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发愁 我才刚从华国回来，连轴转了好几……


    乔琳：“总制作预算5000万美元， 我给华国团队这边的费用是1200万美元，周期18个月，前6个月完成， 所有基础建模和场景的搭建，我会派3名好莱坞技术督导驻场协作。”


    “实话说，这个预算和周期非常有诚意。”赵总监道。


    乔琳：“另外， 女性文学网站将于4月在华国上线后，我会同步连载这本小说的改编版，可以为影片提前预热。”


    想到什么，乔琳道：“HQ数码负责主宝船以及核心的建模，但是我知道这个时间还是有些紧， 我不介意你们找代工，比如杭州的ZN卡通，深圳的FK动漫都可以接， 比如像是海盗团， 珊瑚族村民， 还有一些道具的补充等， 都可以交给这些公司来做， 只要保证核心风格统一，毕竟我要留出时间做后期，所以， 我明年初想要制作完成，也就是一年的时间完成， 剩下的部分我会带回好莱坞。”


    比如核心特效， 音效配乐等等，以及后期都放在好莱坞，主要是， 有些精细的细节，华国的动画水准还达不到，倒不是说乔琳不想全部都在这边做。


    “你是说，找很多代工？”赵总监诧异道。


    “是的，比如我们借助华国的人力优势，三班倒之类的，你们的核心团队可以扩充到100多人，几个公司一起做，这样大家都能一起合作，参与进来。”乔琳想到了后世的动画制作方式，喃喃道，“这样，或许能够增加很多就业岗位吧。”


    赵总监：“……”


    深吸一口气，赵总监脑中突然掠过，去年年初，整个华国都知道这位制片人当时一个人捐了一个亿。


    那个时候他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觉，毕竟好莱坞制片人么，离他非常遥远。


    然而，此刻，这个制片人，像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对她来说，就是顺手的事情，可是，要知道，主动找代工，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可以增加多少就业。


    100多个岗位！


    难道她不懂吗？


    不，她本来就是好莱坞的制片人，拥有自己的院线，制作了那么多电影，她怎么可能不懂？


    尽管她说自己赶时间，可是，这可是这么多就业岗位啊！


    现在的华国动画行业薪资低，项目也特别少，多数人都在做低技术含量的代工活，如果给大家一起制作好莱坞大制作的机会，这是多少人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


    只要加入这个项目，或许一个建模师的工资就能从3000元翻倍到6000元，还能接触好莱坞标准的建模流程。


    三班倒听上去很累，但是这可是机会，是让更多人接触国际标准的机会。


    可以说，现在的华国动画公司缺的就是项目，缺的就是人才，她这是……


    乔琳正在思考三班倒是不是听上去像是在压榨员工呢，便发现了赵总监那变来变去的面色，奇怪道：“怎么了？是不是三班倒有点夸张？那不然两班倒？如果人数不够，你自己安排吧，你们才是核心团队。”


    赵总监低头轻笑，摆摆手：“不是，我只是在想您这是创造了100多个就业岗位，为华国3D动画培养人才。”


    点点头，乔琳当然知道这一点了：“嗯嗯，我知道，这样才好申请政府补贴，你别忘记申请啊，我们这可是正儿八经创造就业的，必须申请补贴！”


    赵总监：“……”


    “所以，你看我们能拿到多少补贴？”乔琳凑近了，面色严肃道。


    赵总监晃晃脑袋，决定就当他刚才什么也没想，缓了缓这才道：“啊，我知道今年有500万的重点扶持动画预算，咱们这是合拍的，而且能够带动就业的项目，属于优质项目，我猜100万左右的补贴应该能拿到。当然，我们还有税收优惠。”


    行吧，乔琳撇撇嘴，100万还是最高档的了，白激动了。


    主要是这个时候，乔琳才意识到好莱坞还是太能赚钱了。


    既然来了深圳，谈好了合作，在回去M国之前，乔琳便打算最后一站在深圳和香港游玩一圈。


    早上带孩子们去了一趟世界之窗，下午又去了一趟东门老街。


    这里商铺林立，本则是被街边的电子游戏厅吸引。


    “这个城市很有活力。”雷蒙德忽然说道。


    看着2004年的深圳，乔琳想起若干年后，这个城市是全球数字先锋城市和华国的硅谷，叹道：“是啊，这座城市每一天都在快速发展。”


    最后一天，几人打车来到罗湖口岸，前往香港市区。


    夜里，带着孩子们乘坐邮轮夜游维多利亚港。


    现在，既然来了香港，乔琳终于想起了要买一台数码相机，去了电器行。


    这里是铜锣湾丰泽电器旗舰店，店内正播放着粤语和英语双语的导购广播。


    在回去M国之前，乔琳给了本和艾玛一人两千港币，让他们自己去买自己想买的电子设备。


    本一直在相机展柜前张望，打算也给自己买台相机，艾玛去看翻译器了。


    而乔琳则是直奔佳能专区，目光落在展柜中央的黑色机身上。


    这一台是520万像素的，4倍光学变焦，价格5980港币。


    说实在的，在2004年，这个价钱还挺贵的，但此时如果换算成美元，那是真的便宜。


    记忆回到上一世，乔琳也曾经在2005年来过香港，那个时候，她也买了一台相机，哪怕时间过去了许多年，她仍然记得，那个时候，她买了2000块钱的一台数码相机。


    520万像素在现在，也算是很高清了。


    “请帮我拿一台这个佳能相机。”乔琳指着玻璃柜，对着营业员说道。


    虽然对她来说像素太低了，可是也比胶卷相机方便多了，未来的几年科技快速发展，尤其是电子产品更新换代速度太快，快得让人跟不上。


    看来，她以后每年说不定要换一台相机。


    店员立刻拿出相机，熟练地演示：“这款是佳能今年的旗舰机型，全手动模式支持专业拍摄……”


    营业员正要继续教她怎么用，乔琳接过相机，便对着一旁的雷蒙德拍了一张近照，打开相册，对着男人道：“嗯，还挺帅。”


    正准备刷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您是乔琳。贝尔女士吗？”


    说话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女生，手里攥着一份《穆桂英》的海报。


    乔琳愣了一下，温和地笑道：“你好。”


    女生瞬间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我非常喜欢您的电影，还有您的小说，我刚刚才二刷了《穆桂英》。”


    她的声音吸引了周围的顾客。


    身边的顾客也聚拢过来。


    “您是来香港旅游吗？下一部电影还是华国元素吗？”


    乔琳笑着一一回答粉丝的问题。


    一边说话，一边刷了卡，当然，还有艾玛的电子翻译器，以及本给自己挑的一台索尼相机。


    刚才给乔琳介绍相机的店员帮她包装好相机，还赠送了存储卡和相机包，挑了店里粉色的相机包。


    乔琳看了眼手里的粉色相机包，感激了店员，挥手和粉丝再见。


    从香港飞回M国。


    孩子们终于结束了寒假，回去上学。


    乔琳这边又多了很多事情要做，当然，多亏雷蒙德的帮忙，至少基金会这边，还有华国国内分站的建立，雷蒙德都接手了，不需要她操心。


    那些事情非常繁琐，如果是乔琳自己来做，一定会很烦躁。


    坐在联盟会议桌前，乔琳面前桌上放着30家影院改造的实景照片。


    汤姆：“乔琳，30家影院改造基本完成，德州工业区的18家主打西部风观影体验，我们保留了老厂房的钢铁架构，加装了杜比音响，纽约州北部田园区的12家也改造成了田园亲子观光影院，开业首月，平均每家影院上座率达到了45%，效果还不错，比几个月前翻了三倍。”


    作为联盟主席，汤姆对这一点非常满意。


    “听起来效果很不错，旅游配套跟得上吗？甚至我都想要去北部影院亲身体验一次，或许我该带着孩子去一趟田园风格亲子影院，”说到一半，乔琳忽然卡壳了，因为艾玛和本现在都那么大了，似乎不怎么适合那些亲子体验项目了吧，“哈哈，或许我该回去问问孩子们，毕竟他们已经是青少年了。”


    谈到孩子，在座的都有孩子，汤姆摇头：“我也不适合，我女儿成年很久了……”


    一旁的项目总监不禁笑出了声：“哈哈，看来我们谁也无法去体验一番，只能看看游客的反馈了，不过我看商家的反馈，说是生意确实好了很多，毕竟你的女性文学网站承担了很多宣传的任务，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读者们……嗯，确实粘性很大。”


    想起不论她去哪里，都有影迷或者读者认出她，乔琳不禁摇头：“或许因为我这几年的出镜率有点太高了，不过那些读者们，很多都转化成了作者，也有很多作品被改编，所以，这才是关键……”


    大家闲聊了几句，负责旅游项目的鲍勃则是把话题转换到了影院改造的成果上：“我们这个月推出了电影和田园采摘套餐，以及电影和西部风套餐，也许因为去年底的那场风波，很多观众知道我们是专门放映独立电影的影院，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效果还不错，本地餐厅和周边民宿营收也涨了20%，就连当地居民也会特意前去影院打卡。”


    乔琳点头：“片源是关键，所以，露西，圣丹斯和多伦多电影节的片方对接得怎么样？之前因为六大的威胁，他们害怕被列入黑名单，但我想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露西：“已经签下了12部独立电影的独家放映权，其中3部是你那个新人扶持基金会资助的女导演的作品，比如，其中一部是讲述西部女性创业者的故事，非常适合德州当地影院……”


    “或许我们需要把每家影院的票房数据整理好，重点关注观众偏好，后续针对性地进行选片，也可以做一些放映后的交流会，听听观众的意见……”乔琳补充道，“啊，还有每个季节的独立电影节，会吸引到外来游客前往……”


    ……


    这头，乔琳回到皇家影院，今天要和一家片方谈签约。


    这是托尼联系到的，看中了片方两部独立电影。


    联盟那边的是需要题材适合不同地区主题的，而乔琳这边三家院线的选择范围就大了。


    “乔琳，真的很感谢你愿意给独立电影这么好的排片！”片方负责人安娜道，“之前六大院线根本不待见我们，现在我们居然可以拿到黄金时段的15%排片。”


    “优秀的作品不该被埋没，皇家院线的受众也喜欢这两部电影，很有深度的剧情片，你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很喜欢这种很有思想深度的影片，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套路叙事的大制作。”乔琳笑着道。


    一旁的托尼也补充道：“确实，我们做过调研，院线周边的高校学生和中产家庭对这样的独立电影的需求很大，这两部片子在电影节上表现很优异，不用怀疑，它们一定会成为新的爆款。”


    在合作协议上签好字，乔琳这才道：“分账比例我们按照影院占38%，片方占62%，这是我能给独立影片的最高标准，也希望其他独立片方看到我们院线非常看重优秀的独立电影。”


