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礼物 女儿见了妈妈，会在校园里刻意……


    前段时间， 乔琳就想要买一个拍立得相机来着，一直忙忘了，以前总是用手机随手拍， 不太习惯现在的相机，没想到雷蒙德竟然能看出来，比起传统的胶卷相机， 她更能接受拍立得！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台拍立得？”乔琳表示很惊讶。


    这台相机是宝丽来的，外观是简单的白色，乔琳非常喜欢。


    雷蒙德从那张黑胶唱片上抬起眸，眼神温和，眼角还带着愉悦的笑意：“我记得你在旧金山的时候， 说过要给孩子记录生活，但这半年，我并没有看到你拥有一台相机， 我猜想你恐怕更喜欢拍立得。”


    乔琳连连点头：“我确实更加喜欢拍立得， 这个更方便， 不用总是拿去照相馆去洗照片， 拍摄的照片， 可以贴在墙面上，记录孩子小时候的瞬间。”


    “谢谢你啊，我真的很喜欢。”乔琳扬起一抹欣喜地笑意， 视线却在他手中的那张唱片上停留，解释道， “抱歉，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是恰好路过黑胶唱片店，让店员帮我推荐了一张， 希望你会喜欢。”


    雷蒙德：“我很喜欢，谢谢。”


    那就好。


    乔琳前段时间看到过这种型号的拍立得10张相纸20美元，照完10张，可以更换相纸。


    趁着圣诞节，乔琳便给艾玛和本在圣诞树下拍一张合影，又让雷蒙德帮母女二人拍张合影。


    母女两个靠在圣诞树左右两边，一起冲着镜头笑。


    既然有四个人，要有一个人来拍照，不太方便，乔琳正在犹豫，雷蒙德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这个是有定时拍照功能，或许，有时候你会想要和艾玛合影。”雷蒙德拿过相机，帮她打开操作界面，选择了15秒定时。


    他的手指修长，手指甲修剪得非常干净，大概是为了让她看清楚怎么操作，他的动作并不快，一边选择，一边道：“这里，这款是宝丽来定制款，在这里写着你和艾玛的名字，有15秒和30秒的定时选项……”


    乔琳凑近了，也看向操作界面，看着他的手按动按键，两人离得有些近，男人转头，又似乎觉得这样不好，飞快转头看向前方，设置好后，将相机摆在电视柜上，看向她。


    “来，艾玛，本，我们来拍合影了！”乔琳连连给艾玛和本挥手示意。


    这只是一次尝试，几人都有些新奇，连忙坐在沙发上，艾玛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孩子没见过这种没有人拍照的方式，只一个劲地僵硬笑着，笑得嘴都开始抖了。


    一旁的本也没看过这种定时拍照的，一动不敢动，反倒是雷蒙德静静地坐在一旁，很是自然地看着镜头。


    在相机闪光了几次提示时间到了的时候，乔琳飞快伸出两只手，比了两个兔子耳朵，一只给艾玛，一只给本。


    艾玛坐在乔琳前面，本坐在乔琳左边，而雷蒙德则坐在本的左边。


    “咔嚓——”拍立得飞快闪过几下灯后，一张合影缓缓推出。


    本睁大了眼睛，飞快跳下沙发，从相机下面捡起了那张合影，第一眼便看到了乔琳给他和艾玛都比划了一个兔子耳朵，咧开嘴角：“哈哈，艾玛，我们长了耳朵，一人一只！”


    艾玛也觉得很新奇，凑过来看。


    两只小朋友头挨着头。


    可是，今天乔琳还要带着艾玛去把买来的圣诞礼物送出去，便说要拉着艾玛出门了。


    “要去哪里？”本歪着头，“休可以开车送你去。”


    今天是圣诞节，诺玛放假了，便买了车票回去旧金山，想去看看她的女儿，而乔瓦尼昨天给兄弟两人做了圣诞大餐后，今天也放假了。


    于是家里便只剩兄弟两个了。


    想了想，乔琳送完礼物便也没事了，几人晚上也可以去便同意了雷蒙德送自己去。


    先给米兰达将圣诞礼物送去，没想到米兰达也给她准备了礼物，竟然也是一套化妆品，是新品牌，由一个法国彩妆大师创立的彩妆品牌NARS。


    而她给米兰达买的是基础BLISS护肤套装。


    乔琳不怎么化妆，不过看到这套彩妆套装，便知道米兰达是让她试试化妆的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米兰达女士，我收到了你的圣诞祝福！”乔琳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不过，还真的可以试试化妆。


    欧文的家也不远，毕竟提前给朱利安说过要给他们准备礼物的。


    雷蒙德开车载着乔琳和艾玛，不方便去他家里，乔琳提前打了电话，让欧文带着朱利安下楼来。


    将两份礼物分别递给了父子两个：“答应给孩子的礼物，圣诞快乐！”


    “乔琳可以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吗？爸爸做了好吃的披萨。”朱利安扬起笑脸，将自己怀里的礼物也递过去给乔琳，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礼物。


    “不了，今天想要试试带着艾玛去看圣诞彩灯。”乔琳拒绝道，看了眼手里的礼物，“谢谢你的圣诞礼物。”


    父子两个当着乔琳的面便开始拆礼物。


    乔琳：“……”


    好像当面拆礼物才是表示对礼物的喜欢。


    乔琳也干脆和艾玛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开始拆欧文和朱利安送给她们的礼物。


    艾玛的礼物是一套立体童话书《爱丽丝梦游仙境》，艾玛抱着书很欣喜，孩子都喜欢收到新礼物，比看着妈妈买的还要开心，毕竟拆开之前，她压根不知道是什么。


    乔琳确实没有给艾玛买过立体书，难怪她很喜欢。


    而乔琳收到的礼物是一套健身服。


    这个礼物真是很有欧文特色了，乔琳笑着道：“谢谢我们都很喜欢。”


    “是消防员乐高！”朱利安也把自己的礼物拿出了包装盒，兴奋地抱在怀里。


    欧文诧异地看向对面的乔琳，也将自己的黑胶唱片拿了出来。


    乔琳有些紧张，忽然觉得当面拆礼物真的有点社死了，万一对方不喜欢，那就很尴尬了，不过雷蒙德刚才看起来还蛮喜欢的。


    欧文抱着唱片，也点头道：“谢谢，我也很喜欢这份礼物，我想或许我需要去买一个留声机。”


    乔琳：“抱歉，只是在街边看到了，觉得听起来还不错，这款是珍藏款，猜想或许你会喜欢。”


    “我很喜欢。”欧文强调道。


    母女二人起身告辞，走向公寓楼外的街道，雷蒙德将车停在了路边。


    欧文父子跟在身后送她们。


    乔琳和艾玛坐上车，打算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礼物，到时候节后，再送给其他人，毕竟大家都放假了。


    忽然，男人从倒后镜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父子俩，以及父子怀中抱着的礼物。


    车子久久没有发动，乔琳不禁抬头看向车前方：“雷蒙德先生，怎么了？”


    “你送了他们一样的礼物？”雷蒙德突然开口问道。


    乔琳：“……”


    乔琳开始头疼了，或许这种事情很不礼貌吧，难道是不能送同样的礼物，还被双方看见了……


    “抱歉，我有点选择困难症，不知道买什么礼物，都是小男孩便觉得小男孩应该都喜欢那种乐高，不过他们是不同款的，还有黑胶唱片，你们两个的也是不同歌手的，并没有一模一样……”乔琳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


    不对，她为什么要解释啊，礼物么，她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干嘛心虚？


    乔琳瞪大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几秒钟，男人这才点头：“我很喜欢。”


    可是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委屈，包括身边坐在安全座椅上的本也委屈巴巴的。


    乔琳还真的开始心虚了，毕竟人家买了她真正需要的拍立得，眨眨眼：“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1月份过生日，我送给你。”


    “你记得我的生日？”雷蒙德转身，看向她。


    “你自己告诉我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乔琳终于找回了场子，不心虚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雷蒙德低眸笑着道。


    乔琳：“好呀，那我就自己看着买。”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乔琳想着大不了多观察观察他喜欢什么，等他生日的时候送给他。


    圣诞节后，乔琳参加了圣诞年底大促销，去了一趟百思买，比较了好几家电信公司的合约价，最终选了一款诺基亚手机，主要是她上辈子听妈妈提过，说诺基亚质量特别好，可以当砖头用……


    和AT&T买的两年合约机套餐，套餐费是每个月39.99美元，包括450分钟套餐，周末以及夜间赠送5000分钟通话时间。合约机的价格是899美元。


    虽然有点贵，但却很有用，毕竟有时候出门在外，可以联系别人，她总不能永远都在家里。


    假期后，艾玛放假一个月，乔琳每天除了带孩子出门晒太阳和坚持阅读外，剩下的时间，母女两个各干各的事情。


    艾玛会坐在窗边看绘本，或者自己和自己玩过家家的游戏。


    而乔琳便开始着手那本M国版本，专为影视化做准备的中年妈妈重生的故事。


    这和她上辈子写的重生文可谓大相径庭，没有一点相似的，但内核是一样的，就是讲女性的成长，找回自我的故事。


    大纲已经写好，故事在脑海中也已经成型。


    “噼里啪啦……”乔琳码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也告诉了艾玛让她自己在一旁玩耍，幸好孩子很乖。


    萨莉。哈里斯今年42岁，是L州议会的议员艾伦。哈里斯的妻子，为了帮助丈夫维护形象，萨莉一直在和他扮演幸福一家人的形象，然而，最近她却发现丈夫的履历全都是假的，丈夫根本就不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而是一家社区学院肄业的学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萨莉厌恶了这种欺骗民众的做法，看不起丈夫这种不诚信的做法，认为丈夫在欺骗大家，毅然和丈夫离婚，曾经，她的丈夫是她崇拜的人，但离婚后，女儿看不起她，不理解她……


    萨莉在结婚之前曾经是纽大法学院的在读学生，离婚后，她重新申请了纽大法学院，成为了女儿伊莎贝拉的同班同学……


    女儿不理解她，对着妈妈说：“你知不知道，同学们知道你是我的妈妈，我会有多么难看，你是故意让我丢人的吗？”


    不仅是女儿这样认为，就连同班的那些男生也会调侃她道：“哈里斯夫人，您这么大年纪了，会不会拖慢我们组的速度？您都快退休了，为什么还要来学校影响其他人的成绩？”


    确实，萨莉在课堂的讨论环节，经常因为思维慢了半拍，比不过思维敏捷的年轻人。


    女儿见了妈妈，会在校园里刻意避开，一脸厌恶……


    但慢慢的，她看到泡在图书馆里的妈妈，上课努力记笔记的妈妈，还有正面看见她，却主动避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妈妈。


    她的妈妈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学习。


    一次模拟法庭上，萨莉和女儿被分成了两个对立的组，双方开始针对邻里噪音纠纷辩论。


    女儿语速飞快地引用着判例，认为那位住户的收音机开得声音太大，影响公共环境。


    当然，萨莉也认为夜晚还在开着收音机的人们是不道德的，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替被告人辩护，自然要站在被告人这一边。


