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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夫人I/吃醋

    虽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离开得匆忙,让这场“拜访”显得有些虎头蛇尾,但薇尔莉特回想整个过程,觉得她并没有露出破绽。

    自觉已经蒙混过关,消除了在他们面前掉马的可能,薇尔莉特就暂且将同期好友们抛在了脑后。

    回到书房,她照常打开电脑,看到弹窗蹦出来的红色提示信号,就立刻打开特定软件查看。

    在东国时,弘树研发出了具有自主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但需知怀璧其罪,为了弘树的安全,人工智能的存在没有外传,也一直被有意限制成长。

    她手头这个只是低配版,无法自主学习,只在检索资料和处理大数据信息方面能发挥独特作用,弘树说它很像“蓝鲸”。

    早些时候,薇尔莉特特意将它放到公共社交网络上,让它在其中“畅游”,一旦捕捉到与黑衣组织有关系的【关键词】,就会给她示警。

    但因为薇尔莉特给出的【关键词】太多,从朗姆、贝尔摩德等酒名,到各种地下交易用语、接头暗号等等,都在【关键词】范围之内,所以“蓝鲸”的示警并不代表一定就与黑衣组织有关,还需要她进一步斟酌分辨。

    知道组织一贯谨慎,前几次“蓝鲸”示警失败,薇尔莉特也不觉得失望,本以为这次仍然会是误会,然而当她根据“蓝鲸”发来的链接追踪到某个推理论坛帖子时,却看到了十七年前【羽田浩司案】的案情报告!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因对朗姆的仇恨,当初不管有用没用,薇尔莉特是把她能想到的、与朗姆有关的信息全都设定成了关键词,【羽田浩司】在其中并不起眼,如果不是社会上还有一个“七冠王”羽田秀吉活跃着,恐怕她都想不起来羽田浩司这个人。

    没想到啊,除了公安警察之外,还有人记得十几年前的旧案。

    薇尔莉特饶有兴致地翻看帖子,发现上面的大部分信息与她七年前在公安研修的课堂上看到的一样,但某些细节信息却没有。

    这么说,如果不是公安在钓鱼,那发帖者有可能是死者羽田浩司的什么人。

    薇尔莉特不会让“蓝鲸”靠近公安,若是普通个体的话,倒是可以试着查查看。

    “咦?帝丹小学……”

    薇尔莉特看到IP地址,一下子就联想到诸伏景光身上——苏格兰威士忌不会无缘无故到一家普通小学做老师,一定是来自组织的任务命令,让他在学校调查什么。

    会不会就是在调查这个发帖人?

    起码薇尔莉特认为,朗姆看到【羽田浩司案】的帖子,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谁让他在刺杀阿曼达的任务上出现失误,还瞎了只眼呢。

    发帖人追着羽田浩司案不放,应当是为了向朗姆寻仇,与绵星绮月曾经的目标一致,可惜他们没有早点“碰到”。

    现在的绵星绮月刀朗姆的执念已然散去大半,解决身体隐患才是她当前最看重的事情,如果还有别的,那也是针对整个黑衣组织及主导者boss,而不再是朗姆一个人。

    既然诸伏景光已经在调查行动,薇尔莉特也就不用考虑要不要把情报告知公安,就让“蓝鲸”找机会悄咪咪渗透发帖人的电脑,慢慢调查吧。

    退出推理论坛,薇尔莉特开始翻看让“蓝鲸”搜寻的另一方面的资料信息。

    *

    米花饭店。

    “不得不说,兰你的手气绝了啊!”

    铃木园子挽着闺蜜的胳膊,看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甜品蛋糕,笑得牙不见眼。

    “嘛,还好吧。”毛利兰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柯南站在一边满脸无语。

    明明小兰抽奖抽到的是一等奖的高级沙朗牛排自助餐,偏偏因为园子那家伙想吃蛋糕,愣是跟人家换了二等奖的甜点自助招待券。

    “你这个小鬼懂什么!”

    “啊!”

    家财万贯的铃木大小姐一拳顶在柯南头上,凶巴巴道:“想吃高级牛排去我家吃不就行了,要什么自助餐!来这里当然是要吃蛋糕呀!”

    可是要吃蛋糕的话也可以在你家吃啊!牛排和蛋糕有什么不一样!

    柯南吃痛地抱着脑袋,睁着死鱼眼腹诽吐槽。

    “好啦好啦,我们快去挑选蛋糕吧,”毛利兰熟练地打圆场,“孩子们都已经去了哦。”

    柯南看小兰兴奋而迫不及待的模样,眨眨眼,立马举手捧场:“好!”

    灰原哀淡定地挑选着甜品,听后面步美、元太和光彦窃窃私语。

    “柯南真的好喜欢在小兰姐姐面前撒娇哦。”

    “没错没错!”

    “哈哈!每次跟小兰姐姐说话,柯南的声音都变得卡哇伊起来了!”

    灰原哀挑眉,见不远处的两大一小即将要走过来,她装作没听见,招呼孩子们离开:“挑好了就去那边坐吧。”

    “哦哦哦!”

    “来了哀酱!”

    “咦?”光彦无意间瞄到某个身影,抬手指指,迟疑地道,“那是,艾琳的妈妈吗?”

    “哪里哪里?”步美踮起脚张望。

    灰原哀脚步一顿,晚来一步却极其耳尖的小侦探已经凑了过来,谨慎地询问道:“绮……薇尔莉特?她怎么在这儿?”

    灰原哀无奈地道:“你别那么敏感行不行,就不允许别人也来吃蛋糕吗?”

    柯南尴尬地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了?”发现孩子们久久停留在原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端着盛满甜点的餐盘一并走过来,“是找不到位子吗,柯南?”

    “啊,不是。”

    柯南简单介绍了薇尔莉特的身份。

    “艾琳的母亲吗?”

    因为少年侦探团的缘故,毛利兰也见过几次失语的小女孩,对她印象深刻。

    天性柔软的少女忍不住感叹道:“也不知道艾琳现在如何了,手术有没有做完?”

    柯南仰着笑脸,顺势提议道:“那不如我们一块去问问吧!还可以坐在一起吃蛋糕!”

    说着就要跑过去,下一秒却被后衣领上的拉力猛地扯了回去。

    “欸?啊啊啊!”柯南愣了一下,跳脚挣扎道,“园子姐姐放开我啦!”

    毛利兰和孩子们同样迷惑:“园子/园子姐姐?”

    “我说你们啊——”铃木园子故作头疼地扶着额头,“虽然我不认识什么艾琳,但你们给我好好看看那位漂亮女士的周围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话题中的女人坐在窗边的位置,正单手托腮,优雅地持着银叉切割蛋糕,享受她的下午茶,肩后亚麻金色的长发沐浴着暖融的阳光,有种毛绒绒的质感。

    铃木园子拎着手中的柯南,让他向右侧挪了挪,其他人也下意识地跟着向□□斜身体。

    调整角度后的视线穿过大厅里近乎满座的客人,这次他们终于看到了女人的对面。

    混血青年扣着帽子,遮挡了显眼的浅金色发丝和面容,他似乎有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气场非常低调,却对眼中的女子笑得灿烂温柔。

    “安室先生?!”毛利兰和孩子们齐声呼道,还不忘记压低声音。

    而此刻知道薇尔莉特真实身份的两个人——

    糟糕,波本不会认出Dita来了吧?

    毕竟曾经是亲密的情侣……

    那Dita又是怎么想的?

    灰原哀神情古怪,还有些担忧。

    柯南则是风中凌乱。

    什么!!!原来安室透和绵星绮月是这种关系吗?!

    “看到了吧?”铃木园子放开目瞪口呆的柯南,抱起手臂,得意地扬眉勾唇,“本小姐的恋爱雷达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人家相处得正好,你们就别去打扰了!”

    “确实是……”

    俊男靓女尤其养眼吸睛,毛利兰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点头赞同闺蜜的话,但转瞬她就发现了盲点。

    “等等、不对啊!”毛利兰捂着嘴小声惊叫,“薇尔莉特小姐可是有女儿啊!”

    “那又怎么了?”铃木园子望着帅男美女眼神放光,不以为意道,“只要是单身,就有恋爱机会呀!你不是说艾琳是单亲家庭吗?”

    毛利兰想了想,赞同道:“这倒也是。”

    “啊,想必安室先生一定是喜欢惨了对方。”铃木园子捧着脸,背景都是畅想甜蜜恋爱的小粉花,“呜呜呜安室先生真帅!”

    “欸?”听到这话的步美茫然地挠挠头,不确定道,“可是广末老师说,艾琳的爸爸找到艾琳和她妈妈,说以后要一起生活,等艾琳手术结束,艾琳的爸妈就要结婚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小粉花噗噗破灭。

    毛利兰&铃木园子愣住:“……?”

    “没有吧?”元太拿着小蛋糕吃得头都不抬,接口道,“我记得广末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毛利兰&铃木园子:“???”

    “……”光彦艰难地张张口,“那、那这算不算是出、出……”

    “出轨。”

    毛利兰&铃木园子瞪大眼睛:“!!!”

    柯南眼角抽搐,看向一脸平静的茶发女孩,小声提醒道:“不要跟小孩子说什么出……咳。”

    “不可能!”步美着急地大声道,“艾琳的妈妈怎么能、那艾琳怎么办?艾琳的爸爸要怎么办!”

    灰原哀耸耸肩,微抬下巴示意大家向那边看,“也不一定是薇尔莉特出轨啊……”

    窗边阳光明媚,桌上的玫瑰花娇嫩欲滴,昳丽女人刚低头吃掉蛋糕上的草莓,金发混血青年笑着伸手,修长的手指跨过圆桌,女人条件反射地避开,却不及青年的手快。

    古铜色的手掌若有似无贴上女人柔软的脸颊,拇指细致而缓慢得在她唇角磨蹭,最后似是无意间从她唇珠上蹭过,擦去沾到的奶油。

    金发青年满意地笑笑,叉起自己盘中蛋糕的草莓,亲昵地递到女人的嘴边,她不吃就不动,直到对方妥协地含住才收手。

    这本是温馨浪漫的一幕,毛利兰和其他人却看得莫名呼吸困难。

    耳边是茶发女孩冷冷清清的声音,道:“搞不好是这个男的在蓄意勾引,自愿要当薇尔莉特的情人。”

    情人?那不就是……男那个数字三?

    众人脸爆红:“!!!”

    他们大受震撼!

    唯有柯南:“………………”

    灰原,对安室先生意见这么大的吗?

    窗边圆桌。

    “安室先生,”薇尔莉特做了个深呼吸,竭力微笑道,“我再说一遍,你越界了。”

    “有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安室透笑吟吟地看着她。

    薇尔莉特差点儿噎住。

    满打满算,“薇尔莉特”与安室透今天才是初次见面,只是在米花饭店餐厅入口处碰到了而已,还是对方借着“艾琳”的关系主动来搭讪……他们算哪门子朋友啊?而且就算是朋友,也不能有这种亲密举动吧!

    “安室先生到底要做什么?”薇尔莉特冷下脸,直言挑明了问,“大家都是成年人,时间都宝贵,不如直说?”

    安室透不紧不慢地倒了杯红茶,推到她手边,温声道:“那好。实不相瞒,我是想和薇尔莉特小姐有进一步发展。”

    “?”薇尔莉特反应了一下,双眸不自觉睁大,错愕不已,“你、你在说什么啊!”

    这男人到底是在搞哪一出?

    “抱歉,吓到你了吗?”

    安室透礼貌歉意地笑笑,与之相反的,紫灰色眼眸却缭绕着多情意味,当他深情注视薇尔莉特的时候,眼神里宛如带着小钩子,欲要勾走她的魂魄心神。

    “可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对薇尔莉特小姐……”

    安室透说着,上身略向前倾,手指顺着桌布贴近薇尔莉特的指尖,点碰、轻蹭,试探过后,顺着手背慢慢滑动,从粗粝的指腹,到骨节分明的长指,覆有厚茧的指根,最后,当温热干燥的掌心整个笼罩盖住薇尔莉特的那只手,他完成了“蚕食”,缱绻温柔道出心声。

    “一见钟情。”

    薇尔莉特快被气笑了,她的手没有动,冷眼看着金发青年,语气危险道:“不知道安室先生听没听过那句话,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然而薇尔莉特并没有如愿看到安室透尴尬的表情。

    他甚至眨了下眼,露出更加暧昧的笑,换了个称呼,以低哑的嗓音道:“夫人,您把要做手术的女儿交给其生父,自己留在国内,这看似是对您未来丈夫的一种信任,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冷漠和躲避。”

    不,那都是她虚构的。

    薇尔莉特神情有些微妙。

    “您并不爱对方。”青年握紧手中白嫩的柔荑,富有深意地摩挲着,放缓的声音极具蛊惑和诱导性,“而且,您的丈夫久居国外,两地分居,您……就不寂寞吗?”

    薇尔莉特:“……!!!”

    这男人竟然!

    她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呆滞。

    降谷零,不会是调查“艾琳”时觉得“薇尔莉特”可疑,所以在这对她施展蜂蜜陷阱吧?

    啊啊啊!

    有必要这么敬业吗?!

    这狗男人!看他这么老练的样子,这不会是他获取情报的常规手段和拿手好戏吧?

    可恶啊!这两年里,他到底对多少女人用过这招?!

    “安室先生对别人的妻子,就这么情有独钟吗?”薇尔莉特忍着心中酸涩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别人的妻子?”安室透重复一遍,紫眸深暗,歪头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不,我可是很挑食的。”

    薇尔莉特猛地抽手,抓起手包起身,冷冰冰道:“抱歉,恕不奉陪。”

    安室透望着女人气呼呼的背影,心情愉悦地眯了眯眼。

    还会吃醋?不错。

    该让她尝尝酸味,省得这小狐狸编瞎话的时候毫无顾忌。

    安室透整整帽子,起身离开。

    在餐厅外走廊碰到戴眼镜的小男孩,他淡定地问候道:“柯南也来吃甜点?”

    柯南神色复杂地看着公安头子,肯定地道:“安室先生早就发现我们了。”

    安室透挑眉默认。

    被人那么盯着看,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看到你勾、咳,你和薇尔莉特。”柯南微红着耳根,不解地问,“可为什么?”