    安娜激动起身，伸出手来：“太感谢了，有你们的支持，我们以后创作也会更有底气，不用担心没有影院给排片。”


    乔琳：“不用怕，尽管去拍，我们需要所有优秀的电影，另外，也麻烦你顺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你的朋友，我们这里需要更多的片源，你也知道我的基金会已经发掘了一些新人作品，所以，现在是最好上映的时候，按照我的经验，如果你曾经爆过一部，下一部便会有了一定的观众基础，下一次观众们就会记得你的名字，观众就是这样一部部积累下来的，所以，现在我们片源不稳定，正是出头的最好时机……”


    这可真的是肺腑之言了，以后随着基金会资助的新人越来越多，有了固定的片源，竞争也会更大，那么谁站在了风口，谁就天然占据了一部分观众，当然竞争也有好处，可以倒逼独立电影质量越来越好，总之，有竞争就是好事，百花齐放，总好过千篇一律。


    安娜大力点头：“谢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我知道了。”


    ……


    另外一头，乔琳在HQ数码答应过，要派三位技术督导驻场，也就是需要去华国出差。


    一位是资深3D动画特效师，一位是建模技术专家，还有一位是流程管理专员，负责把握进度。


    之前约翰已经和三位提前说过要去华国出差的事情，三个人表示可以，毕竟出差有补贴。


    将HQ那边的技术资料和动画分镜脚本给三个技术人员看。


    “这次派你们去深圳，任务很重，但也很有意义，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和华国团队合作，HQ数码的团队很有潜力，但是他们不了解好莱坞的标准，而且，你去了就知道，他们学习能力很强，这次我特意强调了，他们可以找代工，所以，到时候，恐怕会有超过100个同事一起参与……”


    三位技术人员：“……”100多个？没听错吧？


    乔琳要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们，若干年后，有超过4000名动画人，以及一百多家动画公司共同打造了一个动画片，他们会怎么想？


    这才哪到哪儿呀？


    最后，还是3D动画特效师杰克开口：“放心吧老板，我们已经把技术标准翻译成中文了，具体参数什么的，到了那边，也会第一时间开展培训。”


    一旁的建模技术专家道：“我也整理了可能会遇到的技术难题，整理了经典动画的建模案例。”


    看向一旁的麦克，乔琳道：“看来你们三个已经分工好了，那么，麻烦麦克负责对接双方进度，每周给总部发一次报告，我的计划是用一年时间制作完成，剩下的后期和修补在洛杉矶做，尽量赶在明年暑假前后上映。所以，全程18个月的进程不能延误。”


    麦克皱眉：“我能问问为什么必须18个月吗？”


    几位目光都聚焦在了乔琳面上。


    好几年前，好莱坞圈子里曾经有关于这个老板的传言。


    比如，她曾经拍摄《记忆黑市》的时候，压榨员工，竟然要用四个月完成一部科幻片！


    这种事情在好莱坞闻所未闻，所以大家都同一时间想到了那次的事情，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压榨。


    但后来事情连续反转了好几次，比如特效公司跑了，大家以为这位制片人要惨了。


    结果，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这位制片人，她本身就是编剧，而且，更加神奇的是那么大一个剧组，连个编剧组都没有，编剧就是她自己，她干脆把特效全删了。


    就在整个好莱坞要看她笑话的时候，电影终于赶在了她预定好的时间上映，然后，赶巧的是，那部电影精准预言了股市泡沫的破裂。


    所以，此时，三个人都很好奇，这一次，为什么一定要18个月，难道这部电影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


    莫非也是宣发的需要？如果他们心里有底，知道电影会大爆，那么做起来也更有底气不是？


    乔琳顿了顿，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淡淡道：“哦，没什么特殊原因，因为明年，也就是2005年7月11日那一天——”


    三位倒吸一口气，还真的是有原因啊！


    “明年7月11日正好是郑和下西洋600年生日。”乔琳都要被三个人的表情逗笑了。


    三位：“……”什么玩意？谁过生日？还是600岁生日？


    知道他们没听懂，误会了，乔琳只好解释道：“1405年7月11日那一天，是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日子，所以，明年7月11日我们上映这部动画片，应该很有纪念意义吧，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挺浪漫的。”


    “就这样？”杰克不确定道。


    乔琳郑重点头：“是啊，华国人很在乎这些的，这个是官方定的纪念年，到时候，华国一定会有各种展览和学术论坛，影片宣发上就会少花很多钱，而且我们是会申请官方补贴的，虽然最多只能拿到100万人民币，可官方和各地文旅一定会背书，联动宣传，观众也会带着纪念情怀而走进影院，我们先拍了，而且是和华国首次合作，别人就不可能比我们快，不会有任何竞争者，而且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可以被学校推荐的电影，郑和可是历史伟人，这还是一部非常好的科普电影。”


    随着她的解释，三位眼睛越来越亮，是啊，这三个是M国人，不了解华国人和华国文化，也不会分析市场，哪里知道拍电影前就要想好宣发的事情，要不然等你拍好了，才发现白拍了，天时地利人和，你是一个都不占，那你不扑街，谁会扑街啊？


    现在这三位似乎才终于意识到，他们的老板，这么几年来，数部电影，没有一部赔本的，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考量呢。


    但乔琳还没有说完，见他们认真听着，便继续分析道：“刚才说的是华国市场的宣发，我们再来说说北美市场，我的电影用的是好莱坞经典奇幻冒险电影叙事手法，郑和下西洋可是比哥伦布还要早的全球化航海先驱，西方观众喜欢这些探险历史，我们用哥伦布来衬托郑和的伟大，还有其他市场，郑和总共去了30个国家，那么一路上是不是会涉及很多国家啊？那么，你看，我们有太多值得宣发的手段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不能埋头做电影，原来在拍摄之前，就要分析这些市场。”杰克点头，表示对老板已经彻底服气了。


    乔琳笑笑：“是，所以，请你们好好拍，如果咱们这第一部成功了，以后我们可以多和华国公司合作，毕竟，华国人工是真的便宜，我们在华国制作，在北美赚钱，还没有其他公司和我们分票房，你说，我们公司会不会发大财？”


    杰克：“……咳，那个，还有，明年，我们北美有院线，华国有合作方，但是其他海外市场，你准备找谁合作发行？”


    乔琳：“……啊，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啊，我这不是正发愁呢吗？拜托，我才刚从华国回来，连轴转了好几天了，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做吧？”


    第162章 发行 你看能不能把你名字挂上制片人的……


    “著名的狮门影业可以聚焦在六大忽视的恐怖片和动作B级片， 像是《电锯惊魂》这样的系列片，来稳定受众。他们在英国有子公司，在拉丁美洲有合资企业， 开拍前有预售国际发行权……”


    乔琳站在白板前，在左边写下了狮门影业几个字，对着在座的各位核心人员道。


    是的， 现在，她必须解决的最大问题是全球发行，因为她谁也不能靠，只能靠自己打开全球市场。


    可是，那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达成？


    约翰点头， 补充道：“他们比六大高3%到5%的高分成，这样可以绑定独立影院，对冲六大的分账片源的封锁。”


    乔琳点头， 这都是人家成功的经验， 有现成成功的影业， 这些都是值得他们学习的。


    “再来看米拉麦克斯， 他们以各大影展造势， 比如戛纳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通过低价收购艺术片，用奖项与口碑建立品牌， 在艺术院线观众心里留下一个印象，就是只有米拉麦克斯的电影才值得一看。”


    “当然， 还有其他的独立影业， 都有适合自己的道路，比如挖掘边缘群体、亚文化，又比如主攻非黄金档与下沉市场等。”乔琳总结道。


    此时， 白板上已经罗列了一系列成功的独立影业名字。


    会议室里，众人都在讨论J.Lynne IP影业，究竟应该走哪一条路，才可以走出自己独特的道路，避开封锁，拥有稳定的合作资源。


    “首先我们定位要清楚，我们走低成本，高辨识度内容，女性向受众……”乔琳说道，“女性文学网站的核心内容便是这些，对于六大来说，属于小众题材，我们有稳定的读者基础……”


    “老板，你现在是主要在开发华国历史题材3D动画吗？”约翰忽然问道。


    乔琳点头：“是，我准备以后主要和华国本地动画公司合作，这可以大大降低成本，所以，这和我们走低成本，以小博大的路子不冲突，女性向观众是我们的目标受众……”


    “或许我们可以以柏林电影节、戛纳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多伦多电影节这些为发行招商会，通过影展吸引当地的独立发行商……”


    “是的，这些电影节是全球发行商聚集地，我们可以带着网站孵化的电影，借着影展的口碑背书……”


    “我反对。”市场总监立刻反驳，“这样太过依赖传统发行，我们的核心是女性受众，电影节的艺术属性太强，不一定能精准触达我们的目标观众……”


    “与其去电影节和几百部影片抢资源，我们不如先深耕北美本土的女性电影沙龙，联动北美女性公益组织做全国巡映……”


    发行总监皱眉：“可是没有影展的背书，欧洲艺术院线根本不会搭理我们，东南亚的发行商也不会相信小成本女性向电影能赚钱！”


    市场总监莉莉安反驳道：“我们拥有洛杉矶三家院线，还有网站庞大的读者基础，完全可以做影展……”


    “你太异想天开了……”


    眼见着两个人吵了起来，会议室里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沉思。


    乔琳倒是没有阻止，靠她自己肯定有很多考虑不到的地方，这些人都是在这个行业打拼了许多年的员工，只有讨论，才能讨论出适合自己公司的道路。


    忽然有人开口：“其实，欧洲观众对华国文化的认知还停留在《卧虎藏龙》，但是他们对女性成长的主题接受度还是很高的，而东南亚有大量华人社群，反倒对华国元素有天然的亲近感，我的建议是电影节和受众深耕一起进行……”


    乔琳抬头：“具体说说。”


    “北美市场，我们拥有自己的院线，可以做票房验证，再去多伦多电影节谈发行商，欧洲，柏林和威尼斯电影节，或许艺术发行商会对女性成长感兴趣，东南亚则是两者结合……”


    ……


    乔琳站起身，在白板上将大家的发言总结道：“所以，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做，以北美市场打底，自有院线，还有女性社群，做女性成长影展，拿着上座率高于70%的电影，进军多伦多电影节……分成模式可以考虑无保底以及阶梯分成，我们这边承担60%的营销费用……”


    将第一条简略写在左边一列，乔琳又继续道：“至于欧洲市场，下个月，也就是2月底，约翰可以带着新人作品前往欧洲，和艺术院线发行商接触，初步目标是拿下至少五家艺术电影发行商……”


    在右手边，乔琳写下一列字，继续道：“还有东南亚市场，5月份我自己去一趟新加坡电影节，或许可以联合当地华人商会，采用院线、电视台、DVD组合发行……”