    萨莉没有找到相关的判例，逻辑思维能力也没有那么强，但她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一件亲身经历，放下判例，对着法官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住在布鲁克林的一个老公寓里，我的隔壁住着一位独居的老人，他每天晚上都会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得非常大，总是会引起邻居的不满，可是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原因，因为老人年纪大了，耳背，他听不清楚，他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事情做，只能靠着收音机打发时间，后来那栋公寓的所有人都会在夜晚戴上防止噪音的耳机，再没有人去苛责那位老人。法律不仅仅是冰冷的条文，换个角度，它也可以有温暖的一面，所以，我请求法官大人可以理解老人的非故意性，给他一些关怀，毕竟，每个人都有年老耳背的那一天，就像当年我住的那栋公寓里的邻居们一样……”


    这一刻，在模拟法庭中的法官，实际是纽大请来的真法官，法官听完她的辩论，沉默良久，最终，宣布了萨莉这一组的胜诉。


    这是女儿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妈妈，原来妈妈也曾经住在那些老公寓楼里。


    这些都是她生活中发生过的经历。


    从第二学年开始，法学院的学生都会找到律所实习，萨莉申请了社区法律服务中心去实习。


    这是一家小律所，专门帮那些低收入群体处理关于租房纠纷、劳工赔偿等问题的。


    有一个墨西哥移民的单亲妈妈被房东以孩子太吵为由，给赶出了房子。


    这位单亲妈妈前来找萨莉，说她知道房东是想涨房租，但她因为支付不起房租被提前赶出了房子。


    萨莉帮着这位委托人，查阅了纽约州的所有《住房稳定与租赁法案》，发现房东违反了没有提前90天通知租客的流程。


    她以一个法学生的身份，代理那位单亲妈妈开庭，带着租房合同和来自周围邻居的证词，以及查阅到的相关判例，在法庭上有条有理地陈述案情，最终法官判决了房东败诉。


    在法庭上，坐在原告席位上的单亲妈妈和孩子们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萨莉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擅长，并且喜欢这样的社区法律服务工作。


    她会不厌其烦地帮助新移民填写劳工仲裁表，用磕磕绊绊的西班牙语，给波多黎各老太太解释什么叫最低工资，也会去麦当劳给门口躺着的流浪汉买一份双层芝士堡。


    她会帮不会使用电子投票系统的老人重新登记，老人颤颤巍巍地对她说谢谢她的帮忙。


    许多少数族裔社区的投票站被恶意设在偏远角落，她帮助少数族裔拿回正当的投票选举权。


    她的每一步都是在踏踏实实为民众做事，虽然在旁人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一直远远看着的女儿，终于理解了妈妈读法学院，并不是为了故意丢她的脸，而是妈妈真的喜欢，妈妈的身上似乎慢慢绽放着属于她的个人魅力。


    许久之后，哈里斯议员的履历造假终于被曝光，失去了议员的身份，并因财务问题，被带走调查。


    母女两个冰释前嫌，女儿最后在妈妈的影响下，成为了一名大名鼎鼎的人权律师。


    而女主萨莉一直留在了那一片区域，继续服务当地居民，毕竟这就是她热爱的工作，没有虚假，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将温暖带给这座城市……


    全书10万字，对故事已经在脑海中成型的十年网文老作者来说，几天就可以写完。


    难就难在，乔琳要让这本书非常好改编成电影，那就必然要有大的几次冲突，比如母女两个的模拟法庭辩论名场面，帮单亲妈妈开庭第二个名场面，第三个场面就是帮助少数族裔拿回选举权……


    写了一周，终于大功告成，这次偏向剧情，不用向上一本那样，需要更多的氛围感，所以，乔琳这次没有麻烦加登，直接发给了沃克利，让他负责投稿。


    当然，下一本很大可能还是会和戴尔出版社签约。


    1月6日，大多数出版社和经纪公司已经陆续上班了，乔琳已经把送给诺玛和乔瓦尼的礼物让雷蒙德帮着带过去。


    这天，好不容易写完了书，乔琳便拿着送给加登和沃克利的礼物，来到百老汇街上。


    一月份出版社和经纪公司看起来都不忙，也许2月份节奏才会快起来。


    所以，当沃克利收到旗下的作者这么积极的投稿的时候，心里越发看重乔琳了。


    是啊，哪家作者第五本书都写完了？谁家作者新年不出去玩，窝在家里写文？


    将礼盒递过去给沃克利，经纪人抬眸向她看来：“没想到我上班第一天就收到你的稿件，还有圣诞礼物拿。”


    沃克利当面拆开包装，看到礼物是一块卡西欧G-shock 手表，纯黑色，哈哈笑着：“谢谢，今年没有帮你准备礼物，等你过生日送你一个礼物。”


    乔琳无所谓地点头：“你看了我的文稿吗，怎么样？”


    “还没来得及看，戴尔出版社需要针对你的上一本书《曼哈顿爱情故事》开展一次签售巡回，所以，你最近恐怕需要出差。”沃克利将视线放在了乔琳面上，“艾玛上学了吗？”


    “她还在放假，或许这个月，趁着她还没有开学，我可以带着艾玛一起去一趟签售会。”乔琳随口道。


    她不介意出差，但孩子没人接。


    “那也行，那你待会儿去一趟加登那里，可以让他们尽快安排。”沃克利说道。


    那行，乔琳也不耽误，反正他们也很熟了，乔琳正好要把圣诞礼物拿去给加登。


    就在隔壁，乔琳来之前没有给加登打电话，但出版社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许多周边的流浪汉都挤在门口，拿着自己的手稿想要进去让编辑看看自己的手稿。


    这种场景几乎天天见，乔琳不禁联想到自己，如果自己当时不是被布莱恩慧眼识金，或者被加登看重，写文赚不了钱，她估计现在还在雷蒙德家里做住家保姆。


    幸好，她还能干回老本行，也幸亏现在的套路不流行。


    加登正在打电话，联系其他作者的经纪人，竟然是在催稿。


    “前十章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那么剩下的部分，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完稿？”加登冲着电话里说道。


    一向脾气温和的加登，此时脸上带着郁闷和无奈，确实，两个月了，后面的稿子都没有交稿，是个编辑大概都要疯了。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催稿，如果不能尽快交稿，依据合同规定的交稿时间，你将承担延迟交稿的违约责任，我已经多次提醒你，我们有权依照合同条款解除合同，这是最后一次，时间已经超过两个月，我们随时可以解约，毕竟这种题材是有时效性的，这会错过新年销售档期……”加登板着脸，对着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的作者又说了些什么，加登这边再次重复了违约金的数值，那边这才挂了电话。


    加登双肘撑在桌上，双手抱在额前，垂眸看着桌面，显然是有些挫败。


    “咚咚咚——”敲敲桌子，乔琳和猛然抬头的加登四目对视。


    “你来了？”加登迅速站起，上一秒还在挫败中的编辑，此时又成了那个脾气很好的年轻人。


    是的，他其实看起来很年轻，但做事挺老练的，非常稳重。


    “你的圣诞礼物！”乔琳歪着头笑着说道。


    加登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盒，拎在手上：“正好，你也有。”


    第42章 巡回 【祝你拥有爱人与被爱的勇气和互……


    “我也有？”乔琳有些惊喜， 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收到礼物吧。


    “这是什么？”加登接过她手中的礼盒，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是一款纯黑色的手表， 嘴角扬起笑意，竟直接将自己左手上的手表取了下来，换上了她送的手表。


    接着， 他将那块旧手表放在了表盒里。


    而那块旧手表也是一块卡西欧的，但是是更高端的型号。


    乔琳：“……”


    自己送的礼物被人喜欢，乔琳还是很开心的，低头将加登送的礼物打开，是一支镀金钢笔， 上面写着A.T.Cross.（高仕）


    对一个作家来说，送钢笔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个品牌好像有些贵……


    乔琳将钢笔盒收起， 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谢谢， 我很喜欢。”


    “对了， 沃克利提到那本《曼哈顿爱情故事》要举办签售巡回， 所以， 可以在这个月吗？毕竟艾玛还没有开学，我可以带着她一起去。”乔琳坐在加登的对面，说道。


    “可以， 我也觉得这个月可以，趁着新年假期， 有许多年轻人会去逛书店， 毕竟，你的新书读者应该比之前的书读者年轻许多，毕竟这种都市灰姑娘的题材核心读者便是年轻女性。”加登解释道。


    乔琳连连点头：“所以， 要去一些大城市吗？”


    “市场部的宣传策略，一个是签售巡回，还有另外一方面，会和一些女性时尚杂志投放广告，突出浪漫元素和逆袭元素。从纽约开始，这次去一趟波士顿、芝加哥，还有洛杉矶，一共四站，先进行一些宣传。”


    “好，”乔琳点头，“那是我和市场部一起去吗？”


    “还有我，你的编辑。”加登笑着摇头，“毕竟编辑对作品最为熟悉，况且这部作品还是我一个字一个字修改的……”


    加登脸上带着些许骄傲，又感叹道：“如果我带的作者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乔琳眨眨眼，很想解释一句，主要是她有码字机属性，原本就是写了那么多年网文了，一天不码字就浑身不舒服，这辈子是走出版路线，她已经非常克制了。


    至少从来没有熬夜过，也没有为了榜单，拼命加更，毕竟她不是什么天赋流，而是勤奋党，只能靠着字数多抢到好的榜单。


    两个人又确定了具体的出发日期，剩下的机票和住宿出版社都会搞定，毕竟按照合同规定，这些都属于正常营销范围，也属于出版社为了推广图书的花费部分。


    两天后出发，乔琳给自己和艾玛收拾了衣服，母女两个最近买了许多冬天的衣服，冬天衣服厚，旅行箱装不下几件，便干脆拿了羽绒服，又多备了两套参加签售会的衣服，一件米色的大衣，一件驼色的大衣，搭配牛仔裤。


    看到米兰达送自己的化妆品，乔琳也顺便装进行李箱里。


    圣诞节前，乔琳还给母女两个买过两套母女装，都是正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牛仔裤。


    前段时间在律所实习给欧文请了两周假，过完圣诞，恢复了两次健身课，谁知道这下子又要去出差了。


    试着代入一下欧文，乔琳都要怀疑自己要跑路了，不去了。


    果然欧文在电话里大声笑着：“好吧，我最近早上会和其他的顾客约时间，祝你旅途愉快。”


    一行六人，包括加登，以及市场部的两名职员，还有公关部的一名职员，以及乔琳母女两个，一同乘坐飞机前往波士顿。


    他们到达的时间是中午，几人入住酒店，略作休息，几名职员便前往哈佛广场的哈佛书店提前布置现场。


    因为是都市浪漫通俗小说，在二楼签售处，市场部的两位职员在入口摆放书籍处，搭配着粉色和一些银色的气球，用来装点，签售会现场的白色的背景墙上，是用粉色的字体写着的书名《曼哈顿爱情故事》。


    第一站纽约的宣传效果很好，乔琳去的还是那一家最大的诺尔书店，纽约是大本营，她积累的读者比较多，虽然题材大变，但读者还是多少会买单，毕竟这个女主还是单亲妈妈逆袭的故事。


