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广告 这个小说也要改编成女性向游戏了……


    下午接了艾玛放学， 牵着安静下楼遛狗，下楼便看到了等在楼下的雷蒙德兄弟。


    艾玛自从自己出版了绘本后，便对记录日记的事情更加上心了， 以前只记录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现在，她是几乎每天的事情都想要写下来。


    随着她学到的字越来越多， 艾玛的错别字倒是比以前少了很多。


    而且，乔琳告诉过她，如果想要写出好看的书，那就先做个读者，当你看得书够多的时候， 你就自然而然会写了，所以，她现在更爱看书了。


    乔琳颇有些得意， 总觉得自己恐怕是要培养出一个小作家了。


    雷蒙德现在看见乔琳就表情怪怪的。


    两个小朋友其实挺敏感的， 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两个大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尤其是艾玛， 因为每天记录日记， 便想着说不定这些也能记录在日记里。


    不懂就问， 艾玛直接开口道：“妈妈，你和休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休会这样看着你？”


    雷蒙德：“……”


    乔琳：“……”


    两个大人眼神有些躲避，都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本拍拍艾玛的肩膀， 老气横秋道：“大人总是这样，以为我们什么也不懂， 可能休要和乔琳结婚了吧， 或许你很快就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乔琳：！？


    乔琳不可置信地看向本：“本你在乱说什么？”


    本眨眨眼睛：“那你说休为什么这么奇怪？”


    乔琳撇开头，不打算和小朋友探讨这个问题，摆摆手：“要不要给安静和小狼扔飞盘？”


    本自然说好， 便拉着艾玛到一边去和两只小狗玩飞盘。


    这边，乔琳正难得坐在长椅上，靠着雷蒙德晒太阳。


    另一边，编剧给乔琳邮箱发了一封信，说是已经和游戏公司联系好，也通过了作者的游戏改编授权，因为是新人作者，所以游戏公司没有给保底费，分成比例是10%。


    网站的代理费是作者的10%佣金，这种模式对游戏公司很好，因为只有游戏公司赚钱了，作者和网站才能拿到钱。


    作者那边也给乔琳回了邮件，表达了对乔琳的感激，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本书竟然能卖掉游戏版权。


    等乔琳遛完狗，和孩子一起吃完饭，做完作业，将孩子哄睡着后，这才坐在客厅，便查询到了这两封邮件。


    网站这些编辑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也不知道雷蒙德是从哪里挖来的人才。


    下午才和游戏公司谈好，版权页面就已经更新了。


    于是，作者和读者论坛都分别迎来了一波讨论。


    读者论坛：


    【没想到我以后玩的游戏都是从网站看的小说改编的，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很开心我注册了网站的读者号……】


    【朋友们，我去看了一眼，小说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版权页面更新了，我大概不会去看，看着挺可爱的，如果看进去了，可以看看那些解密过程，还不错……】


    【是的，听说这本小说是J.Lynne发现的，也是她立即就推荐给了编辑……】


    【哇，果然J.Lynne是真的很有眼光，推荐的书都改编成电影，据说快要上映了……】


    作者论坛：


    【哇哇哇，J.Lynne快来看看我的新书，能不能也出个游戏什么的，我不贪心，能出版就行……】


    【楼上的，出版很难的好吗？我现在在研究那些可以出版的题材，只希望跟着那些作者学一学，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出版吧……】


    【上帝啊，我们网站的小说不仅能出版，能影视化，现在，小说还能卖游戏改编版权？真好，我要好好写，希望我的小说有一天也成为爆款的游戏！】


    网上讨论得很热烈，这一波游戏改编权，再次激励了一些作者，大家口口相传，又给网站拉了一波注册作者。


    但是，不等网站高兴几天，网站便接到了J.Lynne网站被人向纽约市文化委员会举报的消息。


    “什么？说是网站小说内容涉及商业诋毁、价值观低俗？”乔琳呲着牙，不明白网站这是又惹到了谁，动了谁的蛋糕，该不会是某个出版机构故意举报的吧。


    大的网站他们不敢动，毕竟贝塔斯曼集团本来就是出版机构，所以，J.Lynne女性文学网站便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


    “好吧，但我们从一开始就有审核，只要不涉及黄赌毒那些元素，那就没有关系吧，可能出版机构看不起网络小说，才会觉得是低俗。”乔琳有些挫败，现在很多人其实还是不能接受网上看小说的这种方式。


    在那些怀有文学梦想的作者眼里，只有纸质书籍，文字优美、内容严肃的才是高级的。


    这也是为什么乔琳想要把这个网站发展起来会这么缓慢的原因。


    你可以改变一些人的阅读方式，但不能改变整个时代人的阅读方式，这个网站能够在女性文学领域占有一席之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乔琳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当她想要看网文的时候，就能在网站上找到有趣的，脑洞大开的小说，那就很棒了。


    所以，对于这些举报，乔琳并不在意，在她准备建立这家网站的时候，就已经提醒了雷蒙德注意内容的审核，所以她身正不怕影子歪，举报就举报吧，那就来调查吧，没什么影响。


    而雷蒙德那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反倒是那些听说了网站被举报的读者和作者们感到气愤：


    【有没有搞错，我从来没有在网站看到什么低俗言论，相反，我经常能找到很有趣的题材，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想象力可以这样大，什么题材都有，我很喜欢这里。】


    【我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商业诋毁的内容，怎么会被人举报？】


    【该不会是那些出版社看不惯网站这边作者越来越多了吧，但是网站是免费看书的，和他们并不冲突吧……】


    【如果被举报成功，会有什么后果呢？】


    【见鬼的，到底是谁不喜欢我们？我喜欢这里，不要把J.Lynne文学网站关掉，我在这里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娱乐方式……】


    网站的读者和作者讨论好几天，见网站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便也没有人继续讨论了，如果是举报成功了，那就一定会有什么整改政策，可是这都过去了好几天了，也没有反应，应该就说明没有举报成功吧。


    但这天，就在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纽约邮报》上出现了一篇报道。


    在报纸的文化版显著位置上，采用了超大号的字体，直白且具有煽动性地出现了一个标题——《点击即堕落？纽约女性小说网站内容低俗，出版界痛批文学垃圾》


    这样带有引导性的标题，被放在醒目的位置，当天吸引了很多不明就里的读者购买。


    乔琳也在报刊亭买了一份。


    她很少买报纸，偶尔在报摊上买一份《纽约时报》看看最新新闻，像是这种典型的煽情小报，很少买。


    但这个标题就放在最上面，她一眼便看到了。


    这个标题和前几天网站被人举报的意思几乎相同，况且能被人这么说的女性小说网站，那不就只有J.Lynne网站了吗？


    乔琳黑着脸，找了个咖啡厅门口的金属椅子坐下，找到那篇报道。


    没想到文化版面整个一半版面都是网站的造谣内容。


    先是引用《回声》小说中，有关于投资银行歧视女性的描写，就说是小说不负责任，对华尔街投资银行商业诋毁……


    乔琳：“……”


    作者甚至都是现场编了一个名字，根本就没有用真名，再说了男女同工不同酬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乔琳都想当面回一句：这本书如果商业诋毁了，怎么还能出版？甚至还能被HBO买去拍成电视剧？


    只能断章取义，实在没什么好诋毁的了吗？


    忍着怒意，她继续往下看。


    之后，这个记者又不知道从哪本小说里，摘抄了几句女主的对白，全部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台词，乔琳反正是没看过这些的。


    然后，这篇报道便开始说网站小说内容误导女性，价值观低俗……


    这篇报道真正聪明的地方就是，它一直没有提那些已经卖出了版权的小说，只找这些看起来一眼幼稚的言论，而且在报道的结尾，人家直接把网络文学和传统出版做出一番对比，将矛盾尖锐化。


    哼，目前，真正搞网络文学的，有一定体量的，除了贝塔斯曼集团这个出版机构外，就只有J.Lynne女性文学网站体量还算大了，这不就是拿一个小小的文学网站和整个出版界做对比吗？


    天啊，全M国的出版机构哦！J.Lynne女性文学网站真是出息了，有这么个巨人做对比，那不是分分钟被人碾成渣渣？


    乔琳甩甩报纸，干脆开车去了一趟基金会。


    没有提前打电话，雷蒙德看见她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乔琳也没有说话，便将那份报纸递了过去，给他看。


    男人只是扫了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别担心，我们可以回溯网站历史访问记录，服务器会留存IP和访问路径，只要发现3个月内有哪个IP反复访问被举报的小说页面，还下载过小说全文，就能找到是谁在举报。”雷蒙德揽着她坐在沙发上。


    乔琳倒是不担心，但任谁这么被说低俗能高兴的。


    “你还记得上次怂恿那些作者去兰登书屋的那个作者？”雷蒙德轻声道。


    乔琳瞥了眼他，出口道：“你是说菲碧。 雪莱？”


    “你认识她？”


    乔琳摇头：“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在戴尔出版社见到的，她曾经的责任编辑也是加登，但因为她总是需要催更，而且，第二本书的质量下滑，加登拒绝和她继续合作，也许是加登懒得理她，每次都恰好看到我，她就讨厌我了吧……”


    雷蒙德听到加登的名字，抿着嘴角，略微顿了顿，这才道：“因为她有前科，所以我们主要是比对她的IP，我们怀疑是她举报的，现在差不多确定了，应该就是她。”


    “她怎么还不死心？上次被她拉走了很多作者，不过后来，很多作者在贝塔斯曼集团网站没有被重视，又慢慢回来了，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就没有搭理她，如果她来网站写文，我也是欢迎的，没想到这人气量竟然这么小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


    “没关系，今天报纸上引用的小说言论，我会让编辑去核对，如果真的是小说中的原句，只是断章取义，我们可以不追究，但如果发现是胡乱编造，我们就可以追究诽谤的法律责任。”雷蒙德沉声道。


    乔琳胡乱地点点头，这件事情，其实她不是多么在意，这些批评，其实对网站造不成多么大的伤害，因为，他们只需要把那些版权页面截图发在同一份报纸上，就是最好的打脸。


    是啊，你认为我们低俗，我们出版了这么多书，都是正规出版社的，不仅如此，我们还卖了这么多的影视版权，现在，甚至还有游戏版权，怎么样，你骂你的，我们赚我们的。


    “还不开心？”雷蒙德轻声道。


    乔琳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可以把版权页面发在《纽约邮报》，还有《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文化版面，什么也不说，就告诉所有人我们都卖出了什么，也算是打个广告，就让那些嫉妒的人去嫉妒吧，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不够，一点都不爽，你让编辑去查吧，我怀疑那些就是小说的原句，你知道，虽然网站没有黄赌毒的内容，但阻止不了，有很多小说确实低龄化……”


    所以，乔琳不认为，可以用法律的手段去对付她。


    “这样吧，我们也用吸引人的标题，自称低俗网站，然后把所有版权页面放上去，全方位做个广告，就当是给那些影视、书籍，还有改编游戏，顺便宣传一波，不要在意花了多少钱，千万不要去正面回击那些举报的言论，以后但凡有这种事情，不用理会，就借着这波流量，趁机大作广告。”乔琳如是说道。