    “总之，记住我们的差异化，女性向，小成本，我这边走华国IP，和其他影业区别开来……”


    3月，多伦多电影节。


    乔琳带着团队走进电影节会展中心。


    上个月北美影展效果不错，这次，他们团队带着上座率最高的三部电影。


    发行总监熟门熟路地刷着门禁卡，手里抱着厚厚的发行商资料，以及三部新人电影的剧本。


    这三部作品都是来自女性文学网站，并且是第一批获得了乔琳扶持新人基金的资助的，拍摄出来后，也得到了自有院线的票房验证。


    从剧本开始，就有专业人员一层层筛选出来的，又有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又有市场验证，再来参加电影节，只是为了拿着高数据，谈下几家发行商。


    毕竟没有成绩，竞争这么大，谁愿意听你吹得天花乱坠呀。


    “乔琳，8家发行商的对接顺序最终确定了，我们先去见CFL的总裁布莱恩，他去年发行的也是小人物成长题材，票房超过800万，对这类电影的市场潜力非常认可。”发行总监麦尔说着，将日程表递过来，上面用各色的便利贴写着谈判的要点。


    “不过，他之前抱怨过六大压价太狠。”麦尔补充道。


    乔琳看向那些便利贴上的内容，很赞赏麦尔的工作能力，翻开手里的影展数据，这三部电影上座率在70%——83%，烂番茄评分也在8.3分上下，这些都是他们谈判的依据。


    上午十一点，CFL会议室。


    CFL总裁布莱恩看着那些影展的数据频频点头。


    “布莱恩先生，这三部作品都是来自女性文学网站，是由J.Lynne女性电影人基金扶持的作品，全程没有六大的资本干预，小人物的成长剧情片。”乔琳直接道，“你可以对比数据，上座率很高，网上影评和评分都很不错。还有观众采访，如果需要，我这里有。”


    “无保底，加上阶梯分成，你们承担60%的营销费用，要求覆盖300家影院，如果是你的作品，我不会有丝毫犹豫，但是，这毕竟是新人作品，是有市场风险的，300家的排片量，我们需要更大的营销支持。”


    “看看三部电影题材，在一堆超级英雄和特效充斥的电影中，相信我，观众们永远需要能够共情的故事，这些故事才有烟火气，别忘了这些作品来自全M国最大的女性文学网站，这家网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女性社区，我们有线下读书早餐会，有出版读物做联动，这些都是我们的优势，我们的阶梯分成对双方都非常公平，票房破500万，我们分账比例提升5%，破1000万，再提升8%……”


    麦尔在一旁补充道：“合同里明确规定了营销费用明细，我们的每一笔支出都可以追溯，优先覆盖影院周边宣传以及当地媒体投放，确保转化率……”


    “乔琳，你比我想象中更懂独立电影市场，”布莱恩笑笑，伸出手和乔琳握手，道，“实话说，300家影院，无保底，阶梯分成60%营销费用，如果是其他人来谈，我不会同意，但你，我相信你不会令人失望。”


    “你不会失望的。”乔琳伸手，和布莱恩相握。


    首战告捷，团队士气大振。


    那些条件听起来似乎非常吃亏，然而乔琳明白，布莱恩确实说了实话，要不是因为她的名头，恐怕一般独立发行商不会同意这一笔生意。


    因为新人作品的口碑会有风险，如果只是点映，没有问题，一旦推向300家影院，就有可能出现很多电影叫好不叫座的风险，这样的话，就会出现排片空场，影院亏损。


    独立发行商的渠道都是独立影院，屏幕数量本来就少，300家影院的排片，就会挤走很多其他电影的名额，发行商可能就赚不到钱。


    哪怕乔琳给了无保底分成，现在整体独立电影市场都非常低迷，这些小人物成长的电影题材又是小众题材，说不定忙了半天，一分钱不赚。


    所以说布莱恩确实是更多看在乔琳的名头上才同意的，这就是乔琳爆款制造机名头真的能当宣传点来用了。


    也是她经营出的个人IP的作用。


    但是，一旦她的电影，或者她谈到的电影票房大扑街，慢慢的，这些名头也就不好用了。


    不论怎么样，第一家独立发行商谈好了，这就是好事。


    接下来一周，乔琳又带着团队接着去谈剩下的7家发行商。


    但是，很可惜，接下来就没有第一家那么顺利了。


    “新人制片人还是风险太大，你看能不能把你名字挂上制片人的位置？”第二家的总裁试探道。


    乔琳断然拒绝了，她怎么可能去抢别人的署名权。


    “我们扶持新人，就是要打破六大对行业资源的垄断，他们掌控着明星和宣发渠道，我现在正在做的就是给这些新人一个舞台，也给观众有更多的选择。”


    这家最终谈好了，但是耽误的时间也非常长。


    还有一家发行商坚持要将分成比例压低，只愿意覆盖200家影院。


    乔琳团队试图讨价还价，但对方坚持分成比例12%。


    实在没办法谈了，乔琳和团队黑着脸走出会议室。


    出了对方的公司门后，乔琳喃喃道：“或许，明年可以多买几家院线。”


    麦尔：“……”


    是，乔琳确实是在想收购院线的事情，如果整天要到处跑，和一个一个独立发行商谈判，那还不如趁着院线价钱便宜，多买几家。


    反正现在大家都缺钱。


    3月10日，多伦多电影节上女性小人物成长展映环节，这三部新人导演的电影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现场座无虚席。


    这一次，总共谈下了7家发行商，有一家不松口，谈判结束后，团队在酒店酒吧庆祝。


    回到酒店，落地窗外是多伦多的璀璨星空。


    另一头，2月下旬的时候，约翰带着团队走进了柏林电影节艺术院线展区。


    市场总监莉莉安已经联系了女性成长论坛。


    这次他们带着符合艺术电影的新人导演作品。


    “约翰，五家目标艺术电影发行商的档期都确认了，最先见的是德国本土的A&K发行商。”莉莉安道，“他们去年也发行过伊朗女性导演的作品，曾经也是靠着学术论坛带动了口碑，那部电影持续上映了3个月。”


    约翰点头：“这两部艺术片的上座率并没有那几部剧情片高，但是艺术片发行商更加看中长尾效应。”


    来到德国A&K会议室，当约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对方总裁海因茨有些惊讶道：“我以为会是乔琳来谈判。”


    约翰顿时笑道：“我们老板在多伦多，你知道，下一站，她还要飞往东南亚，所有的发行渠道都需要我们自己谈，但是她只有一个。”


    海因茨失笑摇头。


    现场气氛缓和，毕竟乔琳的名气很大，这两年以来，她爆款制造机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最神奇的是，她去年底和六大打了半年，名声就更大了。


    还有，乔琳作为一个M国人，却连续写了五部华国元素电影，可以说她完全凭借自己打开了华国市场，发掘了华国市场的潜力，这怎么能不叫人羡慕呢。


    但是，羡慕归羡慕，生意归生意，毕竟谁都要赚钱。


    “海因茨先生，这两部作品都是J.Lynne女性文学网站孵化的作品，经过新人扶持基金层层筛选，得到了资金扶持的好作品，而正因为属于艺术片，更加符合本地市场，当然，也经过了M国院线的数据验证，一部是探讨女性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挣扎，另外一部聚焦战争创伤下的女性救赎……”


    “艺术片的市场很小，尤其是新人导演的作品，我们希望得到的是能持续产生话题的艺术作品……”海因茨斟酌道。


    “我们的计划是对接慕尼黑大学、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女性学者，筹备女性成长论坛，每一部的电影放映后，都会举办放映后的论坛，这两部题材，结合论坛，可以吸引本地文化媒体的报道……”约翰解释道。


    一旁的莉莉安，在会议室播放了10分钟的试映镜头。


    本来就是从大量的剧本里，严格筛选出来的作品，又有基金会充足的资金支持，作品的质量是没有问题的。


    海因茨也是在亲眼看了十分钟电影后，发现镜头节奏舒缓，很有诗意，质量非常好。


    “很不错的电影。”海因茨夸赞道。


    “结合你们说的论坛的事情，我同意发行这两部艺术电影，覆盖我们旗下35家艺术影院，分成按照艺术片常规条款……”海因茨直接说道。


    约翰也谈成了，走出公司，便立即给乔琳打了个国际长途，汇报了这个消息。


    但是，也和多伦多一样，这边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海因茨一样好说话的。


    比如，意大利的发行商担心票房回收周期太长。


    约翰便按照之前会议提到的解决方案，先试点放映，慢慢扩大范围，并且同意同步发行DVD。


    还有瑞士发行商，坚持要求保底发行。


    请示了乔琳，约翰这边拿出了两部电影在北美的数据，承诺了论坛全部费用都由自家公司负责，也没有谈下来。


    原本，约翰差点放弃了。


    但是柏林电影节上的特别展映环节，满座的上座率，令人激动，约翰拿着这个数据，再次找到了瑞士那家发行商。


    有了柏林电影节的上座率，果然很快就谈好了。


    所以说，还是有数据支持，更加直接。


    这边欧洲5家艺术院线拿下。


    而被约翰提到的乔琳，在5月份，也来到了新加坡电影节。


    这里是滨海湾金沙会展中心。


    乔琳拿着北美、欧洲发行的数据，以及前段时间和华人商会联名的慈善放映会方案。


    “乔琳，新加坡发行商已经在会议室了。”一旁的亚洲区业务总监说道。


    这一次，乔琳有了欧洲和北美的数据，谈判流程就更有一份保障，指着数据道：“北美300家影院票房突破1200万了，欧洲艺术与院线的长尾放映超过3个月，这一次我们与华人商会联合慈善放映，华人商会已经同意。”


    发行商陈总起身相迎：“乔琳女士，久仰大名，你去年底独自对抗六大的事情在东南亚影视圈传得很广，哈哈哈。”


    气氛不错，但陈总接着忽然转换了话题道：“这些独立电影受众小，渠道也很分散，我不确定是不是能够赚到钱。”


    乔琳先把慈善放映会方案推过去：“陈总，我们先来谈谈共赢的事情，我们已经联合了新马泰华人商会，邀请当地政要、企业家，以及媒体一起来参加，我们承诺，门票收入的10%，全部捐赠给女性教育事业，我相信，你们作为联合主办方，不仅可以提升品牌形象，还能更容易获得政府补贴，你认为这个想法怎么样？”


    “10%票房捐款？”陈总眼神亮了，“这个慈善放映我很感兴趣，盗版问题也需要解决，和北美市场不一样，这个问题很严重。”


    “所以我们采用影院，以及电视台，还有DVD组合发行的方式，在盗版出来前，抢占DVD市场。”乔琳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陈总沉思道：“但是你怎么保证销量？这毕竟都是小众电影。”