    下午，乔琳让艾玛跟着加登一起，换好衣服，看着镜子，试了试，用那套化妆品简单画了一个淡妆。


    化妆当然是会化的，毕竟她和基友们去逛街的时候也会化，只是平时宅在家里，化妆的机会太少了。


    没想到化了妆，原主的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穿越过来大半年了，脸上多了一些肉，原先苍白的脸也开始变得红润，又因为运动，身体精神了，化了妆，脸上的那些淡淡的白斑痕便不再，皮肤看上去莹润又自然，浅浅地化了深棕色的眼线，用手指抹上裸粉色的唇彩。


    妆感不是很重，只是觉得皮肤忽然好了很多，整个人很有精气神。


    换上米色的羊毛大衣，黑色高领毛衣，黑色牛仔裤，以及高跟短靴，乔琳来到了签售会现场。


    站在加登和艾玛身旁，等待签售会的开始。


    当主持人介绍过新书作者的信息后，乔琳来到桌前，朝着读者挥手：“大家好，我是J.Lynne，我的新书《曼哈顿爱情故事》是讲述一个双向救赎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新移民单亲妈妈，男主是因为出了车祸而遭受了事业和身体双重打击的前对冲基金经理……男主因为车祸变得脾气暴躁，需要一名50岁以上的护工……而女主的儿子有心脏病需要医疗费……男女主就在逐渐的相处中彼此治愈了对方，他们的感情是在日常的碰撞中看到彼此的真实一面，都市里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似的，而是两个欢喜冤家的斗争中，总之，它是一部非常有趣的来自不同阶层的三观互相碰撞的浪漫喜剧爱情故事……”


    这个题材颇为新颖，听上去不是千篇一律的甜宠文，又是喜剧，又是双向救赎，这种概念被乔琳摆在读者面前，会令人眼前一亮。


    这里的书店里多是年轻人，多是周围的白领，或者高校学生。


    这本书又是都市灰姑娘，又有平凡人的逆袭故事，在这个可以容纳100人的二楼活动区里，读者和路人安静地听着作者讲述这本书的精彩处。


    许多读者是因为读了乔琳的前几本书才来看看的，但很多路人没有看过乔琳的书，听了那个坐在桌前的年轻女孩讲述故事的内核，忽然有点心痒痒，站在气球装饰前，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翻，文笔一般，但故事却意外的吸引人，尤其是男女主间经常因为要斗智斗勇，而互相误会，又有阶层不同而带来的诙谐和幽默，似乎很有意思。


    于是，拿着这本书的读者便开始纷纷排队，等待作者签名。


    “这里纽约的场景描写是不是有点太真实了，纽约人应该会觉得非常有代入感。”


    “女主为了给孩子赚手术费，但男主却拒不配合，女主竟然把男主公主抱起来了？我是说，这可真是滑稽……”


    “并不是简单的灰姑娘故事，女主还有自己的事业线，她晚上会去夜大念书，她还很年轻，她也有自己的自我成长……”


    乔琳也听到了很多读者在讨论自己书里的故事情节。


    突然有一个高中生女孩，拿着自己的一个笔记本，当着她的面翻开，激动道：“J.Lynne，我也在写小说，我就是看了你这本小说，突然脑海里有了一个现代灰姑娘的爱情故事，或许你可以帮我签名吗？我是爱丽丝。”


    “好，签在第一页这里好吗？”乔琳左手按住笔记本，用加登送给她的笔，签名，“TO： 爱丽丝，每个女孩的故事都值得被写出来！你的J.Lynne。”


    “谢谢你，J.Lynne，我会继续好好写的，顺便提一句，我非常非常喜欢这本书，尤其是你说的双向救赎，他们确实是在互相治愈对方，这本书读完，我会有很幸福的感觉，我甚至能在脑海中出现一整部电影情节，男女主还有自己的脸……”


    “那说明，你很有写小说的天赋，也就是说你的脑中有画面感，你的小说写出来，也一定会非常有趣，祝你一切顺利！”


    爱丽丝兴奋地上前，和乔琳互相拥抱。


    接着小女孩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兴奋地跑远了。


    现场来的读者果然都比较年轻，也大多数都是女性，不过队伍里面竟然还有一些男性，还有爸爸带着儿子来的。


    签售会很成功，圆满结束。


    等回到酒店，六人一起去酒店餐厅用晚餐。


    第二日，几人又要匆匆赶往下一站芝加哥，乔琳和艾玛坐在酒店大堂等待其他几名职员退房。


    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刚才客人看过的《书评周刊》，正好翻到了一页，是关于她这本《曼哈顿爱情故事》的书评。


    这是《书评周刊》的专栏作家的评价，言辞并不犀利，只是在用严肃社会题材著称的作家来和她对比。


    【作者从纯现实关怀到商业套路，新书缺乏文学野心……】


    【果然如许多知名作家说的那样，这位作者的前几本单亲妈妈题材是在消费苦难，或许是在利用严肃现实题材积累口碑，将口碑变现，开始迎合市场，放弃她个人的风格……】


    现在的通俗文学和严肃文学之间有隐形的区别，乔琳之前因为那本强调公益的书，将她往严肃文学的方向划拨了一些，现在，她却摇身一变，干脆直接将文学商业化了，就好比，原先写高大上文学的，却忽然去写烂俗题材了……


    乔琳很能明白这些文学批评家为什么会这样说，也能想象到，或许她有很多原先的读者也会这么想。


    可是，谁叫她确实就是想要走商业路线呢……


    既然有一份周刊出现了批评的声音，想必很多主流的报刊上也一定会有许多批判的评论吧。


    被批评了，是个人都会不开心，乔琳心态算好的了，有许多作者被骂了，被怀疑了，可能直接就抑郁了。


    她一向不太在乎读者说些什么，况且以前在网络非常发达的时候，被那么多读者一起骂，一起排雷，都没有什么，现在网络根本就不发达，只是一些报刊批评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那些评论了？”加登坐在乔琳的身旁，轻声问道。


    回程的机票，乔琳坐在中间，艾玛坐在靠窗处，加登坐在过道这边。


    自从上了飞机后，乔琳便开始沉默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商业化没有什么不好，人们喜欢看，传播才会更加广，你想要表达的东西，才会被人们看到，有什么不好呢？怎么就没有严肃文学高大上了？”乔琳眯着眼睛，随意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对，既赚钱，又能写你想写的，你写的就是人们想要看的，研究市场没有什么不好。”加登附和道。


    “他们真是闲着没事干，只会在报刊上胡乱批判别人写的小说。”乔琳小声抱怨着。


    加登转身，没想到还能听到乔琳抱怨，此时的乔琳化着淡妆，和平时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如果他不知道她是一个6岁孩子的妈妈，会以为她是个大学生。


    就像是一个大学同学在和他说着某个教授考试题目太难似的。


    其实乔琳就是随便说两句，就像是他们作者群里经常抱怨今天有多么凉，网站又做了什么天才修改，收益腰斩什么的……


    “营销部门已经在《Marie Claire》时尚杂志上进行了相关的广告投放，这些杂志的受众是都市白领、大学生 ，也许等我们到了芝加哥，会收到最新的销量消息。”加登忽然提到了其他的营销行动。


    乔琳抬眸，凑近了看着加登，总觉得他是在故意改变话题。


    “什么？”加登莫名笑了，“为什么看着我？”


    乔琳摇摇头：“没什么，你真是不会安慰人，不过我就只是随便说两句，上次沃克利给我看了有一些知名的作家说我是在消费苦难，博得读者的同情，现在他们又说我在追逐商业化，属于文学倒退，其实换个角度来看，也就是说他们是在说，我之前的小说很有深度，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加登：“……确实很有深度。”


    “行了，别说了，你看起来非常勉强。”乔琳摆摆手，转过身去，把艾玛抱在怀里。


    艾玛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妈妈和加登叔叔聊天，虽然听不懂，但大概知道妈妈是在不高兴。


    摸摸妈妈的手臂，艾玛扬起脸，轻声道：“妈妈你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只是因为有些书评专栏作者，说妈妈只想赚钱。”乔琳并没有打算隐瞒艾玛，她喜欢把孩子当成同伴来分享事情。


    “那妈妈是为了赚钱吗？”


    乔琳：“当然是啊，妈妈还要买大房子，到时候艾玛就能请很多小朋友来家里办生日派对了，过圣诞节，我们也可以买很大的圣诞树，艾玛还可以单独拥有一间房间，我们家里也可以买一辆车，想去哪里再也不用坐地铁，哦，对了，妈妈和艾玛还可以以后放假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艾玛睁圆了眼睛，眼眸里闪烁着亮光：“那妈妈赚钱不好吗？我们可以买很多很多东西。”


    乔琳点点头：“确实，挺好的，艾玛说得对，妈妈听艾玛的，不看那些评论了……”


    母女两个有问有答，轻声聊着天，乔琳甚至还给艾玛科普起了这次他们主要出差是来干什么，能够帮助提高书籍的销量，还有出版社帮她在杂志上投放了广告。


    一旁的加登挑眉，显然是第一次见给孩子讲这些事务的妈妈。


    不过，加登闭上眼睛，在一旁假寐，耳边是轻轻的两道女声，两道声音都特意压低了，一个是女童轻轻软软的提问声，另一道是不高不低的语调里面，裹着点漫不经心的轻快。


    仔细听着，他的思绪似乎跟着她的语调想象着那栋大大的房子，房子里的摆设，母女两个一起去海边踩着沙滩，母女两个穿着沙滩裙，沙滩裙上是淡绿色的碎花，母女两个在沙滩边奔跑嬉戏……


    不得不说，作家写出的文字，会喜欢写出那些画面感。


    而乔琳现在主打的题材就是为了容易改编成电影的，如果小说的画面感非常强烈，比写出很多内心戏要更加适合影视化，这可以减少影视编辑大量的工作。


    飞机降落芝加哥机场，一行六人再次入住酒店。


    像是在波士顿时候一样，市场部专员提前去布置签售会场。


    现场摆放着《曼哈顿爱情故事》的宣传海报，还有样书，当然，这里延续了波士顿的风格，有粉色和银色的气球装扮。


    没想到，在芝加哥，读者竟然比在波士顿还要多，现场气氛热烈。


    乔琳怀疑，这是广告起了一些作用。


    现场来了一些记者想要采访乔琳，加登表示可以提问。


    “您好，我是《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我想问问您从关注酗酒者困境的现实题材，突然转向都市灰姑娘题材，不少的同行，甚至有许多知名作者都认为您这是对文学深度的妥协，您怎么认为？”


    “您好，我是CNN芝加哥分社记者，最近，有许多评论家说，您是从关注边缘群体到写王子与公主式的爱情故事，是在讨好主流市场，您可以说说您的创作动机吗？是因为主流市场更加赚钱吗？”


    ……


    现场来了许多的记者，似乎是因为评论乔琳这种转型的评论家越来越多，也可能是有大作者批评了她，不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签售会上就出现了这么多关注的记者。


    乔琳接过话筒，想起昨天在飞机上，和艾玛说过的话，缓缓开口道：“首先谢谢各位来参加今天的签售会，也谢谢记者朋友们的提问。我自己昨天也确实看到了这一类的评论，不论是现实题材，还是王子公主题材，我的写作初衷是没有变过的……”


