说一下好了。”
花见月沉默了一会儿,不自觉的抓了下手指,许久才轻声的开口问着,“保罗,你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喜欢你吗?”——
作者有话说:一只魏尔伦睁大了眼()
第103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宝贝,玩得……
“首先,”魏尔伦欲言又止后说,“小花,我没有父亲。”
花见月顿时哑然,他道,“抱歉,那是我举例举错了,你视为父亲……视为长辈的人喜欢你的话,你能接受吗?”
“……”魏尔伦说,“也没有这样的人。”
花见月:“……”对不起,他根本就忘记魏尔伦不是普通的人类了。
“总之。”花见月把三明治放下来,他半垂着眸子,“……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件事比任何时候的事都要困扰着我,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爸爸了。”
魏尔伦侧脸,情绪相比起来显得内敛,此刻看着花见月,“你是说,森鸥外对你的情感超出了正常的感情?”
花见月安静了一阵慢慢地点了下头,他的眼底浮现出深切的茫然来,如同迷路的羔羊,柔弱又无助。
魏尔伦并不能理解花见月的迷茫,事实上在这里待着他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无论花见月和他说什么,他都能保持着看似优雅的态度……他很多时候不能共情人类的想法。
但他在意着中原中也,他多么希望给予中原中也自由,不要如同他一样……也是因为花见月愿意和他谈论中原中也,他才允许花见月平时说那么多。
……但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有些期待花见月来找他,和他分享那些他无法理解的小烦恼呢?
就像现在,他也很想让花见月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魏尔伦瞥见了少年隐隐闪烁着水光的眼,手指蜷缩了一下,随手拿了本诗歌集,“你不能接受就反抗,或者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花见月呢喃着,“可我之前也离开这里了……我又回来了。”
“所以你不是有了选择吗?你会接受他。”魏尔伦说,“因为你舍不得。”
“不行,不行的。”花见月轻声哽咽着,似乎在发抖,“绝对不可以的……他是我的长辈。”
话花见月的反应让魏尔伦的手落在花见月光洁的手臂上,地下室太凉了,少年的肌肤泛着凉意,在轻微的颤抖着。
已经被逼到这样的绝路上了吗?
被触碰着,花见月哆嗦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魏尔伦。
“无法抉择的话,”对方的目光称得上温和,如同真心实意的劝告着,“其实不用这么难过,只不过是被喜欢而已,能够被同类喜欢也很好,至少不用痛苦……你看,中也就不愿意跟我离开这里,不愿意接受我给他的自由,我也一度很失落。”
“……”花见月没忍住笑了一下,“难道你对中也也是那样的感情吗?”
“当然不是。”魏尔伦这句话回答得很快,“中也和我是同类,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
他想说自己怎么会对中也产生那种恶心的、会玷污兄弟情谊的感情,但说到这里的时候,魏尔伦的声音一顿,他看着花见月。
“你看。”花见月轻声说,“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你也无法接受与中也对彼此有那样的感情不是吗?”
花见月站起来,那件洁白的睡裙像某种堕落后的罪恶证明,空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身上。
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尔伦神色不明的看着花见月,他的目光滑过花见月白皙的颈项,落在锁骨上,这个少年如此美丽的、诱人犯罪的。
更像罪恶本身。
魏尔伦偶尔会回忆起曾经的自己,他握住花见月手臂的手松了松。
温热的掌心一松开,花见月觉得更冷了,那张本就白的皮肤越显得没有血色,看起来比魏尔伦这个常年不见阳光的人更苍白几分。
魏尔伦取下自己的外套给花见月披上了,衣服对花见月来说过大了,几乎快到脚踝。
魏尔伦替花见月拢了拢大衣,扶着花见月的肩弯腰平静道,“不知道怎么办就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
虽然他很期待花见月会反抗,会想要杀掉森鸥外,可惜他很清楚这个少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花见月怔怔的看着魏尔伦,过了好半晌,他抱住了魏尔伦的腰,眼泪濡湿了魏尔伦胸前的衣服。
魏尔伦摸着花见月的脑袋,曾经他还有些惊讶,自己有一天会任由这样的少年扑进自己的怀里,若是八年前……
魏尔伦微微收紧了手臂,他没告诉花见月,其实他见到花见月的时间远比花见月想象的要早。
少年穿着繁琐华丽的裙子,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映在窗户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他被羁押着,而另一个人却沐浴在阳光下……这样的对比让他充满了恶意。
然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少年的长发和脸上,偏偏像圣洁的天使。
花见月第一次偷偷下来的时候魏尔伦就认出花见月来了,他辗转了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没有什么都没说。
这个过分美丽的少年,若是放在诗歌里,那么他会被描述成尹甸园的果实……看到的人都会被蛊惑着,然后上去咬一口。
因为无法舍弃那点所谓的父子情,就要放弃自己的自由,放弃自己本身的想法……魏尔伦的唇若有若无的碰到了少年冰冷的耳垂,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想逃离痛苦的话,就来找我吧。”
花见月把他的衣服抓得更紧,如同溺水之人抱紧了最后一根浮木般,他呢喃着,“我逃不了的……永远也逃不了的,保罗,我逃不了。”
魏尔伦抱着花见月,声音很轻的问,“那怎么办呢?”
那怎么办呢?
花见月也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我。”男人的声音在花见月耳边响起,“小花,抬头,看我。”
花见月怔怔的抬起脸来,过分英俊的男人脸上带着宛若神明般冷酷的表情,他说,“杀了他。”
“杀了让你痛苦的人,永远远离痛苦的源头。”
“不。”花见月猛地打断了魏尔伦的话,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泪光,“我不可以……”
魏尔伦的皮肤带着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如同中原中也一样戴了顶帽子,此刻往常算得上柔和的眼睛带着冷酷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见月,竟让花见月有些紧张起来。
“我……不行,不能……”花见月有些语无伦次的,“爸爸他,只是想岔了而已,他只是……他对我很好,是一个很好的长辈,是他把我带了回来,他让我顺利的、没有任何顾忌的长得这么大,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为什么不愿意杀了让自己痛苦的那个人呢?杀掉的话……就能解脱了,就能自由了。
花见月说着,又掉下泪来。
魏尔伦抬手擦拭掉少年脸上的泪水,“你什么都不愿意,什么都想要,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花见月也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可他总想……在昨天之前总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呢,森鸥外依旧是他最为尊敬的父亲。
他有些无力的靠着魏尔伦,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漂亮却又无助。
“要和我一起做……嗯……”魏尔伦问,“这个时候……要做蛋糕吗?”
