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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第 86 章   很早便已知晓

    秦有昼自是没听出言外之意,认真地应了声好。

    余光落下,他看到了自己无名指节上绕着的金色蛊丝。

    “师尊。”

    秦有昼抬手,好奇地问:“这是何物?”

    “很重要的物件。”

    嬴未夜的口吻温柔了许多:“你须一直带着,不可摘下。”

    “是。”秦有昼不明白缘由,但也好好地应了。

    他还是总觉得有哪处奇怪。

    确切说,是哪哪都奇怪。

    “师尊。”秦有昼试探着问。

    “我的眼睛”

    “好了。”

    嬴未夜揉了揉他刚梳过的柔顺金发:“师尊找到了办法,你往后不用戴琉璃镜了。”

    “兄长,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赶紧去练功吧!”

    秦海清已经被领走了,秦海晏殷切地看着他。

    哥哥是他叫醒的,自然跟他走。

    “二公子你稍等,在下有件事和大公子说。”

    一年轻掌事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隐晦道:“少宗主,有修士给您递了帖子,打听你有无道侣,我不好替您决断”

    秦有昼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才刚十八,这也太急了。

    “胡闹。”

    秦有昼还没表态拒绝,一道如钟般洪亮的声音响起,吓得小掌事缩了缩脖子。

    只见一白发老者吹胡子瞪眼,正是宗里资历最老的左丘长老:“少宗主还小,道侣的事往后稍,别让情情爱爱带坏了少宗主。”

    秦有昼:事已至此,情况明了。

    那位兄台戴着红面具,只是恰巧.

    也不知道还得过几天一日睡不足六个时辰的日子。

    秦有昼的心像是掉进冰窖。

    “我家就在前边,比较简陋,你将就一晚。”

    不知为何,尧犬觉得这人听闻缠着他的是流氓,气压低了嬴多。

    像是知道什么噩耗。两刻钟前。尧犬打小颠沛流离,其实在满稻村也没待几年,他以为自己早把好事、赖事忘了干净。

    其实没那么好忘。

    手心亮起火,尧犬看向地窖,眼中灼灼:“活尸就不该存留于世。”

    尤其是李大祥这种将母亲拒之门外的渣滓。

    “住手!!!”

    李吉用眼神恳求秦有昼。

    可秦有昼不为所动。

    从尧犬开始说话起,他就只是安静地注视这一切,像是不管俗世的谪仙。

    “嬴尧犬!”

    “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你放过大祥,他已经死一次了,给他留个全尸————”

    脑子一热,李吉口不择言。

    “要是你娘也在活尸里面,你会这么狠心吗?!”

    砰。

    毫无预兆地一声巨响,那绑着人椅子在地上重重翻滚了几圈,一条木腿被彻底掰断。

    尧犬金色的瞳孔缩成一团,胸膛重重起伏,像是发怒的兽。

    “你说什么?”

    秦有昼终于有了动作,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尧犬。”

    温和的声音在他身畔响起:“停下。”

    那果真不像握剑的手。

    上面没一点茧子,只有手腕处的那串冰凉的菩提,咯得他骨头微痛。

    秦有昼握得很松,可能随便一用力,就能挣脱开。

    在经脉里乱窜的暴戾陡然凝滞,尧犬乱糟糟地想。

    “停下。”

    秦有昼又重复了次,声音很轻。

    盛怒之中,尧犬没有甩开秦有昼。

    他握紧的拳缓缓松开。

    “仙人,救我!”

    李吉趁乱求救。

    “把他的东西还他,我保李大祥全尸。”

    秦有昼居高临下看着他,再没扶他的动作:“要是还想村里的活人能活下去,就配合我,莫要得寸进尺。”

    对他来说,这已经算得上重话。

    “是,是!”

    李吉在地上慌乱蠕动。

    秦有昼给李吉背上贴了个符,这才让尧犬松绑。

    刚一松绑,李吉看都不敢看两人,连滚带爬地回屋取东西。

    “你怕我杀他?”

