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有淡淡的月光洒在程簌的碎发上,微风一吹,整副场景像朦胧的老电影。


    程簌轻缓地眨眼睛,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顾浅惜未来会怎样。


    顾浅惜握了握手,静静看着程簌,好像只要程簌说出口,那么她之前的所有反常都能解释清楚了。


    程簌张张口,夸张地说:“可能会是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佬。”


    程簌想了想,又笑着自顾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哇,那个时候我们应该都离婚了,怎么会知道你的近况。”


    不是顾浅惜想要的答案,但她却松开了握紧的手。


    顾浅惜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程簌,“你呢,你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怎样吗?”


    上一世,程簌落得个疯癫而亡的下场。


    程簌知道原主的结局,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重蹈原主的覆辙,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苟下去。


    “我可能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吧。”


    顾浅惜不太相信:“就这些?”


    程簌点点头:“嗯,能做到这些就很不容易了,幸福说简单其实不容易的。”


    顾浅惜欲言又止,“程簌,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的你恨不得向所有人炫耀自己奢靡的生活。”


    程簌挠了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叮的蚊子包,又一次感觉到了顾浅惜的试探。


    程簌想了想,她好像确实有点ooc了,但也没关系吧,她又没系统管着,想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程簌自嘲般笑了下,说:“那时候小,不懂事,虚荣心强,现在才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


    顾浅惜若有所思地说:“是吗?”


    突然,天光大亮,来电了。


    程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土,站起来,“终于来电了,外面的蚊子快要死我了,有蚊子咬你不?”


    顾浅惜摇摇头。


    程簌悲惨地大喊一声,“我从小到大就是招蚊子体质,所以我很宅家,除非必要根本不会出门。”


    顾浅惜敏锐捕捉到“宅家”这个词,这个词可跟之前的程簌沾不上一点边。


    但顾浅惜没说什么,只说了句:“一楼药箱里有花露水。”


    回到别墅,顾浅惜上楼泡澡,程簌坐在毛毯上,背靠着沙发边,慢悠悠地擦花露水。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平平无常地溜走。


    程簌正式接管下厨的任务,因为程簌惊喜地发现,顾浅惜挺爱吃她做的饭的,有时候会比吃阿姨做的饭多吃小半碗。


    白天的时候程簌会在一楼客厅看电视看电影,她要狠狠地恶补拍戏知识,至少下周三入组前能有些理论知识。


    于是,每次顾浅惜下楼都会看到不同状态的程簌,有时喝着果汁差点笑着喷出来,有时抱着纸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时双手捂脸害怕的只敢从指缝里偷看……


    程簌整个人鲜活的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把偌大空荡的别墅用各种各样的声音情绪填满了。


    晚上的时候程簌会窝在自己的房间看剧本背台词,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入组的时间越近,程簌既激动又害怕。


    她又看完一遍剧本,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想找人说说话,发泄发泄情绪,把联系列表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发现,能说说话的只有周姐一个。


    周姐被选成了幸运儿。


    程簌先礼貌性地发了条信息:【在?】


    周姐秒回她一个问号。


    程簌直接打过去一个语音通话。


    周姐的声音还是风风火火的:“嘛呢,大半夜滴我。”


    程簌嘴也皮:“想你了呗。”


    周姐咦了一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说吧,祖宗,你又干啥事了?”


    程簌幽怨地说:“你给我接了个什么剧本啊,死的这么惨。”


    周姐啧了一下,“你懂什么,在主角圆满的结局下,就这种英勇献身、满身遗憾的配角才最让观众印象深刻。”


    程簌哦了一声,还是止不住担心:“我要是演不好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抢到的。”


    周姐先是质疑程簌是不是喝醉了,居然学会体谅她了。


    “没喝酒,没耍酒疯,只是看完剧本心情有点down。”


    周姐老神在在地说:“演砸就演砸呗,我还差你这回搞砸啊。”


    程簌说:“这回不一样。”


    周姐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不还是你演,你那演技我就没指望过,咱们演得及格就行,现在的演艺圈有哪个是真的演技好的。”


    程簌瘪了瘪,“我怕进组后,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我会怯场。”


    这个确确实实是程簌最担心的事,她挺i的。


    周姐笑了,“你还会怯场?你戏里戏外不都是一副无法无天的大小姐性子吗?”


    这……程簌无话可说。


    但周姐话头一转,“你要实在不得劲,要不先适应适应。”


    程簌问:“怎么适应?”


    “嘶,要不找顾总帮你对对戏,你先在她跟前演一遍,不,多演几遍,适应这种被人看着演戏的尴尬。”周姐可劲打着算盘:“正好呢,你们不是闹离婚吗,借这个机会培养培养感情,万一,一不小心情到深处,那啥,交流交流感情,又和好如初了呢?”


