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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在峨罗斯当倒爷[九零] 20、第 20 章

20、第 20 章

    第20章


    为了这一天, 为了这一刻,出租车司机已经谋划了很久。


    久到足以后磨灭最后一丝良知。


    他专门开车守在钟国倒爷聚集的贝加尔旅馆附近,只为等一个落单的豪客。


    不幸的是, 他等到的绝大部分倒爷都是狡诈凶残的男人,好几次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客人藏在腰间的刀子。


    不过幸运的是, 他终于等到了最理想的下手对象。


    一个年轻的钟国女人。


    过于亢奋也过于紧张, 司机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艰难地滑动。


    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和一个换汇的恶棍进了旅馆,等她再从旅馆出来时,原本鼓鼓囊囊的口袋就突然瘪了下去。


    她一定是把卢布换成了美元!


    就在那一瞬间,司机发誓附近像他一样的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朝女人靠了过去。


    他是动作最快的那个, 抢先一步把女人带走。


    那些磨磨蹭蹭的家伙,对着他的汽车尾气跳脚大骂去吧!


    司机忍不住露出得意笑容,虽然那更像是鬣狗在呲牙。


    “停车。”


    司机一愣, 谁在说峨语?他好像出现幻听了。


    “停车。”


    后视镜中,肥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女人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几乎不像一头待宰肥羊, 而是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 尝过血的味道, 而且不介意再多尝几次。


    司机忽然有些慌乱, 他强自镇定下来,嘟囔着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不能停车,你必须留在车上, 这可是峨罗斯, 不是你们那个贫穷落后的国家。”


    女人也不知道听明白了几分,只是往前探了探身,从驾驶座与副驾之间的空隙伸出手, 用力地按在司机的肩膀上。


    “我说,停车。”


    她的力气不正常的大,明明是适合用宝石黄金妆点的修长手指,此时却像老虎钳一样死死掐着他,司机立刻就痛叫出声。


    “要是你听不懂峨语的话,我也略懂一些‘手语’。”


    何长宜一脸不高兴地威胁道。


    本来卢布汇率暴跌导致换回来的美元少了三分之一就已经够倒霉了,怎么出门还能遇上想抢劫的傻逼司机。


    难道她脑门上用峨语加粗高亮写着【好欺负】吗?


    总不能看她是个女人,就有人觉得能随随便便就从她身上捞到好处吧。


    何长宜的手劲加大,剧痛之下司机语速变快,叽里咕噜地秃噜出来一大串单词。


    她没全听懂,就听明白几个关键词,什么“修路”、“交通”、“警察”、“罚款”,看样子他想表达因为前方修路所以要换路线,不能就地停车是因为警察会罚款。


    何长宜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你要么现在停车,要么我让你下半辈子都没机会再开车。”


    司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拿这个钟国女人的威胁当回事儿。


    他的视线与何长宜在后视镜中撞上,像困兽,像穷途末路的赌鬼。


    突然,司机猛打方向盘并猛踩油门,出租车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的同时,艰难地完成了一次甩尾漂移。


    何长宜毫无防备之下被巨大的惯性甩到座椅的另一边,额头撞上车窗,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玻璃车窗碎了一角,锋利的断口立刻划开她的皮肤,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司机几乎要将脚踩进油箱,这台老旧出租车的发动机发出过载的轰鸣。


    由于车辆速度过快,在路面不平整时,轮胎甚至飘了起来,车身在危险的摇晃。


    只要方向盘稍有偏移,出租车立刻就会失控撞到墙壁或对向车辆,直到把自己撞成一坨像被报废车处理厂压缩过的废铁。


    司机死死盯着前方。


    快一点,再快一点,马上就能到郊区了。


    他早已挑选好一块无人的野地,就连流浪汉都不会来的地方,只有成群的,饥肠辘辘的野狗。


    他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任何。


    警察不会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等洗干净手,再换一件新衣服,或许还可以再换一辆好车——他就还是他,只是变得更有钱。


    司机快速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肥羊女士似乎被撞晕了,斜靠在车窗上,黑发覆盖了半张脸,看不到她的眼睛。


    司机收回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马上……


    马上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出租车顺利地驶到了那片野地,发动机的声音将躲在草丛中的野狗都吓了出来。


    它们肚子是瘪的,瘦骨嶙峋,外形和普通狗差不多,眼睛却是纯然的兽性,即使被吓退,也依然不远不近地守在出租车周围。


    司机从驾驶座推门出来,警惕地看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转到后座的位置,拉开了车门。


    他站在车旁,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女人,不知为何有点不敢动手。


    如果他是钟国人的话,就会知道有句老话叫做“虎死余威在”。


    司机迟疑地伸出手,将盖在女人脸上的黑发撩开,露出半张血污的脸。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他莫名松了口气,动手将女人从后座拖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女人突然睁开了眼!


