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扑街 “为什么票房这么低？”


    既然是情人节， 乔琳和雷蒙德自然是要好好过的。


    玩了好久的游戏，乔琳眼睛都看得累了，决定下午和雷蒙德出去逛逛。


    也许是时光书屋里的复古风格看着很舒心， 乔琳有点想去逛逛一些装修比较复古的店铺。


    而雷蒙德开车带着她来到了格林威治村这里的二手唱片店。


    音像店里传来Norah Jones的《Say Goodbye》曲调欢快，充满了喜悦的情绪，会令人想要跟着摇摆身体。


    乔琳对这些爵士唱片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 只是当作逛街消遣。


    但显然雷蒙德上次收到了她送的黑胶唱片，恐怕误以为她喜欢这些了。


    为此，乔琳很想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啊，是她不知道要送什么。


    两人随意转转，在Juniors甜品店， 品尝了一块经典芝士蛋糕。


    味道很不错，是乔琳会喜欢的味道，她喜欢浓郁的芝士香味， 她从来没有办法拒绝芝士。


    夜里， 两人并没有去多么贵的餐厅吃饭， 去了布鲁克林的一家意大利餐厅， 人均50美元， 两人各自点了一份千层面，以及红酒。


    饭后，两人回到曼哈顿中城， 据说洛克菲勒中心有灯光秀。


    下午的时候，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 传统的霓虹灯映照着雪景， 没有后世LED灯的光彩夺目，却更有一番复古的感觉。


    霓虹灯把细碎的雪花染成暖橙色，落在洛克菲勒街头的石板路上， 路边的红色电话亭安静地伫立在街头……


    男人的侧脸线条干净，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粒，说话时，呼出的白气与暖橙色交融。


    乔琳顿住脚步，两人对视，露出笑意。


    指尖微暖，是男人裹着暖意的手指，两人踩着浅浅的积雪，牵着手，并肩前往，路边的音像店时不时飘出独属于这个年代的爵士乐。


    冬日的纽约，似乎并不太冷。


    *


    今年有许多的电影即将上映，比如《人人都爱莉莉安》，这是乔琳做主笔的改编电影，自然更加关注。


    这部电影毕竟还是算作小众电影，也是低成本电影，华纳兄弟并没有花费很大的宣传费用。


    只在《洛杉矶时报》以及《娱乐周刊》上有两篇相关报道，没有电视广告，更没有什么户外广告。


    当然，毕竟是针对青少年受众的电影，所以华纳兄弟派人到各大高校进行了宣传，发放了传单，并且举办了小型的预告片放映活动。


    1999年4月16日，为了避开复活节和电影暑期档，《人人都爱莉莉安》正式上映。


    这个电影的主要受众便是原著的读者和青春片爱好者。


    当然，此时《流星花园》漫画在亚洲范围内很火，但M国本土却没有多少粉丝。


    在M国这边，这本《人人都爱莉莉安》的作者是一个家庭主妇，这本书可以说是非常贴近M国青少年生活的青春爱情片。


    乔琳记得，M国历史上是曾经翻拍过《流星花园》的，但是至少要好多年以后了，而且当时翻拍的效果不好，因为不够M国本土化，有些水土不服。


    但是，现在原著作者本身就是M国人，核心和《流星花园》一致，可是故事大相径庭，应该，不至于会扑街吧……


    乔琳相信玛丽苏、万人迷，应该不会缺少观众。


    然而，乔琳似乎太过高估了这种题材对于女性观众的吸引力。


    《人人都爱莉莉安》的首周票房为400万美元……


    票房表现只能算一般，没有什么出彩的，但也不至于太过扑街……


    为此，那些原著的读者，也就是女性文学网站的读者们，倒是有点不服气了。


    纷纷在读者论坛上发出了疑问“为什么票房这么低？”


    是啊，大家都习惯了只要是乔琳参与的电影票房都不会出错，哪怕不是爆火，也会大赚一笔的，但是，现在这个只能算是及格的票房，读者表示不能接受。


    别说读者了，一直习惯了以小博大的乔琳，可能期望值有点高，竟然有了些失落。


    如果是她自己的小说扑街了，那小说起起落落的很正常，可是，问题是，这本负责把小说改编成电影的编剧是她，她是主笔，是她力排众议，多加了两个男主……


    所以，如果大家注意到电影比原著小说多了两个男主，剧情被改得面目全非，不会去抱怨原著难看，只会说乔琳一顿瞎改，明明是个小说作者，却非要进入编剧行业，还抢了人家主笔的位置，巴拉巴拉……


    而且一旦有人开始怀疑，可以预见，乔琳以后的剧本说不定就不好卖了，毕竟大家都以为她的电影会一直火爆，环球影院刚刚才花了250万美元买了她的真假千金题材……


    沃克利打来电话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我也很担心，但票房这种事情，您也说了影响因素太多，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乔琳耸肩道。


    “最近你尽量别出来，有很多报纸在批评这部电影内容低俗，很多人发现这部电影的编剧是你，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潜心写剧本吧。”沃克利道。


    “你不说，我也是整天连载和写剧本的。”乔琳撇撇嘴道。


    沃克利失笑：“哈哈哈，我知道，不用担心，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并没有亏本。”


    乔琳表示知道了，电影就是这样，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总有不幸运的时候，环球影业去年一年都表现欠佳，这不，也刚刚起来一些。


    其实，只要不是期望太高，这个成绩也是正常的，只是人们习惯了看到与她相关的票房会创造奇迹，所以，才会惊讶吧。


    华纳兄弟也因为票房表现不佳，开始设法采取了一些宣传策略，比如让主演参加了几次脱口秀节目，进行口碑营销。


    也因为票房后续增长乏力，华纳兄弟减少了一些周边产品的开发，还有海外市场的推广投入，这就叫作及时止损吧。


    票房不如预期，各大报纸影评也不怎么买账：


    《纽约时报》——电影《人人都爱莉莉安》的题材核心矛盾与M国当代价值观存在明显割裂。四位男主围绕一位女主展开的竞争式情感叙事，本质上是将女性置于被审视被选择的位置……悬浮的戏剧冲突回避了真实社会问题……


    《华盛顿邮报》——《人人都爱莉莉安》M国流行文化中，个人意志优先是爱情叙事的核心，但该题材中女主处于被动处境……


    烂番茄上，也有一些看完该电影的评论，主要都集中在价值观的争议上：


    【强迫女主接受礼物？这也太霸道了吧！】


    【剧情全是老套的狗血误会，男主们全体精英人设，一点都不符合逻辑，情节过于玛丽苏……】


    这是对于电影本身的影评，也有很多人将目光放在了，最近因为《华尔街风云》而大火的乔琳身上。


    毕竟前两个月，还有许多报刊杂志曾经报道过，说是乔琳似乎一直运气有点好，被各大影视公司争先寻求合作，而且还有许多报道夸赞了乔琳出色的剧本改编能力。


    现在，影视界也终于发现了这部《人人都爱莉莉安》的编剧组主笔，竟然就是乔琳，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如果只是简单的改编，完全尊重原著的话，那么，观众或许会认为是原著写的价值观有问题。


    可惜，乔琳是连男主人数都改了，硬生生多加了两个男主，把原著的两个男主精英，增加到了四个，这就不能怪原著了。


    于是，便有了一些批判的声音：


    《好莱坞报道》——作为曾经打造过票房黑马的畅销书作家，以及引起社会性争议话题的编剧，此次失手暴露了J.Lynne过度依赖过往成功路径，失去了对市场的洞察能力……


    八卦媒体《Page Six》出现了标题党批判——


    从票房幸运儿到票房毒药？引起全民热议的编剧J.Lynne新电影栽在‘过气玛丽苏’上，是运气耗尽了吗？挖掘幕后视角：“据知情人透露，J.Lynne在剧本修改中拒绝编剧组意见，单方决定增加两位男主设定，拒绝听取制片方意见，最终被市场狠狠教训，影视业界已经开始重新考虑和她的合作……”


    当然，这些评论乔琳只看到了一部分，主要是她也不可能一口气买齐这么多份报纸，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纽约时报》和烂番茄上的评论。


    看到这些评论，是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担忧，担忧的是下一部电影剧本可能会被故意压价，或者不好卖。


    当然，乔琳不认为自己的剧本会卖不出去，因为一部小成本电影的票房表现不佳，又不能说明她的剧本就不好了，况且《人人都爱莉莉安》本来也不是她写的，她只是改编剧本的主笔，大不了就是没人再想请她去当编剧了。


    所以，乔琳这边心态还行，这么看来，她还是不太了解M国当地市场。


    原本，她以为玛丽苏和万人迷是绝对会有受众的，没想到她还是想得太简单的，或许她是被亚洲思维固化了吧。


    M国这边，除了网站原著的读者，和一部分喜欢青少年青春爱情的女性观众，以及一些中立的媒体外，大部分都对电影或者乔琳表示了不赞同。


    既然票房只是及格，没有人找她，乔琳只好静下心来，写自己的替身文学梗，也因为最近很少出门，大部门时间都在炮台公园大厦码字和上班，以及接孩子，剧本写得很快。


    写好了替身梗后，乔琳将剧本发给了经纪人，让经纪人去谈。


    沃克利道：“我的想法是我们暂时不谈，先压着，等这一阵风头过去，电影下映了之后，影视界渐渐忘记了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再去找买家。”


    乔琳无可无不可：“行，我听你的，不过，我会继续写下一本连载小说。”


    沃克利顿了顿，心里有点复杂，这么勤奋的作者，哪怕外界一片骂声，竟然还能沉住气，继续连载，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这样也好，多写写，等风头过去了，我们攒在一起打包竞价卖。”


    乔琳自然说好。


    每日午餐时，雷蒙德会打包酒店午餐，过来办公室这里找她一起吃。


    乔琳最近中午都在办公室，以前待在家里便顺便给自己做了午餐，现在嫌麻烦，下午接完孩子，才在家里做一顿饭。


    “写完这本剧本，不需要休息吗？”雷蒙德有些担忧她。


    “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最近影视行业都觉得我运气不好了，那就静下心来码字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小说作者，没有那么多事打扰，反而更安静。”乔琳无所谓道。


    之前是为了去学习剧本写作，以及了解M国当地观众都喜欢些什么。


    这本《人人都爱莉莉安》也是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这不就是M国版本的《流行花园》么，又是本地作者写的，应该没有问题，谁知道，文化隔阂这个问题，并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好，如果你不想要去遛狗，我可以带着艾玛一起。”雷蒙德斟酌着道。


    乔琳抬眸，奇怪地看向他。


    男人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确实，遛狗那里的邻居有点多，但是我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不去遛狗？遛狗已经是我唯一的锻炼和晒太阳的时间了。”乔琳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诧。


    雷蒙德低头微笑，半晌，才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目光亮亮地看向她：“好，那我和你一起。”