花见月睫毛抬起来,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魏尔伦给花见月把大衣的袖子挽上去,然后把围裙给花见月系上,语气也很温和,“不过三明治不吃了吗?只吃了两口吧……当了明星后东西也不能吃了?”
“……”花见月小声说,“我可以吃两块曲奇吗?”
“当然。”魏尔伦把三明治拿起来,“既然你不吃,那我吃好了。”
“可是……”花见月想说他吃过了,但见魏尔伦已经咬进了口中,此刻眨着眼看着他,他又闭嘴了。
魏尔伦叹气,“好像味道不是很好,难怪你不爱吃。”
“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花见月连忙摇了摇头,“是我没胃口。”
魏尔伦把三明治三两口吃掉,他吃的速度快,却半点都不急切,一举一动显得十分优雅。
随即他给花见月的长发束好,“这样就好了。”
这大概是花见月最简单的发型。
花见月站在魏尔伦旁边问,“蛋糕怎么做?我需要做什么?”
魏尔伦给了花见月一个打蛋器,“鸡蛋。”
花见月老老实实的把鸡蛋分离,一边动手一边问,“需要到什么程度比较好?”
“合适了我叫你。”
花见月哦了声。
他垂下眸把蛋清打发至起泡,询问,“这样可以了吗?要做什么蛋糕?还有巧克力。”
“把巧克力融化一下可以吗?”
花见月答应了一声,他悄悄的吃了一小块巧克力,被苦得皱起了眉头,“好苦……”
魏尔伦递了块白巧克到花见月嘴边,“这个呢?”
花见月就着魏尔伦的手咬上巧克力,“……太甜了。”
魏尔伦指尖动了动,他感受到了少年柔软湿润的舌尖,但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舔到了他的手指。
他问,“很甜吗?”
花见月点了点头,蹙眉,“太甜了,我不喜欢。”
“尝尝?”魏尔伦低声说。
“嗯?我给你打开——”
花见月去拿巧克力的手停在厨台上,他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近在咫尺的面容,轻轻地眨了眨眼。
男人已经勾着他的舌尖吮了一下,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拢上了被宽大衣服罩着的腰肢。
花见月闭了下眼,任由男人搂着他亲吻。
这并非第一次了。
上次是为了对戏,明明他一开始是让魏尔伦走女主戏份的,但莫名其妙的发展到了他教魏尔伦如何饰演女主的戏,然后男人自然的把自己放到了男主角的位置,遵循着剧本吻了他。
那场戏本应该是花见月的银幕初吻,但最终被导演删掉了,因为导演说不吻会更美。
至于和魏尔伦的那个吻,理所当然的两个人都缄默没再谈过。
所以花见月没想到这个时候,魏尔伦突然亲他。
但……没有想要推开的想法。
花见月握紧了手中的巧克力,手腕蹭到了魏尔伦的腰间,踮了踮脚尖,含糊不清的从嘴里冒出音节来,“……保罗,累。”
仰着头会累。
魏尔伦松开花见月的唇,他的手托着花见月的臀,把人抱了起来,轻轻抵了下花见月的额头,声音如同三月的微风,又带着细雨坠落的微哑,“的确很甜。”
花见月看着魏尔伦的眼睛,又略带了点仓皇的移开,干巴巴的哦了声。
“心情好点了吗?”魏尔伦又问。
花见月低低地应了声,他现在的确没有想起那件事了……但魏尔伦一问,他又想起来了。
“是我的错。”魏尔伦笑了一声,他说,“作为补偿,我再帮你忘记好了。”
花见月有一点点的紧张,他的腿圈在了魏尔伦的腰间,小声说,“亲久了会出问题的。”
魏尔伦道,“出了问题就解决。”
他说的很干脆,也没有问会出什么问题。
但花见月还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如果被魏尔伦发现自己其实在悄悄渴望的话会怎么样,虽然魏尔伦看起来或许会愿意帮他缓解一下……
让魏尔伦帮助他怎么都比森鸥外好,虽然魏尔伦不是人……嗯,反正外表跟人类也没什么区别。
花见月这么想着,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柔软饱满的唇珠被含着吮吸,掐在臀肉的手指也渐渐用了点。
很甜。
魏尔伦想,比白巧克力甜多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甜并不腻人,反而让他有些沉迷。
他看到了少年颤抖着的睫毛和泛红的眼尾,这让他控制不住的加重了力道。
花见月被亲得近乎窒息般,他轻轻地蹙了下眉,放在魏尔伦肩上的手越用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那颗巧克力已经掉在了地上。
花见月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试图让魏尔伦松开他一些,但显然这个男人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反而亲得更过分,高挺的鼻尖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保罗……”少年的声音从密不透风的口齿间溢出来,眼尾被逼出泪水来,“轻……”
轻些都没能说出来。
他被笼罩在了那张床上。
花见月躺在上面大口的呼吸着,湿润的睫毛颤抖着,绯色爬上他的脸庞,褪去了苍白如雪的病态。
魏尔伦的那件大衣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的亲吻中几乎要从花见月的身体上掉落下去。
这条吊带裙只会暴露出花见月大片的肌肤,过分雪白的身体很容易让人的心底升起某种凌虐欲。
男人的头发垂落到花见月的肩上,敏感的少年忍不住偏了下脑袋,小声说,“你不要看了。”
这个男人的眼底看起来还算冷静,让他觉得有些羞耻,毕竟这样好像显得他很□□……因为他的确想要被那样对待着。
“被那么亲着,出问题了吗?”魏尔伦问。
花见月抓了下魏尔伦的手,眼底略过一点羞耻,他说,“你要帮我吗?”
“如果我不帮你的话,你想去找谁?”魏尔伦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音色,“现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可以帮你的人吗?”