    问题又回来了，独立电影确实是小众题材。


    “精准营销，这三部电影都是女性受众，女性成长题材，受众为女性高校学生和上班族，我们会和女性时尚杂志合作……”乔琳解释道。


    5月中旬，已经和三国华人商会商定的慈善放映会上座率很高。


    接着乔琳又在电影节上接触了马来西亚和泰国发行代表。


    上半年，乔琳一直在东奔西跑，没办法，谁也靠不住，靠别人发行，不如靠自己。


    地球的另一边，4月的上海。


    J.Lynne女性文学网站中文分站上线了，立刻引起了大学生群体的关注。


    作为M国顶流女性文学平台的华国合资分站，背后站着好莱坞知名制片人、畅销小说作家乔琳。贝尔。


    这个名字，对泡在图书馆，正在啃四六级词汇书，被好莱坞电影《泰坦尼克号》、《哈利。波特》等大片所影响的华国大学生，非常陌生，却又莫名熟悉。


    好莱坞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但乔琳又离他们很近很近。


    分站上线的第一天，服务器就被来自全国高校的访问量挤得几乎卡顿。


    在首页公告栏，赫然写着中文版的J.Lynne新人扶持基金会的内容，和M国网站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紧接着，很多人便发现了乔琳竟然已经开始在网站上，用中文连载《郑和下西洋》的改编故事了。


    因为好奇，有学生点开乔琳笔名J.Lynne，便开始看这本改编的小说。


    这并不是传统的历史故事，而是有很多幻想和可爱元素的改编奇幻冒险故事。


    有了解乔琳的粉丝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了，就像是乔琳在M国版网站上，每每连载的小说，都会立即改编成电影，并且都会在华国上映。


    这种感觉很神奇，这就好像，他们提前已经看到了将于明年上映的《郑和下西洋》剧本一般。


    大学中文系的李晓雨在宿舍里抱着笨重的台式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在《郑和下西洋》的每一章留下了自己的评论。


    仍然觉得不够过瘾，李晓雨又找到了网站的读者分享区，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这居然是乔琳本人写的中文连载！我看到她的作者有话说了，有读者问她了，是她自己回应的，说是她自己手打的！我上周还在看英文原版连载《穆桂英》，本来想着就当作学英语了，谁知道一周之后，乔琳自己过来华国写中文小说了！啊啊啊！你们知道我有多么兴奋吗？】


    第163章 上线 竟然因为一堆一线明星挤破头争新……


    李晓雨身后围着三个舍友， 脑袋凑在屏幕前叽叽喳喳地聊着关于乔琳的这个分站。


    现在的大学生，正处于互联网文学萌芽的黄金期，有很多的网文平台刚刚冒头， 但这家J.Lynne女性文学网站已经发展很多年，在乔琳的特意挖掘以及扶持下，诞生了许多的IP。


    许多连载的小说， 已经被改编成电影，在全球各地上映。


    以前，它是一个纯英文的网站，只有少数外国人会在上面连载，但也都是用英文写。


    很多英文好的华国学生也会在上面看英文原版小说， 因为很多小说都出版了。


    又因为网站的创立者是一个知名制片人，又是华国人非常熟悉的畅销小说作家，所以J.Lynne女性文学网站从一开始就自带高端感。


    现在， 它竟然出了中文版！


    就在网站上线前三天， 投稿量只有86篇， 大多是短片的散文和校园小说， 最长一本也才五万字。


    因为大家都在试探， 很多人看很多小说，但还没有写过，写文也是一个技能， 你不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写出来， 又不是在学校考试写个800字的议论文。


    师范大学英语系的程雪， 就投了一篇自己平时在纸上写的《夜晚的图书馆》，平时她没事的时候，会拿着笔记本写一些散文， 就像是记日记似的。


    而这篇《夜晚的图书馆》是她在备考托福的时候，学得累了，偶然抬头，看向图书馆的落地窗，会对未来迷茫，会思考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会看看周围一样努力学习的同学们，猜想他们是不是也在像她一样，为了未来备考？


    这一篇文章文字质朴，但感情细腻，真情实感，对同样在毕业前夕感到迷茫的大学生来说，非常有代入感。


    当乔琳在小说网站看到这一篇的时候，心里一暖，这说出了多少毕业生的心里话啊。


    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了吧，这是决定未来方向的重要阶段，从刚入学时起，和室友一起在图书馆门口拍照，大家一起穿着军训服参加军训，转眼间，所有的同学都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有的人要考研，有的人准备出国，有的人要找实习单位，准备工作。


    这段时光，大概也是人生中最矛盾的阶段吧，既有为梦想拼尽全力的纯粹，又有对面对未知的惶恐。


    【她伸出手指，在落地窗上缓缓画出了一个问号，未来会怎么样呢？是顺利拿到M国大学的offer，在异国他乡独自面对挑战吗？还是像其他同学那样，找一份工作，留在熟悉的城市？她并不知道答案，但是，看着周围，所有的同学都在埋头努力的身影，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我们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虽然偶尔会迷茫，但那些为了目标全力以赴的日子，那些在图书馆奋斗的每一个夜晚，终将成为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乔琳仔细读着这些句子，记忆也将她带回了上辈子读大学的日子。


    她也曾经那样迷茫过，对于她来说，则是更加迷茫，因为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当个全职作者，这么一写就是十年。


    看吧，真挚的文章总是令人很有代入感。


    看了眼这本小说，是一口气上传的，显然是早就写好了，作者是第一批发文的，全书刚好5万字。


    乔琳眨眨眼，哈，这不是就可以出版了么。


    现在国内出版社对校园文学的篇幅门槛要求较低，5万字属于标准的小长篇，内容又是反应迷茫的毕业生。


    现在的版税普遍是8%-10%，比如一本书卖20元，首印3000册的话，这个作者就可以收到4800元的版税，如果销量破万的话，她可以拿到将近2万元。


    而这篇是乔琳发现的第一本符合出版条件的小说。


    那么，就拿这本告诉大学生们，不要犹豫，快来发文吧！


    2004年6月3日，师范大学3号宿舍楼402室，风扇嗡嗡嗡地转着。


    程雪在备考的间隙，花了几个晚上，把自己写的小说上传后，就没有理会了，只是想试试，顺便和同样迷茫的大学生们分享自己写的日记。


    毕业论文答辩刚刚结束，托福成绩还没有出来，程雪正在宿舍看书。


    “程雪，你上周发的那本小说有没有人看啊？”一旁的舍友林艳凑过来问道。


    程雪顿了顿，放下书，这才打开电脑：“不知道啊，我这两天没看。”


    电脑打开，程雪打开了邮箱，指尖划过鼠标，映入眼帘的是一封写着出版社文学编辑室的邮件！


    【关于收录《夜晚的图书馆》的出版邀约……】


    “啊啊啊！”程雪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在发颤。


    林艳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程雪指着眼前的邮件，一句话都没有说。


    【冬日雪女士您好，我们通过J.Lynne女性文学网站关注到您的作品《夜晚的图书馆》，我出版社与M国J.Lynne出版公司达成合作，由双方联合出版，具体合作细节盼邮件或电话沟通……】


    林艳一下子扑到她身上，盯着屏幕尖叫：“出版！程雪你要出书了！”


    另外两个舍友刚从外面回来，也围了过来，盯着电脑。


    “我的天！你随便写的那篇图书馆的文章，居然被出版社看中了，而且是J.Lynne出版社和文艺出版社一起出版，那是不是也要出英语版？”


    “妈呀，我听说申请M国大学这些都有加分，会不会你曾经有过出版成绩，申请学校也更加容易？”


    一旁林艳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程雪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林艳催促她：“别愣着了，快回邮件，算了，邮件太慢了，你直接打电话吧，人家说打电话也可以的！”


    程雪只好当着舍友的面，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拨通了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您好，这里是艺术出版社文学编辑室。”对面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


    “您好，我是冬日雪，师范大学的……刚刚收到编辑的邮件。”程雪的声音有点发紧，手心全是汗。


    “哦你好冬日雪，我就是你的编辑，你那篇《夜晚的图书馆》，我们编辑组都看了，其实是乔琳女士第一个看到的，她向我们推荐了你的小说，篇幅5万字，文字很真实，特别能引起共鸣。”


    是乔琳女士推荐的？几个舍友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更是激动。


    “谢谢，谢谢你们喜欢。”


    “我们是和M国J.Lynne出版公司合作的，他们想要同步推出中英文版本。版税方面给你8%的保底版税，首印3000册，后续加印再按照销量结算，如果你同意，我们会把合同邮寄到学校给你……”


    J.Lynne出版公司？中英文版本！


    程雪猛然看向一旁的林艳，顿时想起了刚才林艳猜测的那样，说不定真的能帮助申请大学呢！


    心情缓了缓，程雪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事情，转身就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分享到了校园BBS论坛上。


    【J.Lynne女性文学网站华国分站上线了！朋友们，我随便写的一本小说，刚才收到出版社邮件，他们说是乔琳女士亲自向他们推荐了我的小说，不仅要在华国出版，还要在M国出中英文双版本！】


    这个时候，没有朋友圈，没有短视频，学生们都靠着**群和校园BBS扩散消息。


    原本就有很多人知道这个网站，但大家都在观望，毕竟不熟悉，倒是其他的文学网站在大学发过广告，这家J.Lynne女性文学网站没有给学生发过广告


    但是，现在，有他们学校的学生说她的书要出版了！


    这可比广告更有说服力，毕竟现在的小说都是免费连载的，这才发上去，就能出版？


    一个是作者们是真的见到钱了，因为程雪还顺口说了自己的版税，说自己能拿到几千块。


    先不说这些钱对大学生来说，那就相当于半年的生活费了，那可是出版啊，有几个人可以出版书啊？


    这是很难得的事情啊。


    所以，这一个BBS帖子，瞬间便给网站吸引了大量的作者涌入。


    这头，程雪的宿舍里的喧闹声飘出窗外，另一头，华清大学计算机系学生赵林，闲暇的时候，顺便写了一本小说，是讲述女主在男多女少的计算机系是唯一的女生，在男多女少的专业里，克服偏见，攻克编程难题，最终带领团队拿下全国大学生编程竞赛奖项的故事。


    2004年，正是互联网产业崛起的初期。


    这本小说女性程序员的题材非常贴合时代，而且又非常符合女性成长核心，也就是乔琳新人扶持基金主要的资助对象。


    最重要的是，这本小说的作者本来就是专业的，小说里面涉及到了许多计算机专业细节，比如编程竞赛和项目的开发，还有清晰的女主成长弧光。


    这不就是妥妥的青春励志电影吗？


    这本小说改编成电影，既能吸引到学生群体，又能引起女性科技从业者的话题讨论。


    所以，乔琳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本的潜力，把它推荐给了华国编辑，顺便说了改编电影和资金扶持的事情。