    乔琳以为雷蒙德想得太多了，没想到最近办公室里的气氛也怪怪的。


    那些编辑平时会和她开玩笑，时不时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餐，在雷蒙德来的时候，也会偶尔调侃一两句，但最近都收敛了很多，就像是生怕让她不高兴了。


    乔琳：“……”不是吧，她还没有那么脆弱吧！


    不就是一部电影票房不理想，这也没有扑街啊，而且，大不了证明她不适合当编剧，那就不去凑热闹了，用不着一个个看着她面露担忧吧……


    写完了替身文学的剧本后，乔琳便干脆坐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开始继续连载下一本，思考着有什么是经典的套路梗，可以适合现在的M国社会现状。


    想着想着，乔琳撇撇嘴，那本《人人都爱莉莉安》，她也是充分考虑到了当地社会背景，结果又怎样呢？还不是会扑街？


    而且，她现在写的小说，是在文学网站上连载的小说，又不考虑出版，也不考虑影视化，就当作这段时间休息，写几本放飞自我的题材吧，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哪怕就是纯粹取悦自己，让自己的读者开心呢……


    于是，乔琳把前一段时间写的那几本符合当地社会现状的，被限制在条条框框里的大纲全扔了，干脆也不要大纲了，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将电脑放在自己肚子上，乔琳转头看向窗外的哈德逊河，远处传来曼哈顿街头的警笛声，偶尔还会夹杂几声短促的汽笛声……


    “噼里啪啦”乔琳完全沉浸在这片氛围中：


    1999年的互联网刚刚起步，对现在的大众来说，充满着神秘色彩与无限可能。


    女主贝芙丽。克拉克是来自未来“记忆档案局”的普通研究员，因为一次实验事故，穿越到了1999年，随身携带着1999年之后的公共记忆库。


    男主伊森是科技犯罪组探员，负责调查近期纽约多起精准预言犯罪案件。


    贝芙丽起初为了生存，用两个不起眼的预言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搬入了曼哈顿中城公寓，开始刻意保持低调，打算寻找机会穿回去。


    她用一个千年虫的预言，救了一个在未来会为此而自杀的程序员，又用唐人街即将发生大火的预言，拯救了一家人的生命。


    但是，这两件不起眼的事情，却引起了伊森的注意。


    伊森通过暗网追踪，伪装成求购灾难预警的客户，与贝芙丽线下见面。


    但是，贝芙丽并不打算一直靠着预警贩卖赚钱，但她察觉伊森并没有恶意，两人只是彼此试探和戒备。


    贝芙丽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又开始接单，但她对购买者的要求非常严格。


    忽然有一天，订单中有人愿意花高价求购1999年12月31日纽约地标安保漏洞，而且对方的需求太过明确，显然是对未来熟悉度远超普通人。


    此时，贝芙丽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显然不只有她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所以她立即拒绝了这次交易。


    从此，贝芙丽开始被人追杀，追杀她的人正是来自未来2030年的未来人。


    那次求购其实是一次试探她身份的行动，让她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几次险些被追杀成功的时候，伊森恰好出现，并救下了贝芙丽。


    贝芙丽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她死，于是便同意和伊森开始联手调查那个追杀者。


    最终，两人发现原来那个追杀者正是想用千年虫危机，在千禧夜引爆纽约地标，制造大面积恐慌，进而控制科技巨头，改变未来科技格局的未来组织。


    而贝芙丽这个未来人，会影响这个组织对这场行动的完美布局，因为好多人已经因为贝芙丽而改变了必死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历史被改变了，贝芙丽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BUG。


    贝芙丽试图用自己的公共记忆库这个系统，来寻找未来组织的弱点，可是却发现公共记忆库开始出现记忆紊乱。


    因为未来组织也已经开始改编历史，许多公共记忆库的记忆，早已经偏离原来的时间线，她的公共记忆库正在逐步崩溃……


    慢慢的，贝芙丽发现那个未来组织竟然是记忆档案局的叛徒，那场实验本来就是他们策划的阴谋，没想到贝芙丽是被迫卷入了这场阴谋。


    在千禧年前夜，贝芙丽和伊森制定了计划。


    贝芙丽不再去看公共记忆库里的信息，而是回想自己曾经学过的历史知识，以及曾经看过的那些关于M国的新闻，引导伊森调整计划，同时故意向未来组织泄露假的漏洞，设下埋伏。


    最后时刻，未来组织启动了千年虫病毒，试图让纽约通讯彻底瘫痪。


    这个时候，贝芙丽冒险连接了1999年的旧网，用未来的代码修复1999年的代码，但因为时空能量的反噬，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伊森成功逮捕了未来组织，千禧年的危机解除，贝芙丽身体逐渐恢复，但有关所有未来的记忆彻底消失，也就是说贝芙丽彻底没有了关于未来的记忆。


    结局，贝芙丽站在纽约街头，看着新年时代广场上的烟花，口袋里是伊森留下的联系方式，未来的记忆已经消失，但那些在当下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一口气写完了前三章，乔琳这才回头想了想这本小说有没有小说几大元素？


    首先，现在正是1999年，马上步入下一个世纪，千禧年恐慌，以及千年虫问题是能引起广泛的关注的。


    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的网络还属于新鲜事物，这是人们本能的，对于未知科技灾难的恐惧，而这个时间节点，会把这种恐慌放大。


    所以，乔琳便忽然想要写这么一部科幻爱情小说。


    而女主的身份是来自未来记忆档案局的工作人员，最初是因为要生存，干预了一些过去，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这些不是悬浮的，是假如真的有未来人穿越，是很可能改变过去的，蝴蝶效应也是必然会发生的，科幻故事总要有逻辑自洽吧。


    另外，女主的人物成长弧光也是很明显的，最初女主为了生存，贩卖了一些预知，但也坚守原则，不会拿那些预知来做坏事，反而改变了一些人必死的命运，这说明女主虽然没有远大的抱负，但至少有颗善良的心。


    经历过一系列事情后，女主从靠着金手指求生，逐渐成长为为了守护时间秩序而甘愿牺牲。


    情感线，男女主从最开始的不信任、谨慎，到逐步建立信任，最后携手合作……


    这部小说，有时间博弈的紧张感，恐怖袭击，追杀与逃亡，惊险又刺激，剧情线不会无聊，也有男女主的温情线，应该是好看的。


    乔琳便打算继续写下去。


    虽然，这个科幻故事和她原本计划的，成为一个小成本言情电影专业户的想法，有些出入，但谁叫她都这么精心计划了，结果却不怎么好呢？所以说，还计划什么呀？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


    今年3月31日，刚刚上映的《黑客帝国》的高票房也说明了，科幻电影是一定会有市场的，那么她写科幻爱情没有错吧？


    第97章 反向 我这样的全职作者，只做过几次编……


    正在乔琳埋头奋力更新连载， 即将要把这本科幻言情写完的时候，世界的另一头，亚洲各大国家却忽然对于M国版的《流星花园》， 在M国引发的价值观论战，越来越关注。


    日本《朝日新闻》文化版——M国版本《流星花园》，《人人都爱莉莉安》近日在M国本土陷入舆论漩涡。据《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媒体批评， 影片中四位精英男性围绕女性展开追求的核心，被指将女性置于被选择的客体位置……部分霸道追求桥段甚至被解读为情感上的骚扰……导致票房不及预期……


    这一争议反而引发了亚洲观众的强烈好奇。


    《流星花园》原著漫画在亚洲各国有大约五千万的粉丝，把这部M国本土电影和这部漫画强关联，又是当今世界第一大国观众的争论话题，这必然会引起各大社交平台的讨论。


    在日本， 各大社交平台上“想要亲眼看看M式万人迷的电影好不好看”这样的话题阅读量已经突破了500万次。


    有网友留言称：


    【漫画中道明寺式的执着在亚洲语境里是浪漫的，我很想知道M国观众眼中的问题情节究竟是什么样的？】


    媒体指出：《人人都爱莉莉安》的编剧，是曾经打造过多部票房大热作品的M国知名畅销小说作家J.Lynne， 此次失手， 也让日本影视界热议关于价值观的讨论， 同时， 开始好奇那位作家之前都有过哪些爆火作品。


    ……


    韩国《朝鲜日报》文化娱乐版——因价值观争议在M国票房遇冷的《人人都爱莉莉安》， 近日意外成为韩国社交平台的热门话题。


    起因是M国媒体集中批评该片的多男追一女的剧情，忽视女性自助选择权，美化了阶层差异下的情感控制。


    这一评价与亚洲观众的认知形成鲜明反差。


    韩国网友在1999年6月刚刚成立的， 搜索网站NAVER等平台上，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韩剧里也常有财阀男主设定， M国观众是不是过度解读了？】


    【想看看这部《人人都爱莉莉安》和《流星花园》有哪些区别， 听说这部书的原著作者是个M国家庭主妇，是作者做梦梦到的，那肯定很贴近现实， 都是M国人，为什么媒体会说价值观不符？】


    ……


    数据显示，韩国Interpark Ticket票务平台上，《人人都爱莉莉安》引进请愿的签名已超过10万人。


    同时，有观众好奇，M国观众究竟喜欢什么题材的电影，如果韩国电影能引进M国，有没有可能被当地观众喜欢，那个知名作家的前几部作品都爆火吗？顺便在搜索网站上查查她究竟都有哪些作品。


    ……


    华国《环球时报》文化版——M版“流星花园”遭差评引亚洲观众好奇，文化差异成讨论焦点。


    一部被M国媒体批评为价值观落后的电影《人人都爱莉莉安》，近日反向在亚洲引发关注热潮。


    据M国媒体报道，这部被网友戏称为M国版本的《流星花园》的影片，因为多男争夺一女的剧情设定，精英男性拯救普通女性的叙事逻辑，被指不符合M国性别平等语境，内容低俗老套，加之编剧此前的作品均票房大卖，此次失利更被解读为江郎才尽，运气耗尽……


    这一争议报道后，迅速在华国的社交平台上发酵。


    社交平台如天涯论坛，和ChinaRen话题“M国版本《流星花园》被批价值观有问题”阅读量超过一亿，网友观点呈现两级：


    一部分人认同M国媒体的评价，认为霸总式剧情确实有点俗；另一部分则表示想看看原版，“求资源”“求引进”的评论在社交平台刷屏。


    关于知名畅销书作家J.Lynne作为主笔编剧的第一部电影，口碑的剧烈起伏，引起了很多华国观众的关注。


    由于此片的关注度很高，目前，国内有多家影视公司表示正在关注影片动态，但是尚未有明确引进消息。


    ……


    于是，在乔琳不知道的世界另一边，这部在M国不温不火，没有引起多大反响的电影，悄然引起了亚洲观众的好奇，亚洲观众很想看看，究竟世界另一边的类似故事是怎么表演的？


    对M国电影引进亚洲的时间，通常会比M国本土晚几个月到半年左右，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要引进日本、韩国和华国等地也至少要到9月份以后了。