花见月诚实的摇了下头,现在这里……的确没有像魏尔伦和太宰一样可以帮助他的人了。
如果太宰在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找太宰的……
“不要想其他人。”魏尔伦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花见月的耳垂,他的眼底一片阴翳,“现在,你是我的。”
花见月也没有考虑过被森鸥外知道的话对方会不会生气震怒,他反而希望森鸥外能因此发现,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更适合做父子。
他环住魏尔伦的颈项,在魏尔伦耳边轻轻地呼吸了一下,“我生病了,需要你……保罗,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安慰我、甚至……”
“甚至进入我。”
后面这句话花见月说的轻不可闻,但魏尔伦听见了。
“确定是我,不后悔吗?”魏尔伦在花见月耳边问了一句,事实上就算现在花见月说后悔他也不会放过花见月了。
但是他现在是老师,所以他还是询问了一下花见月的想法。
花见月极快的摇了下头,脸上的绯染着眼睛,那双眼泪盈盈的,看人的时候仿佛带着一把小小的钩子,十分诱人。
于是魏尔伦的吻落在了花见月光洁的肩膀,他想,他不会承认,自己在听见花见月说森鸥外的事时心底有着某种可以称为嫉妒的东西。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并非同类,也并非搭档的普通人类产生感情或者欲望。
身下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魏尔伦的手落在了花见月的大腿上,裙子实在过分方便了,甚至不需要他过分的费神。
他轻咬着少年白皙的肌肤,“等会你要小声一点。”
花见月的眼中带着泪,听见这句话,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魏尔伦。
他本来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种事情他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在网上查过,但是网上说做这种事情会很舒服,如果另一半会取悦人的话,会更舒服。
太宰帮他缓解过,的确是很舒服的。
魏尔伦看着少年有些懵懂的目光,亲了一下少年的眼睛,他说,“不会弄疼你的。”
吻从上至下,身体也因此轻轻地颤抖着。
花见月没忍住抓住了魏尔伦的头发。
魏尔伦的吻停在了腿心。
花见月的余光扫到了桌子上的奶油和面包片,还有打蛋器。
在魏尔伦的舌头顶上来的时候,他不合时宜的想到……蛋糕还没有做好就做这样的事,等会应该怎么办?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力气再多想了,他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男人的舌头上。
这让他的脑子有些空白,差一点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叫声。
他终于明白魏尔伦说的那句,等会不要叫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大腿不受控制的绷紧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也被按住了。
少年的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细细的呜咽声从唇间溢出来。
他压着声音似哭般的叫着,“保罗,出来……不要这样。”
这个人,明明一直被关在这里,这种事是从哪里知道的?难道他这里的书除了诗歌还有着那方面的吗?
花见月的脚不受控制的踹蹬了两下,还伴随着呜咽声。
他的腿轻易被魏尔伦压制了。
男人在他近乎崩溃的时候松开了他。
他一边哭一边喘又一边呜呜的叫着魏尔伦的名字。
魏尔伦微微俯身,按了按湿漉漉的地方,英俊的眉眼泛着湿意,他的声音更哑,“这就受不了了?”
花见月哭了一阵,红着眼睛看着魏尔伦,“……没有说,没有说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该是怎么样的?”魏尔伦舔了舔唇,“你是想让我什么准备都不做,直接进去吗?”
花见月有些哽咽,“难道,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魏尔伦含住花见月的耳垂,片刻后他说,“你的爸爸没有教你这个吗?”
花见月的身体微微绷紧,他偏过脸,“这种时候你不要提爸爸。”
“那舒服吗?”魏尔伦转移话题的问道,“刚才那样你觉得舒服吗?”
花见月睫毛抖了抖,虽然后面有点可怕,但是他不可否认……很舒服。
抵上去的修长手指动了动,魏尔伦声音低哑,“那么继续?声音不要太大了,毕竟你也知道我是被监管着的,外面说不定时时刻刻都有人听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花见月的眸光里映着上方的灯光,他抓着了魏尔伦的衣服,轻声的说着,“你不要把我的裙子弄脏了。”
魏尔伦没忍住笑了一下,笑得很温和,又像是在笑花见月的天真,他说,“那我努力一些不要把你的裙子弄脏。”
这句话听在花见月的耳中,就跟说一定会弄脏没有什么区别。
他忍耐着魏尔伦的手,压着呼吸和声音抓紧了床单。
他想,保罗的手指这么灵活,难道杀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吗?
……啊,这个时候想这些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好难受。
想哭。
还想叫。
好难受……
手指已经足够了,但是另一个东西更让人难受。
肚子也是……好撑。
被撑得过分了。
但是不能叫出来,因为会被发现的。
这种病肯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眼泪又簌簌的掉下去,这次被魏尔伦吻得干干净净。
魏尔伦声音很低,“生这样的病,一次治不好对吗?”
一次……肯定治不好的。
所以治疗了几次呢?
花见月头脑昏昏沉沉的想着,他好像没数,只知道后面压不住的声音都被魏尔伦堵住了。
这种事情,果然、果然还是很舒服的。
裙子最终还是被弄脏了。
花见月半睡半醒间恍惚的看到了森鸥外的脸,他好像被森鸥外抱起来了。
然后,男人问他,“宝贝,玩得开心吗?”——
作者有话说:咦惹
第104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宝贝,游戏……
玩得开心吗?
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魏尔伦很好,不管是耐力、体力还是觉得房门,虽然被看管着,但该有的腹肌也有,胸肌也有。
难道这就是非人类的厉害之处吗?
有点好奇中原中也是不是也是这样了……但中也是人类诶。
不对。
不对。
他好像闻到了森鸥外身上的香水味。
这个认知让花见月倏然一惊,他睁开眼,发现并不是梦也不是什么幻觉,真的是森鸥外。
真的是……森鸥外来了。
这让他睡意全消,几乎是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声若蚊蝇,“……爸爸。”
“紧张什么?”森鸥外温和的问着,“我又没责备你。”
他说着没责备,但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他看向了魏尔伦,看起来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今天真是辛苦你照顾我的宝贝了。”
他特别在我的宝贝这句话上加重了音。
魏尔伦的目光落在森鸥外怀里的花见月身上,闻言他淡淡的说,“不客气,如果小花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更多的照顾他……应该会比首领照顾得更好吧,毕竟小花很喜欢我。”
魏尔伦说首领的时候带着一点轻微的讽刺。
森鸥外听出来了魏尔伦口中的挑衅,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是吗?宝贝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他更多。”
“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喜欢你的照顾。”魏尔伦语调柔和,“他似乎更喜欢我照顾他。”
森鸥外道,“他还喜欢太宰君的照顾。”
魏尔伦一顿,他对太宰治的印象当然深刻,甚至他在这里也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太宰治,更重要的是,花见月也和他说过许多次太宰治的事情,其中包括着对太宰治的依赖。
他露出有些嘲讽的笑,“看得出来,首领是个很大度的人。”
“当然,毕竟我是首领,总要大度一些才行。”森鸥外并没有把魏尔伦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他道,“更何况,只要是对宝贝好的,宝贝喜欢的,我都不会吝啬于给他。”
花见月插不进去话,也就闭了嘴,在心底思索着该如何让森鸥外放弃他这样的事,此刻听见森鸥外这句话,他一怔。
是的,他想,一直都是这样的。
不管是曾经森鸥外把他当做孩子亦或者是现在……森鸥外对他好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溺爱的程度。
在不影响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的东西就算再远不出三天也能出现在他的房中,有求必应不过如此。
但是为什么……明明曾经也把他当做疼爱的儿子,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呢?
