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第一次露出这么愚蠢的表情。”
“值得纪念！”
宁菲：“社团大比要进的是极难+的副本，虽然是意识模拟的比赛，真人□□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如果在副本里受伤甚至死亡的话，意识会受到一定损伤。你现在已经失忆了，万一这个状态进社团大比再受伤，万一——”
路宁：“你们能不能盼我点好？”
黎水：“老大，你还记得以前怎么过副本吗？”
路宁：“忘了。”
黎木：“哦豁，完蛋。”
宋则成：“距离社团大比还有两个星期，这期间最好提前进行两次实战演练。”
“图雅是在游戏大厅抓到你的，你失忆后有没有进过副本？”
图雅是暴躁萝莉的名字。
路宁：“进过一个中等难度的副本。”
宁菲：“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路宁难得地有些沉默。
他回想了一下在之前那个副本里遇到的种种事情，包括那个遭遇特殊的男孩，还有意外收获的等级不明的道具，突然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
一切都很……乏味。
他没有主动探索的欲望，没有好奇心，不关心这个副本，不关心所有人的命运和因果循环。
甚至最后想把男孩带走，也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悲悯和跃跃欲试交杂的心理，不是出于想帮助的单纯善良心态。
路宁沉默了很久后回答。
“没什么感觉。”
没有危机临近的实感，没有肾上腺素飙升的压迫感，没有一切危难可能会临近威胁的担忧。
甚至对于副本，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不喜欢、不抗拒、不畏惧。
因为只能在梦之城睡公园而想进副本里睡床，这种进副本的理由，在刚才聚餐的那群人中，甚至在这个大厅里说出来，一定会被认为很荒谬。
可是。
最初他进副本，就是想吃顿饱饭。
仅此而已。
宋则成：“虽然你失忆了，但是身体还是会有本能反应，中等难度的副本对你来说，可能确实没什么感觉。”
黎水&黎木：“老大，快点进极难副本吧！”
路宁笑得十分和善：“好哇，你们两和我一起。”
黎水：“那算了。”
黎木：“我们都很娇弱，不能总进极难副本那么残暴的地方。”
宁菲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现在找到了老大，她不担心社团会被除名，但是，她现在担心如果老大以现在的状态进社团大比的极难+难度副本，本来就失忆的脑子，可能会因此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休息几天，三天后再进一次副本，去【难】程度的副本，我和你一起去。”
路宁对进副本没什么意见，但是：“换人，黎水和梨木和我一起去。”
宁菲不解但尊重：“也行。”
黎水&梨木对对方气鼓鼓：“都怪你。”
黎水：“要不是你刚才起哄，老大肯定不会让我们陪他进副本。”
梨木：“我们是一起起哄的，不能全怪我，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简短的见面会议结束后，路宁独自一人进了154层的电梯，这个电梯只有四个按钮：开合、关闭、154、155。
路宁按了155，电梯合上后缓缓上升，他靠在电梯壁内，缓慢而悠长地吐出一口长气。
他对那些人没有实感，只是看出来他们对自己，或者说对拥有老大身份的自己，没有恶意，所以才坦然接受了【freak老大】的新身份。
可是，剔除上级下属的关系之外，他对他们一无所知。
另一边，看着电梯门合上的宁菲等人，脸色并没有之前路宁在的时候表现出来得那般轻松。
几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
暴躁萝莉图雅最先沉不住气。
“都别装死，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他现在有多防备我们。”
宋则成推了推眼镜，语气有几分无奈。
“这很正常，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们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罕见地让暴躁的图雅都沉默下来。
她盯着自己的裙摆衣角喃喃自语：“什么陌生人，我们明明是可以把后背互相托付的关系。”
宋则成加重了语气：“这只是暂时的状态，他会想起一切的。”
这句话不光是安抚大家，也是安抚他自己。
宁菲则考虑到了另一件事：“他的失忆肯定和系统脱不了关系。”
少年把泡泡糖吐进垃圾桶，换了根绿色苹果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
“这很明显好吧。如果不是老大足够强，现在可能就不仅仅是失忆了。三个月前的副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黎木&黎水：“老大现在肯定也不记得了。”
宋则成想了想：“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我们无从查起，只能等老大自己想起来后再作打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他尽快熟悉【难】和【极难】副本的难度，为两个星期后的社团大比做准备。阿木阿水，你们两个三天之后和老大一起下副本，不需要太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黎木&黎水：“为什么？我们跟进去不就是要保护老大吗？”
宋则成：“不，他不需要你们保护。”
关于这点，宁菲和宋则成意见一致：“对，不需要特意去保护他。”
宋则成：“他刚从中等难度副本出来，但是整个人状态很平静，甚至他自己刚才也说‘没什么感觉’。中等难度副本的折损率再怎么低，也会按照最低折损率死一定人数。他在失忆状态下经历过死过人的副本，但不需要心理状态调节，这就说明，他的记忆很可能只是被掩盖，并不是完全清除。他想不起来过去的一切，但是潜意识、本能都还在，你们过度保护反而会妨碍他。”
“在副本里，你们就正常过副本，听他的指挥，如果他想不起某些约定俗成的副本潜规则，你们再提醒就好。”
黎水&黎木：“好噢，好久没有和老大一起下副本了，好期待！”
咬棒棒糖的少年一眼看穿：“可拉倒吧，你们两个就是想躺赢。”
黎水：“嘻嘻。”
黎木：“不服也只能憋着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