    一个是卧底搜查官,一个隐藏身份不能让组织发现,不应该互相保持距离吗?

    安室透轻笑道:“你不懂。”

    柯南不服气回道:“你告诉我我肯定会明白!”

    安室透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路过柯南时随手按了下他的头,轻飘飘道:“打个印记而已。”

    “?”

    什么意思?

    柯南听得满头雾水。

    等回到餐厅,又听铃木园子跟毛利兰吐槽:“那自大臭屁的推理狂再不回来,你就跟他炫耀学校里多少人给你递情书,急死他!”

    柯南当即炸毛,他才离开学校多久啊,就有人敢给小兰递情书!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顿悟。

    打个印记什么的……

    不就是宣示所有权吗?!

    柯南顿时肃然起敬。

    不愧是安室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必须让她也吃醋!

    绮月:可恶!我这就回去准备和“艾琳爸爸”的婚礼!

    景光:代表广末老师深藏功与名。

    兰等人:(支支吾吾)(小脸爆红)这难道就是n什么tr吗?

    绮月:……完了,风评被害。

    零零:(微笑)夫人,这怪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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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交锋I/挑逗

    逼仄的衣柜,狭窄的空间。

    唯独门板缝隙处有一线光亮。

    英俊混血的金发青年和美艳昳丽的红眸女人。

    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

    侧耳听到卧室里的人离开,薇尔莉特缓缓调整刻意压制的呼吸,紧贴着衣柜内壁的肩背也略略放松了些,然而当她瞄到面前高挑颀长的身影,这口气是怎么也舒不出来。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安室先生。”

    顾及到离开卧室的人随时可能会回来,薇尔莉特声音不大,但阴阳怪气的语气却足够让另一个人听清。

    近乎全然的黑暗空间中,男性低沉的嗓音轻笑出声。

    “我也很好奇,这米花饭店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让我接连两天都能在这儿碰到薇尔莉特小姐。”

    “还是说……”两人之间相隔不足半臂的距离,安室透稍微一挪动脚步,皮鞋便抵住了高跟鞋尖,他俯身靠近女人的耳边,轻柔的语调意有所指,“薇尔莉特小姐是特意来见什么人呢?”

    滚烫潮湿的吐息从敏感的耳骨上吹过,金发青年不需要特意施压,仅凭精壮的身躯便轻而易举制造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薇尔莉特微微仰头,衣柜木板硌着后脑,她有些后悔没穿自己十厘米的恨天高,面上却输人不输阵,似笑非笑地回敬他:“反正肯定不是来见你的。”

    “这个回答可真让人伤心。”安室透眼睫低垂,幽幽地叹道,“我可是一直在等薇尔莉特小姐的……垂青。”

    分明是遗憾的口吻,偏偏就让人听出一种暧昧的挑逗。

    薇尔莉特暗自生气,蠢蠢欲动要抬起高跟鞋的鞋跟。

    此时衣柜外传来动静。

    卧室来人了。

    把时间拨回一个小时之前。

    昨天薇尔莉特来米花饭店是有自己的目的,吃甜品自助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要做的是想取回两年前在她实施刀朗姆的行动之前,存放在米花饭店储物柜的私人物品。

    但没想到她会接连碰到柯南一行和安室透。前者她在进餐厅之前就看到了,只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没有上前打招呼,谁知道耽搁这几分钟,就在餐厅门口被安室透缠住了。

    且先不提公安先生的大胆发言,先后碰到侦探和警官,谨慎起见,薇尔莉特当场就放弃了取东西的行为,准备第二天再来,也就是今天。

    然后。

    东西是取到了,但取完东西的时候,薇尔莉特却意外地看到了琴酒!

    当时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依旧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色风衣,带着伏特加正从电梯里出来。

    两年未见,薇尔莉特看到这熟悉的组合,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躲向附近的隐蔽处。

    知道Top Killer的直觉有多可怕,她不敢正眼窥视,只能用眼角余光观察,目送他们离开米花饭店,向停车场方向走去。

    “……”

    薇尔莉特的心情有些复杂。

    不管是刀朗姆时,还是在那前后,她一直避免自己去想琴酒和贝尔摩德,无论怎么样,他们二人都曾给过她庇护,若非如此,她或许也能活到成年,但一定不会太轻松。

    Dita叛逃组织,势必会影响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处境。

    绵星绮月不会后悔,也明白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情感上始终无法拿出干脆利落的态度。

    她既没有要针对他们的正义和仇恨,也没有要保护他们到为他们而死的心。

    所以她只能回避。

    回到眼前,抛开杂念。

    琴酒为什么会在这里?

    薇尔莉特斟酌过后,还是决定去探查一番,若是她没看见也就罢了,现在情报可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现在不闻不问,回去之后也一定会左思右想。

    ——于是这成了她近期以来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根据琴酒和伏特加坐电梯下来的楼层数,薇尔莉特稍作打扮,伪装来找人的客人,从前台获知那一楼层所有的入住房间号,接着从饭店的员工休息室偷出一套制服换上,假做服务生挨个去敲门,想试探出有可能跟琴酒联系的人。

    这一套动作下来,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薇尔莉特立刻转换思路,“狸猫换太子”盗取前台的万能房卡,开始搜查同一楼层所有的未入住房间。

    结果,她刚在其中某个空套房内发现有人进出的痕迹,还没等她仔细搜查哪里藏有情报,就在卧室撞见“鬼”了。

    两只同样身穿服务生制服的“鬼”站在大型双人床旁边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微妙尴尬。

    就在这时,也不晓得老天是想帮他们还是想玩他们,二人谁都还没开口,套房门又双叒叕被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薇尔莉特一个闪身率先躲藏进卧室衣柜里。

    ……

    薇尔莉特想踩人,脚都没有抬起来,对面金发混血的“鬼”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图,趁她身体重心偏移的时候,皮鞋灵巧地别开她松动的左脚,插入她的双脚之间,并顺势前移,将两人相距不足半米的距离缩减成一个拳头。

    “!”

    薇尔莉特当即仰头怒视。

    安室透弯着嘴角,竖起的食指轻压她微张的唇瓣,另一只手撑在薇尔莉特腰侧的衣柜内壁,凝成线的气音含笑送入她的耳中。

    “嘘,你不想被发现吧?”

    薇尔莉特皱着眉别开头。

    可恶啊!

    明明是她先钻进衣柜里的!这个男人是硬生生挤进来的!他怎么有脸警告她啊!

    薇尔莉特气得要死还不能动,一时间胸脯起伏得厉害。

    眼睛适应衣柜里的黑暗后,视觉不再是问题,安室透垂眸,被困在身前的小女人一脸气恼,侧着脸对着他,也就没发现她制服的领结都正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前襟。

    “你的呼吸声太大了。”

    薇尔莉特:“?”

    又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室透无辜地眨眨眼,他可是在好心提醒她。

    虽然被提要求,但谁让对方提醒得对,薇尔莉特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再运用眼睛去捕捉信息,身体其他的感知就会相应提高。

    想要耳朵认真仔细地倾听卧室里的动静,一呼一吸间吸纳的另一个人的味道却有点恼人。

    微苦辛辣,温柔多情,淡淡的男香逸散在逼仄的空间里,她似乎能嗅到这香气还带着金发青年身上蓬勃干燥的热度,扑面而来的荷尔蒙熏得她莫名脸热。

    静待的时间越长,薇尔莉特越不自在。

    她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又立马僵住了。

    米花饭店的女服务生制服是衬衫、马甲加半身裙,她一动,膝盖隔着丝袜就碰到安室透的西装裤,侧腰会撞到他的手腕和胳膊。

    “……”真要命。

    薇尔莉特都不想监听衣柜外面的人了,公安先生明显有备而来,不需要她费劲获取什么情报。

    她现在就想……

    薇尔莉特抬手轻轻戳了戳金发青年的胳膊,对上他投来的疑问眼神,一字一字比着口型。

    [离-我-远-点。]

    安室透随意向身后瞥了一眼,为难地摇摇头,表示不行。

    薇尔莉特气结。

    不行个鬼!她又不是看不见,他后面分明还有富裕的空间!

    薇尔莉特懒得再说,直接抬手要推他,反正安室透想要探听情报,他就只能顺从她向后退,避免发出动静。

    安室透对小狐狸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不慌不忙地捉住她的手,一心二用,借机“审讯”。

    [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同样比着口型。

    薇尔莉特没看见,她正凝视着被安室透单手握住的两只手腕,心里有点犯嘀咕,她目前的身体素质是不如当年,但不对比不知道,她的反应程度比对方差这么远的吗?

    见女人竟然还走神,安室透挑眉,原本撑在薇尔莉特腰侧的手,开始活动起来。

    “!”

    薇尔莉特陡然回神,身体僵住。

    粗粝指尖在她腰间的划动平稳有力,引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她在这衣柜里像只被网住的蝴蝶一样,挣脱不开金发青年的束缚,只能克制住自发的颤抖,竭力辨认。

    【薇尔莉特小姐穿成这样,是要偷偷来找什么?还是来见谁?】

    薇尔莉特舔了下唇,试着挣动手腕,并比划着口型把问题丢回去。

    [那你来干嘛?]

    安室透牢牢握住她的手,笑吟吟道:[我是侦探,有委托。]

    信你才有鬼。

    薇尔莉特腹诽着,大脑快速筛选构思着她假扮服务生的合理原因。

    她取的东西不能让安室透发现,否则绵星绮月的身份就会顷刻暴露。

    也不能说看见琴酒的事。

    有什么理由能转移公安先生的注意力……

    薇尔莉特忽然想到安室透对她几次三番的暧昧举动,灵机一动。

    她扬着下巴,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挑衅,理直气壮地发言:

    [当然是跟情人会面!]

    “……”安室透笑意逐渐敛起,目不转睛注视着女人娇艳明媚的小脸。

    情人?

    安室透无声嗤笑,倏然捏着薇尔莉特的下巴抬起,嘴唇磨蹭着她的耳骨,极为低微的气音逼进鼓膜,嘶嘶冒着危险毒液。

    “能勾引到夫人……您可要'好好'给我介绍一下对方。”

    薇尔莉特眼皮直跳,却不愿服输。

    [为什么?]

    [取经。]

    安室透再度贴近她,宛如拥抱,在薇尔莉特看不见的角度,眼神冰冷,轻柔地笑道:“等我学会了,您不介意一起吧?”

    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

    降谷零你是坏了吗?!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就算是蜂蜜陷阱也得有尺度吧?!——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再让你口无遮拦!

    绮月:甘拜下风(抱拳)告辞!

    衣柜:有本事你们别光口嗨啊!挤死了!赶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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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陷阱I/抛弃

    耳边是金发青年灼热的呼吸,身后是退无可退的衣柜木板,若一歪头,鼻尖好似就能碰到他的衬衫衣领。

    太近了……

    薇尔莉特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下巴还被捏在安室透手里,她没有挣扎,半仰着头,视线微抬,越过青年宽阔的肩膀,落入虚空的黑暗中,眼神狐疑不定。

    倒不是她自恋或是自作多情,而是基于对降谷零的了解,知道降谷零有他的骄傲,在某些时候还很自负,身为公安卧底搜查官,他不吝于使用灰色手段,却从未有逃避责任的心,对职责与国民如此,对她……也是。

    就算是伪装成“安室透”,就算是要使用蜂蜜陷阱获取情报,就算是逢场作戏,昨日的摸手暗示也就算了,今日这种几次三番触碰她身体的暧昧挑逗行为,不该存在于降谷零身上,这又没有谁在监视他……

    等等。

    薇尔莉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公安先生会不会以为她是组织故意派来接近试探他的,或者疑心她与组织有关系,这才“演”得有些过分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降谷零终于放弃了和绵星绮月的这段感情。

    薇尔莉特眼神微黯。

    这分明是她一度希望的,然而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仍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如同发现安室透在勾搭“薇尔莉特”时心中升起的烦躁一样,这些情绪都是不受她控制得出现。

    可是仔细想想,从来都是她抛下他,光“分手”她就说了好多次,再是深刻的情感也受不住这么消磨吧?他那样优秀骄傲的人,何必在她这里作践自己。

    一番思绪流转不过眨眼间,薇尔莉特面上没有流露出分毫难受,只是方才的挑衅、气恼,包括与安室透交锋的心气,全都如潮水般退散了,内心深处心如止水。

    她抱起手臂,物理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淡淡回了句:“想得美。”便不再说话,改为将心神放到衣柜外。

    反正无论是哪种可能,只要“薇尔莉特”远着点他就行了。

    而在安室透的视角中,便是被他困在身前的女人慢慢褪去了挑衅他的神情,转而变得冷若冰霜,淡定无畏。

    可安室透敏锐地感知到,这并非tsuki吃醋生气的状态,倒像是……回避,不愿与他争执。

    她刚才想了什么?

    肯定不是好事。

    安室透微微皱眉,因恋人口无遮拦而又气又笑的情绪迅速消失,一种没来由的恼怒和警觉浮上心头。

    上次有这种直觉,还是绵星绮月要离开他的时候。

    安室透思及此,主动退后半步,拉起薇尔莉特的手,在她手背写字,一笔一划地问:[生气了吗?我开玩笑的。]

    被他的动作牵扯回注意力的薇尔莉特,解析完文字后,抬头看了安室透一眼。

    只有一线亮光的空间里,金发青年弯弯眉眼,混血面容上荡开歉意讨好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卑微,相反,还很帅气可爱。

    想必就算有人对他生有怒火,也会在如此笑容中被熄灭吧?

    薇尔莉特摇摇头,想要抽回手。

    安室透却加了些力道,握紧不放,低垂着眼,继续写:[对不起,我不问了,薇尔不要不理我。]

    在薇尔莉特下意识看向自己手背的时候,被眼睫半遮半掩的紫灰色眼眸抬起,沉稳冷静地观察着女人的神色变化。

    薇尔莉特先是为安室透口中的昵称稍一怔愣,不知道他是为了减少写字时间所以才这么称呼,还是想拉近关系,随后为前半句陷入沉默。

    降谷零是卧底多年的情报专家,将套取信息的话术隐藏在看似寻常的话语中,这项技能他掌握得炉火纯青。

    他说[我不问了]。

    那安室透刚刚问的什么?

