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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邱秋纠结去诗会

    “所以少爷你去不去?”福元问正在给花浇水的邱秋,邱秋一会儿扭到这里一会儿扭到那里。


    他之前嫌这个小院破落,弄了些花来装点,一来凸显他高雅的习惯与气质,二来比起修缮院落,侍弄花草显然更不费钱。


    福元如何问,邱秋都支吾着不说话,显然还在纠结。


    他家大门大开着,一旁邻居大娘出来就看见旁边这个傻子举人提个水壶浇野花,也不晓得有什么好浇的。


    “小邱郎君又浇花呢。”


    邱秋目不斜视,听见她问,端着姿态轻轻“嗯”了声,那样子,活要将鼻孔抬到天上去。


    “什么样儿。”大娘撇着嘴小小说了一声,又学着邱秋的腔调“嗯~”了一声,一边学一边撇嘴摇头晃脑的。


    但她赶快就恢复正常,挂上笑:“小邱啊,有空没,我家小孩有几个字不认识,麻烦你过来看一眼呗。”


    往常邱秋也就去了,可他这几天正烦恼诗会的事,一口拒了。


    不来就不来,大娘摇头晃脑地走了,一把把自家门口门框上挂着偷看小举子的丫头小子们扒拉回去,呵斥道:“看什么看,人家不想来帮你们哩,都回去!”又咚的一声关上门。


    邱秋倒没在意这边,他想去又不敢去,大概是那次讲会以及后来和霍邑的朋友们说话有阴影了,便不敢在参与这种宴会,他穿的不好出身不好,才学他们也瞧不上,万一去又被嘲笑怎么办,他真的受不了。


    可他又想去,毕竟每次社交都是结交人的好机会,多个朋友多条路,比如像张书奉,虽然还没有到朋友的地步,可是有他在也能想办法弄来诗会的请帖。


    邱秋想的有点烦:“福元,你别催我,不着急不着急。”福元很冤枉地走开了。


    *


    到了诗会那天,张书奉果然没在宴席上看见邱秋,这宴会来的人不多,大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被方白松邀请着在方宅外院开诗会,当然方白松本人并不在,他事务繁忙,虽有爱才的心思,但着实腾不开身。


    张书奉坐的比较靠前,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就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只好将思绪匆匆抛远和人说起话来。


    方宅外。


    邱秋和福元主仆二人在不远处原地打转:“进不进去,进不进去?”邱秋碎碎念道,他们极引人注目,因为邱秋此次又是盛装打扮,穿了那件七十多两的衣服,不仅如此还擦了粉带了花。


    宁朝男子是可以佩花擦粉的,早些年甚至还一度是京城风尚,也就是近些年不怎么流行了。


    他这次打扮的极其艳丽,看样子是要大杀四方了。


    他本说不来,后来又要来,实际上他还是不信自己的才学有那样差。


    之前讲会,批他文章的是谢绥,谢绥……也勉强有几分学问,方大儒又坐在他旁边,最后打回来的也是方大儒,像他们这些有学问的人,看不上他的文章也属正常。


    之后霍邑的朋友嘲笑他,那群人不学无术,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好是坏,只不过是捧高踩低看不起他所以嘲讽,也实在正常。


    他还是想来试试,起码要证明自己不是肚子里毫无墨水的人,京城关于他的传言他都知道,他才不信自己遇不到赏识自己的人。


    可惜如果邱秋用心打听了,他就会知道,这次拍来的举子,都是各地排名很靠前的人。


    邱秋鼓起勇气,准备迈出去又缩回来,嘴里反复念道:“我可以,我可以。”


    福元却在邱秋正是紧张的时候盯着他看,突兀说道:“少爷,你脸上的粉掉了。”


    “什么?快给我再擦擦。”邱秋把脸杵到福元面前。


    他鬓边戴了一串淡蓝色的花,看起来淡雅清新,楚楚动人,只是脸上白一块暗一块,这粉对于邱秋来说有些黑了,但他本人并不觉得,一定要福元给他敷上。


    福元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之后就又循环似的,回到进不进去的争论上。


    “福元,你快说我作诗特别好!你快说啊!”


    邱秋急着跺脚,企图从福元的话里得到一些鼓励支持。


    福元当然没有不应。


    邱秋整装待发:“好的,我去了。”脚下却丝毫没动。


    主仆两人在一旁火烧蚂蚁似的干着急,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方宅有一人翻墙出来。


    方元青烦透了他祖父和他那些自诩聪明的学生,祖父压着他好好和那些人学习,他偏不学,他就是要逃。


    有本事那老头就把他打死啊,反正不喜欢他。


    他刚从墙上蹦下来,就看见不远处叽叽喳喳的一个人,越看越熟悉,打扮的花里胡哨,跟南风馆小倌一样。


    这是那个叫……邱秋的。


    邱秋再鼓气,毅然决然地扭头,决心面对未知。


    结果一扭头前面是一堵青色的墙,他一脑门撞在这堵柔软的“墙”上。


    邱秋:?


