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遗憾 “我甚至能够想到观众们会把那句……


    “哈哈哈， 这最后一行字幕的设计，我相信，在若干年后， 或许还会令观众久久难以忘怀！”主笔伸手虚点着乔琳，这种表情，显然对这个结局设计满意极了。


    乔琳嘴角上扬， 笑着重新坐下来，这一个结局，她其实是从2004年的电影《撞车》学来的。


    所以说，没有一部电影，没有一部小说是白看的。


    编剧们也纷纷道：“确实， 遗憾总是比表面的圆满要来得更加震撼人心，这个结局设计得很棒，我喜欢那个转折……”


    “我甚至能够想到观众们会把那句话记多久。”


    ……


    看了这么多年的电影， 乔琳到现在始终还记得《撞车》的那个最后的镜头， 具体的故事已经不记得了， 但当那个最后不该发生的悲剧发生的时候， 人们这才意识到：哦， 原来偏见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它不是不见了，只是暂时被转移了。


    再好的电视剧， 对于观众来说，没有记忆点， 才是最可怕的。


    “那么， 你介不介意来为我们书写剧本的大结局部分？”主笔朱恩说道。


    乔琳点头：“没问题。”


    主笔将剧本每一部分的剧集分给不同的编剧，第一天的工作便先到这里。


    之后，乔琳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大结局部分， 以及定期参加讨论会议，为每一集剧本提供参考意见，这便是她这个顾问在这部电视剧里的作用了。


    中午，乔琳是和新的同事一起在附近吃的三明治。


    和主编说了自己每天要2点走，因为要去接孩子，这里的上班时间比较自由，也可以居家办公，要求不严格。


    乔琳下午接了孩子，牵着安静出去遛狗。


    这个时候雷蒙德便也牵着小狼来遛狗。


    在公园碰见了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克里斯蒂，以及饼干。


    两个人自然地打着招呼。


    “好久没见，你是换了遛狗时间吗？”乔琳奇怪道。


    确实是好久没见，当然，乔琳也出差了好几次，但平时下午这个时候，总是能看到克里斯蒂和饼干的。


    眼前的克里斯蒂面色白得不太正常，这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宅男，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就是好久没有晒太阳的样子。


    “我现在总在晚上和早上遛狗，天气有点热，不过我最近好久没有遛狗，饼干只能在家里排便，它憋坏了。”克里斯蒂面上带上了不自然。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乔琳随口问道。


    这就是乔琳那来自华国的思想作祟了，她习惯了碰见别人面色不好，就要问一句‘你怎么了？’


    而往往这个时候，华国人，但凡关系还行，说过几句话的，也会比较愿意聊聊家里的烦心事。


    但这里是M国，克里斯蒂最多算是乔琳的一个略微熟悉的邻居，而M国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告诉别人“我很好。”


    所以，她这么问，反倒是把克里斯蒂给呆住了。


    一时间，克里斯蒂便开始犹豫，这些事情该和她说么？


    M国人很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如果乔琳经常和别人一见面就开始倒苦水，恐怕克里斯蒂马上麻溜地跑远了，见了她就要绕道走了。


    所以，克里斯蒂睁大了双眼，便这么看着乔琳。


    乔琳眨眨眼：“什么？”


    她也是随便问问，想说就说，不想说，她也不会难为别人，本质上，她就是个宅女，一个很怕麻烦的宅女罢了，生活越简单越好。


    乔琳正要拉着安静往前走，既然人家不想说的话。


    “是这样的，我最近被催稿了，但我有些没有灵感，所以好几天没有出来遛狗。”克雷斯蒂面上窘迫，显然也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自己的烦恼。


    一旁的雷蒙德时不时瞥向这边，但并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在一旁跳绳的艾玛和本，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乔琳陡然便想起，上次本和艾玛说是要自己写一些儿童故事，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写成什么样了。


    不过，乔琳有时候会看到艾玛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就像是记录日记似的。


    本就更不知道了，毕竟本没有和乔琳住在一起。


    想到这个，乔琳便转身冲着本和艾玛挥挥手，示意他们过来一下。


    艾玛抬头，第一个就瞥见了乔琳的招手姿势，扔下了跳绳，冲着乔琳这边跑过来。


    “妈妈，什么事？”艾玛小脸红扑扑的，因为跳绳跳得全身都冒汗。


    本稍微落后一步，皱着眉头，不知道乔琳为什么忽然要叫他们过来。


    “我记得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写儿童故事，我知道艾玛有时候会记录一些东西，写得怎么样了？或许可以拿给克里斯蒂叔叔看看，是不是很有意思的故事？”乔琳问道。


    她不准备参与两个小朋友的创作过程，孩子们和大人们看世界的角度不同，虽然他们会写的字不多，但也许那些故事能够给克里斯蒂提供一些灵感，有时候灵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了。


    “是的妈妈，我已经写了厚厚一本了，不过我写的字有些大，我不知道我写得好不好看。”艾玛点点头，抿起嘴角。


    她只是把平时觉得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


    乔琳又看向了本。


    本睁大了眼睛，看向艾玛：“你真的写了？”


    乔琳瞥向本，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了，本压根就没写……


    “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说不定我们会成功出版儿童绘本，我写的就是平时安静和小狼的故事，还有平时我觉得好玩的。”艾玛眨眨大眼睛，一脸不解地看向本，仿佛是在指控他说话不算话。


    本挠挠头：“我只写了两天，我忘了，不过我写了卖柠檬汁的事情。”


    对于本的做法，乔琳很好理解，小朋友哪里有什么自觉性，所有的习惯都是要家长在一旁监督执行的，指望小孩子自己回去完成某项长期的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艾玛的做法一点也不像个小朋友，乔琳没想到艾玛竟然自己坚持了好几个月……


    哪怕是大人，说是要记录日常，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完美的执行下来吧……


    乔琳忽然想起自己说是要和欧文健身，结果，后面出差几次，就彻底放弃了，再也没有主动预约过欧文的时间……


    “这样吧，艾玛可以把你的笔记本借给克里斯蒂叔叔看看吗？我们明天拿来，他有些没有灵感，有时候从小朋友的视角看待问题，或许会能激发克里斯蒂叔叔的灵感。”乔琳蹲下身，看着艾玛问道。


    艾玛点头，对她来说，就是每天记录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而已，便道：“好呀，我们明天可以带来。”


    说完这件事，克里斯蒂松了一口气，这种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一个邻居的做法，虽然不是他会做的，但说出来，还被朋友关心的感觉，还挺不赖的。


    见他没有那么郁闷了，乔琳从包里掏出安静的飞盘，冲着远处的安静道：“安静，接住！”


    小狼耳朵前后动了动，一眼便瞥见了乔琳手中的飞盘，伸长了舌头，挡在安静身前，一个跳跃，就从安静身前把飞盘给抢了过去。


    安静：“……”


    安静不吵不闹，但圆溜溜的眼睛委委屈屈地冲着乔琳看过来。


    乔琳也很无奈，眼看着小狼呼哧呼哧地将飞盘给她送了回来。


    乔琳这次专门向着安静的方向扔过去：“安静，接住！”


    安静张大嘴巴，眼前一亮，连忙飞奔上去接住，远远地便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得意地冲着她跑来，眼里都是求表扬的小眼神。


    乔琳毫不吝啬地揉揉它的大脑袋：“安静真棒！好男孩！”


    安静舔着嘴巴，冲着乔琳用力摇着尾巴，张着嘴巴就好像是在笑似的。


    而一旁的小狼一点也没有不高兴，也冲到乔琳身前，欢快地摇着尾巴，嘴里呼哧呼哧地，蓝眼睛里都写着‘我还要玩，快扔，人，你好啰嗦’的字样。


    乔琳：“……”


    乔琳重新拿起飞盘正要扔，一旁的小饼干却忽然蹭了蹭她的腿。


    低下头，乔琳和地上的小狗对视，饼干嘴里‘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可怜的小狗，想和大狗一起玩，可惜它腿短，压根就跑不过人家两只大狗，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乔琳。


    乔琳只好冲着饼干身后说道：“饼干，接住，去那边！”


    饼干把尾巴摇成了螺旋桨似的，转身飞快地向身后跑去，跑到五米远处，立马回头，眼巴巴地看向乔琳。


    乔琳：“……”五米远？你认真的？都不给飞盘一个起飞时间吗？


    但面对小狗，乔琳心虚地瞥了眼远处的两只大狗，特意轻轻地给饼干扔过去。


    当然，已经够小心了，但乔琳还是扔远了，饼干高高仰起头，看到飞盘从头顶飞了过去，便转身继续开始追着飞盘，最后，终于从草坪上用嘴捡起了飞盘，这才兴奋地冲着乔琳跑过来。


    将飞盘放在她面前，饼干蹲坐在地上：“汪汪汪——”


    “好孩子！”乔琳低头摸摸小狗的头，表示表扬。


    远处的安静和小狼，歪着头，一脸莫名地看过来，两只狗如出一辙的表情和动作，仿佛都在奇怪她怎么不给它们扔，竟然给那只小狗的方向扔。


    两只狗狗的尾巴摇摆的幅度都明显变小了，眼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尤其是安静甚至趴在了原地，用无辜的大眼睛默默地看着她……


    乔琳抽抽嘴角，有些哭笑不得，重新站起身来，这次便高举着飞盘，冲着两只大狗的方向，一个大力。


    两只狗眼见着她的准备动作，立即来了精神，身体瞬间站起，眼睛看向天空中的飞盘，冲着飞盘一跃而起……


    大狗就是这点好，怎么折腾都可以，不用小心翼翼的，不像它们小的时候那样，要注意不能遛得时间太久，不利于骨骼生长。


    乔琳累了，顺手把飞盘递过去给雷蒙德，示意雷蒙德帮他扔几次。


    男人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了，但显然换人了，小狼的配合度依然很好，反倒是安静的兴致便没有那么高了。


    小狼是来者不拒，安静还挺认主人的。


    雷蒙德扔得更远，小狼的精力很大，总是第一个飞奔过去接住飞盘，安静便总是落后几步，就像是在故意敷衍。


    有几次，雷蒙德明明是朝着安静的方向扔过去，但安静就像是假装快跑了几步，然后就跑不动了，故意落后几步，让小狼扑到前面。


    而这个时候，安静就张大了嘴巴，舌头伸出来，呼呼呼地大口呼吸着，走路都放慢了节奏……


    乔琳：“……”确定这不是偷懒的打工人吗？是故意在消极怠工吗？


    乔琳转身和雷蒙德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语。


    这么看来，小狼其实像个傻小子，安静表面上很乖巧，其实心眼还挺多……


    回到家里，乔琳做了鸡丝凉面，是非常简单的晚餐，又是夏天，凉面吃起很凉爽。


    楼下超市买的鸡胸肉，冷水下锅，加些生姜去腥，大火煮沸，小火再煮个几分钟，鸡肉本来就很容易熟。


    等过了冰水，用手顺着纹理撕成细条。


    面条，乔琳没有自己做，就是从华国超市直接买来的挂面，她懒得自己做面条。


    黄瓜、胡萝卜切成丝，炸熟花生，放在一边。


    等面条煮好，过了冰水，乔琳迅速调好一碗料汁，蒜末、辣椒粉、白芝麻，用热油泼香，加入酱油、香醋、糖、盐，以及一些芝麻酱，调好味道。


    最后，在盘子里铺上凉面，黄瓜丝、胡萝卜丝、鸡丝，油炸花生米，淋上调好的料汁，便可以了。


    在偷懒这一方面，乔琳是有些技巧的，而且鸡丝凉面的味道还真的挺不错的，夏天吃，又凉爽，又美味，就看艾玛吃完，都吃撑了，还舔着嘴巴，开口道：“妈妈，我可不可以用面包蘸着这个酱料吃？”