花见月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他没有再注意森鸥外和魏尔伦说了些什么,有些沉默的想着曾经的那些事情。
森鸥外垂眸看了一眼花见月,少年已经换了一套对他来说过分宽大的衣服。
显而易见,这是魏尔伦的衣服,他来的时候花见月正在睡觉……这套衣服也明显是魏尔伦给花见月换的。
可以接受其他人,但不接受他,甚至会害怕他……森鸥外闭了闭眼,他无法否认自己心里的妒火快要溢出来了,可他依旧保持着自己温和的面容。
他比花见月大了许多,少年年纪小,爱玩,不定性,想法也不够成熟,他都接受,他也可以慢慢的引导……只要花见月能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爱他的了。
他没有再和魏尔伦多说什么了,他也不会让他现在放下花见月和魏尔伦打一场……毕竟他可是最爱孩子的爸爸,对年纪小的爱人也要多包容,孩子只是喜欢玩而已,他要宽容一些。
包容一点。
他抱着花见月转身,“今天你照顾了小月,我很感谢你,有需要的东西可以随时提出来。”
就好像把这次的事当做了一场交易。
魏尔伦神色不明的看着森鸥外的背影,他有一瞬间脑子冒出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杀掉的念头,这样的话,花见月就不会痛苦了,能够获得自由了。
但他看到了花见月那双漂亮的眼睛。
花见月不愿意杀掉这个让自己痛苦的源头,甚至更宁愿和这个男人如此纠缠着……
花见月透过森欧外的肩看向魏尔伦。
魏尔伦对上这双眼睛,又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花见月笑了一下,“小花,下次来我们一起做今天没有完成的蛋糕。”
花见月轻轻地点了下头,他说好。
森鸥外的动作一顿,随即又默不作声的抱着花见月往外走。
花见月其实也很害怕森鸥外生气,可好像相比起森鸥外生气,他更不想面对森鸥外和他之间的过分暧昧的相处。
回房间的路上,花见月忍不住轻轻的抓了一下森鸥外的衣服,“爸爸,你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
森鸥外抱着花见月的手越加重了力道,他即便还有很多话想说,最终也只是问,“魏尔伦有让你舒服到吗?”
花见月呼吸慢了半拍,他看着森鸥外的脸道,“爸爸,魏尔伦很好,我很喜欢他。”
男人的脚步顿住,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落在了花见月的脸上,却正好让森鸥外的脸笼罩于阴影之中。
阴翳、冰冷。
“你说……你喜欢他?”森鸥外的语调很慢,嘴角勾了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宝贝,一定是爸爸听错了,对吗?”
森鸥外在生气,花见月飞快判断出这一点来。
花见月抖了抖身体,他鼓起勇气说,“爸爸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说如果我喜欢的话,你会把他们都送到我的床上吗?现在我和保罗真的做了你又为什么不高兴?还是说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森鸥外明白,少年明知故问是想要激怒他。
“前提是你愿意接受我喜欢我……”森鸥外低头,这让花见月看清了他眼底压抑着的情绪,他说,“宝贝,你还没有给我答复,怎么敢随便和其他男人上床呢?”
危险。
花见月的脑子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这个男人……现在很生气。
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睫毛抖动的想着,也许,他不应该这么挑衅森鸥外。
他又软下的声音,几乎是殷殷的看着森鸥外,眼底带着期盼,“爸爸,我以为我一直都给了你答复……我们保持着那样单纯的感情不好吗?”
“宝贝儿,你要这样问我的话……”森鸥外慢条斯理的回答着,“那当然是不好啊。”
花见月的呼吸又骤停了,他都已经这样了……他都已经和别人做了这样的事,他都已经……
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呢?
泪水又布满了他翠绿色的眼睛,他似乎意识到了,无论他怎么做,森鸥外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男人舔上他的眼睛,极其温柔,“宝贝,刚才在魏尔伦那里应该已经哭过很多次了吧……你的眼泪真的好多,看着好让人心疼。”
花见月挣扎了一下,哀求般的看着森鸥外,“爸爸……”
出乎意料的,芥川龙之介居然还站在花见月的房门外,看到花见月被森欧外抱回来的时候,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只是他还没说话,森鸥外已经踹开了房门。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他看向森鸥外怀里的少年,“首领……”
“出去。”森鸥外压着自己的情绪说,“我说过了,今天你不需要保护他了。”
芥川龙之介当然能看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他插手,但他看见花见月泪盈盈的双眸,看向他的那一眼带着不自知的求助,但很快那个眼神又消失了。
面前的这扇门被关上了。
芥川龙之介抓紧了手中的东西,有些压抑的咳嗽了几声,这里的隔音很不错,但他还是听见了少年呜咽的哭声,在叫着爸爸。
芥川龙之介神色不定的看着紧闭的门,看起来,花见月要被森鸥外责罚了,他那么讨厌花见月,他本来应该高兴的。
可事实上,芥川龙之介发现自己没有很高兴,甚至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这是首领和花见月的事,而他要做的就是服从首领的命令,他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
他有很多事都比在这里等着要更重要,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父子,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的。
芥川龙之介这样想着,他敲了敲门问,“首领,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门内的哭声停了一瞬,传来森鸥外过分冷淡的声音,“我教育自己的孩子,需要你帮忙吗?”
