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起来赶飞机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体验, 尤其是在冬天的早晨。
天还没完全亮,薄雾笼罩着街道,密不透风地糊住每个人的口鼻。
我打了个喷嚏, 默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好早啊……”我小声抱怨着,和以往除特殊场合不带首饰不同,现在,我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精致的蓝宝石戒指,是妈妈留下来的那枚,起因是出发前里包恩的一个提议。
“我建议你把妈妈留下的那枚戒指戴上。”他单手撑着餐桌,吹散咖啡冒出的热气。
我不明白,却还是听话地翻出了那枚戒指, 找不到合适的绳子把它串在脖子上,干脆直接套在右手中指上, 意外的合适。
回到现在,我有些不适应地转动戒指,和里包恩一起等待登机。
“如果去得太晚,你才会真的埋怨我。”里包恩捻着鬓角处的发丝,不知从哪学的坏习惯,他开始当起了谜语人,话只说一半。
我鼓了鼓脸颊, 低头用手机和风交流。
我问了风他回不回家过年,不过他遗憾地表示武馆走不开,回不去,我贴心地主动说会给他带点特产回来的。
上了飞机,可算没那么冷了,此时雾气也已消散,我收起手机,以免干扰飞机飞行。
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是无聊的,我什至都闲得把戒指上的每一条花纹都辨认清楚了。
戒指是银包玉的款式,在银色掐丝的缝隙中露出点点清透的蓝,中央的蓝宝石十分纯净,如同雨后清晨一般。
“这么闲的话,那就看这个。”里包恩把一本书糊我脸上,我抓下来一看,《侦查与反侦查》。
我沉默,试图反抗: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本童话书……”
他悠闲地翻过一页手中的书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记得某人似乎说过,自己早就不听童话了。”?我缓缓敲出一个问号,苦苦回想了好久,才想起是当时吃包子的晚上怼他的气话。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算了算了,不早就知道他记仇吗。我哄着我自己,默默把书翻开。
往好处想,至少可以打发时间,还能催眠,哈哈。
在不知睡过去多少轮之后,飞机终于进入了花国领空。
或许是因为潜意识过于熟悉,我看着窗外不变的云层,都感到亲切起来。
心脏缓慢有力的跳动着,呼吸依旧平稳,我却生出一种近乡景怯的情绪。
手指开始扣安全带,飞机离地面越近,身体对家乡的反应越大,头晕目眩的,心口泛上一种空空落落的酸涩。
这就是传说中对故里的思念吗?我恍恍惚惚地想。
“你这是晕机了。”里包恩优雅地否认了我的胡思乱想,放了颗口香糖在我手里,“怎么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把口香糖放进嘴里嚼,果然,症状好了很多,头不晕眼不花,连酸涩感都没了。
“你不懂,这叫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我嘴硬。
里包恩什么都没说,只是撇了我一眼,言外之意全部蕴含在这一眼中。
飞机终于落地,我迫不及待地下去活动四肢,随后被冻了个哆嗦,蹦跳着试图让身子暖和起来。
“别在这里丢人。”里包恩直接拎起我的衣服把我拖走,嫌弃之情自然流露。
我看着周围大爷大妈们慈爱的目光,吐了下舌头,乖巧地跟着自家家长。
香港这里年味很浓,红红火火的灯笼错落有致地悬挂于每一条街道,机场甚至都贴上了对联,熟悉的黑发黑瞳,质朴的黄色皮肤,这一切在我看来陌生又熟悉。
“里包恩,我们要去哪?”春运期间机场人不是一般的多,我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以免走丢,提高音量问着。
好挤啊……我艰难地分开人群,踉踉跄跄的。
里包恩察觉到我的窘迫,停下来,让我走在他的前面,推着我的肩,这才回答:“去找母亲的家人。”
人多而吵闹,可里包恩明明只是用正常音量说话,我却将他低沉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家人?”我重复一遍,大拇指又开始转动戒指。
我们终于来到了机场外面,里包恩径直带我走向一个身穿米色大衣,脖子上围着红围巾的男性。
我莫名觉得他的眉眼有些许熟悉。
“好久不见,里包恩。”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良好的家教,就是眼神,莫名有些奇怪。
那是一种看到自家妹妹和黄毛跑了之后看她和黄毛很像的孩子的眼神。
“好久不见,洛先生。”里包恩不卑不亢用中文回应,随后拍了下我的头,切回意大利语,“这不是挺会形容的吗。”
他指的是我的心声。
我注意到那位洛先生低头看我,眼神变成了看和妹妹很像的孩子,他还重点看了看我手上的戒指,我有些受不了这种眼神,小声打了个招呼,缩回里包恩身后,一副十足的社恐小孩的模样。
哥,加油,靠你了。我在他身后给他打气。
里包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现在没给我一下都是看在有外人的面子上。
我相信我此时的表情极其无辜。
我们和那位洛先生来到一处古宅。
面积很大,中式庭院风格的装修,我什至还看到了假山和水池。
在香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大一套宅子,让我对妈妈娘家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进门后来到正厅,一位老人家坐在那里,她一见我就半哭半笑着问我的姓名年龄,读没读过书。
我一嘴瓢,差点一句“没读什么书,不过识得几个字……”就冒了出来,勉强把林妹妹的即视感压下,我简单地把问题回答完。
里包恩——救救孩子!
我局促不安地不断朝某个降低存在感的家伙使眼色,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直接冲我勾了勾唇角,和那位洛先生一起离开了!
行。我怀疑他是在报复我之前拿他当挡箭牌。
老人家应该是妈妈的母亲,我的外婆,她看着我手上的戒指,抹去眼角的泪花。
“好孩子,戒指以后就不要摘下来了,它或许会给你一个惊喜。”她这么叮嘱,没说为什么,随即问了另一个问题,“有学什么乐器吗?”
乐器?我想了想。
“我会一点点口琴,只能吹一个响罢了。”
随后我便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也理解里包恩为什么要送我一只口琴。
因为百灵鸟。
哦,不是指真的鸟儿,是指妈妈教给我的异能。
如果我们通过唱歌来发动,耗嗓子不说,用多了甚至会对嗓子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但用乐器就不同了,使用乐器可以将原本对声带的伤害转移到乐器上,虽然会使乐器换得比较勤,但作为保护声带的代价,还是可以忍受的。
我下意识抬手摸摸喉咙,该说还好我用的不多吗……
“你和她真的很像。”外婆的眼神怀念,她笑着,“当然,不是指相貌,而是性格。”
性格?我不认为我拥有和母亲一样的温柔。
“是固执。”她摇摇头,没有多说,继续叮嘱着关于百灵鸟的事情,“百灵鸟想要创造新的曲子,一般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先写歌,歌成之后,效果则会和歌曲所表达的情绪和意境有关,这种比较简单,我和我的母亲大多都是使用这种方式,缺点是无法控制想要的效果。”
“第二种,先确定歌曲所产生的效果,随后在写歌,歌则围绕着效果产生情绪,这种难且不是谁都有这个能力的,情绪和意境毕竟抽象,很多人无法确切描述,导致歌曲效果不尽人意……”
老人眯起眼睛,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人,即便年迈,她的眼睛仍然是澄澈的棕色。
“你的妈妈,我的女儿,她就是一直使用的第二种,也弄出了许多奇怪的效果。”
她想是怀念起了过去,从我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只可惜,她太固执,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外婆讲述了一个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任性高傲的女孩。
我终于知道里包恩像谁了,我还以为他的性格是基因突变,结果是像年轻时的妈妈。
和外婆分别后,我找到里包恩,恍惚间看到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好大小姐。”
哦吼。我反应过来,看到里包恩那挑起的眉毛,活动着的手腕,和唇边那带着危险的笑,心生绝望。
完辣。
我哭唧唧地捂着脑袋向里包恩控诉:“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敲头……”
“可是这高度正好,手感也不错。”里包恩自得地理了理没有褶皱的西装,没有反思自己并选择压力我,“想保护自己脆弱的脑袋,下次说话前就过点脑子。”
你赢了,我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里包恩像是后脑勺也长了只眼睛一般,头也不回:“你可以再做得隐秘点。”
我立即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笑,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里包恩没有和我在这里久留,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早出发了,因为早点出发早点到,现在过了饭点却还不是休息的时间,不用被留饭或者留宿。
我为他的明智之举疯狂鼓掌。
虽然洛家人很好,但是我们两个混血儿在那还是有些尴尬的。
里包恩带我来到了花店。
要去见母亲了吗?我的视线扫过温室中培养出来的,在冬日中仍然盛开的花束。
里包恩挑了几朵白色菊花和康乃馨,用黑色的纸扎好,黑白分明,衬出一种忧伤的感觉。
我选了一枝从枝头剪下的蓝花楹,它曾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过年期间来扫墓的人不多,这里没有染上欢庆的氛围。
活人和死人由一道栅栏分开。
栅栏外灯火通明,充斥着幸福的甜蜜,
栅栏内昏暗静谧,是亡者的安息之地。
我和里包恩只是简单的送花,墓碑上没有灰尘,看得出有人常来扫墓。
我们只是来看看她,也让她可以看看我们。
或许里包恩还有炫耀他把我养得很好的意味,啊,我开玩笑的。
我们的落脚点在一处民宿,胜在环境偏僻安静。
里包恩说等过完除夕就回去。
明天就是除夕——
作者有话说: 27:为什么里包恩老是要踹我的头……
R:嘛,习惯了~而且很顺手哦~
27: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习惯的啊!
