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不经意的出现在雾守办公室门前徘徊,我极力暗示六道骸大出血给我办个接风宴。
作为没好聚也没好散的前任,这是他应得的,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和他做过前任,那是我的黑历史,好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六道骸当我的前任观察对象真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相信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深知我没安好心加上抠门,六道骸不愿意被我平白无故宰一顿,他还有雾守一大家子要养,经济危机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大把大把烧钱献给科研事业的我,单身老父亲本就过的不易,还要被隔壁同样单身带娃的寡妇当冤大头宰一笔,他哪能屈服。
反复拉扯后,我们决定像往常一样去唱卡拉OK。
当然,六道骸请客。
唱歌可以发泄一些不必要的情绪,更有利于头脑清醒,我喜欢这种高效处理脑内废弃物的方式。
到了地方,我让大家不要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不要约束,反正不是我家,我无所谓的。
犬跑到台上汪汪叫,第一个显摆自己美妙歌声,狗狗叫起来真的很吵。
我打开冰箱,顺走一杯巧克力芭菲开始挑刺,指责六道骸准备不完全,为什么我家孩子爱吃的葡萄奶冻没有,是不是针对我家孩子,差评。
六道骸在沙发上优雅贵妇坐,闻言额角蹦出一个代表隐忍的十字。
“kufufu,你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是吧?”六道骸笑着笑着冒起黑气,叉子蠢蠢欲动,被库洛姆和千种拦住,背刺师父的叛徒弗兰更是雪上加霜,吃光了六道骸的榛子巧克力,气的六道骸心梗。
意大利人的通病是肢体语言远超口语,唱歌时手脚闲不住,绑住就老实了。
一首我们将永远共舞桑巴,伴随着kufufu的魔性笑声,六道骸摆出意味不明的poss,这么大人了中二不退反进,跟白兰不相上下。
台下掌声雷动,纷纷喝彩骸大人好棒,我要永远追随骸大人,犬那只小狗狗感动到汪汪叫,拼命拍着喝空的矿泉水瓶应援。
轮到我上台时,开头第一句,大家同时低头抖了一下肩膀,第二句,大家齐刷刷捂嘴,肩膀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被我令人惊叹的唱功震撼,我美妙的歌声洗涤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让藏匿在暗处的肮脏灵魂无处躲藏。
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忘我的歌唱,台下的众人感动到不能自己,六道骸转过身去,在我高超的唱功下自惭形愧,库洛姆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千种扶了扶眼镜,简单粗暴的抄起苹果塞进想要说什么的犬,避免他太过激动我抢了六道骸的风头砸场子。
至于在场的两位少年,他们安详倒地,用尽最后的力气举出满分的牌子。
我满意的回到原位。
相隔不远的库洛姆偷看了我好几眼,小声说着什么,台上千种的歌和他本人一样平静稳定,断断续续的话得以传入耳中。
“……和平常的形象反差好大……明明……却唱可爱的儿歌什么的……”
我:……
千种唱的可不是儿歌。
“唱儿歌是不是有点不够成熟?”我迟疑着问从地板上爬起来回光返照坐回身侧的蓝波,“可我只会唱儿歌。”
研究成痴的前辈自然不会父爱大发教给我这些东西,他会不会都有待商讨,身体变成小婴儿不意味着他会唱摇篮曲,研究所的人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一天恨不得过25小时,教给我的常识都少得可怜,各种泡面和能量饮料的牌子倒是如数家珍。
离开威尔帝前辈单干后,我也没机会学这种东西。直到加入波维诺家族,我改行当了保姆,并盛的主妇们塞给我的育儿大全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儿歌,接手的孩子打雷怕,上厕所怕,没有人陪着怕,一点小小的挫折都能让他哭的撕心裂肺,唱起摇篮曲他才会渐渐安静,乖巧的闭上眼睛睡着。
大概是我眼里的求知欲过于旺盛,他像是被烫到了,难堪的捂住眼。
我等的不耐烦,连着戳了他好几下,他抖了抖,浮现痛苦又甜蜜的神情,咬着唇极力忍耐着什么,点点头,又使劲摇头,搞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赶到的库洛姆按住了我还想做什么的手,怜悯道:“蓝波已经很可怜了,我觉得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我:?
一串古神低语钻进耳朵。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蓝波满脸无憾的流着泪倒下了。
我:?
“小银行卡啊——”
我扑过去努力收集地上软成一摊史莱姆的少年,刚把他捞回手上,他又软软的轻飘飘的倒回原地,灵魂飘出体外迎接圣光,仿佛心灵被救赎。
“真没用啊。”弗兰轻嗤,看到膝枕福利后突然福至心灵,一把揪住胸口紧跟着倒地,奄奄一息棒读,“Me好像也受到了致命的攻击,姐姐,请求膝枕——”
我忙着用打气筒给孩子充气,没听见。
桌上有好几支蛋黄酱,银时老师说遇事不决蛋黄酱,那玩意比狗粮还要难以下咽,瞬间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捏着鼻子猛灌好几支蛋黄酱后,蓝波咳嗽一声,连滚带爬的蹦起来直冲厕所,吐得稀里哗啦,银时老师真是妙手回春。
对准弗兰时,他唰的睁眼,夺过蛋黄酱灌犬嘴里,说犬师兄你饿了吧,Me给你狗粮哦。
“弗兰你小子做什么!好难吃,呕——”
可怜的狗狗咽下后立马面目扭曲,汪的一声哭出来,扣着嗓子眼奔向厕所。
六道骸还在台上忘我的歌唱,不如说他懒得管,他只在乎他自己,迎着五彩斑斓的光球尽情唱他的kufufu,他唱的平心而论其实蛮好听的,就是幻术很不顾人死活,每次出场都有意无意的站在C位或者暗戳戳给自己的背景加点什么东西让自己更亮眼,衬托得我们跟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
等他们吐完,六道骸家的厕所差不多也要堵了。
蓝波哆嗦着腿,倒在我怀里哽咽,他好可怜。
“Me觉得没人管的犬师兄更可怜的说。”弗兰指着角落歪嘴吐舌头四肢僵硬的狗狗,千种友情浇上一杯热水,狗狗瞬间吱哇乱叫。
“你干什么啊!好烫!好烫啊喂!”
千种波澜不惊:“犬,骸大人看见你把蛋黄酱吐到地毯上去了,别遮了。”
背后一凉,狗狗惊悚的对上六道骸的阴森笑容,做贼心虚的汪了一声,装成我只是单纯的狗狗我什么都不知道,跳到沙发上安静如鸡。
“下一个到蓝波了。”库洛姆问,“需要我替换成下一首吗?”
怀里的蓝波缓了过来:“不用了,库洛姆小姐,我可以的。”
接过话筒,他走上台唱着和我一样的歌曲,作为从小到大听我的摇篮曲入睡的人,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个了。
于是听到绝对不想入睡的摇篮曲出现了。
开头第一句,所有人沉默不语。
第二句,所有人默默转移视线,眼珠子转到右边,又转到左边,眼睛慢慢变黄。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犬也不适应的抓着头发,浑身刺挠,但狗狗又懂什么呢,他只是一只单纯的狗狗啊。
在这种怪异氛围的加持下,房间内五颜六色的灯光变了味,变得灯红酒绿不堪入目,旁边的俊男靓女纷纷秀色可餐身价倍增,就连六道骸也眉清目秀人模人样起来,格外销魂,充满爸爸桑的味道,带领一堆新人即将把我的钱包骗得一毛不剩。
吐槽役弗兰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说Me输了,他输了什么啊喂,别在奇怪的地方比试好么,你的天职难道也是那什么吗?
环绕在耳边的磁性嗓音酥酥麻麻,让人听了就走不动道,很想把钞票塞到他的胸口。
手中的橙汁为何有香槟的味道。
放下橙汁,我在一片寂静的谢幕中拍了拍手。
……
破坏基地的凶手找到了,是作为准备应用于夜间巡逻的一批正处于测试期的莫斯卡半夜将一只猫当成了闯入者,擅自行动导致整个特训室墙壁受损,斯帕纳表示愿意全权负责,负责这次的维修费用,和入江正一加班加点维修破坏的基地。
我过去看了,那只猫咪被狱寺隼人揪住后颈在半空中甩着腿乱挠,狱寺隼人不停的九十度鞠躬向沢田纲吉道歉,他不知道昨晚瓜竟然给十代目造成了这种困扰,昨天瓜缠着他喂食,它已经接连几天这么贪吃了,怕猫主子吃撑,狱寺隼人喂了一点火炎就把它打发走,没想到没吃饱的猫主子闯出来这种大祸。
怪不得它昨天待在那种地方。
昨天我路过彭格列本月最佳员工表彰处,狱寺隼人的帅脸被挠出来好几个窟窿,成了狱寺没脸见人,想来拐角处消失的那抹红色火焰就是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吧。
和年少时的狱寺隼人一样,瓜极易被挑逗情绪,易点易炸,被狱寺隼人有意控制喂食,它平常是不会这样暴躁不安的,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导致这样。
蹲在从角落拖出来的椅子上咬着大拇指,我睁大眼睛,摆出经典推理姿势。
比如经常和匣动物伙伴在一起交流感情,发现其他小伙伴被主人精心喂养,纵容宠溺到极点,反复对比后终于意识到自家严格自律到令人发指的主人不肯给自己开后门,嘴馋的小零食也没有,美其名曰为你好,孩子当场气炸了。
像啊,很像啊,看起来完全就是这种情况。
真相只有一个,瓜是心理不平衡导致的叛逆期。
“你觉得我的推理怎么样?”
我问旁边疯狂燃烧火炎喂食给牛丼的蓝波。
蓝波心疼的看着自家匣动物,心都要碎掉了:“阿寻,牛丼最近好像不舒服,怎么办?”
我跳下椅子,上前摸摸:“是不是饿了,看孩子瘦的,骨头都出来了。”
蓝波凑近一看“瘦骨嶙峋”的雷牛,心疼的摸着它的双下巴:“牛丼,看你瘦的,最近也不愿意动弹,你是不是饿得说不出话了?牛丼,你吃啊!我会努力赚钱养你,养这个家的呜呜呜……”
他整个人挂在牛丼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它肯定是得了重病不愿意拖累我们,牛丼这么懂事的动物和其他的是不一样的,这几天孩子饭也吃不下,昨天就吃了十碗,万一休克了怎么办?”
我悲痛的将脸埋进双手。
庞大的雷牛半阖着眼撇了撇我们,没半毛钱波动,甩了甩尾巴,和主人冒冒失失不靠谱的性格不一样,它冷静谨慎到天塌了也不会动一下。
或许是被我们的哭声惹烦了,它鼻腔喷出一口火炎,像是叹气,无奈的舔了一口跳跃着闪电的雷之火炎。
虽然它是一脸嫌弃的咽下的。
“骨头硬邦邦的,是不是喂的少了,都没长肉。”
“糟糕,牛丼我马上带你去宠物医院——”
“……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你们摸的是盔甲。”沢田纲吉静静的看着这场几乎每隔几天都会上演的肥皂剧,一眼看透真相,“罪魁祸首果然还是你啊,牛丼都快吃吐了,你们倒是看看啊!”
当妈妈觉得你饿的时候是这样的,孩子在父母眼里永远长不大。
我皱眉:“胡言乱语,我还不知道自家孩子的饭量吗?我只是把锅里吃剩的饭给它热热,它是饿晕了。”
“牛丼快被你们过剩的爱意撑死了,就像你那次给蓝波盛了三大盆米饭险些把他送去见上帝一样。”
沢田纲吉平静的叙述真相。
“还有你今天的英伦侦探装扮是早有预谋吧,用不着推理,你的推理根本是陈述事实。”
牛丼吃撑的话为了发泄过剩的力量会暴走的,这里瞬间会被蕴含强烈一击的大招夷为平地,他们根本不懂,它是有心事了,为了怕我们担心选择默默承受。
沢田纲吉瞪着死鱼眼:“哇哦,你好懂哦。”
晃了晃脑袋,牛丼轻轻推开蓝波,迈动蹄子走到基地刚刚修好的一面墙壁面前。
然后一仰脖子,把什么东西吐了出来。
几团绿色的小球跳动着,眨眼间,凶猛的雷之火炎迅速覆盖墙面,硬化了整面墙,坚不可摧。
而牛丼长舒一口气,气色好了不少,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像是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孩子,摇摇晃晃着走到瓜那边,驮着吵闹的瓜和紧拽着不放的狱寺隼人走出基地。
“……”
……忘了牛会反刍这件事了。
所以它把多余的都吐出来了是么。
装作没看见,我从蓝波兜里掏出磨甲棒磨指甲,几句话颠倒黑白:“哦,它饿到要和瓜唱二人转沿街乞讨了,沢田老师都怪你,要是你多努努力熬秃头发将彭格列做大做强,给我家雷守大人多发工资和奖金,我家孩子就不用辛辛苦苦养父母了。”
又从蓝波兜里掏出镜子整理发型,我抱怨:“家里要揭不开锅了,没办法了,这个月工资和奖金发下来之前我先回娘家做个头发,雷守大人你先凑活凑合跟隔壁单身老狱过吧。”
绿宝石耳环闪闪发光,我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钻石的光芒照瞎了沢田纲吉的眼睛,他眼神死寂的看我光明正大炫富,懒得吐槽我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行头够一年的工资了。
上司送的东西我又不会折现,不物尽其用戴身上难道放首饰盒里落灰暴殄天物吗?我可不是不识趣的人,我喜欢漂亮的看起来很贵的东西,世上的每一位女性都值得更好的东西,作为绅士老老实实准备好自己的钱包就对了,废话什么,真心能装钱可不行,没钱就是没钱,再怎么装也不会从空空如也的兜里变出一大把钞票,当然,幻术师除外。
别说什么图不图钱,美貌不是魅力的一部分吗,既然如此金钱为什么不行,因为庸俗,因为物质,还是因为自己没钱破防了。
好吧,我承认我破防过,就在看见上司账户后面的一串零比我荒野求生时吃的狗粮还多的时候,更气人的是这只是其中一个账户,他银行卡的余额是沢田纲吉见了都要连夜让位的程度。
就在前不久,由于研究某个项目,我的余额又清零了,或许这很疯狂,但我实在无法舍弃自己的欲望。
所以我才要源源不断的收集更多的钱,为我的理想献上一切。
他们是不会懂的,这种为理想不顾一切的感觉简直欲罢不能。
确认形象完美无缺后,我把那些东西丢进蓝波怀里,他习以为常,揣回兜里。
接过他递来的钱包,我转头就走。
然后三秒后又倒退着走回原位。
没人告诉我白兰来了。
那个死装死装糖分爆炸中二爆表黑手党学校万年老二,和六道骸合力把我踹到倒数位置上的乐子老六,仗着有翅膀三更半夜装天使下凡,被我一脚踹泥巴坑后还能微笑着说哇哦恭喜你引起我的注意了,明天记得好好看路哦学妹,黑化成堕天使每天撺掇Reborn,明里暗地吹枕边风,抹黑我形象的烤鸡翅白斩鸡。
“大家都在呀,Ciao~”
浑身白到死装死装的糖尿病预备役跳出来,笑靥如花,看到我还装作刚见面的震惊模样,惊讶的捂住嘴巴,接着喜极而泣,甜腻腻的打招呼,好像我们感情多好一样。
“哎呀,这不是学妹吗?好久不见,学妹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呢~”
明明比我大一届非得死装死装的强词夺理说自己内心还是个宝宝,死皮赖脸的参加我们那一届的考试,暗箱操作让我的成绩跌的比股票还快,和六道骸狼狈为奸嘲笑我的老六。
死装死装的,就会说花里胡哨的漂亮话,上一秒还说学妹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下一秒背刺说哎呀不好意思没复习就不小心考了个全校第二,哎呀学妹你怎么倒数第一了是昨晚太累手抽筋了对不对我懂的,写观察报告这种事不是你最擅长的么,我这么优秀考得这么好也是人之常情,学妹你不会生气吧,不会吧不会吧。
第72章
那年那月那日,芳龄十七岁,正是中二叛逆的青春期,好消息是我既不中二也不叛逆,坏消息是我也没有享受肆意的青春。
黑手党学校不会给学生喘息的机会,高三课程满满当当,压的人喘不过气,不是变态就是正在变态的路上,课堂上的突击检查比沢田纲吉换胖次还勤快,如果失败会被老师单杀踢出教室关进禁闭室反省一周,写长达万字的检讨。
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期末考试更是不用提,考前一个月人人自危,合格的人数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自相残杀,用尽浑身解数将其他人踹下去取得胜利,谁也不想考试不及格去无人岛荒野求生一个月,那地方遍布陷阱和毒物,正常人过一个月不出意外可以去见最伟大的西西里教父了。
学校更是放话考前一个月自由活动,校方不会限制学生的行动,前提是不能踏出学校半步,违者无人岛飞机票一张。
聪明的人懂得组队抱团取暖,孤狼独来独往隐入幕后,剩下自乱阵脚的人首先被祭旗,没苟到考试就被淘汰了。
白兰就是这个时候找到我的。
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撬开学校的保险柜,如愿看到了安装爆破装置准备把学校炸飞的我。
剑指咽喉,我握着从斯库瓦罗那借来的剑告诉他有事滚没事也滚,不然他的头会先滚下去,我可没有沢田纲吉那么好说话,洗白在我这不管用,我不会接受一个在未来为了那么点可笑理由就擅自将我卷进他的幼稚中二游戏险些坑死我的家伙,他不值得我信任。
“我出价一亿邀请学妹加入我的小组哦。”
白兰不慌不忙,这点小场面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学妹长学妹短的,用花言巧语把我忽悠进他的阵营,我们狼狈为奸,各种卑鄙手段用了个遍,端掉了一个又一个小组。
