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 那当然了！”

    程卫红闻言立即松了一口气，随即理直气壮起来，看了一眼她,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

    那么蠢！

    程橙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双手叉腰，面上?带了怒气：“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啊！”

    “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污蔑我！”

    程卫红堪称滑跪，眨眼间就和她拉开了距离，举起双手, 然后?指了指外面。

    程橙轻哼了一声，面上?装作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大人有大量, 但实际上?她心里?的小人儿快笑疯了！

    看来，她这位堂姐上?辈子过的肯定不咋样, 而且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这辈子就算是重生了, 战斗力好像也不咋地！

    只是……

    她垂下了眼睫，照她这位堂姐的表现来看，她上?辈子应该和庄家牵扯很深，换句话?来说，她很有可能就嫁给了这位庄志峰。

    那……小娟姐……她不愿意把事情?想的更坏，只是结合一进庄家, 她堂姐就盯着那辆二八大杠瞧，十有八九小娟姐上?辈子可能是出了意外。

    怎么从程卫红嘴里?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呢？

    她忽然神神秘秘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什么？”

    程卫红一脸问号，摸不着头?脑。

    程橙冲她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这么笨！”

    我？

    程卫红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她在说什么？！

    她一个上?辈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大蠢货，竟然说她笨？！

    程卫红的表情?瞬间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堪，气得气血翻涌！

    拉下了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程橙就是故意的！

    吊足了胃口，顺带出了气，她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的意思是说，你说庄同志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这句话?很有道理。”

    程卫红还是不明所以?，这句话?很有道理又怎么了，那不就说明她聪明嘛！

    见对方半天?还没get到她的意思，程橙露出了一个鄙夷之中又带着点沾沾自?喜的笑，一副她最聪明的表情?，勉为?其难的给她解释：“你怎么这么蠢，还不明白我的意思？算了算了，你打小就没我聪明，我就不为?难你了，恐怕就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程卫红：……

    所以?，既然知道她没想明白，干嘛不直接说，还要挖苦讽刺她一顿！！

    人贩子呢？！

    就这张破嘴，程卫红气得天?灵盖都突突冒烟了！

    哎呀妈呀！

    可太好玩了！

    程橙欣赏够了这位堂姐脸上?的表情?，心里?忍不住腹诽，原来人在生气的时候，脸色真的能黑如锅底啊，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小说里?的夸张写法。

    不过逗堂姐太有趣了，眼见对方马上?快要爆发了，程橙立马道：“庄同志是不是不行啊？”

    程卫红原本怒目圆睁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立即追问道：“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程橙卡顿了，不是吧大姐，你真没听懂？

    除了说男的那个不行，还能是说哪个？？

    不过看见对方真的一脸懵逼的样子，程橙解释道：“那方面啊，就是不能生！”

    程卫红一怔，沉默了一会儿，正?要摇头?，不过想起她上?辈子喝了那么多?老虔婆找来的生子方子，她又不太确定了。

    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庄志峰的问题？

    努力了一辈子，也就一颗独苗苗，说明田是没有问题的，那有问题的就只能是种子了。

    还多?亏了田好，才不至于颗粒无收，结出了一颗独苗苗。

    程卫红又想到上?辈子老虔婆临到死还在怪她，没有给老庄家多?生几?个孩子，她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恨不得现在立马冲到那老虔婆面前，告诉她这件事！

    庄家，要绝后?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咋又走神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吧？我都说这么明白了。”

    程橙的声音，突然将她从过去的思绪里?及时拉了回来，程卫红这次递给了堂妹一个赞赏的眼神，沉声道：“你说的对。”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见识，”程卫红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笑：“果然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了。”

    程橙：……

    大姐，你笑得很猥琐你知道不？

    她翻了一个白眼，神情?狐疑盯着她，“你一个大姑娘怎么笑得……”

    她停顿了一下，“就跟已婚妇女一样？”

    被?一双黑亮澄澈的眼睛盯着，令程卫红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慌张，仿佛在对方面前没穿衣服一样，什么秘密都不剩。

    这给了程卫红一个大大的警醒，连程橙这个没脑子的都起了疑心，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对方看穿了一样，但这怎么可能！

    她扯了扯嘴角，道：“村里那些婶子大妈，聚在一起就爱说这些，听多?了自?然就懂了。”