    说完，乔琳也不等雷蒙德回答，便自顾自开始给加登打电话，想要问问他，平时戴尔出版社在《纽约时报》上半版广告费用大约是多少钱。


    电话很快接通，乔琳也不耽误，直接便问了该问的问题。


    乔琳不喜欢被人这么说，但也不想给他们好脸色，她有时候似乎有些极端，宁愿花很多钱，就想要看到别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跳脚的样子。


    “《纽约时报》平日刊半版广告费用为70000美元，《纽约邮报》的广告费率大致是半版44000美元，每英寸栏711美元，《华盛顿邮报》半版广告费用大约为50000美元……”


    乔琳：“……好谢谢。”


    挂了电话，乔琳眨眨眼，这么算一下，她好像有些天真，同时在三份报纸上登广告的话，总价超过了16万美元……


    这好像有些亏本啊，但广告效果是一定会好的。


    可是，问题是，网站是免费的，目前的盈利模式就只是收取作品的代理费用，广告只会带动书籍的销量、影视票房，和网站又没什么关系，倒是能让更多人知道网站……


    乔琳有些叹气，不禁开始思考另外一种模式，要不就她自己在《纽约时报》上登个广告？买个广告，心里爽了，也顺便宣传了网站……


    正在思索的时候，雷蒙德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突然道：“或许明天可以同时在三份报纸上登广告，就像你说的，可以借着这波热度，顺便宣传网站？”


    乔琳摇头：“太贵了，而且广告对网站并不会带来盈利，所以，有点冤大头的感觉。”


    雷蒙德被她逗笑，因为又听到了冤大头的理论。


    “要不，我自己花钱，在《纽约时报》登次广告好了。”乔琳轻声道。


    “你自己花钱，难道这不是冤大头的行为？”雷蒙德无奈道。


    乔琳咂咂嘴：“你不懂，我不做点什么，我会觉得不爽，但我又不想理她，所以我就用这种方式。”


    雷蒙德：“……”


    “那你觉得不爽，那就同时在三家打广告吧。”雷蒙德沉声道，“《纽约邮报》同一个版块打广告的效果最好，前一天是低俗，后一天还是低俗，只要看过前一天报道的，就会继续看今天的，结果就会看到那些版权信息……”


    乔琳连连点头，那肯定啊，只是贵啊……


    “但你不开心，我和你一起吧，总不会让网站做冤大头的。”雷蒙德在她点头的时候，便顺口说道，衔接得非常丝滑。


    乔琳睁大了眼睛看他：“休。雷蒙德先生，你好像非常热衷于做冤大头？”


    男人在她嘴角轻啄，弯着嘴角，轻声笑道：“那不一定，要看是为了谁做冤大头。”


    “好吧，那我们俩一起来做冤大头，肯定不能让网站吃亏，毕竟网站养了那么多编辑的。”乔琳只好道。


    其实，真要买广告，自己也是能买得起的，只是会有些吃力，既然他要一起承担，那就一起，总之，雷蒙德也在她以后的计划中，总不好和他分得那么清。


    于是，两人便这么愉快地决定好了。


    第二天，J.Lynne女性文学网站的版权页面，同时登上了《纽约时报》、《纽约邮报》、《华盛顿邮报》的文化板块和商业板块。


    广告标题，几乎就是延续了昨天那个‘低俗网站’的风格，标题是用比昨天更大号的字体印上了：


    《低俗女性小说网站？我们的“低俗”小说出版了！》


    《“低俗”小说网站的“低俗”小说改编游戏马上要上线了！》


    《一起来“低俗”女性小说网站找低俗内容吧，发现一条奖励1000美元！》


    当读者看到首页的标题导航，翻到文化板块，还以为又是和昨天一样的，指责这个网站内容低俗的报道。


    谁知，翻开来才看到，这哪里是什么报道啊，这分明就是广告。


    这广告做得足够简单，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网站所有版权公示——列举出所有小说的完整版权登记号、审核机构盖章文件。


    这下子，读者们从最初的不解到后面的惊讶，天啊，这是什么低俗网站啊？低俗网站有这么多本书都出版了，全是正规出版社，甚至还有兰登书屋……还要拍成影视剧了，什么？还是HBO的秋季档电视剧？什么？最近就要上演了？啊？竟然还能改编成女性向游戏？什么？还有华纳兄弟出的电影也要上映了？


    渐渐的，读者们似乎忘记了他们为什么忽然翻开了这份报纸，纷纷和周边的同事、朋友开始讨论那本专门写华尔街内部风云的电视剧，都打算晚上回去就去找电视剧来看。


    “这个女性向游戏看起来很有意思啊，和那个《劳拉的快乐冒险》有点类似，但我更喜欢这种回到小镇书店解谜，找线索的游戏，应该会很好玩，更贴近现实。”


    “我比较想看那个华纳兄弟拍摄的《人人都爱莉莉安》，什么？四个男人都喜欢这个女主？听上去很有意思啊，什么时候上映啊，很有意思啊。而且，我去版权页面查询了，这个小说也要改编成女性向游戏了，也就是说我也可以是莉莉安？”


    “这个网站好像是可以免费看小说的，而且你想写什么都可以在上面写，还能直接和读者交流，我想去试试啊。”


    “是的，我之前就听说过，这是那个作家J.Lynne为了鼓励自己的读者写小说，才专门创办的，既然谁都能写，那水平自然是有高有低的，这个网站既然能出版这么多书，昨天的报纸显然只会截取那些水平不好的，就这么造谣网站低俗，其实他们才是以偏概全……”


    “是的，我今晚就去注册个读者号，一次性可以看到那么多优秀的小说，应该很有意思，说不定我自己写的小说也能改编成电影呢，试试又不会有损失……”


    这样的对话，同时出现在无数个场合，有的是这三份报纸的固定读者，有的是来猎奇的读者，有的是被这个引导性的标题吸引进来的读者。


    现在，在这么多版权的刺激下，很多人便动了要去网站上看一看，试一试的想法。


    这一波流量可太大了，这三份报纸的广告流量本来就不小，借助昨天的那个煽动性话题，趁热打铁，更是吸引来一大波猎奇的读者……


    当然，雷蒙德和乔琳的钱包瘪了……


    但是，乔琳心里很高兴，冲着雷蒙德道：“下次谁敢这么造谣我们，我还花钱做广告，我高兴，我乐意！哼！”


    第92章 盯上 “请吃饭不用了，我会毫不留情拿……


    当然， 乔琳其实就是嘴上过把瘾，其实心里苦，爽是爽了， 但也真是亏钱。


    钱包瘪下去了一大截……


    也是因为乔琳现在收入还可以，不至于十几万美元拿不出手，这要换作刚穿越来那会儿， 她是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的，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现在，为了出口气， 她都舍得花钱买开心了，也是有了大出息了……


    看着后台注册作者和读者号的数量大增，网站在线人数越来越多， 以及相应的书籍销量、影视关注度、游戏关注度大幅提升， 这波广告也算是做对了。


    之所以没有让网站出钱， 因为网站根本就不赚钱， 现在甚至就是在赔钱的阶段， 所以只能她和雷蒙德自己从口袋里掏钱了。


    钱花了出去，乔琳肉疼一阵，便也就过去了， 不会一直想这个事情。


    而另一边，眼看着曾经和她水平差不多的作者， 在J.Lynne文学网站竟然又出版了， 菲碧。雪莱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一次，将这个网站举报了，没想到， 网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菲碧便想到了去《纽约邮报》投稿，还特意找了一些新书摘抄了那些句子，总之这些都是真正从小说里抄的原句，又没有造谣，他们也没有办法说她诽谤，但网站这下子该关闭整改了吧。


    谁知，压根就没有人搭理她，为了收买那个记者，她甚至花费了两万美元，那一天《纽约邮报》销量大增。


    可是，第二天，就在同样的板块，还有其他两份更有分量的报纸上，都有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标题。


    菲碧。 雪莱激动地买了一份报纸，打开页面，便看到了齐刷刷的广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整个版面都是作品的版权登记信息……


    这一刻，她气得发抖，报纸在手里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一把将报纸塞进了垃圾桶，菲碧。雪莱转身向前走去。


    而那个被菲碧。雪莱嫉妒的作者，曾经是她的好友，因为两人是一同被戴尔出版社签约了第一本书。


    两人收到第一笔版税后，便有些飘，被菲碧带着，苏珊娜醉生梦死了几天，因为被编辑催稿了，这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努力码字。


    菲碧约了苏珊娜好多次，都被她以要写文的理由打发，两人越走越远。


    后来，菲碧发现自己重新开始写文后，竟开始感到灵感枯竭，而苏珊娜的书销量不错。


    再后来，文学网站出来后，苏珊娜在写出版书籍的时候，也会在网站上连载一些脑洞，没想到成绩还不错，竟通过网站也出版了。


    菲碧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从此便开始嫉妒苏珊娜。


    而被她嫉妒的苏珊娜，压根就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看到网站的作品竟然可以改编成游戏，心里便有了一种念头。


    这边网站对所有的题材都非常包容，似乎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都可能变成IP，不像是固定的出版社，文笔，还有题材都有诸多限制。


    这里就不同了，什么想法都可以尝试，既满足了自己的喜好，又有更多的机会。


    苏珊娜的偶像是布莱尼，也喜欢芭比娃娃时装设计师的游戏。


    1998年，布莱尼掀起了青少年偶像的狂潮。


    这给了苏珊娜很大的灵感，所以，她动手开始在网上连载。


    炮台公园公寓里，乔琳正在更新她的那本替身文学。


    因为她的作者名头比较响亮，自带很多的读者，这个网站的第一批读者和作者几乎都是她的读者，自然是对她发布的第一本连载文感到新奇。


    于是，这本替身文学的点击率和评论数量都很多。


    可是，乔琳就会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因为读者盲目的点击呢，还是这本书真的好看？


    这一点很难判断，但她的目标就是飞快把自己觉得经典的梗，在M国当地试试的想法。


    没有大纲，每一天，她都是现编的剧情，这就好像一夜之间，变回了那个疯狂码字机。


    当读者们第一次追更乔琳网文小说的时候，顿时产生了疑问：


    读者1：【J.Lynne，你是有存稿吗？可以一次性发完吗？为什么每天只发两万字？】


    J.Lynne：【没有存稿，我最近会开始连载一些喜欢的题材，都是当天码的字。】


    读者：【……这就是实力吗？日更两万？】


    往往，连载作者，能保持日更三千都不错了，有些作者是原本就写完了，会一口气发完，所以，读者彻底震惊了。


    乔琳反倒感到非常惬意，梦回网文小说作者时期，每天只要完成两万字的更新量，剩下的时间就是她的休闲时间，可以看小说了。


    于是，乔琳专挑新文看，便一眼看到了那本《少女偶像制作人》。


    乔琳：她就说网文不限题材，这样作者们才会脑洞大开啊，刚出了一本游戏IP，就有作者嗅到了商机！


    心里有些激动，乔琳点开了这本连载小说，可惜只有六千字，作者显然是刚刚开始写的。


    简单的说，这本小说就是讲一个17岁的高中生，偶然间成了一位新人歌手的策划师，也就是造星的那个人。


    这个女主很有才能，会给歌手设计造型，捕捉流行密码，会给歌手挑歌，还帮歌手接合适的通告，还有歌词手账本、角色卡牌，设计歌手的各种周边……


    乔琳：这不显然就是按照游戏的套路写的小说么。


    当然，既然是小说，自然不是直接写成游戏的样子的，而是女主一边是一个17岁的女高中生，正常学习，另一边，在歌手需要她的帮助的时候，她就会成为那个歌手背后的秘密造星师，一步步带着歌手成为大歌星……