“……”
没错,只是教育自己的孩子而已……芥川龙之介神色阴晴不定,他后退了一步,他也没有能管的理由。
……
花见月被迫趴在了森鸥外的腿上,那件宽大的衬衫被掀了起来,露出圆润饱满的臀部。
臀上还有个浅浅的牙印,显然是刚才被人留下来的。
森鸥外的脸色极其难看,他慢吞吞的笑了一下,“宝贝,内裤也没穿,怎么这么□□呢?”
被自己视为长辈的人这么说着,花见月眼泪掉在了床单上,他想要去抓森鸥外的手,哽咽着,“爸爸,爸爸我错了。”
“错了不是更该罚吗?”男人的手落在花见月的屁股上,力道不轻不重的,却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响起清脆的声音。
被、被打屁股了。
被打……屁股了。
花见月觉得不可置信,他十九岁……十九岁被爸爸打屁股了。
男人打他的屁股的时候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只是带着一点惩罚意味的挑逗,却让花见月羞耻到快要崩溃的程度。
这个时候,花见月才感受到森鸥外溢出来的那点愤怒和妒火,刚才显然一直压抑着的。
“你和他发生关系也就算了。”森鸥外的声音很沉,“但是宝贝,为什么要说喜欢他?”
花见月回答不出来,他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想要从森鸥外的腿上爬下来。
森鸥外没有阻拦花见月,等到花见月手忙脚乱想要躲到床角的时候,他才伸手扣住了少年的脚踝,轻易的将少年的动作阻止。
“爸……爸爸。”花见月哽咽了一声,他抓紧了被子,“求你了,不要……不要打我……”屁股。
后面那个词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助的看着森鸥外。
那双漂亮的绿瞳被泪水浸染,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睫毛有些沉重的往下压着。宽大的衬衫在挣扎间已经卷到了腰腹,雪白的、还带着齿痕的大腿暴露在森鸥外的眼中。
花见月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看着真的很□□。
森鸥外的眼底也映了点红,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宝贝,你求爸爸放过你就是这么求的吗?”
花见月抽噎的声音因此而停顿了片刻,有些可怜和迷茫的看着森鸥外,“……爸爸。”
森鸥外的手指按上他腿间的齿痕,眼底一片沉,他又换上了那副随和的仿佛是好爸爸的面容,“宝贝,和爸爸玩个游戏怎么样?如果爸爸赢了你就乖乖的接受爸爸的爱,如果爸爸输了,那么爸爸会听你的,只做你能接受的爸爸。”
花见月含着泪水的眼睛晃动了片刻,“游戏?”
“对,游戏。”森鸥外道,“宝贝以前不是最喜欢和爱丽丝玩游戏吗?今天不和爱丽丝玩,和爸爸玩。”
花见月不知道森欧外说的游戏是什么,可森鸥外说出可以放手的话花见月控制不住的心动。
至少……花见月想着还是有着挽回的余地的,爸爸没有一定要逼着他……
看着森鸥外一如既往的,称得上温柔的表情,花见月问,“爸爸说的游戏是什么?”
森鸥外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花见月的脸蛋,“你先告诉爸爸,要不要玩?玩我就告诉你,不玩那么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花见月没有多少犹豫,他重重地点了下头,“玩。”
森鸥外无声的笑了一下,他道,“宝贝,我就知道你会玩的。”
他取出来几张卡片,“这里面有一张空白牌,一张行动牌,还有一张是小丑牌,抽到空白卡你可以对此许任何愿望我都能满足你——包括让我退回父亲的位置上,抽到行动牌你要遵循着行动牌的指示行动,小丑牌再抽一次。”
花见月看着面前的三张卡片,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行动牌是做什么的?如果抽到行动牌之后代表着我输了吗?”
森鸥外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抽到行动牌后才是真正的游戏开始呢……你看,爸爸如此爱你,如此的疼惜你,给了你三个机会来赢得这场游戏。”
花见月的睫毛晃动了一下,是的,他想,撇去那种感情,森鸥外对他特别好,所以他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很遗憾,第一局花见月抽到了小丑,森鸥外把牌放回去打乱,又递给了花见月。
此刻花见月已经几乎冷静了下来了,他看了一眼森鸥外的表情,对方没有泄露出半点情绪,让他看不出自己拿到的是什么牌,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抽了卡。
上面只有一个运动的小人。
“真是恭喜你啊宝贝。”森鸥外轻笑着,“你抽到了行动牌。”
花见月看着森鸥外的表情,心头莫名有些发慌,“……这,这就是行动牌吗?”
“对啊。”森鸥外的眼底浮现出了怜惜,“宝贝,把衣服脱了。”
花见月瞬间绷紧了身体,他抓着那件宽大的衣服,“爸爸,你说什么?”
“把衣服脱了。”森鸥外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不是要玩游戏吗?”
“玩游戏……需要脱衣服吗?”花见月瑟缩了一下,“不是行动牌吗?”
“是行动牌。”森鸥外忽然露出一种疑惑的表情,“难道爸爸没有告诉你吗?如果抽到行动牌的话就意味着你要无条件顺从爸爸的话。”
花见月心中越加不安,“可是爸爸……爸爸不是说,游戏才开始,无条件服从爸爸的话,我不是就输了吗?”
森鸥外俯身,手撑在花见月的两侧,唇角带着笑,“还没有哦,宝贝,如果你能撑到最后的话就赢了,可如果没能撑到最后,那么赢的人就是爸爸了。”
“什么……什么撑到最后。”花见月的声音有些干涩,“爸爸说的撑到最后,是指什么?”
“是性-爱游戏哦。”男人贴在花见月的耳畔,灼热的呼吸和笑混合着传入花见月的耳中,犹如惊雷般,“如果宝贝能忍住一直不给出反应,不迎合我的话你就赢了。”
花见月的呼吸骤停,脑子里都是性-爱游戏这几个字,开什么玩笑……开什么、开什么玩笑?
和森鸥外玩这种游戏,绝对不可以。
“但若是宝贝也对爸爸有感觉,愿意迎合爸爸,那么就意味着宝贝也是喜欢爸爸的。”森鸥外如此说着,仿佛没有看到少年那仓皇无措的表情,“那也只能接受了吧?”