    也就是说，乔琳打算让华国制片厂来做，然后试试能不能在独立影院上映。


    2004年6月的华清园，赵林刚结束ACM编程竞赛的校内选拔赛，口袋里的诺基亚突然震动。


    这是一个陌生的上海区号。


    快步走到走廊尽头，赵林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作者青山吗？这里是文艺出版社，我们收到了M国作家乔琳女士的推荐，她高度赞赏了你的《代码》，希望能与你合作，中英文同步出版，另外，她认为这一部小说很适合改编成电影，最近她会联系国内制片厂，到时候可能需要和你谈谈收购影视改编权的事情……”编辑说道。


    赵林大脑瞬间空白。


    要不是她前几天确实把自己写的小说上传了那个网站，要不是她知道乔琳，她一定会认为这是一通诈骗电话。


    “这种女性题材路线，乔琳女士的影视公司擅长走小成本高票房的路子，所以，会控制预算，从剧本到演员，都不会花费太多预算，所以，你可以考虑，另外，她认为你可以参与编剧工作……”


    此时，赵林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小说要改编成电影了，而且她还让我去当编剧？”


    “是的，不过，现在我们先来谈出版，你同意的话，我会将合同邮寄给你，剩下的，会有制片厂联系你……”


    挂了电话，赵林沿着香樟道疯跑了半圈，没想到自己利用闲暇时间写的小说竟然要拍成电影了？


    两周后，赵林坐火车抵达上海。


    文艺出版社的会客室内，赵林捏着背包带坐在沙发上。


    坐在她对面的，除了出版社编辑外，还有两位制片人，一位是来自国内电影制片厂的制片人，另外一位是来自M国J.Lynne影业的制片人。


    “赵林同学，我们看过你的小说了，是很有温度的女性成长题材的小说，是乔琳女士一直很关注的题材，所以她找到我们来合作拍摄这部电影。”国内制片人沈清说道。


    一旁的J.Lynne影业制片人在翻译的帮助下，也说道：“J.Lynne IP影业一直聚焦女性成长题材故事，你的小说正好符合科技圈的女性力量，这是J.Lynne一直资助的题材，所以，J.Lynne也一直在关注独立电影，今年我们在欧洲和东南亚，还有北美都找到了合作的独立影片发行商，所以，这一部虽然也是小成本，但有可能会在全球独立影院同步上映……”


    赵林的心砰砰跳着，当然，她并不打算转行，她是搞计算机的，但也不耽误她会因为自己的小说要被改编成电影，并且在全球上映的消息而激动啊。


    “我们已经和乔琳女士沟通过，考虑到这是小成本影片，总预算是750万人民币，而且因为你是第一次涉足影视领域，我们可以一次性支付你30万元影视改编权。”沈清开口道，“当然，如果你同意加入编剧组，后期也会给你2%的全球净利润分成……”


    这个数字远超赵林的预期，她下意识地点头。


    大家都知道赵林可能不太了解国内影视行业，便解释道：“现在小成本电影的版权费普遍就是15-30万人民币，是乔琳女士决定给你30万的最高档，而且，你作为编剧，会在电影中署名，不过你需要参与剧本的打磨，这对新人是很难得的机会。”


    赵林缓了缓，这才开口：“请问，为什么会让我当编剧？”


    沈清笑了笑：“因为乔琳女士特意强调了这部电影会需要一些专业度，我们计划拍摄45天，8月份开机，主要取景地就在中关村创业园，到时候我们会让我们的摄影团队配合你。”


    30万，2%全球票房净利润，赵林的脑中一直在想这个数字。


    这可以卸下她的学业负担，她可以继续考研，伸出手和沈清握手：“我同意合作，我会利用暑假参与剧本改编。”


    分站上线两个月，虽然作品数量还不多，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小说被发现并且出版，或者被改编，J.Lynne女性文学网站分站的名气越来越大，后台注册用户和投稿量一直不断增长。


    这边华国的分站正在高速发展着，乔琳也加入了中文连载的行列，打算这段时间把《郑和下西洋》连载完后，再开发一部新的小说。


    纽约州北部的田园亲子影院度假区已经发展了大半年了，乔琳也一直没有去参观过，正好孩子们放暑假了，便打算一起去一趟。


    起初，乔琳有些犹豫，毕竟这种亲子活动听起来是适合小朋友的，这两个孩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而青少年想法又多，害怕他们会觉得幼稚。


    但没想到两个孩子一听说是上半年六大分出来的那些独立影院，顿时来了兴趣。


    7月初，雷蒙德开着车，一路来到一片漫无边际的玉米田边。


    风一吹，就掀起层层青绿色的碧浪。


    四人组打开门，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湿润气息，令人舒心。


    “是蓝莓园！”艾玛忽然指着远处道。


    路边木排上用彩色的字体写着“田园影院度假区”。


    几乎是几人刚下车，就有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店员笑着迎上来：“欢迎，乔琳女士，您提前订好的民宿已经准备好了，后院就有蓝莓园，可以随时带孩子去摘。”


    本帮着雷蒙德将行李拎下来，艾玛和乔琳也上前去拿背包。


    “我有些等不急了，我喜欢这里的蓝莓园。”艾玛一边说，一边背着背包向民宿走去。


    放好了行李，店员给了四人每人一个篮子。


    这里需要提前预定，如果没有预定，假期就会爆满，此时已经有其他的游客注意到了乔琳。


    有人显然是已经认出了乔琳，不等那些游客反应过来，乔琳便加快步子，弯腰钻进了蓝莓丛里。


    一边摘，本一边将蓝莓塞进嘴里。


    很快，几人的手指便被染成了紫色。


    现在的季节，有蓝莓、玉米，还有樱桃和桃子，每个季节都有合作的农场，影院度假区，是和所有农场合作开发的。


    很快，几人便钻进了电影院，这个地方的电影票也是通票，可以随意来看，不限时间，总之每个放映厅放的独立电影又不一样，你哪怕看一整天，都没有问题。


    进来的时候，每个人买了一套当地特产，有应季的水果、玉米脆片，还有苹果汁。


    而他们选的电影也是一部没看过的独立电影，是乔琳的个人扶持基金会资助的一部电影，适合田园风格，叫作《谷仓的秘密》。


    “明天去摘樱桃吗？”本一边给自己嘴里塞玉米片，一边问道。


    这部电影是一部儿童历险电影，很可爱，看得很轻松，果然是适合亲子一起看的。


    一会儿，几人又买了另一种套餐，里面放着鲜榨冰镇蓝莓汁，又钻进了另一个放映厅，看了另外一部亲子电影。


    连续看了两场，几人吃玉米和玉米片，以及水果都吃饱了。


    干脆不吃饭了，沿着田间小路散步，真别说，这里空气真好，空气中还有玉米，混着桃子的甜香，恨不得深呼吸几次。


    第二天，又是去摘樱桃，去喂小羊，继续看两部电影。


    夜里，田园影院度假区周边的草地有萤火虫，这是店员告诉乔琳的。


    这边还会提供出租帐篷，晚上游客们纷纷拿着帐篷来草地这边看萤火虫，以及观察夏季大三角星座。


    这里的空气好，星星似乎也更加明亮。


    当然，更加神奇的是，当初乔琳随意提了一句露天电影院，没想到这边草地也有露天电影院活动。


    游客们只需要坐在自家的帐篷门口，抬头便能看见电影，一边吃着烤玉米、蓝莓松饼，一边看电影，哦对了，还有鲜榨果汁。


    露天电影院会随机播放一部独立电影。


    随后，这里的商家自发组织了每晚9点的篝火派对，会有当地的工作人员来分享一些当地的农场故事，也会和孩子们一起烤棉花糖。


    哦，当然，在和联盟合作的基础上，商家眼见着生意好了起来，更是几家联合加了很多夜间活动，比如夜间玉米地小侦探探案活动，每个小朋友拿着手电筒，夜探农场，对孩子们来说，惊险又刺激。


    艾玛和本也去了，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夜里必须穿着长袖长裤和运动鞋，毕竟户外蚊子多，还有一些夜间小动物。


    乔琳是负责开发这些独立电影院的，眼见着商家自己也跟着开始创新了，而这里生意这么好，毕竟在假期，或者周末，这是非常适合亲子活动的度假区，孩子们喜欢了，家长满意度高，也就会到处传播。


    这边乔琳正在想下部连载小说要写什么，华国那边的剧组已经要开始选角了。


    当然，乔琳派了制片人过去，她是不打算参与的。


    但问题是，她没有参与，这么一部预算仅仅750万人民币，只需要45天拍摄完成的低成本电影，竟然因为一堆一线明星挤破头争新人角色，而登上了热搜！


    第164章 代码 乔琳还是低估了她的个人影响力。……


    2004年7月底， 北京曙光制片厂选角现场。


    选角大厅里人声鼎沸，这次《代码》剧组，明明是个小成本电影， 总预算750万人民币，总拍摄时长45天，可以说十分简陋， 可现场来了大批量特地找了关系来面试的演员。


    有新人演员，有小有名气的演员，更夸张的是，现场竟然出现了三位知名一线演员……


    于是，现场等候厅里， 正拿着资料袋的新人演员们，就这么惊讶地看向眼前这几位家喻户晓的明星。


    哪怕眼前的演员只是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戴着墨镜， 但任凭谁都可以一眼认出来。


    如果是平时， 这些新人演员见到前辈， 一定会非常激动， 可惜， 现在，在他们好不容易争取到面试资格的剧组，这些知名演员， 就成了他们的竞争者。


    似乎意识到，如果这些演员来了， 那么， 他们真的就没有什么机会了，现场已经有数位新人演员，面上有了些挫败。


    是的， 他们还能有机会吗？


    “这个剧组不是预算只有750万吗？”有个新人男演员实在没忍住，自言自语道。


    身旁的一位女演员道：“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电影。”


    “我听说编剧是个新人，这不就是北京曙光制片厂的电影吗？拍摄也很快，暑假就差不多拍完，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一线演员？”


    “你经纪人没给你说嘛？谁告诉你这是曙光制片厂的电影了？”女孩摇头道。


    周围听到这两个人议论的其他面试者也凑了过来。


    原本，大家都是竞争者，眼见着那几个演员去了选角演播厅，倒是让几个人对今天的选角不抱希望了，但来都来了，他们还是想要等一个机会。


    心里很紧张的几个人，把手里的资料袋放下，干脆开始八卦起来。


    那位从经纪人那里拿到消息的女孩，发现现场竟然有这么多人不知道这电影的来历，心里便是一梗：“这是乔琳女士的电影啊，这个电影的剧本是华清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写的，你们知道乔琳女士一直在M国有一家文学网站，4月份在国内开了分站，这个剧本就是在网站投稿的，乔琳女士M国的影业公司和曙光合作，打算合拍这部电影，你想想，乔琳女士这几年的电影有多能打？那可不是只有华国市场，那是全球市场啊！拍完不马上就有了国际知名度？”