    乔琳：“……”


    乔琳从冰箱拿出一块切片面包给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艾玛用面包蘸着碗底的酱料，把盘子都刮干净了。


    雷蒙德和本也是第一次吃这种面，乔琳煮的面全都放在一个大盆子里，用凉水冰着，不够吃的人，自己用漏勺去捞起来。


    可现在，盆子里只剩下冰水，一根面条的影子都没有了……


    雷蒙德还好，吃完饭，站起身来，去打扫厨房和餐桌。


    本噘着嘴，看着对面的艾玛用面包蘸着酱料吃，竟然也眼馋了，抬头看向了乔琳。


    乔琳再次从冰箱里拿出一片切片面包，递过去给他。


    回头，乔琳的视线和雷蒙德对视一眼，鬼使神差地问道：“要不，也给你来一片面包？”


    雷蒙德嘴角抽抽：“不用，谢谢。”


    乔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平时煮挂面，知道母女两个人具体吃多少面，但今天多了雷蒙德和本，便有些拿不准具体的量了，煮得少了。


    不过，一般雷蒙德和本都是回家吃乔瓦尼做的晚餐的，谁知道今天怎么忽然想留下来吃饭了。


    前几天乔琳去给雷蒙德送了几次午餐，后来便也因为要去HBO上班，便没有去了，也不在乎男人是不是来家里吃饭。


    因为男人会干活，尤其是倒垃圾的活，省了乔琳很多事。


    男人洗完碗，本都不想回家，可惜他明天还要上学，必须回家，只磨蹭到7点，艾玛该写作业了，本这才和雷蒙德一起回家。


    夜里，等艾玛睡着了，乔琳这才爬起，坐在窗口的躺椅上，开始写《回声》的电视剧本大结局部分。


    多亏了之前在《纽约律政母女》编剧工作室，学到的剧本写作技能，现在，乔琳脑海中已经有了这大结局应该怎么拍摄的概念。


    就像是她今天给主笔说的那样，就连电视剧场景里，办公室里每个人的反应，当天的纽约天气，都在乔琳的脑海里。


    场景：投行会议室里。


    【全景】落地窗外是曼哈顿繁华的天际线，长桌两侧，坐着投行CEO、法务总监，以及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的代表。桌上摆着厚厚的和解协议。


    【近景】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的代表敲了敲协议，声音平稳：“协议明确了8000万美元的赔偿款，需要在30日内发放给伊芙琳，以及其他联名申诉的女性员工，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吧？”


    【特写】CEO拿起钢笔，眼神扫过那一行“本协议不代表承认存在性别歧视行为”的小字条款，嘴角扯出一丝淡笑：“我们尊重本次调查流程，也会加强管理准则……”


    【中景】法务总监：需要请所有员工在和解协议上签字确认，承诺不再就此事提起任何诉讼，包括集体诉讼……


    【全景】双方各自在协议上签字，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窗外呼啸而过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特别刺耳……


    【黑屏】白色的字幕缓缓浮现——同年6月，伊芙琳因不服从管理和不当行为被投行解雇……


    最终字幕消散在黑色的屏幕中，这便是结局，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寂静的黑色屏幕……


    当然，这只是最后一个场景的描述，乔琳决定倒着写，往前推，不着急，按照剧本的讨论速度，她每天写一个场景，时间都绰绰有余。


    *


    第二日照常上班，编剧们开始讨论第一集剧本，第一集是主笔自己写的，开场是纽约的夜色，早晨5：30时分，墨蓝色的纽约天空，特写是伊芙琳的办公室内，表明女主工作的辛苦。


    当特写镜头对准电脑右下角的9：00的时候，这个时候，伊芙琳的下属才端着一杯咖啡，敲门进入女主的办公室。


    下属汇报工作，并提醒女主马上就是投行晋升评审会，第一集的落点在女主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女主回忆起之前数次的晋升评审，CEO找到的无数个理由，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是一个非常中规中矩的开场，表明了女主女强人的形象，也点名了她的职业，以及留下了下一集的钩子，而且表明了这部电视剧的主题——职场性别歧视。


    当主笔念完自己的第一集剧本后，大家纷纷发言，提出各种意见，这就是典型的头脑风暴，一集电视剧剧本总是要经过数个编剧的精心打磨，毕竟电视剧好不好看，观众爱看不爱看，剧本就是最基础的东西，没有好的剧本，演员演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好故事才是王道！


    “或许在女主的个人生活上强调一些，表明她为工作的付出。”有编剧开口道。


    主笔点头，将这些意见都记在剧本旁边。


    大家低头查看剧本的镜头描写，乔琳顺着刚才编剧的思路，继续道：“我记得这本书里女主为了工作，牺牲了个人生活，是个单身，或许我们可以加入一些女主因为临时工作，取消约会之类的剧情。”


    “是的，比如这场约会的男人是个律师？”


    “也可能是女主闺蜜的同事……”


    “闺蜜提到女主上次的糟糕约会，也是因为工作……”


    “既然书里提到下属的工资比女主高，可不可以在下属的态度和生活上稍微加入第一集……”


    “这样是否信息量过大？”


    ……


    一早上，办公室的编剧们为了细枝末节，大脑高速运转。


    中午，大家都饿得狠了，乔琳也加入了大家奔向披萨店的队伍。


    是的，今天的乔琳超级想吃披萨，因为脑力劳动也非常消耗能量。


    和大家一起头脑风暴，真的可以学到许多的东西，尤其是，想象这些剧本的细节都是怎么被讨论出来的，它们出现的目的是做什么的，那就知道，哦，原来电视剧里的每个镜头都是有用的，不是随随便便出现的，哦，难怪观众喜欢这部电视，因为它在哪一点吸引到了受众的目光……


    下午遛狗的时候，乔琳特意提醒了艾玛带上她的笔记本，说是昨天和克里斯蒂叔叔约好的。


    小朋友的笔记本，乔琳已经大致翻了一遍，真的很有意思，因为小朋友有许多字不会写，有时候就会发生很多拼写错误，词不达意，或者实在不知道怎么写的，便在旁边画一幅画，字体也忽大忽小。


    但是，因为所有的事情乔琳都参与过，一眼便能明白艾玛都在记录着什么。


    于是，当克里斯蒂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那些可爱的儿童记录的时候，因为有严重的拼写错误，看不明白，乔琳瞥一眼，便顺口给他解释了。


    “这两只狗？”克里斯蒂指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狗身上，眼神奇怪。


    乔琳凑过去，便看到艾玛画了小狼骑在安静身上的画。


    乔琳：“……”原来孩子看到了啊，竟然还记在了笔记本上！


    第82章 主笔 “两个男主太少了，让我们加到四……


    这种事情， 孩子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奇怪，便把脑海中看到的画在了笔记本上， 当作一件有趣的事情。


    但克里斯蒂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什么，毕竟饼干以前也经常这么做，还抱着他的腿……


    克里斯蒂逃避似的， 连忙翻到了下一页，小朋友眼中的关注点就是和大人不一样。


    就像是乔琳看着普普通通的故事，但孩子就是会听得特别激动，甚至嘴里还会发出吸气的声音，非常有代入感。


    在乔琳的解释下， 克里斯蒂眼中也带着惊喜：“我想或许我可以和艾玛共同写一本绘本故事。”


    乔琳嘴角上扬，她当时就是想着小朋友自己写的故事也许更有意思，或许可以出版， 没想到她从来没有督促过， 艾玛竟然自己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或许， 人真的是有些某方面的天赋在的吧， 就像是有些小孩子天生就会在某方面比其他人更擅长一些。


    “你要问问艾玛了， 不过，我想她会很感兴趣的。”乔琳很开心，比她自己的书要出版都要更开心。


    于是， 克里斯蒂拿着笔记本，来到艾玛身前， 半蹲下身， 问艾玛，道：“艾玛，你愿意和克里斯蒂叔叔一起合作写一本绘本吗？到时候艾玛和我都是共同作者？”


    “我的书也能出版吗？”艾玛眼睛亮晶晶地飞快看过乔琳， 又看向克里斯蒂，快速地眨眨眼，道，“艾玛也能成为像是妈妈一样的大作家吗？”


    克里斯蒂眼中温和：“能，我认为你记录的事情很有趣。”


    被人这么肯定，艾玛笑眯了眼，立即应道：“好，那我和克里斯蒂叔叔合作。”


    商量好了，克里斯蒂还真的从艾玛记录的有趣事件中，挑出了一些记录作为灵感来源，所以这本书克里斯蒂试图用小孩子的眼光看同一件事，并不会更改太多，到时候两个人就算是共同作者。


    “我的这本书就叫做《我和我的伙伴》，大概暂定这样一个名字，用孩子的视角看一些经常发生在小孩子周边的故事，我是这么想的，你可以帮我看看。”


    克里斯蒂想了想，其实他没有写过小朋友的故事，他只负责插画部分，但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孩子的故事应该怎么写。


    “故事是这样的，写孩子的混乱遛狗，和妈妈的出差经历，学校和小朋友的相处，比如跳绳小争论，万圣节服装展示，自己做各种饭菜，自己整理房间，还有和妈妈的相处，比如大人不让孩子看电视里的亲密镜头，以及孩子去旧金山妈妈说要弥补她，带她去吃汉堡王……”克里斯蒂一改前几日的颓丧，眼里也有了神采，毕竟这些真实的经历，比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要更加有趣，便笑着道，“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封面要画什么，一个小女孩，两只狗的奇幻冒险经历……”


    艾玛是刚才还在跳绳，忽然中断了，站在一旁的本，听到了艾玛竟然要和眼前的克里斯蒂一起合作出书了，顿时着急了，连忙道：“还有我，还有我，除了两只小狗，还要画上本。”


    乔琳失笑，摸摸本柔软的金发：“要不，本也写一本，看看能不能以自己为主人公，本的学校一定有非常有趣的故事吧，要怎么创作，要看克里斯蒂叔叔自己的想法，毕竟，这是叔叔和艾玛自己的作品哦。”


    本噘着嘴，低头沉思，片刻后，又摇摇头：“我喜欢读绘本，我不喜欢记录。”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用去羡慕别人做的事情，就好比本喜欢做生意，就很厉害，而且做决定非常快，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很有想法。”乔琳不禁表扬道。


    本这才开心，也不去羡慕艾玛的绘本故事了，走到一旁去和小狼玩。


    和克里斯蒂说完这件事，乔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心情难得好，乔琳一时间来了兴致，冲着本道：“要不要大绳比赛？”


    最开始，本刚学会跳大绳的时候，还说过要和乔琳比赛，但后面基本上一直没有机会，都是乔琳摇绳子，本和艾玛跳，更多的时候也是两个小朋友自己跳小绳，渐渐的，本就忘了当初的豪言壮语。


