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第40章

    没一会儿,底下的男人就放弃了,没必要浪费力气。

    “我要你服从”宫学祈伏在人耳畔低语,那声调称不上温柔调情,仿佛从黑暗中飘出来迷惑人间的雾气,是恶魔要行动的预告。

    林遇东还没有理清思绪,被束缚的不适感让他眉头紧蹙,若是能抬腿,他早就把身上的男人踹下去了。

    “谁”他闻到了宫学祈独特的皖松香,但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

    大概率是梦,不然以宫学祈不方便的双腿是怎么做到的。

    不对!他站起来了啊。

    也不对,那好像是幻觉

    林遇东又陷入某种混乱,甚至梦回二十年前,他在平地区的时候,也曾被人绑在木桩上殴打,受辱的经历记忆犹新。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他都不喜欢被捆绑。

    他再次挣扎起来,嘴唇微启,想要说出一些警告的话,但吐出来的都是难耐的喘息。

    就在他头脑风暴时,宫学祈还因为他问谁而感到愤怒。

    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是宫先生不能接受的。

    “我是XX经理,奉命来照顾东哥的,您躺好,我们有都是时间。”宫学祈刻意放粗嗓音,听上去和平时有很大区别。

    说完,还用被单蒙住林遇东的眼睛,怎么刺激怎么玩。

    宫学祈低下头,吻住男人的嘴唇,带着嗜血的力气,亲的又凶又变态。

    经理个屁!

    哪个经理敢这么对他?

    林遇东感觉很痛,身体却放松下来,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换气的间隙,他念出来:“宫学祈?”

    “谁?”宫学祈故意问,“东哥,这个人是谁。”

    为了能让自己好过一些,林遇东专挑好听的说:“男友”

    宫学祈咬住他的下唇,蹭了蹭:“你还知道自己有男朋友。”

    林遇东不易察觉地笑了,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变得松弛,神经也跟着松懈,很快又回到混乱旖旎的世界中。

    后来的夜晚,宫学祈覆在男人身上,用这种方式□□他。

    时间嘀嗒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的灯被点亮。

    一阵“沙沙”声响起,宫学祈滑着轮椅又回到床上。

    他解开了林遇东手腕上的束缚,摇着对方的肩膀,轻言细语道:“转过身去。”

    林遇东稀里糊涂地照做,呈大字型趴着,一只胳膊垂在床边。

    不需要等太久,宫学祈伏在他的背部。

    这一宿就没让他睡踏实。

    当一缕灰色晨光透过窗纱射进房间时,林遇东悠悠睁眼,发现眼前的物景在不受控的晃动,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名副其实的在下。

    “差不多就得了”

    “呀!你还有力气说话,我还是太宠你。”

    “”——

    再次睁眼,天已大亮。

    床头摆着的古董钟显示10:30,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在今天作废。

    可想而知,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交火时间也够持久的。

    林遇东抬起胳膊的刹那,躯干和脑袋瓜的不适一齐袭来,身体上的焦灼感令他惊讶万分,以前可从未体会过。

    他揉着宿醉而钝痛的头,适应了片刻才从床上坐起。

    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眉头紧蹙。

    床头有一盒烟,他的床伴很贴心,知道他现在最需要什么。

    他抽出一支点燃,边思考边缓慢地吞吐云雾。

    这时候,耳边响起熟悉的“沙沙”声。

    宫学祈按动轮椅靠近,刚从浴室出来,身体散发着幽香,面容苍白且平静,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担忧。

    “醒了?”宫学祈声音也很淡,目光落在男人的上半身打量,“你一定饿了,表弟去取餐点,很快回来。”

    林遇东找个碟子弹烟灰,轻摇下头:“我先去洗一下。”

    宫学祈神情微妙,透着难以捉摸的狡黠,“我已经帮你清理过了,但是”

    很多,短时间内处理不干净。

    林遇东很快就意识到了,稍稍挪动大腿足以让他认清现状,他狠吸一口烟,眉宇间浮现不悦与疑惑:“你没戴□,折腾这么久。”

    宫学祈沉静地看着他,无怨无悔且傲慢不逊。

    林遇东瞥一眼:“下次别这么玩了。”

    “你不舒服?”宫学祈用那种轻柔的调子讲话,眼神却很犀利,“我记得你的反应,还是蛮喜欢的,原来你天生就是用来承受的,我小看你了。”

    听上去有点损怎么回事?

    林遇东尽量忽略话里的敌意,缓和僵硬的俊脸:“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这么做你也很累,脸都白了。”

    宫学祈的脸不仅白,还冷若冰霜:“不是累。”

    是气的!