    *


    华纳兄弟紧急会议。


    制片人卢卡、华纳兄弟国际影业总裁、亚洲区发行总监以及市场调研主管、财务分析师等参与了会议。


    “过去72小时，《人人都爱莉莉安》什么时候来亚洲的话题，在亚洲社交平台阅读量已经突破两亿，我们亚洲办公室的问询邮件增多，卢卡，先说说北美这边的情况。”华纳兄弟国际影业总裁如是道。


    制片人卢卡揉揉眉心：“北美开画10天票房刚过800万美元，口碑两极分化，一部人认为玛丽苏套路很重，没有想到在亚洲会有这样的热度。我们最初的计划是三个月后通过DVD登录亚洲，现在需要调整原计划。”


    亚洲区发行总监立即接话：“亚洲观众的反馈集中在服化道审美在线，好奇这部电影和日本漫画有什么区别，我们原计划等待三个月，这是正常流程，但三个月后，这些热度会散光，我建议启动紧急发行通道，把档期提前……”


    市场调研主管补充道：“对比同类案例，就像是《漂亮女人》这类经典作品，对爱与尊严的追求这类情感，确实能打破文化隔阂……”


    “首先得抢配额，华国每年就十部进口分账片，联合华纳团队加急对接……其次是紧急做本地化物料，比如把预告片里的台词翻译……还有协调拷贝运输，我们在新加坡有仓储，可以快速分发到日韩和东南亚院线……”


    “亚洲票房保守估计能拿到3000万美元……录像带租售也能赚一笔，去年《电子情书》的亚洲录像带收入就比院线高……”


    最终，华纳兄弟国际影业总裁拍板决定，亚洲区发行总监带亚洲团队全流程跟进，抓住这次亚洲流量，迅速将《人人都爱莉莉安》输出亚洲。


    散会前，卢卡忽然开口：“要是亚洲区这部电影爆火了，能不能推动北美录像带提前上架？说不定能靠亚洲爆款的标签拉一波销量。”


    华纳兄弟国际影业总裁挑眉：“先拿下亚洲市场再说，还记得1995年《红番区》亚洲票房反哺北美录像带的历史吗？说不定这种事情可以重演一次，谁知道呢。”


    1995年《红番区》先在亚洲上映，取得了惊人的成绩，亚洲市场的火爆引起了好莱坞的注意，1996年，《红番区》被引进到了北美市场，当时全M国录像带市场的收入非常可观，这是一次亚洲市场的成功对北美录像带市场反哺的经典案例。


    当亚洲全面上映《人人都爱莉莉安》的时候，M国这边，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


    然而，当其在亚洲登陆后，首周票房就破了1800万美元，最终，亚洲总票房达到了3800万美元，是M国票房的五倍！


    亚洲票房数据登上了《好莱坞报道者》，部分录像带租赁店贴出了“亚洲爆款”海报，带动M国录像带租售量增长50%，虽没有重启院线放映，但是实现了电影的长尾收益。


    当各大媒体开始大肆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M国观众这才惊愕地发现了华纳兄弟的神一般操作。


    《好莱坞报道者》头版头条——亚洲观众拯救了莉莉安！华纳反向发行成年度最意外的胜利！


    从M国800万票房哑火到亚洲狂揽3800万票房，玛丽苏剧本在东方迎来第二人生……值得玩味的是曾经被许多媒体诟病，毁了这部原著小说的畅销书作家J.Lynne，被认为幸运不再，不该以小说作家的身份参与改编剧本的编剧工作，但是随着《人人都爱莉莉安》的逆袭，彻底打破了质疑。


    制片人卢卡透露：“那些被M国观众忽视的细腻台词，在亚洲被奉为金句，这并不是J.Lynne幸运，是编剧对女性观众的了解，对市场的精准洞察力……”


    《纽约邮报》娱乐版焦点——莉莉安的东方奇遇记！好莱坞终于懂了亚洲观众要什么？


    没有安全的动作电影，拥抱少女心，华纳用一部小成本爱情片赚走亚洲3800万美元！


    资深电影市场分析师马克。史密斯说道：“此次事件标志着好莱坞对亚洲市场的认知彻底升级。自1994年华国引进分账大片以来，亚洲市场的潜力就一直在不断展现……直到现在，好莱坞才真正意识到，亚洲观众对于不同类型影片的强大消化能力和独特的审美偏好，《人人都爱莉莉安》的成功不是偶然，它似乎为好莱坞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J.Lynne的“幸运”再次成为话题中心。


    J.Lynne改编的剧本在M国被批判低俗，在亚洲成了情感圣经，影评人莎莉。琼斯在专栏中写道：“这并不是运气，是好莱坞太久没有认真倾听观众的声音了，这部电影或许最开始是影视公司没有多加重视，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电影，情感非常细腻，满足了观众的幻想。”


    当乔琳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事情已经发酵了好多天了，慢慢的，因为媒体的报道，不仅仅是那些网站的读者和作者们感到高兴，普通观众为华纳兄弟的神操作感到惊奇，连带着以前没有注意到J.Lynne的路人，都觉得这个作者J.Lynne似乎真的有些幸运。


    不仅普通大众都这么想了，影视行业圈里更是惊呆了。


    以前，影视圈只是觉得乔琳的书籍，或者相关的电影没有扑街的，这本身就很神奇，这次的莉莉安事件，他们被泼了一盆冷水，似乎终于意识到，果然都是运气，运气也会有耗光的时候吧，看吧，这次就现原形了。


    所以，还是不要搞迷信的好。


    可是，谁知道，这次这部小成本电影竟然来了一场曲线救国，就这么火到了亚洲，又从亚洲反哺回了M国？


    这下子，原先不迷信的影视制作公司，都不得不将视线聚焦在了这位知名畅销书作家J.Lynne身上了。


    沃克利自然是迅速把电话打了过来。


    “猜猜你的替身文学剧本卖了多少钱？”沃克利直接开口问道。


    乔琳顿时失笑，沃克利越来越活泼可爱了……


    上次那本真假千金卖了250万美元，前一段时间，因为媒体的批判，乔琳一直闭关写文，把替身文学的梗发给了沃克利，但是沃克利说要等等，等事情平静下来。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人人都爱莉莉安》在M国的DVD销量竟然很不错。


    “所以，这是影视公司又开始迷信了？觉得是我运气好？”乔琳撇嘴，“所以真的是运气好吗？”


    对面传来沃克利的大笑声：“哈哈哈，怎么可能，哪怕真的是带着些运气，如果剧本不过关，又怎么可能获得亚洲观众的喜欢？其实就是华纳兄弟原本没有投入太多的宣传费用，这部电影如果愿意投入2000万美元级别的宣传费用，想必票房不会这样，电影的质量是在的，只是没有被受众看到，现在DVD销量的数据，已经足够说明，特定的受众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部电影。”


    行吧，乔琳也是觉得这部电影应该是没有宣传到位的错，并不是她这个编剧的错，也不是她没有分析好市场的错，她就说么，这么经典的设定，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玛丽苏哦，万人迷哦，看吧，好作品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想起沃克利刚才让她猜测卖了多少钱，乔琳胡乱道：“300万美元？总要比上一部卖得多吧，不然你会笑得这么大声！”


    谁知，沃克利立即道：“错！再往高一点猜，大胆一点！”


    乔琳哼笑：“那就一千万美元好了。”


    沃克利无语道：“……一千万美元可以拍一部电影了……”


    见乔琳不想继续瞎猜了，这谁猜得准啊，毕竟卖得再贵，这毕竟还是个小成本爱情电影，总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但沃克利顿了顿，忽然神秘一笑，道：“我这次趁着这波《人人都爱莉莉安》反向发行的热度，组织了一次竞价，参考标准就是你的上一部作品250万美元的价钱，当时，迪士尼曾经一度出价350万美元试图截胡，毕竟，你知道，他们现在主攻女性向浪漫题材，这个替身梗的题材非常匹配他们的目标，但是他们缺乏亚洲发行的成功案例，今年上映的《花木兰》，故事过于西方化，在华国表现不佳……”


    “你知道，参考《马语者》300万美元的版权成交价格，加上这波流量，以及你自带读者和观众基础，所以我认为400万美元是个合理的估值——”


    乔琳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惊呼道：“什么？400万美元！”


    “哈哈哈，是的，如果是聪明有眼光的影视公司，就应该趁着这波亚洲热度，赶紧买下来，进行针对亚洲市场的大力宣传，这才是正确的做法……”沃克利笑着解释道。


    乔琳有点懵，主要她可不敢跟《马语者》比，她写的就是小成本爱情电影，去年《马语者》全球票房达到了一亿八千万美元左右票房，是一部非常好的治愈与救赎的故事。


    “所以，最终是卖了400万美元吗？”乔琳不确定道。


    “是的，又是华纳兄弟，最终以400万美元的价格，把这本替身文学的剧本买了下来，毕竟他们买到的是你写完的剧本，本来就比小说改编权要更加节省成本，制片人卢卡先生非常看好这部剧本。”沃克利解释道。


    “他说替身梗这部剧里有身份上的错位挣扎，有情感的拉扯，而且他们已经进行过一次亚洲反向发行经历，很有经验，我想他们这次不仅是想要拿下M国市场，更是将目光放在了亚洲市场的潜力……”


    挂了电话，乔琳忽然就笑了，整件事情有点搞笑。


    不过，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办公室的编辑们说话不再小心翼翼，雷蒙德也不再害怕她会多想。


    对乔琳来说，就是静下心来连载，这和上辈子的生活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对于身边的人来说，这种大起大落，一会儿被人骂，一会儿被人捧，正常人应该都会受不了吧。


    比如，前段时间，《人人都爱莉莉安》的原著作者凯莉。奎克，还曾经在媒体采访的时候，表示对乔琳非常失望，说自己写的小说就这么被乔琳给毁了，本来有两个男主，是她特意这么写的，结果被乔琳给魔改成了现在这样三观不正，内容低俗的结果……


    为此，凯莉。奎克还删除了网站上正在连载的小说，还说是要和网站解约。


    乔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没在意，毕竟确实是她主持增加了两个男主的，事实就是电影票房不好，不仅媒体说她瞎改，原著作者也可以说。


    然后，凯莉。奎克便和网站解约了。


    前一段时间，网站代理凯莉。奎克和游戏公司签约了，因为合同只是授权网站代理运营游戏改编权，解约后合同中有相关规定，所以，作者是可以收回这项权利的。


    出版权代理合同约定了出版权的归属和使用期限，既然解约了，那么代理合同也因解约而终止，那么，出版权也回到了作者手里。


    网站解约流程非常迅速，凯莉。奎克拿回了所有的权利，彻底和网站解除了合作，还在媒体上提到，让乔琳不要胡乱改别人的小说原著，不要不懂装懂。


    后来，凯莉。奎克似乎是注册了贝塔斯曼集团的文学网站，乔琳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事件过去了很久，《人人都爱莉莉安》又在DVD市场爆火了起来，不过这和乔琳没什么关系了。