    小孩子忘性大，而乔琳是自己懒，还有点放不开，主要是，她都这么大了，还和小朋友一起跳大绳，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今天，乔琳开心，因为，没想到艾玛还有机会去写绘本故事，而且艾玛自己好像很喜欢写，这就好像她误打误撞的培养了一个小作家，难道不应该高兴么。


    “欧耶！”本正在追着小狼跑，忽然被提醒了，顿时来了精神，冲着雷蒙德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道：“休，我们要和乔琳比赛跳大绳，我们两个一组！”


    雷蒙德刚才还在一旁，看着乔琳和克里斯蒂坐在一起讨论事情的场景，片刻后，便被弟弟给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


    往往，他也会和乔琳有相同的想法，这么大的个子，去和小朋友跳大绳，况且他还穿着西装，这要怎么跳？


    但是，被刚才的那一幕所刺激，而且自从认识乔琳以来，雷蒙德已经被迫参加了许多这样有些幼稚的事情，多了也就麻木了，好像重新过了一遍童年似的。


    “好，要怎么比赛？”雷蒙德不紧不慢地说道，说着，甚至还缓缓地解开西装纽扣，大有脱掉外套，大干一场的架势。


    本跑到跟前，扬起已经满脸大汗的圆脸，兴奋道：“我们下饺子，你先和我一起，中间不能断，数个数，哪一组下的饺子多，就算哪一组嬴。”


    下饺子这种说法自然是从乔琳这里学来的。


    因为小朋友跳大绳一个挨着一个，很像扔进锅里的饺子，乔琳之前就让本和艾玛这么比赛过，所以本自然而然地说道。


    雷蒙德倒是见过几次本和艾玛比赛，略微想了想，便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可是，雷蒙德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过绳了，更不用说是大绳。


    但他一直在运动，身形高大，身材紧致，应该练练能捡回来。


    乔琳也抿着嘴角，忍着笑意，和艾玛一起摇绳子，先让本和雷蒙德练习一番。


    见她嘴角的笑意快藏不住了，雷蒙德面色带着赧然，硬着头皮，跟在本的身后，往绳里面钻。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给钻了过去。


    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休，你真厉害！一次就学会了！”


    雷蒙德：“……”他小时候还是跳过的……


    “哈哈哈……”乔琳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母女两个笑弯了腰，笑得本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


    “乔琳你这是作弊，你要好好摇绳子，这样犯规，你的绳子都要打到休的头了！”本嘟着嘴巴，不满地看向乔琳，一脸的正义凛然。


    “哦，好的，好的。”乔琳站直了，胳膊抡起来，尽量将绳子抡圆一些，这样保证雷蒙德可以顺利跳过去。


    但艾玛太小了，这就导致一边高一些，一边矮一些，乔琳已经尽量配合艾玛的速度了。


    没办法，雷蒙德只能尽量靠近乔琳这边来跳，否则有可能真的被绳子打到头顶。


    四人这么奇怪的组合就这么诞生了。


    正式比赛开始，艾玛大声数着本和雷蒙德的下饺子数量。


    “1、2、3……”


    本对待比赛一向非常认真，但凡雷蒙德害得他输了比赛，他是真的会来找雷蒙德闹的。


    所以，哪怕再觉得丢脸，雷蒙德也不得不紧紧跟在弟弟后面，努力跳。


    但跳大绳哪里有可能不断的，一个判断不好，便会绊住绳子，这一锅饺子便断了。


    “23个！”艾玛报上自己数的数字。


    本大口地喘着气：“该你们两个了！”


    乔琳也不敢输，生怕给艾玛拖后腿，也幸好，她之前和艾玛练习过几次，还记得怎么跳。


    运动总是会有肌肉记忆的，虽然那些记忆太过久远了，都是小时候的记忆。


    于是，刚才还笑得直不起腰的乔琳，这个时候一脸肃然，绷着脸，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公园里总是有路过的游客，也有很多来遛狗的邻居，其中自然也有知道乔琳身份的邻居。


    毕竟乔琳还上过电视，照片也在报纸上出现过，有些邻居甚至经常给乔琳打招呼。


    见乔琳竟然和孩子在一旁跳大绳，邻居们便带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


    有孩子看见了眼里有些跃跃欲试，很想加入这个比赛，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在学校里体育课也会有跳绳，但在公园里很少见，而且是一家人一起跳绳的。


    等乔琳母女两个停下来了，有几个小朋友便来到跟前，对着本问道：“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小朋友自然是先去找小朋友问。


    本有些不高兴，毕竟他们刚才还在激烈的比赛，这些小朋友加入了的话，他们的比赛就没有办法完成了。


    但本这次正想开口拒绝，忽然想起了，这个绳子是乔琳的，便把目光投向了乔琳。


    乔琳又看向艾玛。


    是孩子想玩，她想看看孩子愿意不愿意一起玩，自家孩子的想法更加重要。


    艾玛点点头：“妈妈，我们可以一起下饺子。”


    几个小朋友听到那个小女孩点头了，这才明白，原来这绳子是这个女孩的，便纷纷走过去道：“我们一起玩吧，我们也会玩。”


    于是，乔琳和雷蒙德对视一眼，两个大人捡起绳子，抡了起来，五个小朋友排队，开始一个挨着一个的下饺子。


    还是大人抡得更圆，也更加有节奏。


    真别说，这几个小朋友都挺会跳的，看来都在学校学过。


    孩子们一个挨着一个，没想到第一次配合，就这么默契，中间甚至没有停顿，节奏掌握得非常好。


    孩子们自己也发现了，自己跳得特别好，顿时看向彼此，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兴奋。


    而孩子的情绪从来不知道隐藏，兴奋了，就会表现出来。


    每个孩子的性格不一样，有些孩子会因为自己刚才表现得很好，便跳得更好了，非常专注地看向绳子，比如其中有一个大概七岁的小女孩，她一直打头阵，钻进大绳的时候，连个犹豫都没有，眼神坚毅。


    但有的孩子因为表现得好，就开始有些发飘，甚至跳过去的时候，动作都会变得更加夸张，比如跳得更高，在空中停滞零点零一秒的时候，还会顺势用两只手做出一些搞笑的动作，比如双手握拳在身侧前后摆动，以展示自己高超的运动能力。


    艾玛会担心拖后腿，表情非常严肃，动作依然如故，小脸因为跳了好一会儿大绳，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细小的汗珠。


    但是，本一向不服输，在另外两个男孩子，或是双腿使劲向后踢，或者挥动双拳的时候，本自然也要展现一番自己的高超技术。


    于是，本双腿叉开，一前一后踢起，想要跨过去。


    然后，就悲剧了——


    下饺子的队伍断了……


    本：“……”


    其他小朋友：“……”


    所有的小朋友都齐齐看向了本。


    小朋友没有要责怪本的想法，只是大家都跳得非常流畅，忽然节奏就断了，自然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是本故意做奇怪的动作，才断了，也不好说什么，但眼神里自然是有或多或少的责怪的。


    大家纷纷回到乔琳右侧这边，等待着下一轮重新开始，尤其是那个7岁的小女孩，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绳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数着节奏就要开始——


    然而，本却忽然大声道：“我不想和他们玩了，我要和艾玛比赛！”


    三个小朋友纷纷回头看向本，脸上有些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看看本，又看看艾玛，目光又看向摇着绳子的两个大人。


    见大家都没有说话。


    那个7岁的小女孩便垂下眼睫，木着脸，向着自己的父母走去，显然也不打算玩了。


    一个男生飞快向自家妈妈跑去，另一个男生则跺跺脚，嘴里嘟囔道：“哼，我也不想和你玩！”


    三个孩子都走了，艾玛呆呆地站在原地，抬头看向乔琳。


    乔琳也很无奈啊，这个事情不好处理，眼见着雷蒙德黑沉着脸，显然是认为本做错了。


    乔琳干脆把绳子顺手收了起来，道：“要不我们回家吧，时间差不多了。”


    雷蒙德点头，叫上小狼和安静一起往回家走。


    克里斯蒂和饼干已经回去了，说是到时候把完成的绘本拿给艾玛看。


    几人一起回到公寓，没有人和本说话，本便一个人跟在后面，垂着头，显然也是有些不开心。


    “你知道你今天哪里做错了吗？”雷蒙德瞥过本，沉声问道。


    本还是挺怕雷蒙德的，但他显然还沉浸在刚在的生气情绪中，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雷蒙德一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管弟弟，说得重了，会内疚，说得轻了，就担心没有教育好他。


    见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出来，乔琳琢磨了一会儿，便道：“其实，本今天的做法没有错。”


    兄弟两个同时抬头看向乔琳，乔琳抿着嘴角，略微思考一番，这才道：“虽然本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但是，这是我们的绳子，确实可以选择和谁玩，不和谁玩，这点是没有错的，而且那三个孩子没有说话，但眼里是有责备的，这个我不能接受。”


    本嘴角微张，愣在那里，显然是没有想到乔琳没有怪他把小朋友都赶走了，竟然说他没有错。


    “看我干什么？”乔琳撇撇嘴，“但是，下次不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可以说话委婉一点，比如，你可以说我们要回家了，不玩了，这很正常，毕竟都是小朋友们，他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和你们玩而已。”


    本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下次就说我们要回家了。”


    雷蒙德抬眸向乔琳看过来，嘴角掀起，显然是对于弟弟忽然这么听话感到欣慰。


    当然，这是他亲弟弟，他也是希望本能被自己教育好的，可惜他似乎总是会把事情搞砸。


    本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结果乔琳不仅没有批评他，还说他做得对，就是说话语气不太好，这个他能听懂，便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因为下午还要去上钢琴课，本便和雷蒙德回了家。


    小孩子忘性特别大，不论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总是一瞬间便忘记了，艾玛也是，现在反倒记起了克里斯蒂要和她一起写绘本的事情。


    哪怕是学舞蹈课的路上，艾玛都要抬起头问乔琳：“妈妈，你说克里斯蒂叔叔什么时候能写好？”


    “这个我不知道，毕竟他不仅要根据你的日记来写，还要插图，所以，应该不会很快。”


    艾玛：“好的。”


    学完舞蹈课回去的路上，艾玛问：“妈妈，你用电脑打字那么快，为什么克里斯蒂叔叔不用电脑打字呢？”


    乔琳：“……哦，因为他还要画画，画画比较慢。”


    艾玛：“好的。”


    不一会儿，乔琳去做凉拌菜的时候，艾玛又扒着中岛，问道：“妈妈，画画用电脑画吗？用电脑画画会不会很快？”


    乔琳：“……妈妈不知道，也许是用电脑吧，但我想克里斯蒂应该是用画图工具画的。”


    现在有手绘板什么的吗？乔琳哪里知道啊，她又不会画绘本插画……


    写作业的时候，艾玛写完了一张阅读题，忽然顿住，抬头向乔琳看过来：“妈妈，你说克里斯蒂叔叔能看懂我写的日记吗？”


    乔琳笑笑，没有说话，就在艾玛奇怪的眼神中，拿过手机，拨通了克里斯蒂的电话。


    电话接通，乔琳直接把电话递过去给了艾玛。


    艾玛兴奋地抱着电话，便和克里斯蒂聊了起来。


    乔琳挑眉：“……”