通天战绩可查,白兰吃着抢来的棉花糖说学妹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卑鄙起来简直不相上下,这不是般配是什么。
胜利在握,我们举办了庆功宴,歌颂美好的友谊和羁绊,仅我们两个。
酒杯碰撞,我们商业互吹,我赞叹白兰学长好棒,都是在白兰学长英明神武的指挥下我们才会取得如此成就,没有白兰学长的话我一事无成,对了白兰学长我的武器保养费你打钱了么,我可是掏出家底实行这些计划,老实说要是赊账的话小心明天掉下水道被鳄鱼咬的稀巴烂哦。
灯光下,白兰人模狗样,深情款款的说打钱哦学妹,满意了吗?学妹这么热情人家真是害羞了啦,学妹今天的衣服很美哦,对了要不要叫小正过来我们三个一块庆祝,光我们两个实在是玩不出什么花来,三个人的友情才不显得拥挤哦。
我说学长你好懂,让我们三个好好玩吧。
白兰笑得更欢了,给小正发了信息。
按了几下键,白兰随意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扬起甜腻的微笑,问我想要什么奖励,不要大意的提出来吧,又不是外人。
我装作思考,略过被黏上糖霜的袖口,皱了皱眉,这种东西清理起来很麻烦,虽然我也没打算穿第二次。
“如果我说,我想要白兰学长呢。”
心知肚明我说的意思必然和浪漫沾不上边,白兰还是少见的迷茫了,尤其是在我的勾住他的脖子主动投怀送抱后。
犹豫就会败北,他晃了几下,倒在我的肩上。
拔出捅进他脖子上的麻醉针,我一脚踹开碍事的家伙,扯掉那件沾上糖霜的外套丢进垃圾桶,又划开几根火柴丢进去,烧的干干净净。
白兰倒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
“抱歉啊,其实白兰学长也在我的名单内的。”捞起沙发上的手机,我没有一点愧疚,真心实意的笑起来,“毕竟,我想要的不是及格,而是第一呢,白兰学长你实在太碍眼了,有你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得第一。”
就算在未来怎么厉害,被封印了玛雷指环和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白兰现在也只是个黑手党学校普普通通的体术菜鸟学生。
两面派是这样的,什么友情什么羁绊笑死人了,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确定因素需要处理掉,残酷的世界是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想用我作为踏板捧自己得第一,不管他对第一名有没有兴趣,当所有人为那个位置趋之若鹜时,他就感兴趣了,乐子人是这样的。
聊天框干干净净,他没有给入江正一发送信息。
发了也无所谓,入江正一心在沢田纲吉那,撞见也不会说的。
这就要夸奖白兰杰索先生的敬业精神了,闭眼前一刻,白兰也没有人设崩坏口吐芬芳,死装死装的给自己摆了个安详优雅的姿势,看到他唇角伪善的笑我都要吐了。
迅速将现场伪装成六道骸背刺的模样,我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然后第二天,我在其他队友面前猫哭耗子,声泪俱下的指责无耻之徒六道骸暗害我的好朋友白兰,没办法了,我会肩负起我们两个的意志夺得第一的,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岂可修。
无辜成了集火对象,用指甲盖都能想到自己是被无耻之徒陷害了,六道骸看我的眼底写满了卑鄙小人,忘了他前几天也是这样陷害我的。
逼格不允许他解释,六道骸强颜欢笑咽下哑巴亏,和我们斗了个天翻地覆,互相熟悉对方的卑鄙手段,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格外费劲。
最后两败俱伤。
然后沢田纲吉得了第一。
我和六道骸还在互掐,当场被气到住院,和隔壁白兰当病友,每天醒来互道早上坏中午坏晚上了你他爹的怎么还没死,气氛友好又和谐。
沢田纲吉领着蓝波探视过几次,给我们带了鸡汤补身体,没给我喂两口,又被我们良好的精神状态吓跑。
月黑风高夜,我和六道骸合谋把白兰套上麻袋丢到精神病院,怕白兰挣扎叫喊坏了计划,我捏着下巴给他喂了碧洋琪的有毒料理,让他安静,六道骸冷笑着补了一叉子,人彻底不动了,亖了一样。
第二天,白兰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笑着打招呼。
月黑风高夜,我和白兰合谋把六道骸五花大绑丢到太平间,拽着那几片凤梨叶子,端着调好的染发剂给六道骸染了个清新自然的绿叶子,希望他不要太感谢我,白兰在旁边喊加油打起来打起来,拿着烫发棒亲自给六道骸烫了个时兴的发型合影留念。
第二天,六道骸顶着稀疏蔫巴的凤梨叶子回来了,笑着给了我两叉子。
黄昏时分,没吃晚饭,我逃跑了,钻进提前挖好的*地道连夜逃回了黑手党学校小学校区,在蓝波宿舍苟了一星期,用他的饭卡水卡电卡银行卡尽情的潇洒,勒令他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给他布置双倍的寒暑假作业。
宿舍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厨房当然是摆设,让小学生踩着板凳做饭太地狱了,学校虽然没道德没心肝没王法,还没有刻薄到恶毒后妈的地步。
主卧次卧自带阳台飘窗和卫生间,蓝波室友休学,开学后就神龙不见首尾,我霸占了主卧,把他赶去次卧,每天都在编造自己住院的消息,定时更新动态,图p的跟真的一样,扰乱视听,同时通过监听器和微型摄像头视奸仇敌们的一举一动,坚持不懈隔着网线炸对方老家。
至于学校布置的作业,我一不做二不休,使用十年火箭炮召唤出十八岁的蓝波,把作业丢给他,让他给我把小蓝波和我的都写了,明天九点准时召唤他,没写完给我等着吧。
跟一群敌人隔空对线才是最重要的,这种小事怎么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区区Reborn,交白卷就交白卷,反正成绩全凭他的心情,我早已做好了跟他长期抗争的准备,不论是丢进满是卷刀片的滑梯还是潜伏鳄鱼群的水上乐园,我的胜利是最重要的。
阻碍我前进的家伙都该消失,第一是我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可恶的Reborn,要是黑手党校长我来当,第一个开除他。
十八岁蓝波苦哈哈替我写作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问我名字是什么,可不可以和他约会。
“我很乐意和可爱的女性的约会,不过,我不想放假了还写作业啊,小妹妹你找错人了!我们去约会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厅,那里的牛奶特别——”
“做还是不做。”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问。
“还有,我对和愚蠢的少年约会没有任何兴趣。”
不知名平行世界的蓝波冷汗直流,见识到了什么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内心,不到一米秒怂,光速跪地求饶。
“我怎么会拒绝可爱女性的要求呢,当、当然会做了!呜……”
新上任的清纯男大在线代写作业,哭着替我和小蓝波写作业,边写边抹泪,哭得很难看,字迹歪歪扭扭,撞见我扫过来的犀利视线立马端正做好,擦掉潦草的字体,一笔一划写好,安安分分做作业。
不知道为什么,倒霉催的,十年火箭炮每次召唤出的都是这位蓝波,他从哭着扒拉窗子喊不要啊雅蠛蝶阿纲救救我啊实在不行狱寺也行啊到被我揍到鼻青脸肿形象全无认命仅用了半小时。
渐渐熟悉彼此,每次过来他已经做到面不改色的到书桌前坐下奋笔疾书了。
认清我是个冷酷无情绝不手软的女人,也懂邀请我约会只能得到一顿毒打,少年心死了,看破红尘,开始转变思路,以年长者的态度对待我,摆出知心大哥哥的模样试图感化魔鬼,告诉我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大家握手言和共渡难关才是最重要的,黑手党学校的毕业考试才是真正的惨绝人寰,一个人是扛不住的,到了大学我就会知道社会的残酷了。
说这话时,他面色灰暗,双目无神,死气沉沉,菜鸟的身体破碎的心灵,很符合当代黑手党大学生现状。
“原来如此,先打入敌人内部才有利于下一步计划的实施,取得信任后慢慢架空位置……谢谢你,波维诺先生,很有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现实好吗?”他痛苦扶额,仿佛真的带入了兄长的角色,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苦口婆心,“你还小,不懂社会的残酷,我说真的,黑手党学校高中的毕业试题真的很变态,当年,唉……不提也罢。”
“对了,你应该和他们一届……你知道沢田纲吉吗?你跟着他一定可以成功通过考试的,我这就给你写推荐信,他一定会接受你的。”
眼前一亮,他奋笔疾书,不想让我白白送死,带着莫名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为我的未来苦心积虑,想要为我做什么,就像刚刚,他不顾我的威胁毅然决然倒掉了我的泡面,给我做了蛤蜊意大利面和牛排,监督我吃光光才满意,贤惠的让我嗤之以鼻,为了搭讪苦练厨艺,不愧是浪漫至死的意大利人,虚伪又死装。
他真的很烦,说什么女孩子房间不能怎么乱,把地板拖了垃圾丢了,又说女性的房间应该多点阳光可爱和花朵的元素,这样心情也会很好,下次来的时候带着工具改造了房间。
围着房间转悠,换了灯泡修了下水道,还帮小蓝波补好了衣服,又把冰箱和厨房塞满,说下次来的时候看见我点外卖就给我丢了,丢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去好地方吃健康无污染的食物,虽然我勉勉强强承认他的品味不错,房间改造的也有点喜欢,但这是他自作多情,是刻板印象,是自作主张,不许丟我的外卖。
终于写完,他塞给我信,一脸欣慰和爱怜:“别担心,这样你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考试活下去的,彭格列是个温柔的人,肯定会接受你的。”
我垂下眼皮,任他摸着脑袋,慢慢抬头。
我:“波维诺先生,你觉得我先假装诚心悔过洗心革面加入他们然后暗地里寻找破绽背刺这个计划怎么样?”
他:“……”
十八岁清纯男大笑容裂开。
他:“你完全没听我说是吗?”
第73章
白兰来的悄无声息,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我本打算无视他,既然被他点名,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身为可悲的打工人,我上司的上司的合作公司的老板来视察,我甩脸子保不准会被扣工资。
动我的钱可不行。
于是我迎难而上。
“哎呀,这不是白兰学长吗,你什么时候蹲完局子出来了?”我一脸尴尬不失礼貌的讶异状,随即喜极而泣,“恭喜你学长,我还以为你要被监视禁足一辈子了呢,能在有生之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真是太好了。”
听到学妹亲切的问候,白兰谦虚的摆摆手,声音甜得能掐出一斤蜂蜜:“哪里哪里,正好遇上复仇者监狱八折优惠,砍价砍到九块九,结果一不小心中了出狱大礼包就水灵灵的出来了,谢谢学妹这么关心我~”
“真的吗?正好我有几个蹲了么监狱套餐,现在下单还能附赠盐水罐头体验福利,需不需要我给白兰学长链接?”
“这怎么好意思呢,学妹真是太客气了。”白兰笑的花枝乱颤,商业互吹,“要说的话还是学妹厉害,我记得这套盐水罐头福利套餐已经绝版了吧,唯一体验过的是六道骸同学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前几天看见他了,买个可可奶茶连优惠券也用不起,都是原价购买,没想到曾经的年级第二落魄到那种地步。”
“哎?真的假的?”听到惊天八卦,白兰瞪圆眼睛,左右看了看,跟我小声蛐蛐,“其实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听说他下海了,隔壁班的γ老师说前几天刚看见他乘着一条小船去地中海捕鱼呢!”
“那找他买鱼应该能打个友情价吧,说起来他今天叉的鱼大不大?”
“听说挺大的,得有六个豌豆那么大吧,我托关系从他那买了一条,隔壁跳槽到我们班的幻骑士老师吃完就死了。”
“黑心商家啊,下次可不能买他家的鱼了。”
“就是就是!”
其他人:“……”
其他人静静的看我们编排六道骸,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被造谣的就是自己。
……
寒暄完所剩无几的同学情,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安分分工作。
白兰杰索,拥有无数平行世界的记忆,且在每一个平行世界都是某一领域的顶尖,因为太无聊决定玩统治世界的游戏,被从过去召来的沢田纲吉一个XBURNER烧得灰都不剩,从此修正了所有时间线。
回归正常的时间线后,十年前的白兰全被控制起来,将黑化扼杀在摇篮中,加上彩虹之子代理战中表现出色,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对他的监视也慢慢减弱。
我曾对他口中的平行世界很感兴趣,一般来说,一个人只能体验一次人生,他却可以体验无数次,见证无数个可能性,玩游戏可以一口气打出所有结局的玩家怎么看都很有研究价值。
不过,我放弃了。
白兰将世界当成了一场打发时间的取乐游戏,我又何尝不是将世界当成了巨大的研究所,他答应的太快反而没有实感,我不喜欢跟捉摸不透的家伙过多接触,他们不像研究报告那样写得明明白白,揣摩他们的心理费时费力又费钱,不划算。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一眼能看到底的家伙,正如一眼就能看到的超棒身材。
XANXUS这点就不错,忽略暴戾狂野目中无人的性格,他至少不会拐弯抹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服直接干。
在这种熟男稀缺的地方也顾不得挑挑拣拣了,总共就那么几个,再挑就没了,清纯可爱不做作的熟男在这种地方怕是一辈子也遇不到了,我可不想我的下半生跟愚蠢的同龄人和小孩子度过,那简直是噩梦。
机不可失,我当即复制粘贴提前编辑好的情话发给XANXUS,问他冷不冷,冷的话可以跳脱衣舞热热。
他一定会被我的体贴感动到的。
“怎么了?你的杯里都没水了还在喝,别发呆了。”
桌上多了杯水,上司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电光火石间,我迅速按死手机屏幕,把空空如也的杯子猛的放桌上,转过身看他。
他怎么走路没声,是要吓死我吗?!
“我叫你了嘛,你都没有理我。”
无辜被冤,蓝波委委屈屈,一头卷毛蔫蔫的耷拉着,帮我把空杯子收走放回橱柜,又返回来趴桌上托着脸看我,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别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嘛。”
撒娇也没用,知道刚才事态有多紧急么,万一被他看见……不对,我心虚什么,看见就看见,上班摸鱼不是我的错,工作不摸鱼等于白干。
这么一想,我挺直腰板,大度的原谅了他,毕竟成熟的女性不跟小孩子计较。
微微皱眉,上司复杂的看着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强调我也听不下去,他还是无可奈何的重复那句话:“你总是这样,说了多少遍,我已经是位成熟的男性了。”
说到最后,他投来哀怨的目光。
成熟的妈宝男么,离开妈妈的怀抱就会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
“嗯嗯,好的,我相信你,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一点没听,我敷衍。
“真的吗?”他信了,想到什么,忽然羞涩的捧着脸,像陷入热恋期的怀春少女,深情的看了我一眼,“那作为成为大人的奖励,你能……”
“我不能。”我冷漠出声。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哦,是吗?”不甚在意,欣赏着跟碧洋琪一起做的指甲,我在他期待的眼神下继续冷漠,“放心,说了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他:“……”
他:“QAQ”
对可耻的卖萌行为视而不见,我自坐如钟,宛如老僧入定,将冷酷无情铁石心肠贯彻到底。
发现我不吃这套,少年啧了一下,立马变脸,乖巧可爱果然是他装的,这个心机boy,他学坏了,一定是被白兰传染了,我就说白兰来总没好事。
“真的不可以嘛~”
“不可以。”
“……”
露出那种遗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小子想做什么,别撅着嘴好像很委屈一样。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语气幽怨,作出一副常年沉浸在柴米油盐失去了花容月貌而被丈夫厌弃的家庭主妇模样,“你最近在躲我。”
我:“?”