    他问她来这里是要找什么,还是为了见什么人。

    明明“情人”的存在更加吸引人,安室透却没有再提,反而说[不问了],倒是模模糊糊传递出了一种“他并没有相信她的理由,只是尊重她的隐私,所以不再过问”的意思。

    偏偏他用[薇尔]的昵称和[不要不理我]略显孩子气的话拉近关系,将哄人的姿态放得很低。

    若是她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陷阱,真的不回答,那安室透就会知道,“来这找情人”就是她胡编乱造的理由。

    若是她心存警惕,或者她真是来这里找情人的,那她势必会多说两句以作解释。然而多说多错,她一开口,安室透就能加以分析、辨别出“情人”存在的真假,或者“情人”的特征。

    但她现在无论选择哪一种,安室透都能明确,她隐瞒的事情对她而言很重要。

    “……”

    被公安先生一句话逼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这种情境真是久违了,薇尔莉特感到熟悉的头疼和无奈。

    不过自始至终,对付安室透,她其实没有选择。

    薇尔莉特只能沉默不语,略低头避免眼神对视。

    正好外间那鬼鬼祟祟的人终于找到被藏起来的情报走出卧室,薇尔莉特忍不住计算了一下他花费的时间。

    看来组织这两年确实发展不景气,连交易情报的人员都已经这样辣鸡了吗?不仅找个东西磨磨蹭蹭的,也不检查房间,连屋里进来外人都不知道。

    薇尔莉特在心里吐槽着,安室透轻手推开衣柜门,他们侧耳倾听,耐心等待那人彻底离开套房。

    衣柜底部离地面有段距离,安室透先出去,顺势借由两人还没松开的手扶了一把穿着高跟鞋的薇尔莉特。

    ——不,她想把手松开。

    薇尔莉特试着挣了一下手,委婉地提醒安室透:“我站稳了,谢谢安室先生。”

    安室透的手臂纹丝不动,反而言笑晏晏地提议着:“薇尔莉特小姐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薇尔莉特微笑道,“那多麻烦安室先生。”

    “我并不觉得是麻烦,相反,我很乐意为薇尔效劳。”金发青年的回答绅士有礼,仿佛刚刚和昨日自荐枕席的不是他。

    薇尔莉特假笑道:“我们好像并不熟。”

    安室透听懂了她的意思,眨眨眼道:“薇尔对我也可以不用敬称。”

    薇尔莉特:不,你是装没听懂啊!

    “我想我还是……”

    “难道薇尔还在因为我方才的话感到生气,所以不打算理我了吗?”安室透打断她的话,微垂着头,似是有些落寞委屈。

    薇尔莉特眼睛一亮,委婉的话对安室透没用,还是得来点直接的。

    一句“是的,短时间内我不想理会安室先生”就要说出口。

    “既然如此,请务必让我向薇尔莉特小姐赔礼道歉。”安室透状似回忆道,“我请薇尔吃饭吧?米花饭店今日供应牛排自助,你觉得怎么样?”

    当即把薇尔莉特噎住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道:“我回家,要辛苦安室先生送我了。”

    安室透温柔地点头:“不辛苦,走吧。”

    薇尔莉特简言道:“我先去换衣服,停车场见。”

    他们俩身上还穿着米花饭店服务员的制服呢。

    安室透终于松开手,插回口袋,看着女人往外走的背影,貌似随口笑道:“薇尔不会不来吧?那样我可是会着急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的。”

    薇尔莉特背脊一僵,“……”

    这特么是威胁吧?

    这一定是威胁吧!

    “不-会。”

    红眸女人硬邦邦扔下两个字,高跟鞋踩得气势汹汹,连亚麻金色的长发都在微微甩动。

    小狐狸还是这个样子比较有活力。

    安室透挑眉,目光从她马甲口袋的位置一掠而过,沉思默想,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

    薇尔莉特走进停车场,没有看到金发混血青年,打眼一扫,看到白色马自达下意识就要走过去,被反应过来的她生生刹住脚步,停留在原地,眼神移向另一边。

    嘶……好险。

    “薇尔莉特”是没见过安室透的座驾的。

    难道公安先生又在试探她?

    怕微表情会暴露出来,薇尔莉特索性不找了,站在显眼的地方低头玩手机,没一会儿,那辆线条流畅漂亮的跑车才驶过来,稳稳停在她侧方。

    “薇尔。”金发青年透过降落的车窗笑着叫她。

    薇尔莉特屏蔽掉称呼,礼貌道:“抱歉,让安室先生久等了。”

    她去拉车后座,没拉开。

    安室透按着车锁,伸手示意:“坐前面吧。”

    薇尔莉特从善如流换了位置,只是系好安全带后,语气玩味地问道:“让别的女人坐副驾驶,安室先生的女伴不会生气吗?”

    女伴?

    安室透罕见地愣了一下,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薇尔莉特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就是去探寻她多看了一眼的地方,结果在安全带扣锁附近看到一根金色的长发。

    “。”

    混血青年立马脸黑了,虽然黑得不明显。

    “不,我没有女……”想到他没有女伴但有女朋友,安室透半途改口道,“没有你说的那种女伴。”

    然后快速抽了纸巾捏住那根金色长发,嫌恶地扔出窗外,心里想着,以后接送贝尔摩德之后,一定得给爱车进行消毒清理!

    “安室先生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有。”

    原先在组织的时候,波本又不是没接送过贝尔摩德,薇尔莉特也不是第一次在马自达上发现头发,但不妨碍她逗弄安室透。

    于是,她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善解人意道:“我明白了,安室先生这两天故意接近我,就是想让你的女伴吃醋吧?”

    “……”

    安室透一时神色颇为微妙。

    这话不能说对,但也不能说全错。

    薇尔莉特压着上弯的嘴角,锲而不舍地问:“这方法太老套了,你们是吵架了吗?”

    “哎,别反驳,”赶在安室透开口前,薇尔莉特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有就有呗。”

    反正安室透对着她这个“外人”不可能承认有女朋友,看他无奈又费劲地解释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哈哈!

    “……不。”

    看出坏狐狸的捉弄,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眼神幽暗,按下关窗键,窗沿缓缓上升,将沿路呼啸的风挡在外面。

    密闭的车厢内悄然变得安静许多,他淡淡地笑道:“我的妻子抛下我走了。”

    “……”

    薇尔莉特的笑容逐渐消失。

    忽然想起在东都水族馆里,公安先生讲述的妻女凄惨的故事,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不是你瞎编乱造的吗”。

    强行把话咽下去,薇尔莉特干巴巴地道:“是这样、这样的吗。”

    “嗯。”安室透面不红心不跳,承认得毫不勉强,甚至还兀自补充细节,“都两年多了。”

    “那她为什么抛下你?”薇尔莉特满头黑线地问,想知道他还能怎么编。

    安室透攥紧手里的方向盘,声音很轻,只是嗓音还是能听出有些发哑。

    “因为我没保护好她。”

    “……”

    薇尔莉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含糊安慰道:“要是遇到不可抗力的事情,那也不能怪你。”

    安室透没什么劲地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最大的'不可抗力',大概就是她自己吧。”

    “啊……”薇尔莉特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神色复杂道,“那分开或许是好事,她在别的地方好好生活着,安室先生这么优秀、年轻,肯定能找到更——怎么了?!”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响起,白色马自达猛地停在偏僻路边。

    薇尔莉特刚稳住身体,听到一声卡扣打开的脆响,从旁伸过来的古铜色大手划过她的面前,“啪”得按在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上,已解开安全带的安室透探身过来,另一只手撑着她头侧的椅背,目光严肃地巡视着车外。

    青年本就身材颀长,这个姿势下,薇尔莉特能轻易看到他流畅的腰背肌肉曲线,眼前就是他俊朗锋利的侧脸,浅金色的发梢一垂落,她总觉得扫过了她的鼻尖。

    薇尔莉特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怎么了?”

    “唔,出了点意外状况,我们可能得下车了。”安室透看着窗外平静地答道。

    “好。”薇尔莉特去解安全带。

    但安室透没动,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一偏头看向被他困在座椅里的女人,对上红眸里茫然的眼神。

    薇尔莉特:“?”

    “说起来,”金发混血青年微眯眼,探寻而疑惑地问,“我方才说我的妻子'走了',薇尔竟然问都没问是'去世'还是……一般人都会误会吧?薇尔就这么肯定她是单纯地离开了我?”

    薇尔莉特:“。”

    呵,在这等着她呢?

    刚才那口口水咽早了。

    “还有,你说我肯定会找到更什么?”安室透歪头,温柔笑道,“我没听清,你继续说。”

    薇尔莉特:“……你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气定神闲)你怎么知道我的妻子不是“去世”?

    绮月:(抓狂)废话!我潜意识里当然不会咒我自己啊!

    抱歉,昨天审核太慢,没赶上申榜,匆忙忘了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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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4章 吓唬I/前夕

    真不愧是降谷零啊。

    一字一句都是陷阱。

    被困在座椅里,触手可及处就是金发混血青年出挑容颜,薇尔莉特不自觉地别过脸去,避免视野的焦点落在他身上。

    然而即便薇尔莉特不看,也能感到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缓慢巡视,用暗藏锋芒的眼眸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正午的阳光耀眼明媚,白色马自达停在偏僻路段,周围没有遮蔽物,车窗倒映出的人影像并不清晰,唯有那双泛着灰调的紫眸透出的幽幽光芒,格外夺目,让人视之生畏。

    金发青年对他人的视线极其敏锐,薇尔莉特只是多看了一眼,他便微微侧头。

    冷不丁与玻璃窗映出的紫眸径直对视上,薇尔莉特快速眨了眨眼,垂敛睫毛。

    “我没想那么多。”抚开耳边因刚才急刹车而松散的碎发,薇尔莉特伤感地叹了口气,主动解释道,“我只是下意识的不愿去想安室先生的妻子已经'去世'了。”

    安室透静静看着面前的红眸女人。

    她看起来并不为他的质疑而生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辜、一丝委屈,不管是言语还是神色都表露着她是个心地温软善良的人。

    然而事实上……

    “难道安室先生不希望她是好好活着的吗?”红眸女人微笑着道。

    什么无辜,什么善良,都是假象。

    被反将一军的安室透面不改色。

    “怎么会?”他勾唇浅笑,腰肌发力,手掌松弛离开副驾驶的车窗,端正坐回驾驶座,扣好安全带,重新启动车子,在欢快的引擎声中,轻声哼笑道,“我可是万分祈祷我的【她】一定要好好活着……直到我找到【她】的那一天。”

    感觉安室透最后的喟叹似是未尽之言,薇尔莉特不禁眼神闪烁,八卦般随口问道:“那如果找到了,安室先生要如何?”

    “要如何?”

    金发青年喃喃重复了一遍问题,似乎没想好怎么答,又或者本身就没想好“要如何”,一时沉默不语,专注开车。

    等临近某栋大楼,他扫了眼前方拉起的警戒线,将车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才在熄火后的那刻安静中,平淡地开口。

    “先带她去市役所申领婚姻届吧。”

    “……?”

    薇尔莉特愣了一下,卡壳半天,才在自我提醒下,遵循她现在的人设,震惊地反问道:“原来你们还没结婚吗?那你喊人家……”

    “妻子。”

    早在薇尔莉特发愣时就下车的安室透“贴心”地替她说完,站在副驾驶这边,秉持着绅士风度,替她将车门打开,伸手示意薇尔莉特下车。

    “反正在我这里也没有第二个人承担这个称呼,早叫一声也无所谓吧?”

    薇尔莉特看安室透一副理所当然、不以为意的态度,一口气哽住了,默默扶着车顶站稳。

    她以为“妻子”之类的用语,是降谷零为了给安室透这个身份打掩护,跟他之前对艾琳编造的“妻女”一个性质。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想法?!

    可是这态度和想法就很不对啊!

    这是什么[我想即我有]啊!

    走在路上缓了缓,薇尔莉特才问:“为什么?”

    “嗯?”

    “为什么安室先生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结婚呢?”薇尔莉特纳闷地问,“你之前不是说,是她抛弃了你吗?按照常理来讲,就算是、是复合,也没有这么快的吧?你都不生气?”

    安室透听着恋人略微上扬的声音语调,暗自发笑,恐怕tsuki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急切吧?

    “这个嘛……”

    哪怕知道安室透可能是有意的,但薇尔莉特还是被他拖曳的开头吸引了过去,转头看向他。

    金发青年身材高挑,单手插兜,向前方行进时步履稳重,此刻站定在警戒线之外,腰背挺拔,肩宽腿长,尽管收敛了气势,仍是人群中的焦点。

    他弯弯眉眼,对薇尔莉特轻松笑道:“因为如果我们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我想做什么事就会方便很多啊。”

    “……嗯?”

    金发青年笑了笑,丝毫没觉得他说了什么令人细思极恐的话,自顾自地掀起警戒线,迎上同期好友。

    留在后面的薇尔莉特僵硬在原地,直到安室透走出两米远,她才慢慢低下头,猛地抽了口凉气,瞳孔骤缩。

    “!!!”

    瞬息间,她觉得仿佛有什么鬼魅可怖的庞然大物在暗中窥视着她,一股未知的危险气息攀爬上背脊,深入骨髓,让她头皮发麻,汗毛冷竖,令她想要挪动双脚,赶紧逃离!

    然而现实是,她没腿软就不错了,还站在这里就是她坚决不屈服的倔强!

    警戒线内。

    “她怎么了?”

    萩原研二小声问道,快速瞄了眼不远处的女人,疑惑地看向面色如常的安室透,直觉肯定是他这位老同学干了什么。

    看看绵星,那头漂亮的亚麻金色长发在午时阳光下都丧得要失去颜色了,一看就是宕机了。

    “没事,”安室透眨眨眼,温和地笑道,“简单吓唬了一下。”

    不,这看起来可不像是[简单]。

    萩原研二:“……”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带同期走进无人的楼道,隐晦地提点道:“知道你生气,但你悠着点。”

    安室透抱起手臂挑眉,否认道:“虽然是吓唬,但我说的是实话。”

    就是这样才可怕啊!!!