“我不,我不要玩这个游戏了。”花见月慌张的后退着,“我不接受这个游戏。”
“所以宝贝是认输了?”森鸥外看着那双盈满了水光的眼睛,轻笑,“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如果喊停的话就意味着放弃游戏,等同于输家……既然宝贝认输了,那就代表着接受了爸爸的爱。”
“不……不是。”泪珠就那么挂在了少年的眼睫上,看起来过分惹人怜爱,他含糊着,“不是,我没有认输……没有认输的。”
森鸥外道,“因为小月是爸爸的宝贝,所以如果宝贝现在反悔要继续游戏当然也没问题。”
那滴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了下来,花见月看见森鸥外带着笃定的笑容。
“宝贝。”森鸥外问,“游戏要继续吗?”——
作者有话说:诶,其实我是变态。
第105章 侦探社与港口mafia “从一开始就……
森鸥外的指腹擦过少年的眼尾,他也不催促花见月,只是温声道,“现在哭成这样,等会可怎么办啊?”
他似乎已经笃定了花见月会陪他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这个游戏……花见月想,他早就该知道的,像爸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这么轻易的就放手。
是他太傻了,他就那么跳进了爸爸给他的圈套。
但可笑的是,他到现在依旧还心存侥幸,他用力的呼吸着,声音沙哑,“爸爸,一定要玩这个……游戏吗?”
他甚至不觉得这仅仅只是个游戏了。
这赌上的,分明是他和森鸥外之间的关系——是他无论如何都想挽留着的亲情。
“我说的宝贝你也可以选择认输。”森鸥外含着微笑,“爸爸不会逼你现在一定要做这个游戏。”
无论怎么样都是不会放过他的,可若是……他如果他赢了呢?
森鸥外是他当做父亲的人,是他尊敬的长辈,他怎么可能那么□□的对自己的长辈有着什么反应呢?
花见月这么想着,看向森鸥外,“爸爸,可以……不脱衣服吗?”
森鸥外用着一种长辈的包容目光看着花见月,“当然可以,那么,宝贝帮我脱吧。”
花见月手指僵硬了一瞬,给森鸥外脱还是给自己脱?
或许……或许给森鸥外脱会比较好。
他在床上跪坐起来,抬起手指,有些颤抖的解开了森鸥外里面那件衬衫的纽扣,他不太敢多看,只垂着眸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要碰到森鸥外的皮肤。
这太荒谬了,他在心底想着,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能……
衣服被解开,男人的身体没有什么遮挡的,热气腾腾的气息也扑面而来,花见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
森鸥外笑了一下,“宝贝,别躲,还没有脱完。”
花见月慢慢地呼吸了一下,他重新撑起身体来,将最后一颗纽扣解开,他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森鸥外的腹肌,这让他慌乱的低下头。
明明只是看到了上半身而已,没什么可紧张的,毕竟他曾经也见过,可现在不一样……现在、现在明知道森鸥外想做什么,他控制不住的慌张。
森鸥外的手落在他的后腰,只轻轻地用了点力,花见月便毫无防备的被按到了森鸥外的怀里,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他的脸贴到了男人的胸膛。
温热的、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硬的……胸膛。
花见月条件反射的就要推开森鸥外,又很快听见了森鸥外微哑的声音,“宝贝,你忘了这个游戏,爸爸是发起者了吗?”
花见月屏住了呼吸,他僵着身体没有再动了,他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叫不出爸爸来,这实在是太罪恶了。
他不知道森鸥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对这个游戏……这个算不上游戏的游戏,或许只是森鸥外测试他底线的东西。
可就算是知道,他也得参与进来。
或许呢,他一直怀着侥幸的想着,那样的话,森鸥外肯定就会放过他了。
可怜的少年没有想过如果他在这个成人游戏里输了该怎么办。
森鸥外修长的手指没入花见月的长发,他说,“宝贝,你需要换件衣服,把你身上这件野男人的衣服脱下来。”
花见月唇动了动,“……好。”
森鸥外取来了那套花见月穿过的辣妹装,慢慢地将花见月身上那件衬衫脱下来,随手丢到了地上。
花见月下意识抖了抖,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结果还是……
因为没穿内裤,那条短得几乎能看到屁股的裙子跟没穿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像情趣套装似的,这让花见月格外不自在的用手遮了遮前面。
腿环依旧紧紧扣着雪白的大腿,勒出的红痕莫名带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胸膛上还有着魏尔伦咬后的痕迹,此刻暴露在空气中,敏感的站了起来。
森鸥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给花见月将上衣穿上,布料过于柔软,因此还能看到被轻微的撑起,腹部大片雪白的肌肤也裸露在外,欲遮不遮。
森鸥外的手指状似不经意的滑过上衣那里。
少年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仰起头来看着他,“……爸爸。”
他不该叫爸爸的。森鸥外想,这种时候叫爸爸跟求操有什么区别呢?
至少听在森鸥外的耳中是如此的。
森鸥外的目光落在了少年戴着腿环的大腿上,手也触摸了上去。
花见月又抖了一下,他看着森鸥外,那水润剔透的眼睛如同无声的勾引——至少在森鸥外看来就是如此。
他想,这个孩子总是在朝着其他男人散发着自己的魅力,那些人看他的目光也总是如此的……叫人生气。这样不好,作为长辈,他总要好好教导孩子的。
他俯下身来,手指勾住了上衣细细的吊带,“宝贝,其实以前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裙子,但是现在看来,你穿起来很不错。”
花见月不觉得这是夸奖,让他在芥川龙之介面前这么穿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正芥川龙之介讨厌他。可是现在在森鸥外面前这么穿着,他却觉得危险得厉害。
他咬了下唇,说不出话来。
森鸥外的手指按上了少年柔软的唇珠,他细细的摩挲着,语调十分温和,“宝贝,刚才魏尔伦亲这里了吗?”
花见月一时顿住,恍惚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森鸥外在和花见月补充规则,“宝贝,你要无条件顺从我,所以爸爸问的话也要回答。”
花见月闭了闭眼,声音很低,“……亲了。”
“他喝了水。”森鸥外又说,“你给他的。”
花见月睫毛颤抖了一下,“爸爸,我……”
他什么呢?
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咬了着唇沉默。
他沉默了,但森鸥外却话很多。
“那么是哪里的?”森鸥外手动了动,“上面?还是下面?”
花见月甚至想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怎么能听自己一贯尊敬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实在是令他有些无法接受。
花见月咬了咬唇,眼底又泛了潮意,“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森鸥外耐心极了,“你只需要告诉爸爸,是不是两个地方的都喝了?”