我:“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虽然你的人在这,心早就飘走了,这些天你都心不在焉的,对我也很冷淡,早上都没跟我说早上好,也没早安吻,如果不是我把孩子拖出来,你根本不会理我……呜……”
家庭主妇细数生活中丈夫的种种不对劲,强忍着哽咽面对现实,场景男默女泪。
如果他不是边哭边偷看我说不定我真信了。
我狡辩:“我没有,是你太敏感了,敏感肌么你,有病就去贴个云南白药膏。”
我:“没说早上好是我的错,早安吻是个怎么回事,那玩意有过吗?别趁机给我制造不存在的记忆。”
选择性耳聋,他很没眼色的大喊大叫:“看啊,你现在就开始糊弄我了,你都不说补偿我失去的早安吻!”
我冷漠:“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补偿,别逼我扇你一个嘴巴子。”
条件反射蹦起来,少年摸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帅气脸蛋,又看看我的无情铁手,颤了一下,莫名怂了,泪滚滚而落,真的哭了。
忍受不了丈夫的冷暴力,家庭主妇拿出了丈夫出轨的证据,声泪俱下的控诉:“孩子吃撑了你都没发现,你还能发现什么,你这个冷酷无情喜新厌旧的女人,你果然想甩了我找其他的野花!!!”
我:“?”
我:“原来牛丼吃撑是你干的?”
我:“给我过来,我保证不会不把你的腿打断。”
“就不!”
他溜的倒挺快,几下窜到了办公室边角的吧台上,用吧台当做盾牌,那是他调配饮料时安的,他的办公室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办公工具。
不想费那个劲跟叛逆少年胡搅蛮缠,我没管他上演的八点档肥皂剧,坐下来玩消消乐,反正没人理他肯定会回来。
待了一会,见我不理他,他又从吧台出来,磨磨蹭蹭到我边上,试探几下发现我没抽他,开开心心的坐下,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看我玩消消乐。
相同的方块在我的火眼金睛下没活过一秒全被送走,方块一叠叠消失的音效噼里叭啦响个不停,比以往还要杀伐果断的速度让少年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呼吸也上下跌宕起伏,好像我划掉的是他的脑袋,等我玩完一局才解脱。
他擦着冷汗,声音颤抖:“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我真的以为它饿了,就喂的多了一点……然后,然后事情就发展到那种地步了……”
“好吧,我相信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这种傻白甜怎么可能会想出那种把孩子当筹码挽回出轨丈夫的心的办法,他哪有那个脑子。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无论怎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相信我!”傻白甜被感动到了,把我揽进他怀里哭泣。
稍微等一下,有点不对劲吧,他不应该扑进我怀里寻求母亲的安慰哭的稀里哗啦么,这样看来被安稳的根本是我吧。
给我跪地上抱住监护人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感谢我的付出啊傻白甜!
“你干嘛?”按住他贴上来的脸蛋,我警惕性暴涨,“离我远点。”
被拒绝后少年有点小伤心,又忍不住害羞,一看脑子就不清醒:“我以为你很喜欢的。”
你以为个鬼,我不喜欢!
我嫌弃的表情无比露骨,离他两米远:“我拒绝,我不要,会倒霉,现在立刻,离我一个赤道圈的距离。”
“我才不要离你那么远!”他急切,“那天之后我们不是很好吗,不会倒霉的!因为收到了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开心,所以我很想再一次跟你分享这份感情!”
这么说着,他垂下眼,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表情,仿佛被拒绝就会哭出来。
瞎扯,我的心脏病快被吓出来了,万一有人推门而入撞见我的下辈子也完蛋了,沢田纲吉肯定会把我举报送进局子,一不小心我的人生就会迈进雷区,彻底结束。
小孩子的撒娇就是麻烦,要不是知道他本性就是个小孩子,我都要以为他是报复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他当笨蛋糊弄,要把我送去唱铁窗泪了。
我更嫌弃了:“我拒绝,被小孩子纠缠会染上恶毒的诅咒,搭讪不到熟男。”
“搭讪不到才好呢!”
他说什么!敢诅咒我!恶毒的男人!因为自己单身也要诅咒自己的下属!我要投诉!我一定会搭讪到熟男脱单的!
“我不认为在杂物间送出的东西有什么好感动的,你清醒一下。”我一本正经,“如果想答谢我,打钱就好了。”
“哦。”
他好像听进去了。
“那你能kiss我吗?”
他完全没听进去!
说出来了这个笨蛋!我拒绝他他直接让我主动了是吧!该夸他脑子转的快么,别在这种事情上给我玩脑筋急转弯啊魂淡!
再说了,什么kiss,不是kiss,就碰了一下脸颊而已,别说得那么奇怪,一点都不尊重客观事实!
“是两下。”他不好意思的纠正。
闭嘴!不好意思就别说话!
对幼稚小孩的咬文嚼字行为嗤之以鼻,我强忍着硬了的拳头,耐着性子讲道理:“我也没有这个想法,再说一次,我拒绝,而且我不想自己脸上全是葡萄味!”
“甜味很明显吗?”他脸一红,知错就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注意。”
没有下次!
他眼神真挚:“所以我能kiss你吗?”
给我好好听人话!
他显然不想听,上前一步,两手搭在我的肩上,怎么挪都不动,偏偏在这种时候像个独断专裁的黑手党,只想着自己不顾他人死活,为什么我非得跟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又不是幼儿园老师发小红花,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要说的话还是跟熟男约会更好。
现在的情况来不及思考,我抬手挡住,他的唇撞上手心,有些茫然的睁开那双碧绿的眼眸。
对上他的疑惑,我解释:“我们这样不太好,虽然我们清清白白,我也知道你是单纯的缺爱渴望得到亲情,但你都多大了,这么大了还黏着监护人可不行。”
我有理有据:“万一被有心人撞见造谣怎么办,你作为防范意识薄弱的男高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也要保护好自己,被沢田纲吉知道了我肯定是要进局子的,你忍心让我含冤入狱吗?”
这段话打动了他,他拿下我的手握住,若有所思。
“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子吗?”握住手的力度微微紧了些,说过的话反倒成了束缚自己的武器,我一时哑然,难得重新抬头看他,又被拉近了一点,被抓的手心贴上了他发烫的脸。
“放心吧,我锁门了。”
他说。
他直视我的眼睛,眨眨眼让我安心:“我锁了五道哦。”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
我极力冷静:“窗户……”
“窗户我也好好锁上了,而且贴了反光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我开始冒冷汗:“天花板……”
“我装了热感应,有生命体进去就会提前知道的。”
我:“……”
实不相瞒,作为偷窥狂,我都有点害怕了。
第74章
他进一步,我退一步,像是进行什么竞走比赛,围着办公室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开始痛恨他是雷属性,耐力不是一般的好,也痛恨自己是晴属性,这么点运动量不在话下,不然我们两个早就该累趴下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比赛了。
绕第三圈的时候,温热的吐息绕在耳畔,我才猛然察觉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腰间搭着一只手,肩膀也被揽住,这个姿势困住了我,再近一点我的尊严要被碾压了。
“等等!”太近了,我推着他的胸口,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身后的桌上摸索,将一杯凉茶灌进他嘴里,让他清醒清醒。
这种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行为换来的是少年猛烈的咳嗽,他没想到我会来这招,一时呛住了,茶水一路流进领口,自己没喝两口,衣服遭了殃。
“咳咳——”
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我连忙查看他的情况,他半蹲在地上捂着嘴咳嗽,抬眼看过来的眼尾红红的,几滴生理盐水滚了下来,格外惹人怜爱。
“没事吧?”擦拭他唇边的水渍,我捧起他的脸想要检查,猝不及防被他拉过去,两个人滚在地毯上。
被摆了一道。
双手扣住无法行动,我责备自己不该大意,他学到的东西没运用在战场上,反倒第一时间用在他的监护人身上,这小子果然身体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本质还是冰冷无情的Mafia。
不过……
“……好痛……”我嘶了一声。
几乎是下一瞬,手腕上的禁锢立刻松了,他放弃的很快,无比紧张的把我从他身下拉起来,捧着手腕仔细检查:“很痛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给我看看,我马上带你……唔!”
脑门上挨了重重一击,他吃痛的闷哼一声,眼角的泪又溢出来,我慢悠悠收回弹指,缓缓站起来。
“你还差得远呢。”我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动摇,敌人可没空留给你心软的时间。”
真是天真的想法,无所谓,经验丰富的监护人会教他做人。
扶着桌子站起来,他没空管自己,又着急忙慌过来关心我。
他的泪总是很容易落下,眼睛湿漉漉的,不敢看我:“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吧,还痛吗?”
其实我压根没受伤,是骗他的,但他被自责冲昏了头脑,连这种简单的小事也没能发现,眼泪又大颗大颗掉下来,哭得很可怜,一个劲的道歉:“呜……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粗暴的对待你的,可是最近你总是不理我,我好害怕……一想到你的目光不再落在我身上,而是其他人那里,我就忍不住……”
……小孩子的占有欲也不容小觑啊,是最近太冷落他产生了危机意识吗?他是个很怕寂寞的孩子,恐怕是忍耐到极点才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本能的认为如果太过于纵容他的话不利于他的成长,一直粘着我的话,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看来我才是阻挡他成长的那块石头。
一步一步来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我不可能一直陪他身边的,世界上哪有会一直陪伴孩子的父母,更何况最近我恍然发觉在他身边度过的时间远超其他观察对象,这太奇怪了,我要快点抽身离开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能力下降了。
这不应该啊,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没有搞定这个爱哭鬼。
欲速则不达,冷落他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酝酿了一下感情,刚想说出口,就听见他带着哭腔的话。
“我就忍不住想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你也只能看着我……” ???
我确信自己现在的表情非常懵逼。
他是不是哭着说出了很不妙的话?
把我关起来,真的假的?
“……假的。”
你最好是。
从来只有我关别人的份,哪有人关我的份,他果然是哭得脑子不清醒了,这么异想天开的事也敢想,有那闲工夫做白日梦不如想想今天的作业写了没。
“对不起……”他缓过来了,眼圈还是红红的,抽噎着问我,“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你TMD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啊!!!
还有别把那个词说出来!我才不要跟小孩子亲吻!我拒绝!
“哦。”他听话的换了个说法,“那我能kiss你吗?”
什么kiss,你kill我算了!
我几乎忍不住要口吐芬芳,碍于不能在少儿频道播出,我忍了,给我颁个蒸汽机奖算了,我要冒气了。
少年的固执不能用倔来形容,简直是无可救药。
再一次被按住双肩,我麻木不仁,仰头看着他,冷静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拉拉扯扯半天,我们都想让对方放手。
我迷茫,我痛苦,我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
饱受煎熬,我的双眼渐渐失去高光,挣扎着:“我做不到,我果然做不到……和小孩子什么的……我拒绝!”
他比我还委屈:“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我翻脸不认人:“以前是强忍,现在是不装了,从头到尾我都是拒绝的,你认清现实吧。多大了还粘着监护人,看看人家弗兰,多独立。”
不提还好,一提弗兰,蓝波瞬间冷下脸:“他装的。”
他很气:“弗兰那家伙装的!他在你面前装乖宝宝叫姐姐,背地里早把骸先生气出更年期了!”
说得弗兰在我面前好像没把六道骸气出更年期一样,这不是重点。
我:“那风太呢,他总不能是装的吧。”
他:“……”
他:“呜……阿寻是大笨蛋!”
看吧,再任性的小孩也挑不出风太的毛病,不愧是和一平齐平的楷模。
拉扯的结果是我们两个踩到洒在地上的凉茶,双双摔进沙发。
气氛突然间安静的可怕,深陷柔软的沙发,呼吸也变得沉重,一点点就能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
努力撑起身子,我安抚他:“是个意外,你知道的,这是不可抗力,我没办法违抗地心引力,毕竟我不是中原中也。”
好一会,他嗯了一声,默默把视线转到我的手上,烫到一样飞快别过脸,又隐秘期待着什么。
我瞄了一眼按在他胸上的手,糟糕,沾上茶渍了,我新做的指甲呢。
赶紧在他衣服干净的地方抹了抹手,我继续把手放回原位。无他,腿麻了,动不了。
可能是压得有点用力,他没忍住“嗯~”了一声。
闭嘴!叫什么叫!擦个手而已别叫得那么奇怪!
本来挺正常的事,他这么一喘,加上那张很贵的夜店头牌脸,我不要面子的吗?
快动啊,死腿,我这就爬下去,滚地板上也比在这受折磨好,我受不了,我要回实验室写报告。
人在特殊时刻能超越极限,甚至战胜腿麻,可能是被各种意义上电麻了,我觉得自己也觉醒了电击抗体,一把推开当肉垫的家伙,滑铲到门口,我的金我的银我的ATM,这小子真的锁了五道,他是要做什么!
没时间撬锁,情急之下,我夺门而出。
这里指的是连门把手带门一块拧开。
无暇理会其他,我跑得很快。
事先声明,这并非是逃跑,这是战略性撤退,是理智的,正确的,符合实际的。
外面空荡荡的,走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高耸的建筑,凉飕飕的风,根本没办法静下来思考。
越逛越心烦意乱,等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家钻小花园进行光合作用。
这不对吧!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拽下头发上的树叶。
头更疼了,躲回家的话他回来不就要和他撞上了,当然,我不是为了躲他,我是为了给他提供冷静期,让他清醒一下,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粘着妈妈,妈宝男不可取。
是,我承认小时候是跟他稍微那么亲密了一点点,可那是事出有因,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理他的话,我就要倒霉了,我受不了小孩子的哭闹,那会使我思绪混乱。
不过是从小一块长大,稍微对他优待了那么一点点,他怎么就认不清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打工人呢,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要说的话,也就是雇主和被雇佣者之间的纯洁金钱关系。
对了,我现在算不算翘班,他会不会扣我工资?
不,就算要扣我也要翘,他敢扣的话我就把他打包丢到天桥下和流浪猫作伴。
所以才说小孩子就是麻烦,我真是受够了,六道骸也是那样,跟他在一块时中二爆表,每天不是宣言毁灭世界就是要夺取谁谁的身体一统世界,他怎么不去当外星人统治银河。
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围着愚蠢的少年,一定是初代雾守诅咒了我,报复我嘲笑他附身在六道骸身上时像个长毛茄子。
吃光冰箱的三杯葡萄奶冻,我彻底清醒了,很清醒的在手机上敲打,发送信息。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今晚不许回家。
回家见面就没有冷静期了,我是为了他好,才不是因为见面尴尬。
想了想,我又发了一条。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这几天也别回家了。
一个晚上肯定不够他冷静的,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普遍热血沸腾活力四射,要多加几天。
隔了好久,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好久才回复。
【吃不到葡萄】:那我去*哪QAQ,去天桥底下和流浪猫作伴吗?
【吃不到葡萄】:我是没人要的小可怜jpg.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你可以去狱寺隼人或者沢田纲吉那。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对了,他们家的东西你用不惯,我给你半小时回家收拾东西,你要悄悄的,不能被我发现,不然我就去碧洋琪那。
【吃不到葡萄】:……怎么可能不被你发现啊!门口就有三个监听器五个摄像头,一只脚还没迈进去你不就知道了!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我可以装不知道,我只装半小时。
【吃不到葡萄】:呜……你可以装不知道我在家吗?