    萩原研二摁摁太阳穴,饱含沧桑地叹道:“你们这颗糖真是,又甜又硬,磕起来又心酸又上头。”

    安室透失笑,开玩笑道:“那真是辛苦hagi了。”

    “总之,你要克制住,zero。”

    虽然单身至今,但是感情大师的半长发青年,神情不免闪过复杂,声音放得低微。

    “绵星不会处理情感,你不能指望一个缺爱的孩子,长大后就变得不迟钝不悲观不偏执。你若是痛苦,她只会惩罚自己,甚至……”

    自我毁灭。

    安室透暗自接道,心底蓦得一痛,他微阖眼,深深呼吸着,近乎自言自语道:“我明白,我不会让她走到那一步的。”

    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膀。

    后面两人没再说什么。

    薇尔莉特平复好心情,找过来时,还疑惑怎么大楼外面只拉了警戒线,却没有警察守着,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进大楼一看,楼道口站着安室透和萩原研二,几个人正从楼梯上下来,分别是伊达航和女朋友娜塔莉,江户川柯南小朋友,以及松田阵平。

    薇尔莉特一懵,这什么同期聚会?

    作为全场掌握的情报信息最全面的那一个人,安室透打眼一扫,眼神有点微妙。

    在场除了班长的女朋友娜塔莉之外。

    他、萩原、松田、班长都知道薇尔莉特是绮月,绮月却不知道“薇尔莉特”的真面目在他们眼中已经暴露了;

    柯南知道他们是警察/公安,嗯,暂时不确定这小男孩知不知道绮月的身份;

    但他此刻明面上又是安室透;绮月明面上是艾琳的母亲;“柯南”是小学生江户川柯南。

    于是他们这帮人互相打招呼时……

    以娜塔莉的角度为例:[男朋友][萩原警官/男友同期][松田警官/男友同期][波罗咖啡厅服务员/优秀侦探][超级聪明的小男孩][小男孩同学的妈妈/侦探的朋友]

    ——真乱啊。

    众人(除娜塔莉外)不约而同地心想,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忽略掉叙旧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柯南率先说道:“我今天和元太他们出来玩,进这个废弃大楼探险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些东西不太对劲。”

    他看向高大威猛的青年警察:“灰原和步美去找巡警的时候,正好遇到伊达警官和娜塔莉姐姐。”

    伊达航看了眼女友,无奈地道:“于是我就主动加班,过来看看。”

    娜塔莉看清男朋友的歉意,笑着摇摇头,支持道:“航可是警察啊。”

    伊达航笑了起来,眼神颇为柔情,还不耽误解释:“我发现那些东西很像是制作炸弹的工具材料,但不是很确定。”

    松田阵平捏着墨镜腿,言简意赅道:“班长拍了照片给我。”

    安室透和薇尔莉特点点头。

    既然松田在这里,那事实就很明确了。

    柯南背着手乖乖道:“知道是危险品后,我就让灰原他们先回去了。”

    “你也该回家,小鬼。”松田阵平睨着他,言辞犀利,“那是你能碰的东西吗?”

    柯南讨好地笑笑,“我也有帮忙嘛。”

    “那就剩下我喽?”萩原研二适时地出来打圆场,含笑的嗓音不紧不慢道,“只是我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

    同期同事多年生出的默契,让萩原研二不需多说,其他几人立刻会意。

    “娜塔莉,抱歉。”伊达航揉揉女朋友的头发。

    娜塔莉心领神会,“我去那边等你,航。”

    松田阵平低头盯着柯南:“你该回家吃饭了。”

    “不嘛不嘛~让我听听,也许我也有发现呢!”

    柯南试图撒娇耍赖,然而娜塔莉走后,剩下的不是心硬如铁的男人,就是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

    好吧,知道这是十七岁的高中生侦探之后,撒娇?撒泼都没用,她怎么可能心软?

    不过柯南不死心,指着亚麻金发的女人大声道:“那为什么薇尔莉特姐姐能留下听!”

    薇尔莉特淡定地道:“那咱俩一块走。”

    柯南:“???”

    开玩笑,当她有工藤新一那种浓烈到作死的好奇心吗?

    在柯南震惊的眼神中,薇尔莉特耸耸肩道:“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确实没必要留在这里。”

    “。”柯南蔫了。

    “薇尔莉特小姐留下听听吧。”萩原研二屈指抵着下巴,眉眼露出沉思的神情,若有所思道,“或许会与你有关系。”

    薇尔莉特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薇尔莉特”才来霓虹多久?

    她没记得自己招惹过炸弹呀?——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摆出婚姻届)我没吓唬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绮月:(捂住口袋里的东西)你的实话就很吓人!

    零零:(更好奇了)你到底藏得什么?

    情感大师-萩原:等等,正文里zero没跟我说具体的……所以刚才那不算是求婚?

    快进入结局篇了,这一篇章的剧情里,案子或日常里,“婚礼”要素比较多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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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心累I/婚庆

    小侦探不情不愿离开的身影充满怨念。

    被萩原研二一句话留在原地、被迫面对昔日好友们的薇尔莉特只恨不得跟柯南换个位置。

    换她走!

    她很想走啊!

    安室透扫了眼身边貌似冷静淡定的女人,灵敏的感知力触及到了对方隐约的惆怅,他忍不住轻微勾唇,脸上闪过笑意,转而正色问道:“那么,萩原警官这边是什么情况呢?”

    “唔,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半长发的青年认真思考着措辞。

    三年前的11月6日,当年的警校五人组相约去医院看望仍在昏迷中的绵星绮月,顺便沟通近况,交流感情。

    探望结束后,大家分头离开,降谷零开车顺路送一程松田阵平,却在半途中遇到一处写字楼有警情。当时值班巡警称楼内有打斗声,似乎存在危险品,正在组织人手疏散周围民众。

    于是两人将诸伏景光、伊达航叫回来帮忙,他们先一步上楼查看情况,在二楼救下一位被捆绑的外国人,并正面遭遇刚好安置完化学液.体.炸弹的犯人。

    之后,四个人与这名头戴兜帽、面具的神秘炸弹犯进行了一番对决。

    可惜的是,降谷零受伤,炸弹犯最终侥幸逃脱;□□的汇流口被松田阵平用口香糖塞住,但在将炸弹转移到公安地界准备进行拆除、分析、研究的时候,炸弹突然发生爆.炸,致使五名工作人员当场死亡。

    ——以上的这部分内容,是薇尔莉特自己边听边补全完善的。

    毕竟这事在三年前她就听他们讲过了。

    如今萩原研二再说,当然不可能提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存在,也不会说的太详细,有【三年前曾有一名神秘炸弹犯在犯案后从警方手里逃脱】这个重点就够了。

    但如今这种案情是可以向普通民众随便透露的吗?

    普通民众-薇尔莉特内心划过疑虑。

    萩原研二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虚的,见红眸女人神色迟疑,不等她深想,便时机巧妙地抛出三年前他们不曾提过的细节,瞬间将大家的注意力牵扯过去。

    “小阵平当时解救的外国人是一名俄国人,语言不通,只能向对方展示证件,打手势让他先下楼,为了防止这名外国人被楼底下的巡警扣押,就将身上的名片给了他。”

    薇尔莉特迅速捕捉出了重点:“可松田警官是爆处组的吧?”

    诸如涉及反恐的特殊急袭部队、涉及缉.毒的麻药取缔官,这些领域的警察平时隐藏面容身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用到个人名片?

    爆处组说特殊没有以上两类领域的人特殊,那也不是简单的警察,警视厅不会大大咧咧地给他们印发名片。

    “没错,”萩原研二笑睨了幼驯染一眼,“所以小阵平给那名外国人的名片其实是我的。”

    萩原研二调入搜查一课,是出外勤的刑警,他有名片是工作需要。

    至于为什么萩原警官的名片会在松田警官的西装口袋里……

    薇尔莉特不说话,眉头轻挑,克制住没露出揶揄的表情。

    安室透浅笑着,礼貌地道:“两位警官的感情真是好啊。”

    伊达航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哈哈笑着拍击两位同期的肩膀,调侃道:“你们俩还住一块吧?如果不是萩原的个头高一些,该不会你们衣服都会混穿吧?”

    薇尔莉特别过脸去。

    问就是在忍笑。

    噗!

    扎扎实实比幼驯染矮几cm的卷毛青年只觉得背后中了一箭,哪怕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依然很介意那些年喝的牛奶是不是不如幼驯染多。

    他不耐烦地搓搓头发,避重就轻嘀咕了一句:“鬼知道(名片)什么时候装进去的。”

    这动作不免透出几分孩子气,只是再一开口,还是那个直觉准确,推理在线的松田阵平。

    “然后呢?”他问,“那个外国人联系你了?”

    “是。”萩原研二耸耸肩,略带轻浮的嗓音不疾不徐,“今天早上他突然告诉我,那名神秘炸弹犯可能已经潜入进霓虹国内,希望我们能提高警惕。”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皆是神情一凛。

    包括萩原研二本人,哪怕说得很轻飘飘,脸上却褪去了往日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抬头望了眼方才他们进出的大楼,“我还没有调查出太多的信息,就听小阵平说,班长在这儿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工具装备……”

    两件事在几个小时内凑巧地前后发生,这无法不让萩原研二多想。

    “难怪你会匆匆赶来。”松田阵平恍然地喃喃道。

    伊达航严肃地道:“虽然楼上那个'工作室'——姑且这么称呼——里面只有制作炸弹用的工具,没有成品,但这是个不妙的信号。”

    “伊达警官,松田警官,孩子们是怎么进去'工作室'的?”安室透询问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一点确实很奇怪。”伊达航沉声道,“据柯南说,他们是来这里探险的,'工作室'压根没有锁门,就好像……制作炸弹的人根本不在意这里会被发现一样。”

    松田阵平补充道:“或者,对方本来是要短暂地出去。因为觉得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没有想到要锁门。”

    结果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有孩子闯了进去,还引来了这么多警察。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现在这里对犯人而言已经不安全了,他一定要再重新寻找据点。”安室透捏着下巴,凝眉思索道。

    薇尔莉特静立在一旁,听警官们、哦,是听侦探和警官们你一言我一语,推测着制作炸弹之人的目的与去向,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咱就是说,这几个大男人是不是把她这个“外人”给忘了?

    降谷零你还记得你现在是安室透吗?你搁“外人”面前表现得跟警察这么有默契做什么!见到好友你就忘了警惕心吗?!

    薇尔莉特忽然萌生出一种替降谷零着急的微妙感觉,嗯,防备的还是她自己。

    不过公安先生步步为营、千层套路的形象在她心里尤其深刻,所以薇尔莉特只“着急”了几秒,就忍不住去思考:这会不会又是降谷零故意的?

    嘶……肯定是这样。

    薇尔莉特代入降谷零的思维去想。

    如果她真是组织派来接近、试探波本忠心的,那她看到波本与霓虹警察走得亲近,就会上报组织,而组织一旦拿这事质询波本,波本就能确认她就是组织的人。

    至于“走得近”,波本完全可以用“他是利用侦探的身份在从条子口中套情报”的理由洗白自己。

    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薇尔莉特”。

    这么一想,逻辑上没有问题,行事风格上也的确是公安先生能干出来的事,属于是黑色版本的“钓鱼执法”罢了。

    薇尔莉特暗叹,跟降谷零玩心眼真的很累。

    见几位警官还在讨论,都快把周围符合制作炸弹条件的区域历数一个遍了。

    薇尔莉特举手插话:“啊喏——”

    迎着四人齐刷刷投来的视线,她挠头,迷惑地问:“所以,萩原警官所说,这件事[或许与我有关系]的地方,是指什么呢?”

    伊达航&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呀!讨论的太顺畅,差点忘了绵星现在不是“绵星绮月”!

    安室透:“……”

    他,降谷零,当前心情复杂。

    他倒是没有忘记“薇尔莉特”,只是十几分钟前与萩原研二的短暂谈话,令他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转变。

    说的更清楚一些:

    他最开始是想着先找出并解决绮月不与他相认的心结,让她没有借口再逃避。

    根据“艾琳”的情况,他推测绮月的心结八成就是源于身体隐患。

    而目前住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就是宫野志保,比起其他医生,无疑是从组织里出来的雪莉更有把握解决绮月的身体问题。

    为此,他可以装不知道、配合恋人演戏,可以忍耐不动,只在她附近守护……左右人已经在他的掌控下,这次不会让她再跑掉。

    但萩原提醒了他。

    降谷零一想到恋人潜意识里存在的悲观与自毁倾向,就心惊胆颤。

    虽然绮月在两年前努力活下来,现在还回到霓虹、回到他身边,足以说明这么多年以来,他的感情并不是单向的,绵星绮月有了留恋于人世的理由。

    但降谷零不敢赌。

    他害怕。

    万一呢?

    万一绮月的身体隐患就是解决不了,他的女孩儿抱着“不拖累别人”的心,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就决然放弃生命了呢?

    事实就是,他无法二十四小时密不透风地守着她。

    于是安室透若有似无地透露破绽,想引导绮月起疑心,从而慢慢发现[他已经知道薇尔莉特就是绵星绮月]这个真相,让她明白无论怎样他都不放弃她的态度,期待她主动跟他坦白……

    结果。

    他当着“薇尔莉特”的面,毫不避讳的与警校好友们交流,甚至引导同期们不去顾及她的“普通民众”身份,在案件分析上侃侃而谈——这小狐狸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这次他真的真的真的没在试探她啊!

    安室透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自作自受感觉,心情就是:“。”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边公安先生为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操作心累,旁边警官们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对普通民众透露案情”找理由,四个男人一时陷入无言的境地。

    而薇尔莉特只为他们的沉默感到欣慰。

    就是说嘛,要是萩原他们什么都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说,那她是真要怀疑她即将踏入的是否是一个陷阱。

    如果她真牵扯进了什么炸弹案,那现在他们斟酌思考一下要怎么跟她说,跟她说多少,才是正常的。

    沉默就对了。

    ——薇尔莉特压根没往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上面去想。

    再重生一次,她也想不到某人会提前保存她的生物检材样本,还往公安特制的保险柜里塞,毕竟刀朗姆后会发生什么,她自己也没有提前预料到啊!