    “哦。”

    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见程橙果然不在意这件事了，程卫红提着的心放下了。

    外面庄老太的声音不知何时从干嚎变成了小声咒骂，不一会儿，罗小娟就回来了。

    脸上?带了点勉强，“让你们见笑了。”

    “怎么会，小娟姐，我们心疼你还来不及！”

    程橙立即上?前挽着她的手，安慰她：“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又不是你的错。”

    罗小娟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打倒的女人，很快就振作了，“走，咱们去你那边，我家乌烟瘴气的，不说你们待着难受，就我自?个儿在自?己家待着也不舒服！”

    几?人抱着瑕疵布转身?出门，罗小娟给房间门上?了锁。

    程橙不确定小娟姐对庄志峰还有多?少感情?，一路上?都忍着没说，到了自?个家，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好让小娟姐能接受。

    忽然，一道小人影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声音委屈，“妈妈，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程橙恶毒的揣测，肯定是庄老太把霄霄宝贝吵醒了！

    庄老太可恶！

    “对不起啊，霄霄宝贝。”程橙蹲下来，将小家伙揽进怀里?，解释道：“妈妈去隔壁小娟姨姨家了，霄霄在睡觉，妈妈忘记告诉霄霄了。”

    小凌霄撅着粉唇，委屈巴巴的抬头?，看着妈妈，“不怪妈妈！”

    罗小娟在一旁看得火热，脸上?流露出了一股羡慕之情?，不禁想到了自?己身?上?，又忍不住落寞。

    “看，你小娟姨姨给我们留的布，妈妈可以?给霄霄做新衣服啦。”

    小凌霄看向瑕疵布，妈妈没有骗她，露出了小梨涡，仰头?看向小娟姨姨，奶声奶气道：“谢谢小娟姨姨～”

    “哎！”

    罗小娟应了，露出了笑：“不客气，霄霄。”

    程橙请大家到堂屋里?坐，看着小娟姐对霄霄宝贝的喜爱简直溢于言表，她斟酌着语气开口道：“小娟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你的原因，是庄同志身?体出了问题呢？”

    闻言，罗小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有些迷茫。

    旁边，程卫红坐不住了，着急道：“哎呀就是说你身?体没问题，生不出孩子不是你的原因，是庄志峰身?体不行，他生不了孩子！”

    好家伙！她堂姐到底对庄家有多?少恨？

    而且也太急了，她还斟酌着说辞，不想伤小娟姐的心，程卫红这位勇士就大剌剌的将“生孩子”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了。

    程卫红才没有那么多?顾虑，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她撺掇道：“罗大姐，你想啊，你们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好消息，谁说就一定是你的问题了？搞不好是庄志峰生不了呢？”

    “我们大队给母猪配种，都要挑种猪的好苗子，母猪每只都能生，但种猪就不一样了，有的配得上?，有的配不上?，配不上?的就要淘汰，换另一头?种猪。”

    “噗嗤——”

    程橙一口水全喷了出来，目瞪口呆，扭头?看向程卫红，一脸震惊！

    程卫红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给她使眼色，她正?要说到关键之处，你别打岔！

    “咳咳……”

    “妈妈～”

    小凌霄立即递上?手帕，帮妈妈擦嘴。

    程橙给小家伙准备了好几?块手帕，每天?换一件，手帕放在小家伙兜里?随身?携带。

    “谢谢宝贝～”

    程橙擦了擦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

    程卫红找回感觉，目光看向罗大姐，张嘴道：“嘿，奇了！换了新的种猪，母猪就揣上?了猪崽子，这说明什么？”

    “说明问题出在了种猪身?上?啊！！”

    罗小娟本来听她这么一说，就有点怀疑，听到后?面忍不住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听到最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卫红，你说得有道理！”

    程橙眼睁睁的看见小娟姐激动地握住了堂姐的手，一脸凝重，神情?带着感动、解脱以?及振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

    程卫红也挺令人刮目相看的。

    她接着往下道：“是啊，小娟姐，我堂姐的这番话?也有道理。”

    什么叫也有道理？

    明明就是真理！

    看在程橙没跟她唱反调的份上?，而是和她站在了同一战线，程卫红忍了，在心里?反驳她明明说的就是事实！

    真理！真理！真理！

    “不如，你和庄同志去医院看看。小娟姐，你肯定去医院已经看过了，医生肯定跟你说你身?体没问题，只是缘分还没有到，是不是？”