    也不是彻底没有关系，毕竟这个间接说明了乔琳的编剧能力，让她的剧本更好卖了。


    *


    乔琳最近已经连载完了那本科幻言情，读者的反响还不错，毕竟现在的人们对这些科幻正是非常有兴趣的时候，当然，还是那句话，乔琳的读者粘性还挺高，主要也是她码字速度快，又经常和读者在线下读书早餐会上见面，又为很多读者和作者创建了一家女性文学网站。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乔琳很难判断这部剧究竟是写得好看呢，还是她的读者对她有滤镜？


    这天，《华尔街风云》的主笔朱恩。伊夫林打来了电话，说是乔琳被提名了最佳单集编剧奖。


    乔琳：“……那是什么？”


    朱恩笑道：“黄金时段艾美奖的剧情类剧集编剧奖项分为两种，一种就是表彰整季核心创作的剧本统筹，另一类就是单集优秀剧本的最佳单集编剧，因为我们只有一季8集，前段时间这部剧的结尾引起了全民的讨论，所以，剧组特意以这个大结局单集为单位，申报了最佳剧情类单集编剧奖，毕竟这样似乎获奖的几率更大一些。”


    乔琳去年倒是和剧组去领过一次最佳剧集的奖项，但那个是整个剧组一起获奖的，没想到她今年竟然能自己去领奖，也就是说这个是单人奖项。


    “所以，我这样的全职作者，只做过几次编剧，是有资格申报编剧奖项的吗？”乔琳问道。


    朱恩笑笑：“当然符合规则，毕竟，你对大结局单集的剧本修改幅度超过了50%，重新写了核心的情节，以及台词，重构了结局逻辑，把本来看似圆满的结局彻底变成了遗憾，这才会令这部剧续集追订大增，这是剧组全都都看在眼里的……”


    乔琳看看手上刚刚完成的第一部科幻言情，其实，她是准备最近继续闭关，写出脑海中的科幻爱情三部曲的，毕竟，2000年马上就要来了。


    但是，领奖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去一趟的，万一真的得了奖呢？


    1999年9月12日，洛杉矶圣殿礼堂灯火通明，第51届黄金时段艾美奖颁奖现场。


    第98章 哭崩 继《女巫布莱尔》后，1999年……


    乔琳穿着蓝色的礼服，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旁坐着雷蒙德。


    艾玛和本就在纽约，诺玛和乔瓦尼暂时看着孩子， 毕竟这次出差就只有一天，而且颁奖典礼结束很晚了，孩子要睡觉， 也不方便带着孩子。


    第51届黄金时段艾美奖颁奖礼，正进行到核心环节。


    当颁奖嘉宾，《老友记》的主演詹妮弗。安妮斯顿，笑着念出“最佳剧情类剧集编剧”提名名单时，镜头扫过台下的乔琳。


    乔琳发现她出现在了镜头中， 顿时有些紧张，紧紧地攥着裙摆，身旁的雷蒙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获奖的是——《华尔街风云》， 乔琳。贝尔！”


    安妮斯顿的声音落下， 礼堂内瞬间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乔琳猛地抬头， 与雷蒙德对视， 才反应过来， 她还真的获奖了！


    雷蒙德对着她笑笑：“去领奖吧。”


    乔琳深吸一口气，点头：“好。”


    踩着高跟鞋，乔琳快步上台， 目光投在，此时正站在台上的安妮斯顿脸上， 有些恍惚。


    那是《老友记》里的瑞秋， 是她最喜欢的演员。


    上辈子，她看了整整十年的《老友记》，这部经典的M国电视剧火遍亚洲， 是多少亚洲人学习英语的老师，陪伴她吃过多少次午餐，每一次搬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边将平板电脑里的老友记打开，一边听着声音，一边收拾行李，哪怕看过无数遍，里面的每一句台词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但还是喜欢看，可以说，《老友记》陪伴过她走过多少孤独的日子，有时候甚至可以在码字的时候，当成背景音，一点也不会影响她的码字速度。


    现在，她最喜欢的电视剧里，最喜欢的演员，用着瑞秋经典的笑容，在欢迎她……


    乔琳不是追星女孩，从来没有追过星，这一刻，却忽然体会到了追星女孩的巨大喜悦来！


    上前和安妮斯顿抱了抱。


    安妮斯顿：“恭喜！”


    “谢谢，珍妮弗，我是你的粉丝！”乔琳在安妮斯顿耳边说道，从她手里接过了奖杯。


    接过水晶奖杯时，乔琳的指尖还带着一丝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得到编剧奖项，还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喜欢的演员。


    对着麦克风，乔琳笑了笑：“我得谢谢剧组所有编剧给了我很大的自由，谢谢HBO邀请了我来参加剧组的编剧工作，这对我这个外行人来说，是一次非常难得的体验，我学到了很多的知识，剧组为大结局申请了单集编剧奖项，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所以这不仅仅是一个奖项，它还是一份来自同事的认可，我很感激我的主笔朱恩，还有我的编剧室的所有同事们，当然，还有所有喜欢《华尔街风云》这部剧的观众们，也谢谢大家愿意给我们的剧组，再一次将杰出的续集带给大家的机会，谢谢……”


    台下传来热烈的掌声，乔琳抱着水晶奖杯，重新回到座位上，颁奖典礼继续在进行着。


    坐在座位上，她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就连后面具体颁了什么奖都没注意看。


    “紧张吗？”雷蒙德轻声问道，语调带着些戏谑。


    “不紧张。”乔琳摇头，现在她已经确定了，她一点都不紧张。


    “可是你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紧张。”雷蒙德挑眉，嘴角弯起。


    乔琳凑过去，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刚才抱了珍妮弗。 安妮斯顿，上帝，她身上好香，啊啊啊，我好激动，我超级喜欢她……”


    雷蒙德：“……”


    两个人在台下小声嘀咕着，主要是乔琳在表达自己对于珍妮弗的喜欢，以及她好想去见见《老友记》的演员们，巴拉巴拉……


    颁奖典礼后，乔琳挽着雷蒙德的手臂，向外走去。


    有很多媒体的记者在采访获奖者，有《综艺》的记者便冲着乔琳招手，问道：“您好J.Lynne，所以当你第一次知道自己获得了单集剧情最佳编剧奖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这个奖项对您的职业生涯意味着什么？”


    乔琳接过话筒：“谢谢，我其实是最近才从我的主笔那里知道，剧组为我申请了单集编剧奖项，听到这个奖项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因为那个时候，在剧组里，主笔和编剧组的同事们都很照顾我，很重视我的意见，当初我看到《回声》那本书的时候，那本书中女主的高光时刻，令人颤栗，真的是非常精彩的一部小说，然而，当我看完大结局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大结局不足以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我尝试去进行了一番更改，没想到这个效果不错，谢谢观众们对我的认可，那么，我想有了这个编剧奖项，应该不会再有人质疑我是外行不懂装懂了吧？”


    记者被逗笑了：“哈哈哈，是的，我想没有人会质疑你的编剧能力……”


    大家都心知肚明，乔琳说的质疑，主要是在说《人人都爱莉莉安》这部电影，当时就有很多人在质疑她，尤其是原著作者说的那些话。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放乔琳离开媒体采访区。


    身后不远处，《老友记》的剧组成员出现，记者便围了上去，去采访几个主演。


    乔琳远远站在一旁，回头向着剧组看去。


    《老友记》剧组在本届艾美奖上有多个提名，包括喜剧类最佳剧集、最佳女主角等，但是，很可惜，没有获奖。


    这几年《老友记》一直都处于热播阶段，很受观众欢迎，几个主演以及剧组都受到了颁奖典礼的邀请。


    记者在媒体采访区，正在问主演对这次只有提名，但没有获奖有什么看法。


    主演面上带着笑意，显然是没有多么失望。


    乔琳看得久了一些，这才转身，挽着雷蒙德手臂，正准备离开。


    “不去庆功派对吗？”雷蒙德忽然开口问道。


    乔琳摇头：“太晚了，我又谁都不认识。”


    雷蒙德失笑：“《老友记》的演员都会去参加后续的庆功派对，你确定不去吗？”


    “我以为只有获奖的人才去？”乔琳诧异道。


    “《老友记》是热门剧集，是媒体关注的焦点，自然会被热情邀请。”雷蒙德说得很确定。


    乔琳眼睛亮了亮，连连点头：“那肯定要去！”


    庆功派对现场。


    这里是Shrine auditorium 的附属expo hall，是一个非常豪华的大厅，灯光灿烂，四周装饰着各色的鲜花和气球，背景音乐是轻松愉快的爵士乐。


    大厅中心是一个舞池，可以让参与人士跳舞放松。


    舞池四周摆放着一整圈藏蓝色沙发，和盖着白桌布的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和饮品。


    然而，乔琳顾不上去看桌上摆放着哪些精美的糕点，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老友记》的那些演员们。


    那些她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过无数遍的脸，现在，他们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以年轻的状态。


    在她穿越之前，饰演钱德勒的演员马修。派瑞已经去世。


    所以，此时，看到依然年轻的演员们，乔琳非常激动走向他们。


    “嗨，你们好，我是乔琳，我是《老友记》的超级粉丝，从电视开播以来，我每一集都没有错过。”因为激动，乔琳甚至忘记了紧张，径直冲着演员们说道。


    大概《老友记》的几个演员国民度太高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这么上前表达对电视的喜欢。


    所以，乔琳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几位演员都非常友善地和乔琳打招呼和握手，还问她要不要签名或者合照。


    幸好，雷蒙德拿着相机，是专门来给她拍摄领奖照片的。


    乔琳咧开嘴角，站在六个演员身前，冲着镜头傻笑。


    大家一起合影了好几张，乔琳全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心情特别好，这算是追星成功了吧。


    “谢谢你们，祝你们夜晚愉快！”乔琳笑着挥手。


    虽然很喜欢他们，但乔琳也知道，演员是演员，电视角色是角色，不能混为一谈，但还是很好心情。


    正准备转身要走，珍妮弗忽然眯着眼，皱起眉头，伸手指着她，拍了拍额头：“等一下，你不是刚才领奖的那个剧集编剧获奖者？”


    珍妮弗话音刚落，其他几位也跟着想起来了。


    马修。派瑞率先点着手，显然是因为想起来了，大声道：“上帝，难道你是那个J.Lynne！华纳兄弟，华纳那个神级操作！　”


    这时候大家纷纷想起了，果然，没有人知道乔琳是谁，但大家显然都是知道J.Lynne这个名字的。


    毕竟，J.Lynne这个名字在影视圈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最开始是《曼哈顿爱情故事》，小成本黑马言情电影，后来是《纽约律政母女》收视火爆，再之后是小成本《心口不一》引爆青少年偶像现象，再之后《华尔街风云》结局引起全民争论议题，到最近，《人人都爱莉莉安》亚洲市场反哺M国，以及接连两部剧本，一本卖到250万美元，一本甚至卖到了400万美元的高价……