    她还改变了言语行为的习惯,容貌也有做修饰,出现在安室透等人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没道理他们会往绵星绮月身上联想。

    薇尔莉特放心大胆地询问:“萩原警官?若是炸弹或者那个炸弹犯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直说好了,反正我问心无愧。”

    “咳咳,没有那么严重。”

    萩原研二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拿出对待女孩子的温和,语气轻松地笑道:“是这样的,根据那个俄籍外国人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得知,使用液体.炸弹的炸弹犯代号为[普拉米亚]。

    那名外国人从网络上侥幸追踪到一条线索,发现普拉米亚曾调查过一家提供婚纱租赁、结婚照拍摄等等婚庆服务的会所……”

    薇尔莉特突然眼皮一跳。

    萩原研二:“我查阅那家会所的访客名单,碰巧看到了薇尔莉特小姐的名字。”

    其他人:“?”

    “???”

    “!!!”

    安室透陡然眼神凌厉,眸色幽暗。

    萩原研二噙着笑,态度礼貌却不容置疑地问,“能冒昧问一下,薇尔莉特小姐是去做什么呢?”

    薇尔莉特僵硬着微笑:“啊,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你说,我听着。

    绮月:……你把手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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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首饰I/礼服

    婚庆会所。

    除了开口询问的萩原研二之外,听到这话后的大家神情皆有变化。

    薇尔莉特僵硬。

    伊达航忍着不去看旁边金发混血的青年。

    而安室透,貌似面不改色,只是低垂下眼眸,但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紧紧攥起来了,衣袖遮掩下的小臂上鼓起绷紧的青筋。

    “我想起来了,”松田阵平抱着看戏的心思,藏在墨镜后的黑眸快速扫了眼金发同期,面向薇尔莉特,语气闲散,状似好奇地问道,“上次你是说过,等艾琳的手术结束后,你要和她的父亲结婚,难道这就在准备了吗?”

    萩原研二&伊达航:“!!!”

    喂喂喂,小阵平/松田你问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zero他浑身的黑气好像快要压不住了!

    薇尔莉特:“……”

    哦,她还说过这话。

    松田不提她都要忘了。

    见红眸女人发愣,萩原研二连忙握拳抵着嘴唇,咳了咳,也不知道是为谁找补道:“艾琳的手术应该没有这么快?就算做完手术也是需要时间康复的吧,薇尔莉特小姐?”

    “啊……”

    薇尔莉特抬手扶额,含糊地应着,转移话题解释道。

    “萩原警官说的那家店,是叫「浅井家の愛」?我的确去过,但跟是否准备结婚没有关系。我是去拜访森中理子小姐的。”

    “她是?”

    “珠宝设计师。”薇尔莉特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重心从人拉到会所上,“「浅井家の愛」不仅提供婚纱租赁,结婚照拍摄,还提供珠宝首饰项目的服务,购买、设计、改造等等——我就是去咨询这方面服务的。”

    言下之意,她跟那个暗地里调查会所的普拉米亚一根狐狸毛的关系都没有!

    但萩原研二不为所动,甚至看看腕表,提议道:“薇尔莉特小姐说的这些需要印证,现在时间还早,不如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吧。”

    “这就不用了吧?”薇尔莉特委婉地拒绝兼提醒道,“去「浅井家の愛」是因为我的个人私事,我对会所本身并没有兴趣。”

    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强迫没有嫌疑的普通民众啊!

    “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件私事想请薇尔莉特小姐帮忙。”

    这次接话的是伊达航,青年高大健壮的身躯与天生老成威严的面容在平日轻而易举带给嫌疑人以威慑力,眼神望着一直安静站在远处等待他的女朋友时,却又柔和至极。

    再看向薇尔莉特时,他咧开爽朗的笑容,坦然请求道:“我和女朋友准备下月结婚,但对如何挑选场地、婚纱这方面,我们都没经验。娜塔莉性格害羞,不好意思问别人,我又是个大老粗,平时也很忙……我想,薇尔莉特小姐既然选择这家会所,那它一定有过人之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陪娜塔莉去转转?”

    薇尔莉特听到第一句就:“!”

    好家伙!

    伊达班长要结婚了?

    也是,读警校时他和娜塔莉就是恋人,谈了七八年,结婚都算晚的了。

    薇尔莉特看看另外三位男士,发现他们均是眉眼含笑,毫不惊讶,明显是早就知道此事。

    就她不知道。

    啊……这么一想,忽然有点郁闷。

    一种“好像被排挤,但又知道不是他们的错”的郁闷。

    不过,不管怎么说。

    “那先恭喜伊达警官和娜塔莉小姐!”

    薇尔莉特还是挺开心的,哪怕明白伊达航很大可能是找个借口让她跟他们去「浅井家の愛」,以此来查证些什么,薇尔莉特也不打算拒绝了。

    “如果娜塔莉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伊达航哈哈笑道:“怎么会?娜塔莉一定会喜欢你。”

    薇尔莉特只当这是句礼貌的夸赞,笑笑没说话。

    “那我来开车送你们。”安室透适时地提议道,“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

    “我和小阵平一辆车。”萩原研二用手指转着车钥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快速定下了小分队,薇尔莉特嘴角一抽,刻意摆出疑惑的样子,问道:“安室先生也去?你不忙吗?”

    金发青年笑容灿烂,歪头对薇尔莉特眨眨眼,道:“不忙,况且我对那个神秘炸弹犯也挺感兴趣的,你忘了?我还是个侦探嘛。”

    薇尔莉特噎住:“。”

    侦探你个鬼!

    *

    跟娜塔莉的相处倒是不费什么力气。

    负责开车的安室透和坐在副驾驶的伊达航很少插话女生们的话题,薇尔莉特却不会忽略他们,与娜塔莉的谈话内容一直很小心,尽量不透露自己的生活情况。

    正好娜塔莉生性温柔内向,应付不来“自来熟”,薇尔莉特本身也不是热络的人,但很早之前就对娜塔莉有所了解,所以保持着一定隐私距离,只跟娜塔莉谈天气、美食、衣服等等,中间穿插着几句不痛不痒的日常,不去打趣八卦她的婚恋进度,如此,等到下车的时候,两人就不再是对彼此陌生的状态了。

    只是进入「浅井家の愛」,前台接待员一看这两位女士与四位男士的组合,立马就进入状态,得知他们没有预约后,就对新客热情推荐道:“我们店的礼服都是很全的,想要一次性配齐新郎新娘与伴郎伴娘的衣服完全没有问题,试衣也不需要等待,非常节省时间……”

    接待员巴拉巴拉一大堆,包括娜塔莉在内的六个人都知道他误会了——啊,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算是误会,若是伊达航结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肯定是伴郎。

    不过薇尔莉特和安室透就……

    但警校同期的五个人各怀心思,默契的谁也没有去纠正,唯一不知内情却温婉善良的娜塔莉更不会当面指出这种错误,反而揽住薇尔莉特的胳膊,小声建议道:“薇尔可不可以等下陪我试婚纱?我……”

    薇尔莉特感觉出她的紧张和羞涩,大大方方笑着应道:“好啊,反正来都来了。再说,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婚纱上身呢?”

    就是不结婚也可以穿嘛——不过这话就不用在即将结婚的一对新人面前说了。

    虽是混血儿但从小就在霓虹长大的娜塔莉,深受国内某些文化的影响,对婚姻抱有美好期待与想像,她情不自禁扬起幸福的笑容,赞同道:“是的呀。”

    安室透闻言挑眉,几乎是同时被左右两人的胳膊肘轻轻碰到,隔着松田阵平的萩原研二则是冲他飘来一个揶揄的眼神。

    薇尔莉特是说俏皮话想帮助娜塔莉放松,却不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还在回忆之前与森中理子的预约服务有没有会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方,完全没发现背后某人的目光有多么隐忍而克制,温情而甜蜜。

    “咳,”就站在旁边的松田阵平强烈暗示某个金发混蛋收收背影里飘洒的小粉花,直言问接待员,“森中理子,是你们这里的珠宝设计师吧?”

    被在场两对新人(?)刺激,大龄未婚甚至女朋友都木得的卷毛青年,问话时有些没收敛,呛人冷硬的语气,加上本身凌厉深沉的眉眼,身上充满攻击性的气场太强。

    直面他的接待员当即脸色微变。

    萩原研二熟练地打圆场:“我们是听人介绍而来,想向森中设计师咨询一下珠宝服务。之前这位小姐也来过的。”

    被伸手示意的薇尔莉特只能站出来,她可不想被当做是来找茬的,也不能给警官们落个“拒不配合→或有嫌疑”的印象。

    “是的。”薇尔莉特微笑拿出手机,找出跟森中理子的聊天记录,给接待员看了眼,“我今天没有跟森中小姐预约,只是陪朋友来看婚纱的,但若是森中小姐在店里,不知道能不能见她一面?”

    “哦~原来是福杰小姐。”能做接待员的势必要记性好,被这么一提醒,她恍然认出薇尔莉特,立马躬身歉意道,“抱歉,森中小姐昨日去外地了,恐怕要两天后才能回来。她走前还嘱咐我们,若是您将首饰带来了,可以先让助理帮您挑选一下心仪的宝石。”

    “不着急,改天吧。”

    接待员的话可以作证她确实是来进行珠宝服务的,这就可以了,薇尔莉特不打算当着安室透等人的面透露详细信息。

    接待员点点头,道:“那我领诸位去楼上,男士礼服在二楼,女士的在三楼,请问你们……”

    “去三楼。”伊达航主动道。

    “好的,请跟我来。”

    新娘的婚纱是整场婚礼的重头之一,「浅井家の愛」自然也看重,整个三楼都用来摆放各式各样的婚纱礼服,琳琅满目,许多婚纱上布有碎钻,灯光一照,仿佛闪着星光。

    娜塔莉的眼睛顿时亮了,抱着薇尔莉特的手臂庆幸道:“还好有薇尔陪着我,不然我真的要挑花眼了。而且……”她瞄了眼紧随其后的四位青年,颇为无奈,“让他们陪我一个人,我压力真的太大了。”

    “等真试起礼服来,他们也许不会待太久,”女生试衣服所花费的时间真的是玄学,薇尔莉特忍笑道,“估计松田警官等下会很不耐烦吧。”

    伊达班长肯定要陪亲亲恋人,安室透和萩原秉持绅士风度,也不会催促,松田怕是坐不住。

    但某人溜的比薇尔莉特预想得还早。

    一看到三楼这么多礼服,卷毛青年人都麻了,梦回和hagi陪千速姐逛街累成狗的那天,脚步后撤,果断道:“hagi,今天发现的'工作室'需要上交报告,我先回局里了。”

    萩原研二笑得直不起腰来,但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情商巅峰如他,才不会在这种场合留下单独当电灯泡呢。

    于是半长发青年跟伊达航、安室透低声交接了一些他查到的细节信息,就同幼驯染溜了。

    “……”

    转眼间在场剩下两男两女,其中一对还是预备新郎新娘,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了,三楼的接待员见状,嘴角弧度都大了几分。

    “冒昧问下,两位女士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纱呢?我可以帮您筛选一下。”接待员上前询问,接着话锋一转,不忘两位男士,“您二位也可以帮着选一选。”

    伊达航与娜塔莉对视一眼,浓情蜜意顿起。

    娜塔莉羞涩地指着其中一件:“航,你看那件怎么样?”

    “嗯?我看看……”

    一对璧人交谈着,越走越远,接待员知道他们是婚礼主角,忙跟薇尔莉特和安室透告罪一声,也跟着上去,随时提供讲解服务。

    一看又跟安室透“组队”,薇尔莉特就头疼,干脆坐在休息区闷头喝茶吃点心。

    “薇尔不去挑选婚纱吗?”安室透状似好奇地问。

    “啊?不用,主角又不是我。”薇尔莉特将小饼干塞进嘴里,腮边微鼓,口齿不清道,“我看这些婚纱都不轻,娜塔莉自己恐怕穿不了,等下我进去帮她。”

    安室透倒了杯红茶,推过来,意有所指地问道:“刚才薇尔在楼下说'没有女孩子会拒绝婚纱上身',难道你不喜欢吗?”

    薇尔莉特托着腮,欣赏着周围的礼服,随口道:“喜欢啊,漂亮的衣服谁不喜欢。”

    安室透神色微妙,指尖轻叩茶杯,“所以薇尔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婚纱好看?”

    “不然呢?”薇尔莉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眼眸清澈,还抽空回头望了一眼,“娜塔莉选好了,我过去帮她。”

    安室透坐在原地沙发上没动,闭闭眼,暗自劝慰自己,她只是缺根弦,她不知道他认出她(是绮月)了,她……

    安室透无力地捂住脸,叹了口气。

    任重道远。

    见两个女生进到更衣室,安室透跟伊达航递了个眼神,悄悄离开,下楼,找到前台的接待员。

    “您想问福杰小姐的首饰是什么,具体又是什么服务项目?”

    “是的,实不相瞒,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又怕冲突了……”

    安室透三言两语,配合着温柔伤感的神情,半真半假的情感表露,就营造了一个“暗恋多年而不得,只能用亲友的名义无声守护”的立体形象。

    把接待员感动得差点落泪,忍不住出言告知。

    “福杰小姐上次来是咨询能不能在一枚素环戒指上镶嵌宝石,森中小姐告诉她难度比较大,需要看到实物才能确定……”

    安室透保持着得体微笑,却是内心翻腾,心绪不宁,交握的双手上骨节绷得泛白。

    素环,戒指。

    难道绮月在米花饭店取走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是他想到的那个吗……

    在度过两年前最后那个火热的情人节夜晚,他抱着昏睡的恋人痴缠了许久,满怀着忐忑心情戴在绮月无名指上,又纠结换到食指上,清晨她默不作声没有摘掉的……戒指。

    是它吗?

    安室透喉咙滚动,咽下快要克制不住的躁动和急切,凭借着本能跟接待员道谢告别,并请求保密,重新一步一步上楼。

    不长的楼梯,他走得缓慢,似是要用更多的时间来压制迫不及待见她的心。

    ……

    薇尔莉特帮娜塔莉整理好裙摆,扶她出去让伊达航惊艳。

    转头就被安室透递了条礼服裙。

    薇尔莉特:“?”