    HBO这边的工作做了一个月，乔琳的工作内容比较简单，一边慢慢写自己的结尾分镜头剧本，一边去开会，和其他编剧打磨剧本。


    因为她还要出发去《人人都爱莉莉安》的剧组，这边的结局部分便提前开始讨论，务必在她出发前将结局搞定。


    这边的主笔给了她很高的自由度，毕竟她上次说的那个结尾，确实是要比原著的结尾来得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搞定了剧本，剧组便打算从下个月开始拍摄，HBO的剧集通常都是在M国东部时间每周一晚上9点播出，这部《回声》改编成电视剧后，也改了名字，更加直观，叫作《华尔街风云》。从1998年11月9日开始播出第一集，每周一集，一共8集。


    如果收视率不错，来年第二季便会在8月份播出，依然是一个季8集。


    到时候第二季就和乔琳没有关系了，因为电视台的编剧们就会按照这个剧集原创剧本了。


    此时，乔琳已经乘上了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坐在商务舱里，闭上眼睛假寐。


    是的，乔琳这次出差，虽然是暑假，但因为时间长，后面也需要给艾玛请假，而雷蒙德再次申请了帮她看孩子的任务。


    对此，乔琳已经接受良好了，毕竟男人的借口总是找得那样合情合理，她竟无言以对。


    而这次，哈珀老师再次成为了艾玛和本的家庭教师。


    自从艾玛开始和克里斯蒂合作出书后，便对妈妈的出差生活非常有兴趣，本能和乔琳，还有艾玛整天在一起，也是很开心的。


    大家入住伯班克海岸酒店，这里距离华纳兄弟工作室非常近。


    依然是雷蒙德白天负责照顾孩子，两个孩子白天和家教好好学习，周末一起出去玩。


    但这次，乔琳不是以顾问的身份参加剧组工作的，她是编剧组的负责人，也就是主笔，压力倍增。


    以前，作为顾问，乔琳只是时不时解答演员和剧本的问题，而作为普通编剧，最多负责写一集剧本，其他的时间只需要提供意见。


    可是，这一次，剧本最终的走向，都是她来负责，而剧本就是一部电影的基础，剧本结构混乱，不好看，整部电影都会被毁掉。


    所以，这一次，乔琳才真正体会到了责任的重大。


    当然，小说被改编成剧本的流程中，乔琳组建的团队在完成剧本初稿之后，会在华纳兄弟内部进行审核，也就是这份初稿会被所有编剧团队、制品人、制作部门、导演一起审核，乔琳的编剧团队或许会经过数次修改和打磨后，剧本甚至还会邀请外部的剧本医生再次提出修改意见，直到各方都对这个剧本彻底满意，才会最终确定版本，电影也才会进入拍摄筹备阶段。


    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乔琳要做到最好。


    而乔琳来到编剧团队的第一天，便对剧本提出了一个意见：“两个男主太少了，让我们加到四个吧！”——


    作者有话说：给《身穿古代种田养崽》求个收藏。


    孩子太想写一本古代种田养崽日常文了，没信心，因为设定是女主真身穿越古代，男主是首辅重生，男主心理年龄是很大的，毕竟上辈子是把国家治理得很好的首辅，但是后来被奸臣所害，这辈子不想给昏君干了，省得害了一家人。女主是个女强人，准备退休的时候，却穿越到了古代。


    两个退休大佬在古代养崽日常[吃瓜]


    第83章 天鹅 总不能她自己设计一个F6出来吧……


    这里是位于加州伯班克市， 华纳兄弟电影项目编剧改编剧本工作室。


    这是乔琳第一次作为主笔，这个团队是制片人卢卡先生组建的，团队人员都是长年在各大剧组工作的专业编剧。


    乔琳这个畅销书作家， 尽管做过几次电影顾问，和几次电视编剧，但还是第一次作为电影剧本的改编主笔。


    现场的编剧们大多都比她年龄大， 比她工作年限长，虽然面上不显，但大家都或多或少是有些不太满意的。


    可是这是助理给制片人强烈推荐了乔琳，当然，乔琳自己也知道， 这里面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幸运值的加成。


    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发觉了这本书，并推荐给了影视公司，但乔琳认为制片人或许更加看重她身上的那些幸运。


    目前为止， 凡是乔琳作为原著作者， 或者影视顾问， 亦或者电视剧编剧， 效果都是出奇的好， 所以他们不介意给乔琳一次尝试。


    此时，乔琳自然也不太在意自己究竟是怎么被看重的，但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干得好了，她以后说不定打出了名气， 在剧本上就会更有发言权。


    像是《人人都爱莉莉安》这样的电影， 只需要一个中型编剧团队，也就是需要一位主笔，以及两位到三位的编剧， 几位编剧一起来梳理小说的主线，优化人物的弧光，确定一部电影的节奏。


    对于某些更小成本的独立电影来说，恐怕只需要一位主笔便够了。


    当然，对于那些重工业电影，恐怕就需要更多的电影编剧了。


    这三位编剧，一位男性，两位女性，年龄看上去都在30-40岁左右，显然是至少有10年工作经验的那些编剧。


    乔琳听说过，一般主笔都是需要具备基本的小说解构能力和电影叙事的把控力的。


    对编剧这个行业来说，乔琳完全就是一个新人，她的年龄比别人小了10岁左右，青春片这个领域，正是眼前的三位编剧所最擅长，最熟悉的领域。


    所以，让她这么一个既没有行业经验，又不熟悉青春片领域的年轻人，来指挥三位专业编剧，就算三位不介意，乔琳自己都已经开始心虚了……


    “所以，你们怎么看？”乔琳双手撑在桌面，看向在座的三位编剧。


    那位男编剧李顿。安德森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我们先不来拆解小说，第一件事情是加两位男主？”


    另外两位女编剧维娜。斯密斯和仙蒂。墨菲也同样蹙眉，虽然没有开口，但那个表情，已经表示出了她们对于主笔第一次开会，就要直接大刀阔斧地改原著，表示非常的不赞同。


    哪一家的主笔，第一次开会不是来锚定电影改编的核心，拆解原著，反倒上来就要加主角的？


    三位编剧面色都不太好，本来，他们听到主笔竟然是个26岁的作家，是这行的新人，便有些不满，现在没想到乔琳刚开口，顿时把自己的缺点暴露无遗，这让他们怎么相信，这个剧本改编工作能够好好进行下去？


    见几人态度有些消极，乔琳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确实，换个角度想一想，她自己也不能接受这种大刀阔斧的改编，这种太冒险了，好好的小说原著，你直接给小说加了两个人，是不是有点惊悚？


    乔琳自己是从后世来的，《流行花园》看过多少版本了，几乎亚洲每个国家都拍过一种版本，而几乎每一种版本都会火爆，哪怕是网文小说也会不断地写出许多同人小说来。


    所以，乔琳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其他人不知道。


    清了清嗓子，乔琳想了想，这才再次开口：“是这样的，我很早就在考虑加两个男主的事情，你们恐怕不太清楚，这本书发布出来的第一天，我便发现了它，而我也第一时间便向出版社和影视公司同时推荐了《人人都爱莉莉安》，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本小说可以拍成电影，并且票房大卖。”


    三位编剧抬头向她看去，显然这些他们之前没有听说过。


    而乔琳说这些，只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在胡闹，是认真考虑过的。


    果然，三位编剧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抬眸看向她，想听听她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


    “这其实是一本非常典型的万人迷、玛丽苏电影，平民女孩闯入贵族圈层身份碰撞与成长……”乔琳一边慢慢地解释，一边瞥向三个编剧的眼神，直到从他们的眼神中没有看到明确的否定，这才继续说道，“这便是这部电影的核心，17岁女孩在精英高中的生存战……但两个男主，势必就会情感线单薄，撑不起90分钟的戏剧张力，我为什么要把男主扩展到四人核心团，就是为了增加戏剧张力，赋予差异化……”


    见大家点头，乔琳拿起白板笔，转身在白板上一边写一边道：“举个例子，男主一号，温柔派，出身老牌贵族却厌恶规则，是女主的精神同盟；男主二号，冷漠派，霸道核心，是与女主直接冲突的对象；男主三号社交达人，情商高，天生商人；男主四号，技术怪才，才华横溢，帮助女主解决校园霸凌……”


    “这四个人差异一定要大，给观众更加多元化的选择，石油大亨的继承人、好莱坞制片人的儿子……四人的身份背景一定要是普通人无法轻易触及的……”


    两位女编剧还好，那位李顿。安德森嘴角下撇，似乎有些无法忍受了。


    或许他们以前接触到的多是比较正常的青春爱情电影，没有这么夸张的，四大豪门继承人，各具特色，却全都围绕在一位普通的平民女孩周边的剧情。


    也确实，作为一位中年男编剧，乔琳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听不明白了……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四位？”维娜嘴角带着笑意，显然是被乔琳刚才的那一番分析给逗笑了，开口问道。


    “好问题！”乔琳冲着她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了肯定，心里却是：F4呀，已经证明行得通了，总不能她自己设计一个F6出来吧？


    乔琳也被她的这个问题逗笑，只好努力解释道：“首先，四位男主，因为各具特色，这就一定可以呼应不同观众群体的心理需求，有些观众喜欢霸道型总裁，有些观众喜欢温柔男二型，又有些观众就喜欢技术达人，但总有人喜欢那些风流倜傥型的，哪怕明知道这样的男人比较花心……”


    一旁嘴角大大扯开的仙蒂，已经喷笑而出：“哈哈，这听上去非常合理……”


    只有那位李顿嘴角抽抽，但此时，他显然已经明白了乔琳在说什么，只要把男女主性转一遍，他就能理解了。


    “电影就是娱乐的一种方式，能够让观众在作品中，享受到各种不同类型的爱情滋味和情感体验，这部电影就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了，难道不是吗？”乔琳眨眨眼，露出一个颇为揶揄的表情。


    几位编剧表情一松，不得不说，乔琳这么一分析，是从观众的体验角度来增加两位男主的，也确实，这本来就是被定义为一部商业电影，商业电影便是为了赚钱，而电影是怎么赚钱的？得到观众的喜欢，满足观众的情感需求，那么，观众便愿意花钱买票，所以，这么一解释，道理便也就通了。


    “你说的对，既然这部小说的目的就是带给观众不同的体验，那为什么不增加两位男主，放大这种体验呢。”维娜点头附和道。


    “是的，你刚才举例的那四种男主类型，我认为很有意思。”仙蒂也点头道。


    就连李顿也说道：“我理解了你的目的，这样听上去，四位男主的个人特色就要非常鲜明，做到极致。”


    乔琳顿时拍了下手：“对了，就是这个，我刚才随意举例了几位男主，并没有深思，但各位都是洛杉矶当地人，比我更加了解这里，我们的故事背景就发生在比佛利这里，所以，我们的电影最好本土化，让电影不要太过悬浮……”


    这就是在三位编剧面前露怯了，让他们知道，乔琳这个主笔也要靠他们三个的帮助，才能完成剧本。


    这么一说，三位编剧面色好了许多，起先那种对于空降主笔不满的情绪，也淡了一些。


    大家都是拿钱办事，自然还是要好好配合的，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除了本土化的要求，我想让《人人都爱莉莉安》的四位男主，引领都市美型男的潮流，满足观众们对男性的审美需求，所以，这四位男主的演员就一定要是各具特色的型男，或许我们还需要和一些时尚品牌合作，让这部电影成为真正的时尚美男群像电影，四位美男也会成为青少年的偶像……”