    这是一个，就连路人都要侧目的作家，毕竟总是在各大报刊见到，更何况，眼前的几位演员都是老演员，本身就是影视圈的，又怎么可能不认识J.Lynne呢？


    “你们认识我？”乔琳捂着嘴，有些惊讶，当然，如果是她的读者认出她，这很好理解，但是，这是从自己喜欢的演员嘴里说出的，就有点神奇。


    “上帝，你现在在影视圈有多抢手，你不知道吗？”珍妮弗笑得开心。


    “哇哦，哇哦，知名畅销书作家，最佳单集剧集编剧J.Lynne是我的粉丝。”马修搓着手，面上带着揶揄的笑，动作夸张，有些好笑。


    果然，其他的好友都纷纷上前，再次和乔琳拥抱，表示重新认识一番。


    乔琳这时候也发现，几个演员私下里也性格非常好。


    “所以，我前几天听说你的一本剧本卖给了华纳，400万美元……”马修好奇道。


    “所以，这是公开的秘密吗？”乔琳耸肩，显然不理解，这难道不是秘密吗？


    “Come on，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个秘密，谁也不想扑街，各大影视公司都在盯着你的下本剧本，毕竟，你知道，你现在就是不会扑街的代表……”


    “那万一——”乔琳嘴里呸呸两声，“不对，没有万一，我一定会一直暴富下去的！”


    现场一片哈哈哈的笑声。


    乔琳吐吐舌头，有些后怕，作者很迷信的，这要是说出来了，就麻烦了，会影响气运的。


    一边的雷蒙德笑笑，去周边帮着她拿来一碟马卡龙，和一杯红酒，让她可以一边吃，一边和大家聊天。


    几人见状，也意识到他们聊了太久了，都忘记了这里还有糕点和饮品。


    于是，一群人便向着四周的空位走去，干脆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


    《老友记》的演员们因为这部电视剧太深入人心了，在剧集结束后都有各自不同的转型尝试，或许他们也是看重了乔琳的这种有些诡异的运气吧。


    “所以，你现在主要在写校园爱情剧本吗？”丽莎忽然问道。


    “哦，不，我最近卖的两部剧本，一本是真假千金，一本是替身，都是小成本爱情电影，不过，”乔琳顿了顿，“我刚刚写完一本科幻爱情剧本，你知道，科幻类都是大制作，不过，这本我并没有考虑到是否卖出影视版权……”


    “科幻类？听上去很有趣。”


    “是的，有动作、科幻和浪漫元素……”乔琳简略道。


    “哦，像是《黑客帝国》那样吗？”马修顺口问道。


    乔琳摇头：“随便写写。”


    确实是随便写写，那个女主来自未来，就好像她从未来来的一般，或许她的出现也会改变这个世界的历史，现在想想，那个故事里面的女主最终失去了未来的记忆，只能留在现代，所以，其实她内心应该是想要留在这个时代的吧。


    所以，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写那样一个科幻爱情片吧。


    “印象中，似乎有很多科幻电影票房表现不太好。”乔琳喃喃道。


    “哈哈哈……”马修在一旁道，“确实是这样，除了《黑客帝国》大火，许多科幻片都在亏本……”


    *


    当晚，乔琳和雷蒙德很晚才回到酒店，不过她情绪高涨，因为见到了喜欢的演员，心情很好。


    至于他们说的科幻类的电影大多都扑街了，这对乔琳来说无所谓，毕竟她这本就是放飞自我写的。


    和雷蒙德回到纽约。


    华纳兄弟影视曾经以2万美元买下来的小说改编权《看不见的他》，因为是小成本电影，场景多是在布鲁克林、码头，以及养老院，整部电影只用了两周拍摄完毕，成本竟然总共花了50万美元……


    当然，为什么会忽然想起了拍摄制作这部电影呢？


    原本，这部小说才5万字，根本不符合华纳兄弟购买改编权的要求，但是，因为是乔琳强烈推荐的，而作者又是一个社区大学的学生，是个新人，文笔并不成熟，但是胜在故事是走温情路线，他们便花了2万美元买了，就当作是囤积IP吧。


    但最近乔琳，尤其近几个月，乔琳在圈子里太火了，华纳兄弟便想到了这部低成本电影，也没花多少钱，迅速制作完毕了。


    今年各种大制作太多了，全都挤在暑期档上映，为了避开暑期档，以及劳动节假期（9月第一个星期一），《看不见的他》这部电影便非常低调地在9月17日这天上映。


    当然，这天正好是周末，是一家人去电影院观影的高峰日期。


    刚刚过去的暑期，几乎都是高成本大片，比如《星球大战前传一：幽灵的威胁》、《第六感》、《泰山》


    《木乃伊》……


    当然，还有那部经典的以小博大的《女巫布莱尔》，制作成本仅仅6万美元，全球票房却高达2.48亿美元，开创了伪纪录片先河。


    现在，暑期过去了，在电影院里，有人便将视线扫过了这部《看不见的他》，原本，观众以为，这会是一部类似《人鬼情未了》的爱情奇幻题材。


    于是，暑期大鱼大肉吃撑了的观众们，就想轻松一下，去看看这种温馨的浪漫题材。


    结果，被这部电影的名字，和海报上穿着深蓝色工装衬衫，高腰工装裤的码头工人形象的幽灵，以及现代少女的画面，骗进电影厅的观众们，在电影院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就像是乔琳说的那样，有时候圆满的结局会被观众很快忘记，但遗憾或者这种预期之外的感动，才会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分享欲。


    比如《华尔街风云》的结局令人愤怒，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个CEO，这部《看不见的他》的温情治愈的内核，比强烈的戏剧冲突更加适合口碑的传递。


    这种没有任何压力的自发分享，尤其适合女性观众，家庭观众之间，朋友之间，同学之间，互相安利，最终便成了一种口碑裂变式的推荐……


    于是，看完电影后，观众们奔走相告，分享给自己的家人，这还不够，分享欲爆棚的观众便自发去烂番茄上评论：


    【哭到纸巾不够用！以为是《人鬼情未了》的奇幻爱情，我是被男主那个经典的码头工人造型骗了，我以为是男女主穿越时空的浪漫爱情故事，不，我错了！我是哭着走出电影院的。相信我，大家都要去看，太感动了，我不能剧透，你绝对不会失望！】


    【低成本却拍出了最动人的爱情……这部电影没有你以为的爱情，却靠着人物的细腻情绪，把承诺两个字讲得感人，我男友一直在哭……上帝，我第一次见他哭了……】


    【这是一部被低估的温情佳作，很幸运，我是在暑期过后看到，不然我绝对会错过它！】


    ……


    数个五星评分，全都在说这部电影有多么感人，却没有一个观众主动去剧透。


    毕竟，这部电影情节太简单，总结起来，就几句话能讲清楚，讲清楚了，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但当你沉下心来，坐在电影院里，跟随女主这个摄像头，一起见证穿越了55年的爱情，就会忽略故事本身，而是被这种温情所感动，情不自禁哭出来。


    于是，这部在9月17日上映的，首周覆盖200家影院，聚焦在纽约、洛杉矶等核心城市艺术院线的小成本电影，依托口碑裂变，首周票房达到了300万美元。


    《看不见的他》以“哭崩全场”的情感共鸣穿透观众的心。


    华纳兄弟影视看到这个数据，又是一阵愕然……


    他们并不怎么重视这部电影，看看200家影院的数量，便知道了，成本那么低，结果……


    华纳兄弟原本官方预期是50万美元，结果却远超预期。


    为了抓住市场机会，获取更多票房收益，华纳兄弟迅速将放映规模扩大到1000家影院。


    而之后，《看不见的他》口碑依然在发酵……


    媒体最喜欢报道这些经典案例，毕竟前段时间才出现了一个《女巫布莱尔》，这种绝对的黑马电影。


    《纽约时报》——年度最意外的温情暴击。50万美元的成本，却制作出如此醇厚的情感……影院里的抽泣声比任何台词都有力度……


    《洛杉矶时报》——华纳兄弟以最小的成本，撞开了观众最柔软的防线……


    《综艺》杂志——没有奇幻片的悬浮套路，扎根布鲁克林的市井烟火……


    《好莱坞报道者》——继《女巫布莱尔》后，1999年又一部“以小博大”的教科书级案例。


    据了解，这部小说原著是在J.Lynne女性文学网站上发表，是的，就是知名畅销小说作家，以及艾美奖最佳单集剧集编剧获得者J.Lynne，她确实眼光独到，第一时间签下了这本小说，更是迅速出版，并把它推荐给了华纳兄弟影视……


    又是以小博大，又是J.Lynne，看到这些报道的观众们，读者们，影视圈再次被惊到了……


    如果说，现在还有人在说J.Lynne是纯粹靠着运气的话，恐怕不一定吧，毕竟，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故事也非常简单的一本小说，却偏偏是J.Lynne发现的，并注意到的，这怎么能是运气呢？


    此时，也有许多人除了注意到J.Lynne的名字，还注意到她创立的一家女性文学网站。


    文学网站？什么意思？难道那上面有很多好看的小说？——


    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始中午12点，加更一次。[笑哭]


    第99章 历史 等等，改变过去的历史？


    华纳兄弟影业这边， 眼看着这部低成本电影，每一天都似乎要突破他们的预期。


    除了增加排片量，华纳兄弟影业也在积极加强营销推广， 在电视台、报刊杂志上投放相关广告外，还依据电影中的一些特色元素，推出了一些相关的周边产品， 比如《看不见的他》的海报、码头工人手办、电影里面的求婚戒指等，以增加额外的收入，还能进一步扩大电影的影响力。


    甚至，国际发行部门已经开始想要尽快将电影推广到其他国家和地区，并且利用电影的口碑吸引海外观众， 拓展国际市场，获取更多的票房收入……


    华纳兄弟会议室。


    制片人卢卡：“《看不见的他》首周票房300万美元，已经扩映到1000家影院， 目前上座率还在涨， 口碑已经传出圈了。现在有两件核心事， 一件是我们需要给作者发多少奖金的问题， 据我所知， 这位20岁的作者，目前正在社区大学学习文学，据说她平时会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所以经济上会比较困难，而这本小说是她每天几百字写出来的， 是一位非常有潜力的作者……还有另外一件事， 目前，J.Lynne那部替身题材的电影，我们可以推进进程， 她的眼光已经数次得到证实，所以，我认为手头上的其他项目可以缓一缓，另外，继续跟进J.Lynne其他作品版权……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采用版权费和利润分成模式，据说20世纪福克斯打包买到的校园三部曲，是采用的期权加行使费，以及后端的结构……”