    “试试吧,”金发青年笑得温柔阳光,紫灰色眼眸闪烁着期待的光,“我觉得薇尔穿它一定很好看。”

    薇尔莉特下意识低头观赏手中的礼裙。

    是很漂亮,也是她喜欢的简约风格。

    但这条裙子的背后却是镂空花朵的设计。

    而绵星绮月,在七年前那场爆.炸案中受到重伤,腰背部有多处消除不掉的疤痕。

    在场某个金发甚至比她还熟悉那些疤痕的分布与形状——别问为什么。

    她现在穿上这条礼裙,走出更衣室就会被戳穿身份。

    薇尔莉特:“……”

    所以这男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怀疑她了???

    薇尔莉特对视着安室透笑吟吟的面容,有些麻爪——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我忍不住了!

    绮月:诡计多端降谷零!

    伊达航:……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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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作弄I/掉马

    “薇尔不去试试吗?”

    或许是因为薇尔莉特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金发青年再次出声催促,说话时还用食指挠了挠脸颊,眼神漂移,有一下没一下瞄着薇尔莉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害羞紧张。

    “嗯,或许是有点唐突了,但我真心觉得薇尔你穿会很好看。”

    “谢谢安室先生,但……”

    薇尔莉特微皱眉,露出为难的神色,努力想着措辞,心里却像是被塞了大块的冰块,满是寒气。

    不得了啊,波本威士忌惯会玩弄人心,可说到底,波本或是安室透,归根结底不都是降谷零。

    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对她反复夸赞,又毫无轻浮的意思,要是她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被说不解风情、不近人情倒也罢了,就怕会召来公安先生的怀疑。

    “抱歉,我不喜欢礼裙后背的镂空设计。”薇尔莉特坦白道。

    与其编造立不住的谎言,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她直言拒绝又能怎样?安室透总不能强行上来扒她衣服 :)

    “这样吗?”

    安室透适时地露出疑惑神色,如有实质的目光下行,在薇尔莉特的锁骨处一晃而过。

    薇尔莉特面不改色,她今日穿着的衬衫上确实有镂空蕾丝——对方搞不好就是注意到了,所以才来特意拿这条礼服裙来试探她——不管安室透是不是故意的,在这种情况,她越要表现坦荡。

    “是的。”

    薇尔莉特微笑着上前几步,越过安室透,将礼服重新挂回他身后的衣架上,手指平移,停留在一条设计偏于保守,但刺绣精美的婚纱上,将其取下来。

    “这一条,安室先生觉得怎么样?”

    “薇尔是想自己穿,还是给娜塔莉小姐挑?”

    金发青年笑语盈盈,一派体贴温和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被拒绝的失落或是黯淡。

    薇尔莉特望了眼还在说话的准新郎新娘,道:“我穿。”

    婚纱礼服并不轻便,薇尔莉特只能拦腰叠抱着,安室透走过来,捏着婚纱的两肩处,轻松提起来大略扫了眼,就道:“那这个size应该是合适的。”

    薇尔莉特:“?”

    直到她进入试衣间,换上婚纱,反手拉好拉链的那一刻,感受到从胸口到腰腹的贴身紧束感,大口深呼吸都不能的薇尔莉特这才明白安室透的意思。

    “……”

    这就是属于公安/侦探的观察力吗?

    薇尔莉特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拉开试衣间的帘子,走到镜子前照一照,走完这个过场后就准备回试衣间将衣服换下来。

    却不想她敷衍的态度连接待员都看不下去了,轻推她道:“您不让这位先生看看吗?”

    行动不便的薇尔莉特无奈地顺从接待员的动作转了个身,正面面对安室透。

    金发青年背着手,自然是赞叹不已,从言语到笑容均真诚而灿烂,紫灰色眼眸里清澈明朗。

    薇尔莉特也平淡礼貌地给出感谢。

    等试衣间的帘子重新拉上,安室透原地站了一会儿,趁着无人注意,慢步坐回休息区,端起凉透的红茶一饮而尽,闭着眼去平复紊乱的心跳。

    ……真糟糕。

    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全然陷入空白,当即怔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时,耳根烫得厉害,他硬是掐着手心才能收回眼中贪婪的热切,保持住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

    他是幻想过情人身披婚纱的画面会有多美,甚至勾勒过他的新娘身上的各种细节,头纱、项链、手套、捧花……这些却都不及她随随便便的出场。

    明明她敷衍的连鞋都不穿,就这样赤足踏出,亚麻金色的长发乱着披散,眼神漫不经心,不知道在走神想什么。

    可当她提着裙摆转身朝向他时,足以点燃他的怦然心动。

    那身重工刺绣的婚纱,在他眼中毫无存在感,他记不得刺绣花纹什么样子,但记得她被那段拖地白纱蒙住的裸.足,记得若隐若现的脚趾在裙纱中轻叩地毯的小动作,记得她纤腰的曲线……闭上眼,这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啊,太糟糕了。

    安室透无声地喘了几下,半捂着脸,幽暗晦涩的紫眸从指缝中看向密闭的试衣间,几秒后,艰难地收回,大手快速越过茶几,抓过薇尔莉特方才用的红茶杯,将里面剩余的冰凉液体灌进嘴里。

    ……

    “薇尔。”

    脱下婚纱,还未换上自己衣服的薇尔莉特顿了一下,回应道:“怎么了,安室先生?”

    青年低沉的声音隔着试衣间的布帘传进来:“娜塔莉小姐觉得有一件礼裙很适合你,你要试试看吗?”

    薇尔莉特第一反应是安室透还不死心要再试探她。

    她狐疑地稍稍挑开一点布帘子往外看,娜塔莉正站在另一试衣间前冲她挥手,而金发青年捧着一件浅紫色的礼裙侧对着她而站,耐心地等她回答。

    是她误会了?

    “……给我吧。”薇尔莉特伸手示意。

    安室透垂着眼,没有朝她看,盲递出礼裙,并道:“试衣间空间有限,薇尔可以把婚纱给我,我去把它挂好——接待员去迎接新客人了。”

    薇尔莉特没有拒绝,裙摆蓬松的拖地婚纱很占地方,她也怕不小心踩住裙纱扯烂裙子,不如交给安室透。

    “拿好。”

    单手递出婚纱这个动作对目前臂力不足的薇尔莉特来说有些费劲,手臂不足以平举,这导致安室透盲目探来的右手第一下没碰到婚纱,反而直接抓到了薇尔莉特的前臂上。

    “抱歉。”安室透的语气满含歉意,眼睛自始至终没有向试衣间的方向看。

    “没事。”薇尔莉特初始没在意。

    然而似是怕再一次抓空,金发青年干脆顺着薇尔莉特的手臂往下滑,试着去够她手里的衣服。

    这个想法很正常,但这个过程对薇尔莉特来说不太友好。

    另一人的手指轻轻顺着她小臂内侧的嫩肉滑动,粗粝的茧子带来的酥麻痒意激起一片颤栗,金发青年察觉到后,右手迟疑地停顿下来,温热的指腹停留、贴在她微凉的皮肤上,宽厚的手掌虚虚抓握着细臂,莫名让薇尔莉特觉得有些烫人。

    “……你快点。”她紧抓着挡住自己的布帘,咬牙催促道。

    “好的,薇尔。”安室透温顺地应道。

    但他灵活的手指突然变得笨拙起来。

    先是礼貌地松开薇尔莉特的手臂后,抓空了几次,指尖时不时与她的手腕交错而过,像是鸟类的飞羽调皮地划过皮肤。

    后来大概是发现这样实在是抓不住,他又老老实实在一次抓到她的前臂后,重复最开始的动作,手指贴着她的筋脉循行滑动。

    时间越长,婚纱自带的沉坠重量愈发明显,让薇尔莉特的胳膊逐渐发酸,到隐隐颤抖,手心不禁冒汗。

    但当金发青年的大手包裹住她吃力的右手时,薇尔莉特仍感觉到了他掌心的灼人热度。

    “松手吧,薇尔。”

    婚纱终于被安室透接过去。

    薇尔莉特松了口气,却手抖得一时半会停歇不下来。

    坐在试衣间里揉着胳膊,薇尔莉特暗骂这人不该绅士的时候可真较真。

    试衣间区域没有过多的隔音措施,薇尔莉特休息的时候,旁边的隔间来了新客人,与接待员的交谈声清晰传了过来。

    “克里斯汀小姐的身材真好,真的不考虑刚才那条婚纱吗?只是肩背部露一点啦。”

    “谢谢,刚才那一件很漂亮,”轻柔的女声回应道,“不过我不太适应露肩的款式。”

    “那无袖款的呢?克里斯汀小姐的男朋友不至于管这么严吧?”接待员开玩笑道。

    “哪有,他不会在意的。不过无袖款……你也看到了,我右胳膊举不起来,就是因为之前的车祸,现在肩膀上还有手术的痕迹呢……”

    “啊,真是很抱歉!对不起!”

    “没事的,我还要谢谢你帮忙,不然这婚纱我一个人肯定是穿不上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薇尔莉特不自觉地多听了两耳朵,挑了挑眉,心想,这倒是巧了,前脚她因为腰背上的疤痕拒绝了安室透挑选的礼服,后脚真来了一个带手术疤痕的客人。

    如果公安先生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要试探她,那希望他听到隔间的对话,赶紧打消疑虑。

    脑海中想着事情,行为上难免心不在焉,薇尔莉特将那条浅紫色的礼服套上身,才发觉这条裙子不是拉链款,而是绑带款,需要先像穿鞋带那样,把背后的丝带穿好,再打上蝴蝶结。

    这她一个人肯定穿不了。

    薇尔莉特听着隔间接待员还在忙碌,就没打算叫她,准备换下礼服,不试了。

    正在此时,某个人却像掐准点似的,隔着门帘出声:“薇尔?我刚才忘了提醒你,礼服的后面是需要绑带的。”

    薇尔莉特嘴角一抽,鬼知道你刚才是不是真忘了。

    “没关系,今天主要是陪娜塔莉,我无所谓,不试也——喂!”

    布帘倏然被掀开一角,明亮的灯光照进来的瞬间,金发青年侧身优雅地钻进来。

    “!!!”

    薇尔莉特吓得出声,下意识地接连后退,后背紧紧贴在试衣间的墙壁上。

    安室透倾身而来,果断地伸手捂住她的嘴,笑吟吟地竖起手指比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

    薇尔莉特抓着他的手腕,瞠目结舌。

    他、他——他怎么敢?!

    “薇尔,我来帮你吧。”

    在薇尔莉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安室透用着足以能让隔间听到的正常音量,大方坦荡,语气温柔地提议道,端的是光风霁月,丝毫听不出狎昵浪.荡。

    任谁听都觉得是正常的情侣帮忙。

    可他却将“女朋友”抵在墙角,捂住她的嘴,长腿别在她双脚之间,彻底堵住她的逃离路线,牢牢控制着她。

    这可不是在酒店套房的衣柜里。

    这是在公共场合!

    他到底要干嘛啊!

    薇尔莉特惊疑不定地看着安室透,瞳眸震颤。

    她要是真的无辜女子,她现在就死命挣扎,搞出动静把其他人都引来。

    但这是降谷零……

    在她狂乱的心跳声中,薇尔莉特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发青年垂眸,逼近她的耳边,气音似叹似怒:“我有点忍不住了……”

    宽大的手掌突兀地插.进墙壁与她的背部,手指顺着绑带的方向,探向礼裙松散的开口……

    薇尔莉特瞳孔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

    薇尔莉特:安室透总不能强行上来扒她衣服 :)

    绮月:救命!他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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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试衣I/恶劣

    上当了!

    电光石火间,薇尔莉特恍然明悟。

    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但结果显而易见:降谷零早就勘破她是……绵星绮月。

    过往那些种种令她疑惑的细节重新跃入脑海,也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降谷零在隐晦地向她透露“我已知道你是谁”,她却一叶障目,信誓旦旦肯定自己不会露馅,从而先入为主将对方的一些举止理解为[降谷零可能在怀疑她是组织特意派来试探他的人]。

    直到今天。

    薇尔莉特……绮月感受着身上这条舒适华丽的礼服裙,不得不为降谷零的果决与他占据的天时地利人和感到心塞。

    她今天会和萩原研二等人来「浅井家の愛」是临时的突发情况,绮月肯定降谷零之前没想过要在这里戳穿她的身份,所以他是临时起意。

    然而即便是一时的计谋,也足够了。

    这条绑带款的礼服到底是娜塔莉想让她试穿,还是降谷零引导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正大光明闯入试衣间,她却不能拿他怎么办。

    踹他、骂他,将其他人引来?

    不说店员和客人会不会报警,伊达航就同在这里,她敢指责安室透耍流氓,正直的班长警官绝对能当场拷他。

    可这样一来,把事情闹大了,她可以隐藏住自己,对同样需要低调的“安室透”却不利。

    绮月做不出这样的事,她不能把危险带给降谷零。

    降谷零赌的也是这一点。

    绮月对此心知肚明,偏偏拿他没办法。

    那就只能任由降谷零对她——

    思绪流转只在眨眼间。

    当金发青年粗糙温热的大手撩开礼裙松散的绑带,不由分说地贴敷上她的背部,并细细抚摸那些斑驳的疤痕时。

    绮月气恼地咬咬牙,终是闭上眼,缓缓放松绷紧的小腿,蓄势待发的裸足垂落于地,放弃了反抗。

    “……”

    安室透呼吸微滞。

    被困在墙角的女人慢慢卸去防备,褪去浑身竖起的尖刺;抓握他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不再扯动捂她嘴的手;原本挺直的脊背仍不弯曲,却不再紧绷,任由他抚摸;纤细卷翘的眼睫像淋了雨似的打颤,看着有些可怜。

    这一副引颈受戮,束手就擒的姿态。

    莫名的撩人心弦。

    她认输了。

    她承认了。

    安室透喉咙滚动了一下,将那声“tsuki”咽回去,再开口时还是正常的音量,只是嗓音变得低哑。

    “抱歉,底下穿错孔了,我重新来。”

    绮月知道他要给自己长时间停留在试衣间找理由,忍了又忍,还是没好气地睁开双眼瞪他。

    安室透嘴角勾起,低头扫了眼她的裸足,一语双关道:“薇尔脾气真好,我还以为你要踹我。”

    “。”

    方才确实有此想法只不过最后放弃了的绮月当即噎住,“啪”地拍了下他的手背。

    松手!她快喘不上气来了!