    想到这里，乔琳笑笑：“多了两个男主，剧情的发展便多了更多可能性，剧情线也会更加丰富多彩，令人目不暇接，试想，你看电影是希望看到一个美男，还是一堆美男？”


    三位编剧：“……”


    虽然很离谱，但又非常合理的样子，此时，三位青春爱情片老编剧已经成功被乔琳的这些论调说服。


    从商业的角度和剧情的角度，大家也很容易接受。


    既然接受了这种魔改，后面的改编就更好进行了。


    看看时间，一早上，乔琳把时间全部都用在如何说服编剧同意魔改原著上了。


    不过效果还不错，至少几位经验丰富的编剧们，看着她的目光中没有了那种，看着不懂事的小孩纸上谈兵的滑稽感。


    “这样吧，我们先去休息吃午餐，下午我们继续锚定人物弧光。”乔琳率先站起身，准备先去吃午餐。


    走出工作室，乔琳对午餐要求不高，只想喝杯咖啡，再吃份三明治就好，可还不等她出门，便被前台拦住了。


    “贝尔女士，这是您男友雷蒙德先生半小时前送来的午餐，我看到你们还在开会，便没有拿进去。”前台笑着说道。


    乔琳哑然，接过前台递过来的保温盒，挺大一份，应该是伯班克海洋酒店的午餐。


    来到休息室，这里有很多桌子，是员工平时就餐和休息的地方。


    乔琳把午餐一一拿出来，发现餐食真的有些多，肯定不是一个人可以吃完的。


    正好，看到维娜他们从休息室外经过，乔琳随即站起身来，冲着他们道：“我男朋友给咱们编剧团队送了午餐，或许你们想要一起吃午餐？”


    维娜有些惊喜，一眼便看到外卖保温袋子上写着‘伯班克海洋酒店’的名字，也看到了桌面上被摆满的餐盒，也不扭捏，走上前来：“那我不客气了，谢谢主笔！”


    主笔……


    乔琳没想到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


    另外两个也笑着上前，分坐在桌子边，将一张玻璃桌围满了，正好四个人一张桌子。


    一边吃，乔琳一边觉得好笑，想起了上次雷蒙德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是冤大头，竟然想出了做剧组投资人的事情来。


    “笑什么？”维娜忽然出声道，“你的男友非常贴心，惦记着你的午餐，是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来剧组吗？”


    乔琳摇摇头：“不太确定，不过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要去喝杯咖啡，再吃一份简单的三明治。”


    维娜好笑地摇头：“哦，快听听看，这可真是令人嫉妒，我非常想要每天有人为我送午餐，可惜，每天只能吃一份三明治……”


    这一句话一出，另外两个纷纷被逗笑。


    继早上的一点点不同想法后，编剧组四人经过一顿午餐，气氛渐好。


    知道乔琳不太了解他们，维娜还主动解释道：“你知道，我很多年前离婚了，单身好几年了，这一行，工作时间有些忙乱，并不固定，很难维系一段稳定的关系……”


    乔琳了然，原来是这样，难怪维娜会这样说。


    只有李顿说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仙蒂有一个还算关系稳定的男友，不过男友是圈外的。


    “你男友是真的很细心，他一定很爱你，总之，我的男友从来没有想过给我送过午餐，或是想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毕竟，你知道，我就连工作地点也不固定……”仙蒂耸耸肩说道。


    乔琳愣住，嘴角挤出一个笑意，犹豫道：“应该是的吧。”


    应该是的，雷蒙德会考虑到方方面面，会很关心她，很可靠，但他却很奇怪，难道男女友之间不应该有一些化学反应吗？可是，雷蒙德似乎对她没有什么生理性的那种喜欢？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饥渴，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有点想不通，难道是因为他太害羞了？


    不至于吧？！


    “难道不是吗？”维娜奇怪道，乔琳似乎发呆得有些久。


    “没有，我在想下午的工作。”乔琳随意道。


    用过饭，几人又去咖啡厅坐了坐，喝杯咖啡提提神。


    下午，乔琳和几位编剧按照早上讨论的思路，来为四位男主打造不同的性格和类型。


    原书中已经有霸道型和风流倜傥型，那么，几人又分别开始讨论温柔型和技术型。


    先把最重要的四个男主人设搞定，所有的剧情才能围绕着不同的人设发生，这是感情流的写作方式。


    因为人设不同，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性格不同，就会做出不同的反应，剧情才能很好地开展。


    “所以，温柔型的男主，我们可以加一个医学世家吗？”


    “提议很好，那么技术型呢？西海岸的软件开发天才……”


    “哈哈，这个很好，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梳理原著，为这两人加入不同的冲突剧情……”乔琳将大家讨论的点记录在纸上。


    一个人的想法往往比较片面，有了三个有经验的编剧一起头脑风暴，很快就把人设和主要剧情大纲搞定。


    而且为了贴合洛杉矶本地实情，不让情节太过夸张悬浮，他们还要打磨每个人设的台词。


    一下午过去，乔琳头脑一直高速运转，饿得有气无力的，脑力劳动也是非常消耗体能的。


    洛杉矶这边来接她回去酒店的司机依然是上次那个，在洛杉矶基金会工作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不苟言笑，态度恭谨。


    之前，乔琳作为一个宅女，不擅长和陌生人交际，但两人现在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便想要和司机多聊聊。


    “上次是你接的我吗？我是乔琳，你叫什么名字？”乔琳开口问道。


    “杰里。亚当斯，女士。”司机言简意赅道。


    “哦，原来是亚当斯先生。”乔琳点点头。


    车里一阵寂静，乔琳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不像是米兰达和欧文，都是对方在找话题，和克里斯蒂就是聊狗和绘本，和同事就是聊工作，那么，和司机要聊些什么呢？


    乔琳忽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那个简单的生活环境，她的世界好像只有码字、吃饭、睡觉，以及周末和基友玩桌游，写完一本书旅游几天，剩下的，竟然想不起还有什么了。


    就好像她一直活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不是三次元中。


    既然两人是因为雷蒙德而有联系，乔琳便随意道：“所以，雷蒙德基金会在每个城市都有吗？你会去其他城市工作吗？”


    “是的，女士。”


    乔琳：“……”就这？


    “咳咳，那个，或许你的家人也在洛杉矶吗？”乔琳绞尽了脑汁，想出了一个问题。


    “我没有家庭，女士。”


    乔琳：“……”


    算了，比雷蒙德还难交流，雷蒙德至少是她男朋友，平时还是挺关心她的。


    于是，乔琳不说话了，汽车里便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中。


    回到酒店，孩子们也上完了家教课，都在酒店等着她一起用晚餐。


    和之前在明尼苏达的剧组里不一样，剧组一天要拍12个小时，制片人不愿意浪费时间，所以她才会工作到那么晚。


    但是现在，乔琳是主笔，想几点走就几点走，要不是因为太饿了，她也不会立即解散会议了，毕竟早点完成剧本改编工作，她也能早点回去纽约。


    “什么？”雷蒙德似乎发现她的表情有些疲惫，便上前问道。


    “哦，就是太饿了，一下午都在用脑子，消耗有些大。”乔琳解释道。


    两个孩子被哈珀老师折腾得也不轻，但看到乔琳，艾玛还是立即挂上了笑脸，开口道：“妈妈！”


    本也急忙站起身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吃晚餐了！”


    几人都饿了，也不说话，埋头开始吃饭。


    吃完晚餐，服务员将碗盘收拾干净，乔琳回来得早，便坐在沙发上给两个孩子读一本绘本。


    孩子们自己收拾行李的时候，特意装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是看过的，但小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本书总是喜欢反复听，听多少遍，都不会腻烦。


    有时候，乔琳恨不能把自己读故事时候的声音录下来，播放给艾玛听，试了一次，可是艾玛根本就不喜欢听，所以她白录音了。


    今天乔琳说了太多话了，不太想模仿动物的声音念绘本，便干脆让两个小朋友，一人分饰一角色，大家自己读自己的部分。


    可是，这本《猴子的梦想》里面，总共有四个角色，一个是天鹅，一个是老鹰，还有一个是猴子，以及猴子的妈妈。


    本想做猴子，也就是主角，艾玛便说自己要做老鹰，专门抓猴子。


    那就剩下一个是白天鹅，和一个是猴子的妈妈的角色了。


    于是，本反应非常迅速地便把求救的信号投给了雷蒙德。


    这种事情一次尴尬，两次尴尬，第三次就会开始习惯了。


    于是，雷蒙德便成了白天鹅。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这本绘本，分别念着自己的台词。


    本故意尖着嗓子，因为乔琳上次就尖着嗓子念的，乔琳说是猴子就要这么说话。


    其实，乔琳就是在模仿孙悟空的声音。


    乔琳说话慢慢的，模仿猴子的老年妈妈，老来得子的那种。


    猴子妈妈告诉小猴子，要去寻找自己的梦想。


    接着，猴子就遇到了白天鹅，它觉得白天鹅好漂亮，想要成为白天鹅那么漂亮，便问白天鹅，怎么样可以这么漂亮。


    雷蒙德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我天生就这么漂亮。”


    雷蒙德的嗓音是那种低沉一些的，很有质感的嗓音，本来就很好听，可是，现在是模仿动物的声音，所以，这声音和白天鹅的声音不能说不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吧。


    本要气死了，冲着哥哥吼道：“休！你要学白天鹅的声音，白天鹅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你不能这样说话！”


    雷蒙德黑脸：“……”


    第84章 周期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雷蒙德木着一张脸， 稍稍变了调，自以为自己在模仿天鹅的声音。


    结果，本再次不满道：“休， 你要尖着嗓子，假装自己是美丽的天鹅，要有自信， 要有情感地朗读，不能这样……”


    雷蒙德：“……”


    艾玛和乔琳对视一眼，乔琳差点憋出内伤，最后，实在忍受不住， 喷笑而出：“哈哈哈……”


    一脸生无可恋的雷蒙德，和一脸愤愤的本，全都将视线聚焦在了乔琳的脸上。


    乔琳瞬间举起双手：“我的错， 我的错， 不如罚我来读白天鹅吧， 休可以试试旁白。”


    一道视线扫过来， 雷蒙德像是瞬间松了一口气。


    本嘟起嘴，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哥哥，意识到自家哥哥真的是一点表演天赋都没有，这才作罢。


    于是， 乔琳捏着嗓子，假装自己是高傲又美丽的白天鹅， 道：“哦， 我天生就是这般美丽！”


    本这才满意，雷蒙德则开始专门念旁白，他平平淡淡的声音还蛮适合旁白的。


    两个小朋友见大家这么配合着读书， 很有趣，都有些激动，艾玛呲着牙，眼睛亮亮地看向妈妈。


    而本则更加直接，对着两个大人，一点也不客气道：“刚才那一遍算是排练，这次我们正式演出。”


