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宝娥说睡,便也真睡着了。


    她脑袋压在剑客肩上,他只消眼一斜,就能看见她头侧两绺翘起的乌发。


    随她呼吸,似蓬松的云一般晃颤。


    这剑客心头微动,也忘了她是个嘴里没几句老实话的妖,小心挪身,只叫她睡得舒坦。


    他先前帮她松了绳子,虽没彻底解开,却也少了些束缚。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巧撞着两个小鬼急急跑来。


    他心道她没个坐性,若被吵醒,定要胡乱甩动两条胳膊,届时绳索松散,保不齐被那小妖发现。


    于是他勉强侧身,活动双手,悄悄地压住她的手背。


    果不其然,那两个小鬼一来,便闹醒宝娥,道:“那妖精,大王说了,不吃什么人,专吃你。”


    “我把你这胡吣的畜生!”宝娥果真要抬起胳膊打他,但她一双手被剑客紧紧握住,不能动。她只得气吁吁坐回去,大怒道,“你这两个小小的精怪,莫要乱发疯,说谎哄人。你既说了他只吃人,怎的又专要吃我?”


    那小鬼也不怕,只道:“大王只吩咐我问你,是要生吃,还是死吃?”


    “什么是生吃,什么是死吃?”


    “死吃就是将你剥皮抽筋,剔了骨头,剁了这一身皮肉,再炖一锅白生生的汤嘞。”


    吓得宝娥魄散魂飞,失惊道:“活吃好,活吃好!”


    “活吃便是随我去见大王,也不消生火搭灶了,由他细嚼细吃。”


    “不好,不好!”那呆子哪里听得这话,当即变出张脸煞白、牙尖细、眼尾往上挑的凶恶本相,吓跑了那两个小鬼。


    待他俩没了踪影,她才又变得个人样,喘息未定道:“真不是个人,想干这吃妖的勾当。”


    她心底又泛苦,心道怎就想不起来这是八十一难中的哪一难。


    剑客在旁说:“他已是阴魂鬼,如何又算得人。”


    宝娥这才回神:“哥啊,你拉着我做什么哩。”


    剑客便将顾虑照实与她说了。


    宝娥听得,忍不住哼哩哼的:“那两个小妖虽讨打,却也恰似月老的徒子徒孙。”


    剑客看她脸儿覆着薄汗,一副眉花眼笑的神情,忽觉心头擦痒。


    他道:“朱姑娘何须怕他,那鬼并不吃活人,拿大话诓你罢了。”


    他说着,暖和和的热息落在她颊上。


    宝娥只觉脸儿痒,也坐不住了,左扭右扭地往他身边靠。


    边靠边说:“好哥呵,你帮我挠挠痒。方才闹了一身热汗,风一吹脸就痒得慌。”


    “我自有这帮衬的心,可被绑得结实,如何做这帮手。”


    “手绑了,却不见你脑袋也被捆得结实。”


    剑客心领神会。


    他低下颈,用唇碰她的左颊。


    末了,他问:“似这般可止得痒?”


    宝娥还在转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瞥那念经的和尚。


    她颔首:“正是,正是。”


    剑客见她分神,便又照她脸上亲了下。


    只是这回他不曾挪开,反倒就着那暖热的颊肉,张唇略含住,细细吮吻两番。


    那宝娥回了心神,果真被勾起馋心,偏回脑袋看他,道:“哥哥这般辛苦,且让我也回个礼数。”


    剑客懒洋洋舒展眉眼,还在蹭她鼻尖。


    他笑问:“怎的回?”


    好宝娥,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咬住他的嘴。


    待听见他吃痛嘶一声,她才又哑哑地暗笑,用舌尖与他唇瓣舔了下,恰舔在她咬出的牙印处。


    痛意渐去,剑客又觉唇麻。


    他不由勾住她舌尖,轻轻地、上下磨了磨。


    两人舌尖相抵,酸麻麻的痒意往四处散。


    宝娥眯了眯眼,哼哼着轻喘,想抱他,两条胳膊却还被绳子松束着,哪里挣脱得了。


    剑客也有些难耐地喘了喘。


    他看着散漫不羁,却是个生手。


    吻得青涩,轻舔慢磨了下她的舌尖后,便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试探着贴住她的唇,或咬或吮。


    只苦了宝娥,好容易将揣着的一颗馋心捧出来,却被吊在这不上不下的境地里。


    偏生他的咬法还有些粗蛮,好似将一番情意全都灌注其中,生怕她不知晓似的。


    又遭他咬一口,她忍不住埋怨:“哥呵,你别把自己的牙当斧头,把我的嘴巴认作柴火劈。”


    那剑客已是喘吁吁气不定,因着呼吸厉害,胸膛起伏得也更明显。


    他哼喘着笑了声:“怕那牙做斧头,却不怕口舌做软鞭。”


    他说着,含吻住她的唇便开始舔舐。


    他已揣摩出些许本领,使一个慢吞吞的舔法,偶尔又轻撞着她的舌,直将那痛意磨散,勾起些酸涩的痒来。


    好一阵软韧的鞭打,直亲得宝娥头昏眼也花,馋心稍解兴也浓。


    但有绳子勒着,两人姿势又别扭,到底不舒服。


    没一会宝娥就嫌累,不肯再动口舌,恰巧那两个小鬼又来了,两人索性暂且停住。


    那俩小妖惧她本相,不敢近前,远远儿地道:“那妖精,大王问你今夜是在这里拿天做被,以地为席地睡着,还是回房里,软枕软床地安歇?”