芙伊:(心虚目移)
这章主要是解释一下异能~然后点一下妈妈(顺便为我下下一本的主角埋个伏笔)
家教系列我是想写大概四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写完,都是无cp友情亲情向的(请看作者的名字),回头我会放下一本的预收上去,和x爹相关的,文风大概和这本差不多平淡,依旧在抓耳挠腮地想文案。
各位中秋节快乐呀~
第32章
夜深了。
我出现在一处悬崖之上。
那里飞鸟和蝴蝶围绕着花朵起舞。
我听到了歌声。
那是口琴吹出的声音。
哀伤而婉转。
和这一片美好的景象格格不入。
我听出了恳求和急切。
吹奏口琴的人闭着眼睛,面庞模糊不清,我只能看到晶莹的泪水滑落。
在她对面,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背影太熟悉了,是我一直仰望着的人。
黑色的西装一直往前走着,渐渐离开我的视线。
不知为何,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得追上去,不然, 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口琴吹奏的乐声这么告诉我,它在催促我。
快啊,快啊, 他要离开了,他要一个人去背负命运了。
我开始奔跑, 我跑过了草坪,惊扰了飞鸟与蝴蝶。
音乐逐渐激昂,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可那个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我伸出手,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等等我:
“里包恩, 等一下!”
他如同没有听到一般,身影模糊着,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茫然地停下,音乐消失了,那个吹口琴的人也化作雾气散去,四周变得白蒙蒙的一片,没有飞鸟,没有蝴蝶,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人。
我忽然感到莫大的惶恐和不安。
我向四周探索,我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了一个身穿披风的家伙。
“里包恩?”我试探性地上前。
那人转了过来,我看清了他的脸,不,那根本不是脸,没有五官,只有黑白两色的格子,如同西洋棋的棋盘,他面前是一个屏幕,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
他看到我很是惊讶,似乎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他这么说着,忽然一挥手,我的世界出现细密的裂纹,刺耳的尖啸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无力地倒在地上,我想逃走,却无法挪动哪怕一根手指。
我眼睁睁地看着世界彻底崩塌,陷入无边的黑暗。
我猛得坐起来,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陌生的环境中,原木色的床,空气中有潮湿的味道,单人沙发和茶几,生活气息很少,明明是暖色调的装修风格,却比家里黑白灰的极简风格还让我感到冰冷。
我愣了好一会才认出这里是落脚的那处民宿。
是噩梦啊……我擦去额头上浮出的冷汗,平复着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梦中那无比真实的恐惧和无助仍然如阴影一般笼罩在我的心头。
还有那张西洋跳棋的脸,好强的感觉,压迫力比里包恩还强……是平时玩国际象棋输出阴影了吗?我在心里开了个玩笑,却并没有让自己感到轻松。
里包恩住在我的对门。
我抿了抿唇,披上一件外套,小心地打开屋门。
走廊很冷,因为没有暖气,我呼出一片白雾,如同梦中那白色的一片。
走廊里很黑,如同梦境坍塌时那一望无际的黑暗。
从我房间射出的光在地上打出了我的影子。
我借着这点光看向对面的房门,很黑,门下没有光线。
是睡了吗?我慢慢挪到那扇门前,攥紧外套。
不会是把我丢这离开了吧……
或许是因为噩梦,我的脑子里充斥着无数悲观,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想法。
我想敲门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
大半夜因为噩梦把里包恩喊起来,真的不会挨揍吗?我在走廊里踟蹰不前。
“咔嚓。”正当我犹豫的时候,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带着懒散的脸。
“你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在我门前发呆?”里包恩穿着睡袍,逆着光,双手抱胸,黑色的眼睛垂下,语气没什么波澜,“还是说你认床,想找我念故事哄你?”
明明我只在十岁的时候要你给我讲故事,还只说过两次……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我可真该提醒你,是谁曾经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一句很正常的话,被里包恩用奇怪的语调说出来显得无比的扎心。
我该怎么回答?因为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丢下不说还被一个怪异的家伙吓到了?那不是和认床没什么区别了吗……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门。
里包恩没指望能得到我的回应,他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灯光同样将他的影子打在走廊中:
“进来吧。”
我安静地从他身侧经过,他的房间很温暖,布置和我那大差不差。
我后知后觉自己的腿已经在走廊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里包恩关上了门,隔绝了黑暗冰冷的走廊,给我倒了杯热水,我乖巧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水发呆。
“好了,现在是谈话时间。”里包恩曲起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他示意我回神,翘着二郎腿,神色平静,没计较我半夜打扰他睡觉的事情,“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理由。”
因为怕你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回意大利,还有那个奇怪的人……
我想张口,可嗓子却像糊住一般,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里包恩等了一会,见我还是不出声,微微挑眉,口吻带着些许抱怨:“芙伊,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看出他那没有帽子遮掩的眼睛仍然平和,没有怪罪和生气的意思。
我喝了口水,这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我做了个噩梦……”我的声音很轻很细,在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无比清晰,我缓缓低下头,摸挲着杯子,“我梦见你丢下我了……”
“原来如此。”里包恩双手抱胸,直接开始推理,“你怕我把你放在香港,联系姓洛的那些伙计收养你,然后自己回意大利?”
他看着我越来越低的头,笑了,似乎是在笑我的异想天开:“我真的要为你的脑补能力鼓掌了。”
“好吧,看在噩梦的份上。”里包恩难得好心了一会,放过了我,拍拍我的脑袋,“听着芙伊。”
他撑着额头,缓缓说着:“我养了你那么多年,可没有拱手送人的理由。”
“当年他们没要你的抚养权,现在,也要不到。”
里包恩的眼神告诉我他可不会大发善心替别人养孩子。
好嘛,我明白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好不容易养大了的小孩,就算不指望她养老也不会便宜了别人,也算是从侧面告诉我不会把我丢在这里。
对啊,要扔早扔了,他大可在我六岁那年把我和母亲的骨灰一起打包送走,离开渣男那会儿也完全可以把我送过来,根本没必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
所以是我自己因为做了个语焉不详的梦把自己吓到了随后半夜起来骚扰里包恩。
我没挨揍真是奇迹。
想开了的我默默想捂住自己的脸,不行,越想越丢人……像是小孩子不懂事问父母你们爱不爱我一样丢人,十分钟前我的脑子是被吃了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啊喂。
“哦,对了,做噩梦的话,寻常的家长会在孩子床边安慰她。”像是看出我明白了,认为事情解决或者说在自己掌控内,里包恩勾唇,伸出右手,一抹绿色爬上他的掌心,随口打发我,“但我可没这个闲功夫,就让他陪你吧。”
我抬头,看到了列恩,并不小的小家伙吐了吐舌头,见我没有阻止,慢慢爬到我的肩上。
我放下水杯,轻轻摸着他。
突然安心了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不是还怕他来着的……我走神一瞬。
随后,里包恩收起难得的温柔,好的,我得承认,能容忍我打扰他睡觉,还安抚我的情绪已经是他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温柔了。
他照常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把我拎出他的房间,站在门口,俯视我,语气亲昵而危险:“下次再打扰我睡觉,可不会这么简单了哦。”
我眨巴着眼睛,乖乖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我抱着列恩,刚想回房间,又想起了什么,扒拉住里包恩刚想关上的门,在他“和善”的目光中勇敢地提出要求:“我可以找你要一个许诺吗?”