    乔琳和雷蒙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种无奈来，但又不得不配合孩子的想法。


    说实在的，乔琳不介意这么给孩子读书，但前提是一本书只读一遍，而不是同一本书反反复复地读，对于她这种来自后世的，一天要扫那么多网文的作者来说，算是一种折磨了……


    但两个大人只能配合着，重新读一遍，乔琳和本提前约定好了，这是最后一遍。


    孩子们终于累了，洗漱后便去睡觉了。


    乔琳也去洗漱，她是只夜猫子，不可能睡得那么早。


    来到客厅，乔琳就又想拿出电脑，联网看看有没有新的网文，最近网站有越来越多的小说出版，名声也算是打出来了。


    尤其是，这个文学网站的针对性非常强，是女性视角的网文小说网站，便有越来越多的作者发现，她们的作品会被大网站掩盖，便纷纷转了战地。


    现在，网站的月活量在80万，对这样专注于特定领域的女性文学网站来说，数据还算很不错了，乔琳对此还算比较满意。


    根据Media Metrix的数据统计，就连以女性为中心的内容平台，提供各种聊天室和论坛，以及新闻、建议等等服务的全方位平台，月活量也只是达到了440万，所以，只是女性文学网站有80万月活量，看起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数据了。


    正在查看月活量数据，身边便多了一个人影。


    沙发下陷，乔琳抬眸看去，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肤色是冷白皮，发梢还有些湿意，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沁入她的鼻尖。


    歪着头看他，乔琳便想起了今天试图和杰里。亚当斯，那位冷冰冰的司机聊天无果的事情。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为什么全国各地的司机都是那个标准样子，如果不是他们长得不一样，她都以为他们分身有术，像是孙悟空的毫毛似的，可以无限分裂，同时出现在全国各地。


    “杰里。亚当斯，”乔琳咽了咽，开口道，“今天接我的司机，怎么和明尼苏达的司机，还有旧金山的司机看起来那么像？难道是从同一个地方培训出来的吗？”


    雷蒙德顿住，眼眸微闪，似乎是惊讶于她的关注点总是这样另类。


    “是安保公司培训的，”雷蒙德面露好笑，无奈地解释道，“那家公司的总部就在洛杉矶，是专业提供安保服务的，成员有许多前海军陆战队队员，和游骑兵队员，也有前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的情报员，主要负责护卫以及保镖兼司机……”


    尽管惊讶于乔琳的关注点，雷蒙德仍是嘴角挂着微笑，轻声解释道。


    或许，这是乔琳开始对他的事情有了一些想要探知的兴趣？


    听到背景这么复杂，乔琳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想出要说些什么。


    不是，一个安保公司，团队里的成员都这么牛的？


    乔琳眯起双眼，上下这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娃娃脸，年龄也不大，清俊好看，看着确实是有些贵气的，但是这个男人会操心她中午吃饭，会帮她洗碗，会和她一起摇大绳，会带着她家的狗去绝育，甚至还会模仿白天鹅说话……


    难道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自己是个富二代？还是超级有钱的那种？


    所以，乔琳猜测，这人大概是忽然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一大笔钱，然后，这些保镖也是父母以前的保镖，或许他们家是后来才暴富的，所以男人没有养成大手大脚，或者染上有钱人的那种坏毛病，才会这么很好地融入平民生活吧。


    “你是不是从你父母那里继承了很多钱？”乔琳随意道。


    雷蒙德挑眉，不知道乔琳已经把他的身份自己推测了一番，并不介意她问，只要她问，他就会说，可惜，她每每只有一两句话的兴趣，便会迅速转变话题。


    对此，雷蒙德也很无措，只回答道：“不算多。”现金并不多，继承的地产比较多。


    “哦。”乔琳随意道。


    对这些事情，乔琳并不关心，此时，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


    那就是白天维娜问她的事情，所以，雷蒙德到底喜欢自己吗？


    他做那么多事情，却对她没有生理上的欲望，这怎么怪怪的呢？


    要说他是看上她会管本了，可是平时她也不怎么管本呀，所以，他究竟喜欢不喜欢她呢？


    “休？”乔琳忽然出声道。


    雷蒙德：“什么？”


    目光被他淡色的唇色吸引，在夜里特意调暗一些的，昏黄的台灯映照下，这唇色怎么看上去这么好亲？


    乔琳咽了咽，眨眨眼，特意凑近了些，两人呼吸相闻。


    男人并没有向后避开，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望向她，似乎是想要从她眼眸里看出什么情绪。


    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种信号，男人身上的热度很高，属于他独有的清冽气息，袭入鼻尖，他喉结上下滚动，眸色略深。


    乔琳缓缓闭上双眼，男人凑近了，在她唇角轻啄，缓缓试探，却又一触即离。


    半晌，乔琳再次睁开双眼，眼神里有许多不解。


    大概是她眼神太过困惑，男人嘴角微翘，轻声道：“或许你刚才看了网站，需要好的睡眠？”


    乔琳：“……”她不是，她没有。


    其实，乔琳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失眠，她刚才一直在查网站月活量，还没有挑出一本书来，结果他就来了客厅。


    但是，既然他盛情邀请，那么，她便也不拒绝。


    所以，事情就是奇怪在这一点上，他好像很乐意帮她做很多事情，但亲吻总是那样克制，真是令人费解。


    伸手环绕在男人腰间，他也不再僵直，显然是已经颇为习惯她的触碰。


    怀中是男人精瘦的腰，好闻的味道，还有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度，乔琳果然不一会儿就来了些睡意。


    所以，他可以习惯她的触碰，难道是因为没有习惯亲吻，那要不要她明天主动一些呢？


    乔琳入睡前便想到了这么个重要的问题。


    *


    昨天已经初步搞定人设，今天，乔琳便和三位编剧一起开始头脑风暴，进行更多的剧情安排。


    “男一，霸道总裁型，传媒集团继承人，性格暴躁，内心缺爱，只有女主看出来他并不喜欢橄榄球；男二，温柔治愈型，医疗集团继承人，擅长小提琴，在女主被学校霸凌的时候默默帮助；男三，风流倜傥型，新晋演员，家里是酒店帝国，情商极高，最早发现了女主身上的闪光点；男四，技术学霸型，精通编程，科技新贵……”


    根据大家的集思广益，乔琳总结了四个男主的特征。


    人设确定好，后面的剧情便好开展了。


    “所以，原著里，女主误闯入橄榄球赛场，被男一号的球砸倒，男主认为女主是那些想要接近他的那种女孩，说女孩是贫民窟的老鼠，被众人哄笑……”


    “为了巴结男一，同学恶意举报了莉莉安妈妈的餐馆，莉莉安陷入困境，最后被男一号知道……但男一号嘴硬，说是害怕女主拉低他们班形象……”


    “男二是见证了女主的反抗，会在女主没有钱买返校季衣服的时候，帮她借了一套……”


    “男三在女主被女配带着人围攻的时候，巧妙化解了矛盾……”


    “或许男四的实验室设备出现了故障，你知道，女主的设定是拥有韦斯特伍德贵族中学奖学金……”


    ……


    工作室里，大家发挥想象力，讨论情节。


    听着听着，乔琳总觉得这情节她熟，这不就是M国版本的《流行花园》么……


    看来，只要理顺了人设，全世界的玛丽苏文都差不多是一个路子。


    理顺了改编剧情，将剧本内容分成四个部分，接下来，大家一边写，一边讨论。


    乔琳自己负责开头部分，维娜写结尾部分，李顿和仙蒂负责中间部分。


    第一次当主笔，眼看着一个剧本成型，乔琳颇有些成就感。


    夜里，和孩子们吃完晚餐，乔琳正想要早点洗漱，好快些开始写开头的剧本，这边剧本还要经过数次审核和修改，早点完成了，他们才好回去纽约，毕竟艾玛和本还要上学。


    可惜，昨天四人分角色朗读了一遍绘本后，本和艾玛就有些上瘾，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乔琳差点翻个白眼，再说一句要不要干脆四人排练个话剧得了。


    幸好她忍住了没有说，不然，她有些怀疑本大概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两个大人硬着头皮，又分角色朗读了一本《会跳舞的房子》，这一次，雷蒙德主动选择了旁白，乔琳的角色是猫咪，本是蚂蚁，而艾玛则是小鸟。


    一共读了两遍书，孩子们这才终于愿意去睡觉。


    洗漱好后，客厅再次陷入安静。


    而雷蒙德就像是和她约好了似的，总是会来到客厅。


    乔琳奇怪，抬眸看向他，仔细想了想，似乎，上次他们在洛杉矶的时候，男人曾经说过如果她失眠的话，那他就来客厅。


    所以，难道他还在遵守着自己上一次的约定？


    乔琳刚把笔记本抱在怀里，便想起了昨晚自己的那些小心思，目光在他的唇角扫了好几眼，琢磨着，是先写剧本呢，还是先试试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很好，这是个问题，有些考验她的定力。


    犹豫了好几秒，乔琳最终狠狠心，将视线放在了电脑上，轻声道：“那个，我今天分配了剧本的写作任务，我负责开头，我今晚会睡得比较晚。”


    雷蒙德微顿，在茶几上拿起一本杂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好。”


    乔琳抬眸瞥他一眼，见他非常安静，这才专心开始写剧本：


    场景一 ：


    【航拍镜头】从太平洋的晨雾中缓缓推进，掠过一望无际的海洋，镜头聚焦在好莱坞山上，右侧是比佛利山庄那成片的白色豪宅，阳光掠过豪宅内的游泳池上，游泳池上波光粼粼。


    （表明故事发生的地点，点名这是一片豪宅区。）


    【镜头下移，转向】穿过比佛利山庄后的一片树林，画面切换，狭窄阴暗的小巷里，路边是成堆的黑色垃圾袋，公寓楼墙体斑驳。


    （这是女主的家，表明贫富差距巨大。）


    场景二：


    【固定镜头】斑驳公寓楼外，二手福特车，右边车灯用胶带粘着，后门凹陷，窗户破损……


    【女主出现】17岁的莉莉安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米色连帽衣，背着破旧的帆布包，毫不犹豫地钻进破损的二手福特车里……


    【镜头拉远】福特车驶出小巷，车尾排出一串黑烟，与远处比佛利山庄的各种各样的豪车擦肩而过。


    【转场】学校响起清脆的上课铃声。


    ……


    写完两个场景，乔琳脑中出现那样的画面，检查着自己写的场景是否有遗漏，或许需要修改。


    余光瞥见静静坐在沙发里，姿态自然，兀自翻着杂志的男人。


    乔琳情不自禁便被杂志上的名字吸引——《Vanity Fair》，是那种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以及时尚等多个领域独家报道的杂志。


    见她敲打键盘的‘啪嗒’声忽然消失，雷蒙德抬眸向这边看过来，便注意到了乔琳的视线放在了他手中的杂志上。


    “什么？”雷蒙德笑道。


    乔琳顺着他的声音，抬头向他看去。


    男人真的好安静，皮肤很好的样子，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嘴巴也很好亲。


    算了，已经写了两个场景了，昨天还说要去试试他的，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是害羞吗？还是他有什么毛病？


    乔琳再次咽了咽，不动声色地收起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的茶几上，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坐在男人身边的沙发上，目视着前方。


    “休。”乔琳舔舔唇角，总觉得口里有些干，这种事情，怎么好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如果她主动，是不是会被男人以为是个色女？


    雷蒙德也合起杂志，放在茶几上，转头看向她：“是的，我在。”


    “你，”乔琳呲着牙，顿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口渴吗？”


    雷蒙德嘴角上扬：“不渴，你需要喝水吗？我去拿。”