    “啊？那我们不是更没机会了？”


    “完了，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啊？我还想着是个小成本，怎么的都能抢上个配角吧？”


    “竟然是乔琳女士的电影啊，好羡慕啊，我要是能演个路人，我都满意了。”


    “哎……”


    那女孩看着这几个颓废的样子，顿时摇头：“我看你们是真的不了解乔琳女士。”


    “怎么说？”


    “你们要是多了解一下乔琳女士，就知道，她的电影从来没有用过一线明星，每一部都是新人，而且哪怕是科幻片，成本都比其他同类型电影低很多，我从几年前就关注她的新闻了，她在好莱坞有一个名头，就是葛朗台制片人，特别省钱……”


    “为什么啊？”


    “因为她就是专门走小成本高票房路线的，要不然，好莱坞那个时候为什么都想要和她合作？”


    “那后来为什么六大要针对她？”


    “你说呢？她这么恐怖，从来不扑街，还部部爆火，这得罪了多少人啊？她还拒绝星二代，不用明星，六大本来就垄断了，她非要自己买院线，还在华国这么受欢迎，六大能不害怕她么？你说她动了多少人的蛋糕了？”


    “听你这么说，那我待会要好好表现，说不定真的能捞到一个小配角……”


    演播厅里，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惊讶地看向眼前的经纪人：“张姐，您带艺人来凑什么热闹啊？这电影预算才几百万，跟您家艺人定位也不搭啊！”


    张姐是目前华国国内手握几大顶流资源的经纪人。


    笑着递上资料，张姐的目光却仅仅盯着里面的办公室：“圈内都传遍了，这就是乔琳女士的电影，打着曙光的名头选角，好莱坞爆款制造机，哪一部不是低成本高票房，谁不想去好莱坞闯闯啊？”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王导从门内走了出来。


    当看到眼前的张姐，王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想到什么，干脆朝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张姐道：“这次《代码》的选角标准是乔琳女士订的，这部电影需要的女主是能够演出青涩、坚韧的演员，不需要带着明星光环的面孔。”


    话是对着张姐说的，但等候区的其他新人演员们也听到了，人群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张姐上前一步：“王导，我们艺人愿意零片酬出演，只求一个合作机会，小角色也可以。”


    王导摇头，面露无奈：“我理解大家的诚意，但是这个小成本电影的核心是真实。如果用了一线明星，观众的注意力就会从故事本身转移到演员身上，这和乔琳女士的初衷不一样。”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王导干脆看向在座的所有演员，补充道：“乔琳女士亲自打电话强调了需要新人演员，这种情况，她在好莱坞见过好几次，所以才会以曙光的名头来选角，而且她的基金会每年都会资助数位新人导演、制片人和编剧，她的院线也永远为独立电影敞开大门，她说一部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有个好故事，以及有才华的影视工作者……”


    现场等候区的演员中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姐一时气愤，带着几个艺人来现场，就是想着不要片酬，能够十拿九稳地拿下这部电影。


    就凭着这几位一线明星的加入，这电影便不可能扑街，预算只有这么多，他们演员又不拿片酬，这是纯让制片厂赚钱的事情。


    结果，没想到人家乔琳女士直接告诉了导演，不要明星。


    这就有些下不来台，张姐愤愤带着几个艺人转身离去。


    王导也很尴尬，也不知道这种内部消息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巴不得这种好事发生呢，有一线明星不要片酬来演戏，可惜，人家乔琳女士特意说了这一点很重要，毕竟这种事情好莱坞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原本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J.Lynne IP影业的制片人威廉姆也已经和乔琳汇报了这边华国选角的闹剧。


    乔琳表示知道了，这可太正常了，大家都想要出名，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闯出去。


    对乔琳来说非常正常的事情，但紧跟着就有娱乐版报道了这件事。


    新浪娱乐头版——好莱坞爆款制造机来华拍小成本电影，一线明星零片酬求合作被拒！


    750万预算、没有流量明星、聚焦女性成长。


    当好莱坞传奇制片人乔琳女士，宣布与北京曙光电影制片厂合作拍摄《代码》时，没人想到会引发如此轰动。


    回溯乔琳女士从业经历，堪称传奇。2003年，她因为不满好莱坞六大对独立电影的打压，毅然决裂，耗时半年维权，最终促成六大向独立电影联盟赔偿30家影院。


    如今，这30家影院已经被她打造成了纽约州北部的亲子田园度假院线，以及西部工业区风格旅游重镇影院。


    这30家影院现在已经成为独立电影的重要宣发阵地，更令人称道的是，她始终坚守初心，不仅拒绝一线明星，还通过个人基金会扶持了超过200位新人创作者，其亲手开拓的全球独立电影发行网络，让无数小众影片走向世界……


    看到这条娱乐新闻，网友们纷纷留下评论：


    【乔琳太牛了吧！我刚去查了查，这部小说是华清大学计算机系的学霸写的，就是在文学网站连载的，拒绝一线明星选新人，这才是真正做电影的。】


    【救命！那些一线明星经纪人也太卷了吧！零片酬都要上，看来大家都知道乔琳女士的造星能力了！还是佩服乔琳的坚持，这种角色最好是青涩的学生来演啊……】


    【作为一名计算机系的学生，看到这个题材，期待看到我们工科女生的高光时刻！】


    【谁懂啊！2003年，她跟好莱坞六大硬刚，还给赢了，当时新闻台提过，现在她来华国拍小成本电影，还资助新人，这格局真的太大了！】


    网上热热闹闹的，但北京曙光电影剧组选角仍然在进行。


    “麻烦排好队！”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因为天气热，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按照姓名首字母顺序排。”


    人群里，有人默默念着台词，还有人在一旁模拟着实验室工作的场景。


    “今天来了327个新人，比预计多了一倍。”王导道。


    最终在进行了整整三天的选角后，王导抹了一头汗，拿起一个叫苏晓的女生的履历表，这是航空大学计算机系大三在读生，没有任何表演经验。


    试镜的时候，她还原了团队争执后独自熬夜，攻克难题的片段。


    苏晓的表演没有夸张的哭戏，只是红着眼眶敲着空气里的键盘，嘴里念着代码，眼里有着对代码的狂热。


    最后，她嘴角扬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当王导问她关于这场试镜的时候，她说这段她经历过。


    “上次竞赛我们队伍差点散伙，我熬了三个通宵才找到解决方案。”苏晓回答道。


    当时，王导便决定了苏晓来演这个主角。


    而赵林作为编剧，也非常满意，毕竟她自己就是计算机系的，再没有人比计算机女生更懂这个角色了。


    选角完成后，赵林作为小说原作者，也是华清计算机系的学生，正和编剧组在华清科技园的咖啡馆里赶剧本。


    而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乔琳忽然很好奇国内是怎么拍戏的。


    是的，此时乔琳又来华国了，是来出差的，正好是暑假，便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只跟着好莱坞剧组拍过很多次电影，乔琳这还是第一次加入华国的剧组。


    不过，这一次，她既不是制片人，也不是编剧，更不是顾问，就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制片人是威廉姆，她是威廉姆的老板，此时却坐在赵林旁边，教她怎么改剧本。


    “小说里这段代码竞赛，怎么改成可视化的冲突？”赵林皱着眉头，不禁问道。


    一旁的乔琳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拿铁，闲闲地坐着，非常惬意。


    最开始，赵林还有些紧张，后来，发现这位制片人这么随意，便也不紧张了，两个人此时就像是普通朋友。


    拿起一旁的纸和笔，乔琳在纸上干脆画起了结构图，一边画，一边解释道：“把改bug变成团队分工的博弈，比如，女主的队伍里，有人想要走捷径，有人坚持必须严谨，最后呢，女主却用最最基础的算法赢了，这就是戏剧的张力。”


    想了想，乔琳知道眼前的高材生，也是第一次写小说，第一次做编剧，便解释道：“多看看其他成熟的剧本，所有的对话要藏着人物的性格，女主的性格是直接的、执拗的，所以，她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要体现她的性格，每个人对同一件事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就是人设……”


    赵林听得很认真，她只是偶尔写了一本小说，就像是在写日记似的，是用情节罗列出来的故事。


    所以，虽然这本小说因为专业性和女性成长力量，可以改编成电影，但这本小说是不可能直接来拍电影的，必须换成镜头语言，导演可以直接拿来拍摄的。


    乔琳便陪着赵林，在咖啡馆里，逐字逐句地修改剧本：“删掉过多的技术术语，尽量用动作来体现女主的专业，你比如，女主摸键盘的手势，或者看屏幕的小习惯等，这个你绝对比我懂……”


    就这样，乔琳和赵林一起打磨剧本，晚上，乔琳回去陪孩子们玩。


    在后来有记者采访的时候，赵林老老实实地对着记者道：“乔琳姐姐亲手教我怎么改编剧本，我真的是个小白，她真的好厉害，把我这个小白教会写剧本了……”


    很快，剧组就把30万的小说改编版权费给了赵林，之后，她还能从全球票房净利润中拿到2%的分成。


    当然，现在，谁也不知道这部电影票房好不好。


    记者采访的时候，赵林眼眶发红：“这笔钱都够支持我读完研究生，我以后不用再兼职了，可以专心搞科研。”


    拍摄正式启动，取景地集中在华清园和中关村。


    乔琳干脆跟着剧组跑，在她看来，是纯粹来看热闹的，但别人可不敢这么想啊。


    不论是导演，还是演员，亦或者制片人，那不都得来问问她么？


    乔琳：“……”


    当然，乔琳的时间非常自由，最重要的还是陪雷蒙德、还有本和艾玛一起在北京玩。


    道具组还原了90年代的实验室，厚重的主机箱、写满了公式的黑板。


    作为主演，苏晓和三个男演员，此时正围在电脑前，在拍摄一幕激烈的讨论戏。


    但是，演员们的动作有些僵硬，台词念得像是背书，被王导喊了暂停。


    “停！”王导喊停后，揉了揉眉心，“你们这不是熬夜改bug，你们这是在背课文吧？苏晓，你是队长，应该是最焦虑，但必须最沉稳的，注意表情。”


    苏晓这时候已经急得开始冒汗，天气本来就热，这么一着急，额头真的出汗了。


    随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苏晓道：“王导，我试过了，但我不知道这里是该拍桌子，还是做些什么反应。”


    一旁的三个男演员也走过来道：“我感觉这里不知道激烈讨论的度在哪里，有点摸不着感觉。”


