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赵凌江还在得意的调侃。


    “呦!小白脸来了?”


    嘴角阴笑故意放大。


    “长着这样一张脸,可不就是小白脸吗?”


    “我也不想这样骂我们金贵的世子大人,可谁让你自己下面不争气!”


    “要是真跟个爷们儿似的,找几个女人玩玩,咱也心甘情愿收回自己的话啊。”


    江临夜神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被他的挑衅影响,抽出长剑,平淡的一剑削掉了他左边两根手指。


    赵凌江得意的神情瞬间转为不可思议。


    瞳孔放大,痛苦哀嚎。


    “啊……”


    他使劲挣动被绑在铁架上的手腕,猩红鲜血顺着铁架杆往下流。


    两根手指孤零零的散落在黑昏的地上。


    仿佛被丢掉的废屑。


    赵凌江悲痛的盯着自己失去的手指,咬紧牙关。


    咒骂声带着一丝不忿。


    “小白脸不愧是小白脸,长着一张没经过风浪的脸,谁不知道靠着皇家身份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你就是杀遍朝中功臣,也是个阳痿男!”


    “被阳痿男泄愤算我倒霉!快点给个了结吧!”


    这已经是他今日不知第几次骂江临夜不行了,只要是个男人,哪怕性格再沉稳,也经受不住此种三番五次挑衅。


    更何况他本来脾气就不好。


    江临夜眯了眯眼,淡声让彭洛给他松绑。


    赵凌江被审问这么几日,早没了力气,捆束一松就摔倒在地,削断的手指鲜血顺着地面往外流。


    他被拖到审讯室中央,原本傲慢冷酷的男人这下就只隔着咫尺。


    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江临夜微微一笑,赤金鳞纹紫靴轻飘飘踩在他流血的手指,动作看似轻松,可没一会儿地上男人便支撑不住,面容扭曲,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是刚才还叫嚣本世子阳痿么?”江临夜清冷的声音明明很平,却莫名带着股阴森,宛若地狱的罗刹现身。


    闻之者皆不由打起冷颤。


    “怎么现在哑巴了?”


    “你……有种杀了我……”


    十指连心,赵凌江倒是想说话,怎奈手指都快被踩碎,哪还有再说别的的能力。


    他目眦欲裂,痛的浑身发抖。


    不过一会儿,只听嘎一声,他被削掉的两根手指彻底断裂。


    “费那么多话,不就想刺激我及早下刀了断,阻止继续查下去么?”


    江临夜早看穿他的想法,冷笑声透着浓厚的不屑。


    审过那么多官员,他见过的技俩多了去了。


    这点手段,还不至于让他丧失理智。


    “不过,既然你对本世子的房事能力这么感兴趣,不如先自证一下。”


    “要是给你半柱香时辰还爬不起来,就割掉你那玩意儿喂狗好了。”


    “反正我的能不能行且不说,看来你的是没用了。”


    “你……”


    赵凌江脸顿时铁青,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东西,可这会儿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护住。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被抓前就养了不少姬妾,平生最爱就是左拥右抱,同女人干那个。


    要是被割掉命根子,死了也就罢了,活着岂不是莫大羞辱?


    江临夜还真的给他半柱香时间,平淡的坐在太师椅上品清茶。


    男人身高腿长,面容冷峻,仅仅坐在那都带着俯视一切的味道。


    赵凌江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直到最后也没折腾着站起,才意识这男人玩真的。


    江临夜食指轻叩桌面,彭洛得了指令,立刻让杂役动作。


    杂役在刀上泼了杯清酒,举起刀锋就要将他那玩意儿剁掉。


    赵凌江悚然一惊,躲了一下,被砍中大腿,痛苦的嘶吼顿时传遍整间审讯室。


    “江临夜!有种你就杀了我!少拿此等事羞辱我!”


    杂役一刀没中,吓得两股战战,江临夜面无表情继续品着茶。


    彭洛给杂役个继续的眼神,杂役蓄力又挥了一下,这次赵凌江再无法躲避。


    眼见锋利刀刃破风而来。


    再绷不住,崩溃大叫。


    “我认输,姓江的!你怎么折磨我都成!别叫我当太监!”


    “是我不知死活,辱没了世子大人的尊严。”


    “求世子大人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接着他嘴上就就夸了许多诸如龙精虎猛、久战不疲之类的词。


    “您行行好,就别跟我见识了。”


    赵凌江不愧游走于两国还能混的有模有样,嘴跟快板似的。


    风月地的粗语也是张嘴就来,丝毫不难为情。


    听得众人都尴尬的不忍卒听。


    举刀的小杂役立在当场,举棋不定。


    不过,江临夜似乎没受太大影响,依旧冷冷看着他。


    这边魏鸮恐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早转过脸回避,恰好跟对面的英俊男人对上。


    江临夜扫了她一眼,只见她嫩白的脸颊浮上一层浅红,往日析白脖颈也透着淡淡的粉,似乎被这荤话羞的想捂耳朵,但碍于礼仪又没动作。


    她哪怕上辈子跟边风过过几年夫妻日子,也是白天相敬如宾,夜晚床上规规矩矩,以前阿娘教她服侍相公,也是有礼有节,从不教她说粗话。


    这些风流戏本里才出现的词语,哪曾入过她耳。


    尤其是那句叫能叫妇人体酥如泥……


    她真的……想假装听不懂都做不到。


    江临夜见她面红耳赤、像被热水蒸过一般,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也就几柱香前,她还眼角泛红,乖巧地抱着他的手声称要主动侍寝。


    原来……根本没那个勇气对么。


    抬眼不咸不淡的给彭洛递过去个眼神,彭洛立刻心领神会,执剑在他嘴上敲了一下。


    赵凌江不敢再胡咧咧,闭上嘴。


    彭洛:“殿下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若想守好你的命根,就好好把你叛国的动机讲清楚。”


    “再问一遍,究竟听了谁的指示,才会为了区区千两银子通敌叛国?”