    司机一惊,下意识就要放手,但已经晚了一步。


    何长宜装死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她出手如电,一把薅住司机头发,硬生生把他脑袋摁下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大力的膝撞!


    咔嚓一声,几乎能听到鼻梁断裂的声音。


    司机惨叫一声,没想到猎人和猎物的转换只在一瞬间。


    他拼命地挣扎,竟甩脱了何长宜的手,连滚带爬地往驾驶座的方向逃去。


    何长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跳下车追了上去。


    要不是怕出租车在马路上失控,她才不会一直忍到现在才动手。


    某种程度上,车内是司机的主场。


    要是不想和他一起死在这个移动棺材里,就只能等到车停,等司机的手脚离开方向盘和油门。


    何长宜扫了一眼周围环境,特别是当她看到不远处的野狗群时,立刻就明白这个出租车司机给她安排的是什么剧本。


    一个孤身前来的异国女人在莫斯克的街头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即使有人报警,也只会在警方的失踪人口登记名单上多一行字。


    就算发现了残尸,家属也肯来认领,但凶手是谁已经变成一团解不开的迷雾,而另一团解不开的迷雾则是不见踪影的一千三百美元。


    何长宜都想夸一夸司机了。


    只要有钟国倒爷在,他就可以一直这样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和他相比,国际列车上的劫匪都算斩草不除根的反面教材。


    不幸的是,司机头一回开张就遇上了何长宜。


    他没有竭泽而渔的机会了。


    何长宜将司机想要对她做的事都原模原样地还给了他


    ——或许,还多了一些。


    不过没关系,她一向慷慨,不会向他讨要利息。


    当阿列克谢回家时,推开门,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那个钟国女人欢快却发音古怪的峨语。


    天色将黑,为了省电没开灯,屋内显得格外冷清和寂寥。


    和往常一样。


    和她不在的时候一样。


    阿列克谢停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此庆祝一番,但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何,是你吗?”


    维塔里耶奶奶期待地迎上来,见进门的是阿列克谢,她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强打精神上前给了孙子一个拥抱和颊吻。


    “亲爱的,今天过得怎么样?”


    阿列克谢简短地说:“还不错。”


    他转而问道:“那个钟国女人走了吗?”


    维塔里耶奶奶责怪地拍了他一下。


    “何有名字,你需要表现得更礼貌一些,至少你应该称呼她为何小姐。”


    阿列克谢嗤之以鼻。


    小姐?


    那个女人身上难道还有一丝半点残留的淑女痕迹吗?


    她简直像一头从西伯利亚挖出来解冻的猛犸象,肆无忌惮地挥舞着巨大的象牙横冲直撞。


    顾不上再多说称呼问题,维塔里耶奶奶焦急地问道:


    “何很早就出去了,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她迷路了吗?我很担心,莫斯克对她这样的年轻姑娘来说并不安全。”


    “没人能对一头猛犸象做什么。”


    维塔里耶奶奶愣了一下。


    “什么猛犸象?”


    阿列克谢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


    “何不是普通的姑娘,她强壮,有力,而且还很凶猛,我不认为她会遇上什么麻烦。事实上,遇上她的人才更需要担心。”


    阿列克谢想起之前何长宜和自己抢盘子,还有在餐厅时试图用白葡萄酒灌醉他。


    一个套着女人皮的漂亮土匪。


    “阿列克谢。”


    维塔里耶奶奶不确定地问:


    “你刚刚是用‘凶猛’来形容何吗?”


    阿列克谢认真地说:


    “不止是凶猛,我认为凶残,狂暴,蛮横、奸诈这些词也很适合她。”


    初春的夜晚,莫斯克依旧寒冷,零下的温度使地面的积水结成了冰。


    阿列克谢站在门口,一阵寒风刮过,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过于精妙和直白的形容激怒了维塔里耶奶奶,她挥舞着扫帚把他赶了出来,声称除非阿列克谢能将何长宜带回来,不然不准他回来吃晚饭。


    阿列克谢面无表情地想,用钟国的迷信来说,他应该是和那个女人八字不合。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并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为了祖母。


    阿列克谢像说服了自己,冷着脸朝外走去,他需要弄清楚今天黑|道有没有人对钟国女人下手。


    或者,有没有警察挣了一笔外快。


    就当阿列克谢走到路口时,忽然远处一辆车开着远光灯疾驰而来。


    司机像是喝醉了,将马路当成F1赛车场,漂移过弯,直道冲刺,最后直冲冲地朝着阿列克谢的方向撞了过来。


    阿列克谢被车灯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抬手遮光。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他面前,还嚣张地摁了两下喇叭。


    阿列克谢危险地眯起了眼。


    就在他上前,要扯开车门将这个自寻死路的司机扯出来时,车窗降下,一张雪白的脸探出来。


    何长宜嚣张地吹了声口哨,对着石化的男人大放厥词。


    “嘿,小美人,你有一双我见过最美的眼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兜风?”