【吃不到葡萄】:拜托QAQ好不好嘛~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不可以,因为我们现在……对,我们在冷静期,相当于冷战,不可以见面。
【吃不到葡萄】: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我住冰箱,冻成冰棍我也愿意,实在不行你往门口丢个纸壳箱,那就是我的床,好不好嘛~
【吃不到葡萄】:我不想去彭格列和狱寺那,我才不想跟两个大龄单身男性住一块……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不可以,因为我们在冷战,不能见面,你这样会破坏气氛的。对了,阳台上的花你回家搬到室内,门口的垃圾临走别忘了丢。
【吃不到葡萄】:……
【吃不到葡萄】:好。吧。
于是冷战开始了。
虽然这场冷战除了两位当事人谁也没看出来。
彭格列年轻的雷守接连翘班,会开一半就找借口跑掉了,开会不是发呆就是望着望着窗外陨落的夕阳突然就被感染了,趴桌上开始愁云阴雨,悲伤如秋日大雨,狱寺隼人揍也不管用。
工作也是,完全废了。
雷守办公室门框光秃秃的,门离奇消失,年轻的雷守说是离家出走了。
下属们每次过来汇报工作,隔老远就能看见自家上司那绝望的表情,还有人撞见他捧着真理寻的一沓照片偷偷摸摸抹泪。
加上真理寻也没来上班,一时间部门众说纷纭谣言四起,最靠谱的结论是雷守大人被踹了,寻大人终于还是搭讪到了巴利安的那位暴躁尤物,除了长了一张很贵的脸和有钱很有钱特别有钱之外没什么优势的雷守大人理所当然被踹了,连夜搬进彭格列单身青年公寓,成为可悲单身狗。
这个谣言终结于前线情报员,前去偷窥雷守大人的莱诺带来的消息。
“雷守大人没被甩,他跟寻大人煲电话粥呢,商量今天中午吃什么,边打边拔窗台仙人掌的刺,从走廊那边拔到走廊这边,再打下去咱们办公室的仙人掌就要遭殃了。”
还以为有什么劲爆八卦的众人:“……”
害,原来是俩小年轻又换新花样了。
嘁了一声,众人瞬间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谁也不关心自家上司伤心流泪的真相了。
无人在意的上司早早逃离了这个伤心地,跟入江正一诉说这场令他格外痛苦的冷战。
作为治愈力满分的晴属性但这方面经验为零的工科男入江正一只能干巴巴的安慰,说实话他有点后悔抄近道了,要不然也不会撞见蓝波蹲花坛边对着一沓真理寻的照片偷偷掉眼泪,一时心软去打听,然后听他倒了两个小时的苦水。
蓝波哭得稀里哗啦,摇晃着入江正一的肩膀:“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再见不到她我要死掉了!怎么办啊正一先生!正一先生你说句话啊!你不是很会修吗,帮我修复一下我们两个的关系好不好!”
摇的眼冒金星,入江正一哪敢说话,这玩意他也没办法啊,他修电视修冰箱还行,修复关系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啊!话说为什么逮住他不放啊,他就一技术人员,又不是恋情调解员!
耳边回荡着蓝波的哀嚎,入江正一大脑缓缓放空,双目无神的点头附和,其实压根没听懂。
解救入江正一的是一串来电。
听到熟悉的铃声,蓝波立刻眼睛亮晶晶,马上放开他。
接通电话的瞬间,少年的神情犹如冬日暖阳,语气也变得轻柔。
“嗯,好,中午吃麻婆豆腐吗?我等等就去订,饭后甜品要什么?舒芙蕾和纸杯蛋糕,嗯嗯好哒,我也想吃,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啊……不行……还有两个小时吗?好吧……”
垂头丧气的挂断电话,蓝波把刚缓过气来的入江正一拽起来,继续眼泪汪汪:“怎么办啊正一先生!她一直不理我怎么办,我好想见她呜呜呜——”
“咳咳!等一下!”被勒的翻白眼,入江正一瞪大眼睛,“她刚刚不是理你了吗?!”
电话又打进来,蓝波再次放开入江正一。
“怎么了,阿寻?什么,家里的冰块没有了没办法喝可乐!”他猛地站起来,语气焦急,“这么严重?!你别怕,我马上去帮你买冰块送回家……啊?不用了,你点了外卖……好吧。”
蔫蔫的挂断电话,蓝波把脸埋在手心,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怎么办啊正一先生,这样下去我要死掉了!她什么时候能理我!我好想见她!正一先生你说句话啊!”
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想去看眼科。
第75章
我被小黑屋了。
罪犯是我的前男友,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个眉清目秀天真烂漫单蠢可爱纯情羞涩的清纯男大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错他了。
哦,还真不是他绑的。
是他的哥哥们干的。
就在今晚,我刚准备出门丢个垃圾,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后脚就被他的哥哥们绑了。
由于没交电费,房间一片昏暗,只点了一根烧了半截的蜡烛,西西里教父端坐在红色塑料小板凳上,双手交叠,在烛光中笑眯眯看我。
彭格列十代目还挺亲民。
……爹的,为什么没人跟我说前男友他哥是沢田纲吉。
这个笑面虎。
带队把我绑了也就算了,还一副很抱歉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弟弟真的很爱你所以你能不能继续跟他在一起不然我就只能采取一些不太友好的手段了。
我的前男友,看似是个胸大无脑单蠢可爱有点小钱的哭包,实则是彭格列团宠兼团欺,虽然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但他的哥哥每一个都不是好欺负的。
玩弄了彭格列雷守的感情,拒绝的话,恐怕下一秒我的尸体就会飘在地中海上。
作为识时务的女人,要学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不能,做不到,我拒绝。”
我说。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虚与委蛇,我做不到。
“欸?为什么?”
真是好笑,装成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还不是居高临下,名为谈判实则威胁。
真那么关心弟弟的话,跪在我的脚边求我不是更好。
无趣又虚伪的男人。
看出我的不配合,沢田纲吉当机立断,装也不装,露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表里不一的本质,一声令下,喊人把我绑了。
他的左右护法配合默契,堪比黑白双煞,一人按着一边,贴心帮他们弟弟把我小黑屋了。
啧,这群该死的黑手党。
所以说,我讨厌黑手党。
尤其是彭格列。
决定了,今年圣诞节的愿望是全世界包括彭格列在内的黑手党厕所一秒内全部爆炸。
然后,自然而然的,我被小黑屋了。
手脚全被拷住,身体软绵绵的没力气,完全是任人宰割的菜市场的鱼。
我的前男友坐床边哭哭啼啼,说着我们的甜蜜过往山盟海誓缠绵悱恻至死不渝,为爱糊眼的他坚信我是一时冲动,我不是要跟他分手,是要跟他玩周年纪念play。
别太离谱,不存在的记忆都出来了。
“寻理,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因为要去非洲研究企鹅开挖掘机所以要和我分手什么的!”
“我跟你一起去非洲,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呜呜呜,你说话啊寻理,不要不理我……”
这种借口没人会信,可他偏偏信了。
我两眼一黑,很为彭格列雷守的未来发愁。
懒得解释,因为他根本不会听,什么分手,我们没有分手,我们是在玩周年纪念play。
沢田纲吉劝他的时候也是,他说他知道他明白,是沢田纲吉他们不懂,其实我可爱可爱他了,他也可爱可爱我了,把单身狗沢田纲吉说得怀疑人生。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如果我能腾出手一定会扇他一脑瓜让他清醒清醒。
不过,蠢点也好,他要是聪明起来我可头疼了。
我喜欢一眼看到底的人,没有多余的心思,眼神清澈见底,喜欢你讨厌你全写在脸上,生气随便哄哄又开开心心的蹭过来撒娇,说我好喜欢你啊。
这种的最好骗了。
“怎么会呢。”我有气无力,“我没有跟你分手。”
动了动拷在床头上的双手,我努力睁大真诚的眼睛:“手机有点脏了,我就洗了洗,没想到放阳台上晒的时候被路过的猫踩了几脚,正好发出去那些信息。”
我适当黯然神伤:“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水费电费是没钱交的,WiFi是蹭的隔壁邻居的,吃的是野草喝的是露水,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爱你的心。”
骗他的,其实WiFi密码隔壁邻居早改了,我蹭的楼下小孩的,骗他说长大后跟他结婚,那小孩屁颠屁颠的把WiFi密码改成仅我一人可见,还把零花钱全给了我,说要偷师父的银行卡给我。
这点廉价的谎言立刻把他感动的两眼泪汪汪,在我的忽悠下一秒化作黏人的小狗狗扑上来。
“寻理,我就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他埋在我的颈肩,小卷毛开心得要炸起来。
……爹的压死我了,我忍。
好在他很快察觉到,乖乖滚下去,趴床边露出亮晶晶的狗狗眼,整个人像棉花糖一样要飘起来。
“我好喜欢你啊……”他没忍住又蹭上来,埋在我的怀里,双手揽住我的脖子,蹭来蹭去,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蹭的,别把我当抹布了。
如果不是手铐足够冰冷人心,说不定我还有一丝丝感动。
我敷衍:“嗯嗯好的呢,我也喜欢你。”
我棒读:“我超喜欢你,喜欢喜欢超喜欢,我的拳头要Boki,啊不是,我的心要DokiDoki了……对了,你能帮我解开手铐吗?”
“我也喜欢喜欢超喜欢你!”他搂的更紧了,含羞带怯的看了我一眼,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但是不行哦,阿纲说解开你就会跑的。”
我:……
爹的,沢田纲吉你坏事做尽。
坏女人的谎话像呼吸一样自然。
我试图忽悠他:“我不会跑的,这是一场误会不是吗?”
我放轻声音:“这个好勒,我的手好痛,你解开好不好,解开脚铐也可以啊。”
为了真实性,我戴上痛苦面具,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
——一滴也挤不出来。
我开始嫉妒他掉眼泪那么容易,有什么秘诀藏着掖着不告诉我,努力终究还是输给了天赋型选手。
好在这招奏效了,他脸色大变,解开了所有困住我的镣铐,紧张的检查我的身体。
一边检查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很痛吗?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伤了……”
其实没受伤,他缠了丝绸和棉线,加上动作幅度也不大,没什么问题。
但关我什么事,这种时候就要利用他的愧疚心。
暗暗恢复力气,我很善解人意的说没事,就是出汗了想换衣服,毕竟我被沢田纲吉绑来的时候就穿了件印着小羊肖恩的睡衣。
“但是……这是我的房间。”他为难。
废话,我能不知道么,绑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了。
他的脸越来越红,砰的一下冒出蒸汽,小声说:“衣柜里只有我的衣服……”
多大点事,又不是没穿过。
我安慰他:“没事,我不嫌弃,把你最贵最舒服最好看的衣服给我就行,我不挑的。”
他:“……”
无语凝噎,他转身背对我去衣柜找衣服。
机会!
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我抡起床边的椅子就要砸过去,整个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冷酷无情毫无人性。
——没抡动。
我不死心的拽着椅子,发现它死死钉在了地上,连床头柜也是这样。
“寻理……你……”
转头,我的前男友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脸受伤。
危机时刻,我毫不心虚:“我看你找衣服太累了,想给你搬个椅子坐坐,你也真是的,不要仗着腿长就站那么久,万一得恐高症怎么办,我是为了你好。”
选择性眼瞎,他信了我的鬼话,看我的眼里带着愧疚,感动道:“原来是这样,寻理,你好关心我,我不累的。狱寺说如果不把房间的东西黏住你一定会抡起来砸飞我然后逃跑,他根本不懂,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会忍心伤害我呢。”
递给我一件衣服,他贤惠的不像话:“等等我就把你的衣服洗了,你先试试这件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去帮你订其他衣服。”
嘴上答应着,趁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绷直衣服,想勒晕他或者蒙上眼睛把他的脑袋按衣柜上砸晕。
即将套脖子的前一刻,他忽然蹲下捡东西,身体本来是强撑着行动,脚下一软,我没站稳。
跌倒的前一秒,一只手把我捞起来,护在怀里。
视线落在我手上揉成绳结的衣服,他睫毛一颤,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空气忽然安静的可怕,我躺在他怀里,无心在意,一只手在身后摸索,寻找趁手的武器,准备给他当头一棒。
摸到一半,脸上滴落冰冷的液体。
悲伤的雨坠落而下,迎接它的却是冰冷的冬,凝结成冰。
“寻理……你没有心是吗?”
我的前男友蓝波波维诺开口了,他的表情冷静得可怕,染上了更为复杂的东西,眼底却溢满熟悉的悲伤,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脸上。
我这才看清,他刚刚捡的东西是一面镜子。
我瞬间松开摸到的杯子。
……晚了。
刚刚的行动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我又瘫了,一根手指动起来也很费劲。
又被丢回床上,这次前男友亲自上阵了,经过一连串我的扎心行为,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决定实行小黑屋。
他先是静静的哭了半小时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接着又问我千篇一律的偶像剧环节,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
假的,全是假的。
回忆是假的,爱你是假的,你花的钱才是真的。
一时兴起而已,我只是想研究他的特殊体质,一不小心研究过头了而已。
甚至分手的时候连个像样的理由也不肯给他,他怎么就看不清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研究员呢。
我完全摆烂,不装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假话。”
他好像快哭了,带着少年热烈又破碎的期望,把脑袋搁在我的肩上,轻轻的说:“我想听假话。”
我盯着天花板,好心告诉他:“我才没有不喜欢你呢,也没有觉得你好骗,更没有因为你的体质特殊胸大无脑非常想研究你所以才接近你,没兴趣后就把你甩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说完后,他久久没有回应,默默抱紧我,只有肩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安分了一会,他突然生气,隔着睡衣咬了一口,“再重新说一遍。”
……还真搞上强制了是吧。
我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我喜欢你。”
我棒读:“喜欢喜欢超喜欢——”
少年满意了,抱着我甜甜的说:“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好了,我知道他完全不想听人话了,他只想听我的鬼话。
“寻理,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嗯嗯,开心的嘞。”
“我也很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好开心,看到你我就好开心,你不见的话我就好心痛。”他从颈窝抬起头,原本无忧无虑的眼底浮现茫然的痛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骗我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我不想看见你对我失望的样子,也不想看到你伤心……”
“更重要的是……”他摸摸我的脸,语气温柔又坚定,“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微妙的看着他害羞的躲闪我的目光,好像刚刚对我冷言冷语的不是他一样。
我立刻膨胀,有了底气,义正言辞的谴责他:“蓝波波维诺,我对你伤心了,失望了,我命令你马上放了我,你这只蠢牛。”
“不要。”
回绝得好快,果然男人的话不靠谱,尤其是床上的,什么深情告白都是骗人的。
“不过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我好开心。”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眨着可怜的眼睛恳求我,“抱抱我好不好,你好久都没抱我了。”
骗人,昨天刚抱了,贪得无厌的男人。
“不好,不可以,我拒绝。”
“嗯,你说的假话,所以抱抱~”
我愤恨的牙痒痒,用尽力气扯他的小卷毛,然而发量太多加上身体软绵绵的发不了力,又转移目标,盯上了他的胸口。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撑起身子,捂住自己被掐的地方,脆弱得不行。
再嘴硬的男人,掐到那里也是忍不住哭的。
小小年纪就穿那么敞亮,简直是伤风败俗,毫无男德,作为成熟优雅的女性,我有义务教育他。
欺负小孩对我来说得心应手,他想躲,我狠狠瞪他,他就不动了,主动把领带放在我手里,让我拽着它不至于又手软滑下来。
领带被拽得散开很多,和衣领一起凌乱的可以,我不解气,后悔昨天没让他给我出钱做个美甲,镶上八颗钻战斗力一定爆表,我划不死他。
放在平常,这种的菜鸟我一分钟能打哭五十个。
一把握住我还想作乱的手,蓝波不知为何泛起红晕,把我的报复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慢慢撤下我的手,他轻声哄我:“现在不行的,我知道你很喜欢它,但是……”
“我不喜欢。”
拍开他的手,我紧急辟谣,我高尚的节操和闪光的道德有目共睹,他敢造谣我。
蓝波:“……”
蓝波眼里写着真的吗我不信,淡定的解开了几颗扣子,那里呼之欲出,随着他的动作颤了一下,是扑进去会被好好包容治愈的存在。
少年过渡到青年这个时期发育快很正常,那么大也正常,虽然目测比沢田纲吉和他的左右护法大。
“不喜欢。”
我铁骨铮铮,意志坚定,看也不看。
“……你昨晚还很高兴的对它动手动脚,摸它的次数比跟我贴贴的次数都多。”
我不屑一顾:“我装的,其实也就那样,挺一般的。”
他眼神微妙:“然后你装了二十四次?”
我:“是的。”
我大义凛然,不忘给自己贴金,给他抹黑:“面对诱惑,我会制服诱惑,不像你,只会制服诱惑。”
“哪、哪有!”他急了,“你喜欢我才做的!”
我冷笑:“胡言乱语,我可没说过那种话,禁止造谣。”
他也毫不客气的回怼:“你是没说,除了嘴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动作都在说你想看,你好想看,你超想看!”
我死不承认:“我不是,我没有,你说谎。”
小孩子就是粘牙,一点事也要斤斤计较,一点也不体谅大人的为难。
“我也早成年了啊!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昨晚我……”
垂死病中惊坐起,我捂住他的嘴,避免他说些不利于社会和谐的话,昨晚就看了一晚上猫和老鼠,看把你能的。
重新躺回去,我命令他:“我有东西要给你,帮我拿出来。”
指挥起他来毫无负罪感,我没有被囚的自觉,无视他控诉的眼神,让他乖乖去做,别闲着没事干瞎说。
“在哪?”
