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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我的奖励

    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


    司疆松了口气,回到餐桌边。


    他搬动椅子,凑到宗盐旁,一屁股坐下。


    脸色一秒难看。


    宗盐低头看他僵硬的大腿,问:“后面疼?”


    宠物莹白的耳廓发红,小声回答:“还好,坐得太急了。”


    往日里桀骜不驯的眉眼不知不觉中舒展,洗去阴霾,五官的俊朗更为突出了。


    若是走在外面,估计偷看的人只多不少。


    只是这个英俊的男人此时,却是像动物露出柔软的肚皮,全身放松,挨着宗盐,安安静静地吃饭。


    “主人,你吃了吗?”


    司疆突然想到。


    “我不饿。”


    “哦。”


    宗盐盯着他的脖子,上面还遗留浅浅的抓痕。


    她取来医疗箱,给司疆简单上药处理。


    “手。”


    司疆吃完鸡蛋,又老老实实把双手也呈上。


    神情难堪。


    “主人……不用管的,过两天就好了。”


    “怎么弄的?”


    宗盐不让他抽回手,仔细打量手臂上这些痕迹。


    很明显是指甲陷入皮下,扣挖出来的。


    凌乱又重叠的伤痕,是精神陷入极度紧张的表现。


    “就是……想让自己清醒点,不要被幻觉打败。”


    他看着自己遍布伤口的双手被宗盐握在手里,突然觉得很疼。


    司疆原本不在意这些小伤口的。


    他在医院里的时候,弄出过比这严重太多的伤。


    最严重的,可能就是手腕动脉上那个口子。


    他还记得那时,项圈不见了,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晚上睡不着,耳边的杂音不断,他就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脸在腐烂。


    他突然就觉得,为什么自己还要反抗,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尊严,他的心,他的信任,都被践踏成了灰。


    宗盐把他丢了。


    项圈也没有了,蜡块也没有了。


    那他,为什么还在呢?


    他应该也一起腐烂。


    所以镜子里的人缓缓抬起手,放到了嘴边,张开干裂的唇,犬齿用力地撕咬了下去……


    竟然一点都不疼。


    其实已经过去一年了,伤口早就愈合了。


    可是宗盐微凉的手,却正好触碰在那个凸起的疤痕上。


    那种尖锐到骨子里的痛突然就从那一小片皮肤里钻了出来,疼得司疆心中酸苦。


    宗盐自然注意到了那个显眼的白色疤痕,她摩挲着这片坑坑洼洼的皮肤,像是在安抚谁被打碎的灵魂。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她开口道。


    司疆带了哭腔,摇头:“我自己做不到。”


    他滑下去,趴到宗盐腿上,感受对方粗糙的手指,落在头上,后颈上。


    熟悉的掌控欲,却让他无比安心。


    “你管好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才答应。”


    不要让他再陷入绝望的泥沼。


    司疆的短发刺着手心,但是只要稍微用力,还是可以感受到软意。


    就像他这个人。


    外强中干,用完美的家世和外在条件掩盖空虚的内心,用攻击来表达痛苦,看起来高大强壮,实际上抗压能力很差。


    就像过去和现在,他都没有能量去对抗自己的阴影,如宗盐这般内心坚韧的人一出现,他的面具就会掉落,露出惶然的脆弱模样,恨不得能像菟丝花一样寄生在她身上,显示出决然不能再分离的姿态。


    他不该接近宗盐的,如果他不招惹她,或许戴着风光无限的“司少”面具,就这样过一辈子。


    宗盐也在想,怎么就和一个这样的人纠缠上了呢?


