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热梗 我就赌一把，就是因为你是乔琳。……


    2005年1月18日， 一篇《比佛利山庄名流派对中，好莱坞制片人怒扇共和党议员儿子》的报道引爆了舆论。


    《洛杉矶时报》——知名中学家长派对，好莱坞知名制片人J.Lynne， 派对上公然猛扇共和党议员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据现场知情人士透漏，双方争执的时候， 疑似牵扯家庭隐私，议员当场异常沉默，在J.Lynne扇了他儿子一巴掌后，竟让对方离开。


    议员夫人因为和丈夫当场吵架，围观人群非常好奇。


    向来低调的雷蒙德公爵和知名制片人J.Lynne， 这是第一次在高端场合当众动怒？所以18岁的多宾，究竟是为什么被扇巴掌？


    本报记者将继续报道此事。


    当乔琳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头大了。


    当时她不想和他们继续理论了， 就是不想这件事情被曝光， 被曝光的话， 对那个麦卡利斯的事业不好， 但是， 对她也不好，毕竟她曾经告诉读者，艾玛的生父死了， 现在读者却发现艾玛是婚外情生的。


    那以后艾玛会不会被人看不起？


    乔琳叹气。


    “我们可以联系《洛杉矶时报》撤掉相关报道。”雷蒙德轻声道。


    乔琳摇头：“算了，该面对的， 总是要面对的， 我这边还好，我又不是明星，只是我害怕艾玛会被人霸凌。”


    “或许， 你可以和艾玛谈谈，问问她怎么想，不论是转学，还是回击，又或者我们诉诸法律，总之，我们需要问问她的想法。”雷蒙德建议道。


    “你说的对，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替她做决定。”乔琳点头道。


    之所以这么担心艾玛，就是乔琳不确定M国小孩的心理，尤其是13岁女孩会怎么想。


    如果是她，真的要是在学校被人霸凌了，她会反击，但是按照这个学校家长的身份，那种身体意义上的霸凌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艾玛可能会被某些见风使舵的孩子隐性排挤。如果是乔琳被排挤，那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但她不确定艾玛会不会在意。


    来到艾玛的房间，艾玛正穿着睡衣，坐在床头看书。


    “妈妈，发生了什么事？”艾玛抬头，有些奇怪道。


    “艾玛，我必须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事情。”乔琳把那份报纸，递过去给孩子看。


    接过报纸，艾玛也一眼便看到了那篇报道：“这张照片？”


    “应该是现场有人拍了照片，卖给了娱乐报纸。”乔琳摇摇头，“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担心，记者们在后面会扒出你和麦卡利斯的关系，学校里可能不会有人霸凌你，但我害怕有人会孤立你，所以，你想怎么做？想转学吗？还是？”


    艾玛沉默了片刻，抿抿嘴角：“妈妈，我不想转学，我交了几个好朋友，我想一直读完。”


    “好，妈妈知道了，那如果有人排挤你，你会害怕吗？”乔琳点头，继续问道。


    艾玛摇摇头：“妈妈，如果我的朋友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就看不起我，或者不喜欢我，那我也就不喜欢她们，这样也好，正好可以看出来，谁是真的想要和我做朋友，谁是假惺惺的。”


    乔琳笑了，伸手在艾玛的发顶摸摸：“这样很好，不用害怕，要转学也是那个多宾去转学，你说得对，好朋友是不会因为你父母的错误责怪你的。”


    谁知，艾玛伸手，给了乔琳一个拥抱：“妈妈，你并没有错，你把我照顾得很好，而且我有这么厉害的妈妈，我为什么要害怕？”


    乔琳没好气道：“……那是谁不敢和那个男孩打架？”


    艾玛眨眨眼：“妈妈，我只是不想要在那里丢人，害怕别人会议论你，影响你的事业。”


    “被人骂了，就打回去，你是未成年，他敢骂你，你就要打他。”


    艾玛点点头，忽然开口道：“妈妈，那个该不会是我生物学上的哥哥吧？”


    “哈？”乔琳想了想，“可不是么？谁管他是谁，打就是了，一拳打他鼻子上，让他以后见了你就绕道走……”


    艾玛：“哈哈哈……”


    好久没有陪孩子睡觉，乔琳难得陪艾玛躺了一会儿，孩子睡着了，这才爬起来。


    既然艾玛自己不害怕，乔琳便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剩下的事情随便怎么样，爱咋咋地吧。


    时间发酵的第三日，麦卡利斯夫人始终无法释怀自己丈夫当时不让她报警的反常态度。


    为此，麦卡利斯夫人私下雇佣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这件事。


    最终，私家侦探顺着艾玛的出生档案，查到了麦卡利斯曾经在孩子出生后，做过DNA鉴定。


    侦探还查到当时麦卡利斯转给乔琳20万美元的记录。


    1月25日，《M国周刊》以头版全幅刊登了这些查到的转账证据，并且发文：《L州共和党议员麦卡利斯13岁私生女，妻子追查曝光惊天婚外情！》


    这下子，这件被埋藏了13年的婚外情瞬间被彻底曝光。


    《M国周刊》本来就是以挖掘名人丑闻闻名的知名杂志，瞬间将这件事情，从名流之间的冲突，升级到了政治人物的道德丑闻上，吸引了民众，尤其是L州选民的关注目光。


    当麦卡利斯夫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丈夫的所有反应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顿时气得快要炸了。


    第一时间，麦卡利斯夫人直接便将这件家丑爆料给了《M国周刊》，甚至压根就没有和丈夫提过一句。


    这一下子打得麦卡利斯议员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麦卡利斯议员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声称他当时给乔琳转账，只是资助捐款。


    但是，麦卡利斯夫人压根就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又将DNA鉴定报告甩给了《华盛顿邮报》，麦卡利斯议员这下子哑口无言了。


    麦卡利斯议员一直在给自己妻子打电话，想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谁知道到处找不到人。


    宗教保守派团体率先发声，宣布撤销对麦卡利斯的支持，称其违背家庭伦理。


    党内的竞争对手，再次翻出他在2003年抨击前总统性丑闻的演讲视频，嘲讽他双重标准，令人作呕。


    在学校里，多宾被同学嘲讽父亲是个骗子。


    多宾和好友决裂，甚至在学校和同伴打架。


    当然，这边麦卡利斯议员遭受到妻子的打击报复，乔琳这边自然也不太好。


    这件事情因为热度太高，竟然成了年度热梗，遭到了全民调侃。


    《乔恩。 斯图尔特每日秀》，时政毒舌斯图尔特在1月28日的节目中，拿着麦卡利斯2003年的演讲视频与丑闻证据对比，道：“朋友们，这就是华盛顿的魔幻现实，一边痛骂前总统不道德，一边早在13年前就婚外情生了个私生女，J.Lynne的这一巴掌，比我们所有脱口秀都管用啊，至少她让谎言被揭露了，哦，现在最可怜的是孩子们，要开始想想，哦，我到底有几个不知道的兄弟姐妹？”


    《艾伦秀》日间脱口秀女王艾伦，在节目中邀请了现场观众模仿派对上乔琳扇巴掌的名场面。


    逗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艾伦一脸莫名地道：“2005年最解气的场面，就是这记清脆的耳光！它告诉我们，你欺负了J.Lynne的女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的儿子好样的，因为一个巴掌断送了自己爸爸的事业……”


    “比佛利耳光”甚至成了年度的热词，被定义为对虚伪的勇敢反击的代名词。


    《杰。 雷诺今夜秀》甚至调侃：“现在L州共和党议会的培训第一课，就是千万不要惹怒好莱坞制片人，尤其是女制片人，更不要惹那位身上有点东西的神奇制片人，不然，后果会非常惨，非常惨，哦，你一定不想知道具体内容……”


    ……


    2005年2月中旬，麦卡利斯被迫在3月初宣布辞职，放弃即将到来的连任竞选。


    辞职后，麦卡利斯夫人立即提出了离婚，分割走了大半财产。


    这件比佛利耳光事件，最终成了一起文化事件，因为这个耳光终结了一位政客的生涯，还成了反抗虚伪的代名词。


    当然，哈佛西湖中学的学生虽然出身高端家庭，但私生女的标签还是令艾玛受到了一些隐性的排挤。


    有两个昔日玩得好的同学刻意避开了艾玛。


    学校里也会有一些窃窃私语声，看着艾玛的目光也带着些轻蔑。


    除此之外，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霸凌艾玛。


    毕竟经过这件事，相信也不会有人愿意招惹乔琳，因为，这人身上真的有些莫名的奇怪运气。


    艾玛把这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乔琳，并且表示，自己也不想继续和那些同学做好朋友。