    安室透顺势放开手,见她半张小脸被捂得久了,一松开就泛起片片绯色,他轻轻揉动她的粉腮,笑道:“好,我不说了。”

    听到隔壁试衣间里接待员和名叫“克里斯汀”的客人似是已经将婚纱换好了,绮月反手抓住安室透的另一只手,使劲将其从礼裙里拉扯出来。

    同时似笑非笑道:“这绑带是有点复杂,安室先生'不行'的话,就别动了,等下我找店员帮忙。”

    安室透看了眼自己被绮月甩开的右手,细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其上,萦绕不去。

    他抬眼温柔地笑道:“不要紧,再给我点时间。”

    “!”

    绮月突然感觉心里发毛,尤其是窥到那双紫灰色眼眸里涌动的暗潮,她第一反应就是“逃”。

    然而安室透虽然撤回了双手,右腿却还别在她双脚间,让她寸步难行。

    绮月只是一迟疑,两只手腕便被利落地扣住,接着身体被迫转向,面朝墙壁。

    浅紫色的礼服裙摆荡出漂亮的弧度,像未完全盛开的花瓣在风中的一次摇摆,而被强行拉高的白皙双臂,宛如探出花心的花蕊蕊柱。

    只是这紫色花朵生长的位置不好,不仅抵着墙面,后面还倾压着另一只沉甸甸的猛兽。

    “?!”

    绮月愕然,近在鼻尖的白色墙壁晃得她眼花,猝不及防的闷哼声还未出口,就再没有机会出口了。

    安室透单手扣着绮月的手腕压在墙上,另一手将她散乱的亚麻金色长发撩拨到她身前,再重新捂住她的嘴。

    他这才像是终于做完餐前准备的贵公子,不紧不慢地开始享用他的美食。

    女人后颈的软肉近在眼前,可以蜻蜓点水般亲吻,可以叼在齿间轻咬,也可以用舌尖舔舐。

    向上可以寻觅到她碎发间的耳垂,薄薄的耳骨禁不住他的吮.吸,一会儿就红透了,沾染着点点津液,在灯光下如同晶莹的软玉一般。

    向下……也没有阻挡。

    她比几年前更瘦弱了,一对蝴蝶骨似是展翅欲飞,作为捕蝶人的安室透克制不住坏脾气,留下清晰的齿痕。

    他的听觉捕捉到了她喉间轻微的吞咽声。

    她在用这种方式压抑着哼鸣。

    试衣间没有门,只有一道布帘隔绝里外,随时会有人靠近、询问。

    她在紧张。

    安室透移动调整着她被压在墙上的双手的位置,让她弯下腰去,他毫无顾忌地将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脊背上,只小心不发出吸.吮的水声,

    她绷紧的腰背宛如一张拉开弦的白弓,随着他施加的热切,弦的压力愈来愈大,她的腰颤抖得愈发明显。

    浅紫色的礼裙很精美,裙摆上还点缀着亮晶晶的细粉,它本是无比贴合她的身材,如今却松松垮垮,就像那朵紫花在扑簌簌地抖落花粉。

    唇与肌肤即将再度碰上时,安室透顿了一下。

    她要站不稳了。

    安室透眨眨眼,用着普通音量,体贴地建议道:“你站累了吗,薇尔?我很快就把剩下一点穿好。”

    汗珠从额角滑落,绮月看着地板,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唇瓣轻抿,什么都没出声,压在嘴上的大手便是一紧。

    太超过了……

    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扣紧地板,勉力让自己站稳,插在她赤足之间的是另一人裹着黑袜的右脚。

    汗水沾湿眼睫,绮月视野模糊间,好像看见那抹黑影动了。

    安室透不再亲吻她,松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她的长发,慢慢提膝抬腿。

    他感受到她试图用力站稳,却抑制不住的双腿发软,每一次的打颤都隔着西装裤传递过来。

    这朵未完全盛开的浅紫色花朵香气太诱人,猛兽细嗅过后,忍不住探出后爪伸进被花瓣包裹的花盘之中,想要汲取花蜜。

    安室透揽住绮月的腰肢,单腿支撑靠着墙壁,让弯身的她挺直身体,向后倾斜靠在他胸膛上。

    他舒朗地笑道:“别介意,坐一会儿吧。”

    金发青年温言劝慰的话听在绮月耳朵里似是魔鬼的语言,她无力地跨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缩在他怀里颤抖,凝结的泪珠溢出眼眸,马上被身后的人舔.吻干净。

    她的声音发不出,只有急促的呼吸昭示着她的状态。

    “嘘,”耳畔是金发青年恶劣的气音笑声,“我放开手,tsuki可要忍住。”

    大手离开,绮月闭上眼,紧紧咬着下唇,挪动酸软的手臂,试着推拒他作乱的膝盖。

    安室透遗憾地放下腿,抚摸着她潮红的脸,几近自言自语道:“糟糕,这样都受不住啊……我还没干什么呢。”

    “!”

    绮月心知这是降谷零对她的惩罚,但体质虚弱的她一时半会没法回击,内心对他拳打脚踢,现实却只能脱力地趴伏在试衣间的椅子上。

    安室透动用灵巧的手指,没用半分钟就将礼服的绑带束好,掩盖住她脊背上大片可怖的蔷薇色印记,再细致地整理好她凌乱的裙摆和裙纱,替她穿好高跟鞋。

    “我扶你?”

    安室透心情愉悦地揉着绮月的后颈。

    “不—用。”

    终于平息下来后,绮月立马挥开他的手,一把拉开帘子。

    走出试衣间时,她恍然有种逃出生天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她就见安室透礼貌地找到同伴。

    “伊达警官,娜塔莉小姐,我和薇尔还有约会,就先告辞了。”

    绮月:“?!”——

    作者有话要说:

    先少一点/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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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能量I/跑车

    咳,说“下一秒”是有点夸张了。

    绮月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娜塔莉和隔间的女士早已经换好了婚纱。

    “薇尔真漂亮!”

    绮月打起精神,笑着调侃她:“娜塔莉更是啊,伊达警官都挪不开眼了。”

    伊达航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娜塔莉羞涩地笑笑,招手让她过去照镜子,“你自己也来看看嘛。”

    绮月不好拒绝,撑着虚软的腿走过去,然而她一想到衣物遮掩下的种种痕迹,就无心欣赏自我的美貌,匆匆看过。

    束腰礼服贴合着镜子里的女人,勾勒出纤侬身材,浅紫的色调与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略略蓬松的裙纱沾着闪粉,在灯光下发出细腻的柔光,衬得她整个人柔美而出尘,加之表情淡淡,更似是虚幻。

    只有微红的脸颊和汗湿的鬓发这些细节才让她多出些真实感。

    “咦?”娜塔莉也注意到了,关切地问,“薇尔你热吗?”

    “……”

    绮月下意识瞄了眼在跟伊达航说话的安室透,看他笑容灿烂,毫无阴霾的样子就来气。

    “唔,是有点。”她揪了揪紧贴在身上的礼服裙,含混着道。

    “啊,这其实都怪我。”

    绮月背脊一僵,镜子里红眸女人的身边逐渐出现金发青年的身影。

    他将盛有温红茶的杯子捧给绮月,示意她润润喉,举止看起来体贴入微,轻柔的嗓音饱含歉意和懊恼。

    “怪我手太粗苯,一直没穿好绑带,让薇尔热出一身汗,声音都干哑了。”

    “。”

    讲个笑话。

    “手太粗苯”降谷零。

    绮月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抓紧裙纱。

    伊达航别过脸去,强忍住扭曲的面目。

    娜塔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恍然地喃喃道:“原来是安室先生帮忙……难怪薇尔身上有安室先生的香水味。”

    “!”

    绮月快呛死了:“噗咳咳咳咳!”

    金发青年温和的笑容悄然加深。

    娜塔莉惊觉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赶紧改口,真情实意地安慰着:“安室先生系的绑带很整齐,以后多帮帮薇尔就好了。”说着,还悄悄冲绮月眨眨眼,目露揶揄。

    “是,”绮月拍拍胸口,艰难扯出一抹笑,带着不明显的磨牙声道,“辛苦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着递了递红茶杯。

    绮月抓过去吨吨吨喝完,气不顺地把杯子递还给他。

    正当此时,从楼下又走上来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比伊达航还要健壮高大,直奔那位叫“克里斯汀”的女士。

    一看这就是一对新人。

    绮月、安室透和伊达航下意识关注的是这男人的步伐、气势等等,分析觉得他不似寻常人。

    而娜塔莉关注的则是那男人身上的白色西装。

    “对啊,航,我陪你去选衣服吧?”娜塔莉挽住男朋友的胳膊,提议道,“二楼就是新郎的礼服呢。”

    “你不再挑选婚纱了吗,娜塔莉?”

    “我们女孩子的婚纱选起来哪有那么简单,”娜塔莉小声撒娇道,“我现在想看你穿西装嘛。”

    “好。”伊达航哪有不应的。

    “不好意思呐,”安室透适时地开口道,“伊达警官,娜塔莉小姐,我和薇尔还有约会,就先告辞了。”

    绮月:“?!”

    她是想走,但不是想跟他一道啊!

    还有,约会是什么借口?

    “那快去吧!”娜塔莉兴奋地挥挥手。

    伊达航隐晦地扫了眼心情愉悦的金发同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向另一位投去怜悯的目光,装作沉稳地应了声:“嗯。”

    另一位:“?”

    该不会,伊达班长也知道她是???

    绮月张张口,不知道怎么反驳。

    安室透牵起她的右手,拉着她就要走。

    “欸?等下、礼服还没换——”

    “不要紧,我买下了。”

    “!”

    绮月震惊地看着安室透接过店员笑容满面递过来的纸袋和银行卡,纸袋里面装的正是她今日穿来的衣服。

    所以他什么时候付的款啊(震声——!

    *

    “警官?”克里斯汀好奇地重复道,“阿娜达,那是你的后辈吗?”

    已经退休的村中努看向伊达航,凭借多年的从警经验大致能从后辈的精神面貌判断出其心性能力,他欣慰地笑道:“虽然没见过,但看起来是位正直的好警官呢。”

    克里斯汀慢慢抚平婚纱上的褶皱,垂眸藏住狠厉的眼神,轻笑道:“是呢。”

    *

    “啪!”

    绮月坐在副驾驶里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安室透……降谷零关门的动作像是要把车门焊死。

    白色马自达卡着限速线在车流中如鱼得水般穿梭。

    “说起来,”绮月紧紧抓着车窗上的扶手,没话找话缓解压力,“你怎么知道我是……”

    “DNA鉴定。”

    绮月一惊,脱口而出反驳道:“不可能!”

    降谷零挑眉。

    “我分明……”

    “两年前你去刺杀朗姆之前,分明早就把别墅清理的干干净净,”降谷零慢悠悠地打断她,替她说完还反问绮月,“对吗?”

    确实是这样。

    但绮月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她忍不住问道:“难道我遗漏了什么地方没有清理?”

    降谷零低低笑出声,单手握着方向盘,随手浮开额前垂落的碎发,动作透出一种肆意。

    他笑叹道:“tsuki,当年你从公安逃回组织之前,也是把你居住的公寓清扫得一尘不染,你又怎么会认为,我不会提防你这点手段呢?”

    绮月的心被他的话语引得七上八下,等降谷零话音刚落,她就追问:“所以你干了什么?”

    “只是提前储存了你的DNA而已。”

    “……”

    看着金发青年轻描淡写的神情,绮月从脊骨里泛起一阵寒颤,都问不出“你怎么存的”这种细节。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绵星绮月)的?”

    “唔,”降谷零不禁勾唇含笑,语调上扬地问,“你猜?”

    绮月被他的恶趣味打败,开始回忆复盘过去的所有经过和细节。

    既然降谷零都能未雨绸缪到提前储存她的DNA,心计城府如此之深,她不得不大胆地猜想假设。

    “不会是在去东都水族馆之前你就知道了吧?!”

    绮月忆起那天对方的确说过很奇怪的话,比如,说要跟她约会,还说以前约会还没来过这里。

    “但那个时候,我还是、是……”艾琳。

    绮月特意没有说出最终答案,而是敏锐地观察金发青年的神色变化。

    降谷零笑而不语,面不改色。

    绮月:“……”

    行,没什么好说的,从头到尾她都在对方看穿真相的眼睛底下演戏。

    但或许是那些曾经肆无忌惮的口嗨在绮月的回忆里蹦跶得厉害,让她现在想起来眼皮直跳。

    又或许是她一直记得,是她先基于自己这跟定时炸弹似的不稳定的身体状况,而作出对降谷零隐瞒的决定。

    绮月现在心里的羞恼和愤怒成分寥寥无几,反倒是……

    咳,很心虚。

    尤其是金发青年貌似心情不错,竟然毫无质询她的意思,这让绮月更加忐忑,连美食都吃得心不在焉。

    “把这些都吃完。”

    降谷零将切成小块的牛排推到绮月面前。

    “哦。”

    绮月拿着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鲜嫩多汁的牛肉,硬着头皮主动提起。

    “刚才在车上就一直是我在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不急,”降谷零闲散地笑着,双手交叉置于鼻前,挡住嘴角扬起的危险弧度,语气舒缓地道,“等回家再说。”

    绮月望了圈他们身处的高档餐厅,虽然人不多,氛围也很安静,只有小提琴拉奏的悠扬乐曲,但这也是公共场合,确实不适合谈什么机密。

    “明白。”

    降谷零注视着自以为听懂他意思的红眸女人,看她了然地点点头后埋头吃饭,他噙着笑举起酒杯饮了一口,品尝蒂她荔枝利口酒顺滑甜美的口感与香气。

    微仰头间,紫灰色的眼眸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光芒,泛起深深浅浅的戏谑笑意。

    ……

    “吃饱了?”