来都来了,总得要点什么。
他故作惊讶地敲着我的脑袋,不知是无语还是什么:“冒着被揍的风险,就为了这?”
我眼巴巴的瞅着他。
“你还真是贪心。”里包恩叹气,眯起眼睛,这让他本就攻击性十足的脸更显得具有压迫感,“是我平时太宠你了吗,让你这么任性。”
“不过,可以。”哪怕嘴上不饶人,他还是答应了,弯下腰和我平视,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允许你跟在我身后,并且,不会把你扔下。”
他的眉眼舒展着, M型唇缓慢开合,说出的意大利语流利,低沉而慵懒的嗓音玩味。
我知道,他许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那一刻,我蓦地安心,恐惧,茫然,胆怯,似乎都随着这句话离开。
我合了合有些干涩的眼睛,又睁开,垫起脚抱了他一下,他身上带着暖气,驱散了走廊里吹过来的寒风,我露出笑容,神色认真:“谢谢。”
家人之间本不需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可此刻,我除了谢谢,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感谢他自幼时给予我庇护,现在又能容忍我的无礼和敏感。
“就算撒娇,该挨的揍也不能少哦。”里包恩哼了一声,宛如恶魔低语,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我感动的情绪。
这家伙能不要破坏这感天动地的兄妹情氛围吗!
我鼓起脸颊,什么伤感什么担心全都烟消云散。
我冷漠地推开他,趁他还没站起来,抱着列恩溜回房间,关门前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那代表着这仇记下了的眼神。
时间已经不早了,列恩和他那恶劣的主人不一样,他安静地趴在我的枕头边,我给他找了条小被子盖好。
“晚安,列恩。”我窝在被子,打了个哈欠,里包恩要报仇也是之后的事了,那就之后再说。
或许是因为有列恩陪我,或许是因为从里包恩那得到了许诺,后半夜的我并没有在做什么噩梦。
那个西洋跳棋脸也随着梦醒消失在我的脑海中——
作者有话说:R:(感叹)永远对芙伊的脑补能力抱有警惕,你永远不知道她能从哪个角度出发,想到令人窒息的东西。
另一个世界,
川平:刚刚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百思不得其解)
异能百灵鸟:我也不知道啊(心虚)
但愿我写得不会特别尬,但愿我的笔力可以苟住(默)
感觉一写R和芙伊的对手戏就要改好几遍(心累)
这也算是了结芙伊的不安全感。虽然这个问题本来就不大(咳)要说起来,还没有川平带给芙伊的震惊大,他最后一挥手梦境世界就崩塌了给芙伊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因为记不住梦,芙伊就抛之脑后了。
不过芙伊很适合一句话,自己吓自己~
说起来和亲友讨论了一下,感觉R ,他是有一点傲娇属性的(什)
大概就是,他一般甜言蜜语是对情人说的,走肾不走心。
对走心的人基本是用行动来诠释保护和在意。
他还不属于那种情感沟通障碍,不长嘴的那种,他要想说说得比谁都好,但是,他一般不想:D。
所以R你真就是一个傲娇吧(被cz75爆头)
专栏里丢了预收,家教系列第二本,《又是在瓦利亚失聪的一天》~
女主聋哑人加言灵设定,x爹友情亲情向(当妈)欢迎收藏~
第33章
论除夕当天的街道有多挤。
答, 挤到连里包恩这个杀手都无法脱身。
“……”
里包恩难得换下了西装,穿着一套灰色大衣,内搭格子马甲,帽子也换成了格子款的,内敛时髦,他拉着帽檐,拧着眉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眼熟的皮夹,如果我没认错,是在夏威夷给我用的那个。
他把皮夹塞进我手里,拍拍我的肩,用着愉快的口吻说着:“买年货就交给你了哦。”
“那你呢。”我艰难地抓着他的衣摆,努力不被冲散,同时十分冷静地捏着皮夹,可怜的皮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里包恩像是没听见一样,坦然:“回去工作,大人可是很忙的。”
个鬼。你要是忙早上就不会跟我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吐槽:
“我都说了人会很多,你不听, 现在又要让孩子去跑腿的家长是个屑!”
没错, 事情就是这样, 里包恩大早上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说要带我去买年货, 我正好想给风带点东西,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出门前还担心人会很多, 他胸有成竹地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事实证明,就算是杀手,也没办法在不伤害平民的情况下,抢赢征战经验丰富的大爷大妈。
“所以你的职业道德去哪了,半途而废可不是你的性格。”我控诉着,随后眼睁睁看着他随着人流往民宿方向离开。
“干我们这行能有什么职业道德。”里包恩唇边带笑,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叮嘱,“需要买的东西已经写好放进皮夹里了,这个任务很简单,祝好运~”
他灵活地避开人群,仿佛刚才被围得走不动路的情况是我的错觉。
我的心情诡异的平静。
啊,是报复吧,一定是报复我昨晚打扰他睡觉对吧。哈哈,不愧是他,报仇从不隔日。我心平气和地打开皮夹,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采买清单。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
我绝望地闭眼,跟着人群缓慢挪动。
我来到了超市,看着围着打折商品的权威人士,抓紧了篮子,仗着身形纤细,往里面挤着。
虽然没打折的商品也有,还没那么挤,但是年嘛,不挤挤哪来的年味。
“姐,您让让我呗,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想尝尝着老家的味道,我买得又不多。”我熟练地撒娇。
“嘿,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家孙子孙女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呢,这鱼啊,我可让不了。”然而大娘们为了自己孩子,丝毫不退。
可恶!我什至都用上了异能,才勉强从人群中摸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鲤鱼。
太可怕了,她们的战斗能力太可怕了。我擦着脸上的汗,心有余悸。
后面我就学乖了,也不用言语攻势了,直接上异能,这才得以全身而退。
一通操作下来,我的框子终于满了。
“让我看看,鱼,年糕,牛肉,一瓶红酒……”
我数着买到的东西,无语:“里包恩这家伙,喝红酒是几个意思,不该买白酒吗。”
我嘴上这么说,还是没往购物袋里塞白酒,毕竟一般来说,这种东西不会卖给小孩的,红酒还是我依靠一口意大利语夹杂中文凹出了一个外国刚成年的人设勉强哄骗柜台小姐姐卖给我的。
虽然要买的东西很多,但每种量很少,我倒也可以拿下。
感谢拉尔的训练,让我有了点肌肉。
看着时间还早,我给风带了些老x妈,还有各种其他在意大利很难买到的调料,当然,我也没忘了刘姐他们,专门分了两个袋子装。
负重加二。
当我终于气喘吁吁地带着大包小包回到民宿的时候,里包恩正坐在一楼客厅悠闲地喝着咖啡,那叫一个岁月静好。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礼貌。
我礼貌地把东西放下,走过去创了他一下。
里包恩丝滑地起身,护住手里的咖啡杯,若无其事地夸奖:
“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我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瘫在沙发上,扭过头不想和他说话。
里包恩安慰地给我扔过来一个砂糖橘,没剥皮的,顺脚把垃圾桶也踢了过来,他开始清点东西。
“做得不错。”里包恩满意点头,看着剥橘子的我歪头,“好了,年夜饭,是这么说的吧。”
他的中文有一些不熟练,毕竟好久没用了:“我来做如何。”
我对他的习惯十分了解,没好气:“如果不是我不会,你也会让我做的吧。”
“看你这么了解我,我真感到高兴。”换回意大利语,他的话立即带上了习以为常的嘲讽。
里包恩油盐不进,我无力吐槽。
民宿主人回老家过年去了,目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厨房的厨具很齐全,屋主临走前也说可以随意使用。
但是,里包恩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让他一个下午学会煎炸油焖炖还是太为难他了。
“有没有可能,我的确可以学会。”里包恩把我赶出了厨房,理由是,“我真担心你在这会让这些食材染上奇怪的味道。”
你赢了。并不想年夜饭变成奇怪味道的我默默离开。
最后的年夜饭很成功,非常成功。
集色香味于一体的中西结合的饭菜摆在红木圆桌上,我默默举起相机咔咔拍照。
里包恩提前醒的红酒,现在正散发着葡萄的幽香。
我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里包恩没有阻止我。
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雪碧,拉开拉环准备倒。
里包恩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手腕:“慢着,芙伊,你这样可是会毁掉这杯红酒的。”
“到时候你晚上睡觉时都能听见葡萄的哀嚎。”他露出了威胁的笑。
“可是干喝很苦。”我理直气壮,“加了雪碧才好喝。”
里包恩没说话,甚至放开了我的手,只是从高挺的鼻腔中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嗯?”