    看着女儿确实并不十分在意，乔琳便放心了些。


    乔琳自己心态是练出来的，但艾玛才13岁，青少年最是敏感，就是害怕孩子自己心里接受不了，现在艾玛看起来一切正常，那就行。


    但其实，乔琳这边遭受了更多的负面影响。


    部分保守派媒体不断发文批评她。


    《国家评论》——J.Lynne违背传统家庭价值观，隐瞒女儿真实身份，是欺骗读者和观众的行为……


    网上，也有很多读者和观众跳出来责怪她：


    【我很失望，她竟然是破坏别人婚姻的那种人！】


    【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家暴而离婚的，没想到她骗了我这么久……】


    【我不敢相信，我喜欢了这么久的作者，竟然这样没有道德，为什么要欺骗我，我一直很喜欢你笔下那些美好的女性力量，也一直认为你就是你笔下女主们那样的女孩，但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


    大部分的读者和观众对此都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毕竟乔琳不是明星，没有完美人设的包袱，公众对这样的幕后制片人的道德要求远低于公众人物，而且她也不是政治人物，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其他的娱乐新闻所覆盖。


    但乔琳想了想，认为还是需要和公众解释一下，毕竟她确实在最开始骗了第一批读者。


    “你确定吗？”雷蒙德在一旁问道，面露担心。


    “我最开始是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份，另外，我写的第一部小说，就想到了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制造舆论，是为了营销人设，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现在这个不光彩的身份被揭露，我需要给最初喜欢我的那些读者一个说法。”乔琳解释道。


    “好，但只有这一次。”雷蒙德面露无奈。


    “抱歉，要是我没有打那一个耳光，就不会有这一堆事情了。”乔琳上前，伸手捧在男人面庞上。


    雷蒙德摇头：“确实心里很不舒服，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乔琳眨眨眼，以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向男人。


    “什么？”雷蒙德奇怪道。


    乔琳摇头：“哈哈，还是不要了，你不会想要早点认识我的。别吃醋了，我发誓，我真的几乎忘记那个男人的长相了，谁知道怎么会在派对上遇到他？真是晦气！”


    这声晦气一出，雷蒙德摸摸鼻尖，莫名的，心情愉悦了很多。


    乔琳召开了一场记者会。


    现在的她可不是无名人士，现场被各大媒体包围，没有媒体想要错过这个大新闻。


    这可是2005年热梗的当事人哦！


    眼前的闪光灯不断地闪着，乔琳面色严肃，对着话筒道：“感谢大家的关注，今天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主要是想要向读者和观众们说三件事。第一，艾玛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当年我选择隐瞒了她的身世，是为了保护孩子，不想让孩子从小被贴上私生女的标签；第二，关于我与麦卡利斯的过往，我只想说，这是我曾经的错误，我自觉对这个身份见不得光，也不可能在最初用这个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我选择了隐瞒，对于破坏了他人婚姻的事情，我表示非常抱歉；第三，我从未后悔生下艾玛，她是一个非常善良、勇敢的孩子，也是我的骄傲，我希望她可以继续好好长大，也希望公众能够给她足够的成长空间，不要因为父母的错误，惩罚一个无辜的孩子……”


    说完后，乔琳又接受了各大媒体记者的提问，几乎都是类似的问题，她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便结束了记者招待会。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次招待会乔琳亲口的解释。


    艾玛的校园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学校加强了隐私保护。


    也可能是那句话“请给一个孩子足够的生长空间，不要让父母的错误，惩罚一个无辜的孩子”，让很多家长交代了孩子，不要在学校里搞孤立。


    向媒体解释后，也便没有各大媒体继续调侃这件事了，毕竟，牵扯到未成年孩子，再继续报道下去，就不太礼貌了。


    这边这件事告一段落，华国HQ数码那边，终于在年初完成了所有基础素材。


    乔琳带着HQ数码完成的《郑和下西洋》3D动画素材，包括所有的建模、场景框架，以及粗剪的片子回到洛杉矶。


    是的，这部动画的后期还是要在好莱坞做。


    这一次，乔琳来到环球影业动画部门，找到了负责人。


    是的，乔琳和六大闹僵了，但不耽误，这是环球主动找上来的。


    此时，环球影业刚刚收购梦工厂唱片，正忙着扩充动画线，环球曾经参与过很多次跨国合拍项目，又有动画后期实力与发行资源，乔琳又不是小学生，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就拉倒。


    动画部门的负责人是约翰逊，乔琳和约翰，拿着粗剪片子，以及宝船等核心细节。


    看了粗剪片后，约翰逊确实表现出了兴趣，也认可那个海豚福宝的设计很萌，以及那些龙形阵的设计。


    但是，约翰逊提出了三个异议。


    “第一次郑和和海盗对打的场面，为什么要放走海盗？这里难道不应该增加正面厮杀的场面吗？还有宝船武力值并没有体现出来……”约翰逊直接说道。


    乔琳皱眉：“这个是核心，不能改，我认为你要拍摄华国的题材，就要尊重华国文化，大明出海，不是为了展示武力的，也不是去侵略的，所以，不想要赶尽杀绝，这里的细节都是我仔细想过的。”


    接着，约翰逊又提出要影像制品权全部划归环球，华国保留内地发行权……


    这些，乔琳正在思考，毕竟要和华国那边商量。


    但是，紧接着，约翰逊便道：“你这边南海的地图部分能不能简化模糊一些，毕竟东南亚市场会对这里很敏感——”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乔琳打断了他的话：“我拒绝，我现在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诚心来找我合作的，不想合作，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修改地图？你是疯了吗？这不是谈判能谈的内容，这是底线！”


    说完，乔琳气得当场摔门。


    乔琳就知道纯粹浪费时间。


    留下身后的负责人约翰逊面色僵硬，糟了，这下真是把事情搞砸了，他只是想要提个意见，不就是让模糊一下地图界限吗？影像制品权她都可以考虑，结果，说到地图，她就摔门，那个难道不是最简单的吗？


    *


    “我们刚刚联系了R&H独立工作室，他们同意以收益分成模式承接核心特效。”约翰来到办公室说道。


    “R&H是哪一家特效公司？”乔琳问道。


    “以前曾经参与过《海底总动员》的独立工作室，早已经脱离迪士尼体系。”约翰解释道。


    接过这家公司的简介，乔琳又道：“多找几家吧，整合一下，至少三家独立公司，分工负责渲染、音效和配乐。”


    这边，约翰联系好了独立工作室，约在了J.Lynne　IP影业会议室，大家一起来谈整合合作的事情。


    “杰森，这是《郑和下西洋》的核心内容，120米长的宝船、珊瑚迷宫，还有龙形阵，对了还有这个福宝海豚，你的团队在海洋流体、生物动态上的技术非常成熟，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乔琳开门见山道。


    杰森正是R&H独立工作室的创始人。


    “乔琳，坦白说，这个题材很新颖，我有个疑问，这个粗剪片里的迷雾特效有些基础，如果要达到影院级别的质感，需要增加很多工作量，你们的时间要求是？”杰森指着片子里的迷雾部分道。


    乔琳拿出日历，用马克笔圈出7月11号那一个日子，道：“6个月内必须完成全部后期特效，还要提前送审，我希望在这一天上映。”


    杰森皱眉：“时间太紧张了，我们团队同时接了两个项目，要接这个就必须停下另外两个项目，而且，高质量的特效需要大量的渲染时间……”


    “基础制作费200万美元，全球票房分成3%，影像制品等衍生收益5%分成，这是我们的诚意。”乔琳也不啰嗦，直接拿出收益分成。


    杰森苦笑：“这种风险太高了，如果电影扑街，我们可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乔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平静道：“哦，你是在说我会扑街吗？”


    现场瞬间安静。


    约翰嘴角抽了抽，实在是没有忍住，差点笑出来。


    面前的杰森，以及对面的所有工作室工作人员全都在憋笑。


    不过，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的，一定会被人笑死。


    毕竟，没有人敢说自己一部爆火，下一部就一定会继续爆火，电影市场，没有什么常青树，就连迪士尼这么大的公司，也不能保证每一部都票房很高的。


    但是，偏偏这句很搞笑的话是乔琳说出口的，而她确实目前为止还没有扑街过，所以，这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当然，一般乔琳也不会这么说，毕竟她也不可能用这句话堵死自己以后的路，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永远不扑街呢，这话说出来，以后要是真的扑街了，那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现在，说了就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没有人说话，这话真的不好接。


    乔琳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如果电影票房突破2亿美元，给你们分成比例提高到5%，以后我的3D动画你们享有优先合作权，基础制作费也会上涨20%。”