    奇了，小程猜得一字不差，罗小娟点头?。

    “那就对了，问题不一定出在你身?上?，你带庄同志去医院检查检查，大概就能知道原因所在了。”

    罗小娟跟着点头?，她已经快六神无主了，她从来都没有从这方面想过，原来不是她的问题。

    罗小娟瞬间泪流满面，这些年一直压在她心头?的石头?，好像变轻了变小了。

    “罗大姐，哭出来就好了。”

    程卫红握紧了她的手，罗大姐的心情?她太懂了！

    谁说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的，她有！

    罗大姐遭受过的一切，她都经历过，没有人比她更懂罗大姐的苦楚了。

    “呜呜呜……”

    罗小娟捂着脸，呜咽哭出了声，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事……哎……

    “妈妈？”

    小凌霄抬起头?，看向妈妈，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小娟姨姨心里?难受，没事，我们去给你小娟姨姨打盆水洗脸好吗？”

    “好～”

    程橙带着小家伙先出去了。

    罗小娟哭得不能自?已，程卫红安慰了一会儿，结果见对方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她忍不住抓了抓头?发，“罗大姐，哭一下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得了，再哭下去，伤的可是自?己的身?体！”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还替人家背了这么多?年的锅，挨了这么多?年的骂，遭了这么多?年的冷眼，我就问你，你甘心吗？”

    罗小娟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红肿的眼，咬牙切齿：“不甘心！”

    这就对了！

    程卫红继续道：“既然如此，不是庄稼地有问题，说不定庄稼地这土地还肥沃得很嘞，是人家种子有问题，你不去找卖种子的人要说法，你自?个儿在这受尽了委屈，我就问你值不值得？你咽不咽得下这口气？”

    程橙刚带着霄霄宝贝打了一盆水回来，就又听见了程卫红拿出了她那一套说法，呃……

    话?糙理不糙。

    “咽不下！”

    罗小娟擦干了眼泪，她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另有其人！

    行吧，看来程卫红那一套对小娟姐还真的有效，程橙：“小娟姐，洗把脸吧。”

    小凌霄蹬蹬蹬跑过去，小手放在了罗小娟的腿上?，小嗓音软软的：“小娟姨姨，不伤心～”

    罗小娟心里?顿时大破防，要是她嫁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她的孩子说不定比霄霄年纪还大，会叫她妈妈，会跑，会跳，会淘气……

    不能再想了，罗小娟压下了眼泪，哽咽道：“好，我不伤心。”

    罗小娟洗了一把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声音还有点哑，不太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程橙明白她的心情?，小娟姐一直是一个性格爽朗大方的人，人也要强，估计这会儿缓过来了，想多?了，又钻了死胡同。

    “小娟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不怪我们戳穿了这件事，让你难堪就好。”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你们，我还要感谢你们告诉了我真相，不然我一直被?瞒在鼓里?。”

    “这不就得了，我看咱们几?个也别说那些客套话?，这是屎盆子扣在罗大姐你头?上?这么多?年，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卫红出声道。

    “依我看，罗大姐你还是快点还自?己一个清白，要是真是对方不能生，趁早离了！”

    程卫红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罗大姐上?辈子是在去上?班的路上?出了意外，被?车撞死了。

    她哪知道罗大姐是哪一天?被?撞死的，又不可能天?天?守着罗大姐，不如让罗大姐离婚，重获新生，从庄家这个大火炕跳出来。

    她原先想着，让罗大姐整治那老虔婆，但程橙给了她一个绝妙的主意，庄志峰不行，是个没种的孬货，那应该撕开所有的假象。

    彻底击碎那老虔婆想抱孙子的愿望，让庄家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将庄志峰钉在不行的耻辱柱上?，这样的报复显然更合她意。

    到时候，她再使使劲儿，务必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庄志峰不行，没有生育能力哈哈哈哈哈哈……

    “离婚？”

    罗小娟满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程橙瞧了一眼堂姐，这可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特别是在这个风气保守的年代来说，不过离婚对小娟姐来说或许是好事，既摆脱了不能生又没用的男人，还有难缠的恶婆婆，又能迎来新生。