    他眯起美眸,显得凌厉又刁钻:“在那种情况下,你竟然允许外人进入你的房间,你还喝了定制饮料,别找理由,你林遇东不发话,谁敢靠近!”

    说句公道话,林遇东记不得昨晚的细节,脑子一团乱麻,他还等着宫学祈讲述两人是怎么睡在一张床上的。

    “发生什么事了,”林遇东有点茫然,“你为什么发脾气,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来了。”

    因为他有过装失忆的前车之鉴,这次宫学祈不信了。

    “发生什么”宫学祈冷笑,眼底溢出难言的伤感,“我没让你尽兴,你找别的男人,说实话,那小子看上去很一般,还不如查理呢。”

    “?”

    林遇东捏着眉心,“哪个小子。”

    宫学祈默默攥紧拳头,“昨晚要满足你的那位。”

    “”

    虽然不记得,但也能猜个大概。

    林遇东掀起被子下床,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家再谈。”

    宫学祈早有计划:“我不跟你回家。”

    林遇东驻足,拿着浴巾围在腰间,眸色倏然变深:“你说什么。”

    宫学祈勾唇冷笑:“我有自己的家,我要回绿谷庄园。”

    林遇东蹙眉:“不行,等世博会结束我来安排。”

    “不需要,”宫学祈摆出油盐不进的冷酷样,“你的表弟和查理已经拿出满意的方案,我对你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别说气话。”

    “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真的吗?

    林遇东很想试试,态度强势又掺杂一丝退让,“你是我的男我们在交往。”

    宫学祈将傲慢进行到底,“名不副实。”

    林遇东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我确实没那么小肚鸡肠,我也不喜欢喝醋,”宫学祈操控轮椅转过来,微微提高了嗓音,“但我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偷腥。”

    “不是我”林遇东就纳闷了,脾气跟着上头,“我偷什么了,昨晚不是你把我祸害成这样吗?我肚子里都是你的东西,你故意的吧,臭男人的劣根性,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打一耙。”

    宫学祈的嘴角下拉,脸颊泛起潮红,看样子气得不轻,“你继续表演,反正你很在行。”

    “OK!”

    林遇东懒得废话,身子也不洗了,麻利地穿好衣服,找到手机和外套便往外面走。

    他强忍着不适出门,长廊里还有他的回音:“随便你怎么样。”

    程应岭推着小餐车进入房间,梭巡一圈,只见到宫学祈和他的轮椅。

    “嫂子,我大哥呢?”

    随着表弟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

    宫学祈一点食欲都没有,整个人像被冷水浇过的玫瑰,疏离又憔悴。

    他看一眼表弟,无力地摇头:“我可能不是适合做你的嫂子。”

    程应岭心下了然,知道这俩人刚吵完。

    “别管那些了,”表弟很有经验,熟练地分菜,将美味递到宫学祈嘴边,“我问过主席了,是一场误会,我摸着良心说,真不怪那个经理,他还感谢咱们来救场呢。”

    宫学祈别开脸,声音低吟:“不关经理的事,是林遇东的问题。”

    “是是”程应岭不停点头,“大哥喝错东西了,他自己到吧台找喝的,也没问侍者,一口气喝两瓶苏打水,怪不得醉成那样,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不吃,你拿走。”宫学祈转动轮椅,换了个方向。

    程应岭心累地叹气:“你和我大哥是一类人,都不愿意妥协,相处时有点小摩擦正常,你们会彼此吸引,不就是因为对方身上那股劲吗?”

    宫学祈不否认,“是这样没错,可是昨晚我要是没来,现在他肚子里装的东西就不是我的了。”

    “”

    表弟语塞,震惊,有点晕。

    他当然知道林遇东和宫学祈的相处模式,但潜意识无法适应。

    大哥这么强,为什么要被灌满——

    当天下午,宫学祈就带着团队回到绿谷庄园。

    陈管家和廖姐热烈地欢迎他,提前大扫除,并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宫学祈的心情稍稍转好,吃了不少东西,他尤其想念自己的工作间,以及暗室里的那些珠宝。

    可无论他做什么,心里始终有个小疙瘩。

    他还惦记着林遇东,生气归生气,他比谁都清楚昨晚发生什么,他不要命的索求,翻来覆去的玩,得亏林遇东身体素质够硬,换个人最起码躺一天。

    晚些时候,程应岭来送行李。

    除了宫学祈的衣物用品,还有另一个男人的。

    “廖姐,这个箱子抬到衣帽间,”宫学祈围着行李转两圈,分辨出不同的颜色,“黑色的箱子是东哥的,里面是他能穿的衣服,你给他找个位置。”

    廖姐神色微顿,干活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宫学祈一副醒悟的模样,笑盈盈地说:“忘记告诉你们,我交了男朋友,他以后会经常来。”

    “哦,哦啊?”廖姐琢磨半天,“你和林先生吗?”

