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驰扬挑起眉，无声看向谢妄言，谢妄言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直言：“你太菜了。”


    林驰扬：“你一个不会刷盾的瑶还好意思说我？”


    “所以我不跟你。”谢妄言说。


    林驰扬：“……”


    “来跟我。”祝橙的声音传进来，“我教你刷盾。”


    一把游戏，缓和了两人间的氛围。


    谢妄言没说话，默默跟上祝橙。祝橙落地等他，谢妄言上了身，他才有动作。


    娜可露露带着瑶在峡谷飞行，血盾被打到一丝，祝橙说：“下。”


    谢妄言下了身，过了没几秒，继续保护祝橙。


    野辅合体，祝橙压倒性胜利。很快推上对方高地，胜利标志出来，祝橙习惯性绕了绕手腕，问：“还玩吗？”


    “来啊。”


    “我要写卷子。”


    林驰扬和谢妄言一齐出声。


    林驰扬念叨：“你等会写呗，再来两局。”


    “没空。”谢妄言不咸不淡地说。


    “那你把晚芽叫来。”林驰扬说，“他不是经常打你号吗？”


    “他手机被没收了。”


    林驰扬卡壳。


    祝橙重回房间，瞥见王辉宽上线，他正要去隐身，王辉宽的消息已经传来了。


    【大小宽宽又宽：橙子，来一把呗。】


    【大小宽宽又宽：我保证！绝对不坑你！我技术真变好了！】


    祝橙捎嘴角，“我这里有人。”


    林驰扬毫不犹豫把“谢了”踢出房间，他冲谢妄言挑眉毛：“不玩拉倒，我们有的是人。”


    谢妄言瞥他一眼，“再吵就回你家去。”


    林驰扬和父母说来找谢妄言学习才得以逃出来，他不愿意回去，赔笑说：“哎哟，我就开个玩笑，你瞧你又较真了。”


    谢妄言没理他，祝橙把王辉宽拉进来，王辉宽自来熟：“哎？橙子你开的五排啊。”


    “不是我开的。”祝橙说。


    沈清夏：“大宽怎么来了？完了连胜要断了。”


    王辉宽感到侮辱：“沈清夏，瞎说什么呢。我是来带你们赢的。”


    “我们这缺辅助。”沈清夏说。


    王辉宽：“……”


    他点开主页看，“落洛萝”和“林少”游走场次不超过十，也就祝橙和沈清夏游走玩的次数多。


    “那怎么办？”王辉宽苦恼，“我和落洛萝撞位置了，妹子，你能玩中路不？”


    祝橙刚想说那是个男的，落洛萝先开麦了：“我可以。”


    王辉宽静默了几秒，干笑两声：“兄弟啊，那太好了。清夏，你玩辅助？”


    沈清夏说：“我辅助玩的不好。”


    “没事。”林驰扬恣意道，“有我在呢。”


    沈清夏弯下眉：“行啊，那我辅助。”


    到了选英雄缓解，沈清夏思虑：“我玩什么好？”


    她呢喃自语：“张飞？”


    祝橙头回见和暗恋对象一块玩游戏打张飞的，他推波助澜：“玩瑶，能赢。”


    沈清夏扬唇，就知道祝橙会给她台阶下，她刚要顺着台阶下来，王辉宽骇异道：“啊？沈姐什么时候玩过瑶啊？”


    沈清夏：“……”


    祝橙毒舌道：“因为你太菜了，她不敢玩瑶。”


    王辉宽：“…当我没说。”


    “我强。”林驰扬逞嘴上功夫，“玩瑶跟着我。”


    谢妄言鼻腔哼了一声。


    很小声，但祝橙听见了。他莞尔，把被子踢开，垫了个枕头在腹部，趴着打。


    要是王辉宽说这话，祝橙肯定借机怼他两句，让他不要装了。但这是林驰扬，一不熟，二沈清夏喜欢的人。祝橙没好意思说。


    林驰扬两把射手打的都一般，祝橙却没像上一把那样，让沈清夏跟自己。


    祝橙这把玩的澜，鲨鱼这个英雄，对他而言没什么难度，只要经济发育得好，完全可以乱摁对方。


    两把游戏结束，他的肚子咕叫，祝橙说：“我去吃饭了，你们继续。”


    沈清夏说：“我也不玩了，打太久眼酸。”


    王辉宽刚打一把，才在兴头上。两个朋友都不玩了，他只好说：“那我也退出了。”


    祝橙揣手机出了房间门，祝苓芬睨他：“舍得出来了？”


    “饿了。”祝橙笑嘻嘻地说，“饿不行了。急需母亲大人的关爱。”