    对面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向了自己的老板杰森。


    老板杰森此时正在思索，这就好像是一场博弈，才200万美元基础制作费用，要是扑了，那就真的白干了，但是这可是乔琳的电影，还真的有可能突破2亿美元啊……


    “200万美元基础制作费用其实只够覆盖人员薪资和设备损耗，我们甚至还得贴钱，不过，我就赌一把，就是因为你是乔琳。”杰森直接做了决定。


    第167章 学习 一时间，穿着马面裙，去看《郑和……


    点点头， 乔琳露出笑脸：“可以。另外我们已经联系了洛杉矶本地的第三方渲染公司，按照小时付费，可以随时扩容， 确保进度，华国HQ数码也会派过来几个技术人员驻场对接，配合你们的工作， 不论哪一种方法，我的目标只是做出高质量的电影，并且在7月可以上映……”


    原本，还在担心工期的杰森，听到乔琳竟然自己找了渲染公司， 顿时松了一口气，伸出右手：“乔琳，很高兴和你的合作， 希望这部电影能让所有人看到， 独立工作室也能做出不错的电影。”


    当天， 在离开J.Lynne　IP影业后， 杰森便召开了工作室全体会议， 暂停了所有非核心项目，全员投入《郑和下西洋》特效制作。


    就在乔琳和杰森敲定了合作后的第三周，12名华国HQ数码技术人员拎着简易行李箱， 便出现在了R&H的工作室。


    当秘书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板后，杰森给乔琳打了个电话。


    “你说他们有12个人去了你们工作室？”乔琳惊讶了， 她记得明明说好了派3个人来啊？怎么回事？


    于是， 乔琳又给深圳HQ打了个电话，最后，得到的答复是， 乔琳说要筛选英语流利，具有3年以上动画基础的员工，说了是3名，但HQ觉得，还是多派几个，让这边工作室挑选吧。


    乔琳：“……”


    乔琳觉得好笑，这是明晃晃派了这么多人，来M国学习动画的吧？


    真有意思。


    反正都是HQ出钱，和乔琳没关系，对于独立工作室而言，不用发工资的免费劳动力，3个也是驻组，12个也是驻组。


    于是，这12名动画技术人员便彻底加入了工作室。


    对于杰森而言，心里虽然很疑惑，但想着多个人就多份力，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排助理划分了一些临时的工位。


    而分配给华国这12位员工的工作，也都是一些重复性的，琐碎的工作。


    但是，哪怕是这些繁琐的，重复性的工作，这12位华国员工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每天清晨7点，工作室还没有正式上班，这些员工早早就来到岗位，主动开始整理前一天的特效素材、分类归档文件，甚至把M国工作室设计师随手丢在桌上的草图，都扫描备份好了。


    午休时间，当所有工作室的员工都出去喝咖啡，吃午餐的时候，这些华国员工们都自己带了饭，在微波炉热了热，一边吃，一边围着工作室核心技术人员请教参数设置，还顺便拿着笔记录。


    晚上，当工作室下班后，这几位几乎每天都在加班，不仅提前完成了杰森分配的抠图、素材预先处理、修正等琐碎的工作，还主动优化了部分简单的特效细节。


    于是，莫名的，整个工作室的M方团队已经看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有一次，负责风暴场景抠图的员工临时生病请假了，原本需要三天完成的工作量，华国这边3个员工主动接手，连续熬了两个通宵，不仅按时交付，还修正了原素材中3处细节。


    杰森的副手迈克不禁和其他的同事吐槽：“我从来没见过工作这么卖力的人，上帝，他们甚至每天过来要求给他们增加工作量，连句抱怨都没有，难道是华国那边给了他们很高的工资？”


    另外一个技术员道：“哪怕老板给我很高的工资，我也不可能这么卖力吧，可怕的华国人！”


    当项目推进到第三个月，特效制作进度比原计划快了20%后，杰森特意在工作室举办了小型的庆祝会，是为了让大家放松一下，毕竟，现在进度很快，他们的工作甚至可以提前完成。


    席间，杰森端着酒杯，走到这几个抱团的华国技术员前，实在是很好奇，开口问道：“李，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的工资一定非常高吧？不然每天怎么工作这么卖力？”


    李翔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杰森，我们每个月只有6000元人民币，折合美元，大概只有720美元，这次外派出来M国，公司只是负责我们的吃住，并没有额外的工资。”


    杰森手里的酒杯差点晃出来，一脸的便秘样：“什么？700美元？在洛杉矶，一个服务员都至少要拿到2000美元一个月，你们拿着这么低的工资，为什么愿意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一旁的王磊见他这样问，走上前来，眼神里满是真诚：“杰森，因为我们在华国很难接触到好莱坞的特效制作标准，能参与这个项目，和你们一起工作，我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这要比拿着高薪更加有价值，我们也想要制作出好的动画片啊。”


    李翔补充道：“而且公司告诉我们，只要项目成功，未来还会派我们参与更多国家合作项目，对我们来说，这比金钱更加重要。”


    杰森沉默了许久，转身对着身旁的员工道：“各位，这些华国同事，是在为了梦想而工作，敬他们！”


    “干杯！”


    “干杯——”


    自此之后，工作室对华国这些员工的态度便变了。


    有时候，杰森会主动和他们分享制作的技巧，迈克也会把一些软件使用方法教给他们。


    甚至在调整的时候，他们也会耐心讲解，这些地方为什么要这么调整，好莱坞的审美标准是什么等等。


    华国团队则是用更加高效的工作回报这份信任。


    他们不仅是超额完成了琐碎工作，还结合国内动画的风格，给M方团队提了不少的建议，让华国元素更加自然。


    最终，《郑和下西洋》3D动画特效制作提前15天，送去过审，而且成片质量远超预期。


    2005年7月11日，《郑和下西洋》全球首映。


    北京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被宝船与海洋元素装点，这里是全球首映礼的会场。


    门口的海报上写着“郑和下西洋600周年纪念日，首部和M国合作制作的3D动画电影诞生之日。”


    这么大的日子，乔琳自然出现在了人民大会堂。


    自从2002年《英雄》在人民大会堂办了全球首映礼后，便开启了商业大片首映礼的先河。


    这里就常常作为重大题材或者高规格影片的首映场地。


    乔琳特意选了这一天，上映这部电影，让大家聚焦在郑和下西洋600周年的文化纪念上，又是华国文化出海的重点项目，还有华国航海日的重要日子，所以，这部电影在这里举办首映礼，再合适不过了。


    乔琳特意穿着明制马面裙和白色衬衫，作为影片出品人和制片人，与HQ数码负责人一起出席了首映礼。


    那12名技术员全都来了，大家一起在宝船海报前合影留念，以及剪彩。


    致辞环节，乔琳声音坚定，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六百年前，郑和带着善意远航，六百年后，我们用动画架起桥梁，这部电影没有暴力，没有征服，只有大国的善意与担当，以及交流的诚意……”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久久的掌声。


    首映礼现场特别设置了郑和纪念邮票，以及纪念币，让这场首映礼和文化纪念绑定在一起。


    首映当场，全国3000家院线场场爆满，购票软件一度因为访问量过大而崩溃。


    影院里，不同年龄段的观众达成了罕见的共鸣。


    年轻观众喜欢看到可爱的福宝，老年人喜欢看见这段历史走出华国。


    观影后，映后调查中，有观众道：“原来我们的历史可以这么酷，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本来就是因为今年恰好是600周年纪念，今天又是郑和第一次航海的日子，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看了电影，我很激动，听说这部电影是华国和M国合作的，也就是说我们国家的动画公司现在也很厉害，那以后我们的动画片也能被全球市场看到吧……”


    “这部电影的特效真的很棒，我很喜欢乔琳改编的效果，比生硬地科普要更能被小朋友接受，我给我家孩子讲这段历史，他们不愿意听，但是看完动画片，都在问我这段历史……”


    上海、广州等地出现了二刷三刷的热潮。


    因为乔琳穿着马面裙出席的首映礼，很多观众便特意给自己定做了马面裙。


    现在，华国很多裁缝铺都看到了商机，第一时间便开始跟风，推出了明制马面裙的样式。


    马面裙其实宋代就有了，但是，却是在明代达到了鼎盛，裙门宽大，没想到和白色衬衫搭配，看起来非常端庄，又有一种飒爽的气质。


    一时间，穿着马面裙，去看《郑和下西洋》，竟成了一种新风潮。


    央视新闻在晚间黄金时段专题报道：


    主持人：“《郑和下西洋》以3D动画为载体，让千年海上丝绸文化走向世界，既还原了真实历史，又兼具国际审美，是华国文化出海的一次成功实践……”


    《人民日报》——这部电影打破了国产动画低龄化的刻板印象，证明了华国文化可以与现代技术结合，能够碰撞出强大的市场能量……


    《华国电影报》——《郑和下西洋》3D动画电影首日票房突破8000万人民币，彻底改写了国产动画叫好不叫座的困境。


    同一时间，地球的另外一边，洛杉矶首映礼上，杰森出席了首映礼，并在首映礼上播放了一段幕后花絮。


    花絮里，是12名华国驻场团队熬夜工作的片段。


    杰森道：“这部电影的提前高质量完成，离不开华国团队的敬业与热爱，他们用720美元一个月的工资，创造了好莱坞级的效率奇迹……”