    等绮月放下餐具,降谷零牵着她的手离开餐厅。

    云外已然红霞漫天。

    绮月倚在车座里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开始打盹。

    酒足饭饱之后,血液集中在胃部促进消化,大脑相对血氧不足,人就容易感到困乏——俗称“食困”。

    越是气血不足的虚弱之人,这种现象就越是明显。

    降谷零将外套轻轻搭在女人身上,脑海中想的是他刚决定养哈罗的时候,翻阅的饲养小动物手册。

    对那些警惕心过强的小动物来说,一顿丰盛的美食可以极大地缓解它们的焦虑、抵触,让它们不自觉地放松戒备。

    然后……

    绮月在短暂的睡梦间听到降谷零在中途下了车,不知多久又回来,随即她感觉怀里一沉。

    她下意识地低头,用模糊的视线看去,是降谷零顺手将一个纸袋放到了她这里。

    沉重的眼皮有它自己的想法,绮月遵从其意愿,重新闭上了眼,脑海中自主判断一晃而过。

    大概是zero刚买的东西……

    呼……

    五秒钟后。

    绮月“唰”地掀开眼帘,猛地坐直身体,重新低头,扒拉开纸袋口向里看去,眼神迅速从迟疑过渡到惊惧。

    巧克力球、口服葡萄糖、电解质水。

    好,如果这些都当做是降谷零自己想吃想喝,那还有这个呢——小-雨-衣,整整两盒!!!

    嘶……

    再想想今晚降谷零让她吃的晚饭。

    牛排、鹅肝、奶酪蛋糕。

    划重点:全是高热量食物。

    迟钝的神经终于“咻”地发来警报,绮月宛如抱着一袋火炭,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此时跑车熄火的动静和旁边传来的温柔询问声,就像是马上倾倒在火苗上的油。

    “不睡了?那下车吧,到家了。”

    “我、我要回自己家。”

    绮月强自镇静地将烫手纸袋放到手刹上,解开安全带去扣动车门门锁。

    啊啊啊啊快打开!

    降谷零歪斜着身体看可怜的小狐狸拼命自救,指尖轻快地点着方向盘。

    等绮月垂头耷脑地放弃扣锁,才以低沉磁性的嗓音,给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下车。还是说,tsuki想继续待在这里……”垂死挣扎。

    下车等于要上楼。

    上楼意味着——两盒!

    这不约等于她“死”!

    绮月一个激灵,来不及听完就重复了一遍他的尾语:“在这里!”

    “……”

    最后四个字没说完。降谷零敲击方向盘的指尖突兀一顿,神色微妙地看过去。

    绮月立刻警惕地扒着车门,急声道:“你让我选的!我就在这里!我不上去!”

    降谷零静静打量着义正言辞、却在他眼中莫名更加可口的恋人,眼眸逐渐幽暗,弥漫起浓郁的团雾。

    他巡视了一眼僻静的车外环境,忽然叹了口气,似是妥协道:“行,在这里。”

    “……”这么好说话?

    绮月狐疑地望向降谷零,倏然瞪大眼睛。

    “等等、为什么解领带?!”

    “tsuki自己选的啊。”

    降谷零扬起甜蜜的笑容,从后面拦腰将人拖到大腿上,两手箍住绮月,低头咬住礼裙背后系成蝴蝶结的绑带一端,歪头抽拉,松开牙齿,再重新咬住合适的位置,一点点将绑带从穿孔里抽出来。

    察觉到礼裙的束缚感越来越松散,绮月瞳孔震惊,终于回过味来,急得蹬腿:“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要去后座吗?”降谷零叼着绑带言语含糊,低哑含笑的嗓音颇为暧昧,“tsuki看起来想自己动,这里好像不够你扑腾的,等下会撞到头?”

    “啊啊啊你不要说话了!”

    绮月涨红着脸低叫,恨不得捂住耳朵。

    降谷零吻着她的后心,轻笑:“好,不说。”

    他很好说话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零零:没试过,但tsuki主动,不能说不行(一本正经)

    绮月:我没有(震声——

    因为众所周知的理由,这两天有那什么的内容我会短一点,分章多一点,改起来也好改,已经三周没榜单了/爆哭等周四看看有无榜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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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浴室I/多久

    裙纱蓬松的浅紫色礼服如同盛开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驾驶座,从束腰的位置向上,绑带半解,露出女.体脊背上的蔷薇色吻.痕,与几个小时之前相比,颜色又加深了一层,显得愈发艳丽。

    绮月虚喘着趴在方向盘上,甚至感到了背部一丝麻木的痛。

    “zero……”她无意识地呢喃着。

    降谷零微阖着眼,调整好略显深沉的呼吸,随后扶起浑身打颤的恋人,没去整理礼裙的绑带,直接扯过外套包裹住她,将她打横抱下车——当然也没忘记那个纸袋——往公寓走去。

    夜风吹拂而过,绮月从密闭空间的燥热中脱离出来,得到新鲜的空气,深呼吸一口,让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些。

    “你故意的吧?”她气恼地道。

    说什么要在、在车上……

    分明就是故意捉弄她的!

    “是啊,”降谷零笑着收拢臂弯,将人抱得更紧些,免得她受夜风的侵袭,“车里不干净,而且你会感冒的。”

    绮月听到这戏谑的话刚想硬气回击他,一抬头却捕捉到金发青年眼中隐忍的痛色。

    她一顿,就听降谷零不咸不淡地接着道:“你现在身体又不好。”

    “……”

    这仿佛只是一句陈述事实的话,然而绮月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又怎么会不明白,降谷零这明显是已经对她身体状况背后隐藏的秘密有所推测,甚至掌握了一定的资料。

    绮月沉默着没有接话。

    不过降谷零接下来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

    两人进入公寓,活泼可爱的白柴先迎上来对主人撒娇,见到陌生的美女姐姐,一歪头,疑惑地出声:“呜?”

    “哈罗,”降谷零蹲下来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侧身露出身后披着外套的绮月,笑容满面地介绍道,“认识一下,你的女主人。”

    “……咳。”

    绮月不禁眼神飘移,耳根发热。

    总感觉这话是降谷零对她说的。

    小狗能听懂什么?

    但她要是出言反驳是不是会显得她更像是欲盖弥彰?

    然而令绮月没想到的是,哈罗好像真的听懂了!

    小白柴先是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一声尖锐稚嫩的“汪呜?!”,随即呆愣两秒后,它立马摇着尾巴从降谷零的手下钻出来,“啪嗒啪嗒”跑到她跟前开始疯狂蹭她脚踝。

    ——鬼知道她是怎么从这张毛绒绒的狗狗脸上看出“震惊”和“谄媚”的!

    绮月一下子想起来,上次同样是在公寓门口这个位置,哈罗是如何以灵活娇小的身躯阻碍“艾琳”的每一步逃离,致使“艾琳”被它的主人当场抓获。

    “……哈罗它,”绮月对着满脸好笑的降谷零,一言难尽地评价道,“不愧是你养的狗。”

    同样的诡计多端,心眼子比蜂巢还多。

    “哦?”

    听懂潜台词的降谷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绮月望天。

    降谷零轻哼一声,拎起小白柴从绮月的脚边挪开,冲阳台方向推了推它。

    “好了,安室哈罗,你该去休息了。”

    金发青年的笑语意有所指,“之后的事就不是你这只乖狗狗能听的了。”

    “!”

    见小白柴一溜烟地跑走,脸颊隐隐发烫的绮月紧紧揪着外套,像揪着她的保护层。

    “你害羞什么?”降谷零站起身,坏心眼地问着恋人。

    “降谷零!”

    降谷零步步而来,绮月不自觉地步步后退,直到被抵在门边。

    “在试衣间,我戳破tsuki的身份,tsuki竟然没有试图辩解。接受得那么快……”

    降谷零抬手抚摸着绮月的脸,拇指暧昧地揉动着她饱满的下唇,嗓音低沉中含着若有似无的引诱意味,一字一句询问。

    “这是不是说明,tsuki潜意识里,也是希望与我重逢呢?没有伪装,坦诚相待。”

    “我……”

    绮月愣了一下,迟疑地开口,唇珠划过降谷零粗粝的指腹,那双紫灰色的眼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幽深得好似要将她吞噬殆尽。

    见他低头欲吻下来,绮月忙道:“等下!”

    “嗯?”降谷零顿了一下,放下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衬衫纽扣,语气却状似耐心地问,“tsuki还想做什么?”

    你还想怎么挣扎?

    绮月听出了降谷零的调侃和势在必得。

    眼角瞄到不远处被降谷零随手放在玄关的纸袋,想到里面的东西她就腿软。

    绮月硬着头皮,镇定地道:“这两年里,我陆续查到了一些有关于组织的资料,身份没有被戳穿之前,我确实在纠结思考要怎么给你或者公安……”

    是的!没错!

    被降谷零戳穿伪装身份后,她没有过度去辩解,也是存在着这方面的顾虑。

    是的!没错!

    她灵光乍现!

    想让降谷零这个工作狂停止那涩瑟的想法,甩出黑衣组织的情报绝对没问题!

    公安先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凝神重复道:“有关于组织的资料?你查的?”

    绮月眼神蓦得凌厉,凶巴巴地道:“我是身体出了些问题,但我又不是人废了,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不,我没有不相信你。”降谷零眨眨眼,抱住炸毛的恋人,柔和的语气充满肯定,“tsuki一直是外柔内刚的,我很清楚。”

    只有降谷零自己知道这句夸赞之中的苦涩。

    绵星绮月心软也心狠。

    她抵挡不了他的爱和攻势,在发觉自己动心后,她也会学着回馈给他同样的情感,对于他的情感索求,她常常都会予以妥协,未曾真正拒绝过他。

    可一旦她为了什么事情认真做下决定,便是连自己也可当做筹码抛弃,更何况是他?

    想到这里,降谷零抿抿唇,熟悉的心痛又翻绞着上涌,一如那些被梦魇惊醒的凌晨时分。

    “tsuki掌握的情报资料中,有什么特别紧急的部分吗?”他冷静地问。

    绮月边思索着边道:“大部分是位于各国的组织训练基地、武器库、医药研究所,有几个核心地尚需确认。最重要的应该是疑似属于乌丸莲耶的住宅兼大本营——欸?!zero!”

    降谷零忽然出手打掉她披着的外套。

    松散而凌乱的礼裙半遮半掩,裹着腰细腿长的昳丽美人,从锁骨到后背的绯色印记在她亚麻金色的长发下若隐若现。

    令他心折的女孩儿。

    身上带着他的痕迹。

    这个事实格外刺激人的神经。

    “资料还有——”

    “tsuki,”降谷零打断绮月的开头,大手握住她的腰身,将礼裙剥落,温柔地提议道,“既然这些情报不急于一时处理,就先跟我去沐浴吧。”

    绮月:“?!”

    降谷零不工作——你还是降谷零吗!

    *

    “呜呜……求你去加班吧……”

    水汽蒸腾,浴室里布满缭绕着的白雾,绮月浸泡在微烫的热水里,身后是体温逐步升高的精壮青年。

    她忍不住扒着浴缸边缘小声求饶,感觉她快要热死了。

    “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印象啊?”降谷零从后揽抱着绮月,无奈地轻笑出声,吻着她的颈项,“要是现在我能放下tsuki去加班……你就不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

    憋坏什么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绮月赶紧摇头,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不停得从鬓发边滴落、滑落。

    降谷零悠悠地叹息,扣住绮月的下颌抬起,让她仰头靠在他肩上,“好狠心啊……”

    这个角度让他歪头就能攫取她的咽喉之地,细嫩的肌肤被热气熏得泛红,看起来更可口了,含住那软骨的地方轻轻吮吸,仿佛能吮破皮吸出汁液来。

    她一旦紧张地吞咽,降谷零清晰感觉到软物在口中滑动的奇异触感。

    不过这里离颈动脉太近,浴室温度偏高,降谷零只能浅尝辄止。

    “好担心tsuki会晕过去……”

    绮月机敏地抓住一线光亮,试探着,哑声问道:“那就不做了——唔唔!”

    降谷零吻咬着她的肩膀,头都没抬,只扣着她下颌的手移动,趁绮月开口说话时,食指和中指迅速越过贝齿的防护,压着她的舌面慢慢探入。

    “tsuki别怕。”

    手指被柔软的喉腔条件反射地收缩挤压,降谷零温声哄着无法出声的恋人,将可怖的欲.念包裹在蜜糖般的语气里。

    “虽然长时间没有do,但只要做好准备也不会伤到你。”

    “比如,在水里或许会好些……”

    浴室明亮的灯光晃得绮月眼晕,她抓着降谷零的手腕拉扯,终于在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时候,长指撤出去了。

    “咳咳咳!”

    绮月低头就看到古铜色的两指上沾满了湿濡的津液,她宛如被烫到一样别开眼。

    “tsuki害怕?没办法,我也忍了好久啊,”耳边金发青年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苦恼,“恐怕不是简单的一次两次就能解决的。”

    他托着绮月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改为面对面跨坐,用那两根手指按揉着她的粉腮,低哑的嗓音宛如魔鬼的低语,“或者tsuki用别的方式?”

    “?”

    绮月差点哽住,缓过呼吸不上来的那一阵,她闭着眼使劲拍了下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淋了降谷零满头满脸。

    “想得美!”

    “啊,那真遗憾。”

    降谷零笑着抹去脸上的水珠,倒也不生气,只是瞳孔微缩,灰紫色眼眸中氤氲起欲之色彩,让对视到的绮月呼吸一滞。

    “放松……”

    降谷零拍抚着绮月的后心,听不出他是认真提议还是随口一说,歪头调笑道:“这么紧张,不然我来?”

    绮月茫然地看着他,没听懂,但金发青年作势要埋头潜进水里的举动让她倏然瞪大眼睛,急声否决。

    “不、不行!”

    降谷零扑哧一笑,亲密无间地抱紧她,故作礼貌地询问道:

    “那么,医生小姐,请你对你的身体状况作出合理评估,然后如实地告诉我……”

    金发青年眉目间流转着戏谑而残忍的笑意。

    “今晚您可以承受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停一天,更新放在周四一起发/跪谢

    解锁起来太麻烦了

    感谢在2023-04-24 23:10:25~2023-04-25 23:52: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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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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