    “对啊，难不成罗大姐你还想被?庄家耽误一辈子啊？他庄志峰不能生，但这天?底下三条3十有八九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罗大姐，你可不能犯傻！在他们庄家一棵树上?就吊死了，他不能生正?好，那就离婚！罗大姐，你再找个合适的，能生的男人嫁了就是！”

    “他庄家难不成还不放人？哪有这样的道理，街坊邻居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罗大姐，你都没追究他们庄家骗婚的责任，白白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不能生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程橙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了！

    接收到一向眼高于顶的堂妹投过来的佩服眼神，程卫红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罗小娟脸上?的神情?变换不停，最后?化为?了一股坚定，喃喃自?语道：“没错！我不能再耗费我的青春了，明年我就三十了，再耽误下去，我连做妈妈的资格可能都没有了。”

    罗小娟下定了决心，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们，“小程，卫红，我发自?内心的谢谢你们！等事情?解决了，我请你们下馆子。”

    话?落，罗小娟就急急起身?，“我先回我娘家一趟，我们改天?再好好聊，我先走了。”

    罗小娟立刻就离开了。

    程橙望着小娟姐着急忙慌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古至今，生不出孩子就怪在女人身?上?，从来都不想想从男的身?上?找原因，明明就是那些男的问题更大！”

    “就是！就会扣屎盆子扣在女人头?上?！明明就是那些男的种子不行，还爱怪庄稼地不肥沃！惯会掩耳盗铃！”

    程卫红气狠了！

    英雄所见略同，程橙、程卫红两人对视一眼，这话?说的正?合她意！

    只见下一秒，两人纷纷扭头?，看向了一边。

    和谐果然是假象。

    小凌霄抬头?看了看妈妈，又瞅了瞅卫红姨姨，小小的脑袋充满了不解。

    唉，大人真奇怪。

    过了一会儿，程卫红打破了沉默，“几?点了？”

    闻言，程橙下意识地抬手看表，“四?点十八分。”

    “这么快就4点了？”

    “我得赶紧走了。”

    程卫红抬脚就往外走，程橙提醒她：“你东西不要了？”

    “噢对！”

    程卫红折身?回来抱起她那匹瑕疵布，唉，她只分到了一匹，如果数量再多?一点，她就没必要带回去了，转手到黑市上?卖出去。

    只有一匹瑕疵布，就没这个必要了，还不如带回去让她妈给她做两身?衣服。

    她抱着布扭头?就走，连声告辞都没说。

    行吧，这塑料得不能再塑料的姐妹情?，程橙撇撇嘴，没放在心上?。

    趁着日头?还大，程橙先给小家伙洗了头?，然后?自?己也洗了一个头?，她头?发又长又多?，头?发干得慢，晚上?洗要晾很久才干。

    晚上?吃得素，程橙做了一个苦瓜炒鸡蛋，和一道素烧冬瓜。

    苦瓜降火，夏天?炎热，吃点苦瓜正?好。她担心霄霄宝贝吃不惯苦瓜，所以?做了苦瓜炒鸡蛋，鸡蛋也能沾点苦瓜的清香，而且别有一番风味。

    小家伙很爱吃，炒鸡蛋全吃光光了，她则负责解决苦瓜，还真别说，吃多?了真的挺苦的！

    吃完饭，程橙洗了碗，带着霄霄宝贝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期间一直竖起耳朵听隔壁院子里?的动静，好像小娟姐还没回来。

    一直到明月高悬，程橙洗完衣服，锁好了门，回到房间，隔壁还是没传出任何动静。

    “霄霄，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说的？”

    程橙扭头?，看向在床上?翻跟斗的霄霄宝贝。

    自?从她给小家伙讲了西游记的故事，小家伙特别喜欢齐天?大圣孙悟空，爱上?了翻跟斗，每次到了床上?，就跟触发了什么指令似的，从床头?翻到床尾，又从床尾翻到床头?。

    一身?精力无处使，自?己玩得乐此不疲！

    听到妈妈的话?，小凌霄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望向妈妈。

    程橙招手，“别翻跟斗了，到妈妈这来。”

    她正?感觉为?难，要写什么给周越，两人又不熟，但周越现在不仅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还是她和霄霄宝贝的“衣食父母”，就当慰问一下“衣食父母”了。

