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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崔望舒再睁眼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间柴房里面,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不开,抿了抿唇,想起那店小二给自己的那一封信,崔望舒咂摸出不对劲。


    冷笑一声,崔望舒摇了摇头。


    她因年少登高位,自视甚高,第一次被江沉璧暗算后还不长记性,对江湖之人嗤之以鼻,觉得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伤害不到自己。


    第二次在江沉璧的提醒下还一意孤行,被人联合做局,沦为阶下囚。


    想她崔望舒,是朝中群臣口中崔家培养的顶尖政治机器,是百姓口中算尽天下事,掌管礼制的崔尚书,是江沉璧口中文武双全的小崔大人。


    呵呵...现在想来,自己是那纸上谈兵的赵括,空谈满腹经纶治国之策,面对诡谲的朝堂,自己真的有那个能力如治国般得心应手地卷入权力的暗流涌动吗。


    在前殇皇陵的那一番话,现在想来真像笑话啊。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她名不副实,只是表面恭维,内心却瞧不上她稚嫩拙劣的手段,把她当戏子看罢了。


    “咯吱——”柴门被打开,崔望舒看去,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就算此刻昏暗看不清面容,崔望舒也能感受到眼前人身上熟悉的猥琐气质。


    “哟,醒了啊小美人。”张三水搓了搓下巴,肮脏的目光流连在崔望舒身上。


    崔望舒眯了眯眼睛,思考自己待会把张三水撞晕的机会有多大。


    待张三水走近,崔望舒才发现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眼睛,想起江沉璧说过的人面蛊的母蛊不能见月光,崔望舒有了别的想法,


    表情一变,崔望舒可怜兮兮道:“求你饶了我吧,今天下午是我冒犯了,从今以后我不会了。”


    张三水无耻地笑了两下说道:“呵呵,美人,今天下午你不是挺拽的吗,怎么现在这么乖。”


    “你这,你这让我一下没了欲望啊,不过看在你这容貌的份上,哥哥还是疼你。”


    说完张三水就想往前拽住崔望舒,崔望舒咬了咬后槽牙,急忙道:“等一下!”


    张三水没了耐心,骂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崔望舒凄凄一笑:“我哪有什么花招,只是想着可不可以去房间,这柴房实在不舒服。”


    张三水狐疑地盯着崔望舒:“你莫不是骗我?”


    崔望舒叹气:“我之所以摔下悬崖流落至此其实是因为我父亲想把我嫁给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换取他的仕途,今天想来,不如跟了你,好过那个老头。”


    张三水嗤笑,伸手拍了拍崔望舒的脸:“想不到你还挺浪,不过你当老子是傻子吗?你这个妮子会点三脚猫的功夫,那个乌金铁扇别人认不得我可认得,还想蒙我?”


    “可惜,你那乌金铁扇不知道哪去了,本来是件宝物的。”张三水说完啐了一口在崔望舒脸上。


    此刻的崔望舒虽无法忍受这混账的下流行为,但听到他不曾得到乌金铁扇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又在心中升起。


    就在张三水扑上来,崔望舒准备用膝盖顶的时候,崔望舒听见一声极快的银针划破气流的声音。


    下一秒张三水直愣愣地倒下了。


    崔望舒长抒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门口,江沉璧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门框上了。


    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眼底涌动着崔望舒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午夜的鬼魅,危险致命。


    崔望舒吞咽了一下喉咙,有些话如鲠在喉。


    江沉璧走近,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崔望舒,站到身前,抽出手帕给崔望舒擦了擦脸,崔望舒下意识地想躲,被江沉璧猛地钳住下巴,动不了一点。


    崔望舒声音艰涩道:“我被迷晕时你在场。”


    江沉璧勾了勾唇:“是啊,在屋檐上看到小崔大人不堪一击的一幕真是令人愉悦啊。”


    崔望舒咬了咬唇没说话,她本来还想问江沉璧何时看穿那店小二有问题还在外面等着的,但是又觉得未免有些自取其辱。


    江沉璧贴心地拿出准备好的另一块打湿的干净手帕又给崔望舒仔细擦拭着,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崔望舒垂眸,算是默认。


    小崔大人这副样子.....江沉璧视线停留在崔望舒唇上,擦的时候狠了些,唇被摩擦地红艳艳的,但她心底的无名火却越烧越大。


    江沉璧眯了眯眼:“我告诉过你我的嗅觉很灵,他们两人身上都有同一种香味,是一种沉香,而方才我在他家正厅了闻到了这种香,验证了我的猜测。”


    崔望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讥讽自己不已,苦笑道:“劳烦帮我解开一下。”


    听她这要死不得活的语气,江沉璧皱了皱眉,这人莫不是被自己枉作圣母的行为气到了,江沉璧不好问,只好先放下,给崔望舒解开了。


    崔望舒盯着地下躺着的张三水,厌恶之情从眼底溢出,问道:“你先检查一下吧。”


    江沉璧抿了抿唇,犹豫道:“我去正厅查看的时候,被他爹发现了,我就给人迷晕剖了,那母蛊确实在他们父子体内。”


    崔望舒拧眉,震惊于江沉璧的行动力和果决,问道:“剖了?死了?”