    财务专员翻开文件，道：“确实是布鲁克林社区大学的学生，之前打过三分工凑学费，当时我们是用了2万美元买到的改编权，按照小成本爆款的奖金管理，给5万美元奖金还算合理，但是考虑到她的经济条件，还有我们想要长期合作的需求，5万恐怕不能让一个作者彻底安心放弃兼职工作……”


    发行部总监接过话题：“同意，发行这边收到很多媒体问作者的情况，这本身就是电影的二次热度，我们给作者发放10万美元奖金，不仅能让作者彻底辞掉杂工，专心创作，后续采访里面，作者很大可能也会多次在采访中提到华纳兄弟尊重创作者的事情，这要比100万美元的广告宣传费都管用……”


    卢卡点点头：“那么就发放10万美元爆款奖金，重点说说推荐人——J.Lynne，她推荐的电影成了以小博大的黑马，这个词多次出现在她身上，版权部可以联系她，看看下一部有没有写出来……”


    版权部主管身体前倾：“已经和她经纪人沃克利联系过，她新写的是一部科幻爱情小说，是在文学网站上免费发表的，我大概看过，是软科幻和浪漫，还有动作剧情……”


    发行部总监：“推荐人也应该有激励奖，再来谈继续合作……”


    卢卡：“不能高于原作者，或许8万美元的奖金，但要强调是推荐奖励……”


    *


    另外一头，布鲁克林社区大学，梅根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她每天中午都会买一份简易的午餐，钻进网吧去写几百个字的小说。


    是的，梅根的效率很低，上一本五万字的小说，她写了很久很久。


    最近，《看不见的他》上映以来，因为口碑很好，票房一路高涨，梅根心里充满了希望，虽然很辛苦，但她内心很充实。


    更新完当天的小说，梅根看到自己有一封新邮件，打开来，发现是版权编辑联系她，说是华纳兄弟影业因为电影票房远超预期，成了年度爆款，要给她发奖励。


    10万美元！？


    梅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钱，是要一口气发给她吗？


    尽管再不敢相信，梅根依然记下了那串号码。


    站在学校门口的电话亭里，梅根抱着电话，将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你好，我是梅根。瓦伦，文学网站给了我您的联系方式。”梅根有些忐忑道。


    心里激动，一边，她有些担心这不是真的消息，另一边，因为激动，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这些钱，足够她两年的生活费，那么，是不是她就不用做兼职，可以安心写作了？


    “您好，梅根小姐，这里是华纳兄弟业务事务部们，是这样的，财务部这里有一份给予你的年度爆款电影奖金，我需要和您约定具体的邮寄地址，以及需要核对您的身份信息……”


    梅根连连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及邮寄地址……


    华纳兄弟的财务部门负责奖金的实际发放操作，确保资金准确无误地支付给作者。


    很快，梅根便收到了来自于华纳的一张支票奖励。


    由于奖金属于补充工资，企业采用固定百分比法，按照单独发放奖金的固定比例预扣税，10万美元奖金的联邦税率为22%，同时，纽约州预扣税税率为8.82%，纽约市预扣税税率为3.87%，所以，当梅根拿到支票的时候，实际拿到手的奖金为65304美元。


    不过，六万多美元，在1999年的布鲁克林区，已经足够梅根整整两年的生活消费了。


    于是，很快梅根便辞了服务员的兼职工作，给自己买了一台台式电脑，准备一边写作，一边去社区大学读书。


    作为草根逆袭的作者，黑马电影《看不见的他》口碑持续发酵，自然吸引到了很多媒体的关注。


    M国新闻媒体最喜欢这种逆袭的故事，充满了戏剧性，正是体现M国梦的代表，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呢？


    于是，梅根最近接到了数家媒体的采访。


    因为没有移动电话，非常不方便，梅根狠狠心，给自己配了一台移动手机。


    从此，以前总是需要通过文学网站编辑联系梅根的那些媒体记者，终于可以和梅根直接联系采访了。


    《纽约时报》——从打三份工到全职写作：《看不见的他》作者梅根的黑马人生。


    草根作者梅根：“华纳兄弟影业非常尊重创作者的价值，因为电影票房超出预期，他们立即联系了我，给我邮寄了10万美元的奖金，这大大改善了我的生活……”


    《好莱坞报道者》——10万美元奖金锁定潜力股：华纳如何借《看不见的他》绑定新人作家。


    《看不见的他》新人作者梅根，讲述她过往的个人经历，声称她的灵感都来自于真实的生活，很感激她最喜欢的作者J.Lynne，是J.Lynne的经历一直激励着她，她一直在跟随J.Lynne的步伐，来到女性文学网站，哪怕每天只能更新几百个字，可是事实证明，她成功了，J.Lynne发现了她的书，并推荐给了影视公司，现在，她果然成了她想要成为的人，未来，她将继续努力，像J.Lynne一样，成为更好的自己……


    《纽约邮报》——社区大学生成为好莱坞新宠！10万美金奖金让她告别餐馆服务员！


    梅根：“我买了一台台式电脑，再也不用去网吧，一边吃午餐，一边更新几百字，我可以专心创作……”


    ……


    太多太多的媒体采访，最开始，梅根很开心，很兴奋，后来，她便开始拒绝接受采访了，毕竟她还要继续写自己的下一部新书，现在，她有了大把时间来更新了。


    另一头，乔琳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乔琳奇怪地接起电话，一般留了电话的，她都会备注姓名的，这个时代，骚扰电话很少。


    电话接通，没想到对面传来梅根的声音。


    “J.Lynne，我是梅根，我收到了来自华纳的奖金，我太兴奋了，我已经辞职了，准备一边上学一边写小说，是你帮了我，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J.Lynne带着一个女儿可以做到，那么我也可以做到，所以，我真的做到了……”


    梅根一口气表达着自己的兴奋，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


    乔琳以为是陌生人打来的电话，没想到是梅根。


    因为大家都在纽约，所以，乔琳还在画廊的读书早餐会上和梅根见过几次面，因为沟通不方便，大家一直都是用邮件联系的。


    乔琳也会看梅根正在连载的小说，时不时给她评论一两条。


    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乔琳自然也很高兴，毕竟她知道梅根以前的经济很苦难。


    等梅根彻底表达完，乔琳这才开口：“恭喜你，还要感激你，是你的故事写得真挚，这才能打动观众，我说过的，我当时在网吧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哭得像个傻子，事实证明，有时候，好的故事不需要复杂的设定，不需要多么宏大的世界观，温馨的，大爱的，最真挚的感情，往往才是必杀技，就像《看不见的他》里，没有拯救世界的英雄，只有普通人藏在日常里的善意，所以，你写得真得很好，而且，我要感谢你，因为推荐了你，我也拿到了8万美元的奖金哦！”


    听到乔琳也有推荐人的奖金，梅根稍愣，便会心一笑：“那太好了，确实是你推荐了我，是你发现了我，所以，我会好好写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乔琳很开心，为梅根可以改善生活状态，可以全身心投入写作中了。


    挂了电话，乔琳便美滋滋地去上网看看还有没有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新题材。


    是的，她现在做伯乐彻底上瘾了，想想有人因为她的推荐，而改变了生活，比自己拿到了版税都要来得开心。


    在新文区，乔琳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作者名字——凯莉。奎克。


    《人人都爱莉莉安》的那个作者凯莉。奎克。


    前一段时间，因为《人人都爱莉莉安》票房不好，凯莉。奎克已经彻底和网站解约了，就连之前已经卖了游戏版权都取消了签约。


    乔琳以为凯莉。奎克去了贝塔斯曼集团文学网站，这是又回来了吗？


    她又写了一本玛丽苏文学，乔琳点开看了几眼，好像没有第一部的灵气，还是那个套路，也还是17岁的高中生，但是好像是在刻意模仿《人人都爱莉莉安》的人设，这次也写了四个男主。


    看了前几章，乔琳便划走了，一样的设定，影视公司不会买的。


    而且，前一段时间，凯莉。奎克和网站闹得很僵，走了解约的流程，不要说是新文没有新意，就算是有新意，乔琳也不会主动去推荐凯莉。奎克的新小说的。


    同理，编辑们也会自动忽略这个作者的，毕竟已经有阴影了。


    谁会放着这么多新人作者不去管，去给自己找麻烦，万一辛辛苦苦签约了，结果半道又被解约了，那样岂不是白忙活一圈，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对网站声誉没有任何好处。


    再加上，读者们和作者们都知道《人人都爱莉莉安》和网站之前的解约事件，所以，当读者们看到这个熟悉的作者又回来更新的时候，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总之，这件事情，乔琳扫完新文区，便忘在了脑后。


    ……


    最近，也不知道各大影视公司都在哪里听说了乔琳下一部是科幻爱情小说，都在联系沃克利，说是要预定她的剧本。


    是的，现在，乔琳自己直接投稿剧本的事情，已经成了各大影视公司默认的事情。


    别的小说作者把影视改编权卖出去，影视公司是需要雇请编剧来改编成剧本的，而且这个改编过程正常情况下是需要3-8个月的时间的。


    因为拍摄一部电影的正常流程就是要至少一年半的，乔琳之前的那些剧本也是因为影视公司和她一样迷信，才将进程加快了，毕竟大家都要赚钱啊。


    可是大家现在发现了，乔琳不仅写小说快，还会自己写剧本，写剧本的速度也快，不仅快，而且作者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小说，当然改编得更加符合原著，影视公司最多只需要找一些剧本医生来把把关，就差不多了。


    经过那么多次的实验，乔琳眼光独到，对市场的把控能力强，以及独特的叙事手法和身上那或多或少的玄学元素加持，影视公司当然都想要一步到位，直接从乔琳这里买到剧本了。


    哪怕乔琳写的是科幻爱情题材，这种，近几年就没有一部成功赚钱的题材，但影视公司还是愿意尝试一番。


    什么？科幻言情容易扑街？没关系，这可是J.Lynne写的剧，万一又是爆款，他们没有抢上，那岂不是要后悔死？


    什么？科幻言情投资高？没关系，这是J.Lynne第一部尝试高成本的电影，我们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什么？乔琳更善于以小博大的言情电影？没关系，科幻爱情也是言情电影啊，总不会扑街的。


    所以，沃克利最近非常忙，因为有太多影视公司正在打听乔琳那部科幻言情剧本什么时候写好。


    于是沃克利搞了一次全面竞价。


    但是，乔琳对这部科幻言情电影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是这样的，我当时因为《人人都爱莉莉安》票房不好，写这个科幻爱情故事，只是在放飞自我，并没有根据市场规律判断，这几年的软科幻浪漫言情片票房都不怎么样，只有《黑客帝国》有不同的世界观和动作片结合的电影票房出奇的好，或许还是那些硬科幻有市场吧。”乔琳斟酌道。


    “你知道，现在影视公司只关心你下一部剧本写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科幻言情票房不好吗？”沃克利笑着说道。