    总不能一言片语的表示都没有吧？

    慰问领导要怎么组织语言呢，她暂时想不到任何头?绪，眼珠一转，就盯向了正?在床上?翻跟斗翻得起劲的小姑娘。

    程橙将小家伙抱到腿上?，低声问：“霄霄，你想跟爸爸说什么？”

    小凌霄仰起小脸，神色充满了迷茫，目不转睛的盯着妈妈，过了好一会儿，她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奶声奶气道：“爸爸吃饭了吗？”

    程橙闻言，眼眸一亮，好问题！

    小姑娘深谙中国人的寒暄之道，您吃了吗？

    嘿嘿，程橙抓起笔就写，问周越吃饭了没，吃得好不好，重点表达了她闺女对老父亲的关心，然后?呢？

    “霄霄，还有没有想跟爸爸说的？”

    程橙再次抓瞎，继续抓小姑娘做壮丁。

    小凌霄绞尽脑计的想了半天?，突然从妈妈腿上?滑下去，蹬蹬蹬跑向了堂屋里?，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叠画纸回来了。

    “妈妈教我画画！”

    很好，这件事也可以?在信里?写一写，程橙忍不住发散思维，她自?己对周越没有什么想说的，主要是真不熟，尬聊，她不会呀！

    但是！她可以?跟周越聊霄霄宝贝啊，就这么办！

    唰唰唰，下笔如有神，她先在信里?写她教霄霄宝贝认字的事，然后?问周越猜猜怎么着，他们闺女是天?才！！！

    过目不忘！！！

    在信里?大肆表扬了一番霄霄宝贝，大夸特夸，然后?就是愁啊，表达了怎么教导天?才女儿、才不会浪费闺女天?赋的迷茫，写下了她现在安排的学习计划，请周越帮她参考参考。

    最后?写了她教霄霄宝贝画画的事，提了一嘴，她带霄霄宝贝去书店买蜡笔，但是县里?书店没有蜡笔卖，小姑娘的失落遗憾。

    写到这，她又想起了小姑娘蹲在地上?纠结选小人书的场景，她寥寥几?句描绘了当时的画面。

    忽然伸手把草稿本拿了过来，翻到了她上?午画的素描图，用尺子比着将这张画小心翼翼的撕下来，打算放进信封里?，一起寄过去。

    至于另一张Q版图，她要留着自?己欣赏，才不给周越嘞。

    “霄霄，你要不要选几?张画，寄过去给爸爸看？”

    闻言，小凌霄低下了头?，一张小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在众多?张画纸里?挑挑选选，最后?忍疼割爱了三张她的宝贝。

    程橙心里?笑得乐不可支，握着小姑娘的手，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字。

    “妈妈？”

    小凌霄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着妈妈，虽然她还不会写字，但不代表她不认字儿。

    “难道霄霄宝贝不想爸爸吗？”

    小姑娘抿唇不说话?了，爸爸是什么样子的？

    她没见过，可是她见过大姨夫、大舅舅、二舅舅，有的时候，她很羡慕大妮姐姐她们，每天?都能见到爸爸，但是……她的爸爸会像二舅舅一样，将她放到肩头?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只是好奇爸爸而已，才不是想呢！

    “好啦，妈妈明天?开始教你写字好不好？下次霄霄宝贝有什么想跟爸爸说的话?，就可以?自?己写给爸爸了，妈妈也给你一个信封，让你给爸爸写信好吗？”

    小凌霄对给爸爸写信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她想学写字，之前她求了妈妈教她写字，可是妈妈说她年纪太小了，骨头?软还没长好，先学认字就好了。

    妈妈说她已经比同龄的小朋友学习上?超出了一大截，不用这么着急，要她等一等其他的小朋友，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会开心的玩儿，快快乐乐，健康长大！

    可是她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只有在学习新知识的时候，她觉得最快乐！

    不过她没有说，点了点下巴，“好～”

    “庄志峰，你究竟是不是不能生？！”

    刹那间，一道激昂高亢的女声打破了夜间静谧。

    程橙和小凌霄彼此对视了一眼，母女俩如出一辙的本能反应——起身?。

    小凌霄迅速从妈妈腿上?滑下来，踩到地面上?，牵住了妈妈的手。

    程橙悄悄开了房门，母女俩个轻手轻脚，猫着身?子，走到了院墙下——

    作者有话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