    之后“墙”又长出手臂捂着胸膛往后退了几步,露出方元青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哇啊啊啊啊!”


    邱秋大叫起来,方元青利落地堵上他的嘴:“又是你啊,文章被打回来的那个,来方府干什么?你也是来参加诗会的?”


    文章被打回来那个~


    瞧瞧这人真不会说话。


    邱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挣不开点了点头。


    方元青在福元即将上前阻止的那刻松开了手,并说:“你也能来诗会?有请帖吗?从哪儿来的?”如果他没记错,老头发出去没几份吧,还特势利地发给那些学问更好的人。


    邱秋从他话里听出来轻视的味道,很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管你什么事,走开!”


    方元青见他犹豫,猜他可能不太想进去,他坏心眼儿一笑,拉起邱秋的手臂就往宅子里去:“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我带你进去啊。”


    “哎,你……”邱秋扒拉方元青的手臂叫他松手,但还是扭不过他,最后半推半就地跟着方元青进了方宅的大门。


    邱秋不得不承认,他松了口气,总归不用再在外面矛盾折磨了。


    邱秋在门口甩开方元青稍微松懈的手,把请帖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门夫,朝着方元青哼一声,端着手走进去了。


    方元青一愣,随即一笑,原来这人还计较刚才他问请帖的事。


    方府清雅,造景相当别致,宅院算不上华丽富贵,可也相当漂亮。


    诗会地点就紧挨着一面平静优美的湖,从这个院子的正屋到围着湖水的连廊,足够大也足够雅致。


    湖里的荷花落了,有些不打紧的枯叶,有几分诗里的萧条落寞,可席边又摆了菊花,层层叠叠,颜色各样,甚至还有绿菊,很有生气。


    一步一景,完全是写诗作词的好地方。


    他们两人很轧眼,尤其是邱秋,穿的怪异花哨。这时诗会已经开始,他们进来的时候甚至听到有人吟诗的声音,不过其他人不过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又继续了。


    方元青很厚脸皮地和邱秋挤在一起,邱秋也是敢怒不敢言,两人坐在靠近湖的位置,这里甚至没有围栏,几块石头铺在湖岸,枯黄的水草从半腰折断垂落在湖面上。


    “你去一边去。”邱秋不满拿手肘肘他,他力气不大,但把方元青肘动还是可以的,方元青一下又一下被肘击,一直倒在地上。


    “让我坐坐怎么了。”


    方元青还碰到旁边人的桌子,那人看了他们一眼,邱秋就老实不再动了。


    方元青本来是要走,但是这儿有个更好玩的人儿,干脆就留下了。


    张书奉找准时机和邱秋打招呼,他仪表堂堂,站在那里却显出几分局促:“你来了。”


    “嗯。”邱秋在细品席上的果酒,甜丝丝的,他潦草的回答,之后反应过来面前是给他请帖的张书奉,立刻做好样子很乖巧真诚:“张书奉,谢谢你啊,谢谢你给我的请帖。”


    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他睫毛长而翘,一朵蓝色小花的花瓣跟着他眨眼的动作微微颤动。


    很娇俏。


    张书奉感觉是时候走了,脚下左右胡乱转着,像是找不到方向苍蝇闷头乱撞,最终离开了。


    原来他就是给邱秋请帖的人,他看了眼低头小口啄酒的邱秋,没心没肺的,人缘竟还不错,方元青在旁边嗤笑一声,邱秋不明所以,瞪了他一眼。


    这诗会有比赛而且方式多样,但飞花令,就飞第一个字都能玩好几轮,中间还要考虑意象、韵律是否和谐,诗境是否优美。


    还有即兴作诗,眼前景色或他人指定意象。


    总之玩法多种多样,邱秋实在搞不来。


    但他都坐在这儿了,就不容他推辞。


    按着顺序很快就来的邱秋这儿,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在知道飞花飞第三个字时,就在脑子里搜罗出一句前人写的诗,而且还是那种很幼稚,幼童才会学的诗。


    他读过不少,因为邱秋不聪明,每次都要背好多东西,只是等到用的时候才知道少。


    “这位小郎君耍诈了,怎么用了前人的诗。”他们倒没嘲笑邱秋,只说他只算过了半关,一定要喝掉一杯酒才算过。


    邱秋年纪在在场人里算小的,旁人虽然多多少少知道点他在讲会的事,但见他年纪小,长得好,也都不在意,兴许私下里会说几句,但到了跟前,真跟这人面对面看着,也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邱秋红着脸,喝掉了一杯果酒。


    此后都到他这里,他总是作不出诗,又总是喝掉一杯酒。


    方元青看过几轮,原本不说话,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笑邱秋:“这游戏规则便是作不出诗罚一杯酒,你自个儿先背一首,之后又喝一杯,你这不多余背嘛。”


    “何不直接喝酒了事。”


    邱秋闻言,抬起染的微粉的脸颊,嘴唇红润泛着水光,眼中带着朦胧醉意,呆呆道:“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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