    阿列克谢:……


    何长宜疑惑地问: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简直像一头冬眠苏醒的熊一样迟钝,需要我为你预约一个叫早服务吗?”


    长久的沉默后,阿列克谢终于开口,真诚地问道:


    “你喝了多少酒?”


    何长宜拉开车门跳下来,随手将车钥匙抛给阿列克谢。


    “这辆车送你了。”


    阿列克谢抬手一把接住钥匙,还没看清车子是什么型号,先敏锐地注意到何长宜额头的血迹。


    “你受伤了?”


    何长宜撩了一下头发,将伤口藏在发丝下,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遇到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阿列克谢不说话,探究地看着她。


    看伤口的位置和衣领处残留的血迹,那可不是什么小麻烦能够造成的。


    何长宜在前面走,阿列克谢忽然大跨步地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停下转身面对自己。


    “你不能就这么回去。”


    何长宜收了笑,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


    “问题已经解决了,不会牵连你们。就算要走,也总该让我告个别。”


    阿列克谢却说:


    “不。我的意思是——”


    阿列克谢俯身,伸手将何长宜沾了血迹的衣领藏到了衣服下面。


    太近了。


    呼吸交融。


    然后,他直起身,缓缓收回了手。


    何长宜:“谢谢?”


    阿列克谢没说话,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


    “她很担心你。”


    像是在掩饰,又像是在解释。


    何长宜了然地说:“放心,我不会让维塔里耶奶奶发现受伤的事。就算她知道了,我也会告诉她这是不小心磕到的。”


    路灯昏暗,隔了一步远就看不清对面人的神色。


    阿列克谢不再说话,何长宜猜他应该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维塔里耶奶奶是个善良的老太太,她不应该被扰乱平静的生活。


    回去后,何长宜用花言巧语蒙骗过关,维塔里耶奶奶摸一摸她的背,疼爱地骂她“我的小混蛋”。


    这期间,阿列克谢不远不近地坐在一旁,如同一尊大理石像。


    而他的视线却时有时无地落在何长宜的身上,像一个沉默的问号。


    在维塔里耶奶奶睡着后,何长宜偷偷去处理衣服上的血迹,当她回到房间时,发现床头多了一瓶碘伏和创可贴,以及几片消炎药。


    在来到莫斯克的第三天,何长宜一觉睡醒后,发现维塔里耶奶奶家里来了许多客人。


    当她走到客厅时,无数道热切的视线同时向她投过来。


    何长宜一顿,下意识低头看表,她今天是不是睡过头,怎么客人来了她才醒?


    显然,何长宜并没有睡过头,这些客人就是冲她来的。


    “钟国同志,您还有皮夹克吗?!”


    “达瓦里希,您能从钟国带罐头来卖吗?”


    “何小姐,我想请您帮忙带一些药品,我非常需要,多少钱都可以。”


    “达瓦里希何……”


    “何……”


    “女士……”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开口说话,音浪简直要把何长宜淹没。


    甚至有人怕何长宜不乐意干代购,要先给她一笔佣金。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抢上前,七手八脚地给何长宜塞钱。


    何长宜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手里先被塞了一把卢布。


    维塔里耶奶奶不得不站出来维护秩序。


    “等等!你们至少应该让何先吃早饭!”


    客人们一静,下一秒,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太太率先站起来。


    “我去过钟国,我会做中餐,达瓦里希何,你想吃什么?”


    其他人慢一拍反应过来。


    “我也会做中餐!”


    “我会煮大米,钟国人都吃大米!”


    “让我来!我可以学,只要给我一件皮夹克就行!”


    在维塔里耶奶奶的强力镇压和何长宜的极力拒绝下,客人们终于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模样,安静地坐回了椅子上。


    但只要看到他们热切盼望的眼神,就知道所谓的平静不过是活火山爆发的间歇期。


    何长宜用面包和茶快速填饱肚子,拿着纸笔走到客人们面前。


    “抱歉,我带来的货物已经全部卖完了。”


    当众人露出遗憾懊悔的神色时,她转而说道:


    “不过我马上就要回钟国,如果你们有需要的商品,我可以在下次带来。不过事先说好,先付定金,货到不付尾款的话,定金不退。”


    在极短暂的沉默后,客厅再次热闹起来。


    “我需要婴儿奶粉!”


    “我要降压药!”


    “我需要一双鞋,一双没有破洞、合脚的鞋!”


    “请给我罐头或香肠,任何肉类都可以!”