    “酗酒题材是女主挣脱酒精成瘾的自我救赎，而这本都市灰姑娘则是男女主的双向救赎，女主的水晶鞋并不是男主给的，是她凭借自己的劳动，用另类的方式拯救了男主，获得了男主家人的认可，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来的。表面上这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但请仔细想一想，打工族上了一天班，回到家里，如果能跟着书里的男女主一起笑一笑，哭一哭，从这本书里找到一丝好好活着的勇气，受伤了，重新站起来，没有钱给孩子治病，那就想尽办法去赚，正常的护工你不要，那女主就成为那个你意想不到的护工，在男女主的嬉笑怒骂，每日想方设法的斗争中，男主和女主都得到了自己的救赎，生活里多一丝甜意，那难道不好吗？这样的一个故事能够被读者看到，温暖他们，这并不是一种倒退，这是这本书的幸运……”


    乔琳说完，现场读者纷纷鼓掌表示赞许。


    掌声渐歇，乔琳继续道：“商业化，顺应市场，是的，这正是我现在正在做的，那说明人们爱看，传播度更广，那么，就说明这样的故事可以带给更多的读者温暖，为什么人们爱看爱情故事？因为这是人对被爱和爱人的本能追求，哪怕是在平凡或者艰难的环境里，人们依然拥有心动的可能，有能力与他人建立温暖的连接，还有互相变得更好的力量……”


    一旁的艾玛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加登也跟着读者一起鼓掌，嘴角带着一抹与有荣焉的笑意，连眉梢眼角都藏着亮。


    签售会是在迷宫书店举办的，乔琳再次按照在波士顿时候讲的开场白，向读者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新书。


    读者们开始按照顺序和乔琳上前交流，拿着书找乔琳签字。


    “J.Lynne，加油，我喜欢你的那三本书，也喜欢这种灰姑娘的浪漫爱情故事，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们互相救赎的过程……”


    乔琳一边接过读者的书，打开封面，在扉页上写道：【祝你拥有爱人与被爱的勇气和互相变得更好的力量！你的J.Lynne。】


    “J.Lynne，我觉得这本书很有画面感，我仿佛能看到男女主吵架的名场面，尤其是女主顶着一张化了妆的脸，将男主公主抱起来的时候，我是说，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第43章 竞价 “我正在搞竞价，这次恐怕可以把……


    《芝加哥论坛报》——《当文学直面市场：J.Lynne谈她的写作初衷未变》：J.Lynne称她写的故事能够被读者看到， 温暖他们，这并不是一种倒退，这是这本书的幸运。她认为顺应市场， 正是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那便说明人们爱看这种爱情故事，传播度更广， 会温暖更多的人……


    CNN芝加哥分社——《别给文学贴标签：J.Lynne回应倒退论，谈论爱情的本质》：J.Lynne谈论人们之所以爱看爱情故事的本质，是因为人们对被爱和爱人的本能追求，哪怕是在平凡或者艰难的环境里，人们依然拥有心动的可能， 就像她书里写的男女主那样，一个是新移民，没钱给孩子治病， 另外一个从高空坠落， 因为车祸而一蹶不振， 但他们仍然还有和人建立温暖的连接的能力， 也还有互相变得更好的力量……


    此时， 乔琳一行人已经出发前往洛杉矶了，


    几位营销人员早已经轻车熟路了，这次签售会是在博迪书店日落大道分店这里举办。


    日落大道分店紧邻好莱坞， 既有本地居民，又有很多影视从业者和游客。


    书店宽敞明亮， 窗外是络绎不绝的洛杉矶的车水马龙。


    乔琳今天特意穿着和艾玛一模一样的红色羽绒服和黑色牛仔裤， 艾玛依然乖乖地和加登站在一起。


    但只要稍稍注意，大家就都知道她们是母女两个。


    这里的读者和波士顿，以及芝加哥的都不一样， 这里的读者有各种年龄层的，有抱着书包的中学生，有戴着墨镜的中年女性，当然，大部分都是女性。


    签售会开始后，有读者便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想让乔琳亲口朗读一段男女主的对话名场面。


    其他的读者顿时兴奋了起来，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作者自己读自己的书的样子。


    有许多人甚至举起了相机，打算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今天现场也来了一些当地的记者，但和昨天不一样，洛杉矶的记者并没有提问太过刁钻的问题，也许是他们看到了乔琳在芝加哥CNN分社的采访报道吧。


    这些记者只是提问了一些关于书本身的一些问题，乔琳对答如流。


    乔琳被要求读那一段女主公主抱男主的对话，竟然有些羞耻，这就像是另外一种社死场面。


    天啊，乔琳上辈子码字，码字软件有语音功能，但她不敢用，因为那些文字写出来不觉得尴尬，毕竟就是把脑海中的画面描述出来而已，但要是让她读出来，她恨不能现场扣出一个三室一厅出来。


    【费尔顿道：“滚出去！”声音哑得像是砂纸磨擦过铁管，“我用得着你管？”……】


    乔琳顶着一张大红脸，干巴巴的读着，恨不能把头埋进书里去。


    抬头，余光瞥见后面还有许多中学生好奇地朝着这边张望，乔琳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教坏小孩了？


    【咳咳，卡米拉故意把嗓音压低，模仿着老年人的声音，道：“先生，您昨天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磕坏了大门牙，医生说您的复建不能再耽误了，您看您是自己爬去呢，还是我抱着您去？”】


    【费尔顿嘴角抽抽，眼底翻涌着怒火和屈辱：“你只是一个护工，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中介把你换掉？”】


    此时，读者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男主的台词太有意思了。


    如果乔琳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只会告诉她们，这就是霸总经典语录啊……


    【卡米拉接过费尔顿的话：“是的，您以前是大老板，但是现在站起来都费劲，要不等您能自己下来走路了，再来冲我发脾气？”】


    【卡米拉一把将费尔顿抱起，朝着康复室走去，她的手很稳，费尔顿心里一慌，条件反射般，用他唯一能动的左手攀在了卡米拉的脖颈上，呆愣半晌，才惊觉这女人抱着他竟然走得这么稳，要知道他至少有170磅（154斤）重了，这女人已经年过50，怎么可能这么大力气……】


    听到这里，排队的读者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笑死了，男主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慢慢开始享受，这种变化过程太有意思了，这本小说真的很适合拍成浪漫爱情电影，很有画面感……”


    “是啊，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这部电影了，女主的化妆技巧太高，男主竟然那么久都没有看出来女主每天来做护工都是化了妆的……”


    “我喜欢女主的变化，最开始，卡米拉很害怕失去工作，对费尔顿小心翼翼的，但是没想到费尔顿越发变本加厉，其实那个时候费尔顿已经有了心理问题了吧，费尔顿要把卡米拉换掉的时候，卡米拉干脆用强制的手段逼迫费尔顿去做治疗，费尔顿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都30多岁了，还能被人这么公主抱吧，哈哈哈……”


    于是，乔琳在桌前这么尴尬地读着书里的名场面，读者一边嘻嘻哈哈讨论着剧情，现场好不热闹。


    最终，乔琳合上书，总算是把名场面给读完了，这是这本书里的重大转折，拍成电影的话，也会是本剧最精彩的一幕，乔琳甚至都能想到这有多么考验男主演技。


    对于现在的电影明星，乔琳并没有多么关注，但那几个一线大牌明星在几十年后也是耳熟能详的。


    和几个读者合影留念，乔琳的这次签售巡回圆满完成。


    一旁有记者举着话筒采访道：“您好，我是来自《洛杉矶时报》的记者，我注意到许多读者在讨论这本书的画面感很强，尤其是男女主的互动场面，所以您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是想要将其影视化的吗？”


    乔琳接过话筒，点头道：“是的，就像我之前讲过，我个人认为商业化没有什么不好，被更多的人看到，同时作者也能获得更好的收入，浪漫言情小说不一定就是低俗，或者缺乏文学价值的小说，是的，作者想要赚钱，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毕竟我自己就是一个单亲妈妈，我不仅想要养活我们母女两个，我还想让我孩子去最好的学区，上最好的学校，住最大的房子，当然，如果我的作品能在商业化的同时，被更多的观众看到，温暖到更多的观众，我想这部作品就是有价值的……”


    “我看到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小朋友，她是您的女儿吗？牵着她的男人是您的男友吗？”


    乔琳抬眸看去，加登此时也正好看过来，显然是也听到了记者的提问。


    没想到这是第二次被人误会加登是自己的男友了。


    乔琳连连摆手：“我目前没有进入一段感情的想法，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任何影响我码字的事情，都会令我感到烦躁，同时我也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如果不是想要养好女儿，我可以连续一周不出门，是的，所以，我还是不要祸害到其他的‘正常’人……”


    说‘正常’两个字的时候，乔琳竖起手指，在耳朵左右两边比划了两只兔子耳朵，表示自己并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只是一个非常宅的宅女。


    艾玛就是她的救赎吧，没有艾玛，她的生活就会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不会出门的，只会在家里发霉。


    记者被她的这种幽默的回答逗笑，又问了几个关于新书的问题，乔琳都快速回答了，幸好今天没有问那些批评的言论。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加登愣愣地看着对面，站在记者面前，正侃侃而谈的乔琳，微垂着眸，似乎正在想些什么。


    “加登叔叔，我妈妈在说什么？”艾玛抬起头，看向低头看向地面的加登。


    “你妈妈说她不想要进入一段关系，只想要和你一起生活。”加登扯起嘴角，轻声说道。


    艾玛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可是我们家确实只有我和妈妈一起生活。”


    加登：“是这样的，没有错。”


    想到什么，加登弯下腰，看向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艾玛，你想要家里多一个人吗？或者，你有时候会想要一个爸爸吗？”


    艾玛点点头：“索菲亚说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可是艾玛没有，但妈妈说妈妈一个人的爱就比索菲亚爸爸妈妈加起来还要多，所以我和妈妈就足够了。”


    “那如果多一个爸爸也很爱你呢，你会喜欢吗？”加登眼角漾着笑意，继续问道。


    艾玛抿起嘴角，瞥了眼加登，又飞快看向还在那里说话的乔琳：“我喜欢欧文叔叔那样，可以把艾玛架在脖子上的爸爸……”


    “欧文叔叔？”


    “就是朱利安的爸爸，朱利安没有妈妈，妈妈欠欧文叔叔的钱，所以要给朱利安做纸箱衣服……”想起什么，艾玛忽然捂着自己的嘴，总觉得这些话不应该给别人说，但妈妈好像没有说过这些话不能给别人说，所以，应该可以说吧？


    乔琳要是知道自己给艾玛说的话，都被孩子给别人一五一十交代了，肯定恨不得给孩子加一句，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两人的秘密之类的嘱咐。


    孩子就是孩子，没办法撒谎，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起来了就全倒出来了。


    几人回到纽约，乔琳连续跑了三个城市，几乎没有休息，脑子里嗡嗡嗡的响，让艾玛在家里玩，自己睡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加登很奇怪，回程的路上，变得沉默了许多。


    这个时候，乔琳也没有问他最近《曼哈顿爱情故事》的销量有没有大幅度增长。


    休息了整整两天，乔琳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和欧文约健身课了。


    便打了电话给欧文，看看人家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还是按照周三，周五的早上9点吧。”欧文简单回答道。