行。
我缩回了手,喝了口雪碧压惊,真是邪恶的大人。我悻悻地想。
最后那小半杯红酒还是进了里包恩的肚子,我含泪喝着雪碧。
这个时候春晚还没出现,看不了小品,我只能打开电视,随便放了个节目下饭。
饭后我才发现民宿没有贴对联,不过我买了红纸和墨。
我大手一挥,刷刷写着贺词,我的字不算难看,属于秀气那一挂的,重心很稳,看起来也称得上赏心悦目。
里包恩饶有兴致地陪我写了一张,他的中文和意大利语一样,带着把人刀了的狠戾。
“我觉得这张纸不能当作春联。”我拎起他的成果,不带个人恩怨地客观评价,“可以当门神镇鬼。”
里包恩优雅地蘸墨,闻言抬眼:“不如写你脸上,帮你解决一下噩梦的苦恼。”
“当我没说。”我从心地放下对联。
这张对联最后贴在了我的门前。
我本想守岁,但昨晚没睡好,哈欠不断,被里包恩赶去睡觉了。
或许是里包恩自带的煞气浸透了字,真能挡鬼,晚上我确实没做梦。
“叮铃铃——”
在我睡得正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以为是幻听没管,睡我旁边的列恩一尾巴把我弄醒,我茫然地接起:“喂?”
“下来。”里包恩的话语从听筒中传出,简短有力,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命令。
等等,别告诉我是被仇家找上门了。我一个激灵,抓起外套,踉跄地下床,列恩自觉地变成围巾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没有犹豫,迅速下楼,跑出门,来到院子。
里包恩站在院子里,没开灯,但因为挂着灯笼,并不显得黑,那顶格子礼帽遮住他的眉眼,却不显的严肃,柔和的暖光让那件灰色大衣都缀上点点金色。
“里包恩?发生了什么?”我奇怪地走近他。
不是敌人吗?我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满脸疑惑。
里包恩没有解释,他看我走进,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打开,薄唇轻启,那低沉如正在演奏的大提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十,九,八……”
他拖着长音,唇边的弧度不带任何攻击性。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瞬间睁大,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我没想到他会守岁,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猜,可现在一想到是注重仪式感的里包恩,又觉得很正常。
我不再呆呆地站着了,欢呼着扑了过去,他稳稳地接住我,我扒拉着他的手臂,他顺势垂下手,让那怀表的表盘进入我的视野。
我开始倒数,带着少女的雀跃:
“四,三,二,一!”
我听见里包恩的声音中染上笑意,那阴影中锋利的眉眼都略显宁和起来。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真正的,绚丽的烟花自我的眼底飞上天空,火焰惊扰了安静的夜,炸出朵朵热烈的花。
火焰的花划过天空,如天宫精致的帘幕,又如承载了愿望的流星,在孩童的期许中缓缓落下。
我屏住了呼吸,眼眸浸染了喜悦,如同淌蜜的泉眼和潺潺的河流。
列恩化作的围巾替我遮挡了寒风,即便穿得不多,我也不觉得冷。
里包恩站在我身后,同样看着天空,语气缱绻,闲聊一般轻笑:
“这回,可是真正的烟花哦。”——
作者有话说:变成烟花的庄园: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把我当烟花放了还不承认我是烟花(骂骂咧咧)
我感觉这章应该过年的时候发(扼腕叹息),不过我开文时间太早了,再怎么压字数也压不到新年,新年的时候再看一遍吧(确信)
第34章
我曾好奇过里包恩的具体工资,毕竟杀手什么的,一看就是平时赚不了多少,在任务中搞一票大的那种。
里包恩当时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翻阅着报纸,听到我的问题,头也不抬:
“养一个你不成问题。”
我怀疑是里包恩也不记得自己的存款有多少了,于是这么敷衍我。
而要说财力的展示,我只能从家里武器库那一面墙的各种违禁品和里包恩偶尔喝的酒中看出,却没有具体的概念。
我什至都不知道里包恩的西装价格。
直到从香港回来后, 里包恩告诉我我住的那套房子整栋楼都是他的。?我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难得你没发现,你楼上楼下都没有邻居吗?”里包恩盯着我,佯装叹气,“看来黑手党学校所教的情报收集课效果并不理想。”
我以为是每天上学错过了。我心虚目移。
好吧, 我承认是我太松懈了。
里包恩没有过多地挤兑我,他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楼是属于维的,有什么事去敲他的门,二楼往上就是你的训练场地了。”
好家伙,我勒个训练休息一条龙服务。
三楼的装修很简单,地面上全部铺着瑜伽垫,墙体拐角的地方包了软包,大概是用来切磋的地方。
四楼倒是很奇怪的进行了正常的装修, 同样的意式极简风, 黑白灰经典配置,因为没有人住, 比二楼少了人气。
“这是你做信息收集用的考试场地。”里包恩用脚尖碾了碾地面,让我保持好奇心,“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五楼一进门,我差点幻视健身房,好吧,这里确实和健身房没什么区别。
“去吧,先进行一下热身,一会方便进行训练。”里包恩直接把我丢了进去,很是好心地提议,“建议热身强度大一点,否则回头受伤了,我可不会管你。”
你管这叫热身。行。
我老实做了,顺便还给自己压了个韧带。
而在我挥汗如雨的时候,里包恩在一边看书。在我拿着哑铃做负重的时候,里包恩不知道弄哪摸出了一瓶红酒醒着。在我终于做完热身,放松肌肉的时候,喝着红酒的里包恩终于看向了我,落下一句:“继续。”
我一气之下气了一下,擦擦汗继续练。
这训练量早就超过热身该有的强度了吧。我在心里吐槽。
“你之前在军队里的训练可比这强度大多了。”里包恩明明在看书,却精准地看穿了我的想法,“实战的时候我是不会留手的。”
他轻轻合上了书,目光平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所以,如果不想死得太惨,现在可不要偷懒哦。”
等等,不留手吗?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在里包恩那极其认真的神色下面如死灰地继续热身。
当我终于允许从器材上下来时,里包恩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以后会穿着裤子打架还是裙子?”
嗯?我垂下眼睛想了想,回答:
“我肯定是更喜欢裤子,可是如果真的执行任务,潜入的时候果然还是裙子比较多吧。”
我顿了顿,才继续说:“毕竟也不能在任务中整一个一键换装。”
“说不定可以呢。”里包恩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做起了谜语人。
我懒得问他在说什么谜语,他不解释就代表不会告诉我。
“你问这个干什么?”总不能是教我该怎么穿高跟鞋和裙子打架吧,我记得他不是实用主义吗。
“聪明。”里包恩肯定了我的心声,拉着帽檐,指指自己,“潜入的时候可不会让你一直穿着舒适合身的衣服,而要想完美地解决目标,就要习惯各种恶劣的情况,衣服就是其中之一。”
这怎么不算一种实用主义。我扶额
“那我都学。”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子表示全部都要。
里包恩满意地颔首,递过来一套布料奇特的衣服。
这套衣服很神奇,拉伸效果很好,无论我怎么扯都不坏。
“这是列恩吐的丝做的。”里包恩肩上出现一抹绿色,他轻笑,“要好好感谢他啊。”
列恩吐了吐舌头,很是自豪。
好神奇,所以列恩明明是变色龙到底为什么能吐丝,变成蜘蛛吗……
我乖巧地冲列恩道谢,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等等,一会列恩也要上吗?”
这不对吧,二打一不公平啊喂!
里包恩略带嫌弃地眯眼,毫不客气:“不,揍你还用不上他。”
已经默认我是被揍的那一个了吗,我知道是事实但请给我留点面子。
“是切磋学习。”我试图为自己正名。
里包恩眉头一挑:“嗯哼,切磋?”