    江沉璧摸了摸鼻尖:“嗯。”


    崔望舒又道:“那小依的病好了?”


    江沉璧摇了摇头:“张涌体内的只是普通的母蛊,他应该没有让人面蛊寄生到别人身上,所以我剖开的时候那母蛊还是幼虫,而张三水身上这只一个是成虫,至少也是若虫了,直接剖可能会鱼死网破。”


    崔望舒思索了一会,说道:“如此说来,要等你的人把东西带来了才行,你给他下的药能坚持到那会吗?”


    江沉璧笑了笑:“喂得足足的,闹翻一头驴都绰绰有余。”


    崔望舒也笑了一下,眼里带了稀疏的笑意。


    见她笑了,江沉璧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将张三水绑起来扔到院子里被月光照着,江沉璧指着屋顶问道:“要不要上去赏会月?”


    崔望舒看了看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想起今天是刘玄最虚弱的时候,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屋脊上,双手撑在身后,难得的悠闲时刻。


    崔望舒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她这么问,江沉璧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件事给她冲击不小,不然往日意气风发,尾巴翘上天上去的崔尚书也不会在现在这么蔫蔫的。


    江沉璧望着月亮说道:“小崔大人年纪轻轻,官居正二品,这些年与外藩的建交也有目共睹,实乃大昭的顶梁支柱。”


    崔望舒低下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今天我没听你的话,执意救那店小二,最后却遭了暗算,你心里可有一刻鄙夷我。”


    江沉璧讶异,崔望舒居然介意这个,不过又突然想明白了,按之前崔尚书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想来无论是仕途还是生活都没有受过太多风浪。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崔家嫡女的身份确实给崔望舒带来了优渥的资源,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蒙蔽她的眼睛。


    在治国上,崔尚书熟读经书,贯通古今,必然有她独特的见解,不然天子也不可能只凭借崔家在朝中的势力就重用她。


    但在这些老狐狸眼中,崔望舒确实稚嫩,这种稚嫩并不是说她的政治手段稚嫩,相反,这方面崔尚书可一老练得很。


    她的稚嫩之处在于官场之外,就像她所怀疑的江湖经验这方面。


    江沉璧斟酌开口:“朝堂之上的人能有多少江湖经验呢,不过是传达命令待下属去完成,所考虑的是永恒的利益,而底下的人思考的是每一瞬间的生命。”


    江沉璧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为了完成你们的目标会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在路上为你们挡下杀招和暗算,你们只需要最后的结果,自然不懂得江湖上的人生存的艰辛。”


    崔望舒没有说话,良久才道:“这我知道,可你不觉得....我太过自负了吗?天真以为一切真的尽在掌握。”


    崔望舒苦笑道:“两年前我还没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时,我算到我的前任礼部尚书张文硕将在下一任天子登基时气数尽绝,后来祭祀天地,一道闪电将张文硕劈死,我成为了下一任礼部尚书。”


    “当上礼部尚书后,父亲的每一步都由我来算过后进行,每一步都无比成功,如有天助,父亲说我让崔家稳坐钓鱼台。”


    “前不久我们下皇陵,冰室出来,你我走一步算一步,我算到了正确的路,最后天阶我没算,但我赌对了,我以为我真的是那个天运在身的幸运之人。”


    “可是你一眼就看穿的陷阱,我却自负到不相信,把自己陷入如此境地,险些误了计划。”


    江沉璧原以为崔望舒只是介意自己的失误,没想到会对她打击如此之大。


    江沉璧沉默许久,将那句“其实当时我可以带走你,只是利用你潜入张家可以更不容易被发现”咽了下去。


    许是说出来心里轻松了一些,崔望舒勾唇道:“权当磨砺罢了,或许我该庆幸此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而不是今后我所计划的事情上。”


    崔望舒如此宽慰自己,起码早些学会“暂避锋芒”并不是坏事,而学会的代价她崔望舒一直承担得起,从小到大,她学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如此吗?


    江沉璧抿了抿唇,将手轻轻覆在崔望舒手背上,崔望舒回头对上江沉璧的眼神,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其实很多时候人不必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真相,只要过程有利,结果有利,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这不是她和江沉璧共有的“卑劣”手段吗?


    崔望舒抬手将江沉璧耳边的那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低声笑道:“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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