    “可是我连续请假了好几周，你难道没有和其他的客人约那个时间段吗？我以为要换时间约了。”乔琳奇怪道。


    如果欧文和别人约了这个时间，那么她说不定就必须换个时间了，可为什么每次和他约，他都有时间？


    “你生意还好吗？”乔琳脱口而出道。


    上次米兰达向她的健身教练打听过的，欧文属于五年以上专业健身教练，有许多高端客户，所以一般正常的收费就是80美元一小时，这个是有行业标准的，只是因为欧文要照顾孩子，所以没有像是其他教练那样固定在一家健身房工作，属于独立教练，可以自由约时间，所以他可以自己一个人亲自照顾朱利安。


    想起朱利安，那个男孩真的被欧文教得特别好，很懂礼貌，也很爱笑，运动能力也特别强。


    “我的生意很好。”欧文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非常爽朗，紧接着直接说道，“我是特意给你留出的时间。”


    乔琳：“……”


    现在，乔琳已经无法自欺欺人了，从之前欧文故意骗她20美元一小时的价格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还安慰自己说反正欧文自己没有说，她就当不知道，现在，自己请假这么多周，人家还把时间留出来，欧文只有早上和下午的时间可以和顾客约，这相当于他少赚了很多钱。


    不能继续下去了，乔琳正色道：“欧文，我想或许我们需要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


    大概是意识到什么，欧文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最后也点头道：“可以，你想什么时候？”


    “明天一起带孩子去自然博物馆吧。”乔琳建议道。


    “行。”欧文顿了顿，这才道，“或许只有我们和两个孩子？没有雷蒙德先生？”


    乔琳：“没有，我并没有约本他们，就只有我们，我是有事情需要和你谈。”


    这个事情有关艾玛，乔琳什么事情都肯定要和艾玛说清楚的，虽然孩子今年才6岁，现在可能听不懂，以后迟早也能听懂。


    “艾玛，你告诉妈妈，你会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爸爸吗？”乔琳双手抓在艾玛的肩膀上，坐在沙发上，让孩子坐在她的腿上，看着孩子的眼睛。


    艾玛蹙眉，眨眨眼睛，歪着脑袋奇怪道：“妈妈，你怎么问的问题和加登叔叔问的一模一样，大人怎么总是问一样的问题？”


    乔琳：“什么？加登叔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那你怎么给他说的？”


    艾玛点点头，噘着嘴巴：“嗯，我说了妈妈让我说给索菲亚的那些话，哦，对了，我说我想要一个像是欧文叔叔那样的，可以把我架在脖子上的爸爸。”


    乔琳：“……”


    “咳咳，那艾玛是喜欢欧文叔叔吗？”


    “喜欢的，”艾玛没有否认，但又摇头道，“可是欧文叔叔是朱利安的爸爸，不是艾玛的爸爸。”


    “艾玛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吗？”


    “爸爸就是爸爸呀。”艾玛抬起头，睁着大大的蓝眼睛，一脸困惑不解。


    “嗯，爸爸就是妈妈的丈夫，要和妈妈住在一起的，和艾玛每天在一起，如果欧文叔叔是艾玛的爸爸，那么妈妈也会变成朱利安的妈妈，艾玛喜欢这样吗？”乔琳认真问道。


    艾玛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妈妈做朱利安的妈妈，也不要欧文叔叔做爸爸，欧文叔叔是朱利安的爸爸。”


    乔琳也点头：“妈妈也不喜欢给别的小朋友做后妈，也不想要给艾玛找一个后爸，所以，妈妈明天会去和欧文叔叔讲清楚，如果他再继续把时间空出来给我，那样妈妈就会欠他很多钱，所以必须和他尽快说清楚。”


    艾玛：“好，那我也和欧文叔叔说清楚。”


    母女两个战线统一，乔琳和艾玛一大早就去自然博物馆。


    欧文早早就带着朱利安等在门口。


    朱利安完全不知道今天出来是做什么，暑假爸爸早上工作，会临时让钟点保姆来带着他，没想到今天是和乔琳一起出来玩。


    两个小朋友一起向前走着，满眼新奇地看着巨大的恐龙骨架。


    乔琳来到欧文身旁，低声道：“或许你知道我想和你说什么吗？”


    男人转头，垂眸看向她，面上有些尴尬，伸手挠挠头发：“或许知道。”


    “或许？”乔琳反问。


    欧文点头：“抱歉，朱利安很喜欢你，我在和你的相处中，感到很舒服，但我不确定你是否和雷蒙德先生……”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是他误会了她和雷蒙德先生的关系，不过没关系，乔琳明白了他的意思，开门见山道：“我也要说声抱歉，我在之前就有过怀疑，昨天，你告诉我一直空着早上的时间，毕竟早上的时间很宝贵，毕竟你的时间都是金钱，你要养活朱利安和你，我不能再继续让你这么浪费宝贵的时间，我知道这样说有些自作多情，但我和艾玛昨天商量过了，我不准备进入一段关系，艾玛也不想要抢走朱利安的爸爸，艾玛对于我做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也很不喜欢，所以，或许我们可以继续以正常的健身教练和客户的关系相处，朱利安喜欢我的话，我每个周六也可以带着他一起，但我想我不能让关系变得模棱两可，浪费你的时间……”


    乔琳嘴上快速地说着，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哪怕被人家认为她在自作多情也好，不论怎么样都好，她总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等她说完，欧文面上带上了僵硬，目光看向在前方看着恐龙的两个小朋友。


    艾玛偶然回头，和欧文的视线对视，露出甜甜的笑意，意识到什么，又迅速转过头去。


    显然，这个孩子提前已经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不然不会忽然变了表情。


    欧文沉默良久，才开口：“我知道了，不会再刻意帮你留出早上的时间，不过我确实会为老客户留出固定的时间，这样有利于稳定。”


    “哦，那还好，不然我会内疚。”乔琳拍拍胸口，欠钱的感觉不好。


    虽然80美元一小时确实有点太贵了，但欧文确实足够专业，这是人家应得的。


    “明天要来吗？”欧文扬起唇角，像是忽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谈话内容。


    乔琳点头：“好呀，健身还是要坚持的，我最近几个月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确实需要运动起来，增加一些肌肉，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没有身体，赚再多的钱都没用……”


    “你说的对。”欧文不置可否，顺着她的话附和道。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双方不约而同地开始想要将刚才的对话气氛冲淡。


    “妈妈，我们想要去看猛犸象！”艾玛噔噔噔地跑过来，牵着乔琳的手，指着前方一个角落道。


    于是，乔琳只好顺着力道往前走去。


    朱利安也站在欧文身边，拉着爸爸的手，跟在了母女两个的后面。


    既然来了，大家便静下心来好好参观，38个陈列厅一个一个地逛着，又看了非洲动物馆，孩子们扒在玻璃罩外面惊讶地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动物标本。


    知道要来博物馆，乔琳肯定要背上拍立得，新装了打印纸，便让一位工作人员帮四个人一起合影。


    身后的背景是美丽湖泊，各种来自非洲草原的动物标本，乔琳和欧文站在孩子们身后，半蹲着身子，看着镜头。


    “好，笑——”博物馆工作人员笑着道。


    随着‘咔嚓’和‘嗡嗡’的机器滚动声，几秒钟后，一张合影出现了。


    “你们一家人好幸福，笑得很好看。”工作人员将拍立得递过来给乔琳，随口夸赞道。


    乔琳：“……”


    谢过工作人员，乔琳拿起照片甩甩，照片里便出现了四个人笑得很开心的身影。


    原本，乔琳还想要再让工作人员给他们拍一张恐龙的合影，一张可以送给朱利安他们，现在也不好意思了，便对着欧文道：“要不，你们父子两个拍一张，可以贴在墙上，记录孩子童年的精彩瞬间，很有意义，毕竟孩子总是长得很快。”


    朱利安很开心，牵着爸爸的手，两人在瞪羚身前站定，冲着镜头笑着，留下了一张合影。


    总算把欧文的事情搞定了，乔琳这才放下心来，把欧文当成一个自己健身教练，大家正常约时间。


    早上健身完，乔琳去了一趟NET经纪公司，沃克利和她谈了谈新小说的事情，说是最好还是找人改改，她的文笔有些奇怪的地方。


    乔琳连连点头，本来不想麻烦加登的，看来还不得不去找找这个编辑了。


    “最近有几家正在和我接洽，《曼哈顿爱情故事》恐怕要卖出一个高价，主要是上一本，让许多影视公司看到了你的小说似乎运气很不错，明明是被人勒索，最后反倒小说给火了……”


    乔琳也觉得自己运气很不错，点头：“所以，你打算卖给哪家影视制作公司，卖多少钱？”


    是的，她就是这么爱钱，最好能卖到20万美元吧，都卖了两次10万美元了，她很想在纽约买个公寓，最好一次性到位，至少3室一厅才够，20万美元，看着多，最后能拿到手也就8万美元，这样一本一本地写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公寓啊……


    “我正在搞竞价，这次恐怕可以把价位提高到100万美元。”沃克利漫不经心道。


    乔琳：！？


    第44章 诡异 “雷蒙德先生，您是哪里人？”……


    “华纳兄弟曾经制作过类似的浪漫爱情题材， 你应该知道《风月俏佳人》吧，也是把灰姑娘模式和都市背景结合，他们有很成熟的发行能力， 也有经验。还有哥伦比亚影业，他们目前是对这部《曼哈顿爱情故事》最感兴趣的，《西雅图夜未眠》也是他们制作的， 属于都市浪漫喜剧，和你的小说定位非常相符，都有身份差异，阶级差异，浪漫邂逅， 灰姑娘这些元素，我在考虑哥伦比亚，毕竟他们现在正在积极拓展商业片市场……”沃克利没有注意到乔琳此时的惊讶表情， 拿起一根雪茄放在鼻尖， 深深嗅嗅， 这才满意地继续道， “哦， 对了，还有环球影业，我们之前合作过， 他们也制作过比较贴近现实的都市情感片，而且咱们是熟人， 合作过就更好谈， 20世纪福克斯也有一部刚刚拍摄完成的影片，属于浪漫喜剧，也对这部小说很感兴趣……”


    沃克利一一列举着最近和他接触的各大影视公司。


    乔琳现在也算是出版过四本小说的畅销书作者了， 而且其中两本已经卖了影视版权，这本又是转型的第一部作品。


    前段时间那场勒索案，最终以各大知名作家联手起诉大获全胜，那位勒索的本森。弗格斯，最终入狱3年，并赔偿了作者被勒索的钱财告终。


    那件事传播度很广，影视公司恐怕会认为乔琳的运气有点好，再联想到乔琳第一本书，就是恰好和那部《前妻俱乐部》撞上了档期，所以才火的。


    像是这种浪漫爱情喜剧，几大影视公司都有相关的制作经验，100万美元对他们这些大公司来说，不算什么，如果能沾点乔琳的好运气，那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那您是在让他们竞价吗？会想要和哪一家签约？”乔琳问道。


    沃克利点点头：“差不多了，我可能更倾向哥伦比亚影业，一个原因是他们出价不低，100万美元，另外一个原因是制作人向我承诺，到时候男女主角会选用当红一线影星，这毕竟有助于电影的宣传，如果这部大卖，那么你以后走商业这条路，就差不多稳了，可以专门写这种题材，而且他们向我保证，三个月内可以进入拍摄阶段，完成选角工作……”