他的眼神在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算什么切磋。
“既然是切磋,那你先手。”里包恩没换衣服,穿着那身西装,有恃无恐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命令着,“让我看看你在军队里都学了什么。”
我抿唇,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我的体术学很杂,和里包恩打闹时学的一点,在黑手党学校系统教的一套,还有拉尔,甚至是可洛尼洛的指点,我还没有把这些东西全部融会贯通变成属于自己的体系,都是被动的见招拆招,偶尔揍一拳上去,现在里包恩让我先动手,我便决定用拉尔的更适合女性的起手式。
里包恩到底有多强呢,我不知道,也没看过他发挥全部实力的样子,或许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我从正面虚晃一枪,随后在他出手时仗着小体型来到侧面,举起手肘猛得捅向他的腹部。
我用的力气很大,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他绝对能防下。
果不其然,他一手用手掌接住了我的手肘,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掐住我的肩膀,再加一个扫堂腿,我毫无悬念地被按在地上。
一招KO。感情以前揍我的时候有来有回是在逗小孩玩是吗。
我眼神死,谢邀,他太强了,完全单方面虐杀我。
“你的下盘简直就像必倒翁,一碰就倒。”里包恩收回手,简单评价。
不倒翁就算了,必倒翁是个什么鬼。我无力吐槽。
他看出了我的腹诽,没说什么,蹲下拉我起来,冷酷无情地开口:“继续吧。”
那次训练,我解锁了n种被一招秒的方法。
被摔在地上的时间比我站起来还长。
里包恩说不留手是真不留手,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如同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
“没那么短。”里包恩抽空插了一句,还腾出一只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6 。我反手扣六,随后又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最后我是被里包恩拎下去的,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勉强冲了个澡让自己清爽起来的我缩在沙发里,浑身上下哪里都痛,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被摔散架了。
里包恩把披萨和意面放在餐桌上,优雅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仿佛揍了我一个下午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来还是训练少了,累的都动不了了大脑还是那么活跃。”他唏嘘不已。
就是因为身体动不了,所以只能动脑子啊!
我慢慢挪到餐桌,往嘴里塞着意面,又喝了一大口橙汁,这才缓过来。
“里包恩,杀手都和你一样强吗?”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十分担心我进入里世界之后也会被人一招打趴下。
“呵。”里包恩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的唇边带着自信的笑,眼神坦荡,如此的意气风发,“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青年缓缓说着,带着别样的魅力,终于向我告知了他的实力:“作为世界第一杀手,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的。”
原来如此,我本该惊讶,却发现根本惊讶不起来,反而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好吧,至少我不用担心出去被别人秒杀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
在我刚觉得有些安慰的时候,里包恩掏出来一张时间表。
好的,事先说明,里包恩信奉填鸭式和斯巴达式教育。
因此,我每天上午需要把他给我的资料别管理不理解,反正要先全部背完,我严重怀疑要不是我没有脑机接口,他能直接掏出一个U盘把这些知识全部拷贝到我的脑子里。
“先记下,在需要的时候使用,自然就能理解。”他是这么说的,毫不留情地往我桌上放了一叠书。
这么一对比,以前在黑色党学校给我布置的那些作业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随后下午则是和他进行写做切磋读作单方面受虐的时间。
三楼的瑜伽垫上都是我摔过的痕迹,里包恩唯一干的人事就是不会刻意往我脸上揍,不至于让我出不了门。
很体贴了,我苦中作乐。
一周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定在周日。
“我又不是恶魔,自然会留给你交朋友的时间。”已经完全被pua的我什至要真心实意的感动时,他又熟悉的勾唇,拉长了声音,“毕竟——良好的人际关系对杀手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里包恩的确不是恶魔,他是撒旦——
作者有话说:芙伊:里包恩是魔鬼……
迪诺:里包恩是魔鬼……
阿纲:里包恩是魔鬼……
R:嗯? (杀气)
三小只:(乖巧)
往好处想,至少里包恩不会说出你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届,毕竟芙伊算他第一个学生(笑)
第35章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刘姐大杂炖内,风还是那身不变的红色唐装,手里捏着筷子,眉眼平和。
我认真地往嘴里塞麻婆豆腐, 擦掉被辣出的眼泪, 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家族的安排, 我不去黑手党学校上学了, 家里给我安排了老师,所以没多少时间探店……”
风若有所思, 表示理解:“这样啊。”
我本来还想吐槽几句, 看到刘姨过来了,赶紧岔开话题, “对了,姨, 我给你们带的调料够不够啊。”
“够了够了。”刘姨笑呵呵地,满脸慈爱地摸着我的头,感慨,“这年一过啊,小孩子就突然长大了。”
我暗中叉腰,是的没错,现在的我终于突破一米六大关,如果不是还带着稚气的脸,我已经可以无痛cos成年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刘姨感染了, 连风都感时伤秋起来:“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芙瑞还是个小孩子呢。”
喂喂喂, 风你不要露出这种家里小孩一下子就长大了的复杂眼神啊。
我鼓了鼓嘴。
刘姨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还是太瘦了,脸上都没什么肉,快多吃点。”
有一种瘦叫做长辈觉得你瘦。
我不服气地撩起袖子, 屈肘向他们展示了一下我小有成果的肌肉。
得到了刘姨的夸夸和风微微侧头的动作。
我眼睁睁看着风放下筷子,掀起唐装的袖子,露出手臂。
那条手臂并不是很粗,肤色白净,温润如玉,给人的感觉和风一样。
他屈起了手臂,那原本平平无奇的胳膊瞬间肌肉暴起,疙瘩一样的肌肉在手臂上鼓动着,青筋显而易见,仿佛一拳能抡死一个小朋友。
我默默地收回手,放下袖子,自闭了。
“我毕竟是开武馆的,经常锻炼。”风打击完了我,还不忘安慰一下,“所以能练成这样很正常。”
我幽怨地看着他,在内心疯狂碎碎念。
虽然我在黑手党学校是个小透明,但也坚持每天训练,更别说之前还在军队呆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想过要比过风,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风见刘姨进入了厨房,这才问我:“你手臂上的伤是训练的时候弄的吗?”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后肘上的一块淤青,那是当时我想肘击里包恩,结果他躲开了,我肘到了地面上弄的,虽然地上铺了瑜伽垫,但还是留下了一块青色。
其实我身上的伤不算少,里包恩的力气很大,不小心被打到之后,留下淤青再寻常不过了。
“是训练的时候弄的,我的老师说不会留手。”
我耸了耸肩,学着里包恩的语气,垂下眼睛,唇边带着戏谑,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的敌人会对你手下留情吧。”
我把他的样子仿了个十成十,摊手,“就是这样。”
风蹙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声呢喃:“奇怪,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风?”我把手放在他眼前挥了挥,眨巴着眼睛,“你在想什么?”
风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啊,没什么。”
“你要不要去我的武馆看看?”他提议。
武馆?我咬着筷子,有些好奇,说起来,除了那次发生在苍蝇小店的意外,我还从没见过风出手呢。
我跃跃欲试:“去!”
我毫无戒心地带着娜娜和小蓝跟着风走了,他开着车带我七拐八拐,这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我拉去卖了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处朱红色的大门前。
门不算宽,仅能供三人并排走过,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氛围,风带我推门进去,内有假山流水,栽着绿竹几只,风雅宁静。
我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风没有拦我,随意我观察,穿过了造景,是一座原木色,用竹子做的屋子,中间露天,大抵是进行踢馆时比试的地方,外侧呈圆形围绕,放有十八般武器,上有寒芒闪过,是开了刃的。
“风,你会用这些吗?”我试着掂了掂一把离我最近的红缨枪,还算有些重量。
风很谦逊:“不算精通。”
那就是很擅长了。我自动翻译。
风哭笑不得:“不,是真的不算优秀,我更擅长用拳头。”
所以风是那种直接握紧拳头就是上的角色吗?我还以为以他的气质,会用剑呢,再不抵用枪也不是不行。
“这两种都属于管制刀具。国内不让用的,久而久之,我就习惯用拳头了。”风耐心解释着。
突然现实是怎么回事。我扶额。
风带我去看了场内的木桩,我发现上面使用的痕迹很重。
“风每天都会在这里训练吗?”我上手敲敲木头,发出实心的声音。
“因为要准备武道大赛。”风这么回答。
武道大赛?我睁大眼睛:“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没等我继续询问,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竹林中闪出,朝我扑过来:“唧唧!”
我懵了,但里包恩的训练还是有用的,我眼疾手快地按住那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只白毛红脸的猴子。
“里奇,别吓着她!”风似乎认识这只猴子,呵斥了它一句,随后向我介绍,“这位是里奇,我的朋友。”
我和怀里的猴子面面相觑,试探性地歪头:“你好?”