从我身上找了半天,他什么也没找到。
“在胸口。”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他电的外焦里嫩。
手抖了半天,他闭眼伸进去,两指夹出来一张纸,慢慢展开。
一脸懵逼的捏着五欧元,他看看我,又看看那张纸币,透着清澈的愚蠢。
看他,都傻了,一定被天降巨款吓到了吧,也难怪,那可是我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宁愿抢楼下小孩的面包片也不愿意花的五欧元呢,这笔巨款曾经伴随我走过三个月的荒野求生,我饿到啃草根喝雪水也没舍得出卖我的精神支柱。
我高高在上,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男人,给你五块钱,马上放了我。”
他:“……”
看着那张纸币,他抽了抽嘴角,一副很想说出真相又不忍心伤害我的自尊,纠结着。
“寻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蓝波认真的看着我,“老实告诉我,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是不是当塑料玩具了?”
我皱眉,想起来他送我的一堆塑料宝石首饰,虽然很漂亮,但玩几天就腻了,然后他一直送,就算他有点小钱怎么可能眼睛不眨的买那么多,男大莫名其妙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我懂的,家里父母把握财政大权,他一个清纯男大能有多少钱,总不能是重操旧业去叠香槟塔了吧。
“难道不是吗?”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蓝波痛苦的捂脸。
反复调整心态,他脸埋进手心,看开了:“没事,你继续玩吧,等等我再买给你新的。”
啧,总感觉被他看扁了,那个莫名慈爱的眼神是什么。
“对了,其实我除了是彭格列十代雷守之外,还是波维诺BOSS……”
他还想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想听。
“闭嘴,不然滚下我的床。”
他立刻安静了,不敢怒也不敢言,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牛。
过了一会儿,他碎碎念:“这是我的床来着……”
无人在意。
……
小黑屋普雷还在继续——
我们躺床上,我半死不活的,像个美人在怀奈何不举的丈夫,心如死灰,他含羞带怯,抱着我一拱一拱,蹭着我的颈窝,想让我有点反应,又好像完全不关心我的死活,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寻理,我好开心。”
“寻理,我喜欢你。”
“寻理,我爱你。”
“寻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
“呜……寻理,你理理我好不好,理理我嘛。”
好病娇,好可怕,好想逃。
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天真快乐的清纯男大,给他一颗糖就能骗走。
那时他一门课挂了三次,把那门课老师气到请假去了马达加斯加岛教企鹅,被老师带来学习的我临时去监督他补考,他不负众望的又挂了五次,靠着超强的后门一次又一次补考,我也被拉来一次又一次监考。
最后一次,时间定在早上,他没来及吃早饭,肚子咕咕叫,看到我眼前一亮,蹦跶着跑过来,像只快乐的小牛郎。
离考试还有五分钟,整个考场就我和他,不及时补充糖分不利于大脑思考,我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糖,说了句加油我看好你之类的场面话,然后坐讲台上等开考。
补糖及时,那场考试他写得很认真,不到一会就交卷了,快的惊人。
我以为他自暴自弃画了个王八准备氪金强过,一看满分,他每个题都答得很完美,一点也不像挂八次的样子。
走的时候,他过来叫住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假装镇定的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午饭,他付钱。
我明白,他想贿赂我,他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我答应了,上了他的车。
反正这次他肯定会过,白嫖一顿挺好。
从一顿饭开始,我们的交集变多,不知不觉我们吃了五十八次饭,牵了八十二次手,抱了二十五次,亲了三十次。
因为我们交往了。
从目睹他被雷劈了八次还能活蹦乱跳的过来跟我问好的那一刻,我就无法自拔了。
师德是没有的,德道是沦丧的,人性是泯灭的。
老师问我研究作业进度如何,我说在写了在写了,实际上是在泡了在泡了。
我泡的很努力,他也很乖巧,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在后面洋溢着粉红小花花,时不时跑到我面前眨巴眼睛卖萌。
捏捏脸,他哭唧唧,眼泪吧嗒掉个不停,不捏了又气鼓鼓把脸凑上前,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呜……是我不够可爱吗?”他哭丧着脸,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我愿意让你捏,我喜欢你摸摸我,你这么快放弃也太过分了!”
萌物卖萌也太犯规了。
有一次不小心翻到了他小时候的照片,社死的那一刻,他慌了,立刻夺过相册藏在怀里蹲下,死活不给我看,大喊我看错了,那个爆炸头小奶牛不是他,他年轻时特别帅气迷人,世界第一杀手也败在他的火箭炮下,彭格列十代目更是被他玩弄股掌之间,更别提什么章鱼头草坪头凤梨头小麻雀,都是蓝波大人的手下败将。
“寻理你不要看啊!求求了!拜托!”
……这小子瞎扯什么呢。
后来的我无比后悔没能相信他,要是早知道他是彭格列十代雷守,我肯定把他打晕了关地下室好好研究完再跑路。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不可能时间逆转。
我在实验室摆弄仪器,他在办公室等我,顺便帮忙打扫卫生,等的无聊了就躺在我给他置办的超大号猫窝打滚,强撑着睡意等我回来。
门一开,他高高兴兴黏上来,可可爱爱的张开手臂要抱抱。
抱住我,他“啾”的一下印在我的脸上,刚开始他害羞得不行,激动得直冒烟,整个人好像要融化了,亲完就抱住我不肯让我看,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丢脸的表情,还挺在意形象。
情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我以为意大利男人在这方面会更得心应手,平时说得挺顺溜,到了我面前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在我的目光下一寸寸红到耳根,捂着脸落荒而逃,一个脚滑栽进喷水池,上演湿身普雷。
熟练后意外也很坏心眼,在我的耳畔故意用低沉的嗓音说着情话,说多了又忽然害羞,只好小声说喜欢你好喜欢你。
“好喜欢你……”漂亮的绿眸迷醉着,他贴在耳边,难以抑制的请求,“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好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蓝……”我刚开口,就被他堵住,压倒在沙发上。
根本不听人话。
清纯男大羞涩的心思根本藏不住,每天都沉浸在幸福泡泡里,智商为负,随随便便就被我的花言巧语糊弄。
作为莫得感情的研究员,欺骗无知少男压根没什么负罪感。
研究完成后,我不带犹豫的提了分手。
然后我就被小黑屋了。
……
越想越气,我扇了蓝波脑瓜子一巴掌。
“吵死了。”我面无表情,“还有,你压到我头发了。”
做完后,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我又跌回柔软的床铺,动一根手指也很费劲。
别让我逮到沢田纲吉,我一定会双倍奉还。
“对不起,痛吗?我帮你编好。”
头发被梳成很危险的发型,松松垮垮搭在胸前,我靠在他身上,狠狠戳他,他也只闷哼一声,放下梳子,委屈的把我的手拿开。
“我饿了,你去给我炒俩菜。”我指使蓝波,比灰姑娘的恶毒后妈还挑剔,指指点点,“我要麻婆豆腐和红烧排骨,你再给我做个蛋炒饭,蛋液要均匀的包裹在米粒上,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粒失败,你今晚就去天桥底下和流浪猫作伴。”
“嗯。”他没一点抱怨,他敢抱怨我就揍他。
等了半天,他还在一脸柔情的看我,我冷笑:“怎么,怕我跑了?”
我阴阳怪气,顺便抹黑沢田纲吉的形象:“反正你哥肯定装了监控吧,这会看着监控指不定想过来给我一个零地点突破呢。”
提到沢田纲吉,蓝波赶紧给自己哥哥洗白。
“彭格列他们没有,你别多想。”他眼神清亮,“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的。”
他羞涩的说着恐怖如斯的话:“放心,厕所和浴室没有装的,你现在没办法行动,我帮你……啊!我不看的!我捂住眼睛!”
我:……
爹的,还真装了,真能耐了。
把当初那个好骗得要死的清*纯男大还给我,都怪沢田纲吉!
“等着我,我马上回来。”他蹭蹭我,“啾”了一下,开开心心的出门给我做饭。
我在他背后阴暗的比了个中指。
“本大爷就说你肯定会翻车。”耳边猝不及防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一惊,转头看向门口,却意外对上一张和蓝波相似度极高的脸庞。
那张脸的主人直直看着我,眼眸如春日碧水,一片平静。
看了我一会,他帮我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是彭格列初代雷守。
刚开始见到他,他谎称是蓝波的远方叔叔罗密欧,只一眼就点出我的意图,让我感到棘手,好在他什么也没做,单纯的看乐子。
早该想到的,老师跟我提到过彭格列的一些事,是我太过大意。
“你来做什么?”我冷言冷语,“指环留守老人太寂寞了出来遛弯遛到自己后辈女朋友床上了。”
“本大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在意,“领主大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性格也跟个小孩一样。
指环里的祖宗都这么勤快吗,时不时的就冒出来刷刷存在感。
三番四次出来嘲讽我,每次都在兴头上给我泼冷水,刚开始抱着好奇心,后来越来越直白,说我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就算如此,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早跟他的后辈说不就好了,这样就能远离我这个坏女人了。
他绝对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输人也不输势,我冷嘲热讽:“一直在我面前冒出来,怎么,你暗恋我?”
听到这话,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大胆的冒犯他,气出电流:“才没有!本大爷怎么可能会对你——”
“哇哦~你急了?”我火力全开,毫无感情的泼脏水,“其实是你干的吧,撺掇你的后辈把我绑起来什么的,这样你就能每天看到我,跟我说话,听我骂你,咿~好奇怪啊,领主大人,你原来这么喜欢我吗?”
发出坏女人专属笑声,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气到脸色爆红,轻声诱哄。
“你肯定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碍于面子不敢直说,因为我讨厌你,谁让你总是冷嘲热讽。你因爱生恨,煽动你的后辈把我关在这里,然后你们两个就能对我为所欲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蔑视:“哇哦,你想对我这样那样吧,你个肮脏的大人,现在的我根本反抗不了你们,就算你对我做很过分的事也没办法,让我做你喜欢的事情,说你喜欢的话,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只能依赖你们,信任你们,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会爱上你们也说不定,你是这么想的吧。”
一口气说完,我得意的看着他,想看他破防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是,他好久也没动静,神色茫然,目光慢慢移动到我的脸上。
“爱上我?”不自觉的抚摸我的脸颊,他真心实意的疑惑,“可以这样吗?”
带着天真的懵懂,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睫毛颤了颤,像个好学的学生,认真询问我:“可以吗?”
我呼吸一滞。
好像……有点不对劲起来。
等一下,这种的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第76章
冷战这几天我一直呆在碧洋琪那,她研制出了很多新招式,每一招我都很好奇。
是什么味道呢,吃下会发生什么,我会变成什么模样,真让人期待。
那些古怪又奇特的有毒料理按照配方无论如何复刻都不如碧洋琪本人制作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碧洋琪说里面加了爱,我也加了爱,我加了好几沓钞票呢,为什么不管用。
看来每个人的天赋是不能复制的,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而我是中间的精神病院。
不说了,医院有夜禁,我回病房了。
“等一下。”漂亮纤细的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又被拉回来,坐碧洋琪腿上。
熟男宽广的怀抱固然不错,和成熟女性亲密接触倒也不赖,不过……别在我耳边吹气了,耳朵要麻掉了。
“碧洋琪……”摘下耳机,我目光幽幽,她无所谓的撩了一下粉色的长发,眯起漂亮的眼睛,在我耳边呵了一口气,“这也是料理的一部分哦,由制作者亲自加入的特别调味料。”
危险又迷人的女人,如果松懈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她准备的死亡陷阱中。
把一盘有毒料理推到我面前,粉发美人撑起下巴,期待的看着我。
那是看实验小白鼠的眼神。
我吃了。
以自己为实验体,观察记录自己的中毒反应什么的,这种奇妙的体验,完全拒绝不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的报告堆成山,白天去碧洋琪家蹭饭,晚上回家睡觉。
自从蓝波搬进彭格列有名的单身青年公寓,和彭格列大龄男性单身青年,哦不,单身贵族们一起生活,家里卫生没人打扫,垃圾没人丢,花园没人浇,我袜子掉哪都不知道。
沢田纲吉没收扫地机后一直没还,我在家要面对一堆未知生物,鬼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会不会冒出一只打着马赛克的不明生物。
早知道该去找斯帕纳借小莫斯卡的。
为了保护自己,我把自己房间的零食全堆到了蓝波房间,心安理得的用他的桌子,他的床,他的投影仪,他的空调,他的零食,他的垃圾桶……这样就可以转移火力了,我是安全的。
碧洋琪很赞同我的做法,家里少了小男仆是挺不方便的,不要伤心,大不了我当她家的女仆,她不介意跟我一块睡。
她愿意我也不敢,等Reborn出差回来发现我泡了他的情人不得把我送三途川游泳。
“对了,在此之前要不要先去泡个澡,我最近研制出了浴球版的有毒料理,可以试试,是特地为你做的舒芙蕾形状的哦。”
“好的马上。”
这只是暂时性妥协的政策,万一Reborn出差回来发现我惹怒了他的情人不得把我送三途川游泳。
“还有,我拜托隼人抢到了你很喜欢的那家店的蓝莓波波舒芙蕾,今晚要一起吃吗?”
“好的马上。”
……
可能是看不下去,也可能是自家雷守哭得太可怜,男妈妈沢田纲吉找上了门,为自己被赶出家门的弟弟讨回公道。
“是吵架了吗?”接过我端过去的咖啡,沢田纲吉熟练劝解,苦口婆心的样子不像演的,“如果有误会的话早点解开比较好哦。”
不忍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整日在办公室打滚撒娇哭着喊阿纲我好难过好伤心好可怜好痛苦我要悲伤到变成牛肉盖饭了,沢田纲吉愁眉不展,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家弟弟很需要母爱的关怀,他还是个宝宝,做错事也不要跟他计较,他只是一只食草动物,一只可怜的小牛啊,他什么也不懂的。
我:“……”
别太离谱。
你弟可太懂了,他可比你懂多了,他还知道找自己哥哥一哭二闹三上吊,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不懂的是你啊沢田老师。
弟弟哭一波,沢田纲吉的发际线就要后退一毫米,堂堂西西里教父不仅要每日为财政发愁,被Reborn用列恩抵着脑袋为彭格列打工,抽空还要关心自家守护者的家事,呵护每一位守护者的身心健康,体贴到了极点,怪不得那群自然灾害一个个死心塌地。
体会到长兄如父的不易,我感动的又给他续了一杯咖啡,告诉他实话:“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只是打架而已。”
“那就好。”
沢田纲吉露出安心的笑容,将咖啡凑到唇边,喝到一半发觉不对劲,猛地转头看我。
温柔的往他咖啡里加了三块黄油,我毫无自觉的火上浇油:“十代目先生真是的,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母子打架而已啦。”
“是那个啦,那个,很普通的那个……”往他杯里倒了酱油,我捧着脸哀叹,“正值青春期的男高终于迎来了叛逆期,迫切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母亲的附属品,于是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大逆不道的想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泛起点点泪光:“为了孩子不误入歧途,也为了纠正他坏掉的脑袋,我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对他进行爱的教育,重建母子间的信任。”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然后你打他了?”
“怎么可能。”我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多往他杯里加了一瓶风油精,贴心的不像话,“我只是为了让他冷静使用了一点点教育性手段而已。”
沢田纲吉悬着的心彻底死了,目光死灰:“所以你果然打他了啊……”
什么打,是他非要把脸凑上来和我的手亲密接触,他离得那么近,我能怎么办?
而且我才不想跟愚蠢的男高贴贴,万一受到诅咒搭讪不到熟男拿什么赔我?
沢田老师真是的,一点体会不到单身母亲带娃的辛苦。
他根本不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有多难搞,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可是强忍着悲伤翻找孩子的垃圾桶床底衣柜书架天花板电脑游览记录……守护孩子的心理健康呢,他什么都没干就想否认我的教育成果,一个母亲的心要死掉了。
“你又偷翻他的东西了?!”沢田纲吉瞳孔地震,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偷,家长的事能叫偷么,那是母爱关怀……结果什么有用的也没翻到,干净的简直不正常。”我遗憾的啧了一声,一脸抱怨,“我们之间的羁绊难道不足以让他对我坦诚相见吗,妈妈我真的伤心了啊。”
“在你怀疑他的时候,你们的羁绊就已经和厕纸一样脆弱了。”沢田纲吉吐槽,又深吸一口气酝酿大招,“还有你都守护了什么啊!孩子和你信任的桥梁在你翻他垃圾桶的那一刻就已经崩塌了好么!你都干了什么啊!”