    乔琳不懂这些，她完全相信自己的经纪人，竟然能给她卖100万美元的影视版权，那她要买公寓的想法岂不是立即就能实现了？


    有点激动，乔琳连连点头：“好，你决定就好，听上去这些都是大的影视公司。”


    沃克利对旗下这个作者是真的满意了，让写什么商业题材，就马上转变方向，出书速度快得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赚钱么，沃克利非常满意。


    这要是换成那些坚持文学题材的作者，在他提议商业化的时候，恐怕就要和他闹了。


    行，聊完了这边的事情，乔琳便又去了一趟隔壁戴尔出版社。


    此时，距离上次从签售巡回回来后，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见面了。


    这天，加登看着向她走来的乔琳，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加登，抱歉，我的文稿被经纪人说文笔有点奇怪，恐怕需要你的一些帮助，或许，你还是帮我推荐一个强化班吧，我以为我进步很大了……”乔琳说着脸都抬不起来了，一个出版作者，被人说文笔很奇怪，这确实有点打击人了。


    加登瞥了她一眼，视线放在了电脑前，随意道：“你发到我邮箱，我抽空帮你改。”


    乔琳点头：“总是这样麻烦你，会浪费你的休息时间吧？”


    “不会。”加登还是将视线放在电脑上，喉结上下滚动，停顿片刻，才继续道：“毕竟我是你的负责编辑。”


    “好的，麻烦你了。”乔琳总觉得今天的加登有点奇怪，好像真的工作很忙的样子。


    站起身来，乔琳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午餐休息时，便看向百老汇街道上，那里有些餐车，看起来很不错，便道，“或许，你要是太忙了，我帮你去买回来吃？”


    “什么？”加登茫然抬眸看向她。


    乔琳看向他，“我是说就算再忙，午餐总是要吃的吧，我现在要去吃午餐，或许你需要我帮你带回来？”


    “不需要，”加登果断拒绝道，又觉得有些太过干脆，便解释道，“我再等半个小时，自己去吃。”


    半个小时？


    于是，乔琳也不着急了，便坐在加登对面的椅子上：“那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看看书吧，等你下班后，我请你吃午餐。”


    加登抬眸，静静地看向她：“你要等我吗？”


    “是的，我刚完结一本书，最近正闲着，还没想好下一本写什么，早上还去做了运动，哦对了，我刚才在沃克利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你凑过来些，我告诉你。”乔琳冲着加登招招手，让他把耳朵靠近一些，而加登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凑近了些，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他说我那本《曼哈顿爱情故事》可能要卖100万美元，嘘，还不确定，我只告诉你。”


    她说话的气流喷洒在他的耳边，他的左边耳垂瞬间泛起一层薄红，那温烫的感觉，让他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乔琳说完了秘密，这才直起身来，双手抱胸，有些得意道：“我只给你说了，所以，为了对你表示感谢，中午就请让我这个学生请我们的大编辑吃午餐吧？好吗，加登老师？”


    加登缓了缓，比起听到她说的100万美元的价钱，他反倒对她说的只告诉他了的说法更加好奇。


    所以，只告诉了他吗？


    “好。”加登随意道，“等我，快忙完了。”


    乔琳心情好，点头：“好的，没问题。”


    乔琳拿过办公桌角的一本书，应该是其他作者出版的书，是一本科幻小说，黑色的封皮，封面上写着《迷城》。


    乔琳的阅读兴趣还是挺广的，曾经因为写文没有灵感，看不进去同类题材小说，但作者一定要保持输入，既然看不进去同题材的小说，那便去视频网站看那些电影解说，看看其他电影的构思，直到对电影解说腻了，又去看短剧，短剧好多题材一模一样的套路，乔琳看烦了，又去看其他网站的男频小说，有时候又忽然想要看看历史书，或者其他题材的书，比如科幻类，甚至武侠类，什么都看。


    只要看进去了，什么书都好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等乔琳再次抬眸，这才发现对面的加登一直在看着自己。


    “有半个小时了吗？”


    “你看了很久。”


    “怎么没有叫我，有没有耽误你上班时间？”乔琳连忙站起，“走吧，我们去看看吃什么。”


    两人是在一家中餐厅吃的，是的这里附近有几家中餐厅，乔琳好久没在外面吃中餐，还好心情地点了夫妻肺片和水煮肉片。


    当然，加登吃不了辣，便点了一些不辣的菜，红烧排骨和蒜蓉西蓝花。


    乔琳吃得非常满意，也许是知道下本书要赚一大笔钱，心里开心，特别想要奖励自己些什么。


    说到奖励，乔琳顿时想起，自己还答应了要给雷蒙德买生日礼物，而且，要买他喜欢的东西。


    可是想了一圈，乔琳也想不起来雷蒙德喜欢什么礼物，毕竟答应了别人，做不到的话，就好像自己说话不算话似的。


    “你说，如果要送一个人生日礼物，但又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怎么办？”乔琳一边吃，一边随意道。


    “是最近有人过生日吗？”加登问。


    “是的，我的前雇主马上要过生日，他圣诞节送了我拍立得，正好是我想要的，但我上次只送了他黑胶唱片，但我实在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哦，对了，他好像和你差不多一样大，是在慈善机构工作。”乔琳觉得问眼前的，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总应该能问出来。


    “年龄差不多大么，”加登暗暗叹了口气，挤出一个笑意来，“那么他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这个我倒是恰好问过，射击、赛马，还有徒步，不过，他说很久没去过了。”乔琳仔细回想着雷蒙德说过的喜欢做的事情。


    “可以想想他平时的习惯。”加登低垂着眼眸有些心不在焉道。


    “习惯么，看书算吗？他总是很晚才回家，总是待在房间里，我真的不太了解。”


    “他很晚回家？”


    “哦，记得吗，我说过我之前在他家里做住家保姆。”


    “或许可以买一些抓绒卫衣，可以徒步的时候穿，或者羊毛围巾、针织帽，也可以买皮质手套一类保暖的衣物。”加登想了想，这才道。


    乔琳惊讶于加登真的好像一个百科全书，不论她问他什么，都能非常快地给出很合适的答案。


    她的表情就写在脸上，那种对百科全书的崇拜之意都快溢出了……


    加登失笑摇头：“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选择困难症？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的答案，你总是能够快速给我推荐出最适合我的，比如我的全能经纪人，比如那家实习律所，又比如帮我修改十万字的小说，现在，就连给别人送礼物，也可以瞬间说出最合理的答案。”


    “啪——”乔琳双手拍在一起 ，有些激动，“太好了，你说得对，现在的季节，买一件抓绒衣服，又能徒步穿，又很保暖，再买一顶羊毛帽子，或者围巾，不会出错，毕竟每个人都需要衣服穿，而且我是按照他的码数——”


    没有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乔琳呆呆地看向加登：“糟糕，我不知道他穿什么码数，本似乎给雷蒙德先生买过衣服，我需要去问问本……”


    乔琳自说自话，思考着待会下午就去逛街，给雷蒙德把生日礼物提前准备好。


    加登嘴角忽然上扬，好笑地看着她一副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顿时有点替那位只见过一次的雷蒙德先生感到伤心了。


    她就说加登很能帮上忙吧。


    下午，乔琳便顺便去了一趟北面品牌店，挑了一件浅灰色的抓绒卫衣，还有一件英伦风格的格纹围巾，一件黑色的针织帽。


    冬天送衣服，没问题，乔琳满意地将礼物用礼盒包起来，便打算回家。


    1月18日这日，雷蒙德邀请乔琳和艾玛一起去上东区公寓过生日。


    艾玛和本都已经开学了，1月18日这日是周一，所以大家只能约在晚上开生日派对。


    乔琳一直没有来过这边，毕竟本几乎每周都会去电池公园城找她。


    艾玛也不喜欢去别人家里，尤其是雷蒙德家里，就好像那个时候艾玛心里知道在雷蒙德先生家里，乔琳的工作就是照顾本，所以总是不敢随意提出要求，当然乔琳也深有感触，再好的家，那也是别人的家，总会或多或少有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雷蒙德的公寓在麦迪逊大道上，这里的户型多是大平层，面积大约在400平米，有五间卧室。


    乔琳和艾玛第一眼便看到了功能齐全的会客厅、家庭厅，还有餐厅，竟然有三个厅。


    在开放厨房里，乔瓦尼正在忙碌，雷蒙德在楼下接到了乔琳母女。


    冲着乔瓦尼挥挥手，乔琳笑着道：“乔瓦尼，好久不见！”


    这位意大利厨师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乔琳打过招呼：“嗨，乔琳小姐，艾玛小姐，好久不见！”


    母女两个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本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道：“是乔琳来了吗？”


    见到母女两个，本急刹车，脸上顿时带上了笑意，走过来，就要拉着艾玛和乔琳去他屋子里看新买的玩具。


    这是乔琳和艾玛第一次来到本在纽约的家里，本自然是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她们介绍一番。


    小孩子就是藏不住事，脸上透着得意，在前面噔噔噔地跑着，率先进了卧室，又从卧室伸出头，看到走得有些慢的乔琳：“快点乔琳，我给你看我新买的绘本和玩具！”


    本的卧室很大，可以说，他一个人的卧室就和乔琳家的客厅加卧室差不多一样大了。


    但艾玛的眼里没有羡慕，只是顺着本的视线看向那些他的新玩具，有飞镖盘，有汽车模型，还有掌上游戏机……


    艾玛对这些兴趣不大，反倒对那个桌上足球比较有兴趣，便和本一起玩了起来。


    乔琳来到客厅，将自己买来的生日礼物送过去给雷蒙德。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很好，直到他当面打开了礼盒，看到了里面的抓绒上衣，帽子，还有格纹围巾，看起来心情更好了。


    “谢谢，我很喜欢。”雷蒙德眼眸深邃，心情好的时候，看着人，眼眸里似乎藏着星光，闪闪的亮着，看得人也跟着欣喜开心。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乔琳撇开头。


    两个孩子在房间里面玩，乔琳忽然便觉得会客厅有些太过安静了。


    直到诺玛将一些薯片、爆米花、曲奇饼干、坚果混合包，还有巧克力棒放在桌上时，乔琳才看向诺玛，问道：“看到你的女儿了吗？”


    诺玛放假的时候回家了一趟，闻言，情绪有些不高，摇摇头：“孩子爸爸不让我看。”


    “或许你想要拿回抚养权？”乔琳问道。


    诺玛点头：“我想是的，我想我需要一个稳定的住所，这样可以更有信服力。”


    “我记得，我当时查过相关的资料，最好是能够找到孩子爸爸有照顾不好，或者忽视孩子的证据，只要你有戒酒证明，又有固定住所，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拿回孩子的抚养权。”乔琳道，正巧她因为被举报的事情，还有写小说的时候遇到的问题，查过相关的资料。


    于是，两个女人开始讨论孩子抚养权具体应该怎么做，房子该在哪里租的问题，反倒是把一家之主雷蒙德先生给晾在了一边。


    如果只有乔琳和雷蒙德在会客厅，恐怕会陷入长久的沉默，毕竟两人说话还要专门找一个话题，不像是和诺玛聊天，随意讲什么都能说好多。


    乔琳自认为自己是不擅长交际的，让她找话题，还不如让她回家去码字。


    “因为你要在上东区这边上班，所以房子最好是在这边，不然，每天只通勤时间就要花费很久，我上次查过上东区的房价有些贵，比电池公园城那边普遍贵了1000美元，我上次来这里打听过，至少要3000美元一个月……”