里奇叫了两声,很是喜欢我的样子,他跳到我的肩上,搂着我的脖子。
我伸手摸了摸他柔顺干净,一看就被照顾的很好的毛发,谨慎询问:“他不会突然变成其他东西,也不会吐丝什么的吧。”
风被我问住了,他语气迟疑:“里奇应该只是一只普通的猴子。”
果然,不是哪种动物都和列恩一样特别的。
“他很喜欢你。”风无奈地看着不肯从我身上下来的里奇。
我把里奇的手拨到一边,以免遮住我的视线,语气平静:“看出来了。”
他真的,好热情。
不知为何,在事情一帆风顺,或者氛围祥和的时候,总会有破坏它的人出现,或是反派或是炮灰。
而眼前这个家伙称不上反派,只能归到炮灰那一类。
此人自称雷利,身形魁梧壮硕,慕名来找武道者风切磋。只是在其见到风后就一副轻蔑的模样,从心性来说,就已输给了风一次。
看来风也算业内的有名人士?踢馆的都来了。
我缓缓摇头,让风不要在意我,抱着里奇来到旁边看戏。
风似乎也颇为无奈,好脾气的脸都严肃起来。
他修养身性不常发火,可不代表他就是任人欺辱的老好人。
“华国武道者风,参上。”风话语干净利落,不卑不亢地行抱拳礼,并做了个我看不懂的起手式。
若有若无的风吹起他身后的辫子,竹叶相互碰撞,发出簌簌的声音,庄重的感觉自台上传到台下。
氛围进行到这,我都不免紧张起来,下意识放轻放缓了呼吸。
雷利作为武道者并不像风那样内敛谦逊,嘟嘟囔囔地放了一堆垃圾话,顺带一提,他还带了一个小弟过来,或许是想在小弟面前摆架势,他略过赛前致敬,提起拳头横冲直撞。
风的速度很快,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他的呼吸平稳,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雷利的面前,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分开他的拳头,一掌击在了他大开门户的胸口。
雷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退后几步,靠着体重稳住身体,大喝一声,一手护在身前,一手进行交替进攻。
他的下盘很稳,如果是我的话,会尽力避开正面,从侧面或者背后绞杀他的脖子。
我仔细观察着战局,完全没发现自己想的都是些杀招。
风没有选择侧面进攻,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似乎想从正面直接瓦解雷利。
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他接住了雷利的拳头,并回了个漂亮的上勾拳,我看到一抹可疑的白色飞了起来。
是牙吧,一定是吧。我抽了一口气,默默捂住里奇的眼睛:“乖,小孩子不看这个。”
里奇叫了两声,似在抗议。
雷利的血弄脏了他满脸的胡子,风没有收手,拳头几乎出现残影,一拳痛击他的腹部,随后移动脚步,给他来了个双峰贯耳。
雷利倒地,再不能起,风缓缓收手,再次行了个抱拳礼。
帅啊。我和里奇同步鼓掌。
风应该还是留手了,雷利踉跄着爬了起来,看他眼神似乎还是不服气,或许也有在小弟面前撑面子的缘故,他嚷嚷着风使诈,全然不顾嘴里还冒着的血。
风或许是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面露苦恼。
毕竟也不能真把人打死在这里,风可是良民。
我表示理解,作为朋友,我当然得帮风解决。
我站了起来,把里奇塞给风,冲雷利弯弯眼睛:
“你好,我是这武馆的学生,我的师傅不想和你纠缠,不如和我切磋切磋。”
不等他开骂,我直接上激将法,语调上下起伏:“还是说,你害怕连我都打不过?”
我扬起里包恩同款嘲讽笑容,手放在身后向想阻止的风挥了挥,我给了他一个眼神。
安心啦,我又不是武道者,实在打不过,我就上娜娜,和杀手讲什么武德呢。
我可一直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周围都是天才,打谁都是输,我都快自闭了。
肯定不是我真的菜。我严肃脸。
不出所料,雷利受不了激将法,更受不了我的眼神,直接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说:风:感觉曾经有一个对手说话也是这样略带嘲讽……
里包恩:真巧,这的确不是你的错觉
芙伊:我不信我是真菜,可恶啊,为什么遇到的家伙一个比一个能打。
作者:大概就是王者匹配系统吧,嗯对。
风面露苦恼:让小孩子看到过于血腥暴力的场面是不是不太好。
芙伊:…………我记得我对外的人设是黑手党不是平平无奇的小女孩……
今天二十代目生日,祝他生日快乐~
顺便再推一下预收,聋哑人姐姐勇闯瓦利亚~专栏可先点一个收藏~
第36章
擂台之上,我和雷利各占一头,太阳斜斜地挂在天空,竹叶随风飘过,显出肃杀的氛围。
风站在一边,里奇坐在他肩上,他面色凝重,凤眼眯起,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我对面的雷利喘着粗气,两眼发红,目光凶狠,冒着血的牙微微移动,似乎想将我嚼碎一般。
武斗是可以拿武器的,只不过雷利那家伙更喜欢用拳头罢了。
我同样没拿什么武器,和里包恩打得时候都是直接上手,我总不能现在就掏娜娜,那就不是武斗了,那叫练习移动靶。
雷利朝我大步跑过来,地面因他的重量而颤抖着,石子都抖到了风的脚边。
我知道自己的优势不在力量而在速度,而用自己的缺点和别人的优点对上是极其愚蠢的。
我同样冲向他,在他挥拳的时候猛得跳起,避开他攻击的同时双手摁住他的肩膀,来了个后空翻,借着他攻击的力度把他掀了出去。
他正面向下, 狠狠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灰尘。
我没等他缓过来,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跳到他的背上猛踹他的后脑。
这一击要是中了,他不晕也得整一个脑震荡。
可惜的雷利的皮太厚,那一摔没把他摔懵,他撑起手护住自己的脖子,我一击不成立即跳起。
他站起来,大喝一声,拳头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袭来。
他的速度好慢啊。
和力量速度双S的里包恩打习惯了的我轻松躲开,还有空狠狠踹了他的腹部一下,在他下意识捂住弱点的时候我揪住他的衣服跳起,手肘和他的太阳xue来了个亲密接触。
手肘那块骨头可是很硬的。
哪怕雷利再壮,也符合人体生理特点,太阳xue被攻击,他抱着头半跪在地上,不断惨叫着,显然丧失了攻击能力。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风恰好走了上来,里奇给我递了杯水。
我稀罕地摸摸他的脑袋,让里奇爬到我肩上。
风正和雷利带来的小弟交流请他们离开。
那小家伙估计是被吓到了,颤颤巍巍地扶着雷利。
雷利被他扶了起来,又甩掉了他的手,阴沉地盯着我。
哟,又不服气?
我缩到风身后,只露出一个头,很有礼貌地只动口:
“怎么,觉得输给一个小丫头不服气?如果真是这样,先生你的脸皮都可以挡子弹了。”
我眼神鄙夷,就差直说他技不如人心性更是一坨,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雷利被激怒了,他捏紧拳头,甚至忽略了最开始招惹的风。
风不动声色侧过一步,把我完全挡住,疏离且谨慎的逐客:“既然比试的目的已经达到,二位也该离开了。”
雷利喘着粗气,瓮声开口:“那小鬼不是你的学生吧,路数完全不一样。”
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小鬼,你师承谁啊。”
等等,他不会打算报复里包恩吧,就他?我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不,不对,不一定是打架,武道者败坏名声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招式不干净,问题是,无论是里包恩还是我都不是武道者诶,哥们你黑也黑不动啊,我们本来就是黑的。
嘶,也不行,还是得找个法子干掉他,要是他恼羞成怒败坏风的名声就遭了,不能让他给风添麻烦。
我望向了风,得到了他疑惑的眼神。
不能在这杀了他,免得脏了风的地方。
我想了想,从风身后走出来,掏出娜娜,露出了一个标准得堪称教科书的优雅微笑,威胁:
“先生,我的师承你还不配知道。”
我看着他面对碳基生物冷静器而微微放大的瞳孔,好心提醒:“再不走的话,我手里的这位女士可不长眼。”
雷利终于忌惮地离开,带着小弟消失在路口。
我把娜娜放入口袋,手摸上放在兜里的手机,给维盲敲了一条消息,盲打同样是里包恩填鸭式教育塞进来的。
好了,剩下的,维会解决的。我神色如常。
或许今晚哪条无名小道就会多出一具或者两具尸体,借口应该是卷入了黑手党火拼。
说起来,现在我对夺去他人生命这件事好像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接受,里包恩应该会挺欣慰的吧,关于我已经适应了这件事。
冬天天黑得早,太阳已经要落山了,那炽热的火球半数没入地平线,徒留血色的火烧云映衬着天空,夜色逐渐侵蚀着那最后的余晖。
“谢谢你,芙瑞。”风摸了摸我的脑袋,打乱了我的思考,他力道不重,甚至没把我的发型弄乱。
他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不过,下次还是交给我好了,我可以解决问题。”
我眨了眨眼睛,满口答应:“哦,好的,不过没关系啦。”
我托着里奇,拿他当挡箭牌:“我这也是为了里奇,小孩子看到家长烦心可不好。”
被托着的里奇叫了两声,不满的扑到我脸上。
我手忙脚乱地让他给我留出呼吸的空间。
“芙瑞的老师是杀手吗?”风忽然开口,他若有所思,“感觉路数有一点眼熟呢。”
“是的。”我想了想,干脆承认,“我家毕竟是黑手党嘛,你懂的。”
杀手被黑手党家族委托教导继承人很正常对吧,杀手是世界第一杀手也很正常对吧。我心态稳的一批。
风了然地点头,伸出手把闹着玩的里奇从我身上揪下来,解救了我,像是不经意间开口:“芙瑞想学习我的拳法吗?”