    程簌反应过来周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一整个脸爆红!


    她哆哆嗦嗦说:“你说什么呢你!你怎么这么……”


    周姐噗嗤笑了,“不是吧,这你都害羞,你两结婚好几年了吧,不会还没上过床吧?”


    这么直白的吗,程簌被吓的捂着胸口直咳嗽。


    周姐看她反应,从故意逗她慢慢变成了难以置信:“不是吧,真没do过啊?”


    “她不行还是你不行?”


    程簌羞得呼出去的气都是烫的,“你大半夜说这些干什么?”


    周姐脸皮可没她那么薄,义正言辞说:“大半夜正是说这些的最佳时机。”


    “你……”


    周姐逗她逗上瘾了,“哎呀,妻妻生活不和谐啊,下回要是有小玩具的合作找你,我一定帮你留着。”


    程簌感觉自己要冒烟了,“挂了!”


    程簌去冲了十分钟的凉水澡才把肝火旺气冲掉。


    上辈子程簌最冲动的感情也就是在背后默默地暗恋着别人。


    她没有很丰富的感情经验,只觉得对感情最起码要真诚,一份好的感情可以来的晚一些,但不能像快餐一样廉价凑合。


    这晚,程簌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绑住了双手,压在床上无法挣脱,绑她的是一条白纱,而这条白纱的主人是——顾浅惜。


    程簌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上面没有白纱,更没有什么红痕,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程簌,这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程簌重重呼出一口热气,努力调节情绪。只当是最近跟顾浅惜接触太久的原因,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程簌起床洗漱好,准备下楼做早餐。


    刚下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顾浅惜坐在他的对面。


    男人看见程簌下来,假惺惺地打了声招呼。


    顾浅惜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很明显不对劲。


    程簌没搭理他,径直走到顾浅惜身边坐下。


    顾浅惜先是透过眼纱看了一眼程簌,又看了眼顾弄,没什么感情起伏地说:“顾弄,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弄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吊儿郎当地说:“阿姐,家里长辈让我来问问你后天的生日打算怎么过?你都多久没回过老宅,这几年办的生日宴也不叫顾家的人参加,今年不会还打算把顾家当外人吧。其实家里长辈的意思是今年的生日不如就在老宅办了,就当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家宴。阿姐,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回去怎么交差啊。”


    顾浅惜声音淡淡的:“生日宴我另有安排,不劳烦长辈们了。”


    顾弄嘶了一声,挠了挠头,把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扔到桌子上,扔的太用力,差点砸到对面的顾浅惜。


    程簌把掉在地上的打火机踢到一边,皱眉质问他:“你想干什么?”


    顾弄装无辜摆手说:“我没想干什么啊,我这个弟弟不过就是想参加姐姐的生日宴,只可惜,人家看不上我,连门都让我进。”


    程簌冷声说:“你阴阳怪气什么意思,这是顾浅惜的生日,她愿意请谁就请谁,你什么态度?”


    顾弄冷笑:“我什么态度,你们什么态度,我上门全都给我摆脸色了,连杯茶都喝不上,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顾浅惜,我看就是太给你脸了,你不要忘了,你姓顾,你吃着顾家的拿着顾家的,还想跟顾家一刀两断不成?可以啊,把你手上的股份转给我,这样你就彻底跟顾家没联系了。”


    “怎么样,你舍得吗?”


    程簌可算看明白了,这有点逼宫的意思啊,还想要股份,呸,真不要脸。


    顾浅惜笑里藏刀:“没记错的话,你年前在海市投资了一个游戏俱乐部,不过听说最近游戏俱乐部亏得很,不知道你公款挪用投资的俱乐部能不能帮你回本,能不能把那个血窟窿补上。”


    顾弄目眦欲裂,站起来指着顾浅惜:“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


    顾浅惜轻轻笑了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需要我跟你再讲一遍吗?”


    顾弄气急败坏,程簌挡在顾浅惜的面前,要是顾弄想发疯,她能护住顾浅惜。


    程簌和眼中布满血丝的顾弄对视,抿唇说:“请回吧,不送。”


    顾弄走到门口,转过身,啐了一口,恶狠狠说:“顾浅惜,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一个瞎子而已。”


    他说完恼羞成怒地关门离开。


    程簌被他这一系列的骚操作震惊了,这人是怎么做到又蠢又理直气壮的。


    程簌嫌弃地问:“他是你弟?”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堂弟。”


    “他简直蠢到自成一派啊,能当你弟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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