    “是的，我想电池公园城那边很不错，我就很喜欢你现在的一居室——”


    “诺玛——”雷蒙德忽然出声打断了已经聊了半天的诺玛。


    诺玛声音戛然而止，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要去帮着乔瓦尼端来蛋糕的，扯着嘴：“不好意思，我忘记刚才要做什么了，乔瓦尼刚才让我帮着拿蛋糕。”


    诺玛转身走了，乔琳想了想，也跟着起身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我想看看今天做了什么蛋糕……”


    雷蒙德：“……”


    晚上，乔瓦尼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都是孩子们喜欢吃的那些意大利面、烤鸡腿、炸鸡排、土豆泥，当然还有蔬菜沙拉……


    雷蒙德没有请其他人，只请了乔琳和艾玛一起来庆祝生日。


    大家一起为雷蒙德唱了生日歌，雷蒙德许完愿，再次睁眼，目光里闪着明亮的光，也许是家里会客厅的灯光太亮了，也或许是乔琳的错觉吧。


    总觉得今天的雷蒙德很开心。


    乔瓦尼今天做了蓝莓蛋糕，两层的，上面一层裹满了蓝莓酱，下面一层里面是四层蓝莓夹心，看着就令人口舌生津。


    吃完蛋糕，艾玛便和本一起玩掌上游戏机，玩‘超级马里奥’，还有‘俄罗斯方块’。


    看了眼眼睛几乎贴在游戏机上的艾玛，乔琳不得不提醒道：“艾玛，不能贴那么近，小心对眼睛不好。”


    艾玛猛然抬头，说了一声“好的，妈妈”，便坐远了一些，皱着眉头，控制着马里奥跳蘑菇。


    但不一会儿，艾玛便又开始贴在游戏机上了……


    乔琳在心里说，算了，还是不要给艾玛买这种电子游戏了，漂亮的小女孩，长大成了近视眼就不好了。


    虽然她上辈子就是个300度近视眼，但她是个宅女，平时戴眼镜非常习惯了，又不出门，所以影响一点也不大。


    说到这里，乔琳发现周围很少有近视眼的，所以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把艾玛养成近视眼了。


    “没关系，她只是第一次玩，有些投入。”身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乔琳回头看去，此时，雷蒙德就坐在她的身旁。


    想起自己确实不怎么了解雷蒙德，害得她还去问加登该买什么，乔琳便趁机问道：“对了，你平时晚上会做些什么？”


    雷蒙德没想到她忽然开始问他的喜好。


    “看书，还有陪本玩一个小时游戏。”雷蒙德说到这里，抬眸看向她，似乎在提醒她，这个一个小时的玩游戏传统是从哪里来的。


    “你每天都会和本一起玩游戏吗？”乔琳没想到这人这么久了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他说过要用赚来的钱让我陪他玩，既然拉钩了，自然是要遵守的。”雷蒙德忽然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最吸引人的除了那双眼睛，就是他整齐白净的牙齿，带着旧式贵族的体面感，不张扬，在温和的笑颜里透着一些沉稳。


    乔琳想：这就是他令人感到很违和的地方。


    他明明只有26岁，长着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但行为动作却又很沉稳，就是好像随时都很克制的那种诡异的感觉。


    甚至是他的口音，也和其他的M国人不太一样。


    “雷蒙德先生，您是哪里人？”乔琳不禁脱口而出道。


    作为一个华国人，乔琳其实是分不清各地的口音的，但他的口音不像是M国人的发音习惯。


    雷蒙德眼眸里盛着温润的光，此时，有些惊讶她话题转变得太快，不得不回答道：“或许你是在问我的父母是哪里人，我的父母来自伦敦。”


    “哦，原来是这样。”乔琳随意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M国有些地方，比如新英格兰地区，就像是波士顿，是有很多人的口音会受到英式口音的影响。


    所以，大概雷蒙德来自新英格兰地区吧，这不重要，反正M国人也不是原住民。


    乔琳：“那大概就是新英格兰区域的移民吧。”


    雷蒙德：“……”


    第45章 买房 “你买了新公寓？”


    沃克利打电话告诉了乔琳和哥伦比亚影业合作的事情。


    “我在相同的条件下， 提出了要在三个月内完成演员选角开拍的准备，他们承诺会邀请一线明星出演，最终成交版权价格是100万美元， 这是最终价格……”沃克利在电话里说道。


    两人之前就谈论过这个，沃克利也说过他更看好哥伦比亚影业的经验，毕竟他们制作的《西雅图夜未眠》成绩确实很不错， 而且其他几家没有承诺邀请一线明星出演。


    要知道一线明星的片酬可不是小数目，就看影视公司是怎么想的。


    合同中约定了，版权交割完成后，哥伦比亚影业会立即打款。


    但100万美元的版权费，扣除给经纪人的20%佣金， 和联邦个人所得税后，乔琳总共可以到手39.6万美元……


    乔琳：“……”


    原本，她以为自己发达了， 要直接买个公寓楼了， 没想到还得贷款买。


    钱刚到手， 乔琳便找了中介去看房。


    越是核心区， 房价越贵， 外围区房价便宜，但乔琳更多考虑的是安全性，还有性价比， 当然，最重要的， 还是要考虑好的学区。


    计划没有变化快， 乔琳原本是打算让艾玛一直在电池公园城上下去的，可这里的房价有点太贵。


    跟着中介跑了几个地方，上东区的房价肯定高， 看了一套公寓，100万美元，如果首付20%的话，需要贷款80万美元。


    但这边学区好，又跑了林肯广场，这里是上西区，也在中央公园旁边，有很多优质学校，有一套三室一厅的，总价80万。


    炮台公园这边，有一个36英亩大的公园，靠近洛克菲勒公园，教学资源丰富，是最好的学区之一，三室一厅的房价是70万美元……


    最后，考虑到在电池公园城住习惯了，艾玛现在上的学校也是很好的学校，乔琳不想让孩子频繁转学，便挑了炮台公园这里的公寓，会比以前离学校远一些，但也可以步行送孩子去上学。


    而且，乔琳喜欢这里的绿化，房价不高，性价比很高。


    这栋公寓楼总价70万美元，乔琳选择了贷款30年，年利率是7%，每个月需要还款3675美元。


    比以前月租金2000美元要贵，而且还需要缴纳每年的房产税和公寓管理费，每年平均要缴纳13000美元左右……


    幸好，乔琳账户里留了钱，可以应付后面的还款，还有那些公寓管理费。


    可问题来了，别人是有固定的工作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她是个作家，除非一直可以这么赚钱，一旦扑街了，没人买她的书了，拿不出钱来还款，或者拖欠公寓管理费了，那么，银行是能够把她的房子收走的……


    乔琳蹙起眉头，还是得赚钱，要一直这么赚钱，除非她可以一本书红透半边天，一口气赚了一辈子的钱，才能躺平吧……


    办好了手续，乔琳便带着艾玛来看自家的新房子。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70年代修建的中高层公寓，但外部翻新过了外立面是砖石墙。


    自家这间公寓大约120平米大，三室一厅，客厅连接着阳台，站在阳台上，可以俯瞰公园绿地景色。


    主卧带着独立的卫浴，厨房是开放式的，自带烤箱。


    这里有24小时门卫，公寓设有停车场，这里可以步行前往公园绿地、克林顿城堡，还有地铁，非常方便。


    乔琳喜欢这里靠近河岸的地方，可以享受河景，视野很开阔。


    房子不是新房子，简单装修过的，乔琳是需要买一些家具就可以入住了。


    艾玛看上去很喜欢这里的房子，在每个房间进进出出地看，一边跑，一边道：“妈妈，艾玛也有自己的房间吗？”


    “对，第二间房间给艾玛，另外一间房间是妈妈和艾玛的书房，我们可以买两个书柜，一个书柜给艾玛用，一个是妈妈来放书，艾玛的房间可以自己决定要买什么家具。”


    “真的吗？艾玛真的能有自己的房间？”艾玛站在走廊里，抬起头，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


    “对啊，妈妈说过了，等妈妈赚了钱，我们家就买大房子，圣诞节也可以买真的圣诞树，艾玛也可以在家里开派对。”乔琳挺直了腰板，颇有一种姐也终于能自己买房了的骄傲。


    “妈妈真厉害！艾玛长大也要像妈妈一样赚很多很多钱！”艾玛兴奋地说道。


    母女两个这段时间就要计划给家里置办什么家具，幸亏这里离那间一居室比较近，步行来来回回的搬家，多搬几次，母女两个自己都能搬完了，家具自然是有车送来。


    艾玛自从知道第二间房间是属于自己的，妈妈还说了，她可以自己决定要买什么家具，便整天拿着蜡笔在纸上画自己的房间，一会儿画一张桌子，再画上大多数都是淡绿色、粉色，或者紫色的，看上去五颜六色的，有些乱。


    但乔琳已经答应了孩子自己决定，那肯定就要说话算话，她想要浅紫色的床单，就去找浅紫色的，想要粉色的窗帘，那就粉色的。


    她还给自己画了童话书上的那种公主床，墙上还有许多置物架，还有好多星星、水晶球，衣柜、书架……


    呃，乔琳觉得艾玛画的这些图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她玩的芭比公主的家里的样子么，只不过艾玛显然不是照着一家的装修样子画的，她把自己觉得好看的全给画了下来，这样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实在是惨不忍睹。


    不过，乔琳没有想要阻止她的意思，这些东西画出来，也得能在现实家具店里买到才行啊。


    而且，艾玛能大方地表达自己想要什么的意愿，这本来就是令乔琳欣喜的一件事。


    记得最开始，母女两个住在雷蒙德先生家里的时候，艾玛什么都不敢要，哪怕没吃饱，想多吃一碗饭都不敢开口。


    孩子那个时候从来没有开口向妈妈要过什么，在那间一居室，过生日也想要帮妈妈省钱，现在得到了自己的房间，竟然一口气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画出来，这说明孩子觉得妈妈有本事了，赚了很多钱，也更有安全感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按照你的清单去买，你负责给你自己挑选家具，提前说好，如果有些东西在店里找不到，那可不是妈妈不同意你买，而是你画的有可能还没有人生产。”乔琳提前给孩子打好预防针，省得孩子到时候失望。


    不过艾玛一向很乖巧，哪怕真的买不到，哪怕全是妈妈决定的，她也不会哭闹，但也许会感到失望和沮丧吧。


    “好，没关系，妈妈，你觉得我画的这些好看吗？”艾玛抿起嘴角，眨眨眼，有些不确定道。


    “好看呀，就是，”乔琳不想哄着孩子，还是要表达自己的想法，便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艾玛想把所有好看的东西都买来的想法是对的，就是颜色如果太多的话，搭配在一起，或许会有点令人眼花缭乱，不过这是你的房间，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吧。”