    然后，王导连想都没想，干脆看向一旁正在吃冰棍的乔琳。


    此时，乔琳坐在折叠椅上，让助理去给剧组买了一箱老冰棍，放在保温盒子里，等着演员演完了，才过来吃。


    谁知道，她偶然抬头，便和几个人对视上了。


    乔琳：“……什么事？”


    于是，王导便将演员的困惑说给了乔琳听。


    乔琳只好拿着冰棍来到那台道具电脑上，指着那一行代码：“你看这个bug，逻辑错误导致程序崩溃了，苏晓，你是核心，第一反应肯定是快速定位问题啊。”


    拿起一支笔，乔琳只能模拟敲键盘的动作：“你的眼神一定要专注，记住，这是大女主电影，你是绝对的女主，念台词的时候，可以加上一句自言自语，比如循环条件错了之类的……”


    又看向一旁的三位男演员，乔琳道：“你们的角色是不同性格的，千万不要把自己演成个背景板，比如，你，急性子的，就要拍桌子，又比如你，细心的人要赶紧翻笔记查资料，又比如你，是个内向的，会自己拿着笔在纸上验算，你们的反应应该是不一样才对，哪怕，所有的高光都在女主身上……”


    然后，乔琳又拉着赵林来现场演示一番。


    苏晓本来就是计算机系的，很快就理解了，便学着乔琳的样子模拟起来。


    “就是这样！”乔琳拍手，“苏晓注意眼神，你的性格是坚定的，不论做什么都要记得女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个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了。


    重新开始拍摄的时候，苏晓和三个男演员都调整了状态。


    苏晓再次盯着屏幕，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念道：“找到了，是数组越界了。”


    念完台词，她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极淡的微笑，随即又恢复严肃，转头对着队友说道：“按照这个思路来改，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就要提交了！”


    三位演员在女主高光的时刻，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性格。


    王导看着监视器，眼睛一亮：“不错！还是乔琳会指导。”


    现场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乔琳。


    乔琳：“……”


    乔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只是来看热闹的，想要看看国内是怎么拍戏的，为什么到最后，她反而做起了顾问的工作？


    等等，可是没有一个人给她顾问费啊。


    以前她在剧组做顾问的时候，顾问费都要20万美元的……


    哦，算一算，这个电影预算才750万人民币，如果真给她发了顾问费，那剧组干脆别拍了吧……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第一部合拍电影，总共拍45天，乔琳觉得就当玩了。


    华清园小树林的一幕。


    剧本要求女主因为坚持自己的算法，和团队核心成员发生了剧烈争执，成员因为非常生气摔门而去。


    女主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拍摄的时候，苏晓的眼泪挤不出来，男演员的愤怒也显得非常刻意。


    这个时候，就连在现场跟组的编剧赵林，也是有问题就去找乔琳。


    乔琳惊讶道：“女主为什么要哭啊？”这一幕她不记得看到过啊。


    赵林：“因为委屈啊。”


    乔琳：“这里改了吧，哭什么哭，一点不符合人设。”


    其他人没有异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女主不能哭。


    乔琳又对着男演员道：“你只要记得你的愤怒不是针对女主的，只是害怕比赛输了才摔门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拍完戏，乔琳和演员们自然地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讨论问题。


    乔琳抱着一桶泡面，一群新人演员围了过来，把她围在中间。


    不论是赵林，还是苏晓，亦或者王导，都一边吃，一边问乔琳问题。


    乔琳忽然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她在剧组做顾问的时候。


    45天后，拍摄杀青。


    关机仪式上，赵林作为本剧的编剧，笑着对大家道：“以后我不仅是程序员，还是个做过电影编剧的程序员。”


    这部电影后期以精简高效为主。


    9月初拍摄完成，后期制作，以及送审，乔琳准备赶在感恩节档期上映。


    这个上映日期可以避开华国国内贺岁档大片的竞争，而且临近年底，这种青春成长的女性励志题材，应该在大片云集的电影市场中有一席之地。


    而在北美市场，特意选在感恩节，可以拉动一波观影热度。


    11月，《代码》在华国上映后，这么一部小成本，简单的励志类电影，乔琳并没有想要获取很高票房的准备。


    毕竟不是什么大片，之所以拍摄这部电影，也主要是因为要给网站打广告，这个题材也正好符合她的个人IP定位而已。


    但是，显然，乔琳还是低估了她的个人影响力。


    第165章 巴掌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敢……


    起初因为一线明星零片酬想要出演， 这一部《代码》小成本电影未拍先在新闻上走了一圈。


    现在，好不容易拍完了，乔琳的名头自然要拿出来用一用了， 毕竟这是和华国合拍的第一部电影。


    不得不说，为什么电影都喜欢用明星啊？


    答案是，有流量啊， 节省宣发成本。


    而乔琳的名字，本身就能节省宣发成本。


    网易“我爱电影”板块，看完电影的观众们纷纷发表了自己对于电影的观后感：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到90年代的编程竞赛，我妈当年就是单位唯一一个女程序员。】


    【没有狗血爱情，工科生的浪漫， 这部电影莫名很燃，最后夺冠的时候，全场都在鼓掌， 妈呀， 我眼泪都跟着掉下来了……】


    【听说这个女主演本来就是一个计算机系的大学生， 演得太自然了， 完全不像是个新人演员……】


    而， 同一时间，各大学校园BBS，尤其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们， 都提到了这部电影，甚至很多已经毕业的校友们也回来了：


    【作为98级华清计算机系毕业生， 电影里的实验室、竞赛场景非常逼真， 当年我们队也只有一个女生，她就是靠着算法拿了奖，太有代入感了！】


    【终于有人拍程序员的真实生活了！我们不是穿着格子衫的呆子， 我们是为了热爱熬夜，为了信念坚持的普通人，看完想给当年一起竞赛的队友打个电话，妈呀，青春一去不复返……】


    小成本，口碑发酵，官方媒体也跟着下场：


    《人民日报》——《代码》让小众题材照见了大众情感。


    这部没有任何流量明星的小成本电影，却以真实的时代背景、鲜活的女性程序员形象，成为年末票房的黑马。


    这部电影不仅还原了华国计算机行业的起步年代，更是传递了坚持热爱、打破性别偏见的精神，为青年创作者树立了榜样！


    同时，央视电影频道《华国电影报道》也做了专题报道：


    主持人：“750万预算，45天拍摄，全新人阵容，《代码》的成功，证明了好电影的核心永远都是好的故事，和一片真诚。乔琳女士让小众题材走向大众，为华国和外国合拍电影提供了新的范本……”


    《新京报》娱乐版头条——《代码》上映3天，票房突破5000万！


    影片凭借真实感出圈，豆瓣评分8.6，观众自发分享自己的工科故事，形成了二次传播，成为年末意外的口碑之作……


    同一时间，M国这边，乔琳的三家院线，以及独立联盟的30家独立影院，播放了这部独立电影。


    原本，这部小成本电影，根本不值得播报，但是这部电影在华国的口碑很好，成为了2004年最赚钱的小成本电影。


    对于那些盯着华国市场的影视圈来说，这件事情就真的大发了。


    毕竟这是一部和华国合拍的电影，这一部成功了，其他的影视公司就会看见利益，便会想到要学习。


    所以，M国的媒体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纽约时报》——合拍电影《代码》，跨越文化的成长共鸣。


    乔琳用好莱坞成熟的叙事技巧，讲述了一个充满华国时代记忆的故事。


    没有文化的壁垒，没有刻意的煽情，仅仅凭借坚持与热爱就打动了北美观众，90万美元的预算，却比很多大制作更有诚意……


    《Variety》——华国小成本电影逆袭北美！


    《代码》成为独立院线黑马，影片在乔琳旗下独立院线，以及30家独立电影联盟影院上映，首周上座率高达85%，部分影院加场放映，女性科技力量，不禁让人想起了乔琳几年前在做的事情，《纽约律政母女》，从40岁开始重新捡起你的热爱，《绿茵破界》里小小的卡洛琳打破对女性的偏见，带领队伍赢得比赛。


    现在再一次，乔琳用自己的初衷，也同样征服了地球另一边的观众……


    电影上映的时候，乔琳早就带着孩子回去M国了，毕竟孩子们要上学。


    感恩节，四人组便一起去了皇家影院看这部，从制片人、导演到演员全部都是华国人的电影。


    现在的皇家影院观众里，全部都是独立电影爱好者，以及附近的居民，当然，也有乔琳的书迷和影迷们。


    随着好的剧本被评选出来，被乔琳的个人基金会资助，独立电影的质量也在逐步提升，所以，这家影院的上座率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听说这部电影是第一部乔琳和华国制片人合拍的电影，观众们顿时感到惊奇。


    乔琳似乎又来创造奇迹了，那么就来看看这次又是怎样的奇迹吧。


    整部电影可谓非常朴素，画面非常符合华国90年代的感觉，很有怀旧感，里面的演员也非常陌生，他们的语言也听不懂，他们还得看字幕。


    但是，有时候，你并不需要去理解语言，因为那份坚持和热爱，真的可以打动观众。


    看完，观众们只是深有体会，这就是乔琳的电影啊，她的电影内核从来就没有变过啊！


    走出电影院，有观众道：“没有好莱坞的特效堆砌，全靠真实打动人，这比商业大片更好看……”


    “J.Lynne哪怕去了华国拍电影，但神奇的是，这部电影总让我想起《甜心达阵》，又或者《争斗到底》，这可太J.Lynne了……”


    这边《代码》得到了影视圈的关注，圈内人纷纷开始研究，这部电影为什么能以小成本在华国口碑高涨。


    再一次，他们开始研究乔琳，为什么她能精准吸引华国观众走进电影院？


    如果说，乔琳只是在M国获得成功，他们可以安慰自己一句，可能她真的有点运气加成。


    但是，连续几部华国元素电影大爆，这次更是夸张，连导演都是华国导演，演员全都是华国本地新人，这样都能成功，那这就要好好研究一番了。


    毕竟，没有人不想要打开华国市场，那就是一个未开发的巨大市场。


    2004年教育部正在大力推进计算机教育普及，投入40亿为农村学校配计算机、卫星接收设备，普及信息技术教育。


    这个时候，计算机教育多依赖政策文件，缺乏大众容易接受的传播形式。


    而当《代码》这部电影出现在华国，并且口碑持续发酵后，教育部便注意到了这部电影。


    这是一部以90年代编程竞赛为背景，拥有热爱科技，打破性别偏见核心的好电影。


    这不就正好和普及计算机教育的政策目的一致么？


    传播度这么广，甚至在全球独立院线上映的电影，那不就是妥妥地能够激发学生们的计算机学习兴趣的媒介么？


    电影可要比单纯的宣讲要来得更加有效吧！


    甚至，在教育部还没有注意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多地高校的计算机系咨询编程专业的女生数量激增。