    “自己去把粥热了。”祝苓芬说。


    “是。”祝橙回应。


    他把小米粥温热，小笼包冰凉，祝橙放进微波炉，倒计时两分钟。


    他倚在瓷砖沿边，同沈清夏发消息。


    【沈清夏：最后一局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他还停下等我了！】


    【祝橙：不错啊，实质性进展。】


    【沈清夏：哼哼，还不是因为姐魅力山大。】


    祝橙顺着她的话吹捧两句：【是是，你最有魅力。】


    【不过你怎么会跟他打游戏？】


    【沈清夏：刚好话题聊到那，我当然要把握机会了^^】


    【祝橙：[强]】


    【沈清夏：我们还约了明天一起去寺庙，你去不去？】


    【祝橙：我才不要做电灯泡。】


    【沈清夏：好几个人呢，我都不认识。你跟我一起去呗。】


    【祝橙：不认识你还去？】


    【沈清夏：交点朋友】


    【祝橙：……】


    【祝橙：你不要上课了？】


    【沈清夏：老师没空。】


    祝橙回了个“喔”，没说同意，也没拒绝。


    【沈清夏：一周烤肠。】


    祝橙吞了口空气，往嘴里送了两勺小米粥，发语音，囫囵道：“几点？太早我没空。”


    “我再问问。”沈清夏说，“去拜拜佛也挺好，保佑一下你的期末考。”


    祝橙心想期末考前还有一次月考呢，要保佑也得先保佑离期最近的。


    屿溪最有名的寺庙就在屿溪大学旁边，听说那的菩萨很灵验。


    “妈。”他吞下粥，扬声：“我明天要出去玩。”


    “去呗。这也要说。”祝苓芬说，“去哪？”


    “南寺。”


    “那你刚好买两盒素饼回来。”祝苓芬说。


    “没钱。”


    “上周刚给你的零花钱。”


    “买茯苓糕了。”


    祝苓芬一听就知道他把钱花到其他地方了，“胡说。你才买多少。”


    她拿手机给祝橙转了五百，祝橙迅即收钱，欢跃道：“全世界最美最漂亮的妈妈！有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拥有你就拥有了全世界！”


    祝苓芬抿笑，明显很受用：“行了，马屁精。”


    祝橙嘿嘿笑了下。


    碗里见底，祝橙洗好碗筷，沈清夏的消息再度发来。


    【记得预约。】


    祝橙垂睫，心情颇好：【现在就去。】


    明天要出去玩，祝橙下午很安分，待在家里写作业，除了一些太难的，他留着去借鉴其他同学，其余的都解决了。


    祝苓芬晚上买了鱼，做了红烧鱼和清炒花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两个人吃这些完全足够。吃饱饭，祝橙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对祝苓芬嘚瑟：“我今天把作业都写完了。”


    祝苓芬诧异：“这么自觉？”


    “那是。”祝橙说，“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


    “说你自觉，又没说你厉害。”祝苓芬淡笑，“蹬鼻子上脸。”


    祝橙对自己有充分的认知：“我能自觉就很厉害了。”


    祝苓芬淡嗯声，算是认同了祝橙的说法。


    整理好后，祝橙回了房间。开始玩起节奏大师，他手机游戏很多，保卫萝卜消灭星星，王者荣耀地铁跑酷，应有尽有。


    高中部学校严查手机，家长会也在不断强调家长不要把手机给孩子，过度迁就会让孩子变成互联网的奴隶。


    学校夸大其词，不少家长听进去，毫无理由没收孩子的手机。祝女士对这点相当仁慈，除非祝橙在课上打游戏，平常玩一玩，祝苓芬放任自流。


    陆远舟曾羡慕他的自由肆意。祝橙明白，祝苓芬不是放弃他了，祝苓芬一直希望他是野蛮生长的树，发芽长叶，三分靠家人，七分靠自己。


    她并不过度干涉祝橙。


    高二的祝橙，没有抑郁症，没有失语症，没有一读书就忍不住颤抖的恐惧感。


    他朝阳，向上。


    节奏大师的音律传出，祝苓芬小心翼翼帮他合上门。


    翌日，祝橙睡到自然醒。沈清夏和他说：【两点学校门口见。】


    祝橙看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懒洋洋地翻身，抱住另一半被子，沉沉浮浮眯了几分钟，缓缓大脑。


    倒计时四十分钟，祝橙起床，洗漱，擦脸。


    一气呵成。


    倒计时三十分钟，祝橙站在衣柜前，考虑了几秒钟，拿了件白短袖打底，又选蓝白条纹短外套搭配浅蓝牛仔裤。


    他出了房门。


    祝苓芬抬头，“今天穿这么帅。”


    祝橙按了按翘起的头发，“我哪天不帅？”


    祝橙拎着自行车钥匙出门，南寺离他家很近，骑车二十分钟即可到。能骑车绝不打车，祝橙蹬着自行车，一路前行。


    沈清夏他们比他要早到，她遥远就看见祝橙。挥手和祝橙打招呼。


    祝橙单手扶车，另只手抬起扬了扬。笑容灿烂。


    祝橙车轮朝沈清夏所在地，驰去。


    沈清夏伫立，“你慢点。”


    祝橙漂亮地漂移，停下车，单脚站地，踩着车轮，笑着说：“相信我的技术好不好？”


    林驰扬笑说：“祝同学，好久不见啊。”


    祝橙看过去。


    林驰扬旁边还站着两男一女，其中两个不认识，另一个。


    谢妄言今天穿了件灰色短袖，黑色工装裤。背着黑色单肩斜挎包。眼眸直望他。


    谢妄言的表情很平淡，也没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祝橙想，林驰扬语文似乎不太好。


    谢妄言今天还挺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