    “帮我拿一杯冰水，谢谢。”乔琳想了想，今晚就把这个疑惑解决了，一定要问出个理由来。


    男人起身，帮她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打开瓶盖，递过来给她。


    接过水瓶，乔琳一边盯着男人的唇角看，一边灌了一大口冰水。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雷蒙德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休，”乔琳想了想，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喝了一半的水瓶，鬼使神差地把水瓶递回去给他，“你也渴了，喝一口吧。”


    雷蒙德：“……”


    水瓶被男人接过去，下一秒，乔琳唇上热得猝不及防。


    但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轻轻触碰，便退后。


    乔琳：“……”


    乔琳来劲了，凑上前，双手环绕在他脖颈后，就狠狠亲了上去。


    “嘶——”


    两人嘴角一痛，乔琳捂着嘴角，刚才用力过猛，好像两方都负伤了。


    乔琳低头不语，糟糕了，这人该不会笑话她吧……


    余光瞥见，男人也伸出食指，触上唇角，表情有些傻眼。


    乔琳忽然梗起了脖子：“休，你是在讨厌我吗？”


    雷蒙德：“什么？”


    “或许，你是什么外星生物，”乔琳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那部经典的电视剧，“碰了人类的口水就会全身过敏？”


    雷蒙德：“……”


    不过，虽然她这种说法有些搞笑，但雷蒙德终于明白了，她刚才那个突然暴起的动作是个什么意思，顿时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没有，”雷蒙德上前，将乔琳揽进怀里，有些犹豫道，“只是我好像比我自己想得要更贪心一些。”


    “什么贪心？”乔琳抬眸看向他。


    “你恐怕不会喜欢。”雷蒙德抿着唇，面上带着些遗憾，以及一丝隐忍。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乔琳蹙眉，狐疑地看向他。


    雷蒙德顿了顿，在她面上梭巡：“你以前亲口说过，所以，或许你现在需要睡觉？”


    乔琳眯着眼睛，打量他好一会儿，见他面不改色，这才道：“好吧，时间不早了，我还是睡觉吧，但你晚上不用把我放进卧室，我就在这边睡。啊，对了，你要回去陪本，他睡觉不安稳，艾玛睡得很好……”


    雷蒙德点头，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乔琳想不通男人说的什么贪心，不过，看起来，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有些别的顾虑。


    可是，究竟是什么顾虑呢？


    乔琳一时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


    剧本写得很顺利，但在乔琳看来，进度实在是有些慢了。


    对于乔琳这个作者来说，通常周期在3-8个月的剧本改编工作，那听听都很恐怖。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乔琳充分发挥了华国人吃苦耐劳的精神，把平时剧组需要3个月的工作，想要尽量压缩在一个月内完成。


    是的，三位编剧当然是有怨言的，而且几位编剧均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这样加快速度，我们可能会跳过了验证人物动机，润色台词，以及逻辑自查的环节，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维娜反对道。


    乔琳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维娜，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其实，乔琳也是第一次当主笔，哪里知道一本好的剧本需要这么久的打磨时间，可是艾玛和本要回去上学，总不能请假太久，是她有些考虑不周了。


    “是的，这样，也就是我们需要在休息时间加班。”李顿直接点名了自己的私人时间很宝贵，不容侵犯。


    而仙蒂见几人差点吵起来了，只好出来道：“是的，往往这样压缩剧本改编时间，后续的环节也可能会失控。”


    乔琳知道是自己着急了，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


    如果按照最少的工期，也就是乔琳需要整整工作3个月，这个时间成本太大了，乔琳有些不能接受。


    或许下一次，她不会再接这种主笔的工作了，还不如去拍独立电影，那样只需要一个主笔全权负责，那样她加班个几天，也就能搞定了，当然，导演和制片人或许会经过几轮的审核，但至少她这边的环节不会拖慢。


    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乔琳有点郁闷，主要是想到一个剧本改编工作就要整整3个月，这样下去，很浪费时间。


    也许是乔琳很少和这么多人一起协作，还是当个小领导，她更喜欢单打独斗，所以才会这样想不通。


    晚上，雷蒙德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乔琳也没有隐瞒，便提到了编剧工作室工作效率的问题。


    “我不理解，这部电影的剧本，我们已经理清了核心需求，也已经分工下去了，为什么我们非得工作至少3个月才能完成剧本的改编工作？我不认为速度快就会导致创作质量崩塌，也不认为编剧这样的工作，就非得侵占个人时间，这个工作应该不需要那么久……”乔琳坐在沙发上，解释着今天发生在编剧工作室内的争论。


    她是主笔，但也不能强迫别人加班，可是她不能接受工作拖那么慢。


    “想不想去看《终极使命》？”雷蒙德忽然开口道。


    乔琳瞥向他：“……怎么忽然要去看电影？”这和她的问题一点也没有关系啊。


    雷蒙德点头：“你知道，《终极使命》剧组为了赶在7月1日上映，这部商业化电影，把整个流程全部加快，6个月的改编周期压缩到了2个月——”


    乔琳睁大了双眼，上半身坐直：“真的能缩短？”


    第85章 颁奖 要不写一本M国版本的真假千金？……


    “是的， 剧组采用了一系列的措施，坚持改编的主线不变，也就是保持故事的大骨架， 再填上细节的方式，”雷蒙德慢条斯理道，“不过， 编剧组有九个编剧，剧本被拆成了三个模块，每个模块由三个编剧分头负责，编剧和导演以及制片人，还有资方一同驻场， 随时了解现场诉求，随时提意见，编剧每天同步进度， 避免了后期的返场修改剧本的时间。”


    乔琳全程认真地听着， 眼睛越来越亮， 因为这就表示工期是可以缩短的， 只是要有正确的解决办法， 她做不到，但她可以找制片人卢卡先生商量啊。


    雷蒙德被她这个认真的态度逗笑，眸底漾起点点笑意， 这才继续道：“编剧的工资是按照成果付费，他们或许担心后期反复修改次数过多， 那样反而会大大拖慢工期， 并且，这显而易见，影响到了他们的私人时间。”


    乔琳点头：“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我不该这么自私，我自己愿意加班，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加班，我只是喜欢一口气干完所有的活，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低效率，但是忽略了其他成员的心里想法，或许我就适合单打独斗，不适合做这种协作性比较强的工作。”


    不等她说完，雷蒙德便道：“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的效率确实高，这是好事，是他们的工作模式，不适应你的速度。”


    乔琳：“……”


    “但是，如果你愿意给编剧组成员一些额外的加班补贴，或者完成任务的奖金，比如，如果剧本在2个月内完成，会有20%等奖金之类的，我想这或许会使他们改变想法，毕竟一个剧组的改编工资是不变的，早点做完，早点可以去下一个剧组赚钱。”


    “是，这个提议很好，我总不能又要让队员加班，又不愿意给奖金吧。”乔琳点点头，“我明天去找卢卡先生商量商量，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终极使命》的这些消息的？”


    雷蒙德顿了顿，不经意道：“我恰好是资方之一。”


    乔琳：“……哦。”


    难怪他说资方也驻场去和编剧组一起干活了，原来他是资方之一啊，所以，比如他的助理什么的，就会给他汇报进程。


    不过《终极使命》的票房很不错的，目前全球累计票房已经超过了5亿美元……


    乔琳再次眯眼，开始打量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怎么不知道，原来她的协议男友还是个投资大佬？


    不声不响的，他投资的电影就票房超过5亿美元了？


    “什么？”雷蒙德再次开口问道。


    乔琳抿了抿嘴角，忽然凑近了，趁他不备，在他薄唇上浅啄，又迅速退后，面上不再郁闷，因为她终于知道怎么解决工期长，效率低的问题了。


    男人伸手，在他的唇角摩挲，面上若有所思。


    “我去睡觉了，你真好，帮我解决了一件大事，这下子，我不用浪费3个月在这边了，说不定，一个月就能回去纽约了！”乔琳见他就这么站着，便道，“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这次，乔琳没有失眠，一夜好眠。


    这两天，一直睡得还算早，心里又没有烦恼，也没有临睡前追连载小说，入睡速度都好了很多。


    第二天，乔琳便没有先去工作室，而是直接去找了制片人卢卡先生，说了能不能把工期缩短，为编剧申请完工奖金，说想申请导演，以及资方派人驻场，提前加入讨论，避免剧本多次返回修改，节省时间。


    卢卡轻瞥她一眼，问道：“你能为剧本的质量做出保证吗？”


    乔琳点头，保证道：“缩短工期可以直接减少剧组成本，所以，您看完工奖金这个提议不过分吧，省一个月的工期，就能节省十几万美元的成本了吧，况且，如果导演和资方同时入驻，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讨论，避免了我们好不容易写出的剧本，和资方以及拍摄需要不符合，这样就减少了后期返工，规避掉了许多的风险，我来把控进度，不会牺牲掉剧本的质量的。”


    主笔自己发起了这个提议，又不是制片人提出的，往往，作为主笔都恨不得工期可以拖到8个月去，想要赶工期的应该是制片人才对，卢卡哪里见过，还有主笔自己过来找他提议说是要加快工期的？


    “既然你能保证剧本质量，我可以给编剧组提供完工奖金，导演和资方我也可以去联系。”卢卡一边笑，一边点头道。


    第一次见人主动要求加班的，真是令人有些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卢卡哭笑不得。


    “太棒了！”乔琳欢呼道。


    说完，乔琳便迅速转身，要去工作室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几位编剧。


    就像是雷蒙德分析的那样，本来编剧们是坚决抵制加班的，但当乔琳提到了制片人已经答应了20%的完工奖金，以及导演和资方入驻的事情后，三位编剧便没有那样反对了，有额外的钱赚，又有导演随时提意见，确实既能保证质量，节省时间，又能拿到奖金，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这边三位编剧很快便同意了乔琳这位主笔的提议。


    很快，制片人就联系到了导演劳森，以及资方的代表。


    为了保险起见，卢卡先生甚至还额外请了一个剧本医生，以备随时提意见，有问题当场就改，省得编剧们闭门造车，好不容易造出来了，又要修修改改。


    资方代表是一名华纳兄弟高层管理人员，是钱纳先生。


    但令乔琳意外的是，她本以为会发生的，诸如，大家一起讨论电影设定能不能拍摄，有没有什么不可实现的，需要删减等等的问题，在会议上压根就没有出现。


    资方高层管理钱纳先生，一来便关心起了制作成本这些问题。


    “我们花在贵族学校场景，以及小巷子的预算占比是多少？”


    “四个男主背景这么强大的吗？那要花多少钱拍？什么？范德伍德传媒集团？科斯塔科技公司？这些要怎么拍？需要租赁场地吗？”


    “你这个小巷子的场景和美术成本会有冲突吧，能不能和美术组协商，看看成本够不够，不能又浪费了钱，又没有拍出该有的质感……”


    乔琳：“……”


    而另一边，导演也提出了一堆问题。


    “四个男主的人设区分，只用身份背景和外形无法区分，或许再加上一些专属动作，专属配饰……”


    “四个男主的动机不明，可以完善人设，比如男一的家族期望，另外，这种改编，可以落脚在女主用自己的方式站稳脚跟，避免被陷入‘被豪门施舍’的批评舆论中……”