    废话不说，这么强的商业嗅觉，乔琳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一本书呢？


    所以，在这本书刚刚更新了两章后，乔琳立即把这本书推荐给了编剧。


    于是，苏珊娜很快便收到了版权编剧的私信，以及催更的信息……


    *


    HBO电视台，从11月9日起，每晚9点钟，播出一集《华尔街风云》，本季度一共播出8集。


    这就是之前乔琳作为编剧顾问的时候，跟着一起完成的剧本，那个时候，乔琳自己选择了修改大结局，将那种憋屈的结局改成了一种荒诞的效果，更具有讽刺意味，令人深思。


    时间已经来到12月底，圣诞节前。


    今天是12月21日，剧情来到了第7集，本季度的最后一集将于圣诞节后，12月28日，也就是星期一晚上9点整播出。


    学校圣诞节已经放假了，天气又冷，雷蒙德和本来到炮台公园，说是要一起看电视。


    今年的圣诞节，乔琳准备带着艾玛去雷蒙德家里一起过，毕竟自己亲口答应过，未来要把男人放在计划里，总是不能太过见外了。


    而为什么大家要一起围坐在客厅来看第7集呢？


    因为从第7集开始，后半段的剧情，就是乔琳主要参与修改的剧情，尤其是大结局，主笔几乎原封不动，是按照她设计的剧情定稿的。


    屋子里的窗帘被拉上了，乔琳右边坐着艾玛，左边坐着雷蒙德，而最左边坐着本。


    几人挨着坐，屋子里有暖气，很暖和，晚上9点才开始，大家洗漱好，换上睡衣，挤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现在这部电视剧非常火爆，是从第三集开始火爆的。


    一部分原因就是上次乔琳和雷蒙德借着流量，在各大报纸上打的那三个广告，效果特别好，一下子这个剧就火遍了纽约，连带着在其他地区也越来越火。


    毕竟是讲述华尔街职场的电视，剧情非常紧凑，尤其是作者本来就是华尔街投行高管，写出来的剧情非常专业，哪怕是内行人看了都要叫声好的程度。


    观众看得非常激动，这部剧好像给观众看到了，神秘的华尔街内部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当然，尤其是女观众，当看到女高管伊芙琳明明那么努力，却始终因为职场的性别歧视，被CEO忽略，甚至连下属都比她工资高，而女下属被那样草率的处理，联想到自己在职场中的种种遭遇，一股无名火从头顶升起，恨不能钻进电视去，帮着女主一起暴打投行所有男人！


    这就是一部好剧，能够随时调动观众的情绪，令观众感同身受。


    随着那些广告的不断发酵，还有电视剧本身质量过关，观众们自发开始到处宣传，所以，这部剧就越来越火爆了。


    连带着电视台的广告费用也在增长。


    当然，这些钱又不会掉进乔琳的口袋，对网站也只是增加了流量罢了，所以说乔琳和雷蒙德完全是出钱给他人做嫁衣了。


    不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乔琳也没怎么在意，现在的关注点就是看看自己改编的剧本，怎么样被拍了出来。


    当时她跑去洛杉矶出差了，改编完剧本，就没有跟组了，也没有看到后面具体怎么拍。


    第七集前情回顾后，剧情便开始了女主的大爆发，申请休假，等女主再次回来后，便请了律师，开始和投行扯皮。


    之后，就是女主在公司里找到的，同样遭受不公的女性同事的临阵脱逃……


    最后，投行愿意和平等就业委员会坐下来，签署和解协议……


    一个小时的电视剧看完，孩子们已经很累了，毕竟看完就10点了。


    而且这个剧情涉及到很多专业的知识，孩子们看得似懂非懂的。


    “妈妈，那个伊芙琳为什么要告那个公司？”艾玛眨眨眼，忽然出声问道。


    乔琳：“因为这个公司有明显的性别歧视行为，比如，伊芙琳亲自培养的男性下属的工资都比伊芙琳高，这不是歧视又是什么呢？难道不应该谁职位高，谁贡献多，谁的工资就高吗？还有，那个男性上司，明明用着伊芙琳设计的模型，却把她的功劳拿走，这肯定不公平啊，本来，她全都忍了，可是，后来，她看到了女下属被——”


    说到这里，乔琳忽然意识到，这种话对小女孩好像不好说出口，待会儿，艾玛肯定要问什么叫做性骚扰之类的……


    乔琳抬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雷蒙德。


    再一次在心里深思，教育孩子这件事，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都要考虑清楚。


    说吧，她有些说不出口，不说吧，艾玛又是女孩子，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直接说的。


    显然，雷蒙德也是不太确定要不要说。


    艾玛一会儿看看乔琳，一会儿又看看雷蒙德，瞪大了眼睛，奇怪妈妈为什么不继续说了呢。


    “那个，艾玛，就是，你知道，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仅仅是女孩子，小男孩也要保护好自己，”乔琳瞥了一眼本，突然说道，“总之，就是不能让别人触碰三角区域，这是不好的行为，你知道，伊芙琳的女性下属被客户触碰了三角区域，这就叫作性骚扰，然而伊芙琳要帮女下属讨公道，结果公司却无缘无故把女下属调离了原先的岗位，所以，这就令伊芙琳愤怒到了极点，所以，她不忍了，立即爆发了……”


    艾玛和本都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孩子看电视纯属凑热闹，还是更喜欢看动画片，看完了，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闹着要去睡觉了。


    两个孩子回到卧室去睡觉，雷蒙德和乔琳便坐在客厅，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在乔琳码字的时候，偶尔抬头看向沙发一角安安静静的男人，顿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吧。


    “什么？”雷蒙德若有所感，抬头向她看来。


    乔琳笑着摇头：“没什么，看你好看。”


    雷蒙德：“……”


    乔琳写完了那本真假千金的剧本，也已经发给了沃克利，说是可以试试能不能直接给影视公司投稿。


    剧本比小说更好卖，拿来就可以直接用，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


    “你连剧本都写好了？”沃克利已经无奈了，看到邮件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她把电话打了出来。


    乔琳：“学了这么久剧本写作，总要有些进步吧？这样编剧们就只需要在剧本的基础上修改，那样可以大大提高改编速度。”


    “你这本小说，我其实已经和好几家在谈了，有了你这个原作者自己改编的剧本，我想将会更加好谈。”沃克利笑着说道。


    乔琳心里开心，她本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


    “最近《华尔街风云》的收视率很不错，影视圈里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你了，毕竟最近两年，你参加的影视剧，或者写的作品，成绩都不错，不能说多么大红大紫，但至少没有一部扑街的，所以，这个名头目前很好用，而《华尔街风云》虽然不是你写的，但你参与了编剧工作，而且这是你的网站推荐的，所以，更是坐实了这个名头，相信这本真假千金题材，价钱不会低。”


    “你看着办就好。”乔琳随意道。


    沃克利：“……”


    “哈哈哈，你都能想到要把剧本自己写出来，竟然会说出让我看着办的话来，我该说你什么好？”沃克利都被气笑了。


    乔琳：“我这不是相信你吗？你换个其他没有能力的，只会说大话的经纪人来，你看看我理不理他？”


    “哈哈哈……”对面传来沃克利爽朗的笑声，显然被这句非常简单的恭维语给逗笑了。


    “好吧，你至少听听都有谁感兴趣吧，电影这一行，哪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扑街，比如环球影业今年就有一系列的电影失败，管理层出现了大的变动，市场份额仅剩下5%了……”沃克利叹气道，又声音微扬，继续道，“很多电影制作成本高昂，动辄5000万美元，再加上2000万美元左右的营销成本，影片很容易就会亏损，而好莱坞每年有那么多电影上映，竞争激烈……”


    沃克利叭叭叭说了半天影视行业的残酷竞争，以及各大影视公司的惨状，紧接着，却突然话题一转，笑着道：“所以，这个时候你的作品就脱颖而出了。”


    乔琳：“……为什么？”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几部电影和书籍运道确实是好了点，但也没有发大财，只能说是没有扑街吧，她这么个小说作家，也不至于被各大影视公司盯上啊。


    “你的小说写出来，就是为了小成本电影准备的，没有复杂的场景，最多几个场景，题材新颖，有强烈的戏剧冲突，人物却不会很复杂，服装没有高要求，故事背景贴近现实，最重要的是，成绩还都不错，那不就是百分百赚钱的投资吗？”沃克利反问道。


    乔琳愕然，仔细想想，如果她自己是影视公司，也确实更加愿意购买她写的剧本，而她之前也确实想过要做那种以小博大的爱情电影专业户的，没想到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被影视公司发现了。


    “哦，那说说都有谁想买我的剧本吧。”乔琳这下来了兴趣，难怪沃克利先说了影视行业的惨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沃克利顿了顿，应该是在查自己记录的谈话信息，这才道：“华纳兄弟，之前和你合作过，也一直对爱情题材很感兴趣，派拉蒙对这种有吸引力的爱情故事剧本也有关注，还有梦工厂，前段时间才以25万美元买下了《美国丽人》的剧本……哦，还有20世纪福克斯，买了你三部曲，对这部身份错换的故事也来问了，迪士尼影业，上次合作的不错，他们也在拓展真人电影领域，哈——”


    沃克利的声音戛然而止，乔琳奇怪道：“笑什么？”


    “哈哈哈，哥伦比亚影业愿意出价150万美元购买这个改编权。”沃克利兀自笑得开心。


    乔琳：“……不考虑哥伦比亚了，上次有了心理阴影了，虽然他们给的钱多，但我也耽误不起。”


    沃克利：“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我想我会采用竞价模式，这次会提高价钱，毕竟这次是用剧本直接谈。”


    “行，辛苦了，谈好了，请你吃饭。”乔琳张嘴就道。


    请你吃饭，就像是刻进了华人DNA里的口头禅，乔琳本来就是习惯了，谁知道反倒换来沃克利的一顿嘲笑。


    “请吃饭不用了，我会毫不留情拿走20%的佣金，所以，我会卖得越贵越好！”


    乔琳：“……”谁愿意要陪你这个老头子吃饭啊？她随便说的好不好？


    不过，在挂电话之前，乔琳道：“我最近尝试在网上连载一些新的脑洞，不确定效果会不会好，就当是做个实验吧。”


    沃克利：“……好，总之，你码字速度快。”


    乔琳：“谢谢夸赞。”