    乔琳咂舌：“可是，万一扑街了，这可不是《人人都爱莉莉安》那种小成本的电影，而是至少几千万美元投资的科幻动作电影，如果票房亏本了，那我的下一部也不好卖了吧。”


    沃克利默然，她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是她按照市场分析出来的题材的话，比如小成本爱情片，因为成本本来就低，题材又比较新奇，所以很容易以小博大，大赚一笔，所以影视公司才会觉得以小博大这个词怎么总是在和乔琳一起出现。


    现在，科幻电影需要投资几千万，那么，票房就必然要至少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如果做不到，那就是亏本，那说不定影视圈就要开始重新考虑和她的合作关系了。


    两个人都沉默，半晌后，沃克利才道：“为什么你会对这个科幻爱情没有自信呢？剧情线紧凑，爱情线浪漫，我认为它是一部非常不错的小说。”


    沃克利当然已经看过了整本小说。


    这部小说是乔琳在网站上以日更两万的速度，总共更新了43万字的一本长篇小说。


    是的，比她之前10万字出版要求的字数要长得多，但和她上辈子动辄一百多万字来比，那都算是短篇了……


    乔琳想起，那本《记忆黑市》的原型其实就是她自己，所以，如果影视公司真的感兴趣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改编电影，至于出版，字数太多了，她不喜欢一本书分成几册来出。


    如果真的扑街了，那就扑街吧，大不了她再重新写回小成本言情电影，重新开始积累以小博大的名声。


    “行吧，那麻烦你组织竞价吧，看看哪家出的条件更好。”乔琳开口道。


    沃克利笑笑：“你太谨慎了，忽略他们询价的原因，只从故事本身来看，女主从未来穿越来到1999年的纽约，改变过去的历史，改变一些人的必死命运，又留在了现代，软科幻，加上一些温馨，我认为这个题材很不错，并没有人写过这类题材……”


    等等，改变过去的历史？


    乔琳当时写的时候，剧情自然都是瞎编的，什么利用千禧年黑洞，什么未来组织想要改变未来科技格局。


    所以，互联网泡沫是不是就是2000年初发生的？


    乔琳隐约记得互联网泡沫就是2000年初，至于互联网泡沫具体是几月份炸裂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毕竟她也只是略微了解一些，又没有刻意去查过，哪怕查过具体几月份，谁会没事把这些信息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但是，如果要改编成电影，按照那些影视公司对她写的剧本的重视，他们很可能会加快进程。


    或许，电影会在2000年初上映，那么，有没有可能，这部电影和M国的互联网泡沫相关联起来？


    所以，当泡沫炸裂的那一刻，说不定会和这部未来穿越到现代的，改变历史的情节撞在一起，那样，电影是不是票房绝对不会差，因为这部电影精准预言了泡沫破裂，说不定可以引爆电影票房……


    说实在的，如果是其他搞金融的人士穿越来到1999年的M国，这个时候能想到的或许就是搞金融，赚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真的改变未来科技产业格局。


    但是，不好意思，乔琳除了写文，什么也不懂，不懂股票，不懂政治，也不会写那些必定会爆火的超级大IP，她只是个言情网文作者而已。


    所以，对于乔琳来说，能够利用到这个穿越金手指，那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将事情交给了沃克利，乔琳便继续去连载自己的第二本科幻题材。


    是的，既然在网站上，读者还蛮喜欢这个题材的，乔琳便打算写个科幻爱情三部曲出来。


    但在那之前，乔琳需要这两天把剧本完成。


    *


    关于版权的事情，乔琳没继续关注，毕竟这笔大投资，想必需要一些时间谈判，这个沃克利很擅长。


    这边，乔琳最近需要和雷蒙德去一趟德国法兰克福书展。


    法兰克福书展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出版行业展会。


    今年新成立的J.Lynne出版公司可以在书展上达成一些版权交易。


    每一年，有超过100个国家的出版机构的版权负责人，会前去进行版权交易。


    既然网站上连载的小说数量越来越多，那么，他们就很有必要去一次最大的书展，试试看卖掉那些小说的国际版版权，比如翻译版权，或者影视改编版权等。


    说是在德国的法兰克福举办，但并不局限在德国，乔琳可以和不同国家的出版机构，以及版权经理人直接进行洽谈。


    这样就给网站的作品扩大了国际的影响力，可以让作者们获得更多的版税收入。


    10月12日，乔琳和雷蒙德一起乘坐国际航班前往法兰克福。


    第100章 制片 这么大牌的导演吗？薪酬能便宜吗……


    1999年法兰克福书展的会议主题是“通过互联网销售版权”。


    10月13日， 上午10点，有超过300人参加了这次国际版权总监会议。


    在法兰克福会展中心3号会馆的M国展区内，乔琳和雷蒙德的展位被挤得水泄不通。


    原因是， 乔琳这边的展位的背景墙上挂着一块亮起的电脑屏幕，滚动播放着J.Lynne女性文学网站的版权页面。


    这些都是网站成立以来，所有作品的版权登记信息。


    而且， 这个网站的域名便是乔琳的笔名。


    虽然乔琳的笔名在国外没有在M国响亮，但展位简介上的作者信息里，清楚的写明了她过往的所有作品。


    也就是说，有很多人可能一时之间想不起她的笔名，但那些作品改编的影视剧还是如雷贯耳的。


    尤其是影视界， 对这方面更是了解。


    很多人都在问询乔琳的那些作品的国际版权，以及J.Lynne文学网站的那些作品的影视版权和翻译版权。


    尤其是最近爆火的那部作品，黑马电影《看不见的他》的影视版权。


    虽然黑马电影版权一定会水涨船高， 可再涨高， 故事还是那个简单的故事， 场景也是那些简单的场景， 注定了成本不可能高的。


    “你好J.Lynne， 我是德国贝塔斯曼出版社的海因茨，”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挤到展台前，手里攥着打印好的网站作品清单， “我们想签《看不见的他》的德语纸质书版权……”


    雷蒙德在一旁将对方信息记下来，稍后大家会详谈版权的事宜， 还要咨询过作者意见。


    “你好J.Lynne， 我们是英国BBC影视的制片人，我是艾拉，”艾拉举着笔记本电脑过来， “《纽约律政母女》的英国版权还在待交易状态吗？”


    乔琳点头：“在的，您留下信息，稍后我让我的经纪人和你谈……”


    “你好J.Lynne，我是日本集英社的版权经理佐藤，”一个日本人手里拿着一本翻译好的网站版权信息页面，“我们想要把网站的这些作品全部引进日本，做成日更连载和电子书架模式……”


    ……


    乔琳和雷蒙德忙得飞起，最后，佐藤当场签下了网站10部言情小说的日文电子版权，还额外预付了50万美元作为J.Lynne女性文学网站日文版的联合运营费用……


    德国的纸质版权，英国的影视版权，日本的电子版权、荷兰出版社的短篇合集，西班牙的影视改编权……


    还有很多来询问J.Lynne作品影视改编权的，乔琳全都交给了沃克利去谈判，废话，她是有经纪人的。


    今天，她是以文学网站和出版公司代表人的身份来的书展，又不是以作者的身份……


    当乔琳和雷蒙德带着这么多的成果，返回纽约的时候，便交给了版权编辑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回到家，乔琳还来不及去把艾玛接回家来，沃克利的电话便来了。


    “华纳兄弟给出70万美元版税，采用票房阶梯分成，当北美票房突破5000万美元，分2%，突破一亿美元，分3%，如果后续发行DVD，或者授权电视台播放，额外有1.5%的收益……”沃克利低头，看着纸上记录的重点，继续说道，“哦，华纳提出了可以让你担任联合制片人，全程参与剧本改编，选角，但需要和你签订下一步作品的优先购买权，他们承诺可以提前支付20万美元的预付款……”


    乔琳眨眨眼：“听上去有些复杂，意思就是赚得越多，我拿到的越多，而且竟然让我做联合制片人？”


    沃克利笑笑：“我们最近和华纳兄弟合作太多次了，他们的高层很看好你。”


    “那其他人怎么出价？有什么条件？”乔琳没有立即决定，开口问道。


    只有听听其他影视公司的条件，才好对比。


    “派拉蒙的基础版税是65万美元，承诺影片制作预算不低于3000万美元，无论票房高低，均按照北美票房的2.5%固定分成，同时提供5%的电影周边产品收益分成……”沃克利笑笑，“这个固定分成就很有利，他们可以让你指定核心编剧成员，若影片票房超过1亿美元，还有额外的10万美元爆款电影奖金……”


    乔琳点头：“确实听上去对我有利，哪怕扑街了，都有钱拿，不是按照阶梯分成。”


    沃克利：“确实，派拉蒙给的条件很好。”


    乔琳：“所以，还有吗？”


    “当然还有20世纪福克斯，也是我们的老合作伙伴，他们给75万美元，而且签约后30天内，会一次性付清。”沃克利顿了顿，笑道，“这是可以立即拿到手的钱，而且是三家里最多的基础版税，另外，北美票房分成为2%，但是有额外的全球票房保底分成，如果全球票房低于8000万美元，仍然按照8000万的1.5%分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承诺，将会利用福克斯的全球发行网络，让影片在海外20个国家同步上映，但需要你配合至少五个国家的首映宣传……”


    “目前这三家给的条件最好，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沃克利把决定权给了乔琳自己。


    乔琳不得不佩服，经纪人太厉害了，哪个作家剧本还没有写呢，就能拿到三大影视公司这么好的条件，不仅给分成，还给保底分成，还有预付版税，一次性到账，哦，甚至还让她去当联合制片人？


    “所以，你怎么想？”沃克利提高了声音道。


    乔琳刚才在发呆，主要是仍然不敢相信这些条件。


    “哦，我们继续和华纳兄弟合作吧。”乔琳直接道。


    沃克利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有些惊讶，显然，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能讲讲你的想法吗？”


    乔琳清了清嗓子：“这三家给的条件都太好了，我刚才是在恍惚，主要也是我自己对这部作品没有什么自信，不过我对这部电影的剧本改编有些想法，所以我需要成为联合制片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有这样，我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让电影的方向不至于走偏，另外，我更加喜欢阶梯分成，这就好像一场赌注，输了，我不要钱，赢了，该拿多少就拿多少，如果是和福克斯合作，扑街了，公司反倒还要给我分成，那我是不可能拿的。”


    这是乔琳的原则，如果扑街了，人家给她，她都没那么大的脸吧，相反，如果赚得多了，那么阶梯分成当然更好了，所以，有多大本事，就拿多少钱，而且她还是联合制片人，可以保障剧本不会被魔改，还能自主选择合作团队，创作自由度更灵活。


    “听上去很有道理。”沃克利缓缓道，停顿片刻，这才加快了语速，“好吧，我去和华纳联系！”