诶!我唰地睁大眼睛。
“毕竟芙瑞之前可是说是我的徒弟呢。”风笑眯眯的,他永远站得很直,如同翠竹一般苍劲,“所以,作为师傅,总得教一点东西给你吧。”
我欲言又止。
想学肯定是想学的,风的实力我不是看不到,虽然不清楚和里包恩对比如何,至少现在的我是完全打不过的,学了不亏。
只是……
“风的拳法可以外传吗?”我皱眉,小声开口,“而且我还是黑手党……”
他真的不会被他师傅揍吗?我的脸上明晃晃地带着这句话。
“没关系。”风看懂了,温和的笑着,眼神怀念,“我的师父已经故去了,临走前告诉我拳法总归是要传下去的,而且,芙瑞难道在学会后会随意地交给别人吗?”
那倒是不会。等等。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那我需要拜你为师吗?就是给你端茶磕头什么的。”说着我四下张望着,想找个茶杯什么的。
风的表情愣住了,他尴尬地摇手:“磕头就不必了,行礼就好了。”
他无奈地叹气:“芙瑞要是那么做,总感觉怪怪的。”
因为看到熟人正经起来就是很怪。我在内心解释。
感谢风吧里包恩,不然你就要平白无故矮了一辈。
跳过了礼未到心意到了的拜师礼,风执行力很强地带我来到了木桩前。
“我先给你演示一下。”
风呼吸着,宛如吞云吐雾一般,云层似乎都静止了,他的气息渐渐消散,融入周围的环境,仿佛是空气的一部分。
竹林发出声响,最后一抹夕阳落入青年眼中,那黑色的眼睛如同墨翠一般温润。
风动了,他的发丝扬起,宽大的袖子跟不上拳头的速度,露出一截肌肉明显的小臂。
风一拳挥出,拳头没有落在木桩上,带起的拳风却直接将木桩轰碎。
木头渣子飞散,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他的手甚至都没碰到木桩!
“这是拳风。”风收回手,做着收式,和我解释,“我一共会107种必杀拳法,会在其中挑一些合适的教给你。”
好多……好厉害……我慢慢合上了下巴,忽然想起了以前苍蝇小店里的事。
“在之前店里赶流氓时,风用的是哪套拳法啊?”我好奇发问,“是传说中的气功吗?”
当时那些家伙可是直接飞了出去诶。
风缓缓摇头,被我的形容逗笑了:“那个叫做饺子拳,是我自创的拳法。”
“通过压缩大蒜的气味,用挥拳的办法传入对手的鼻腔,随后麻痹敌人的神经系统,以此来控制敌人行动的一种拳法。”风仔细地为我解释原理。
好有道理,个鬼,这不对吧,为什么大蒜味可以控制别人行动啊,神经系统是那么好麻痹的吗?这种科学但没完全科学的情况真的存在吗。
感觉这个原理在挑衅我前世的知识储备。
算了算了,拥有异能我好像没资格说别人。
再说这个世界不科学的东西也不止这一件。
我努力理解了一下,乖巧发问:“我能学这个吗?”
学会了总能理解它的原理了吧!
“可以是可以。”风迟疑了一下,“可是我记得芙瑞你不喜欢大蒜吧,学习这套拳法需要吃很多大蒜馅的饺子。”?原来压缩大蒜气味是这么压缩的。
风果然了解我,我突然觉得也没必要解释不科学的事情了:“那这个还是算了。”
风好脾气地点头,开始教我别的拳法。
他本来想从扎马步开始教,后来发现我的基本功很扎实,能不扎实吗,拉尔的魔鬼训练谁撑下来了谁的基本功都硬得能砍树。
风不是迂腐的人,见我身体素质达标,便直接演示,一点一点讲解发力和技巧。
我学得很认真,木桩都被我弄坏了几个。
就这样,我除了日常挨里包恩的揍,在休息时间还给自己找了个课外辅导班。
我真是个好学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芙伊:我到底是怎么给自己又找了个课上,我是那么勤奋的人吗? (沉思)
风:让小友帮忙解决麻烦,还真是哭笑不得。
维:(刀了两个人,深藏功与名)
R :(莫名其妙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啧,看来某人又在外面念叨我。
芙伊选择帮忙首先是想先试试自己的实力(孩子实在是被打击自闭了),随后感觉他们会找风麻烦,在威逼和利诱中选择了直接刀了,这个时候芙伊其实有一点像R了(闭眼),因为刀了是最简单的方法,芙伊脑回路如下,离不开里世界,试试自己的心性,发现能下手,完毕。芙伊是有一点冷漠在身上的,以前有点下不去手是因为前世的本能告诉她不能这么做,现在里包恩长期暗示她可以这么做,于是芙伊接受了里包恩的观点。
里包恩:(愉悦)
感觉快要入v了诶,到时候如果入v了我就连发三章,这样存稿箱比较好整理。
ps :那三章的作话是我三天写完后写的,不是我一天就有那么多话()
你们有那么话痨的作者进入晋江
第37章
经过几周风和里包恩两人的训练, 我逐渐从被他俩一招秒进化为可以有来有回地打几个回合了。
虽然我一直很想吐槽为什么风打我也是一招秒,是他俩太强了还是我太弱了。
天气逐渐转暖,我房间窗台上的花花草草也长出来绿叶,春天要来了,训练时也不会感觉到冷。我穿着列恩友情提供的训练服,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有没有可能,是我足够强,而你的确很弱呢。”中场休息时间,里包恩坐在他的专属沙发上,慢悠悠地品着咖啡。
行,你说啥是啥。我没脾气地望天花板。
“下次在外面惹了麻烦不要让维动手, 你自己解决。”里包恩忽然开口,他的神色平静, “正好试一下你自己的实力。”
我爬起来喝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摸了摸娜娜,答应:“好哦,我会的。”
既然知道了我让维处理那两个人,那里包恩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在外面开小灶了。
可恶,他都不夸夸我很努力吗。我不满地小声哼哼。
里包恩偏不如我的愿,他放下咖啡, 宣布休息时间结束:“行了, 继续吧。”
我哀嚎一声, 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风最近教了我如何使用拳风。
我缓缓吐气,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里包恩,跃跃欲试。
要不用用看?反正最坏的结果也是输。
照例是我先手,之前我大多都是想办法避免力量的正面较量,用巧劲去攻击里包恩, 这回也一样,不过这次是真的从侧面骚扰,给使用拳风创造机会。
里包恩接住了我踢过来的脚,我顺势跃起,挣脱的同时另一条腿踹向他的背,他伸起手臂挡格。
“这招你都用了好几遍了。”里包恩不忘嘲讽一句。
要得就是这效果,我趁机一拳挥出,并悄无声息地把被挡住的小腿横在他膝盖后方。
他看穿了我的动作,轻易的接下我的拳,而那轻到不行的力度让他微微挑眉。
下一瞬,拳风吹起了他的帽子,他后退一步,撞到了我的小腿,我借着拳风把他撂倒在地。
难得的一次,他躺在地上,我坐在地上。
我自己都懵了,就这么简单?