    圣诞节前，雷蒙德开车载着乔琳和艾玛，一起去超市大购物。


    诺玛又回去旧金山了，虽然现在不能抢回女儿的抚养权，但至少她前夫愿意让他看孩子。


    而且，诺玛也明确告诉了她前夫，一旦被她发现前夫有对女儿的忽略，诺玛就会立即去整理证据，抢回女儿的抚养权。


    在这种威胁之下，诺玛的前夫当然要好好照顾孩子了，否则诺玛还真的可能会把女儿的抚养权抢回去。


    诺玛现在自己在中城区租好了一间一居室，平时就在她家里住，诺玛现在也彻底戒掉了酒精，而且诺玛一直在雷蒙德这里做住家保姆，工资很高，积攒了一笔存款，每次回去看女儿，都会给女儿买很多的东西。


    所以，诺玛的前夫也很害怕，只好松口，允许诺玛去看女儿。


    乔瓦尼也彻底放假，回去和家里人过圣诞了。


    小朋友放寒假了，上东区的公寓就只剩下了兄弟两人。


    这是乔琳第一次答应来家里过圣诞，本看上去比雷蒙德都要更开心。


    买东西的时候，叽叽喳喳的，见到什么都要买。


    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圣诞大购物，艾玛也很兴奋，就像是和本在比赛谁拿得多似的，拼命往购物车里塞零食。


    不像是以前乔琳还要想办法阻止本买太多糖，因为以前她是住家保姆，当然不能无限制地纵容本，否则可能会被雇主认为不负责任。


    现在，对于乔琳来说，本的亲哥就在身旁，而且是雷蒙德自己亲口说过的，不用她来管本，所以，她才懒得开口呢。


    对于艾玛，乔琳巴不得艾玛随便拿，孩子能这么积极地拿东西，那说明孩子认为妈妈赚了很多钱，所以不用担心钱不够，而且那也表示孩子愿意表达自己想要吃什么的想法。


    更加难得的是，孩子终于可以在本面前大喇喇地表现自己的占有欲，而不是像是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本不高兴，害妈妈丢了工作。


    看着这么鲜活的艾玛，乔琳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打打闹闹，恨不得把整个超市搬空的样子。


    “乔琳！你看，艾玛不听我说的，这个糖买太多了，会过期的！”本回头，便看到了一脸微笑的乔琳，嘟着嘴告状。


    乔琳笑笑：“哦，过期就过期了，我女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本一秒变脸：“……乔琳你偏心！”


    第93章 公司 你是说你创建了一个出版公司？……


    “你也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啊， 你哥哥在这里呢，你可以问问他同意不同意？”乔琳斜着眼看过去，双手抱胸， 颇有一种，看兄弟俩好戏的样子。


    雷蒙德捏捏鼻子，有些无奈道：“你随便买吧。”


    本睁大了眼睛， 仰起头看向哥哥：“真的吗？你不害怕会过期了？”


    雷蒙德转身，瞥了眼乔琳，面无表情，显然是被逼无奈：“要过圣诞节了，你放假可以多吃一些糖。”


    “欧耶！”本激动地跳了起来， 张大了嘴巴，又惊讶，又开心， 一脸欣喜地看向艾玛。


    孩子们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似的， 把刚才挑选了半天的糖果， 全都给塞进了购物车里。


    于是， 正经食物没买几件， 购物车里全是各种草莓派、蛋卷、巧克力，还有各种数都数不清的糖果……


    乔琳是难得艾玛开心，但想想孩子最近要吃好多好多糖， 便又开始皱眉，吃坏了牙怎么办？


    “对了， 我是不是还得去注册个牙医？”乔琳侧过身， 问雷蒙德。


    雷蒙德面色一僵，转身看向她：“抱歉，是我疏忽了， 确实需要注册牙医。”


    乔琳点点头：“为什么要说抱歉，这是我自己忽略的事情，我忘记了，又不是你的错。”


    “我答应了你，这些琐事都帮你记得。”雷蒙德面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是认为他忽略了牙医的事情。


    可能，对于雷蒙德来说，这都是一个人从小就要注册的，但可惜，乔琳不是个正常人，啥啥都没有注册过。


    于是，从超市回家后，雷蒙德便帮她查好了最近的牙医诊所，说是假期后，带她和艾玛去注册牙医。


    对于每半年检查一次牙齿的事情，乔琳并没有这种记忆，也没有这种习惯，甚至原身好像也没有注册牙医。


    不过问题不大，原身的牙还行，艾玛的牙也还好。


    在做饭方面，雷蒙德是完全没有天赋的，这人自己也没怎么做过饭，但干家务还是挺麻利的。


    乔琳做饭也没什么天赋，主要是懒，做所有饭菜都是朝着简单偷懒的方向发展的。


    圣诞节，对于M国人，总是要吃一只烤火鸡的吧，可惜，乔琳没有做过烤火鸡。


    既然大家第一次一起过圣诞，雷蒙德今年给乔瓦尼放假放得早，所以家里的饭菜都要四个人一起做。


    “正好大家都不会做，那我们干脆一起做吧。”乔琳看着那只足足有15磅重的火鸡，沉声道。


    艾玛眼睛都亮了：“好呀，我喜欢和妈妈一起做饭！”


    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个应该不难吧，我去年看过乔瓦尼做过，感恩节的时候，他给火鸡抹上蜂蜜，就放进烤箱里烤就好了。”


    乔琳：“……”


    行吧，这个烤火鸡的食谱倒是到处都有，乔琳现场上网，在谷歌上查找了一个圣诞经典烤火鸡的食谱。


    四个人凑在电脑前，都开始研究这个食谱。


    看完后，乔琳点点头：“行，我们分工合作吧。”


    烤火鸡第一部得提前腌制，幸亏现在到晚上时间还早，需要用软化的黄油、盐、黑胡椒、迷迭香、蒜末，还有蜂蜜搅拌均匀，均匀地涂抹在火鸡表皮上，再把剩下的糊料塞进火鸡的腹腔里。


    当然，工作是分成了几部分的，比如，雷蒙德负责取出火鸡内脏，冲洗火鸡，并用厨房纸擦干净火鸡表面。这个工作没有人愿意做，只能交给雷蒙德。


    对此，雷蒙德表示行吧，他能说什么呢……


    乔琳负责弄腌制的调料，而本和艾玛负责给火鸡刷腌料，一人刷两遍，保证刷得均匀。


    下午等火鸡腌制好了以后，还要给火鸡肚子里塞入很多的蔬菜，那么，每人都被分配了一项切菜的工作。


    最难切的洋葱被分给了雷蒙德，本切苹果 ，艾玛切胡萝卜，而乔琳则负责切芹菜。


    给两个小朋友准备的都是小一些的刀子，让他们站在桌边慢慢切，乔琳在一旁看着，总之，四个人把餐桌每一面都占满了。


    乔琳会给艾玛和本示范一遍怎么切，至于他们究竟切成了什么形状，那也没有关系，总之，能吃就行。


    切好后，将所有的蔬菜放在盆子里，就可以洗手去装饰圣诞树了。


    晚上，乔琳想着可以烤火鸡，再做些配菜，简单的，比如奶油土豆泥、烤甜薯、还有一些烤芦笋和西蓝花，以及一些南瓜派，再做些热可可就可以了。


    那些都很好做，听着复杂，其实就是洗洗菜，交给烤箱的事情，晚上都来得及做。


    乔琳去洗好了手，回到餐桌这里后，便见雷蒙德转过身去，看着水池。


    “什么？”乔琳奇怪道，“要去装饰圣诞树了。”


    男人缓缓转身，两个眼眶通红，像是大哭了一场，面无表情。


    乔琳：“……”


    “洋葱哈哈哈……”乔琳指着雷蒙德放声大笑，为什么没人愿意切洋葱，因为是真的会哭出来。


    乔琳每次切洋葱，头都会高高扬起，她还曾经见过有人为了不流眼泪，给眼睛上戴上防毒面具……


    雷蒙德也很无奈，眼泪一直涌出来，酸胀难耐，刚才是觉得缓一缓便好，谁知道竟然还挺严重。


    所以，顶着乔琳的嘲笑，雷蒙德只好向浴室走去，要去洗手，再顺便洗洗眼睛。


    乔琳抿起嘴角，跟着他来到洗手间，想着帮帮他拿毛巾擦擦眼睛。


    “咔嚓——”雷蒙德顺手关掉了门，转头才发现她竟然也跟着进了洗手间……


    “那个，我帮你擦擦眼睛。”乔琳指着墙上的毛巾道。


    雷蒙德眨眨眼睛，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乔琳忍着笑意，连忙拿了毛巾，要给他擦眼睛。


    雷蒙德配合着低下头，乔琳用毛巾给他擦了擦眼睛：“看看还流眼泪吗？”


    雷蒙德摇头：“好了。”


    “那就好，”乔琳转身洗洗毛巾，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乔琳从镜子里看到双眼通红的雷蒙德，顿时觉得很有意思，有点可爱。


    她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雷蒙德转过她，低头便吻了上来。


    许久之后，两个小朋友见两个大人都没有出去装饰圣诞树，满屋子找他们。


    “砰砰砰——”门外传来大力的敲门声。


    本冲着洗手间喊道：“休，你在洗澡吗？怎么这么久？乔琳去哪里了，你们该不会是在故意偷懒吧，这才躲在洗手间，我和艾玛已经把灯都装好了……”


    乔琳推推男人，嘴角轻抿，指指门外，瞪着眼睛，表示自己不要说话。


    要是被本听到乔琳的声音，本说不定以为雷蒙德和她都在洗手间里洗澡，那样的话，小朋友下次碰见了其他的小朋友，谣言便成了‘休和乔琳关在厕所里洗澡……’。


    所以，乔琳不打算说话。


    雷蒙德嘴角高高翘起，顿了顿，这才对着门外道：“我在洗脸，切洋葱不舒服，马上就来。”


    “哦，好啊，那你快点，不要偷懒，我要和艾玛去玩游戏机了，不帮你们干活了。”本说完便转身走了。


    雷蒙德打开洗手间的门，看了眼门外，果然没有看到本，这才回头让乔琳跟着他一起出来客厅。


    两个小朋友果然窝在沙发里玩游戏机。


    乔琳和雷蒙德坐在客厅一角，便开始完成圣诞树剩下的工作。


    本这时候便注意到了乔琳和雷蒙德一起走出来，顿时有些奇怪：“咦，乔琳，你刚才躲到哪里去了？我没找到你。”


    “哦，是吗？我就在我那边，我刚才故意躲在门后面，让你找不到。”乔琳忍着笑故意说道。


    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一会儿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一个人找，三个人藏。”本一边盯着游戏机，一边说道。


    “好呀。”乔琳弯着腰，看着雷蒙德抿着嘴笑道。


    两人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圣诞树是雷蒙德定好的，是一棵加拿大冷杉，绿色带着银色光泽的树叶，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这棵树大概有2米高，差一点就挨到房顶了。


    剩下的，就是四个人互相准备礼物了，圣诞礼物都是乔琳提前买好的，只需要放在圣诞树下面就好。


    乔琳给雷蒙德送的是刻有他名字的意大利手工钢笔，外表是925银杆的，方格纹款。


    为什么要送钢笔，因为乔琳每年都会为送什么礼物而焦头烂额，实在没什么送的，想想送能吃掉的东西，不如送一个可以保存很久的礼物，而且还要刻上他的名字，那就是专属他的礼物了。