    在她的世界观里,几乎没有任何优点的人。


    可是却成为了她也舍弃不了的宠物。


    “主人……”


    因为宗盐一直没有回应,司疆焦虑地抬起头,露出不安到极点的眼神。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吧。


    宗盐指尖擦过他的睫毛,看到宠物像羽翼一般扑闪的眼睛。


    虽然不舒服,也没有躲开。


    像是主动落到她手上,一点儿都不害怕生命被威胁的蝴蝶。


    宗盐想,既然你自己来了,就自己折断翅膀吧。


    永远不能再飞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管你。


    宗盐说。


    司疆点头:“我会听话的。如果,如果我哪次没听,你就多说几遍。我可能性格比较差,情商也就那样,猜不出你的心思。但只要你多说两遍,我肯定会听话的。”


    “好。”


    宗盐终于给了他想要的答复,宠物立马欣喜地撑起身子,想要索吻。


    不过宗盐却挡住了他,在他不满的眼神中,说出了第一个要求。


    “过会给班上的同学道歉,还有你今天打的那些人。”


    好歹他们还要在这个大学读书,犯的错要及时处理。


    “知道了……”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其他人啊。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


    司疆还是乖顺地应了下来。


    他又抬起头,微微张开嘴,痴迷地盯着宗盐的脸:“我听话,你亲亲我。”


    他只想看到这张清冷漠然的脸,能够看到自己。


    只看到自己。


    宗盐垂首,捏住他的下巴,嘴唇逐渐靠近……


    司疆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逐渐失控。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那一刻,宗盐突然停下,捂住了他的嘴:“还有明天的篮球赛,认真打。事情做完了,才有奖励。”


    说完,就去沙发坐了下来,掏出笔记本工作。


    “吃完了自己收拾碗筷。还有,不要在房间里烧太多蜡烛,有火灾隐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讨厌!


    他果然讨厌宗盐这个女人!!


    司疆双耳爆红,想起自己房间里那满满的,代表着难言心绪的蜡烛蜡块,闷头就冲进了主卧。


    怎么还是被她看到了。


    啊,他真是,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


    半决赛第一场,出乎意料的惨败。


    班里陷入了低迷。


    司疆下场后,剩下的人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后半场被对方压得一个球都没进。


    为什么司疆学长突然要那样做?


    没有人想得清。


    班级群里接龙般地发着“叹气”“想鼠”的表情包,气氛凝重。


    这样的话,明天的比赛,还有希望吗?


    其实很多人心里还是对司疆有怨言的,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是绝对无法接受司疆恶意犯规并且攻击他人的行为。


    篮球运动虽然有时候会产生肢体摩擦,会发生冲突。但是大部分情况也是情绪一时失控,大家上了头。


    司疆这个性质不一样。


    这件事甚至都在学校里传开了,他们班光荣成为舆论中心。


    毕竟,这可是那个司少啊……


    晚上十点,群里突然出现一条新消息。


    发送人头像是一个行书“司”字,他说:“今天我的错,明天一定带你们拿下比赛。”


    道个歉都很拽,个人风格太浓烈了。


    除了司疆,还有会敢这么说话?


    同时,骂骂咧咧从医务室出来的几个男生,都接到了不同的来电。


    有父母公司突然接到大单的,有突然中大奖的,还有路边闪现豪车说要带他去医院检查的……


    共同点就是,赞助商都姓“司”。


    手机使命已达,掉落在浴缸外,刚完成一系列嚣张傲慢派道歉行为的首富公子,此刻却是跪在瓷面上。


    一只手抓着青铜色的水笼头,青筋凸起。


    室内白雾飘飘,高温水汽将人的身体都蒸得通红,


    那以前从不知对不起为何物的少爷,右手把自己掰开,将柔软和脆弱坦露。


    一点儿茧都找不到的玉节陷入山谷中,像要开花一样颤抖着。


    脸色若四月的桃花,眼尾带了隐忍屈膝的艳丽,转过头来,眼里盛满了水光。


    “我,我都做了。”


    “主人——”


    随即声音破碎成“哼”声,逐渐失了节奏。


    娇贵又伤痕交错的身体被迫和坚硬冰冷的瓷壁上相撞,慢慢压出了红。


    只是在彻底形成淤青前,他还是被翻过身,让热水能够浸泡到胸前。


    在动作中,司疆不经意间推搡了一下热水阀门,滚烫的新鲜水流自下而上蔓延。


    “呃……”


    好烫。


    几乎是自尾椎骨到脑勺,都触电般起了鸡皮疙瘩。


    热水流了进去。


    “不要,不要。”


    受不得苦的家伙开始慌乱地摇头,乞求对面的女人疼惜。


    “会烫坏的。”


    “不会的。”


    宗盐摇头,坚定地压住他。


    她稍微远离他,又靠近他。


    水流像海浪一般浮动,将承受冲击之人拍得魂飞魄散。


    血肉抽搐蠕动,不安又疯狂地追寻唯一的救生木,一层又一层地缠着它,包裹它,像是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要坏了,即使要坏,因它而坏,


    何尝不是得偿所愿?