小嘴巴巴个不停干什么,堂堂西西里教父都不会读空气么。
抓起蛋黄酱对准沢田纲吉的咖啡免费拉花,我指指点点。
“沢田老师,说起来这都怪你,如果你平时好好关心我家孩子的心理健康就不会出这种事了,沢田老师真是太不负责了,我是听说贵校历史悠久教育人性化才送孩子来上学,没想到沢田老师你是这种人,看错你了,明天我就去举报你,题目是《我的理事长曾曾曾……祖父》,颤抖吧,你个关系户。”
被硬扣帽子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你又在内涵我吧,绝对是在内涵我吧,其实你是在趁机发泄对我的不满吧。”
看着续上的一坨又一坨的蛋黄酱,又看看完全不打算停手的我,想要为自家弟弟争辩的话到嘴边又咽下,沢田纲吉只能眼睁睁望着高耸的蛋黄酱颤巍巍矗立在他的咖啡上,含泪放弃了弟弟,力求自保。
喝下去绝对会死的,毫无疑问,他的胃也要对他进行爱的教育了。
“你说的对,是蓝波错了。”
静的可怕的三秒后,沢田纲吉果断投敌,眼睛不眨的出卖了自己弟弟。
“他一直在自责,昨晚只吃了三碗饭呢,边吃边哭,巴吉尔怎么安慰都没用。”沢田纲吉转播昨天的情况,“乘电梯回房间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摔进了清洁人员的垃圾桶,爬出来后没看路又踩了路过的吉娃娃一脚,被追得满楼道跑。”
“他被咬了吗?”
手里的蛋黄酱被捏爆,我盯着沢田纲吉的眼睛。
“没有哦。”一口没动,沢田纲吉放下咖啡,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笑容无奈,“他爬上了落地窗的帘子哭着给狱寺打电话,最后被狱寺按着脑袋给狗主人道歉,又拎回公寓批评了一顿。”
哇哦。
不愧是你啊狱寺隼人,雷岚好兄弟一生走。
啧,居然比我这个正统监护人靠谱,我的地位要被威胁到了。
嫉妒了,今晚就去P狱寺隼人的猫耳女仆装高价出售。
看到我的松动,沢田纲吉又添了一把火。
“蓝波说回去后给你涨工资和奖金。”
“好的十代目先生,没问题十代目先生!”
圣洁的光芒照耀下来,哦,好亮,真的好亮,我是说钱辈那闪闪发光的身影。
天使般的照耀下,我的心灵被净化了,充满了爱与和平。
仔细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个时期的男高就像恋爱中没有安全感的女子高中生,如果身为监护人的我都不能肯定他,给予他安慰,包容他的任性,他失落了伤心了没钱了去酒吧买醉误入歧途岂不是更糟了,他卖出的香槟能不能支付得起我的工资还未知呢。
好吧,区区男高,贴贴也不是不行,跟小孩子玩过家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拜倒在钱辈的光芒下,对着伟大的西西里教父,我主动双手合十,虔诚的忏悔:“亲爱的教父,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向我坦白自己欲望的时候,我因为个人喜好拒绝了他,我现在明白了,人最需要的是相互包容,我会好好包容他的行为满足他的,让自己的罪行得到宽恕。”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啊?”
沢田纲吉:“等一下,请等一下,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吵架——别突然就翻墙跑了啊!!!”
“放心吧,就算是那种事情,我也会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满足他的。”
“这种说法更让人误会了啊!虽然知道不是那种意思,但你还是回来给我好好说清楚啊——”
一点没听,我一脚踏上墙头,无情的消失在他眼前。
沢田纲吉又不给我发工资,也不传位给我当十一代目,我可不做赔本买卖。
可能是母子连心,一路狂奔到彭格列后花园,我看到了树底下的蓝波,以及他旁边麻木掉色的入江正一。
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两眼泪汪汪。
此时重逢的画面简直比完整撕下一整块酸奶盖还要感动人心。
秋风拂过,蓝波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流泪的姿势比漫画女主角还要标准,楚楚动人脆弱可怜,宛若清晨的露珠,在他的衬托下并没有什么特色的我被秒了。
这位美少年抽噎着,晶莹的泪珠滚落:“对不起,是我的错,那天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握住他的手,同时若无其事的一脚踢树上,我努力在落叶中营造该有的氛围,真诚的看着他:“怎么会呢,我也有错,对不起小银行卡,那天我动作太粗暴了,你还痛吗?”
“等等,你们……!”背景有什么杂音。
“呜——阿寻,我那么不听你话,你还为我着想,对不起!!!”
“没关系,毕竟我美丽动人亲切可人善良友好乐于助人不计前嫌,错过了我你去哪里找这么完美的下属。”
秋风继续营业,天蓝草黄,旁边的树叶继续兢兢业业掉叶子,路过的小孩吹着泡泡,友情为我们丰富背景。
肥皂剧还在上演——
“抱歉,小银行卡,那天,我做过头了,我不该弄坏你的门……”
我愧疚的说。
“没事的,这几天一点也不冷,办公室通风特别好,可以锻炼呼吸。”
他柔情的看我。
“小银行卡……”我一脸感动,把大衣口袋装了好几天的东西交到他手上,“对不起,这是那天不小心卸掉的你房间的门把手,那天我不该抛下你不负责任的跑掉,你能原谅我吗?”
“阿寻……”望着那只门把手,他有点动容,也从兜里掏出一只袜子递给我,“这是你那天落在我沙发上的袜子,对不起,那天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乖乖听你的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能原谅我吗?”
是那天跌在沙发上不小心掉的袜子,原来被他捡到的,还好好洗了,他好勤快。
“小银行卡……”
“阿寻……”
情难自已,我们在树下紧紧相拥,互相被对方感动到。
“砰!!!”背景的杂音徒然拔高,打破了此时和谐友爱母子重逢的场景。
是大惊失色以至于踩到小孩肥皂水跌倒的入江正一。
他看看蓝波,又看看我,最后望着相拥的场景,指着我们抖成帕金森。
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红发青年一脸名画呐喊的惊悚,身上也开始掉色。
“正一。”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看到他,我眼前一亮,欣慰的抹泪,“你来得正好。”
“今天你就是见证我们和好如初关系更上一层楼的仙女教母。”
“对了,作为我们修复关系的纪念,你能帮我们把门修好吗?”
第77章
冷战结束后,我和蓝波去彭格列单身青年公寓收拾行李。
彭格列单身青年公寓是大家的调侃,彭格列为旗下的员工免费提供住宿,分为男女公寓,两栋公寓相隔不远,住男公寓的无一例外全是单身,毕竟哪个脱了单的会住在全是大老爷们的公寓跟单身狗一块过苦日子,早搬出去和和美美过好日子去了。
公寓建在彭格列总部附近,配套设施完善,商场超市健身房等等一应俱全,持有员工卡可以随意消费,上班生活都十分便利。
沢田纲吉和守护者们忙起来也选择留宿公寓,工作是忙不完的,家是不常回的,工资是不常涨的,脱单是没指望的。
公寓六楼免费提供员工三餐,我们先去吃了早饭,商量着雷部的万圣节福利。
最近部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琳娜和莱诺最起劲,后辈只关心放不放假,得知带薪放假一周还送奢侈品后激动到买了一堆小零食狂喂自家雷守大人,为表诚意还拉来一箱婴幼儿用品,说等下次雷守大人再换回十年前她一定好好伺候他,奶粉大大的有,尿布也是满满的多,让雷守大人放心。
雷守大人激动哭了,说他五岁早就不喝奶粉穿尿布了好不好!!!
雷守大人很委屈,泪汪汪扑到我怀里,说他早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后辈坏,雷守大人好。
我为雷守大人出气,好好教育后辈,让她尊重事实。
“雷守大人五岁早不喝奶粉了,他只是上厕所偶尔被吓尿裤子而已。”
雷守大人听了哭得更惨了,说他才没有那样,我拿出证据想要后辈心服口服,照片刚掏一半,雷守大人把我拉回办公室锁上了门。
看他,还是那么害羞,其实那张照片是P的狱寺隼人女仆装照,我怎么会曝自己上司的黑料,职场生存法则我可是熟读了很多遍。
亲爱的雷守大人自掏腰包贴补雷部福利,他还包了雷部万圣节之夜狂欢的经费,助力每一个白日梦,莱诺先生说他万圣节准备的服装还差个卡O亚手表,雷守大人大手一挥给他批了,导致部门每个人都激动不已,把自家上司当成了哆啦雷梦许愿机。
桌上,我殷勤的夹了一个小蛋糕喂蓝波,亲切的称呼他为雷守大人,许愿可不可以帮我跟巴利安的那位尤物搭个线。
“你做梦也别想。” ?
他刚喝完我亲自给他温的牛奶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把我辛辛苦苦热的牛奶还回来!
去房间的路上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才向哆啦雷梦许个愿,他不愿意满足委婉拒绝也就算了,毕竟能力有限,可他居然毫不犹豫想都不带想的就pass掉了一位纯真少女的梦想,就像前几次一样。
“以前也没见你对他这么痴迷……那家伙有什么好!”
他懂什么,在彭格列这种熟男稀缺的地方哪容我挑三拣四,况且XANXUS是很辣啊,那么大那么性感那么狂野,驯服起来一定很带劲。
蓝波被梗到了,委委屈屈:“我也不差啊……”
他反射性低头看了一眼,有点迟疑,又带了点腼腆。
我:……
无语,他比个什么劲,薄肌少年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要说的话他十年后倒是挺带劲的——
脑中不合时宜的闪现过十年后荷尔蒙爆棚的男性以及那副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依然不容忽视的超棒身材,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可恶,是挺带劲的,但是我又没摸到过,一次也没有。
一想更气了,夺过钥匙开门,我抢先一步踏进玄关,不想回应这件悲伤的事。
蓝波住的地方是一居室,进门可以一眼望到尽头落地窗前的床铺,家具家电配套完善,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从桌上一堆零食来看他这几天过得很滋润,沢田纲吉果然骗了我。
也不一定,光吃零食可不行,沢田纲吉带他好好吃饭了吗?
“好好吃了哦,我很乖的吃了哦~”
好好说话,不许抱着我撒娇,也不许卖萌。
我转身给了他一脑瓜子,不听话的孩子不好好教训一顿是不会学乖的。
“唔!”蓝波惨兮兮的揉揉一头小卷毛,郁闷道,“你再打下去说不定我真的要进化出金刚不坏的脑壳了。”
“不用谢,那是作为雷守的你应得的。”
闹腾了一会,我躺床上仰面玩起了消消乐,理直气壮把活丢给了蓝波。
说到底这事都怪他,要不是他突然叛逆了,美丽善良的监护人也不会忍痛将他逐出家门,失去了男仆。
相比监护人的撂摊子不干的行为,蓝波任劳任怨,开开心心自己收拾,马上就要远离这群大龄单身男性青年回到温暖舒适的家,他高兴到飞起,很勤劳的跑过来跑过去,这边搬搬,那边也搬搬,抽空还不忘给自己监护人倒杯冰箱冷藏的可乐。
辛勤的汗珠、勤快的身影、哒哒哒的拖鞋声,浑水摸鱼毫无贡献只负责躺平的监护人。
等收拾好,蓝波走过来想要拉起我,无奈道:“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休息的话,回家比较好哦,这里我都没怎么打扫过。”
没理他,我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玩消消乐,这床太软了,不怪我。
蓝波:……
蓝波轻飘飘开口:“你要这样的话,我也要睡个午觉了。”
房间只有一张床,哪能给他分一半,全是我的才对,我唰的坐起来,按住那双解扣子的手,避免他真的爬上来跟我同床共枕争抢床位。
“我起,马上起……你冷静。”
他是懂怎么叫醒自己监护人的。
这辈子穿袜子没这么快过。
下地一脚蹬上拖鞋,我赶快按住他不听话的手。
“现在还早,睡什么觉,作息一点也不规律,考拉吃桉树叶都没你睡得勤。”
我教育他。
“男孩子在外最好不要这么开放,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
我给他一颗颗扣回去,现场教学男德。
扣到最上面一颗,死活扣不上,我用上力气,拉拉扯扯间,我们踩到瓷砖滑倒,呲溜一声倒在床上。
就算这样,我还在坚持把他扣子扣回去,一扣不合何以合天下。
“别、别扣了!我要死了!不行——嗯~”
“你忍忍,忍一下。”
这哪能忍啊!他要死了啊!这件衣服本来就小了,是他懒得换,他后悔了!蓝波眼角含泪,扯着领口艰难呼吸着,越挣扎越窒息,仿佛手术台上被电击反复起死回生的鱼,随时翻白眼升天。
我们极限拉扯着,玄关那边传来钥匙转动的响动,门开了,沢田纲吉进门换鞋。
“蓝波,我来帮你收拾——”沢田纲吉抬头,一眼看见床上的景象,笑容光速消失,站门口不动了。
“你们……”
“十代目先生,你来得正好。”忙着按住乱动的少年,我让沢田纲吉加入这项极具教育意义的活动,帮我按住不听话的蓝波,顺利完成伟大的教学。
沢田纲吉的目光落在我搭在蓝波衣服上的手,表情生死不明,听见我的邀请,瞳孔一缩,周身死亡气息迅速被冷水浇灭,又被突如其来的铁盆砸了头,露出清澈又愚蠢的表情,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一个气虚又茫然的“啊?”。
“这是能教的吗?”
他站在门口,注视我们在床上拉拉扯扯名为教学的活动,真心实意的发出疑惑。
“这是能加入的吗?”
他看看自己眼角泛泪痛并快乐的弟弟,又看看气势汹汹毫不留情的我,陷入了艰难的抉择,关门的手微微颤抖:“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敢对我的教育指手画脚,不帮忙就出去,我自己教。
似乎挪动一步都在拷问他的良心,虚浮着脚步来到床边,沢田纲吉努力别过脸,手很自觉的扣上扣子,他自己的。
“不行、真的,我不行了……”蓝波眼角飙泪,还在试图挣扎。
现在有人围观了哪能轻易放弃,我的面子往哪搁,扇他脑瓜子一巴掌,立马老实了,瘫床上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牛。
瞪大眼睛看清家暴现场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扣扣子的速度加快了,语气艰涩,又有点无力:“你们平时……都这样?”
看着被辣手摧花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弟弟,沢田纲吉不敢相信平时调皮可爱天真单纯的弟弟私底下玩那么大。
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我冷嗖嗖转过去看他:“怎么,你也想来一下?”
沢田纲吉冷汗直流,马上摇头,并后退一步。
这一退不要紧,踩到同一块巨滑的瓷砖,沢田纲吉也光荣跌倒在床上,和蓝波并排躺一块,成为我手底下任人宰割的羔羊。
“哇哦~”看着送上门的沢田纲吉,我居高临下,蔑视的看着两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羊羔,“原来,十代目先生也很想体验一下我的教学啊。”
“没办法了,作为哥哥,十代目先生就先为弟弟做个示范吧。”我轻描淡写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两个人吓出同款父子惊吓脸,狂摇头。
进行一半,玄关那边又传来动静,狱寺隼人推门进来。
他一手插兜,姿态随意,提着一大包东西放下。
“喂,蠢牛,你落我那的东西别忘——十代目?!!”
狱寺隼人大惊失色,立刻指责我:“你对十代目做什么!简直是不知廉耻!”
男德满分的忠犬狱寺隼人马不停蹄的上前解救伟大的十代目,历史再次重演,他踩到瓷砖扑倒在床上,和他心爱的十代目躺一块,三位好兄弟差一位就可以斗地主了。
狱寺隼人:???
沢田纲吉:……
蓝波:……
“哇哦~”我再次感叹,“说着不要,身体很实诚啊,隼人~”
我擦擦并没有的眼泪:“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这么积极,这项不知廉耻的活动你就来当第一个吧。”
狱寺隼人气的脸红脖子粗:“谁会想被你……”
“不行!”/“你冷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只手分别按住我。
他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帮人扣个扣子什么时候还需要人抢号了,他们是都母爱缺失严重么?
我安抚他们:“放心,一个一个来,我谁也不会落下的,谁敢逃我就打断谁的腿。”
他们:“……”
关键时刻,玄关又刷新出新人物,巴吉尔温柔的声线出现在门口。
“听说蓝波要搬走了,有什么需要在下帮——”
门堪堪留下一道缝,巴吉尔很轻松的推门而入,然后看清了房内不堪入目的一幕。
巴吉尔:……
床上的三兄弟:……
床上的三兄弟:!!!