    而送给本和艾玛的，乔琳就买的是儿童绘本和玩具，一人两件，既有玩的，又有看的书。


    下午4点多，大家开始一起烤火鸡，将烤箱预热，将腌制好的火鸡放在锡纸盘子上，倒入一些清水，烤制整整4个小时，便交给烤箱来干活了。


    剩下的，就是乔琳负责南瓜派以及烤蔬菜，本负责做热可可，雷蒙德负责做土豆泥，而艾玛负责烤甜薯，都是非常简单的工作。


    奶油土豆泥，只需要把土豆去皮后，加一勺盐，放在锅里煮熟，煮软的土豆捞出来压成泥，用小锅热些淡奶油和纯牛奶，与土豆泥快速搅拌。


    烤甜薯，其实就是烤好的红薯，淋上枫糖浆而已。


    几人分工协作，谁也不累，就是厨房里面有些乱而已。


    乱是乱了点，但孩子们自己做的食物，总是吃起来更香。


    等所有甜品做好了，烤火鸡还没烤好，几人便在怀里抱着装满了甜品的盘子，坐在电视机前，看圣诞特别节目。


    挑选了几个节目，几人在重播的《查理。 布朗的圣诞》动画片，和家庭喜剧《老友记》间犹豫不决。


    实际上主要是乔琳在和本争节目。


    本说要看动画片，而乔琳想看《老友记》。


    其实，对于《老友记》，乔琳几乎都背下来了，后世那么多娱乐节目，并没有非得看不可，可是，现在她就是想和本故意作对。


    是的，乔琳觉得和本吵架，也是个圣诞特别节目。


    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本气得脸都红了，一旁的艾玛和雷蒙德有些无辜，这是帮谁都不好啊。


    要是帮了乔琳，本一定会大哭，可是帮了本，乔琳就一定会生气……


    “你听没听过小朋友要尊老爱幼，这是光荣传统？”乔琳抿起嘴角，一脸严肃地说道。


    本皱眉，摇头：“没有听过。”


    “哦，那我现在就教教你，人要学会尊敬比你年长的，爱护比你年幼的，我比你年长，是你长辈，艾玛比你年幼，是你妹妹，所以，你要尊敬我，要爱护艾玛，你明白吗？”乔琳居高临下地看着本，一脸的‘你真是不懂事，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的表情。


    本：“……”什么意思？


    就连艾玛也懵了：“真的吗，妈妈？”


    乔琳上前，捏捏本肉肉的脸颊，向两边扯扯，换来本一脸嫌弃。


    “好吧，你赢了，其实，我少说了一句，尊老爱幼，你比我小，所以我也要爱护你，所以，你和艾玛看动画片吧。”乔琳笑得贱兮兮的。


    刚才故意欺负小孩子，欺负完便有些心虚了。


    不过幸好，幸好，本今天没哭，只瞪了她一眼，便转头调到了动画片的频道，和艾玛一起看动画片。


    乔琳盘着脚，靠着一边的雷蒙德，也一起看动画片。


    等火鸡烤好了，几人干脆也不去餐桌了，把整个烤火鸡搬到了茶几上，就这么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火鸡太多了，几个人拼命地吃，还是剩下好多，不过，很多人家里，第二天都是把剩下的火鸡，还有火鸡肚子里的那些菜一起吃的。


    剩下的肉可以做成火鸡三明治当作早餐，而剩下的火鸡腹部的东西，可以煮粥喝。


    小孩子吃完，又看了会电视，便熬不住去睡觉了。


    乔琳便和雷蒙德开始打扫客厅，将剩下的食物放在冰箱里，碗盘放进洗碗机里。


    乔琳也有些困，正要去卧室睡觉，男人却将她堵在了沙发上……


    昨晚乔琳究竟是几点睡的，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不重要。


    第二天，孩子们从床上醒过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便惦记着圣诞树下的礼物。


    本最先冲向圣诞树，就去找写着他名字的礼物，拆开来，发现自己的礼物都是绘本、乐高玩具，还有一个互动电子宠物，现在还蛮流行这种虚拟宠物的。


    艾玛也有一只红色的电子宠物，本的是蓝色的。


    估计雷蒙德也是考虑到两个孩子会比较，干脆买了一模一样的，这样，谁也不会看着别人的，就觉得别人的比自己的好。


    就像是乔琳也是给两个孩子买的礼物都是同一种，只不过分了男孩和女孩不同版本的。


    比如男孩更喜欢恐龙类的，或者武器类的书籍，而女孩更喜欢一些公主类的，或者小动物类的。


    当然，乔琳和雷蒙德对视一眼，也来到窗口，坐在圣诞树下面，把自己的礼物抱在怀里，一点一点，打开了外包装，这个礼物盒子并不大，扁扁的，不过去年的圣诞礼物也很小，打开却是一个拍立得，今年会是什么呢？


    说实话，乔琳竟然有些期待，去年，在她非常想要一台拍立得的时候，雷蒙德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她想要的是一台拍立得，而不是一台胶卷相机的？


    当盒子拆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墨绿色复古皮质的笔记本。


    笔记本？


    乔琳诧异回头，不理解他怎么会想要送给她一个笔记本，难道是让她平时记笔记的？


    雷蒙德笑着道：“打开看看。”


    闻言，乔琳低头，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送给未来的出版人——乔琳。贝尔女士。”


    出版人？什么意思？


    乔琳一脸懵地继续往后翻，后面的每一页夹着公司的具体地址，以及公司的名字‘J.Lynne出版公司’。


    看到这个名字，乔琳猛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意思，心脏跟着砰砰跳动，有些紧张，但身体比她的思想更快行动，迅速翻到了下一页，后面有《公司注册证书》、《股权证明》等一些证件……


    乔琳：“这是什么？”


    “我想与其去找各大出版社合作，不如我们自己创办一家，这样，你可以出版任何你看重的书，把纸质版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会吸引到更多的作者加入，毕竟J.Lynne也有了出版资格。”


    因为激动，乔琳的心脏依然在猛烈地跳动着，她不得不微微张口，试图尽量缓和情绪，但这太难了。


    拍拍胸口，乔琳呼出一口气：“所以，你是说你创建了一个出版公司？”


    雷蒙德嘴角轻掀：“是我们一起。”


    “可是，出版公司是这么好创建的吗？那些政府公务员圣诞节也上班吗？”乔琳张着嘴，表情有些呆，问出来的话也令人捧腹。


    雷蒙德捂着嘴，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嘿，笑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创办的？”乔琳伸手，扯扯他的胳膊。


    乔琳手上一热，男人握住了她的手，垂眸收敛了笑意，这才道：“9月份就开始申请了，这个需要至少3个月来办理。”


    “你竟然9月份就开始办了，难道就为了圣诞节把它送给我吗？”乔琳还是有点不在状态，主要她自己都没有想过要创办一家出版公司，只是想到了要创建一家网文网站，可是网络小说始终不能被这个年代的读者接受，仍然属于小众爱好。


    所以，其实，她收到这份礼物是非常开心的，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想要这个。


    哪怕她能够想到创办这样的一家公司，想想那些繁琐的流程，她大概就会第一时间放弃吧。


    “过程很繁琐吗？”乔琳问道。


    雷蒙德点头：“需要先到纽约州务卿办公室提交备选公司名，幸好你的笔名没有人注册过，填表提交，会获得一个《名称核准通知书》，之后，就是一般创办公司的流程，准备《公司章程》、注册地址证明、法定代表人信息，缴纳注册费就好，审核后会得到《公司注册证书》……”


    见她还在看他，似乎就是想要听听究竟有多么繁琐，好彻底死心。


    雷蒙德笑笑，继续道：“接着就是向IRS申请联邦税号，这个过程大概2周……到纽约市财政局申请销售税许可证，又是两周……”


    “去银行给公司开银行账户，还有委托律师完成股权协议，你看看这里，股权登记在你的名下……”


    乔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股权转让部分，确实看到股权都在自己名下……


    “哦，对了，顺便提一句，我们是实体办公，我想你或许更喜欢近距离办公，所以，我自作主张，在炮台公园附近的金融区买下了一个办公室，面积不大，大概2000平方英尺（186平方米）……”


    乔琳已经麻木了，只是本能驱使着她开口问道：“花了多少钱买的？”


    让她买，怕是买不起的，这么大的面积，还是商务用的。


    “不贵。”雷蒙德轻描淡写道。


    呵呵，又是不贵。


    乔琳也不问了，她上次买房问过中介，大致也能推算出来2000英尺的办公场所大概多少钱，差不多也要200万美元左右了……


    既然买了就买了吧，这个出版公司，是为了赚钱的，总比买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好。


    乔琳不想和雷蒙德分得那么清，她自己也能赚钱，也会好好赚钱，也不是赚不来那些钱。


    想通了这点，乔琳便也不矫情，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吧。”


    “就在炮台公园大厦，是一座写字楼，在六楼。”雷蒙德道。


    乔琳想了想，便知道是哪一栋楼了，确实离她住的地方非常近。


    这样，她以后可以随时过去看看。


    “那公司招聘？”乔琳对这些也不熟悉 ，她只会写小说。


    “已经有了，策划编辑、文字编辑、版权编辑，以及图书校对和营销编辑，全都是业内有经验的员工。”雷蒙德轻声道。


    行吧，乔琳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也好，我们只要看重的，就不需要找其他出版公司了，网站一直不赚钱，也没有办法养着那么多员工，现在，出版公司就可以靠着出版赚钱了，这样以后，像是那种在报纸上投放广告的事情，也可以从公司营销部走账了，想怎么做广告，就怎么做广告，随机气死找事的！”


    雷蒙德失笑，每次对她那种极端的做法，只认为很有意思。


    几人吃了一些剩下的火鸡做的三明治，算是当成早餐，今天午餐和晚餐都可以吃昨天剩下的火鸡肉煮的粥，一般家庭吃不完都是这么处理的。


    圣诞节，一般所有的商店都不开门，乔琳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去哪里转转。


    雷蒙德忽然道：“不如我们今天便去看看公司，已经装修好了，圣诞后，便可以开始办公。”


    第94章 意外 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炮台公园大厦， 六楼。


    这里还没有人，雷蒙德一行四人，来到这里。


    装修风格是沉稳大气的复古风， 倒是很适合出版公司的风格。


    入口处铺着深棕色的实木地板，墙面刷着米白色的哑光漆，搭配着一副纽约天际线的油画， 正好和窗外的景色一模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前台是深色的胡桃木桌子，旁边放着一组矮柜，上面以后可以摆满公司已经出版的所有精装图书。


    进入办公区，这里是完全开放式的工位设计， 8个工位沿着墙面排布，中间是一个大的协作区，每个工位间隔着一个矮柜， 上面既可以摆放书籍， 也可以让员工摆放一些绿植。


    四周， 还有一些独立的办公室。


    来到靠近哈德逊河景的这一面， 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这是你的办公室， 喜欢吗？”雷蒙德出声道。


    这里的窗户可以俯瞰部分炮台公园的景色，也可以看到哈德逊的河景，采光也很好。


    乔琳看到窗户下的一块角落， 阳光正好，甚至想着要不要在这边也放一个躺椅， 这样， 她平时可以来办公室这里码字，下午去接孩子。


    地面上铺着浅灰色的地毯，墙面上挂着两幅画， 一副是20年代纽约书店的场景，另外一副是哈德逊河景。


    “这是谁选的？”乔琳问道。


    这两幅画也很有意思。


    “我选的。”雷蒙德笑着道，“我认为你可能会喜欢。”