    ……


    编剧部成员纷纷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导演和资方提出的修改意见。


    乔琳表情麻木，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前几天以为剧本可以顺着花美男的思路继续进行，没想到导演竟然提到了女主的落脚点是自己。


    确实，能够在亚洲大火的电视剧，在M国可能因为文化的不同，会需要做出一些改变，比如女主需要自己站稳脚跟，而不是靠四位男主。


    一边听着，乔琳一边点头，表示对这一点非常赞同。


    果然，提前了解到导演的意见，以及资方的意见，他们不至于写完了再打回重写，大大地节省了时间。


    一想到自己自信满满地在卢卡先生面前保证了，剧本的质量不会下降，乔琳便觉得自己压力山大了。


    主笔真不是人干的事……


    夜里，乔琳也没有心情调戏雷蒙德了，竟然莫名变成了一个工作狂。


    彻底重写了开头部分，其他的编剧也是这样。


    按照资方的要求，为了成本控制而删减许多的场景描述，按照导演意见，又修改了女主的成长线，就这样，删删改改的，乔琳彻底体验了一回牛马的生活。


    每天里，就是和导演，和资方，互相讨论电影里的细节，再和其他编剧磨台词，还有剧本医生的数次提意见。


    这样，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人人都爱莉莉安》这本小说的改编电影剧本彻底完成。


    剧本通过了剧组全体审核，制片人已经开始筹备进入选角和筹拍阶段了。


    剩下的事情就和乔琳没有什么关系了，沃克利就像是卡着点似的，把电话打了过来。


    “第五十届艾美奖剧情类最佳剧集奖项提名了《纽约律政母女》，届时，你要不要一起去参与颁奖典礼？”沃克利问道。


    艾美奖？


    “在哪里举办？”乔琳问道。


    “恰好就在洛杉矶。”沃克利说道。


    既然就在洛杉矶，那么，乔琳便顺便可以在回去纽约之前去参加一趟。


    本届艾美奖于1998年，9月13日，在洛杉矶Shrine auditorium举办，是由NBC进行现场直播的。


    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烈，有众多的电视行业的知名人士齐聚一堂。


    乔琳和雷蒙德分别牵着艾玛和本，一起前来参加颁奖仪式。


    这个奖项是颁发给电视剧《纽约律政母女》整个剧集制作团队，包括编剧、制片人、导演等的，所以不属于个人。


    为什么乔琳会知道今晚的奖项得主会是《纽约律政母女》呢？


    因为得奖的都会提前通知啊，不然，人家兴致勃勃的，盛装出席，结果却没有得奖，那样岂不是很郁闷？


    现场，乔琳来到了剧组这一排座位，和主笔劳里。奥利弗，还有曾经共事过的编剧劳拉，以及奥斯汀等几个编剧同事纷纷打过招呼。


    乔琳本来就是凑个热闹，跟着孩子们一起欣赏了一些音乐类的表演，等着属于剧组自己的奖项。


    结果，不一会儿，制片人却过来找到她，说是让她一会儿代表剧组发言，需要她提前准备好演讲稿。


    乔琳：“……”


    不是，也没有人提前说啊，她就不该来吧……


    “你既是《纽约律政母女》的原著作者，也是编剧组成员，剧组没有比你更加适合发表领奖感言的了。”制片人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


    乔琳点头：“好的，我想想。”


    想演讲词这个东西，对于一个作者来说不难，难就难在她是第一次上台领奖，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乔琳打算就把台下的观众当成读者吧，总不过是感谢剧组，把所有人感谢一圈吧，奥斯卡都看过那么多次了，应该没问题。


    于是，乔琳便有些忐忑地在心里想了想要感谢的人。


    当听到颁奖嘉宾迈克尔。福克斯念道：“提名第50届艾美奖剧情类最佳剧集的有《急诊室的故事》、《法律与秩序》、《纽约重案组》……”


    缓了缓，迈克尔。福克斯继续道：“获奖者是——《纽约律政母女》剧组！”


    台下传来阵阵掌声，剧组的所有同事们站起身，互相给于身边的人拥抱。


    乔琳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和编剧组走在后面，大家齐齐向着台上走去。


    制片人从迈克尔手里接过奖杯，又冲着乔琳点点头。


    于是，乔琳便深吸一口气，来到话筒边，对着台下的观众，笑着道：“非常感谢艾美奖给予《纽约律政母女》这部剧这么高的荣誉。作为本剧的原著作者，以及编剧组的一员，我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这部剧从一本小说到成功被改编为电视剧，经历了许多的挑战和困难，这离不开整个团队的辛勤付出，感谢编剧伙伴们，每一天不断地打磨台词，为了让剧情更有意思，为母女间的冲突，头脑风暴出各种精彩的剧情，感谢制片人、导演，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员，是你们的专业和努力让这部剧得以完美的呈现……当然，最应该感谢的是喜欢这部剧的观众们，是你们的喜爱和支持，让我们的所有工作都有了意义……我们会继续努力，创作出更多优秀的作品……”


    为了缓解紧张，乔琳几乎是一口气把提前准备好的感谢词说出来的，连个大喘气都没有。


    其实感谢词非常好写，不就是说好话么，感谢每一个人，最终感谢的一定是观众，因为观众才是衣食父母。


    谁知，她说得太快，倒是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观众都惊呆了，第一次知道这个作者口才这么好，连说感谢词都可以语速真么快的？


    一阵安静后，台下这才传来阵阵掌声，还有善意的笑声。


    其实，大家都看出了乔琳的紧张，不然，怎么她越说越快的？


    回到台下，乔琳这才大喘了几口气，靠在雷蒙德身旁。


    “妈妈，你说话很快很快。”艾玛仰起头，不解道。


    乔琳压低了声音，对艾玛道：“妈妈主要是太紧张了，这才说话越来越快，也许多颁奖几次，便不会这样说话了。”


    艾玛眨眨眼，大概是没听懂，但小朋友也会经常遇到紧张的时候，点点头：“嗯，玛丽老师让我唱歌的时候，我也会紧张。”


    此时，在乔琳看不到的电视台前，无数个读者，或者路人，都被乔琳那个一口气说完的，好像急着去赶集的架势说完的领奖词，给逗笑了。


    德克萨斯州，28岁的单亲妈妈露西，此时正抱着五岁的儿子，坐在电视机前，看着NBC的艾美奖颁奖典礼，见到了自己喜欢的作者，本来很激动，结果，却看到作者J.Lynne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一眼可见的紧张感，那么多词便一口气背了出来。


    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 23岁的艺术生克莱尔，也被乔琳逗笑，明明自己喜欢的作者应该比自己大，但表情怎么这么可爱？


    ……


    颁奖典礼结束后，学校已经开学了15天，乔琳忙着带孩子回去上学，这次暑假，乔琳压根就没有给自己放假，连带着也没有陪孩子去旅游。


    去年他们还去旅游了，乔琳内心暗暗想着，还是当作者更好，不用天天上班，没有那么大的工作压力，也不需要为一部电影的剧本质量负责。


    可是，她既然要走这条路，那学习剧本写作，就很必要。


    想通了，乔琳便也不去烦闷，只在心里记得，以后一定要给孩子弥补回来，周末多带孩子出去玩。


    而这一个多月来，雷蒙德几乎和孩子形影不离，在她忙着改剧本的时候，雷蒙德在周末，和哈珀老师一起带着孩子去玩耍。


    回程的路上，乔琳看着男人，明明年龄不大，做事却这么沉稳，犹记得他最开始连抱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抱，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变成了超级奶爸，不仅管孩子学习，还能带孩子玩耍，再也不是那个害怕本，而总想着逃避的男人了。


    这样的男人，如果做艾玛的后爸，其实，也可以的吧？


    乔琳：“……”


    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了要让雷蒙德当孩子的后爸，乔琳便一阵惊慌。


    天啊，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会想起有关于结婚的事情？


    难道，就像是雷蒙德说的那样，他很贪心，想要的更多，所以，现在，她要得也有些多了吧……


    这种想法很危险，乔琳连忙闭上双眼，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回到纽约的家里，乔琳逃避似的，被来机场接机的司机，送回炮台公园公寓楼后，便也没有邀请雷蒙德上楼。


    但看样子，雷蒙德也并不打算这个时候来她家拜访，乔琳怀疑这人是因为有点洁癖，所以要先回去洗漱好，换衣服。


    母女二人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再次收拾房间。


    现在，这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就连艾玛都知道回家后，妈妈第一件事情便是把所有的脏衣服拿去清洗。


    回归正常的学校生活，乔琳这才缓了一口气，果然她还是不适应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给《人人都爱莉莉安》算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做主笔了，以后她会当个自由投稿人，给影视公司投稿剧本。


    第一天放学后，艾玛便借了乔琳的手机，说是要联系克里斯蒂叔叔，问问绘本的事情。


    乔琳现在都是让艾玛自己和克里斯蒂联系，两人自己沟通绘本上的内容。


    小朋友坐在地板上，抱着手机，头一点一点的，忽然便惊呼道：“真的出版了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自己写的绘本？”


    电话那头的克里斯蒂不知道说了什么，艾玛转身，大眼睛里闪着兴奋：“妈妈，我和克里斯蒂叔叔合作的绘本要出版了！”


    “真的吗？”乔琳也跟着一起笑。


    孩子期盼了好久好久了，哪怕就是在洛杉矶也会经常给克里斯蒂打电话，询问过程。


    “克里斯蒂叔叔说，明天拿一本给我。”艾玛笑眯了眼，脸上有着得意，走路都更有劲了，说话的语速都明显加快了，小孩子的兴奋藏不住，感染了乔琳。


    夜里，母女两个躺在床上，艾玛时不时就要开口问一句：“妈妈，你说会有人喜欢我的绘本吗？”


    “会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好听的故事，会有很多人和你有着共同的喜好，所以，你喜欢的事情，一定就会有人和你一样喜欢，所以，不用担心。”乔琳摸摸孩子的头发，金色的头发软乎乎的，和一年多前比起来发量多了很多，也更加柔软了，手感非常好。


    “妈妈，你说克里斯蒂叔叔明天会几点到公园遛狗？”


    “应该还是3点左右吧。”


    “那万一他明天忘了怎么办？”


    乔琳：“……忘了我们就去他家把他拉出来。”


    艾玛抬头，莫名看看妈妈，灯已经关了，屋子里很黑，小孩子都有些敏感，能够感受到乔琳此时已经有些无语了，便瞬间闭上了嘴。


    不一会儿，身边便多了一道清浅的呼吸，小孩子入睡可真快。


    夜猫子乔琳怎么可能睡着，重新爬起身来，来到客厅，坐在躺椅上，打开电脑看小说。


    没办法，看小说这个习惯戒不掉的。


    但看了一圈，乔琳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


    原本，乔琳是想等到校园三部曲上映后看看反响，再来确定下一步的发展方向。


    但最近也许是写剧本写多了，乔琳大脑有点活跃，闲着也是闲着，这么久没有写小说，浑身不舒服。


    发现在网站的新文里面，没有看到真假千金的题材，乔琳顿时来了兴致，要不写一本M国版本的真假千金？


    真假千金的故事为什么好看？


    因为核心就是身份的错位制造的强冲突，这种自带天然的戏剧张力，两种人生的碰撞，天然具有强烈的对比。故事的本质，其实就是两个主角寻找自我价值的过程。


    打开文档，乔琳便开始写新文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