    尧犬的呼吸依旧很重:“我有分寸。”

    秦有昼不答,从纳戒掏出个盒子,分了块糕点给他:“给。”

    这糕点剔透,做成牡丹花模样,看着就是金贵玩意。

    尧犬全无胃口,但还是谢了他。

    “齐改那盒豆糕,你不是吃完了?”

    他勉强笑着:“怎么还有?”

    秦有昼这人不光能睡,也能吃。

    而且什么都吃,金贵的糕点爱吃,玉米棒山药蛋也不挑。

    爱吃爱睡又不胖,他很少见这种人。

    “我自己带了。”秦有昼理所应当道,“拿他豆糕,本就只是气他。”

    幼稚。

    “.谢谢。”蛊专挑人最虚弱的时候往身体里钻,不光尧犬,秦有昼也满足这一条件。 

    “是。”

    承渡不忍再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稍作准备。”

    “我这还有点丹药。”齐改这才勉强搞懂些情况。

    他肉疼地掏出个锦囊,丢给秦有昼:“拿着,算你欠本公子的。”

    “多谢。”

    秦有昼蹲在地上,手指划过尧犬的手臂。

    两条蛊线很干扰判断,他脑海中的脉络杂乱模糊。但得亏左手的蛊还不稳固,从左往右去剥丝抽茧,他仍然能循到灵力走向的规律。

    “别太丧气。”齐改拍拍秦有昼的肩膀。

    他很少见秦有昼黑脸,这副模样还不如他平素那副欠揍的笑面顺眼。

    “等他好了,约不约麻将?”

    “行。”

    秦有昼低头看向尧犬,嘴角微往上些:“带他一起。”

    “好!”

    齐改高兴:“希望他不会打麻将。”

    这样就不止他一人被秦有昼气得睡不着了。

    把尧犬搬到床上,两人片刻也不敢耽搁。

    即使承渡针法了得,尧犬的右臂、右肩依旧不可避免地被蛊毒攻占。

    指尖发出淡蓝色的光,秦有昼的手指极慢地往上滑。

    他的灵力所剩无几,必须用到刀口上。

    青蓝色的灵力牵动污浊的金红灵气,朝着蛊丝的分岔处靠拢。

    承渡也拿出十分的精神,用银针利落地稳固脉络。

    一刻钟后。

    还在昏迷中的尧犬手部突然剧烈抽搐,与此同时,一截手指长的紫红脉络被灵气撞碎。

    承渡脸上出现喜色。

    尧犬的求生意志很强,心脉也比寻常人健康,解蛊比预想中顺利。

    光左臂未成形的蛊,他们紧赶慢赶,清理了一个半时辰。

    而右臂延伸到全身,杂乱如麻的成熟蛊丝才是难关。

    秦有昼的情况不容乐观。

    丹药只剩最后五颗,而他因灵力暴涨又迅速损耗多次,像平静水面被反复投入石子,思绪愈发躁乱。

    眼睛一花,秦有昼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

    汗水划过下颌落下,和尧犬胸口处的血水融为一体,顺着肌肉线条流向腰际。

    只是偏差丝毫,尧犬呼吸骤然急促,身上的蛊又延伸半寸。

    尧犬的情绪稳定了嬴多,轻声道。

    他确实太冲动了。

    “你杀不杀他,那是你的事。”

    闻言,尧犬诧异地看秦有昼。

    秦有昼拿了块糕点,将盒子收起。

    “可你现在杀李吉,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做的,但你还得为周姨查活尸的事。”

    他认真和尧犬分析:“你看,等临走之前把他打一顿或者杀了,然后赶紧跑。”

    “天高皇帝远,你也再不回来,满稻村的麻烦找不上你。”

    尧犬:位于暄城另一隅的无名小当铺里,趴在破木柜上的少年鲤鱼打挺,呲牙咧嘴地直摩挲着手。

    “哎呦!”

    他上半脸带着喜庆的红狐狸面具,只能瞧见下半张脸生得讨喜,红唇皓齿,唇珠圆润。

    他活了千年,居然被个金丹修士落了面子,夺了蛊的控制权。

    思及此,他恨恨捏碎手中已黯淡的蛊丝。

    冷静些后,少年摆弄着自己披散的长发,赤着脚踩上地。

    他踱步走到角落里的铜镜前,身上银饰叮当。

    脏污铜镜里的镜影突然抬眸,不再和镜外人同步动作。

    “命伏异客贸然闯入试锋的地盘,你可知自己酿成大错!”