    乔琳点头：“确实，很好看，也很适合出版公司的定位。”


    靠墙边有一组书柜，书柜里可以放置许多的书籍。


    乔琳看着这一组书柜，甚至能想到以后，出版公司所有的书籍摆满一面墙的伟大场景……


    右边墙角放着一组沙发，可以和客人商谈一些事情，还有小茶几，放置一些点心和茶水。


    “你想得比我自己想得周到。”乔琳笑着道。


    紧接着乔琳又去参观了其他的每一间独立办公室，这些应该是给大主编办公的。


    当然，空间这么大，还有会客区，以及储物和打印区。


    当然，还有员工休息区。


    说实在的，乔琳现在才知道，人还是要有点梦想才好，万一实现了呢？


    看向那个窗口的位置，乔琳多看了几眼：“你说如果我把家里的躺椅搬来这里，是不是平时可以在这里码字？又可以办公，又可以码字？”


    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窗口看去，那里的阳光正好，如果躺在躺椅上，码字累了的时候，抬眼就可以看到窗外的哈德逊河，会觉得心情很不错。


    “家里也需要躺椅。”雷蒙德很了解她，“你晚上码字可以躺着。”


    “好，那就过完圣诞节去买吧。”乔琳道。


    “明天可以买。”


    乔琳想了想，明天好像就是26日，正好是购物日，不过超市人会非常多。


    放假的日子，四人几乎都待在家里，26号晚上，大家一起去了超市，却没有找到合适的躺椅，和雷蒙德给她买的那种高档躺椅比起来质量差太多了。


    所以，乔琳没有买，想要等到过完节，再去买一个相同的品牌。


    12月28日，晚上9：00。


    乔琳和艾玛回到了家里，不过这次换雷蒙德和本一起过来和她们看电视。


    因为今晚是HBO的《华尔街风云》第一季度的第8集，也就是全剧的大结局。


    也就是说，今晚的剧情全都是乔琳写的。


    优娜写的小说，前面部分剧组几乎就是按照原著来改编的，但乔琳可以说把这部剧的大结局彻底颠覆了。


    剧组都说好，但看过原著的读者却不一定会买单。


    所以，乔琳还是有些担心读者不买账的，经常有读者抱怨编剧把原著乱改一通。


    几人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等着九点。


    前情提要，女主看到女下属被无故调离原先岗位后，彻底爆发，女主休假回来后，便开始和公司打官司。


    上一集结局就是双方坐在了公司的会议室里，一起签署和解书，镜头却没有对准和解书的内容。


    当然，上一集，没有一个观众提出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会去问和解书的内容，都认为女主赢了，因为女主将收到2000万美元的赔偿款，其他所有历年来受到歧视的女性员工，也会将剩下的6000万美元赔偿款平均分配。


    为什么没有人问呢？


    因为这就是人们的惯性思维，一般电影都是这么演的，大结局必然是正义战胜了邪恶的，女主不负众望，打赢了官司。


    紧接着第8集开始，女主重新回到了公司原先的岗位。


    就连本和艾玛都大松了一口气。


    艾玛：“妈妈，太好了，伊芙琳回去上班了，还被赔偿了钱，这下子，她一定很开心。”


    乔琳笑笑，没有说话。


    恐怕，全国的观众都认为大结局会是美好的，因为原著也是这么写的啊。


    紧接着，一切正常，女主恢复岗位，做着和以前一般的工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如果结局就是这样的话，也不可能演一个小时吧。


    观众们渐渐开始觉得奇怪了。


    直到，忽然有一天，女主伊芙琳被公司以不服管理的理由给辞退了。


    这个时候，观众们懵了。


    什么？女主竟然会被辞退，她做了什么？她每天正常上下班，什么时候不服管理了？


    再紧接着，镜头回到第7集的公司会议室，特写镜头对准了那一份和解协议。


    这个时候，所有的观众都看清了那上面的条款。


    原来条款上公司从来没有承认过性别歧视，只是承诺了会整改，也赔偿了八千万美元……


    条款上也没有明确说明伊芙琳可以恢复原位，但是，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伊芙琳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被辞退了。


    这就是观众的惯性思维，就像是人们看到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美好的日子，多么美好的结局啊……


    好的，那么以后呢？公主和王子会发生什么事情？生孩子了吗？王子有没有变心？他们的国家会不会一直风调雨顺，难道没有坏人来捣乱吗？王子和公主会一直那样相爱吗……


    结果，镜头回溯后，观众们这时候才发觉，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事情压根就没有解决，伊芙琳被公司辞退了，性别歧视依然存在，除了那场小小的闹剧外，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当那一行触目惊心的字出现在黑色的屏幕上，缓缓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黑暗……


    观众们傻眼了。


    心里怎么这么不爽呢？合着折腾了一圈，连个涟漪都没有？


    按说女主拿到了两千万赔偿款，其他员工也拿到了应得的赔偿，可是观众们却觉得遗憾。


    雷蒙德、本，还有艾玛纷纷抬头看向乔琳。


    哪怕是两个小朋友都看懂了这个结局。


    “妈妈，为什么伊芙琳会被公司解雇？”艾玛抿起嘴，显然是对这个结局感到困惑。


    “因为她和公司撕破脸了，哪家公司还敢用她啊。”乔琳叹气，将艾玛抱在自己腿上，下巴挨着她的发顶，“你想想啊，公司花了钱，暂时安抚了那些举报的员工，但是公司不愿意改变任何事情，留着伊芙琳在公司里，就相当于给公司里安装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爆发，所以，公司便找了个由头，把她辞退了。”


    本皱起眉头：“可是，伊芙琳不是很厉害吗？那个上司用的模型还是伊芙琳设计的！”


    乔琳点点头：“这就是社会现场，社会普遍默认，男性更加适合工作，女性更加擅长家庭，规则制定天然便倾向男性的利益。很多企业担心女性休产假，育儿假会增加用工的成本，在薪资上，岗位分配上边优先选择男性，久而久之，同工不同酬便出现了。”


    “什么是产假？”艾玛瞪大了眼睛。


    乔琳：“……”没想到两个小朋友把这么复杂的电视剧都看懂了，却被一个产假给难住了。


    “产假就是，妈妈在生小宝宝的时候，需要去医院，生完孩子，还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假期。”乔琳开口解释道。


    艾玛点点头：“所以妈妈生艾玛的时候也休产假了吗？”


    乔琳扯扯嘴角：“没有，妈妈没上班，所以不用休产假。”


    话题渐渐跑远了，小孩子的问题太多了，什么都要问一问。


    就连小朋友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更何况全国其他家庭的观众呢？


    所以，《华尔街风云》秋季档大结局后，心里憋屈到不行，替伊芙琳感到委屈，不满公司无耻行径的观众们，顿时义愤填膺。


    如果，这部剧的结局，是圆满了，伊芙琳回归职场，而且得到了赔偿，尽管扯皮了六年，但得到了应该得到的所有，那么这部剧恐怕也就渐渐从观众们的大脑里淡忘。


    或许，等下一部精彩的电视剧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记得《华尔街风云》讲了什么了。


    可是，正是这种令人遗憾的感觉，观众们的愤怒无处释放，便纷纷开始给HBO官方邮寄纸质投诉信，拨打客服电话表达不满，观众们表示，那家投行必须整改，必须把伊芙琳请回来，凭什么不给伊芙琳应该有的薪资？


    电视台的客服人员不胜其扰，最开始是开心观众们这么看好这部剧，也太有代入感了吧，真的把伊芙琳当成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了？


    后来，客服就服了，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观众们的意难平，和不满的情绪。


    这就是代入感，为什么呢？因为电视里演的情况，实际生活中本就存在啊，每个行业都有女性，而男女同工不同酬，存在于大多数的行业，所以人们才会这样和伊芙琳共情。


    有些《华尔街风云》的粉丝甚至通过剧组公开的地址给编剧，还有制片人写信，让剧组修改大结局，或者在明年第二季的时候，必须给出好的结局！


    12月28日大结局之后，一周内，据统计，HBO收到超过5000封纸质投诉信，电话客服日均接到300多个观众来电，观众的核心诉求多数为“这个结局违背了他们对于正义的期待”。


    《电视指南》连续三周读者专栏中，刊登了观众的评论：


    【赢了官司却丢了工作，这就是华尔街对女性的真实霸凌，这可真是够讽刺！】


    【见鬼的，我看完大结局一直生气，凭什么啊？】


    【这是哪家华尔街投行？我听说这个作者本来就是投行高管，这是不是有什么行业内幕，HBO应该把这家投行信息公布出来！】


    【气死了，我要是没看第8集就好了，现在都觉得喘不上来气……】


    还有部分职场女性自发在《纽约邮报》登载了联名信，称“这个大结局精准戳中女性职场困境……”


    1999年1月份，多家报刊对讨论度很高的《华尔街风云》第一季带起的社会话题度，都做了深度的报道。


    《纽约时报》——1996年底，莉莉。莱德贝特在临近退休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才偶然得知自己的月薪比同级别男经理低，而男经理的业绩并不如她。


    在1998年正式退休后，莱德贝特依据《公民权利法案》和《平等工资法案》向地区法院提起了诉讼……


    陪审团裁决了公司应该赔偿莱德贝特330万美元，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公司上诉，第十一巡回法院推翻了初审判决，理由是已经过了诉讼时效……


    《华尔街风云》的大结局与莱德贝特的真实薪酬歧视诉讼竟然形成了呼应。莱德贝特在遭遇不公后，也同样遭遇了职场打压，这部电视剧成为了反应M国性别薪酬差距的镜像……


    同样的，联想到莉莉。莱德贝特案件与这部电视剧关联性的，《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以及《华盛顿邮报》都从这个层面深入探讨了这部电视剧所带动的社会议题。


    不久，根据HBO的统计数据，《华尔街风云》的重播收视比首播上涨了40%，付费订阅新增量环比提升20%，远超同期其他原创剧集。


    剧集引发的社会讨论，带动了DVD预售订单暴增。


    终于，在1999年2月份，HBO紧急宣布续订第二季。


    作为付费电视台，HBO开放了续订通道，观众们第一时间便看到这个消息，纷纷开始预定第二季，想要看到上一季的遗憾，究竟能不能迎来最终的胜利！


    伊芙琳将何去何从？


    随着剧集热度，以及观众讨论度增高，《娱乐周刊》这个时候发表了一篇独家报道——HBO热播剧《华尔街风云》的编剧团队称，改编自原著小说《回声》的热剧《华尔街风云》的结局与原著存在本质差异，原著中女主伊芙琳和公司扯皮六年，最终打赢了官司，公司赔偿八千万美元，至于伊芙琳的职位并没有提及……


    “其实，当时知名畅销书作家J.Lynne，也就是向HBO推荐了这部小说的人，说是原著的结局令人憋屈，提议修改了这个大结局，但是，当时我们所有编剧都认为这个结局非常出色……　”