    教育部科技司教育信息化处负责人王东，正是负责宣传工作的。


    有一天，下属递过来一份关于《代码》的影片报道，王东立刻便意识到了这部电影的真正价值所在。


    “这片子能让我们的宣传工作更简单，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比发布多少个通知都管用。”王东说道。


    于是，很快，王东便将这件事汇报给了上级，提议教育部主动对接剧组，将影片和教育相结合。


    然后，远在M国的乔琳便收到了威廉姆的汇报。


    “华国教育部要和我们合作？”乔琳在J.Lynne IP影业办公室惊讶道。


    “是的，华国的教育部科技司是通过华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向曙光制片厂发出了正式的公函，上面甚至还盖着教育部科技司的公章——”威廉姆也是一脸奇怪。


    这件事非常的匪夷所思，华国制片厂也是有些懵的。


    “哈？真的是正式公函？”乔琳搓搓脸，都不知道该做个什么表情了，只好抬眸向对面看去，示意威廉姆接着说。


    “教育部说《代码》这部电影，展现了华国计算机行业起步阶段的奋斗，非常契合国家信息技术教育普及的目标，所以，想请曙光制片厂，当然，还有我们公司一起于年底去教育部面谈。”威廉姆接着道。


    乔琳点头：“知道了，那你就去出差吧，好好配合教育部宣传，能为华国教育事业做点贡献也是好的。”


    但威廉姆忽然摇头：“他们特意邀请了你，所以，你恐怕需要亲自去一趟。”


    乔琳：“……哦，那也行。”


    于是，就有了乔琳在12月份的再次远赴华国出差。


    这一次，乔琳没有带孩子，毕竟又不是放寒假的时间。


    2004年12月15日，教育部办公楼3层会议室。


    负责人王东起身握手，语气亲和：“欢迎乔琳女士和剧组各位！你们拍了一部好片子，让更多人看到了科技的魅力，当然，也让我们看到了教育和影视合作的可能性。”


    他让工作人员泡上绿茶，递到乔琳面前：“这是华国的绿茶，尝尝看。”


    乔琳抿了口茶水，开口道：“您说，能为华国教育出一份力，是我们的荣幸。”


    “我们正在全国农村学校配计算机、建机房，但是很多孩子觉得编程难，也有人认为女生不适合学科技，你这个电影就很好。”王东道。


    乔琳：“我拍这部电影，也是想让更多人尊重科技从业者，尤其是女性。”


    “我们希望这部电影可以作为公益展映，但我们会给电影出具教育部推荐影片官方文件……”


    经过沟通，双方最终达成了合作。


    第一，从2005年春节开学后，《代码》将纳入中小学优秀影片推荐片目，由教育部下文至全国各省教育厅，组织农村中小学、城市初高中开展免费展映，教育部协调放映设备；第二，乔琳个人基金追加1000万人民币，与教育部联合设立“代码”全国编程竞赛，但主要面向初高中女生，获奖选手可以获得高考计算机系自主招生的加分，以及科技企业的实习机会。


    2004年12月30日，教育部发布了新闻发布会。


    负责人王东在发布会上公开合作：“《代码》用电影语言让科技梦变得很感人，教育部与剧组，北京曙光电影制片厂，M国J.Lynne IP影业合作，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我们希望通过展映、组织竞赛，让更多的孩子爱上科技，让更多的女孩子敢于投身科技领域……”


    此时，乔琳早已经回到洛杉矶，但提前录制了一段视频，在现场播放。


    乔琳：“能和华国教育部合作，是影片的荣幸。教育没有国界，热爱与梦想没有性别之分，希望这部电影能为激发孩子们的学习兴趣，为华国计算机教育起到一点作用……”


    华国那边的展映会在各大学校免费展映，至于编程竞赛，乔琳只出了钱，剩下的，也是教育部组织的。


    而这边哈佛西湖中学在2005年1月份，有一场家长派对，在比佛利山庄的私人俱乐部举办。


    所以，乔琳和雷蒙德便都需要参加。


    其实，自从和六大闹翻后，乔琳就更加不想参加这些圈层的聚会了，但这是孩子学校的活动，必须参加。


    这个学校的孩子大多都是来自圈内，或者政商圈层。


    艾玛和本都被自己的同学拉走了，乔琳和雷蒙德刻意避开了人群角落，只当今天就是陪孩子来的。


    乔琳时不时便看到艾玛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旁说笑，本则是不知道钻到了哪里。


    派对过半，艾玛被几个好友拉到了露台花园区说话，本来是想躲开室内的喧闹，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最近的八卦，谁知却撞上了一群高年级男生围在一起调侃。


    因为艾玛的妈妈就是乔琳，而乔琳和六大闹翻了，最近又风头正盛，这一群男孩中有很多人的父母都来自六大，自然便注意到了艾玛。


    其中有一个男孩，正是今年18岁的多宾，正是共和党议员麦卡利斯的儿子。


    “听说你是转校来的？”多宾搂着另外两个同伴，语气轻佻，“有人说你妈妈是搞电影的，怎么，没给你弄个特殊待遇？”


    其他的几个男生跟着哄笑：“说不定她妈妈是靠着不正当关系进来的，哈佛西湖可不是这么容易进的。”


    艾玛脸颊气得通红，想到这里是学校家长派对，不想惹事，不想和人在这里大声吵架，转身就想离开。


    谁知，一旁的多宾伸手拦住了她：“急着走干什么？让我们看看，你妈妈到底教了你什么本事？是会讨好人，还是会——”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露台，就连室内都听到了这个突兀的声响。


    乔琳本来就一直看着艾玛，见她去了露台，有些不放心，便拉着雷蒙德也来到了二楼，谁知道，刚来，就听见这个男孩骂完她，下一句就开始满嘴脏话，竟然给一个13岁的女孩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对于乔琳来说，侮辱她，她可以事后算账，但侮辱她未成年女儿，这就不得不打了。


    她不爱惹事，但也不代表她就这么好欺负。


    “妈妈，妈妈，我没事。”艾玛在一旁红着眼眶，拉着乔琳的衣服说道。


    艾玛也很生气，但更加害怕影响妈妈的事业。


    这里的学生家长全都非富即贵，不是政商界，就是影视界，所以，可能会和妈妈的事业有很深的联系。


    “你没事？”乔琳眼神盯着多宾，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没事，我有事。”


    “你敢打我？”多宾刚才突然被打，已经彻底傻了，连带着身边几个男孩也跟着呆住了。


    毕竟，连他们爸妈都从来没有打过他们，怎么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们？


    天啊，这人谁啊？这么张狂？


    “这么大的人，看来只长了身高，没长脑子啊，欺负一个低年级女生，还故意给别人泼脏水，这就是你的父母教你的教养？”乔琳淡淡道。


    此时，眼前的男孩已经18岁，身高足足高了她一个头，正捂着左边的脸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敢打我？”多宾面露凶狠，大声说道。


    “哦，我就是你口中靠着不正当关系进来的，怎么，你竟然不认识我吗？”乔琳哼笑。


    “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多宾道。


    乔琳双手抱胸：“哦，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是谁教出这样的儿子的，记住，再让我听到你欺负我女儿，下次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多宾被气得抓狂，身边的几个男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现在，他们都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了，就是那个和他们父母打了半年的乔琳。


    他们听过太多次她的名字了，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猛的，竟然直接上来就是一巴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麦卡利斯太太穿着华丽的晚礼服，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一把将多宾拉到了身后，指着乔琳的鼻子怒斥：“你是什么人？竟敢动手打我儿子！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麦卡利斯夫人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围观，派对的氛围瞬间降到了冰点。


    雷蒙德赶紧上前，身边两位保镖也上前，挡在了乔琳面前，但被乔琳伸手推开。


    人群外围，麦卡利斯站在阴影中，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眼前的女人护在身后的艾玛，正是他的女儿，也就是说，这是他的两个孩子在打架。


    此时，他的妻子正在四处找他，作为多宾的爸爸，此时的他必须站出来，维护自己儿子，然而，一旦当年婚外情的秘密被曝光，他的政治生涯，还有家庭声誉便会彻底崩塌……


    麦卡利斯夫人终于看见了站在阴影中的丈夫，语气带着质问：“你还愣着干什么？有人打了你儿子！”


    麦卡利斯攥紧了拳头，极力忍耐着，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在乔琳和艾玛之间来回逡巡，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却只对着乔琳，沉声道：“这位女士，你动手打人，是不是应该向我儿子道歉？”


    乔琳看着面前男人那躲闪的眼神，心中冷笑，推开保镖和站在身前的雷蒙德，并且拉过艾玛的手，上前，直视着麦卡利斯，道：“我不会道歉，我的女儿从前到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你儿子先言语侮辱我，在我女儿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试图以污言秽语侮辱我的女儿，我女儿13岁，还是未成年，该道歉的是你儿子，另外，你这个不会教育孩子的父亲更应该道歉！”


    “你胡说八道什么？”麦卡利斯夫人在一旁气得发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要报警，麦卡利斯，你真没用，让警察来处理。”


    “别报警！”谁知，麦卡利斯伸手拦住了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件事……我们私下解决就好，对我仕途影响不好。”


    后半句话，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麦卡利斯夫人顿住，也顿时意识到她丈夫是议员，不能因为这些私事影响仕途。


    但是，她的儿子被人打了，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可是她打了多宾，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人欺负？”麦卡利斯夫人摇头，提高了声音道。


    麦卡利斯没有解释，只死死盯着乔琳，眼神瞥见了围在她身边的雷蒙德以及保镖，只能低声道：“请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我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情。”


    乔琳冷笑一声，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是后悔刚才没有多打几巴掌。


    拉着艾玛，对雷蒙德道：“我们走。”


    雷蒙德揽着她，转身穿过围观的人群，头也不会地离开了俱乐部。


    但身后麦卡利斯夫人眼看着乔琳打了人，就这么走了，气得浑身发抖，不住地挥手拍向丈夫，喊道：“你竟然就这么让她走了？她打了你儿子，你是想以后任何人都可以打你儿子吗？你疯了吗……”


    就连身边的儿子多宾也是一脸不解和想不通，那女人大咧咧走过来，打了他一巴掌，他爸爸竟然没有维护他，就这么让人走了？


    身边的几个同伴也顿时面面相觑，开始重新审视麦卡利斯一家，不是，这个麦卡利斯议员叔叔怎么有点懦弱的样子？


    乔琳本来就属于不想闹得很难看的人，要不是艾玛被骂了，她也不可能在公众场合打人。


    但是，乔琳不想闹大，娱乐八卦新闻绝对希望闹大。


    当晚，乔琳带着孩子离去的时候，派对上目击者便将知名制片人掌掴议员之子的照片，卖给了《洛杉矶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