    赵凌江刚才还满是谄媚的脸顿时变得严肃。


    眼神坚定。


    “说过很多次,哪怕你们将我五马分尸,我也不会吐半字,就别白费力气了。”


    “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会为别人奋不顾身至此,也是稀奇。”


    赵凌江皱眉十分不服。


    “鄙人行走江湖从来没背弃过真正的恩人,少评判我。”


    江临夜哼笑一下,黑眸透着视草芥般的鄙夷。


    “赵凌江,你恩人之女就在眼前,这么久还没认出,看来眼神也不怎样。”


    高座上男人的轻飘的一句话,顿时将地上男人所有轻描淡写击溃。


    他不可思议左右偏头,探察一圈,才看到侧面不远处站的女人。


    女人身穿鲜艳服饰,头上珠光宝气,姿容更是秀丽非凡,哪怕灯光昏暗,看不太清五官,也能知道是个出色的美人。


    心里顿时有些痒痒。


    “临死前还想让我享享福是……”


    话未说完,一把暗器忽然从江临夜袖中飞出,直接戳入他左胸。


    只要稍偏一毫,他立刻暴死当场。


    鲜血从赵凌江胸口喷溅而出,他痛的粗重喘息。


    他看着远处男人阴狠的表情,心里终于透出些恐惧,不敢再调侃一个字。


    魏鸮这会儿也已经整理好情绪,一等彭洛示意,她立刻走上前。


    “赵凌江,你可还认得我?”


    烛光将女人的五官描摹的愈加清晰,杏眼红唇,鼻子高挺而小巧,鹅蛋脸饱满流畅……赵凌江眯眼仔细盯了她许久,后背顿时冒出层冷汗。


    “你……你是文商吏部尚书魏盛之女,魏鸮?”


    赵凌江记忆很好,哪怕这么多年,还记得那个初露端倪,就显出几分倾城之姿的女子。


    像他这种爱慕美人的,哪怕当年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若能拥有她该有多幸运。


    当年他落魄非常,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只打了她丫鬟的主意,没敢打她的主意。


    心里多少觉得,在这战乱年代,这种美人早晚要为皇家所用。


    他在传出两国和亲之时被抓。


    看着刚才发怒的冷峻男人,是以很快猜出。


    “你嫁给了江临夜?”


    魏鸮沉默着点头。


    赵凌江轻呵一声。


    就知道她不会嫁给一般人。


    不过想了一想,嘴上还是感叹。


    “那可受罪了,运气真不好。”


    他这话含义丰富至极,一方面关心故人之女,另一方面讽刺她选了个不是善茬的夫君,他日必受委屈。


    当然也可能调侃嫁给一个出名不近女色的男人,轻轻守活寡,以后日子也没什么奔头。


    彭洛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讥讽,脸色发绿的看着远处颀长挺拔的男人。


    好在男人倒没什么特别情绪,只黑眸一本正经盯着魏鸮。


    魏鸮怕再闹下去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沉默片刻,索性问道。


    “我爹爹当年待你那么好,你为何投奔东洲后还勾结同乡暗算他?难道不讲一点仁义道德吗?”


    赵凌江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我的仕途,那些曾经的恩人当然可以随意背弃,在这乱世,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要在乎什么道德。”


    魏鸮看着他。


    “你刚才说从没背弃过真正的恩人,所以我爹不是你真正的恩人了?”


    赵凌江这才反应过来被套了话。


    他一直死死守住和那个人的秘密。


    可他们居然已套出有那个人的存在。


    魏鸮见他脸色阴暗,加足马力,继续:“爹爹虽然被你搞入狱,你的同乡也被你害死,但你同乡客馆中应该还留着你们往来的书信,这些永远毁不掉。”


    “只要逐字查验,总能找到你既要帮东洲打胜仗、又要里通外国叛国的原因。”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骗色的丫鬟?她还留在家中,她说知道你的秘密。”


    “只要我派人回去询问,就会知道你当初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入住我家,最后又潜入东洲,背叛第二次收留你的国家。”


    赵凌江脸色果然变了又变。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暴起,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拿起火架上的烙铁朝魏鸮头上砸。


    瞬息之间,江临夜一跃而起,一团风似的将魏鸮带走。


    魏鸮伏在他胸口,只听当啷一声,铁器相击,滚烫烙铁坠落在他自己身上。


    发出冒着烟雾的轻滋……


    赵凌江脸色发绿,痛的哀嚎。


    江临夜搂着魏鸮的腰,很快落到了几丈之外。


    赵凌江似乎做了必死的决心,在烙铁失手后,干脆撕吼道。


    “魏鸮,真正害你的是江家人,要不是他们穷兵黩武,扩张领土,文商怎么会屈从送你来这人生地不熟之地?”


    “没了我这一切照样会发生,你照样会被送来求和。”


    “都是他们江家人害的!尤其是江临夜这个不举的男人!”


    “你们恐怕没同房过吧?方才说他不行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


    “你以后就等着守活寡吧!”


    “他们毁了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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