    客人们你争我抢地将需要的商品都列出来,小到白砂糖,大到皮夹克,衣食住行无一不缺。


    要不是何长宜每次所能携带的重量有限,光是他们列出的商品数量,就能搬空一家小型超市。


    何长宜提醒道:


    “定金先付,至少是商品价格的百分之二十。”


    她资金有限,不能将太多的钱压在进货上。万一之后有人反悔,她岂不是还要浪费时间再找新买家。


    既然是客人预订的商品,理所应当由他们来支付前期费用。这样即使出现跑单的情况,至少何长宜的损失还在承受范围内。


    听到要付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定金,客厅内安静了一瞬。


    有人小心地问:


    “我没有太多的现金,可以用物品来交换吗?”


    她拉出衣服中藏着的金项链,解开锁扣后递给了何长宜。


    “这条金项链可以换多少的奶粉呢?”


    另一个人撸下手上的宝石戒指,还有人解开了腕上的手表。


    有人没带东西来,焦急地问:


    “我有一件貂皮大衣和一顶狐狸帽子……”


    何长宜心中一动。


    这不就是一直困扰她的卢布暴跌风险的解决办法吗?


    借用政治书的观点,货币是用来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商品。但当货币本身的价值处于不稳定的状态时,其交换属性也受到了极大影响。


    就像面包原本价值0.2卢布/公斤,但由于卢布暴跌,导致面包价格疯涨至3000卢布/公斤。


    而面包本身并没有因为价格暴涨而变成海贼王的恶魔果实。


    面包依旧是面包,只是卢布不再是稳定的一般等价物。


    既然无法用货币完成一次“商品的惊险跳跃”,为何不直接跳过货币,直接回到最原始的以物易物呢?


    何长宜豁然开朗,困扰她多时的问题彻底解决。


    “我同意以物易物。”


    在客人们惊喜的眼神中,何长宜补充了一句:


    “考虑到莫斯克现在物价飞涨,交换物品的价格将以同期钟国市场价格为准。”


    这样的话,客人们能够以相对公平的价格获得急需的商品,不需要当心被人当肥羊大宰特宰;而何长宜也能以低廉的价格收到金银珠宝等昂贵财物,获得丰厚收益。


    这是一个互利共赢的合作模式。


    很显然,不止何长宜意识到了其中的好处,这些明显受过良好教育的客人们也意识到了。


    如果交易能够落地,这将是他们在莫斯克所能获得的性价比最高的商品。


    短短一瞬,客人们的热情高涨到了一个新的峰值。


    “拿走这条金项链,然后请您能买多少奶粉就买多少!”


    “请收下我的戒指,上面镶嵌的宝石可是来自沙皇家族!”


    “拜托您等一等,我马上就回家去取东西!”


    “我还有一颗仿制的法贝热彩蛋!”


    当面包涨价十五万倍,银行存款事实上清零,卢布每分每秒都在暴跌,只有以物易物才能带给人们最纯粹的安全感。


    何长宜在纸上写下客人们的代购清单,长长的一页纸从桌子垂到地面。


    听到消息前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填满了原本空旷的大厅。


    所有人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何长宜也是头一次见到了这么多会笑的老毛子。


    ——该说不说,他们笑得有点吓人。


    由于用于交换的物品实在太多了,有一些是传统的峨式银摆件,何长宜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


    这时就轮到维塔里耶奶奶出马了。


    她见多识广又眼光毒辣,一眼就能判定物品的价值。


    有人想浑水摸鱼,欺负何长宜是外国人不懂行,用一些便宜货来蒙混过关,结果当场就被维塔里耶奶奶揪了出来。


    他还想和维塔里耶奶奶争辩,结果老太太技高一筹,寥寥几句就说得对方面红耳赤,羞愧地拿着东西离开。


    晚上,阿列克谢回家的时候,莫名觉得何长宜好像变得有些晃眼。


    听到门响,何长宜兴冲冲跑了过来。


    “当当当当~”


    她举起戴满了戒指的双手,走到阿列克谢面前转了一圈,让他看清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十几根项链,以及头顶的钻石发箍和宝石发卡。


    过于炫目的火彩,阿列克谢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在门上。


    “不混社会行不行啊?”


    何长宜笑眯眯开口,像个骗小白脸的黑心富婆。


    阿列克谢警惕地盯着她,抿着嘴闭口不言。


    何长宜也不在乎,压着嗓子模仿阿列克谢的声音,自顾自地演起了独角戏。


    “不混社会你养我啊?”


    她话音一转换成女声。


    “我养你啊。”


    她接着又模仿阿列克谢的语气。


    “呵,你养得起我吗?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何长宜豪迈地一伸手,踮着脚给阿列克谢来了个壁咚,粗声粗气道:


    “养你就养你,老娘这么有钱,还养不起一头熊吗?”


    阿列克谢:……


    戏精。


    以及,该死的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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