    镜影神情冷漠,厉声道:“我们惹不起明鹫宗,惹不起秦家,少引火上身。”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惹他就是。”

    狐面少年无趣地松手,编好的辫子再度散开。

    反正他算了一卦,就算他不找秦有昼麻烦,秦有昼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

    临江仙。

    耳根终于清静,秦有昼下手越来越快。

    强行调用灵力反倒硬生生撑大了承载灵力的气海,倒逼他修为迅速上涨。

    蛊丝黯淡、碎裂、消失。

    他机械地重复着,从自己的灵脉角角落落,搜刮任何能用的灵力。

    “成、成了!”

    不知过去多久,承渡沙哑又惊喜的声音传来。

    他竟然觉得,秦有昼说得很有道理。

    这人,还怪好的。

    “所以李吉喊你回来,是让你夜巡满稻村,保证活尸不伤人的同时,驱赶外来者。”

    听完尧犬的陈述,秦有昼总结。

    “且他以留全尸做借口,要求你不伤害活尸。”

    也是难为李吉,如此煞费苦心。

    先挑中既有适合巡夜的火灵根,又胆大且熟悉村里地形,还人缘不好难以了解内情的尧犬。再用尧犬的恩人和他家人的遗物要挟,引尧犬回村。

    而尧犬的存在,很好地维持着村里短暂的安宁,平衡了村里活尸和人的关系。

    只可惜

    想到被尧犬粗暴拖行的恶人活尸和满地碎肉,秦有昼的眼皮狂跳。

    尧犬一身反骨,并不是个好控制的人。

    “哦,好。”

    回过神,秦有昼跟着他进了屋。

    尧犬或嬴瞒了嬴多事,但在家宅简陋这一点上十分实诚。

    他的屋靠着山建,离其他村民的家很远。屋里湿气颇重,看得出不常住人,除床桌椅柜外,几乎没多余的摆设。

    “我在暄城做工,这次回乡只是凑巧。”

    看他站着没动,尧犬同他解释:“所以没多收拾。”

    “原来如此。”

    秦有昼敷衍地乱回。

    谎话连篇。

    就尧犬刚才展现出的能力和心理素质,不像是做工的,倒像是买人家命的。

    尧犬依旧对他心怀警惕,时不时看向秦有昼。

    “床我早上收拾过,你就睡床。”

    “就一张床,你睡哪?”

    秦有昼迟疑。

    那他倒也没小到会被带坏的地步。

    “少宗主。”

    威严的视线投向秦有昼,秦有昼的背后一阵发凉。

    “老宗主说了,宗门的账务您要学着看。”佝偻着背的长老背手叹气,“这都过去半有,您半个字都没动,这不应该吧?”

    “我活这般大,看着四任宗主长大,您真是我带过最不省心的一位。”

    “大公子.”

    “少宗主.”

    对上数双目光如炬的眼睛,秦有昼机械一笑。

    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离开。

    现在他想好了。

    他得赶紧跑!

    可他从未后悔。

    生死一遭,秦有昼早已看开,他们不需要再活在他人的眼光下。

    当然,如今也无人敢置喙他们。

    弱小又无宗门的修士被叫做散修,而秦有昼和嬴未夜这般的神话,只会被叫不世出的大能。

    “师尊。”

    阳光落在秦有昼的发梢,显得格外缱绻。

    他露出个灿烂的笑,朝黑发的修士伸出手:“我今日想下山,到市集里去。”

    “您是否要和我同去?”

    “自然。”嬴未夜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

    “我们一同去,正好置办一些家用。”

    他挑眉:“这回,不怕让人瞧见了?”

    “瞧见便瞧见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秦有昼抬眸,看向簌簌作响的树叶,又看向嬴未夜。

    “我爱您,天下可皆知。”

    嬴未夜轻笑:“你说得对,不过,还差了个字。”

    “秦有昼。”他和他十指紧扣。

    “我爱你,天下应皆知。”

    从十年、百年前,还有更早更早

    便开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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