花见月说不出话,只能崩溃的点了头。
“我也要。”森鸥外的手指陷入了柔软的唇瓣中,表情淡然的仿佛在和花见月说今天要吃什么,他道,“宝贝,这个游戏里爸爸也会给你一些自主权。”
自主权?
花见月有些恍惚的看向森鸥外,什么样的自主权?
“比如现在……”森鸥外微笑的模样在花见月看来恍若恶魔,“宝贝可以选择是给爸爸喝上面的水还是下面的水?”
花见月又想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森鸥外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森鸥外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之间原本应该是、应该是……
花见月甚至不敢再去深思他们之间曾经的关系了,只是想想都会觉得无比罪恶,现在的自己这副模样在森鸥外面前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孩子了。
“上面?”
森鸥外的手指按住了花见月的舌尖,“先上面吗?”
先……是什么意思?
被森鸥外控制住了舌头,花见月说不出话来。
想要吞咽口水就必须含住这根手指,花见月推不开森鸥外的手,别无选择。
“不过宝贝这么敏感啊。”
花见月绷紧了身体。
男人的手微微移动了一下,“这里也有呢。”
床单上的……
这也太……太丢脸了。
森鸥外又笑了起来,他道,“宝贝,你知道爸爸是医生的,对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提起这件事?花见月因为这句话从羞耻中勉强把自己剥离出来。
他说,“宝贝现在这样难道不需要医生的治疗吗?”
花见月的身体越僵直,咬着森鸥外的手指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这个男人现在说的话露骨至极,他睫毛抖了抖,有些沉默了下来。
森鸥外并未在意花见月的沉默,他垂首,亲了亲少年的唇,声音很轻,“宝贝,我帮你治疗。”
花见月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他近乎茫然的看着森鸥外。
男人垂眸,抬着他的下巴,俯身亲吻下来。
亲吻、拥抱,抚摸。
花见月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森鸥外,一个并不能当做长辈来看待的森鸥外。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知道……森鸥外在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外面居住的这段时间里,森鸥外一直表现出良好的包容,每日的电话不断,但询问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因此他几乎没有怀疑过,他会觉得曾经被森鸥外亲了一下是做的梦,所以那个变态导演的事情之后,他这么轻易的回来了。
分明就是蓄谋已久的……
“宝贝。”森鸥外将花见月混乱的思绪拉回来,“这种时候在发呆吗?还是在想其他人?”
花见月下意识的摇头,他抬起沉重的眼睫看着森鸥外。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腿,“坐我怀里来。”
花见月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坐在了森鸥外的腿上。
这个动作确实算不上多过分,毕竟他曾经也坐过森鸥外的腿——在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森鸥外的孩子的时候。
“抱我。”森鸥外又道。
花见月咬了咬唇,环住了森鸥外的颈项,这个动作……属实有些暧昧了。
但森鸥外现在想要的就是暧昧。
“吻我。”森鸥外看着花见月的眼睛,“宝贝会的对吗?”
花见月的掌心有些出汗,这实在有些超出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了,但想到森鸥外说过的话,他还是硬着头皮凑到了男人的面前。
呼吸一瞬间就被掠夺了。
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男人已经反客为主的将他完全笼罩。
完全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完全……
花见月在恍惚中想起魏尔伦说的话,魏尔伦说,让他离开这里,逃离这里获得自由。
但是啊……花见月闭了闭眼,他的自由都是因为来到了港口黑手党才有的,他又能去哪里获得自由呢?
更何况,他在意的……他在意森鸥外的。
只是感情并非森鸥外所想的……若是他能狠的下心,能做到断舍离,他又怎么会这么纠结,这么痛苦呢?
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好像不需要痛苦的做出什么抉择了,因为已经有人替他做出了抉择。
上衣在森鸥外的手中轻易的碎掉了,柔软的布料变成了两块挂在花见月的肩膀上,那两根细细的肩带还在努力的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森鸥外轻吻花见月的耳垂,声音微哑,“坏掉了,到时候爸爸赔给你其他的裙子好吗?你喜欢什么样的?”
花见月轻轻地喘了口气,想要压下身体的反应,他微微偏了下头,“我……不喜欢裙子。”
森鸥外低笑了一声,“好,不要裙子,买其他的,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更何况,家里也并非全都是裙子不是吗?”
的确,衣柜里除了裙子还有其他的衣服,只是相比起裙子数量更少而已。
森鸥外扣着花见月的手亲吻,他似乎忘记了那个游戏,没有再对花见月发出那种拥抱亲吻的指令了,但他自己的动作没有什么停顿。
他说,“宝贝,可以的对吧?”
这句话不像是庄家问出来的话。
花见月不想承认自己对森鸥外的亲吻和抚摸有反应。
因为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森鸥外显然和他想的也不同。
森鸥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着,“宝贝,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只好让你自己看了。”
什么叫自己看?
花见月的心脏紧绷了起来。
“镜子。”
镜子。
把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的镜子。
看到镜子的那一刻花见月就知道,他躲不过去了,这让他害怕、恐慌,以至于哭了出来。
“宝贝不看吗?”森鸥外问。
心底摇摇欲坠的防线已经逼近了危险的边缘,花见月的哭声压抑而崩溃。
森鸥外将他抵在了镜子前面,手捏住了花见月的脸,强迫花见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宝贝,你看看你……你分明在渴望着。”
镜子里的少年眼底泛着破碎而迷离的神色,唇艳而绯红,那张平时苍白的脸已经染上情潮。
“宝贝,承认吧。”森鸥外轻吻花见月的耳垂,他说,“你想要,你想要我。”
他的身体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被那样对待着,可他的心理却又觉得如此绝望。
如果森鸥外进来的话,他就彻底完了,彻底回不去了。
泪水也顺着镜子落下来,雾气将镜面染花,他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看不到如此罪恶的场面了。
雪白的腿依旧被勒着红痕。
男人一只手还陷在他柔软的肉中,一呼一吸,一近一远。
他又犯病了,花见月想,这个病会控制他的思想他的行动,违背着他的心意,然后做出一些……做出一些让他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他的脑子在叫嚣着让他控制着自己,可他的手却抓住了森鸥外的手,他的眼泪掉落下来,将镜子上的雾气润去。
他看见了那到水痕中的自己张了张嘴,他好像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森鸥外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温和笑意。
“宝贝。”男人轻轻咬着他的耳垂,温柔的说着,“毕竟你生病了啊,生病就需要医生,你知道的,爸爸就是医生。”
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花见月想,对啊,他需要医生,森鸥外是一名医生,森鸥外愿意为他治疗真是太好了。
森鸥外握着他的手,他的脸几乎贴在镜面上。
男人自后而入,声音低哑,“选择爸爸这个医生你不会后悔的。”
花见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他只知道,他已经踏入了深渊,并且在一直、一直下坠着。
他永远无法爬出这座深渊了。
控制不住的哭喘也溢了出来,花见月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受不了哭的,还是因为自己竟然这样违背了自己的道德伦理和心意而哭的。
因为没有再贴着镜子,镜子很快明亮了起来,只有上面的泪痕证明着花见月趴在上面哭过。
“宝贝不看看吗?”森鸥外低哑的声音在花见月耳边响起,“看看爸爸是怎么喂你的。”
他被森鸥外抬着腿,即便是不想看镜子,也能知道现在的姿势到底有多么□□。
花见月用力的摇着头,他不要看,已经……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能去看?