是温柔绅士的巴吉尔,如果拜托他的话,我的教学一定会很顺利,怎么忘了他,这两个不顶用的家伙哪有巴吉尔好用。
我瞬间锁定他,眼里闪着猛兽看见猎物的光芒,放轻声音:“巴吉尔,你来得正好……”
在三位同事绝望的眼神和意图解释的尔康手中,巴吉尔磕磕绊绊:“不、在下来的不巧了。”
巴吉尔捂住双眼,不忍对上冲击他幼小心灵的一幕:“在下、在下不会说出去的!”
下一秒,逃命似的,巴吉尔决绝的转身,迅速跑出去关上门,门外隐隐约约能听见噼里啪啦哐当咚呛的声响,惊呼声,道歉声,乱成一锅粥。
别走啊!我跳下床,抛下床上不顶用的三个家伙急急忙忙追上去,天选助教出现了怎么能放过!
回来啊,巴吉尔!!!
第78章
彭格列全体上下都在疯传雷守的监护人和彭格列十代目以及他的岚守雷守雾守有不可告人的扭曲关系。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正在忙着跟唯一置身事外却没逃过被凭空污蔑清白的六道骸对线。
这只该死的凤梨,他无情的收走了我这个月的工资,美其名曰作为他的精神损失费,早知道该跟着大部队狠狠造他的谣。
什么清白?我还想讨回清白呢。我们只是清清白白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而已,我对同龄人和小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怎么没人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雷守大人,他居然对你的左右手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他简直在挑衅你啊!”
柔弱的倒进我家雷守怀里假哭,我字字泣血,话里话外贬低六道骸,撺掇亲爱的雷守大人去给隔壁雾守部门一点颜色看看。
比如断了整栋雾部大楼的电,让他们知道惹了雷部的下场,没电没网没WiFi没空调,不可能有人挺得过的。
“我只是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我什么也做不了,好无辜好可怜好委屈的,根本和我没关系的……”滴着眼药水,我用雷守大人的领带抹泪,争取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受害者,“雷守大人,和某位冒牌左右手不一样,我可是你的亲生左右手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吗?”
“雷守大人你说句话啊!”
说了半天,这人一句话也没有,莫不是想包庇他的无良同事。
我刚想抬头,又被按下去,脸继续贴在湿漉漉的西服上,黏糊的触感很不爽,所以我选择往上面继续倒眼药水,让这件很贵的西服报废。
过了一会儿,头顶才飘来无奈的一句话。
“……可是你刚才抡起拖把丢出窗口砸中了骸先生,你的工资确定不是补偿给他的医药费吗?”
哦,有这么一回事吗?
“……有啊……距离这件事发生才不到三分钟啊……”声音更无语了。
我不记得了呢,是雷守大人记错了吧。
“……骸先生现在还躺在雷部楼底下被夏马尔医生抢救呢……你要不要趴窗户上往下看看?”
淡定的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凄厉的叫喊几乎震聋耳朵。
“骸大人!骸大人的头掉了!究竟是哪个小人暗害骸大人!怎么办啊阿柿!!!”
“……犬,骸大人只是凤梨叶子被刮掉一点而已,头还在。”
“骸大人啊——你这个庸医快救救骸大人啊!快把骸大人的头缝上去!”
“嘁!什么啊,大叔我可不会治男的,接发的话去理发店呗,我走了。”
“呜汪——骸大人——你死得好惨!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犬,别叫了,也别急着把骸大人的头发刨坑埋了,骸大人一直在旁边笑着看你……”
“啊嘞?汪!骸、骸大人!我不是——嗷!!!”
砰——
窗户被迅速拉上,一声声凄厉的狗狗叫声也被隔绝在外。
眉头都没皱一下,关上窗户,我露出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笑容:“看吧,什么也没有哦~雷守大人真会开玩笑,残害同僚什么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蓝波:“……”
“对不起,是我记错了。”他生无可恋的闭上眼,“我什么也没看见。”
下一秒,他拉上窗帘,彻底掩盖了真相。
……
“工资我再发给你。”
“好的呢……到账了,好快!”
“好了,去吃饭吧,今天食堂有舒芙蕾松饼哦。”
“好的,马上。”
……
舒芙蕾松饼很好吃,美中不足的是枫糖浆没有了,我淋的蜂蜜,淋到一半发现是止咳糖浆。
沉默,是舒芙蕾松饼的沉默。
“吃我的吧。”
蓝波及时把他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加的舒芙蕾松饼推给了我,拿走了那盘半死不活战损舒芙蕾松饼,乖乖的吃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按理说,我不该占小孩子便宜,我不是跟小孩子抢饭的那种人,经过上次的冷战事件和教学事件,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教学方法有所不足,贸然拒绝的话谁知道会不会伤害青春期叛逆男高幼小的心灵,我可不敢赌。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吃了他的那份。
自从蓝波搬回家后,家里需要干的家务也不少,辛辛苦苦忙活着,我喝了三瓶可乐才等到蓝波打扫完,他真是太慢了,差评。
等他忙活完去洗澡的空隙,我不太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大脑看似在运作,实则死机中。
回想起我们冷战的源头,不正是因为他想要分享那份感情但我拒绝接受吗?
如果我想要了解他,想要进一步沟通,想要和他坦诚相待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包容彼此,各退一步么,羁绊正是要在不断磨合中才能飞速发展啊。
银时老师说过,青春期的少年比沾上麻辣火锅的汤汁还麻烦,不认真的对待的话别说洗衣机了,倒上84消毒液也是洗不干净的,为了不让衣服丢进垃圾桶陷入污浊或者离家出走掉进沟里,身为家长的我们要及时满足孩子小小的愿望,做一个包容的家长。
银时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我现在就去满足他小小的愿望。
浴室的门开了,少年穿着新换的睡衣,打着哈欠走出来,我抓准时机,一只脚伸过去挡住他的去路。
他头也不低的跨过去了,完全没看见,该死的大长腿。
“停下。”
临到房间门口,他终于看见了。
少年一脸蒙圈的看着我,湿哒哒的碎发贴在额头,偶尔落下一两滴水珠,黑色小卷毛翘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随随便便胡乱吹的。
“为什么不吹干,感冒了怎么办?”
“唔,这个啊,等等再吹嘛~”
活蹦乱跳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能感冒的样子,因为笨蛋不会感冒。
帮他整理好发型,确定他的状态非常完美,我按住他的肩膀。
“低头。”
我用命令式的语气的说出这句话,尽管不明所以,他还是顺从的低下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对方身上的水汽似乎也传递过来,扑在脸上,轻轻将我包裹起来,不是阴雨天忧郁的闷潮,是明媚秋日一场短暂的雨渗透泥土很温暖舒服的潮湿。
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跟他解释:“我需要进行一项很重要的教学项目,你可以配合我吗?”
“好啊。”蓝波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我需要做什么吗?”
“嗯……”我思考他能做的事,发现他好像只需要被动接受我的奖励就可以了。
“没什么你能做的,但你也不要自卑。”我安慰他,“毕竟这项教学活动的主导者是我,你除了当教具其实没什么用处的。”
“?”
少年配合的冒出问号,又冒出愤愤不平的怒气小十字,不依不饶,“等等,我的用处就这样吗?我对你就没有更大的用处——”
感受脸上轻柔的抚摸,瞳孔微微颤抖,他又不说话了。
捧起他的脸,垫起脚尖,我注视他的眼睛:“我反思过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拒绝你。”
“上、上次……”很明显懂了我的话,他回忆起上次的事,在浴室氤氲的绯红重新出现在脸上,不敢看我,又忍不住想看我,像块可爱的草莓小蛋糕,羞涩又惹人怜爱,咬一口说不定会冒出甜甜的果酱和奶油。
“可以继续吗?”
我问。
他没回答,耳根红得很彻底,悄悄勾住了我的手指。
这是可以继续的意思吧。
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垂下眸子,他温柔注视着我,帮我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轻轻闭上眼,伸出手环住我的腰,减轻我的压力,让我不至于垫脚时间太长,因为突发事故中止教学。
“为什么想要这样?”
近在咫尺,他又忽然睁开眼,眼睛湿漉漉的,包含了很多看不懂的情感,更为炽热,又很温柔似水,还有点青涩,带着少年义无反顾的满腔真挚,星星点点的期待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沦陷在其中。
“……”
为什么,因为我想……
话到嘴边,我卡壳了,说是为了加深我们之间的羁绊,有点虚伪,说是为了让你更听话研究更顺利,有点无情……
“因为我想要满足你的小小愿望。”
我选择了很中肯的回答,既能点名主题又突出我的伟大奉献精神。
“虽然没兴趣和小孩子贴贴,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稍微忍耐一下。”
天,我的回答太完美了,他一定被我的无私奉献精神感动……他怎么不说话了?
“满足我?”
反复咀嚼这句话,他异常冷静,脸上的期待和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深冬寂静的漫漫长夜,停滞在发梢上的水珠似乎也要凝结成冰。
“这样可不能满足我……”他低声说,望过来的目光是难以抑制的晦涩,那股炽热又复燃,却更为隐忍痛苦,溢满了悲伤。
那怎么样能满足他?
我正想继续,他捉住了我的手腕,拒绝了我擅自想要满足他的想法。
“才不想因为这种理由和你亲近……”
“如果没有相同感情的话,根本没有意义……”
“我拒绝。”
说完这几句话,他按着我的肩膀给我转了个身,礼貌的把我请出他的房间,接着关上门,怕我推门而入非礼他,他还上了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给我一点反应时间。
站在门外,我不可思议。
我被拒绝了?
我这么一位成熟稳重美丽动人的大姐姐主动满足他被拒绝了?
他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我生平第一次对男高主动就这样被拒绝了?
为什么???
“你出来!”上前拍门,使劲拧门把手,我不信我的魅力下降到这种地步,区区男高居然敢拒绝我,他以为自己拒绝的是谁的贴贴?是成熟稳重美丽动人的研究员大姐姐啊!
他没回我。
我懂,他肯定蒙被子里抱头痛哭追悔莫及呢。
一秒,两秒,三秒……他没开门。
晴天霹雳,他居然真的无动于衷。
男高心,海底针。
背景板拉下一片灰暗,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不成现如今大姐姐类型已经不受欢迎了,大姐姐的吻和肯O基随手一薅一大把的番茄酱一样不值钱,大姐姐本人也和丢掉的番茄酱包一样毫无魅力,只能随着垃圾袋一起打包送进垃圾场焚烧。
对着二楼浴室的镜子反复观察,我确信自己没有问题,更疑惑了。
我懂了,既然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他的问题。
——他不行。
……等等!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我家孩子竟然不行……这,我该怎么跟BOSS汇报这个沉痛的消息,其实他儿子对女性根本不感兴趣,什么小牛郎什么夜店头牌都是他儿子的保护色,其实他儿子……
纠结间,我戳着浴室的水管,一下又一下。
怎么会呢,十年后的他看起来那么带劲……不,我要相信他,万一他是青春期还在成长中呢……话说他平时是不是没怎么和女生交流过……而且沢田纲吉他们好像除了晴守之外好像也是单身狗,莫非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行的只有我们晴属性了?!
晴守有老婆,正一有笔记本电脑老婆,鲁斯利亚有他自己当老婆……这样一看除了晴属性其他的好像都挺没用的……难不成巴利安那位尤物也……嘶——
一个激动,我戳爆了水管,水喷涌而出,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完了。
我想。
彭格列完了。
咔嚓一声,水管应景的裂开了。
不仅裂开,它还爆了。
像坏掉的水龙头,四处喷涌着凉水,汹涌着吞没浴室,接着涌向我的房间。
祸不单行,一楼浴室的水管也炸了。
短短十分钟,家里成了水上乐园。
二楼源源不断流下瀑布,一个盆浮在水面上,里面坐着幸存的三只橡皮小黄鸭,摇摇晃晃从眼前飘进厨房。
蓝波蹚着水,终于舍得从他房间出来,背着紫色的炮筒逃生,过来和我汇合。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满眼写着完了。
家是不能住了,都成水帘洞了。
“今晚先去酒店凑合一下吧。”
站塑料小板凳上,我不敢看他,毕竟刚刚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我需要时间消化。
“嗯。”他好像也没敢看我,一直左看右看躲避我的视线。
我知道,他一定是心虚了。
第79章
来到附近的酒店,前台小姐接过证件看了看,露出标准的营业微笑。
“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同意才能入住哦。”
说的什么傻话,我可是他如假包换的监护人,我同意了。
“好的,这位女士,请出示相关证件。”
“……没有。”
“那请联系监护人哦。”
沉默,还是沉默。
我看看坐行李箱上无辜懵逼的蓝波,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两眼亮晶晶,滑过来抱住我撒娇,又在我的催促下不情不愿松开,挪到一旁等我。
见多识广的前台小姐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起来,最初,我是作为蓝波的守护者加入波维诺的,也就是说,他的监护权其实还在波维诺那。
之前一直入住彭格列和波维诺旗下的酒店,出示身份就可以免费入住,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理论上讲,其实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意识到这个事实,我备受打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蓝波面前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抱歉,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你的母亲……”我转过头,悲痛的捂住嘴巴,“早知道该尽快办好领养手续的……”
“不严格来说也不是啊!”从头看到尾的少年一脸幽怨,又很高兴我能认清真相,羞涩的说,“而且我根本没有把你当做我的监护人,我对你……”
“喂,BOSS,蓝波波维诺的监护权在你那吧,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些小问题……”头也没抬,我给波维诺BOSS打了电话求助。
“好好听我说完啊!”
蓝波快哭了,为什么无人在意他的真心解刨。
经过波维诺BOSS的友情帮助,我们顺利通过考验,订了酒店。
前台小姐说未成年不可以一个人住,需要成年人的陪同。
“是这样吗?”沉思片刻,我说,“那我可以陪他一起住吗?”
蓝波:“!!!”
“抱歉,异性不可以的,需要同性哦。”前台小姐指着酒店墙上的入住守则,未成年那片特地用红色加粗字体标注。
蓝波:“……”
他麻木的低头,看到我对准那面墙拍了照片,给沢田纲吉发消息。
木已成舟,泪,流了下来。
咔嚓一声,世界上多了一个心碎boy。
“我已经在联系了,可以先入住吗?”
“可以的,女士,这是房卡,一小时后会有工作人员上门检查,有事请联系。”
两个房间号相邻,我先陪蓝波去了他那,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一进门就倒在床上缩成一团,看来他真的很累啊。
我给沢田纲吉发了消息,请他过来陪蓝波,我记得他这会应该在加班,反正回不了家,还不如陪他弟弟呢。
等了好一会,沢田纲吉那边也没消息,肯定又加班昏了头了,不能指望他了。
搜索联系人,我点进加班狂魔狱寺隼人的头像,把发给沢田纲吉的原话改了一下人名,复制给他。
【在吗?我在xx酒店等你,房间号是xxx,速来,很急,不来的话我复制给山本武。】
【图片】
这边狱寺隼人还没回信,那边的沢田纲吉又有动静了。
【?】
【???】
【……?】
加班会让人理解能力下降吗,他发这么多问号干什么,都不来的话我要复制给六道骸了。
【十代目先生,最好快点哦,蓝波还在等你,他还小,要急着上床呢,忍耐太久睡太晚对他的身体不好。】
我发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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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这样吗?】
【这实在太……至少……能不能就我们两个……】
对方撤回一条信息。
这条信息几乎是发出去接着就撤回,我没能看完整。
不一会,对方又发来重新编辑好的信息。
【我明白了,我马上到。】
这条信息发送完毕的下一秒,门口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好快!这也太快了!他飞来的么!
听到动静,蓝波从床上蹦下来,这个可怜孩子大概快睡着了被扰了清梦,眼下一片青黑,拖拉着拖鞋去开门,到了门口惊讶出声。
“狱寺!”
银发青年站在门口,看见是蓝波开门,表情精彩的可以演一部戏。
“你们……”狱寺隼人震惊,张口欲言,又忽然清醒,强忍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一言不发的进了门。
坐沙发上,狱寺隼人一声不吭,和我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环抱双臂眉头紧皱,好像我们背着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还要邀请他加入,看我们的眼神整个一谴责的道德沦丧人性泯灭,挣扎着消化这个事实。
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过去反过来谴责他:“隼人,你总算来了,蓝波等你等得花都谢了,小孩子晚睡对身体不好,你也真是的。”
狱寺隼人奇迹般的没怼我,没看错的见我过来他还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
躲我干什么,好像我要对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样,他敢侮辱我高尚的节操!