    影院外，自发前来的华裔观众举着“致敬郑和”的标语，与好奇驻足的M国观众交流着郑和的历史故事。


    北美150家院线，上座率很高。


    原本对华国历史动画心存疑虑的M国观众，怀着好奇，还有被乔琳的名号吸引，走进电影院，最后，也被紧凑的剧情与独特的价值观打动。


    映后采访中，有纽约的观众道：“我之前只知道哥伦布，没想到还有华国明朝的郑和比哥伦布更加早，只是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杀死那些海盗，而是把他们放了，这一点，我并不十分理解……”


    洛杉矶的年轻观众道：“我很喜欢福宝，那只海豚的设定，这种把历史和海底动画风格结合，令我想起《海底总动员》，不过故事很有趣……”


    同时，对航海文化与历史人物高度关注的国家，比如说日本，电影也得到了极大的欢迎。


    这部电影因为热度，也彻底打破了华国动画小众的刻板印象，东京、大阪等核心城市的影院加开了午夜场。


    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作为郑和下西洋的重要途径地，两国观众情感共鸣最为强烈。


    而新加坡作为东南亚文化枢纽，影院排片率高达35%，还举办了郑和文化周。


    从北美唐人街到欧洲华人社区，全球华人成为了影片的自发宣传员。


    当然，影片里的文化价值也遭到了外媒的质疑：


    【没有暴力冲突的冒险片能否吸引观众？】


    【为什么郑和不抢占殖民地呢？】


    随着电影口碑的发酵，一场有关于价值观的讨论在不同国家间开始展开。


    《华盛顿邮报》——《郑和下西洋》重新定义了大国力量。


    这部电影似乎是在展现另一种强大的国家，不是靠政府，而是包容和分享。


    没有鲜血，没有殖民地，只有贸易与友谊……


    不少对华国文化原本感到陌生的观众，此时，不得不打开搜索网站，去查询为什么郑和在第一次不杀了海盗，为什么不占领那些小国家？


    渐渐地，这部电影似乎已经不再只是一部电影，成了文化交流的文化事件。


    这种文化交流便推动了电影在全球市场的二次传播。


    北美票房飙升至1.2亿美元，全球总票房创下3.5亿美元……


    一部华国元素动画片，在华国内地电影总票房为一个亿美元，占全球市场的34%。


    这一切再次点燃了全球影视圈对乔琳的关注和研究。


    这一次，他们收起了自己的傲慢，以及想要扼杀她的想法，因为，他们发现，乔琳根本杀不死。


    他们请了专家，一起坐下来分析这部电影爆火的真正原因。


    “首先，这个郑和，他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华国人都非常熟知，并不是冷门题材，这种文化认同是全年龄段都有共鸣的……”


    “确实，只是我们不愿意去了解，但亚洲，尤其是日本、东南亚非常了解这个历史事件，还有3D动画在华国并不常见，华国国产动画都是传统的2D动画，而观众为了体验3D视觉效果，必然要走进电影院……”


    影视圈高层们一边思索，一边总结，现在，凡是有远见的圈内人，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华国市场的潜力，这个时候，不注意去开发，以后就晚了。


    “和华国公司合拍，利用HQ数码对接华国内地院线，乔琳自己也有M国院线，好莱坞的宣发思路和叙事技巧，这就是乔琳的营销思路……”


    “哈哈，她去年可是跑遍了全球各大独立院线，我听说为了拿到独立院线，自己承担了大部分营销费用，用高上座率的电影去谈。”


    “这个我们不得不佩服，但是，这要是换一个人，哪怕院线一美分营销费用不用掏，也不一定同意。”


    “是的，主要是她的名头还是很好用……”


    影视圈继续研究着乔琳的每一部宣发策略和成功的逻辑。


    这边，乔琳的创意工作室，又有了几笔巨额分成进账，现在她不会和其他发行公司合作，拿到的分成自然也更多，除此之外，院线都是自己的，也是有很不错的收益。


    于是，9月12日这天，乔琳在影业公司办公室，和自己的资产管理师商量去年就想过的，收购院线的事情。


    是的，就像是那些高层说的那样，她去年是真的用了一整年来跑院线，求爷爷告奶奶的，承担大量营销费用，才换来和全球各个市场独立院线的合作机会。


    那些合作都是不公平的，很憋屈的，但她没有办法，谁叫她没有全球发行能力呢。


    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收购那些濒临破产，又低价的院线，尽量多收购一些，这样才好谈发行。


    艾丽西亚将两份文件推到乔琳面前，点着第一页上的黑体字道：“这是我最近找到的最优选项，都符合你要的低价、容易整合、有潜力的条件，咱们先来看M国本土的。”


    乔琳端起咖啡，目光落在纸上：“你说。”


    “先看这家中西部堪萨斯城，星际独立院线，”艾丽西亚语速清晰，“这家院线在堪萨斯城以及周边3个卫星城市有5家影院，一共有32块银幕，主打独立电影和小众的动画片放映，老板是个老头，做了30年了，最近想要退休了。”


    “多少钱？”乔琳喝口咖啡，直接问道。


    “收购价420万美元，包含所有的影院的产权，放映设备，还有现有员工的合同。这个价格比市场价低了15%，因为老板不想卖给六大，觉得他们会毁了独立电影阵地，这个和你的定位非常契合，而且这些影院覆盖下沉市场……”艾丽西亚语速加快。


    “继续说。怎么付款？什么时候能交割？”


    “交割可以在10月28日，万圣节档期前……”


    接着艾丽西亚又指向第二份材料，道：“这个是东南亚的，泰国曼谷的艺术院线，曼谷市中心有一家旗舰影院，另外清迈和普吉2家分店，一共有18块银幕，主打亚洲合拍影片和动画，老板是泰国的华裔……”


    乔琳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收购价180万美元，这个价格在曼谷黄金地段非常低价，因为这位华裔不想做影视了，想改行做房地产，所以着急出手这些非核心业务，而且泰国政府对跨国影业的收购也有税收优惠，后续运营成本也可以降低……”


    “这位华裔老板的要求很简单，”艾丽西亚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乔琳，忍着笑意，道，“啊，他提出，能不能让他女儿进你的电影公司实习？”


    “哈？什么意思？这是他的条件？她女儿要进军影视行业吗？”乔琳放下咖啡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还以为对方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应该是吧，根据他的说话，他是想让她女儿和你学习学习。”艾丽西亚也有些哭笑不得。


    乔琳点头：“小事情，你让她来吧。”


    “这么说这家你决定买下？”艾丽西亚便继续道，“那就11月15日交割。”


    “两个都要吧，有了这两家院线，我们不至于太依赖那些独立院线，每次都要谈发行。”乔琳决定道。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那就全来投资好了。


    “帮我约两位见面吧。”乔琳说道。


    9月25日，堪萨斯城，星际院线旗舰影院。


    乔琳跟着老板霍华德参观这家布满了复古海报的影院大厅，墙上挂着经典大片的原版海报，大多已经泛黄。


    霍华德一边走，一边道：“30年前，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放映动画电影，这里的观众们我都认识，这里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家一样。”


    看着大厅进进出出的三三两两的观众，大多观众都会冲着霍华德挥手打招呼，显然大家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我明白了，我以后会保留这里的装修风格，不会动，也会延续你一直的独立影院阵地的路子，但我想一些设备还是需要更新的，毕竟时代在变化，我们不能一直用老设备。”乔琳转头，对着霍华德认真说道。


    霍华德表示理解，笑笑：“哈哈，我这个老家伙，也没有那么多钱更新设备，卖给你，你自己更新吧，但是要把我的老伙计们留下。”


    乔琳：“知道了，我不会裁员的。”


    跟着霍华德走遍了这几家影院，这里观众不多，但都是周边熟人，除了设备老旧外，生意其实也不好，难怪霍华德的影院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没有破产，但也不赚钱。


    很快，谈好了付款的时间和具体细节，剩下的事情便是艾丽西亚来处理了。


    在堪萨斯城院线的旧办公室里，星际影院经理大卫，就是霍华德说的老家伙之一。


    要不是听霍华德说过，新老板会保留所有老家伙的职位，大卫一定以为新老板是来辞退他的。


    乔琳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大卫，我看了近三年的报表，星际影院周中5%的上座率，你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第168章 南海 这个项目刚刚上新闻，她连剧本都……


    5%， 简直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但对这个小镇来说，听上去还蛮正常， 至少饿不死人。


    所以，大卫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可怕的数据，只开口道：“这些影院是独立电影的阵地， 那些大片轮不到我们，老片没人看，年轻人都去堪萨斯城购物中心那些影院了，那里有IMAX，也有爆米花套餐， 我们这里除了椅子，什么也没有，我试着专门放映怀旧专场， 比如我曾经放映过《乱世佳人》， 稍微有点帮助， 那一场来了很多老家伙， 大约20多个观众……”