    看到这一个报道的观众傻眼了，什么？原著结局并不是这样的，竟然是被电视台给改了，而且还是那个J.Lynne给改的？


    J.Lynne是谁？好像写过很多本小说，对了，还有那本《曼哈顿爱情故事》，《纽约律政母女》都是她写的？


    为此，《娱乐周刊》的记者特意来采访了乔琳，询问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琳是被打电话采访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乔琳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她当时确实没有多想，只凭借直觉，觉得那个原结局很憋屈，那还不如给观众们留下遗憾。


    想了想，乔琳在电话里回答道：“原著就像是童话，华尔街并没有童话，为什么这个大结局话题讨论度会这么高？因为像是莱德贝特那样的职场女性太多了，这多多少少戳中了我们，但许多人被蒙在鼓里，或者是明明知道了，但什么也做不到，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个圆满的结局，哪怕给你一个圆满的结局，那么你认为，职场歧视真的可以消失不见吗？”


    那头的记者久久沉默，确实，要来采访乔琳，他自然是提前看过那本原著的，自然也看到了原来的结局，也确实有了她所说的那种感想，那就是，感觉不太真实，只要稍稍想想，就会想要知道书里的伊芙琳后来到底怎么了？


    这次采访后，乔琳便忘记了这件事，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采访，说两句真话罢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剧集引发的连锁反应会这么深远……


    HBO节目部总裁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承认，因为这个大结局引发的争议，已经远远超过预期，1999年1月份以来，HBO新增的订阅用户中，有35%的用户明确的表示，他们是为了预定《华尔街风云》第二季而来的……


    剧集的影响力还在发酵，已经渐渐溢出屏幕……


    华尔街女性高管组织计划以剧集为蓝本举办职场平等论坛……


    甚至连纽约州议员都借此机会在州议会上，公开引用剧情，呼吁修订《平等工资法案》，以降低女性维权成本……


    纽约大学法学院教授弗雷泽在采访中道：“一部电视剧的大结局，能够让全国观众连连追问为什么胜诉了却等于失业了，那么，这部剧的价值早已经超越了娱乐的本身……”


    当乔琳被越来越多各行各界的人提到的时候，加登联系她了。


    “总编建议将你名下所有小说集结出版，需要签署授权书，七本书，集结出版版税给到12%，最近你风头正盛，所以首批印刷10万册，你认为怎么样？”加登一板一眼道。


    乔琳有些恍惚，她怎么就风头正盛了？


    “我很火吗？”乔琳最近在连载小说，没有关注过有关自己的新闻，只是知道HBO《华尔街风云》第二季预定人数暴增，可是，这部剧又不是她拍的，原著也不是她写的，她也只是改了个结局，怎么就爆火了？


    “是的，纽约州州议员、华尔街高管，甚至连纽约大学法学院教授都特意提到了这部剧，当然，也主要提到了你，毕竟，你知道，”加登笑了笑，大概是因为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很火，有些搞笑，继续道，“而那个大结局才是这部剧为什么会讨论度这么高的原因。”


    “好吧，我不知道，只是前段时间被一个《娱乐周刊》的记者采访过，也许是因为那位莱德贝特女士的案件吧，也或者是这种性别歧视太常见了，观众们代入感更强。”乔琳自顾自地解释道。


    12%的版税已经很不错了，乔琳那些书卖过后，除了每个季度拿版税外，其他的事情就没有理会过，1996年写的那几本书几乎都没有什么收入了，没想到时间都来到了1999年，这七本书竟然还能集结出版，再次拿一次版税，而且一口气就要印制10万册！


    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最后拿到手也差不多20多万了吧，当然，比起影视版权来，不算什么，但是，集结出版对巩固IP价值和扩大受众都有好处。


    影视版权都是一揽子买卖，集结出版图书会一直在书架上流通，乔琳的名气也会持续发酵。


    这些都是乔琳从加登这里知道的，她特意去了一趟戴尔出版社，去签署授权协议。


    这边的事情便交给加登了，最近的乔琳有点忙。


    寒假过后，艾玛和本终于去上学了，乔琳要去注册牙医，要去准备去出版公司开业，还有几本书的连载……


    虽然她这个人很怕麻烦，原以为她会只想好好码字，但如果能自主出版自己看重的小说，又能顺便赚钱，竟然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所以乔琳决定好好干。


    幸好有雷蒙德，乔琳省了很多事情，去注册了牙医，拍了片子，填了自己的信息，洗了一次牙，第一次的牙医注册流程总算结束。


    不仅是乔琳，艾玛也去注册了牙医。


    来到炮台公园大厦六楼，这里早就已经装修好，所有的编辑和工作人员已经到位。


    乔琳第一次召集了全体会议，公司里有6名编辑，负责筛选稿件、与作者沟通等工作，还有5名排版设计人员，负责书籍的排版和封面设计，另外，有5名营销和发行人员，负责书籍的推广和销售；此外，还有两名行政和2名财务人员，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以及财务管理。这样算下来，算上乔琳，全公司21个人。


    公司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乔琳非常满意——


    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始恢复，早七点，[坏笑]晚七点，一天两更。


    第95章 高价 “他们给的多，条件最好。” ……


    “第一次见到大家， 那么，大家好，我是乔琳， 很高兴认识大家！”乔琳对着在座的各位打过招呼。


    现场几乎全是女性编辑，只有几个发行和排版人员是男性，乔琳对此很满意。


    大家挨个开始自我介绍， 算是认识一番，公司给大家准备了咖啡和茶点。


    这家公司是新成立的，目前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但大家都知道网站那边还在发掘新书，大部分的书都是推荐给了各大出版社， 比如戴尔出版社和兰登书屋。


    在大家简单认识了以后，乔琳这才对着各位道：“首先我们要明确，我们出版公司是一家专做女性文学小说出版的出版公司， 将会和网站配合， 我们的读者大多数都是女性， 所以， 所有的编辑都应该对读者的需求敏感……”


    “其次， 我们目前主要在开发出版、影视和游戏IP，那么，比如漫画、有声书， 周边衍生等，各种各样的IP都可以深挖， 不限种类……”


    “第三， 有好的作者，才能吸引到更多的读者，可以鼓励老作者推荐新作者政策， 新人作者出版首印超过5000册，一次性奖励2000美元奖金，老作者因为推荐新作者，可以拿到销售额3%的推荐奖金……”


    “有些作者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出版，每天下班前，编辑需要把当天在网站上挖到的好书名单发给我，总之，从发掘好书到联系作者，我们的行动要快……”


    “当然，咱们1999年的目标非常简单：挖好IP，留住作者，抓牢女性读者需求，当然，奖励了作者，我们的编辑们，还有各位员工自然少不了奖金，年底完成3个IP延伸项目，发整月工资奖金，编辑挖到爆款作者，也就是首印超过一万册的作者，一次性发放5000美元奖金……网站月活读者翻一倍，运营团队瓜分3万美元……”


    当然，这些奖励不是随便开的，是乔琳经过一晚上仔细算过的，不会亏本。


    想了想，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才散会。


    大家纷纷回去工作。


    这家出版公司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是专门为了网站创办的，所以，每个编辑都是有工作的，那就是要在网站上发掘好书，要整理出来，每日下班前，给乔琳看一遍过目，还要尽快联系作者，把作者留住。


    只有网站有更多的版权卖出，作者对网站的信心才会更大，作者越来越多，好书也会越来越多，自然的，网站的读者也会增多，这就成了一个正向的激励。


    所以，乔琳认为公司要多开发IP种类，比如去年开发的两本小说游戏改编版权，其中第一本的游戏已经快要上架了，很多网站的读者表示，他们都有些想要去玩一玩，好像很有意思的感觉。


    大家都去忙了，排版设计人员也在忙，去年年底就有一些书需要排版设计，准备在新的出版公司出版。


    而网站的首页也将新出版公司成立的消息挂了上去。


    这下子整个网站的作者和读者都沸腾了：


    【上帝，也就是说我们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小说可以出版了吗？快点出版，好看的书我一定会去买来看，这是我支持我喜欢作者的方式！】


    【太好，而且以后我们将会开发更多类型的IP，不知道还能出现什么种类的IP，顺便说一句，我一直在等待《时光书屋拯救计划》游戏，我看过宣传，好像很有意思。】


    【我太幸运了，幸好来到了网站，不然我说不定现在还找不到我的伯乐，也永远不可能实现我的文学梦……】


    这边办公室里，靠近哈德逊河的窗口下，摆放着一张蓝色的躺椅，和乔琳公寓客厅摆放的是同一款，只是颜色不同。


    是的，那天乔琳和雷蒙德一起去了超市，并没有找到满意的躺椅，所以，很快，雷蒙德便买了同一款直接送到了办公室。


    白天，乔琳便会躺在窗边的躺椅上写自己的连载小说，现在，她的那本替身文学的梗也已经写完了。


    反响很不错，原先她还没有在网站上写文的时候，有作者还在观望，现在，就连她这个出版过8本小说，卖过数次影视版权的知名畅销书作家，都会在网站上连载自己的新书，那些还在犹豫的作者们，顿时更加坚定了想法。


    这一波，乔琳亲自下场，而且日更两万字，又给网站带来了一大波注册用户和许多新鲜的好文。


    再加上，最近那个《华尔街风云》大结局的事情，算是让乔琳大火了，就更是令人信服和崇拜了。


    现在，有很多作者都会在自己的文下面@乔琳，让她帮自己看文，指导一下。


    看到这种评论，乔琳是不愿意的，她不敢教，怕把本来有灵气的作者带偏了。


    这个网站就应该是具有多样性的，百花齐放的，不能全部成了套路文。


    所以，乔琳便干脆假装看不见，埋头继续连载自己的下一本小说，像是个无情的码字机。


    码完字，下午三点，乔琳便去接了艾玛，一起去遛狗，送孩子去上培训班后，乔琳回到炮台公园大厦，准备将今天的所有编辑选出的书目看过一遍。


    因为每天都会随意在网站扫一遍新书，虽然现在是连载期间，没有那么多时间从头读到尾，但既然编辑已经筛选过一遍，那就证明至少小说质量是过关的。


    这个时候，乔琳要做的就是大致扫一遍小说开头，看看作者的小说节奏，以及这本书的文案，看看大致是个什么题材，是否会受到读者欢迎，或者可以开发出什么形式的IP。


    除非是严重文笔不过关，一眼看上去就没有卖点，或者作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的，乔琳才会直接放弃。


    事实证明，乔琳想太多了，这些都是出版行业的经验丰富的编辑，又怎么可能把那些小说拿给她看。


    所以，乔琳很满意编辑的工作效率，在书单上签字，表示这些都可以出版。


    于是，今天一天的工作便结束了。


    再次回到培训班，乔琳便接了艾玛回家吃饭。


    吃饭的时候，沃克利将电话打了过来，说是竞价的事情有结果了。


    “好的，那么是谁拿到了最后的版权？”乔琳一边吃着碗里的炒面，一边问道。


    经纪人本事大，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对最后是哪家公司买到真假千金的剧本，以及，最后她能获得多少版权费，比较感兴趣。


    “你知道你最近非常火吗？”沃克利从嗓子里溢出阵阵笑来。


    乔琳：“前几天加登已经告诉我了，我的七本小说需要集结出版了，这说明那些书可以重新卖一次了。”