    孩子用力点点头，显然是把妈妈的话听进去了。


    母女两个去了一趟鲍勃家具折扣店，两人一起选购了一套三人沙发，外加一个单人沙发，是灰色的，800美元，一个白色的茶几，240美元，


    外加一个电视柜，两盏落地灯，两个房间的床架，以及床垫，每个房间两个床头柜，还有两个衣柜。


    书房的两个书柜，餐厅的餐桌和4把椅子。


    最后还有门口的鞋柜，以及客厅的地毯……


    果然，艾玛画出来的颜色的窗帘和床单都特别难找，孩子有点惊讶，倒是谈不上失落。


    乔琳大致算了算这些家具算下来，差不多4200美元了。


    幸好口袋里还有钱，不至于捉襟见肘，只是这里找不到艾玛需要的东西，最后，乔琳订好了所有的家具，会有家具店送货上门。


    乔琳便又拉着艾玛去宜家看看，至少让孩子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玩偶或者墙上挂饰，如果能找到她想要的浅紫色床单和粉色窗帘就好了。


    终于找到了一套接近的床上四件套，可惜不是纯紫色的，是紫色的云朵花纹，也挺可爱的，艾玛没想到妈妈非要找到紫色的四件套，抱着那些浅紫色的被套愣愣地看着妈妈。


    乔琳拿起电话，给米兰达打了一个电话，顿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买，应该找人问问，毕竟米兰达养的也是女儿。


    果然，米兰达给她说专门去儿童用品店里，有些地方卖儿童床品，比如梅西百货就有，或者‘Chilrens Place‘那些地方。


    乔琳有些头疼，主要是她没有车，去哪里都是要坐地铁或者打车去。


    “你等着，我来接你啊。”米兰达顺口说道。


    于是，乔琳便带着艾玛在宜家坐着吃东西，等着米兰达开车来接她。


    谁知，等了好一阵，乔琳却接到了欧文的来电。


    欧文说米兰达有点事，让他来帮乔琳的忙。


    乔琳：“……”


    “我以为她现在有时间，没想到她竟然给你打了电话。”乔琳蹙眉，有些尴尬。


    朱利安对着乔琳挥手：“乔琳好，我和爸爸来帮你们买家具。”


    来都来了，去找儿童床品，可能要跑好几个地方，主要是乔琳想要找到艾玛需要的那些颜色的家具。


    乔琳坐在车后排，心里想着还是得尽快买一辆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主要是她不喜欢开车，但为了不麻烦别人，还是要花时间练练车，也许可以找个驾校报名。


    欧文也是家长，那些儿童品牌，他也是去过的，很快便载着母女两个去跑了两家地方，总算是把艾玛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


    “你买了新公寓？”欧文摸摸后脑勺，笑着问道。


    “是啊，刚买的，炮台公园的老公寓楼性价比比较高，离现在住的地方很近，我们两个每天搬一点，就搬完了，家具店这两天会来送货，”大概是两人说开了，乔琳现在麻烦欧文特别不好意思，扭捏道，“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们了，啊，等我搬完家，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谢谢，我们一定会准时参加。”欧文低头笑道，想到什么，“朱利安一直很想邀请你来我们家里吃饭。”


    “好，或许下次过节的时候可以去你们家玩。”乔琳想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朋友么，你去我家里坐坐，我再去你家里坐坐，之前是她想太多了，总害怕艾玛会不自在。


    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就是朱利安。


    孩子有什么事情都喜欢马上实现，朱利安听乔琳说了会到他们家玩，抬起头，问欧文：“爸爸，最近的假期是哪一天？”


    “2月么？”欧文还真的在心里盘算哪一天是放假的日子，“总统日是法定假日。”


    乔琳：“……”


    “那乔琳和艾玛总统日来我们家玩好吗？”朱利安这才绽放大大的笑容，可爱的大板牙露出来。


    乔琳再次想要扶额了，不是，总统日确实是2月份的法定假日，学校也确实会放假，可是，这和她去朱利安家有什么关系啊？


    “咳咳，其实，也不一定要放假去，我们周日可以聚一聚。”乔琳蹲下身子，对着朱利安说道。


    “那这个周日可以吗？”朱利安立即问道。


    “这个周日要忙着搬家，等我们新家整理好了，我请你和爸爸一起来做客，然后，再下个周日，我可以去你们家，你认为怎么样？”乔琳摸摸朱利安的卷毛，软软的，这孩子性格真好。


    瞥了眼在一旁张着嘴巴傻笑的欧文，乔琳忽然意识到这个爸爸还挺会养孩子的。


    家具店把那些家具送货上门，乔琳专门在家里等着，等工人们把床和床垫安装好，家具摆好。


    下午，接了艾玛放学，母女两个便一起开始打扫卫生。


    乔琳给艾玛分配的任务是擦桌子，还有擦抽屉。


    等母女两人用了几个小时打扫了房间，这才把搬过来的衣服往柜子里面装，艾玛主要负责她自己的房间。


    乔琳搬家用了一周时间，除了米兰达和欧文，其他人都不知道。


    本几乎每周六都来找她玩，乔琳在周五便给本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搬家了的事情。


    本在电话里惊呼道：“你这么快就搬家了？是在哪里？怎么没有来上东区，这样可以离我们家很近，我每天都可以去找你了……”


    乔琳失笑，摇摇头：“在炮台公园这边，艾玛没有转学，还在原来的学校上学，这里更方便，或许你和哥哥，还有诺玛，可以周日来我们家，我们庆祝搬了新家。”


    “好，我想看看你们的新家，很大吗？”本趴在沙发上，对乔琳新买的房子感到很好奇。


    乔琳解释了两句，这才道：“我们周日见了面我带你参观，你早点睡觉，晚安！”


    “晚安。”本噘着嘴巴，这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雷蒙德先生便站在客厅，看着本和乔琳打电话。


    待本挂了电话，雷蒙德上前问道：“乔琳搬了新家？”


    “是啊，不过她为什么不搬到上东区呢？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得很近了，我还可以和艾玛一起跳大绳，我还没有学会大绳呢。”


    “乔琳和艾玛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的新公寓在哪里？”


    “她说艾玛没有转学校，还在那里，叫什么公园，她还说周日邀请我们去她家里庆祝搬新家……”


    雷蒙德点头，“好，你去睡觉吧。”


    乔琳这边，想着周日都要开派对，现在家里地方大，可以一次性邀请很多人了，便干脆叫了加登、欧文一家，还有沃克利，以及米兰达一家，雷蒙德一家。


    想了想，乔琳又问艾玛有没有什么好朋友想要来参加搬新家的派对的。


    艾玛歪着头：“妈妈，我能邀请索菲亚和她妈妈一起来玩吗？”


    “索菲亚？”乔琳诧异道，“她难道不是和你吵过架吗？还被你说哭了，你们两个现在关系很好吗？”


    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艾玛喜欢索菲亚。


    “是她偷偷给我说，自从和我吵过架后，她妈妈就经常来送她，接她放学，所以，她现在又开始喜欢我了，说要和我做好朋友。”艾玛解释道。


    “可以啊，艾玛想要邀请谁都行，我们家客厅还算大，可以邀请很多人一起来玩。”乔琳大手一挥道。


    这个房子最吸引乔琳的就是三室一厅，三个房子一般大，但客厅占了很大的面积，所以，想开个派对，也是没问题的。


    而且，到时候万一大家吃过饭后，没有事情做，乔琳就想和艾玛做一些桌游，或者去买一些桌游，大家一起玩。


    比如狼人杀、大富翁、扑克牌、蛇棋之类的。


    逛了一圈，没找到附近有卖那些熟悉的桌游的，乔琳干脆和艾玛开始手工画，一个画，一个涂颜色。


    反正周六有一整天时间，乔琳便画了纽约的各个建筑，这样玩大富翁更有代入感，孩子们比较喜欢。


    母女两个搭配，干活不累。


    周日这日，乔琳特意买了一些派对用的各种零食和饮料，人有点多，做饭也不方便，干脆大家一起吃火锅。


    在唐人街买了个火锅，还是那种电火锅，可以吃鸳鸯锅，华国超市有各种切好的肥牛卷，还有各种蔬菜，买了火锅底料，一份清汤锅，一份麻辣锅。


    麻辣锅是乔琳自己想吃，毕竟如果两份都是不辣的总觉得吃火锅少了些什么。


    虽然她的大多数朋友可能都不能吃辣。


    约的时间是早上11点，朋友们陆陆续续地来了，手里都带着红酒，或者外带的披萨来家里。


    乔琳将买来的火锅放在餐桌上，提前洗好的菜和肉卷都摆在中岛上，给每人都准备了小碗。


    这个时候唐人街主要是以粤菜、川菜等为主，火锅不怎么流行，但还是有人见过的。


    比如加登，他就吃过，而且还愿意吃麻辣锅。


    乔琳给大家互相介绍了彼此的身份，都是她工作中认识的。


    米兰达姗姗来迟，但没有想到的是，她把她丈夫也带来了。


    米兰达的丈夫是在华尔街上班的，穿着得体，长相帅气，和米兰达很相配。


    没想到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一见如故，竟然谈起了最近哪只股票表现亮眼，是否该入场或者套现等等。


    乔琳拉过一旁的米兰达，低声道：“你那天怎么回事，怎么叫欧文过去接我们了？”


    “你和他怎么回事？你自己没有车，可以打个电话给他，你看他一身力气，不应该帮你吗？”米兰达也低声道，眼神看向站在客厅的那几个男人，“我看他很不错。”


    乔琳：“……”


    乔琳挠头：“我说了，我不打算给艾玛找后爸，你别乱撮合了，我最近恐怕会买一辆车，到时候可能还要去驾校报名，好好练车。”


    “你没有驾照吗？”米兰达愕然道。


    在M国，没有驾照，就和没有身份证的效果一样，几乎寸步难行。


    “我有驾照，但没怎么开过车，所以才想要去驾校。”乔琳解释道。


    “去什么驾校，那是为了考试的，你找个人陪你练就可以，在炮台公园那边，找个人少的地方，开车又不难。”米兰达又瞥向欧文，“就找欧文，他一定非常愿意。”


    “别提了，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不能总是麻烦人家。”乔琳摇头道。


    两个人在这边低声说着什么，乔琳提前将牛肉丸扔进火锅里煮。


    时间差不多了，乔琳招呼大家一起过来吃火锅。


    给大家示范了一遍怎么煮牛肉卷，乔琳用公筷将肉卷分别放入两边锅里：“这边是清汤锅，另外一边是麻辣锅，特别辣，可以试试，不过，放心，我准备了凉牛奶，可以解辣……”


    众人：“哈哈哈……”


    除了加登和乔琳吃辣，两人便干脆坐在一边，其他人都在用清汤锅。


    “我和同事在唐人街吃过一次火锅，虽然很辣，但却很好吃。”加登一边吃，一边喝着手边的牛奶，属于越菜越爱吃的那一类。


    忽然，身边多出一双手，用漏勺捞了一些麻辣肥牛卷。


    雷蒙德面不改色地将麻辣肥牛卷放入口中，瞬间鼻尖便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来，整张脸变得通红，显然是辣得不轻。


    乔琳连忙从冰箱里拿出桶装牛奶，给他面前的杯子里倒满：“喝杯牛奶吧。”


    雷蒙德抬眸看向她，伸手捂着嘴角，将那口咳意给生生咽了下呀，端起牛奶杯便灌了下去。


    乔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