    乔琳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都快被逗笑了，设备老旧，电影更老， 影院能够在这里存活30年，而没有倒闭， 那完全都是老观众都是熟人的原因， 这里有一批非常忠实的小众影迷。


    当然，这是因为霍华德坚持独立电影，很有情怀的原因。


    “我并不打算改变霍华德的政策， 我就是专门资助独立电影的，但我们的设备太陈旧了，年轻人不会留下来的，我这里有几个改造的方案，你看看行不行，我不会改变这里的装修风格，但会改变营销策略……”乔琳将自己最近想的几个方案拿出来。


    大卫顿了顿，连忙点头：“你说，只要不失去那些老家伙，影院能够吸引到年轻人，也是好的。”


    乔琳：“首先是座椅，我们把中间两排换成懒人沙发，深夜场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一个动画马拉松，每晚放映三部不同的动画片，年轻人来这里，累了可以躺着，影院没有爆米花套餐，我们可以卖热狗……”


    “老头老太太不爱看那些动画片。”大卫皱眉道。


    乔琳：“是，所以是深夜动画马拉松，白天我们可以加一些亲子影院，看电影，在影院出口弄一些亲子手工坊，户外亲子活动……”


    想到什么，乔琳笑了笑：“我毕竟不是本地人，大卫，你才是真正了解本地人生活习惯的那个经理，我只负责出钱，你来改造，设备一定要换，至于亲子影院的座椅怎么设置，午夜场的动画专场怎么设置，影院要卖什么当地特产美食等，你来负责。”


    30年来，大卫第一次接到这么重要的工作，要改造影院，还让他自己想，一时愣在原地。


    他只是怕自己做不好，他老了，这要是亏本了，说不定影院还没有之前的状况好……


    像是看出了大卫的犹豫，乔琳开口补充道：“我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做，这个小镇有很多大学生，很多年轻人，你可以聘请他们，年轻人的思维总是更加活跃的，而且想出的主意也更加适合本地情况，我只说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奖金和每个影院的营收挂钩，若是影院扭亏为盈，全员额外获得一个月工资的分红，除此之外，每个影院的衍生品销售额的10%为影院工作人员额外提成，每个月，每个影院月销售额比赛，第一名将获得额外一个月奖金……”


    随着乔琳越说，大卫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家影院一直平平淡淡，饿不死，也赚不了什么钱，所有的员工都是那些工作了许多年的老朋友们，根本就没有本地年轻人愿意来这里工作，他们更加喜欢购物商场那边的影院。


    如果，这家影院焕然一新，再像是老板说的那样，将座椅改造成比较有特色的亲子座椅和年轻人喜欢的躺椅，那样白天专场和午夜专场区分开，说不定真的可以吸引到很多亲子家庭和年轻人的加入……


    “好，我会把这些额外的奖金告诉所有的员工，我也会试着去周边大学招聘一些大学生来兼职。”大卫点头应道。


    乔琳笑笑：“好，辛苦了。麻烦告诉他们，我们影院会继续是独立影院的阵地，只不过以后会有很多来自我个人基金资助的优秀独立电影。”


    给了大卫一笔款项，让他负责这边的改造。


    而此时，乔琳已经转身飞到了曼谷。


    是的，既然艾丽西亚都找好了，她总要去看看，将来的影院是个什么样子。


    陈老板带着乔琳和艾丽西亚看完泰语版的《郑和下西洋》。


    走出影院，陈老板感慨道：“很多家长都带着孩子来看，郑和在东南亚的知名度很高，他已经是一个跨越了族群的文化符号。东南亚至今保留着纪念郑和的遗迹，还有习俗。马来西亚有三宝山，印尼有三宝垄市，泰国这边也有郑和庙。”


    这些乔琳自然是知道的。


    艾丽西亚拿出收购合同，陈老板扫了一眼，竟一眼便看到了那条，让他女儿进入乔琳的影视公司实习的条款。


    陈老板：“……不是吧，这个也要写进合同？”


    乔琳：“也不是让她实习，或许我可以让她继续管理这里。”


    陈老板：“……”


    是的，要不乔琳还得重新招聘，既然陈老板是想让他女儿和她学习，那就留在泰国，帮她管理这边院线好了。


    陈眉局促地坐在办公室里。


    她爸爸忽然说是乔琳让她留在泰国帮着管理院线。


    陈眉刚刚从艺术系毕业，因为崇拜乔琳，偶然知道她爸爸把院线卖给乔琳了，便说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帮她争取一个在乔琳电影公司实习的机会。


    没想到的是，乔琳直接让她来管理院线？


    这简直匪夷所思，她只是一个艺术系毕业的学生而已。


    很快，乔琳便来到办公室，开口道：“陈眉是吗？你好，我是乔琳。”


    陈眉连忙站起来和乔琳握手：“我知道，我知道，我经常在网上看到你。”


    “你父亲说是你想跟着我学做电影，其实不用飞去洛杉矶，留在泰国也可以，这边，你父亲打算去做房地产，没有人帮我管理，与其我重新招聘经理人，不如你帮我来管理。”乔琳笑着道。


    陈眉慌得连连摆手：“我真的没有接触过这个工作。”


    “没事，你熟悉这里，不懂就去问那些有经验的员工，一边学，一边管理，况且，我是要改造这里的，年轻人脑子更加灵活。”乔琳并不在意道。


    陈眉眼睛一亮：“可是，这家影院上座率根本就不行，你是不是被我爸骗了？”


    乔琳：“……”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以为乔琳不相信她，陈眉继续不遗余力地坑爹，道：“真的，我知道很多客人来，要么就是来这里避雨的，要么就是夏天来这里蹭空调的，我曾经试着劝我爸，让他放映一点新潮电影，结果只来了十几个影评人，这里根本不赚钱，要不，他怎么不想干了，要跑去搞房地产？”


    陈眉面上带着严肃，生怕乔琳不相信她，疯狂暗示乔琳赶紧别买这家影院了，不要被她爸骗了。


    乔琳叹了口气，要是艾玛在背后这么坑妈，她可能要抓狂了……


    努力压下嘴角，乔琳道：“没事，我买影院的时候，就是专门看中了这种经营不下去的，如果影院盈利的话，价钱就会很高，我不想要浪费钱，这家影院很好，还有一家在市中心的旗舰影院，地理位置也很好，只是需要一些改造罢了。”


    陈眉这才拍拍胸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卖了也好，我爸根本就不会经营。”


    行吧。


    收敛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乔琳这才谈起了正事：“你要知道曼谷的定位，这里是东南亚游客的中转站，我们要做出一些特色来，把这里变成曼谷的一道打卡的景点，而不只是一家影院。”


    “所以，要怎么做？”陈眉瞬间来了兴趣。


    乔琳笑笑：“我只是给你提一个想法，你比我更懂泰国，所以，具体改造工作还是需要你来做。我举个例子，比如，今年曼谷在重修红色秋千门，周边寺庙和小吃摊天天都挤满了游客，我们旗舰店明明地理位置优越，却抢不到观众，所以，我们既然不能和商业院线抢大片，那些国外的游客来旅游也不是想要去看国际大片的，他们是想要看到和自己国家不一样的电影。”


    “所以，我们可以专做海上丝路东南亚独立电影专场，把影院变成游客逛这里的必经一站……”


    “你比如《郑和下西洋》就属于这种电影。”乔琳举了个例子。


    想到什么，乔琳拿着笔在白纸上，手写了“海上丝路影像展”几个字，又道：“你可以去对接旅游局，就说我们将会是曼谷唯一一家放映东南亚丝路主题的独立电影院，可以让持有秋千门、卧佛寺门票票根的观众来我们影院看电影，我们给这批观众打五折，游客逛累了，顺便来我们这里躲雨，看一场丝路的电影……”


    “可是，并没有多少相关的丝路电影。”陈眉问到了关键。


    “有的，马来西亚、越南，还有泰国本地导演都曾经拍过这些题材。”乔琳直接说道，“这个后面可以对接。”


    “我们先来说改造影院的事情。”乔琳皱眉，道，“影院装修要有特色，比如墙上贴满明信片和老船员的航海照片之类的，设备和椅子都要更新，衍生品，可以做一些丝路航线的钥匙扣、帆布包等，至于观影套餐，可以和当地糯米饭摊合作……”


    陈眉将重点记在笔记本上，点头：“我知道了，也就是我们要和旅游局合作，更换设备，装修要有特色，还有特色衍生品……”


    乔琳：“是的，我只是提出一些设想，具体操作，需要你和本地员工商量，你们更懂当地消费。”