    沃克利：“……我怀疑你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火，有几个脱口秀正在联系我，想要邀请你上节目，或许你会感兴趣？”


    乔琳无可无不可：“可以，你做主吧，不过我最近有点忙，一直在网站连载我的小说，所以，我只能接纽约本地的。”


    “知道了，你要是不想要参加也可以拒绝了，就说你在连载中，以前是你不出名，需要多接一些这样的节目，现在并不一定要去。”


    “那就不去了，我现在很忙，你知道，我最近在忙着连载和创办的出版公司的事情，精力可能不太够用。”乔琳直接说道。


    本质上来说，她还是那个宅女，能简单一点就简单一点。


    “好吧，你自己决定吧，不如你先来猜猜看，谁出价最高？”


    乔琳：“华纳兄弟？”


    “错。”


    “20世纪福克斯？”


    “不对！”


    乔琳：“不猜了。”


    “是环球影业。”沃克利淡淡道，隐隐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我记得你说过环球影业1998年一整年影片票房都表现不佳。”乔琳皱眉，有点担心万一真假千金也扑街了怎么办？作者还是有些迷信的，就连开文都要算个良辰吉日的，结果沃克利直接给她整个扑街了一整年的公司？


    乔琳狠狠咬了一口面条，这是她用超市买的挂面在锅里蒸熟的，这才和牛肉、青椒丝、青菜、西蓝花一起炒的面，可是现在她没心情吃了，想她乔琳来到这个世界后，这几年一直在向上走，这要是万一扑街了，那她的那些好名头就没有了，有很多影视公司都是因为她的运气似乎还不错，才愿意买她的剧本的！


    正要说什么，沃克利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开口道：“确实，《半熟少年》票房才1700万美元，《一吻定江山》票房竟然才400万美元……还有《布鲁克斯先生》、《原色》等都是3000万出头的票房，不过去年底上映的《心灵点滴》票房不错，但之前亏损严重……”


    见沃克利竟然给她开始科普了，乔琳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所以，这和我们把剧本卖给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乔琳忽然开口问道。


    沃克利叹气：“他们给的多，条件最好。”


    简单明了，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啊。


    乔琳皱眉，如果只是多了一点，她还是想要和比较熟悉的影视公司合作，更有保障一点，不要怪作者迷信，这个东西它有时候不得不信。


    “哦，那他们给多少啊，比其他公司多了多少？”乔琳无所谓地问道，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劝说沃克利和20世纪福克斯或者华纳兄弟合作算了。


    “250万美元。”沃克利淡淡道。


    乔琳：！？


    “什么？”


    “250万美元。”沃克利再次出声。


    乔琳：“……”咳咳咳，虽然吧，这个数字有点难听，但这里是M国，所以，她是老外，她听不懂。


    “那其他影视公司出多少钱？”


    沃克利：“150万美元。”


    乔琳挠挠头，眼珠子转了转：“哦，我知道了，那就签吧。”


    “哈哈哈哈……”沃克利在另外一边笑得开怀。


    乔琳也很无奈啊，多了100万美元啊，不是她忽然不迷信了，而是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啊。


    “这也是因为你最近的风头带来的，业界都在分析你的运气确实是好，每次都会因为莫名奇妙的原因，带火和你相关的票房，比如这次《华尔街风云》，你只是改了改那个原著的结局，没想到引起了全民讨论，看起来这种讨论带来的影响非常久远，或许第二季，HBO会非常欢迎你去继续做编剧。”


    想到要天天去上班，乔琳现在还有自己的出版公司和连载小说，哪里有那些时间啊，便连连摇头：“不去了，我现在剧本学得还不错，之后我会直接把我的替身文学的梗写成剧本，你继续拿去卖吧，这本出版我会自己出版。”


    沃克利点头表示明白了。


    挂了电话，乔琳这才在口中喃喃了几遍250万这个词，行吧，这可真是会给。


    有了这笔钱，她写剧本的劲头就更大了。


    1999年2月14日，情人节。


    全国各地出现了一股“书屋热”。


    改编自同名小说的冒险解谜游戏《时光书屋拯救计划》在PC端正式上线了两周。


    因为前期的宣传预告，以及书迷的自发宣传，首周便登上了北美游戏销量榜独立游戏分区第三名。


    游戏上线当天，最先打卡游玩的是女性文学网站的那些忠实读者们，


    【姐妹们，我去玩了，跟着女主在屏幕上摸遍了时光书屋的所有书架，我都快哭了，太难了，我被困住了，有没有姐妹来救救我？】


    【上帝，我已经玩了四个小时了，所以，那几封信里究竟藏着奶奶什么秘密呢？谁来告诉我？】


    【我太喜欢这个游戏的亲情线了，实话说，我并不喜欢那些悬疑或者惊悚为卖点的解谜游戏，我还是喜欢温馨一些的，只是，这个设计似乎有些难……】


    【难是难，但是里面的原画画得很好看，就好像我真的来到了海边的小镇，代入感很强，而且太容易的话，我会很快失去兴趣。】


    发行方原本只预估首月销量5000份，结果上线两周便突破了1万份。


    炮台公园大厦六楼，雷蒙德来找乔琳一起吃饭。


    今天是周日，乔琳来了一趟办公室，想要扫一眼网站，看看有没有新书，今天不上班，大家都去过情人节了，艾玛被诺玛带去，和本一起在雷蒙德家里玩。


    雷蒙德从酒店打包了外卖，两个人便坐在办公室里吃饭。


    乔琳一边吃，一边对着电脑，听到雷蒙德说游戏销量很不错，道：“可是为什么呢？我当时只觉得这个解谜应该很有趣，但我没有想到游戏出来的成绩这么好。”


    游戏成绩好，作者才会拿到更多分成，网站也能赚取更多的代理费。


    而且游戏受众多，也会给网站引流，吸引来更多的读者，让各方注意到这个网站，也注意到网站的小说质量很高。


    “我想这个剧情设定很好，有解谜，有亲情，还有一种怀旧风，另外，虽然现在互联网和电子阅读器兴起了，但是读者们还是更加喜欢纸质书籍，而这个游戏的主题就是在拯救传统书屋，现在有许多的书店因为互联网遭受了冲击，这大概是一种怀旧的情绪吧，况且，”雷蒙德沉思片刻，笑道，“这个游戏的受众非常明确，是那些喜欢文学、解谜的女性玩家，这正是我们网站的目标受众，重合度很高，所以，这个作者的选题非常讨巧……”


    乔琳想了想，好像就是这么回事，点头：“是的，我眼光不错吧，我当时看到这个小说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直觉，它可以改编成游戏，这家游戏公司很不错，制作精良。他们的宣传也做得很不错。”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个游戏。


    吃完饭，乔琳暂时没有码字，情人节吗，干脆拉着雷蒙德一起玩一会儿游戏。


    “不对，那个信封根本就打不开，一定是我们刚才少做了一件事……”


    “我们刚才有没有在窗台那边检查过？”


    “我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奇怪，信封为什么会打不开？那抽屉里有东西吗？”


    “不对，你看，刚才日历上30号那里是不是写着什么？”


    “是的，上面画着太阳。”


    “我知道了，就是早晨的晨光落在书架上的时候的那本书上的第30页！”乔琳忽然出声道。


    于是，两人照做，游戏里时间非常快，他们找到了那本书后，翻到第30页，却什么也没有……


    乔琳也快哭了，只能打开读者论坛求助：


    【请问，那个晨光照在的那本书是不是《背后》？为什么第30页没有答案？】


    有通关的读者看到，J.Lynne竟然也在玩这个游戏，便回复道：


    【哈哈哈，你是不是没有看到另外一份海报上的3.21？必须是3月21日的晨光，怎么可能每天的晨光都是同一本书？】


    乔琳：“还能这样？”


    哇，真的和玩密室逃脱一模一样，很有意思。


    当乔琳按照网友的提示，将时间调整到3月21日后，果然在第30页找到了答案。


    这种解谜解了一下午，终于找到答案的感觉可太激动了。


    激动得乔琳转身便给了雷蒙德一个大大的拥抱。


    雷蒙德都被逗笑了。


    雷蒙德起初没玩过这个游戏，还没有搞清楚这个游戏的玩法，看了读者的提示，便明白了，这个游戏就是在书屋各个角落翻找，找到一个个的答案，最终找到奶奶当年的秘密，以及找到那把钥匙的线索，这样才能拯救书屋，并且让奶奶苏醒。


    顺着这个思路，雷蒙德和乔琳挨在一起，眼神专注地看向书屋的每一个角落，在书架上发现了四本倒扣着的书。


    这四本书应该就是奶奶首饰盒的密码。


    第一本书翻开来，便看到了扉页上写着一行话“白昼时长比前一天少了2分钟”。


    “这是什么意思？”


    “根据刚才的3.21日的提示，白昼开始短于黑夜的半个月后。”雷蒙德出声道。


    乔琳点头：“这个作者喜欢用四个季节的变化，刚才那个晨光便说明了这个，游戏公司还是很尊重原著的，不过我虽然看过原著，但游戏公司肯定不能真的按照原著来写，不然大家都去翻原著，这样还怎么玩？”


    两个开始翻日历，这一天应该就是10月8日，先取数字8，总不能密码一下子取两位数的10吧。


    接着，两人又合作去解开另外三本书里写的提示。


    第二本书上写着“每周一到周五供应现磨咖啡，今天不供应……”


    “不供应咖啡，那说明今天是周六，如果按照周日为1的话，那么，周六对应的数字就是7……”雷蒙德肯定道。


    于是，两人又把数字7写在了8后面。


    第三本书写着“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的生日？谁的生日？


    乔琳要疯了，这也太难了吧，不过真的很有趣，可以玩很久很久。


    这个就要先找出那个他是谁，于是，两人便又开始在书屋里面找答案，乔琳隐隐怀疑，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奶奶曾经暗恋的男人吧？


    把这个猜测告诉了雷蒙德，雷蒙德单手撑着额头，有些哭笑不得：“或许吧。”


    乔琳摇摇头，可能是写多了言情小说，总觉得谁谁谁都有可能是男主，等等，这人该不会实在嘲笑她是恋爱脑吧。


    不过，她写小说确实有点恋爱脑的。


    比如，她基友曾经写了五个文案，让她给五个文案打分，打分最高的那一本，基友就打算下一本写。


    一本是男主科举文，一本是未来星际女强文，一本是无CP，一本是现代言情名字都看不明白的四个字的，还有一本是古言女主二婚高嫁文。


    谁知，基友兴冲冲地来找她了，她竟然给了那两本感情流最高分。


    基友：“不是，你恋爱脑啊？”


    乔琳：“……”或许她写文真的有点恋爱脑吧，可是她自己又不写，就希望基友去写。


    虽然喜欢看恋爱脑的，但她始终不会写，写出来就只会写剧情。


    目前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那就先找到这个男人的身份吧。


    两人又找了好一阵，最终在一篇报刊中缝广告中，才找到了关于一个男人的报道，是一个银行家，而上面还真的提到了他的生卒年月。


    两人对视一眼，乔琳脸上一热，还真的是她恋爱脑发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