    宗盐也被这满室热气蒸得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把人捞进怀里。


    听着对方不成声的泣音,冷静地提醒他:


    “我说了今天不要再搞了,你自己强烈要求的。”


    “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吗?”


    “主人,晚上可以一直x我吗?”


    “我提醒你,明天还要比赛。你说,你身体好得很,就算被x开花了,也能赢。”


    司疆把头埋进宗盐的鬓发里,带着哭腔:“我,本来就,可以赢,哈啊。”


    “那就不要再叫唤了。”


    宗盐堵住他的嘴。


    不想再听他前期娇气的抱怨,她知道,只要再等一忽儿,她就能听到更加绵长的,甜腻的,叫声。


    第二天,宗盐几乎是踩点到教室。


    因为某人哼哼唧唧说这疼那疼,差点就迟到了。


    她站在教室门口,迎接无数眼神的关注。


    “快进去。”


    宗盐推了下眼镜,侧头催促身后。


    教室里的人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平日里满脸别惹我的司疆,缓缓从后面探出一个头,表情带着一丝别扭,但却罕见的明朗。


    白色高领运动外套,灰色卫裤,妥妥一个清爽的男大学生模样。


    众人:草食系帅哥你谁?


    宗盐没动,淡淡看了他一眼,司疆便插着兜,不情不愿地走到讲台上。


    再次郑重地:“昨天的比赛,抱歉。”


    他从来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顶着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他匆匆跑下讲台,板着脸,坐到了一旁。


    宗盐这才动了。


    司疆的视线像蛛丝一样粘在她身上,紧张地看她动作。


    看她一步一步走进来,最后越过了往常的座位,停在了他身边。


    “坐进去点。”


    宗盐抱着书,低头。


    司疆呆呆地看她,一时间好像看到了好几个不同年龄的宗盐,从他身边走过。


    从一开始漠不关心,到捡起他的笔,最后,这个人终于眼里装进了他。


    坐到了他的身旁。


    哨声长鸣,篮球比赛结束。


    隔壁冠亚军也同时角逐出了结果。


    而这边,司疆并没有说大话,用这副早上还在喊屁股痛腰痛喉咙痛的身体,毫无影响地带领队伍,以极小的分差,拿下了比赛。


    他们是季军。


    司疆作为代表,懒懒散散地站在场地中间,等老师给他季军的锦旗。


    没意思,谁稀罕这不值钱的玩意儿。


    但是没办法,主人不会让他甩脸走人的。


    举着艳俗的红色旗子,司疆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官方微笑,让人拍合照。


    一结束。


    他抓着锦旗,飞快地朝观众席跑去。


    宗盐站在阶梯上静静看着他。


    司疆跑到她下面,抬起头,笑得热烈又纯粹。


    他大声喊道:“你手上的水,是给我的吗?”


    宗盐:“嗯。”


    司疆继续大声喊,生怕有人听不见:“那以后,你手上的水能只属于我吗!”


    他丝毫不顾及成为了全场焦点。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宗盐眼神里开始出现清晰的笑意。


    司疆把外套一脱,扔在栏杆上,露出了只着背心的上半身,他将锦旗比在身前,得意地喊:“季军,我做到了。所以,我能领取我的奖励了吗?”


    宗盐发现,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脖子上戴了一个并不张扬的项圈,上面已经挂着他的宝物。


    司疆撑着栏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抬头仰望着除了成绩从不高调的宗盐。


    眨了眨眼,轻声地,温柔地。


    “主人。”


    “咔嚓。”


    有人偷拍。


    短发冷淡的女人,弯下腰,手指勾住司疆的项圈,把他拉近。


    脖颈交错。


    两唇相贴。


    离得近的人听到了。


    宗盐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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