    既然说到要在曼谷影院打造海上丝路电影专场，那么，只有这几部专题电影，可真的是太少了。


    于是，乔琳便试着想了想，关于海上丝路的哪些题材，可以改编成动画呢？


    是的，她现在对于3D动画很上心。


    为什么呢？


    因为赚钱啊，因为老少皆宜，又因为现在华国正在大力发展动画，还有，动画是最容易打破文化壁垒的题材，全球传播速度快。


    最重要的是，乔琳已经和HQ数码合作过一次，以及也有洛杉矶的合作方，现在又有了特殊的发行渠道，那么，海上丝路专题动画便成了她下一部题材。


    可是，要选什么题材呢？


    鉴真东渡？至少日本市场对这个题材非常感兴趣，又因为是佛教，东南亚佛教信徒，和历史爱好者都喜欢。


    广州十三行？


    可以写出商战的紧张感，东南亚对岭南文化接受度特别高，也是海上丝路的贸易故事。


    写什么呢？


    正在乔琳发愁要写什么题材的时候，央视新闻联播12月30日简讯播报“我国首个水下考古博物馆动工，将保护南宋沉船南海一号。”


    全国各地官方媒体联动，尤其是阳江本地市民沸腾。


    历史与考古爱好者、普通民众、东南亚华侨、各地旅行社等都对这件事情非常关注。


    乔琳隐约记得，央视曾经拍摄过一部相关的纪录片，但似乎没有看过相关的电影或者动画。


    现在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动工，但真正的打捞工作要在明年，甚至后年，顿时，乔琳眼前一亮，一部动画要做很久，现在开始做，那样岂不是正好赶上打捞完成？


    是的，乔琳已经想到要写什么题材了。


    回到洛杉矶，乔琳便立即投入到了新剧本的创作中。


    这依然还是一部奇幻冒险动画片。


    2006年，阳江海域，女主林小桐穿着潜水服，跟着勘探队潜入海底。


    1987年的时候，她的爷爷便是发现南海一号的潜水员，于是，林小桐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加入打捞潜水队。


    当她的指尖刚刚碰到沉船船舷上的一枚瓷片的时候，海底突然泛起奇异的蓝光，漩涡将她卷入深海。


    等林小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1272年的泉州港码头。


    眼前，是波斯商人的吆喝声和瓷器匠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还有码头边船工的号子声。


    这里是哪里？


    有个叫作阿杭的少年看见了穿着潜水服的她，以为她是南洋来的奇人，将她带回了官窑。


    这一路上，林小桐看到了古法制瓷，才知道每一件青瓷都是要经过数十道工序的，是匠人心血的凝结。


    阿杭是一个学工，拍着胸口，告诉她：“这些瓷器都是要运到星罗、爪哇，让那些国家的人都知道我们大宋的手艺。”


    林小桐猛然回头，便看到了码头停着的那一艘船，突然意识到，那该不会就是南海一号吧？


    林小桐偷偷登上了南海一号，试图去阻止这艘船沉入海底。


    可是当船行至阳江海域的时候，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台风。


    巨浪掀翻了随行的小船，南海一号的船桅被雷电劈断，船舱进水，现场一片混乱。


    老船长指挥着船员封堵漏洞，阿杭抱着那箱自己亲手烧制的青瓷花瓶，死死守在船舱里。


    “这些瓷不能沉，这是大宋和南洋的约定！”风雨中，阿杭的声音盖过风浪。


    林小桐想起了现代考古报告里写的南海一号载有8万件文物，所以，这是她无法阻止的吗？


    看着阿杭的样子，林小桐知道她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她想要学着阿杭的样子，用模板加固装瓷器的木箱，疯狂地帮着船员搬运文物，能抢救一件，就是一件。


    可是台风越来越大，船底裂缝越来越大，更多的瓷器来不及转移。


    老船长看着汹涌的海水，长叹一声：“能救多少，救多少，只要有一件瓷器能漂上岸，丝路就不会断。”


    危急关头，阿杭将一个青瓷梅瓶塞进她的怀里：“帮我护好它。”


    蓝光再次亮起，林小桐怀里抱着青瓷梅瓶，被漩涡卷回了现代的海底。


    回到勘探船上，林小桐浑身湿透，怀里的梅瓶竟似乎还带着阿杭身上的温度。


    南海一号整体被打捞出水，林小桐站在水晶宫外，看着这艘南宋商船静静悬浮在水中，无数青瓷、丝绸、金银器在灯光下闪着光。她将梅瓶捐赠给了博物馆。


    若干年后，林小桐站在展柜前，给孩子们讲着800年前，有个叫阿杭的少年，用生命护着这些瓷器，800年后，我们打捞了它，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海上丝路曾经有多么繁华。


    是的，这个故事很简单，大纲很简单，乔琳还需要查询更多的资料。


    这个故事的核心便是匠人精神和文明的传承，这样弱化了政治背景，纯粹的普世主题，会更容易被全球观众接受。


    3D特效主要是两大名场面，泉州港千帆盛景，还有台风中沉船的画面。


    女主林小桐亲身经历了那场守护文物的经历，让全球观众共情守护历史的共同使命。


    片中会出现波斯商人、星罗船员，展现丝路沿线的文化交流。


    剧本写起来很快，至于后面的连载，乔琳可以慢慢写。


    既然写完了剧本，乔琳便又去了一趟深圳。


    赵总监手里攥着刚打印出来的特效分镜初稿，额头微微冒汗，他刚从杭州飞回来，听说乔琳又写了剧本，这次又要做3D动画，那边事情还没有谈完，便急忙赶了回来。


    这些分镜也是员工做好的。


    而在他上飞机的时候，也已经让那些去M国学习过的12名动画师来一起开会。


    “《南海一号》？这不是前几天新闻里刚开始筹备要打捞的项目吗？”赵总监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乔琳一个老外，怎么这么了解华国的？


    这个项目刚刚上新闻，她连剧本都写出来，这人还是人吗？


    “这个剧本，我希望在2007年初能上映吧，相信那个时候，整船会被打捞出来，我刚在泰国买了几家影院，准备把那边影院改造成海上丝绸之路专题影院，当成一个景点吧，这个算是量身定做的动画，所以，会在华国、M国，以及泰国三地同步上映，这次你可以多找些人，后期我还在好莱坞做，你到时候可以再派一批人去……”乔琳快速说道。


    赵总监再次沉默，就连一旁那些和乔琳见过几次面的技术人员也在沉默，主要是感慨吧，也是心里没底，不知道乔琳为什么这么照顾他们，让他们去好莱坞学习，明明能在M国直接做电影，却非要找他们，而且还一直专门拍这种华国小众题材。


    当然，赵总监已经意识到，乔琳选择这个题材，可能就是在蹭热度，但一般人还真的想不到。


    哪怕是能想到，那也一定没有乔琳反应这么快的。


    是的，乔琳就是故意在蹭热度，有那么好的热度不蹭，干嘛要去写个没有热度的啊？


    这边乔琳搞定了新的3D动画，便要带着孩子在华国过寒假。


    现在乔琳几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再加上她这张脸太高调了，本来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个时候街上的老外还是比较少的。


    所以，四人组最后决定要去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乔琳选了内蒙古阿尔山。


    此时的阿尔山还没有成为非常热门的景点。


    1月5日，四人组来到阿尔山，公路两旁的白桦林已经裹上了厚厚的雪，沿途几乎见不到其他车辆。


    这次依然带着上次的两个保镖。


    在当地找了一个向导，他们参观了不冻河，以及原始雪原。


    第三天，几人抵达林间的火山温泉酒店。


    这里果然是非常安静，静得甚至能听见积雪掉落的簌簌声。


    酒店后院，露天的温泉汤池便藏在一片白桦林里。


    冒着热气的青灰色火山石石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泉硫磺味，几人穿着泳衣坐在氤氲的白雾里，身上很热，但不远处的树枝上竟然还悬挂着冰柱。


    温泉水漫过脖子，驱散了一身寒气，乔琳只露出脖子，看着周围的白桦林，暂时忘却了所有的院线、剧本、电影等等事情。


    雪片慢悠悠地落下来，落在每个人的眉梢眼角，时不时的鼻尖便有凉凉的触觉，很有趣。


    “如果能喝一杯热可可就好了。”本也只露出一个脖子，喃喃道。


    乔琳笑道：“那我们就喝。你出去问问店员哪里能买？”


    本瞥她一眼，有些无语：“我不出去，外面冷。”


    艾玛笑笑：“确实，外面太冷了。”


    雷蒙德笑笑：“需要热可可吗？所以，艾玛想喝什么？”


    乔琳瞥他一眼。


    雷蒙德回头，莫名道：“什么？”


    “墙上有电话，会有服务员送进来的，我刚才在逗他。”乔琳没好气道。


    本：“……”