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给他扣帽子:“隼人,你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孩子,看看你把孩子急的。”
我指着重新躺床上一蹶不振瘫成一滩史莱姆的蓝波,把锅甩给狱寺隼人。
这个蔫蔫的小可怜从到酒店就失魂落魄的,他一定是被晚到的狱寺隼人气到了,万一害得他晚睡跟不上身体发育,突破不了一米八大关跟云雀恭弥一样一辈子停留在一米七九怎么办?
狱寺隼人:“……”
如果有怒气条,他大概已经忍耐到鲜红的警戒线的极限,又碍于某种原因隐忍不发选择默默忍受。
艰难的压下怒火,银发青年转过头去选择无视,对我包容的不像狂风暴雨的岚,倒像是宽容大度的男妈妈。
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大约是工作人员来查岗,我示意狱寺隼人去开门。
额头冒出隐忍的十字,狱寺隼人咬牙看了看我,起身去开门。
“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其实也不是不行,我能理解,这段关系我们可以暂时不要告诉……狱寺?!”
“十代目?!”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阵无言的沉默后,默契又危险的把视线转向我。
“可以解释一下吗?”沢田纲吉笑得很温柔,语气稀松平常,只是周围的温度莫名降了好几个度。
狱寺隼人也目光如炬,满脸写着牺牲我一个还不够竟然还敢拖十代目下水你这女人反了天了。
“是这样的,不小心叫多了,都怪十代目先生你没有及时回我。”我倒打一耙,镇定自若,“如果十代目先生及时回我就不会这样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这是可以叫的吗?”
“哦,对了,今晚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万一被有心人看到扭曲事实散播谣言就不好了。”
本来彭格列都传了很多风言风语,要是明天看见我们一块进出酒店还得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这是能说的吗?”
“什么扭曲事实……这不是明摆着么。”狱寺隼人不屑,自从知道沢田纲吉来陪他,这家伙好像也不怎么高兴,他冷笑一声,“怎么,敢做不敢当?”
“嗯,是的没错。”
干脆利落的承认反而呛到了狱寺隼人,碍于他亲爱的十代目在旁边,拿我没办法,憋屈的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坐回沙发,烦躁的敲着沙发扶手。
这边的热闹场景吵到了蓝波,他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了对峙的我们三个,一直在烦心某件事导致他没看到之前剑拔弩张的场景。
看清人数,他困惑的跳下床,关心起唯一的大床能不能容纳这么多人。
“床是不是有点小?”
“挤挤是可以的。”没管同时僵硬一瞬的俩男人,我过去比划了几下,贴心给他们三兄弟划分区域,“你躺这,十代目躺这,隼人躺这……”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躺床头板啊你这家伙!”狱寺隼人暴怒,冲过来和我理论。
“地方就这么点,总要有人牺牲的,这种事就交给伟大的十代目左右手了。”我嘴上不停落井下石,“难不成要叠在一起么,也行,你们谁辛苦一点在最下面?”
“咳咳——”沢田纲吉突然毫无征兆的咳嗽起来。
“十代目!你怎么了?!”狱寺隼人赶忙上前关心。
“我不要……”鼓着腮帮子,少年一脸嫌弃,本来跟两个大男人一块过夜就跟浪漫无缘,他才不想那样,他只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画风一转,他眼泪汪汪看着我,试图萌混过关:“跟你在一起,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左边右边我都愿意。”
“咳咳咳咳!!!”沢田纲吉震惊的看了一眼自家语出惊人的弟弟,咳得更撕心裂肺了。
我:“……”
这小子说什么呢,跟我住让酒店知道了下一秒不得把我扭送局子喝茶,看把沢田纲吉吓的。
我同样嫌弃的表情告诉他没门。
少年哭唧唧,心碎了一地,被迫接受现实。
“差不多该上床休息了吧?”我看看时间,再闹下去都什么时候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
“好像是这样。”蓝波打了个哈欠,一边解扣子,他带了睡衣。
这个动作仿佛触发了某种信号,旁边两个男人剧烈动摇了,开始左顾右盼神态可疑。
“这……一定要这样吗?”
“可恶!可恶!这根本——”
这俩人发什么神经,跟自己弟弟睡觉跟要杀了他们一样,好像我们在开什么奇奇怪怪的party,不是给他们发图片看了么,莫非他们两个太过激动谁也没看那张酒店未成年守则,怎么可能啊,又不是笨蛋,都是成年人了。
也被睡意感染,我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忽然想起来房卡落在浴室里,之前洗漱的时候忘了。
于是我又折回去了浴室,开门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诡异的凝固了一下。
我奇怪的回头,看到了给蓝波使劲扣扣子的沢田纲吉和手放在自己领口一脸痛苦挣扎的狱寺隼人。
……真是兄弟情深,一块睡觉重温青春都这么隆重。
有被男生矫情的青春无语到,我立刻进了浴室,隔绝这三个笨蛋。
眼见我进了浴室,还在坚持给自己弟弟扣好扣子守护清白的沢田纲吉快要崩溃了。
尤其是对方一脸蒙圈的把扣子又解开,开始把手放腰带上的时候,更是天崩地裂。
“这不好吧……”紧急阻止自家弟弟踏入肮脏的大人阶梯,作为哥哥的沢田纲吉犹豫着开口,“蓝波,你还小,这种事情等你长大……”
蓝波:“?”
对方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懵逼脸,看看自己扣上的衣服更懵逼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逃开哥哥过于窒息的关爱,蓝波跑到床的另一头,紧靠着床头柜,看着自己哥哥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明所以的眼角抽搐,继续解扣子,再不睡继续闹腾的话等下说不定要迎接爱的一巴掌扇得脑瓜子嗡嗡响。
没等沢田纲吉为弟弟的叛逆忧伤,砰的一声,摆在床头柜的紫色炮筒在少年无意的碰撞下掉落,正好打中了他。
沢田纲吉:“!”
粉色的烟雾迅速蔓延,熟悉的一幕发生了。
“……这个时间交换的话,稍微有点为难啊……”
看着出现的成熟男性,尤其是他松松垮垮的浴袍,滴水的发梢,沢田纲吉沉默了。
与此同时,浴室那边的门也开了。
“怎么了,十代目先生,一副拉链坏了胖次忘穿的表情?”
第80章
遇见了一位超级令人心动的熟男,好野性的背影,好性感的身材,好俏皮的小辫子,好荷尔蒙爆棚的气质。
哦,天啊,他领口的胸肌也是如此的富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好大,真的好大,我是说领口敞开的弧度。
一只手轻轻蒙上了我的眼睛。
好软,真的好软,我是说这件衣服的布料。
一只手轻轻拿开了我的手。
好深,真的好深,我是说那道充满诱惑力的深沟。
一双手轻轻掰开了我快要贴上去的脑袋,强制转移方向,对准了他的脸。
……发现是二十五岁蓝波波维诺。
冷静了。
放手,后退,装作无事发生,很忙的看看大楼落地窗下的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哇哦,今天天气真好,特别那什么。”毫无感情棒读,我捡起掉落的十年火箭炮使劲擦,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假装很忙。
围观群众:“……”
“你要不要看看你用的什么东西擦的……”
我低头,发现是十年后蓝波的浴袍下摆,立马放手,顺便帮他抚平褶皱。
“哦,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的衣服。”
好在这位十年后的蓝波没有在意这点小事,他环顾一圈,平静的问了一个很劲爆的问题。
“这么晚了,你们在酒店做什么呢?”
“……”
空气霎时间静的可怕。
这种时候大家都忙了起来,狱寺隼人忙着观察空气中的水分子,沢田纲吉忙着钻研天花板的花纹排列规律,总之大家各有各的忙,没有时间回复。
瞥见他望来的目光,这两位甚至有些……惊恐,你不要过来啊的悚然表现得淋漓尽致,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又庆幸般松了口气,同时后退了一步。
虽有疑惑,十年后蓝波也不急,目光慢悠悠略过很忙的两个人,落在我身上,眼神很平静。
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的直觉笃定这件事。
因为他的眼神其实一点也不平静,简直是想要把我吃掉一样。
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无比汹涌的惊涛骇浪,如果说错话,接下来是比狂风暴雨更可怕的闪电雷击。
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什么样的情绪暂时不得而知,我思考了几个词,发现没一个积极向上的,全是很糟糕的词汇。
这种时候越是慌乱越是容易暴露破绽,更何况我没有需要心虚的任何一点,他再怎么看也是无用的。
沉思片刻,我很实诚的告诉他:“事实上,我们在开party,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他:“……”
他静静的看我睁眼说瞎话,看向沢田纲吉他们,语气平淡:“那他们呢。”
我面不改色,稳得不能再稳:“哦,他们是临时找的工作人员,你知道的,Let'sParty是很狂野激情的,到时候控制不住场面就不好了。”
“这是张妈。”我指着沢田纲吉,“负责打扫卫生的。”
“这是王叔。”我又指着狱寺隼人,“负责给我们开香槟的。”
张妈:“……”
王叔:“……”
“哎呀,说起来都到这个点了。”看看并没有手表的手腕,我惊讶的棒读,把十年火箭炮硬塞到狱寺隼人怀里,推着他们往外走。
“张妈,王叔,你们也真是的,工作完了就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等你们喂奶换尿布呢,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哦,我们要Let'sParty了哦,彻夜狂欢了哦。”
不给这两个任何反抗的机会,几乎是生拉硬拽,我相信他们应该很乐意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如我所愿,他们的确出去了。
把我也带出去了。
我们三个人凄凉的站在门口,穿的一个比一个少……倒也没有,除我之外穿得一个塞一个厚,尤其是沢田纲吉,衬衫马甲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小段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的腕部,平时没有带饰品习惯的他罕见的戴了编绳,紧紧缠绕手腕几圈,我不禁多看了两眼,怀疑下面是不是有了红色的勒痕,解开的时候一定很有趣。
视线似乎过于灼热了,沢田纲吉不自在的偏过脸,一副仿佛我对他隔空做了什么的难以启齿的表情。
我又转向狱寺隼人,他倒是很大方,领口大开,不如说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形象,陷入了某种纠结,两指不停的在炮筒把手上打转,他大约是后悔来这了。
我不负责售后,他心甘情愿来这的,和我没关系。
走廊和室内的温度大相径庭,不到三秒,我开始抢夺在场两位男性的衣服,我当然不冷,可抢来的东西我就是喜欢。
“你干什么!”狱寺隼人反抗得很激烈,丢掉了炮筒,迸出的气音几乎是撕裂空气,“这可是外面,你怎么能在——”
“哦,抱歉,我习惯了。”我即刻停下动作,毫无愧疚的道歉,这一撤力,狱寺隼人一个踉跄差点撞墙上,现在他真的很像一条想要咬我的凶狗,我以为经历了十年的漫长岁月他不会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下一秒,我又明目张胆的抢夺沢田纲吉的衣服,狱寺隼人快速转变了态度,把衣服丢给我,大义凛然的选择保护他*敬爱的十代目,这可真是可歌可泣的羁绊。
我从上往下解扣子,狱寺隼人从上往下扣扣子。
“等一下!你们先等一下!”夹在中间的沢田纲吉绷不住了,欲哭无泪。
争夺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哪能听他的。
上升到了人身攻击,捞起炮筒,我砸向狱寺隼人,我发誓绝没有掺杂个人恩怨,也绝对没有想起来当初来到并盛他侮辱我是偷窥十代目的变态这件事,我可是很大度的。
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毕竟拿捏我经济命脉的上司是他们可亲可爱的同事,我怎么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对他亲爱的哥哥大开杀戒呢。
“这不砸的毫不留情吗?!”沢田纲吉大惊,熟悉的吐槽欲出现他脸上,他大约想起来我过去的丰功伟绩,也记起来我在蓝波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派嘴脸。
也对,最初的时候,在他心里,我是和六道骸云雀恭弥齐名的问题儿童,见到我会吓得连滚带爬喊妈妈的地步,晚上都不敢上厕所,生怕我从马桶盖窜出来玷污他的清白。
狱寺隼人很轻易的躲开了炮筒,沉重的炮筒狠狠砸在了墙上,浑身窜着不妙的电流,仿佛有生命一样颤抖着晃了好几下。
然后——
它抽搐了几下,以冲天之势不可逆转的弹向了全场最无辜的沢田纲吉那边。
嗖的一下,毫无逻辑可言的直冲棕发青年而去,我想狱寺隼人一定追悔莫及,因为他躲了,才害得沢田纲吉遭此大难。
狱寺隼人瞳孔一缩,抱着以血肉之躯阻挡火星撞地球的壮烈信念立刻向十代目奔去,尽管点用没有还搭上了自己。
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脚不听话的旋转的一百八十度,我转头就跑。
身后“嘭”的传来巨响,我也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
“奇怪,刚刚还在家里……话说这是哪里啊?!”后面传来崩溃的大喊,“怎么会这样!只是写作业不小心睡着了啊!这是梦吧!因为逃避Reborn布置的作业然后做的噩梦!”
“十代目!请后退!这一定是敌方家族的阴谋!”
“怎么看都不对劲吧!狱寺君!别随随便便掏出炸药啊!”
我跑的更快了。
“欸?寻!!!是你吗?!”声音变得惊喜。
不是我!!!
“很明显就是你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明显缩水不少的少年连滚带爬的追上来,看到真的是我后,眼睛亮了亮,带着雨过天晴的喜悦,“原来你在这,我一直……蓝波一直在哭着找你,这几天你到底……你倒是停下啊!!!”
……被抓住了,逃跑失败。
“所以说为什么要跑啊!”气喘吁吁的停下,沢田纲吉一言难尽的吐槽,看见我的样子,忽然局促起来,声音也变得不安,“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
“十代目,她不是那个女人!”银发少年护在沢田纲吉前面,眯起眼睛,语气不善,“你是谁,就算留着那种遮脸刘海,再怎么装也是没有用的!”
他冷笑一声,掏出不知道从哪弄的眼镜戴上,犀利的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她比你矮了0.5cm,仔细一看刘海也多长了3㎜,我绝不会认错!你不可能是她!那家伙不可能在短短七天内长高0.5cm!不如说就算过了十年她也不可能成长的!”
银发少年铿锵有力的说出真相。
“不,十年后还是会成长的。”旁边的门开了,浑身散发着致命荷尔蒙气息的男人补充。
“应该算成长吧,某些方面……”他摸着下巴,很小声补充了一句,“……毕竟我觉得我还挺努力的……”
我:“……”
啧,毁灭吧。
……
“欸!!!这里是十年后!!!”
听清楚前因后果,国中生版的沢田纲吉险些左脚踩右脚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十代目,这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可以修好的。”同样被牵连的狱寺隼人安慰他。
“但是十年火箭炮都那样了啊!根本就不行啊!”沢田纲吉指着还在四处蹦哒冒黑烟的紫色炮筒,看起来就很不妙啊,那个样子,感觉靠近就会被炸掉,谁敢靠近啊!“怎么办啊?!五分钟了还没回去啊!要是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就成黑户了吗!”
“十代目,以十年后的技术修好十年火箭炮只是一分钟的事啦!”
“你乐观过头了啊狱寺君!!!”
“肯定会有办法的,十代目,你尽管放心好了,十年后的十代目一定早就算到现在的状况提前想好解决办法了。”
沢田纲吉看着盲目信任的狱寺隼人嘴角抽搐:“不……反而更担忧了……”
露出快哭的表情,沢田纲吉泪汪汪的把目光转向站在高大男人旁边的我,像被欺负的小动物,惨兮兮寻求好心人的帮助:“寻,你有办法吗?”
“这个啊……”我一脸深沉,“总之先把身份安排好。”
沢田纲吉露出信任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点头:“嗯。”
我指着他们安排身份:“你是沢田纲吉失散多年的私生子,那个银毛章鱼头是斯库瓦罗失散多年的私生子,沢田纲吉和他的章鱼头左右手深夜结伴去厕所突然遭遇了外星人的追捕,不幸失踪。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还有个失散多年的私生子,给彭格列留下血脉完成了使命,以后每年彭格列都会自发祭奠这位英年早逝的首领,带着年幼的十一代目为他坟头献花……至此,他们的失踪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这不是已经在为自己开脱编造根本不存在的谣言了吗?!”先前的感动一秒消失,沢田纲吉拦住暴起的狱寺隼人,一脸欲哭无泪,“还有别这么快放弃十年后的我啊!给点有用的建议啊!你不是研究员吗?!”
“哦,那个啊,”我无所谓的修着指甲,“研究员也是分很多种,姐姐我啊,早就不干了,我现在是波维诺家族继承候选人蓝波波维诺的守护者,谢谢。”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