    “是,”宫学祈露出甜蜜又得意的笑,“廖姐,有时间,你帮我收拾出一间空房,当做办公室。”

    廖姐尽快消化事实,应道:“好的。”

    “辛苦你和老陈。”

    “你跟我客气什么,阿祈,恭喜你。”

    “谢谢,”宫学祈微一颔首,接着又感叹道,“真是世事难预料。”

    廖姐意味深长地说:“还好,你在庄园第一次接待他,我就猜到了。”

    “那时候我可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我不这么认为,你当时很重视,甚至有点小紧张。”

    “真的假的”

    “真的,连你自己都很难察觉。”

    在旁人眼中,他俩其实挺明显的

    夜里,林遇东找不到自己的剃须刀。

    以此为借口,他给宫学祈发送质问信息:[你不止卷走了我的内裤,洗漱用品也不放过,宫先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是这样没错,宫学祈吩咐表弟去夏拉公寓洗劫一空。

    他猜到林遇东会去那里留宿。

    他回复:[你报警吧。]

    发送成功,他将手机调静音,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与此同时。

    林遇东正在联络俱乐部的老板,搞清楚了昨晚的事。

    经理把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交代,连标点符号都没落下,甚至要模仿林遇东想吐的哽咽声。

    林遇东及时叫停,即便如此详细,他还是没想起来,也不认为自己会对经理说出那么露骨的话,哪怕当着宫学祈的面,他也说不出口。

    他更不会让别的男人来

    想想就荒谬。

    不过听完经理一本正经的形容,应该不是谎话。

    林遇东最终得出结论,大概是他认错人了。

    他发送信息给宫学祈:[明天我去找你,当面聊。]

    看上去有些生硬,他再编辑一条:[亲爱的,明天见。]

    宫学祈没有睡,反复咀嚼这两条信息,把憋在肚子里一天的话问出来:[你屁股好了吗?]

    好什么好!

    林遇东揉着腰,越琢磨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负心郎。

    他直接打通电话,总比发信息更有效果。

    宫学祈愿意接听,并重复一遍问题:“好了吗?”

    林遇东说:“还行,你怎么样,我猜你两条胳膊都肿了。”

    “让你失望了,”宫学祈颇具神韵而精炼地概括,“你好像把我想的太弱,我有足够的精力对付你,我这个人啊,做事从不心急,累的时候呢,我就放在里面慢慢的磨,慢慢的磨感觉也是相当的棒。”

    “”

    林遇东这个老司机都有点遭不住。

    他咬住一支烟点燃,转移话题:“你真的搬回去了?”

    宫学祈凉凉道:“当然。”

    他一向说到做到,不喜欢虚晃一枪。

    林遇东在餐厨转一圈,打开冰箱,眉头皱起:“你把我的存酒也拿走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宫学祈不知悔改:“林总家大业大,还差几瓶酒吗?”

    “程应岭胆子不小。”

    “他叫我嫂子,当然要听我的。”

    “没你这么当嫂子的,”林遇东想要的东西都没找到,再加上下边疼,心头涌上一股火,“明天见面聊,咱俩一次算清,看看谁最理亏。”

    宫学祈丝毫不惧:“我说句实话,你就是欠C,而且你很喜欢。”

    林遇东发出短促的冷笑,口吻近乎嘲讽:“你要庆幸我喜欢,不然有你好受的,换我会让你天天挂吊瓶。”

    “我建议你戒酒,”宫学祈的思维突然跳跃,“你要染上酗酒的毛病了。”

    确实,最近有些频繁。

    林遇东沉思几秒,将手里的一罐啤酒放回冰箱,揶揄道:“你不是喜欢我喝酒的样子吗?”

    “是喜欢,你微醺的时候很热情,但容易乱来。”宫学祈权衡利弊之后给出警告,“我不想改变你,我爱你最原始的样子,但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忍不了你和别的男人靠太近,你想醉就醉,若是被我抓到你越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敏感的话题我们留到明天,最好当面聊,”林遇东趁机提出要求,“在家等我,不许乱走,更不许约弟弟。”

    “倒是提醒了我,我也有不少追随者。”

    “你可以试试。”

    “想见我,预约。”

    “”

    林遇东觉得这话非常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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