    第169章 股份 远在北京出差的乔琳打了一个大大……


    1月恰逢冰雪那达慕开幕， 赛马场上，骑手骑着蒙古马疾驰而过，看得人热血沸腾。


    本和艾玛一直在学马术， 顿时来了兴趣。


    当地牧民牵来了两匹温顺的马，教两个小朋友如何握住缰绳、踩马镫。


    这两个小朋友可不是新手，但这马不一样， 还是和牧民认真请教一番。


    两个小朋友第一次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融入现场热血的气氛中。


    不一会儿，又看到摔跤手们跳着鹰舞入场，看得本更是有些跃跃欲试。


    不等本和艾玛想好，这里的演员们便拉着几人跳起了安代舞， 包括雷蒙德。


    雷蒙德面色僵硬，也不得不在人群中模仿着其他演员们的舞蹈动作，伴着马头琴的旋律。


    乔琳低头狂笑， 但当你置身其中， 便也不觉得很难为情了。


    一路跟着向导， 本倒是非常愿意体会一些本地节日习俗， 比如牧民们在冰面上翻滚， 听到向导解释，这是为了滚走烦恼，本便也跟着一起滚冰， 摔得四脚朝天，不过他天生具有社牛属性， 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虽然很冷， 但两个小朋友第一次亲眼看到了渔民们凿冰下网捕鱼，体验了夜晚的篝火烤鱼活动，每日新奇的体验活动不断， 几人瞬间便忘记了现在有多冷。


    内心火热，天气便阻挡不了热情。


    乔琳此时坐在人群中，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牧民们，听着耳边雄浑的歌声，顿时便想到这些非遗文化，就很值得拍成电影啊，多有趣啊！


    安静地享受了几天旅行的快乐生活，直到第六天，一位来这里旅游的年轻人突然在人群中认出了乔琳。


    年轻人激动地拿出相机，对着乔琳道：“您是《郑和下西洋》的制片人吧？我在新闻上看到过，您穿着马面裙，在人民大会堂的那张照片！”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开，附近的牧民们纷纷赶来，知道了这几天在这里的人是个名人，纷纷求合影。


    有的牧民捧着自家的奶豆腐和风干肉送给她，道：“我听我家孩子说他们看过你的动画。”


    短暂的寒假过去，四人组一起回到洛杉矶，孩子们要回去上学。


    而乔琳这边刚刚准备开始继续连载《南海一号》的小说，这一次是要在华国分站上用中文连载的。


    不等她静下心来，便有秘书说华纳兄弟全球制片总裁杰夫。罗宾诺夫找。


    乔琳：“人在哪里？”


    秘书：“在会客室。”


    乔琳皱眉，干脆收起了电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情。


    来到会议室，和杰夫寒暄几句，乔琳面色严肃，显然有些怀疑他的目的。


    不等她继续疑惑，杰夫直接挑明了来意：“乔琳，我知道我们以前有些分歧，但现在没有人比你更懂华国市场，《蝙蝠侠》华国内地票房104万美元，成了全年最大的败笔，我们有顶级的特效，但我很疑惑，华国观众的喜好实在是琢磨不透。”


    乔琳其实也稍微关注过最近几部大片的全球票房，尤其是这几部在华国的票房表现。


    2005年，华纳的《蝙蝠侠：侠影之谜》全球票房3.73亿美元，但华国内地只有104万美元。


    而且，就在去年，华纳华国区域总监等16名骨干集体辞职，大概率是华纳华国区与合作伙伴在业务上摩擦不断，恐怕是内部管理和华国市场不适配吧。


    当然，还有华国的政策不允许外资影院持股比例超过50%，所以他们必须撤资。


    当然，这一切都是乔琳自己猜测的。


    《蝙蝠侠》的票房比不过同期的《星战前传3》，甚至连中小成本进口片都比不上。


    乔琳只在上辈子看过那部电影，回想了当时的一些印象，只记得这部电影风格是暗黑写实的，似乎和现在的观众的喜好不匹配，另外，华纳在华国区域的宣发完全就是在照搬北美模式，一点没有做出本土化的调整，当然，还有其他华国国产大片挤压，这也是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不论是从管理，还是内容，亦或者宣发都是有问题的。


    此时，眼前的杰夫正是在2003年底，在她和六大撕破脸的时候，公开质疑她不懂好莱坞规则的高管之一。


    乔琳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这恐怕不单单是内容的原因，或许也和华国的政策有关，影院撤资，核心团队辞职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能帮上什么忙呢？”乔琳直接问道。


    “是，我已经在观众映后采访中，意识到，这种暗黑风格和西方英雄叙事，确实是水土不服，而另外一部电影《面纱》12月送审，被要求删减6个镜头，爱德华。诺顿坚决反对，和电影局僵持了2个月，原本是4月要上映，但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改，既能过审又不会丢了故事内核。”杰夫面色诚恳。


    乔琳顿住：“所以，你们认为我知道怎么修改，才好过审？”


    杰夫颇为了解乔琳的沟通风格，点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看得到，你的每一部华国元素题材，都在华国取得了超过预期的票房，最重要的是完全不用担心过审的问题。”


    真别说，乔琳并没有看过《面纱》这部电影，但是还真的看过这部电影的解说，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故事，对于他们来说很复杂的问题，其实，作为华国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的。


    但是，令乔琳不解的是，华纳只需要请一个华国顾问，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却非来找她？


    不等乔琳想通，杰夫又接着道：“另外，我们今年计划在重庆、长沙开4家影院，还有北京的全数码影城也在筹备，和华国方面没有谈拢，你有院线经营经验，又懂华国市场，《郑和下西洋》去年爆火，电影局和院线都买你的账，所以，我们需要你合作两件事，第一，帮我们和电影局沟通《面纱》删减事宜，让影片顺利上映；第二呢，或许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开拓华国影院？”


    合作华国影院？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正在试图发展院线？


    顿时，乔琳来了兴趣，这比单独讨论一部电影要来的有趣，《面纱》这个电影可不是过审那么简单的事情，是现在的华国观众对这种带着宗教哲学的艺术片，兴趣不大，她可救不了。


    但是，院线，她可以！


    靠在椅背上，乔琳敲了敲桌面：“杰夫，我们先来谈谈《面纱》，这个电影，你们要选择合适的档期，不要和热门影片抢占档期，这种文艺抒情风格的电影，其实并不符合华国观众的观影偏好，但既然电影已经拍出来了，你们需要在宣发上做一些努力，另外，你们的票价一定不要订得太高，文艺片和商业片不同，票价太高，会劝退很多观众，还有，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华国票房，就要强化华国观众真正感兴趣的点，比如你这个电影，可以围绕男女主情感出发……”


    “接着，我们来谈谈影院的合作，”乔琳想了想，继续开口，“我出院线管理经验，对接政策，占8%股份，所有影院的排片，我的影片优先，我拿运营利润5%。”


    杰夫转身，和一旁的团队成员低声沟通片刻，这才道：“成交。”


    乔琳勾起笑意：“下周我带团队去北京，先谈审查，再对接影院合作方。”


    电影审查流程中，华国电影局是允许制片方通过正规渠道预约沟通的。


    这部电影涉及到了民俗冲突以及历史背景的描写，而又因为乔琳懂政策，通华国文化，和审查方也不是第一次沟通了，所以，当乔琳代表华纳，和审查方预约沟通的时候，这边电影局也更愿意和乔琳沟通，因为可以降低沟通成本。


    简单的说，就是好沟通，不然说了半天，制片方压根听不懂，还倔强得很，双方一直僵持下去，电影也就无限拖延下去吧。


    2月22日，电影局办公室。


    一边是华纳华国区团队、导演，另一边是华国电影局审查代表，当然还有乔琳。


    《面纱》的删减意见函上标注了6个镜头，一共38秒镜头，设计霍乱群像，还有清末起义，必须删除。


    会议开始前，乔琳便和主演诺顿，还有导演提前沟通过。


    乔琳：“爱德华、约翰，我理解你们对作品完整度的坚持，但是，在华国，只有通过审核，你的电影才能上映，审查方之所以坚持删除这38秒内容，不是在否定你的影片，而是，你这个霍乱群像，不能只拍出苦难，这样就会强化西方观众对华国的刻板印象，你的清末起义并没有交代清楚背景，也会让观众误解。”


    “我不是让你们一刀切删减，我的意见是，你把这个镜头换成一半苦难，再补上一些互帮互助的镜头，另外，起义片段可以减少，加上几秒背景，这样，既不破坏叙事的节奏，也能保留核心，绝对可以通过审核……”乔琳拿出自己的方案，给两位解释道。


    “我要的是人性的挣扎，不是和谐……”


    “补拍成本和时间可控吗？我们团队已经快要解散了……”


    乔琳：“华纳已经同意，补拍产生的费用由他们承担，如果电影卡在审核环节，一切都是空谈……”