森鸥外眯了眯眼,他又轻声说,“那宝贝怎么不叫了?叫出来,告诉爸爸,让爸爸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只是用力的抓紧了森鸥外的手臂,用着哭音呢喃着,“不要……不要叫爸爸。”
这么神圣的称呼,怎么能这种时候叫?
“既然宝贝不叫,那就看一下。”森鸥外掰了下花见月的脸,“宝贝,这样难道不好吗?这样你可以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永远?
永远这样吗?
他不能……他不能接受。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泛着情潮,肚子被撑得鼓起,仿佛还渴望着更多的自己,有些恍惚了起来,本就迷糊的脑子空白起来。
那个是他吗?
那个……露出那么色情,那么□□的表情的人,是他。
被自己当做长辈的人这样对待着也能露出那样的表情,也能感到愉悦,还想要着更多。
他不想……他不想这样的。
还是因为……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花见月从面对着镜子到背对着镜子,森鸥外抱着他坐到了床上,这个姿势坐在森鸥外的怀里,他的泪水和牙齿一起撞到了森鸥外的肩上。
太……
太可怕了。
花见月有些无法呼吸的想着。
或许他要死了。
“不会死的。”森鸥外亲吻着花见月的侧颈,“宝贝,你只是喜欢这样而已。”
他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吗?
可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宝贝。”
森鸥外握住了他的腰,声音沙哑,“你做得很棒。”
很棒吗?
花见月头脑昏沉的想着,森鸥外曾经好像也无数次这样夸奖过他的,说他做得很棒。
那个时候明明还是很单纯的……可是现在再想起那些夸奖的话好像完全的、完全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晨雾,他再也不能听见那句你做得很棒了。
好累。
肚子也难受。
他闭了下眼,眼泪又掉到了森鸥外的身上,他说,“……爸爸。”
他的话少得可怜,森鸥外每听见一句都会想,他的宝贝在其他人那里也是这样的吗?
肯定不是的,只有面对他才会如此。
但不要着急,森鸥外把花见月笼罩在床上,不要着急,他能慢慢来,毕竟现在……他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在渐渐接受这件事了。
过分压抑着的哭音时常泄露几声,森鸥外便试图将这道声音逼出更多来。
花见月抓紧了床单,一开始还咬被角,被子被森鸥外推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后,那些声音就那么暴露了出来。
“宝贝叫得很好听。”森鸥外如同好父亲一般对花见月进行夸奖,“所以宝贝,多叫几声好吗?”
“……”花见月眼睫颤抖着,张着唇。
他很想要叫爸爸,想让爸爸停止,可他叫不出来爸爸了。
至少现在,叫不出来了。
他或许以后也叫不出来了。
他不能再把森鸥外当做尊敬的长辈了。
他的腰肢彻底无力了。
小腹也是。
酸胀感爬满了他的肚子,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长发散乱的铺在了床上,近乎呜咽的呢喃着,“好累。”
森鸥外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说,“既然宝贝累了,那就爸爸来吧。”
不要再自称爸爸了……
不要再……
“宝贝。”男人在他的耳边说着,“真的不叫我爸爸了?”
怎么还能……叫爸爸呢?
如此罪恶的关系,如此的……令人恐惧,又是如此的……堕落。
……
少年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轻蹙着秀气的眉,可见在睡梦也不是那么安稳。
那套衣服已经被撕坏了,以后想必都穿不了了。
森鸥外只看了一眼随手丢弃,没关系,到时候可以买更多的,各种各样的……他这个漂亮的孩子穿这些衣服不安的模样实在可口,所以他没忍住稍微过分了些。
但好在结果很不错,他的宝贝果然无法抵抗,并且或许以后都不会在抵抗他了。
森鸥外从桌上翻开那三张卡片。
两张小丑牌,一张行动牌。
这三张卡片让他获得了他觊觎已久的、一直想要逃避的少年。
森鸥外点了火,他看着火苗吞噬了那三张卡片,卡片被烧得干干净净。
花见月永远也不会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空白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爸爸。
因为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项。
他们本来就不是父子啊,当然,若是在床上当做情趣的话,森鸥外会很乐意。
想到少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的爸爸,森鸥外若有所思的想,那么下一次就让宝贝无所顾忌的叫出来吧。
毕竟,宝贝不是最喜欢叫他爸爸吗?——
作者有话说:因为有投诉,把102章的十七岁改成了十八岁,不太记得投诉理由了,因为复制了刑法投诉的,大意貌似是说文里主角未成年未满十六周岁,说森鸥外对主角有着监护权还动心上手因此违法这件事……有必要说明一下(虽然那位投诉的读者大概也看不到这里来)。首先我写得很清楚,主角已经年满19岁,且两个人并非是收养的父子关系,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和社会亲缘关系(这点我在文里面反复做了说明,以及表示主角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详见99章开头。),文里提及的是,主角十二岁被森鸥外带回,十七岁的时候森鸥外有心动但并未做任何实质上伤害主角/胁迫主角的事,到本世界正文开始到现在,我描写的一直是主角十九岁的事,所有亲密关系的存在都是在主角十九岁之后发生的。
还有就是,强迫这点,我这个世界好像一开始就说了搞点伪父子强制……而且我觉得严格来说也不算很强制哈[抱抱]我就这点爱好,也没写违法犯罪的东西,顶多有点擦……?求别搞[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