    宝娥想起那聂公子的冷脸,恐他夜里发狠要吃她,连声道:“不去,不去!取经哪里容易,况且我还要在这里看守我师父。”


    俩小妖回去,依言相告。


    没多久,他俩又回来,像被骂过,愁眉皱眼。


    小妖又叫她:“依不了你,奉大王令,捉你去卧寝走一趟。”


    他俩便将她捆了,许是发愁,也没发现捆她的绳子松了些。


    那剑客也要去,却被捆得更紧。


    他也不知她与那聂公子的私情,便只嘱咐她小心。


    又附在她耳畔小声道:“那聂公子是个阴魂,若想拿他,须得知晓他的尸首埋在何处。如有机会,可细细打听。”


    宝娥点头称好,被俩小妖牵着带走了。


    历经打斗,那聂归羽的住处被毁坏。


    奢华繁复的摆件碎了一地,房门破损,连床上笼的纱帐也仅剩一半。


    她看见那纱帐里盘坐着一人,身形影绰,瞧不分明。


    帐中人冷声道:“莫非那柱子绑得你不称心?竟还晓得过来。”


    宝娥呆呆怔怔道:“不晓得,不晓得,是你使了那两个小鬼把我捆过来了。”


    “你!”纱帐猛地拉开,露出张白惨惨的脸。他坐回去,有些咬牙切齿地冷笑,“险些忘了,你这妖精最为老实。”


    宝娥四下观看,却是在找悟空。


    原著剧情她忘了许多,可也记得那行者是个捉妖的好手。


    “莫要找了。你那师兄被我赶出去,休想再进来。”聂归羽面无表情,“你先过来。”


    那呆子真个知晓好歹,见没地方躲,便上前了。


    她有些怕他,站在几步开外,问他做什么。


    聂归羽睨过视线看她。


    瞧她凌乱的头发,颈上没消褪的红印儿,还有两条被反剪在身后的胳膊。


    他视线落在她嘴上,忽皱眉:“走近些。”


    宝娥大惊:“你这泼物,莫不是真要活吃了我?!”


    聂归羽正要扯动嘴角,忽想起什么,又将唇压得平直。


    “吃你又如何?”他道,“我先前便说,似你这等泼妖,要吃进肚里才肯老实。”


    宝娥心思一转,正要化作狂风逃走,那聂公子却更快一步,探身往前,将她一把扯至床边。


    他托住她的下颌,指腹揉着她的唇,蹙眉:“嘴上如何多了些印子。”


    “你咬的哩。”宝娥想也不想道。


    聂归羽一顿,又恼,又气,又悔,又恨。


    这一腔复杂情绪尽数揉在一块儿,他收了手去,忽道:“你先前说,你那师父有个猴子做护法,恰留你在此间配婚姻。”


    宝娥呆愣愣道:“我受菩萨劝诫,随师父修行,不配婚姻,从不想这个勾当。”


    郁气窒闷,那聂公子神色更冷:“你说屋舍不论新旧,但有四面墙与屋顶瓦?”


    她答:“哥啊,你糊涂了。我要西去取经,哪里能顶着一间屋子走。”


    他反问:“你说没田产却有荒山,自能开田垦荒,自立家业?”


    她又答:“我这寿命万万千,哪里种得了万万年的田。”


    他脸上如覆寒霜:“你还说有双手双脚使唤,强过吩咐那家仆。”


    她笑呵呵道:“我这西去,纵是哥哥你手下那一众强盗,也使唤不得。走上百里路便累死几个,撞上深林精怪吓死几个,再叫我师父唠叨死几个,不可,不可,犯了杀债也。”


    那聂公子已是气急攻心,恨不得真将这妖囫囵吞下肚去,好得个清静自在。


    但他眼一抬,便敛住那火气。


    “宝娥。”他忽唤道。


    宝娥眼皮忽跳,心底没来由发慌。


    她问:“哥哥,叫我怎的?”


    聂归羽扯出个笑。


    “宝娥呵,真个有取经的虔心。”他挪移右臂,搭在曲起的右腿上,一副散漫作派,衣衫也随之敞开,露出纵横着伤口的胸膛。


    “受了菩萨的法令,自是虔心。”


    “是呵,好一个心诚意恳。”那聂公子另一手不曾放开她的手,虚捏着指尖,“那菩萨可曾让你教化众生?”


    他说几个字儿,便似有若无地捏一下她的指尖。


    宝娥不明白他意图,只点点头。


    那聂公子便又牵她的手,带引着按在他胸膛的伤口上。


    “好菩萨,先前说捱过这些伤痛,是为了成仙成圣,想来你也不会嫌。”他一边说,一边引着她的指腹描摹过那些伤。


    宝娥被拉着手摸过那软韧的薄肌,眼睁睁看见指腹往下陷,压按出一个个薄红的印儿,也听得他呼吸微抖作颤,登时心惊道:怎好,怎好!


    这鬼魂儿竟是发//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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