    经过一番解释和谈判，最终两位同意了这么修改，这比单纯一刀切要来得更能接受。


    来到会议室后，乔琳率先递上了修改好的方案。


    审查代表翻看了一番方案，语气缓和：“这个方案似乎比之前一刀切更加合理，我们担心的是片面化，只要你们是客观呈现，不要刻意猎奇，或者故意抹黑，审查这边没有问题。”


    乔琳连连点头：“我们这边还会在影片片尾特意加上一行字，比如本片部分场景为艺术创作，基于历史背景改编，避免误解……”


    审查代表点头：“可以，这个修改方案不错，还是乔琳女士好沟通。”


    乔琳笑着：“哪里，哪里，这是文化有隔阂，倒不是说剧组故意，解释清了，剧组也很好说话 。”


    补拍很简单，只是几个镜头而已，一周便拍摄完成，有了乔琳搭桥，电影很快便通过了审核。


    这边搞定了审核，乔琳又来到华纳在华办事处会议室。


    影院负责人安娜，翻阅着文件：“我们的影院硬件是好莱坞标准，你觉得还需改什么？”


    乔琳：“硬件是影院的优势，但是本土化适配，和你们的运营是短板。”


    想了想，乔琳在白纸上写出几个关键词：“比如说，像是《面纱》这种文艺片，不是华国观众感兴趣的，但是，如果你将它和华国爱情文艺片做连续放映场，黄金时段放华纳头部的科幻和动作大片，非黄金时段，你放华语片专场，又或者你可以设置好莱坞重映周，专门吸引影迷群体，再者，比如配合白领和学生群体的作息时间，开设工作日的午休观影场……”


    “还有，折扣模式太过单一，比如全国通用的周二电影票半价日，或者半价电影月，又或者推出会员卡观影一律10元，再或者，可以和点评网站合作，推出电子优惠券业务。”乔琳补充道。


    这个时候，已经有电子优惠券的存在了，只不过，这些只是聚焦在餐饮业，还没有和电影院合作，如果他们率先和这些电子优惠券合作，也不是不行的。


    很快，华纳华国区总裁便道：“乔琳，《面纱》的过审效率超出预期，按照协议，你将拥有华纳华国影院合资公司8%的股份，以及全国门店5%运营利润分成，核心职责是负责政策对接，以及本土化运营优化……”


    乔琳接过签字笔，笑着道：“合作愉快。”


    拿钱办事，那么，或许就有人问乔琳为什么非要和华纳合作？


    因为合作后，凡是乔琳的电影便可以锁定黄金排片时段，还有8%的股份，和5%的运营利润，一分钱不花，就能躺着拿盈利，这不比她自己的影院操心少么。


    另外，她就是要通过这次合作，打破六大封锁拓展海外路径。


    不是她不想和他们合作，是他们不愿意和她合作。


    再说，现在的华国院线已经形成固化的格局，外人很难批量收购。


    如果乔琳从零开始，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还劳心劳力。


    华纳作为好莱坞巨头，是有成熟的影院标准化运营体系的，乔琳和他们合作，可以更快上手，规避运营风险。


    另外，最重要的是，虽然她在海外开辟了独立影院的发行渠道，但比起主流市场，还是太少了。


    用这次合作，向六大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她乔琳不是刺头，她要的是共赢，不是被打压。


    还有，如果，她这次让华纳华国区影院利润暴涨，她的作品也借助华纳渠道爆火，后续，就是他们主动向她走来，而不是她妥协。


    总之，利大于弊，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乔琳在成功拿到股份后，便开始了她的一系列改革。


    她摒弃了好莱坞大片通吃的模式，推出华纳大片，还有华语片爆款的组合，并推出了大片加本土爆款的组合套票。


    推出了华纳华国会员卡，和当地超市、书店联名，持卡享受半价加9折优惠……


    同时，她又率先利用早期电子优惠券功能，上线了19.9元特惠票，家庭套票，精准触达学生群体和亲子家庭……


    此时，华国有文化走出去相关政策，鼓励外资机构参与文化交流，国家会对指定交流场地给予补贴支持。


    乔琳便向华纳华国区总裁提交了这个方案。


    “这不仅能拿到政府补贴覆盖15%的运营成本，更能让华纳从外资影院变成文化交流的载体，有了政策的背书，我们可以快速拿下二线城市门店的审批，市场份额至少能再扩大8%……”乔琳说道。


    谁先跟着政策走，谁先赚钱，主打一个快狠准。


    这件事便是乔琳亲自来谈的，此时，乔琳有点心痛，毕竟她只拿那么点股份，却能帮华纳省下那么多钱，还赚很多钱啊……


    这日，广电总局国际合作司办公室。


    乔琳递上方案，开门见山道：“王司长，第三届北京国际电影交流展即将启动，我代表华纳华国影院，申请成为指定放映场地，这既是响应国家文化走出去的政策，更能解决交流展的需求……”


    “华纳是外资吧。”王司长皱眉道。


    “是啊，华纳是外资，才更加适合，首先，它有全球发行网络，能邀请到更多好莱坞优质独立影片，填补海外片源不足的缺口，其次，我们最近正在进行本土化的改革……最后，我们承诺拿出30%展映场次，专门放映国产优秀影片，借助品牌影响力，让更多的外国观众看到华国电影的实力……”


    “30%？”王司长沉思片刻，接着道，“要不这样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先把北京和上海两家核心门店列为试点，如果这次达标，下一届交流展再扩大。”


    乔琳顺势点头：“感谢王司长信任，我们本周就完成门店改造，对接海外片方展映影片。”


    回到华纳华国区总部，乔琳当天便召开了运营会议。


    “我们在北京和上海的门店，要开辟对外电影交流专区，陈列华国经典影片海报……另外，每天预留10点到18点黄金时段，专门放映展映影片，华国本地产影片不低于30%……”乔琳对着运营部门道，“联合华国媒体，推出展映套票，邀请海外电影人参与交流……”


    乔琳整整跑了几个月，这边影院的事情算是落实了。


    在交流展映期间，这两家门店累计放映了120场影片，接待了2万海外观众，并且成功获得广电总局200万运营补贴，后续在二线城市门店审批流程缩短一半。


    随着媒体大范围曝光，华纳华国影院品牌公信力也显著提升，新增会员3万人，利润同比增长22%，国产片场次上座率高达70%，巩固了本土观众基础……


    同一时间，地球另一边，派拉蒙召开紧急会议。


    CEO将华纳华国影院的补贴公司文件摔在桌上：“我们在华国布局三年，让华纳捡了便宜，乔琳用文化交流当幌子，她是怎么让华国的上座率翻倍的？”


    华国区负责人：“关键是她踩中了华国的政策红利，联合官方搞对外电影交流，拿了补贴，有官方背书……”


    市场副总裁：“我们不能再等了，可以模仿她的模式，试试找华国电影家协会合作，搞好莱坞特效电影展，把《碟中谍3》的片段拿出来造势，同时调整影院运营……”


    20世纪福克斯。


    运营总监面色难看地展示了华纳数据：“华国区域那边，根本就拿不到官方背书，拿不到补贴，华国观众不会买单……”


    福克斯华国区域负责人：“我仔细研究过了，乔琳采取的是本土化融化的方式，交流展30%放华国国产片，既符合了政策，又讨好了观众……”


    全球发行总裁忽然开口：“我们可以找华国文联合作，把展映做成华国和M国青年电影交流展，拿出300万美元资助华国青年导演，能不能换来官方背书？或许可以把部分排片给华国的热门影片，提升政策好感度……”


    环球影业。


    运营副总裁：“已经调研过了，二三线城市观众更加看重性价比，我们也可以推出家庭观影套餐，就像是乔琳采取的那样，或许可以和当地文旅局联合……”


    华国区域总裁，沉默良久，这才开口：“或许可以和乔琳试试合作，既然她可以让华纳的华国影院利润大涨，我们可以也采用这种合作方式，比如她可以对接华国审查机构，确保《速度与激情3》顺利上映，优先我们在二三线城市影院排片，另外，《功夫熊猫》的形象或许也可以授权给华国本土品牌，制作联名玩具……”


    米高梅。


    华国区域负责人：“乔琳的文学网站在华国有分站，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把华国小说改编成剧本，作为合拍项目，享受审查绿色通道……华纳那个会员积分，电子优惠券的策略就很好……”


    哥伦比亚影业。


    “我们没有本土化运营能力，跟风做影院就是浪费钱！华国政策对合拍影片的扶持力度更大，如果能参与华国国产片分账，这或许是我们的赛道。”影业总裁摇头道。


    索尼华国区总裁：“可以和乔琳合作院线资源，争取获得重点影片称号，享受票房分账优惠，我认为，乔琳出本土化资源和政策对接，这样很合适。”


    “阿嚏——”远在北京出差的乔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