    说完，沃克利便立即挂了电话。


    *


    既然已经把剧本卖出去了，那她还没有完成剧本，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准备去接了艾玛回家，就开始迅速完成剧本写作。


    不等她出发，雷蒙德打来电话 ，说是待会把艾玛送回炮台公园。


    既然雷蒙德要送艾玛回家，乔琳也不耽搁时间，快速收拾了行李洗漱好，又简单吃了碗泡面，略微休息后，便进入了写作状态。


    现在，她有些后悔前段时间忙着连载第二部科幻小说，没有先写第一部的剧本，现在她就只能超级时速完成了。


    不过幸好，她在写小说的时候，大脑里就是有画面的，所以，这个剧该怎么拍，她这个来自后世的作者，又非常喜欢看科幻片，还是有概念的。


    但这部片，她不打算花很多钱，因为归根究底，这是一部软科幻言情片，里面会有一些动作戏，没有硬科幻那么烧钱。


    本质上，乔琳还是希望自己写的所有剧本都能尽可能减少成本，这样才能以有限的投资成本，赚取更大的利润，她还是想把以小博大的名头坐实，让影视公司想起她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印象，那就是乔琳的剧本很省钱，同时能够创造票房奇迹。


    不一会儿，雷蒙德便按响了门铃。


    艾玛见到妈妈，笑着道：“妈妈，休说你们这两天在德国和许多人签约了国际版权。”


    “是啊，非常忙，我和休一直在和其他国家的人说话。”乔琳让开门，让孩子和雷蒙德进门。


    让孩子自己去洗漱，乔琳抬头看向雷蒙德，眨眨眼：“我恐怕这半年要非常非常忙了。”


    雷蒙德挑眉：“是《记忆黑市》的剧本卖了出去，你要去出差跟组做顾问？”


    乔琳抿起嘴，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一沉，感到压力倍增，皱起了眉头。


    “什么？”雷蒙德上前，揽着她向着沙发走去。


    “不，这次是联合制片人，我拥有选角的权利，首先我需要尽快完成剧本的写作，当然，我也可以在剧组一边拍，一边写，这并不是最难的，可是，制片人！万一扑街了怎么办？”乔琳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选择了华纳了，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做制片人，她是真的无法保证在2000年2月底让这部电影上映。


    科幻电影？哪怕只是软科幻电影，要在四个月内完成选角拍摄，以及特效和后期制作，还要在2月底，赶在年初互联网泡沫破裂前上映？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乔琳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说服华纳兄弟这么干了！


    “说说怎么回事？”雷蒙德奇怪道。


    乔琳却问他：“一般科幻电影要拍摄多久？”


    雷蒙德想了想，才认真道：“根据好莱坞电影制作的一般规律，像是科幻片，一般创作周期要比其他的电影更长，从宣布立项到影片上映平均需要两年时间。因为影片的特效场景过于复杂，可能需要前期3-5个月的筹备工作，另外，后期也需要3-6个月的处理。”


    这下子，乔琳整个人都要蔫了，她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


    “该死，为什么他们不在暑假的时候来买剧本？”乔琳一脸的生无可恋。


    “为什么这么着急？”雷蒙德有些不理解。


    乔琳在心里默默叹气，因为她想要赶在明年3月份之前上映，用互联网泡沫炸裂的时间和上映的电影强关联，给观众一种精准预期的震撼，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电影不至于扑街，到时候买个广告什么的，或者雇几个水军，稍微带带节奏，这电影说不定还能大爆。


    但是，如果她的计划不成功，那她也不能保证电影不会亏本了。


    “只是希望赶在明年初上映，毕竟，这部电影和千禧年的恐惧有关联。”乔琳胡乱解释了一句。


    有些话不能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她的剧本都没有想好怎么改呢。


    “那为什么不和制片人商量一番，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雷蒙德斟酌道，“你是制片人，如果真的想要四个月内完成，或许可以提前做好详细的拍摄计划，后期可以边拍边做，采用多组拍摄同时进行的方式，提高拍摄效率，另外，特效，也或许可以减少场景搭建的时间，加快进程，使用一些虚拟的拍摄技术。”


    乔琳微低着头，闻言，这才抬头向他看去：“4个月真的可以完成一部科幻片吗？”


    “难道不是软科幻言情？”雷蒙德强调道。


    乔琳点头：“你说的也是，我想这部剧其实只是用到了一些特效，到时候可以和特效公司商量加快进度，减少特效场景，另外，所有的进程都要加快，后期也要好好沟通，应该是可以的吧。”


    不可以也得可以，不然她的剧本就必须全部推翻重写，那还不如这本不要卖了，重写一本好了。


    *


    华纳兄弟纽约办公室。


    当制片人听到乔琳要在4个月内完成这部科幻电影的时候，表情是有些震惊的。


    按照华纳内部的讨论，他们当时讨论了许久，结合乔琳几次拒绝其他影视公司，或者电视台的编剧主笔工作邀约，才想到了让她做联合制片人这个条件。


    最后证明，果然乔琳在众多影视公司中，最终选择了和华纳继续合作。


    可是，他们是看重了乔琳的票房号召力，以及独到的眼光和剧本编剧能力，不是让她胡来啊。


    “你知道一部科幻电影正常的拍摄流程吗？”卢卡咽了咽，换上了一抹安抚的笑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无奈。


    “我知道，我已经被科普过了，但是你也知道，我这部科幻电影不是硬科幻，不一定需要非常多的特效场景，而且我可以一边拍一边写剧本，后期也可以同时进行，我们可以多方位同时拍摄，主要是我这部作品的题材就是和千禧年，这个恐惧与新奇的概念相关联的，如果错过了2月的新年后上映期，或许不利于电影的宣传和票房。”


    见乔琳一本正经的，显然是对正常的科幻电影拍摄过程有过了解的，卢卡这才开始认真思索这种可能性。


    但是，作为制片人，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保证所有人员到位，经费到位，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的工作，现在，他要在四个月内完成，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紧缩眉头，卢卡将视线锁定在乔琳那姣好的皮肤上，明知道她已经28岁，可看上去却有一种年轻人什么也不怕的勇气，所以，果然还是他老了吗？


    指尖敲着桌面，卢卡缓缓道：“4个月，从筹备到上映，这个项目像是在走钢丝。首先我们需要确定擅长拍摄科幻，动作以及具有浪漫爱情电影拍摄经验的导演，看看谁有档期，另外，还要组织选角，看看哪位一线演员有档期，需要商谈演员和导演的薪酬，另外，组建美术、摄影、服装、道具部门，找特效公司，以及和后期沟通，对了，这部剧需要用到许多纽约地标场景，所以，也要提前申请……”


    好吧，卢卡说到一半的时候，乔琳已经开始头疼了。


    可能她不适合做制片人吧，原来一个制片人需要做这么多事情啊……


    但是，一切已经晚了，因为《记忆黑市》的剧本已经卖了，签字也签了，电影扑街，她就没有钱，好名声也没有了。


    电影爆了，她就大赚一笔，她和电影共存亡。


    所以，乔琳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个制片人做下去。


    “那个，我知道，需要做很多东西，我的意思是，我们提前做好计划，可以多线一起开始。”乔琳说得有些心虚。


    这不是废话么，这么庞大的工作，她和卢卡是联合制片人，两个人必须一起解决。


    卢卡这次是真的被她气笑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因为乔琳刚才说的也算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而且，莫名的，卢卡就总觉得乔琳身上总是或多或少有些运道，又有能力，又有运道，那还不如放手一搏呢。


    年纪大有坏处，那就是不敢冒险，但是也有好处，比如，卢卡这么多年制片人，也不是白做的，这些对那些初出茅庐的人来说，很难，可对卢卡来说，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所以，关于四个月的拍摄期的问题，卢卡也算是默认了，后面，他自己去说服公司高层。


    “好，那么，我们先来看看这几位导演人选，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乔琳在这些导演人选里面，竟然看到了唐季礼的名字！


    “这位Stanley Tong，档期没有问题吧？”乔琳指着唐季礼的名字问道。


    “有档期，Stanley Tong曾经是《红番区》的导演，现在在CBS为《过江龙》做执行制片，他擅长拍摄动作片，指导电影的酬金，大概在一千万美元……”卢卡说道。


    乔琳：“……”


    卢卡见她忽然不说话了，奇怪道：“什么？”


    “等等，我们的预算大概是多少？”乔琳还想要减少预算，所以，不可能去请这么贵的导演的。


    “大致是3000万美元。”卢卡道。


    乔琳摇头：“你说要请一线演员，那么一个导演，两个主演，3000万美元都不够吧？”


    “虽然是科幻爱情，我宁愿把钱花在特效场景和动作指导上，也不愿意花在导演和主演上。”


    卢卡：“……”


    “你的意思是全部启用新人演员，和新人导演？”卢卡是真的要崩溃了。


    如果全部都是新人的话，一点票房号召力都没有，电影岂不是注定要扑街，又不是低成本爱情电影，虽然是软科幻，但也是科幻大制作。


    “不，导演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最好是拍摄过科幻的，动作的，也有爱情电影经验的。”乔琳眼珠子转了转，想要从脑海里找出这么一个导演来。


    万一被她想起来哪位在这个年代正好在扑街，不被人看好，被她捡漏了，那样岂不是很棒？


    卢卡摇头，但并没有否定她：“我可以去找导演经纪人问问。”


    乔琳点头：“行，最好是以前曾经拍过很好的电影，但最近几年扑街了，不被人看好的那种，应该会比较便宜一点。”


    卢卡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乔琳的离谱言论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最后，两人又说了演员全部都是新人演员，以及，卢卡负责利用华纳资源，联系纽约本地特效团队，提前预定纽约实景场地，比如废弃的地铁站、布鲁克林大桥等。


    说好了这些事项，两人开始分头行动。


    大头都是卢卡在负责，毕竟人家才是这行的大佬，乔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写完改编剧本，帮着一起选角。


    于是，生活好像忽然开始进入了生死时速状态，这倒是让乔琳梦回疯狂赶榜单的日子。


    见她是真的忙得飞起，雷蒙德干脆来到炮台公园大厦六楼，主动承担起了这边的工作。


    毕竟最近网站卖出去太多国际版权，需要做决定的事情太多。


    中午，雷蒙德从酒店定了午餐，两人一起在办公室吃午餐。


    现在，乔琳已经没有心情回家做饭了，能省时间，就省时间。


    如果不是雷蒙德，乔琳可能会经常忙到不记得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卢卡打来电话。


    电话接通，卢卡的嗓音里透着些疲惫：“目前我们找到一位导演，档期和薪酬，以及擅长的风格都很符合，已经在联系他的经纪人了，档期没有问题。”


    乔琳：“哪位导演？”


    “阿尔伯特。派恩，曾经执导过科幻电影《洛城异形》，还在1990年执导过动作科幻电影《M国队长》——”


    乔琳：“《M国队长》？”这么大牌的导演吗？薪酬能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