黑色的礼帽晃晃悠悠地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我的头上,我茫然地看着里包恩。
“做得不错。”他没有吝啬夸奖,坐起来,拿走了自己的帽子,遮住那根根立起的头发。
里包恩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仿佛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缓缓开口:“你在外面的那位老师,我猜,他的名字叫做风。”
他笑了一下,难得见他夸赞别人:“那位远近闻名的,来自花国的武道家。”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没什么意外,一直以为在我第一天和风玩的时候他就查到了。
以及,原来风这么有名啊……
“不,你猜错了,我还没到闲得要查清你身边所有人的地步。”里包恩否认了我的想法。
那你现在?我歪歪脑袋。
“发现自己妹妹身上有曾经对手的攻击路数,”里包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反问,“我难道不该查吗?”
我闭上了嘴,感情当时里包恩受伤真的是和风对上了。
“你不想我跟着他学习吗?”我悄悄蔫了一点。
里包恩不带感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要想阻止早阻止了,他还算不上敌人。”
他顺便还自夸了一句:“我可和那些控制欲极强的封建家长不一样,我实行放养政策。”
我半月眼:“那你是故意让我把你撂倒就是为了和我摊牌?”
他嗯了一声,眉毛都没皱一下。
我毫不客气:“真的不是轻敌之后给自己找补吗?”
闻言,里包恩忽然扬起了嘴角,压低眉眼,一副要使坏的表情。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实力的差距不是学得多就能轻易跨越的。
里包恩再次将我一招秒,告诉瘫在地上的我你哥终究还是你哥。
是恼羞成怒吧,一定是吧!
除开大有进步的体术外,我的理论知识也学得差不多了,什么摩斯密码,什么追踪术,什么黑手党之间的恩恩怨怨,它们都被装进了我的脑子,等待我慢慢消化。
里包恩知道后没有任何预料地说要检查我的信息搜集情况,把我拎到了四楼。
四楼那冰冷的装修风格让我缩了缩脖子,我疑惑地望向里包恩。
黑发青年朝我伸出一只手,手心是一枚面值为一里拉的硬币。
我伸手想接过,里包恩攥紧拳头阻止了我,他指指地面:“我在这里藏了一枚里拉,你需要把它找出来。”
我望了望一百平以上的屋子,试图挣扎:“范围在客厅?”
“范围当然在整个屋子。”里包恩无情地打破我的幻想。
他抬起手,给我看了眼表:“现在的时间为下午四点。”
“我会去完成一件工作,大概七点之前会回来。”他用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说着,“你要在这范围内找到那枚硬币,否则……”
他停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否则……”我接了一句,等他补充。
“晚饭我就会只准备单人份的。”他慢条斯理地说完。?我压根没想过他会克扣我的口粮,抗议:“我还在长身体!”
“冰箱里有罐头。”里包恩不为所动,表示自己考虑得很周到,“你也可以自己做。”
我自己动手真的不会把自己毒死吗。我知道改变不了里包恩的想法,撇撇嘴,捏着拳头,燃起斗志。
这硬币,我找定了!
里包恩出门工作了,我大致先逛了逛整个屋子,不只是装修,甚至是房间布置都和二楼一模一样,包括我床上的一些洋娃娃。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没有二楼的生活气息,比如娃娃被压扁的痕迹,柜子里我随手丢进去的零食,卡在沙发缝隙里的书……
明明在二楼住的时间也不长,但就是有一种家的氛围。
而四楼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甚至让我感受到了恐怖谷效应。
有种误入无限流游戏的错觉。我拍拍自己的脸,回神。
好了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为了晚餐,得赶紧找到硬币。
我从自己的房间找起。
衣柜,书桌,放医疗箱的格子,藏子弹的暗格……
好,房间pass。
我如法炮制地搜了其他房间,甚至挺着压力搜了里包恩的房间,结果一无所获。
我叹了口气,下意识放轻脚步,鬼鬼祟祟地走进里包恩的书房。
他的书房光线不亮,有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即便在家里,我也很少进入书房,这是里包恩工作的地方,有很多秘密,我还不想体验好奇心害死猫的感觉,与其偷偷摸摸地查,不如直接问他,还省事。
放在中间的桌子上有一个银烛台,里包恩的品味很不错,这些小装饰和房间整体氛围很搭。
靠窗的墙壁放了一座壁炉,按照我的猜想,那壁炉里的灰绝对埋藏了很多秘密。
书桌正对面的那一面墙挂着一张网,上面是很多照片。
我从小就知道他有把任务目标照片挂起来的习惯,也没有一惊一乍的。
但是这样做不是直接告诉进来的人这些家伙是他的目标了吗,杀手做任务不都有保密原则吗,里包恩这职业道德不行啊。我在心里腹诽。
书房的暗格很多,我对这里不熟悉,翻找花了很多时间,我什至在咖啡机中发现了一个放文件的小格子。
这么多暗格,却找不出一枚硬币,我开始查看照片后面,硬币很小,被粘在照片后面也不是不可能。
照片上的人我大多不认识,只从里包恩给我的书上见过他们的脸,几乎每张照片上面被画了红色的叉号。
找着找着,我手一顿,轻轻拿起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是一张恍然隔世的脸,是罗斯,她的照片上同样被画了红叉,遮住了她漂亮的容貌。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奇异的,我没什么感想,只是默默查看下一张。
最中间是一张没画叉号的照片,看来他就是里包恩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个不大的少年,大概和我同岁,似乎是某个家族的新首领,根据我所学的知识,我想起他的家族参与了九代目明令禁止的人体实验。
里包恩的书房没找到硬币,我苦恼地回到客厅,正巧看到了那一面藏武器的墙。
硬币会被卡进放武器的凹槽里吗?我走过去,打开机关,墙体翻转,和二楼一样,冒着寒光的枪械散发着神秘的魅力。
说起来,自九代目即位之后,便明令禁止人体实验,据说还想禁过d品,可惜没成功,毕竟这两种东西都算很多家族的命根子,遭到反对也不奇怪。
我从下面一件件翻上去,里包恩比我高很多,最上面那层他能够得到我却不行。
他干嘛要长那么高。
我嘀咕着搬来椅子,站上去查看。
再想想,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应该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得亏里包恩提前炸了渣男的家族,这家伙肯定不干净,要是被清算了,我估计也会被他推出来。
在最侧面摆弄的时候,不知道是椅子还是我的脚不小心碰到了机关,咔嚓一声,我连人带手里的武器被翻进了墙里。
万幸的是墙里空间很宽阔,我不至于被卡死。
我呆呆地拿着手里的武器,看看面前的枪,墙里很暗,我不死心地摸索着四周,试图找到机关可以把自己弄出去。
然而我很快就失望了,这个机关,只能从外面打开。
哦吼,完啦。我捂脸,先别说能不能找到硬币,我已经想象到里包恩回来后嘲笑我的表情了!
看来我今晚是注定要吃罐头了吗?我两眼一黑看不到未来——
作者有话说:里拉:1960年左右意大利用的货币。
R:放水放出太平洋。
芙伊:化身精卫实力填海。
任务小剧场:
“chaos~”
奔跑着的少年还是摔倒在了地上,夺人性命的恶魔在他耳边低语,他不懂为什么毫无能力的自己会成为首领,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资格被世界第一杀手追杀,临死前,他向杀死自己的凶手发出疑问:
“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他面前那来自地狱的使者如此说着,“别担心,你的家族成员很快会下来陪你。”
男人优雅地行了个脱帽礼,那漆黑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人的灵魂:“到时候,你在地狱问他们也不迟。”
少年死得毫无痛苦。
里包恩并没有觉得这次任务有什么特殊,和他曾经执行的任务并不不同。
Timoteo那家伙知道之后却怎么说也要和他喝一杯,表示之后不会给他这种任务。
里包恩对教父保持着礼貌:“如果脑子有问题,你的守护者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
并没有觉得礼貌的Timoteo一噎:“这不是想到芙瑞小姐了吗?他们差不多大吧。”
“那又如何?”里包恩新奇地看着这位老朋友,“我可不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他阴阳怪气地劝着:“你还是省点心去好好做你的教父吧。”
Timoteo:………
脑子里想东想西不专心被关在墙里的芙伊:阿切!谁念叨我?
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种第三人称小剧场,写着写着来了灵感就写上了,没有过多描写里包恩的心情,我总感觉太直白的描写就没有味道了,于是就写了一小段,可以看出R确实没把两人联系起来,如果真联想了, R会解释少年的疑问,对芙伊有问必答这一块。
如果你们不讨厌,之后有灵感了我就写一小段放作话,也不占正文字数,算我送的小番外,毕竟写得没头没尾而且因为是对白,大家不同的理解原因有可能ooc ,不好意思浪费你们jj币。 (喵)
因为bb周末不上班,所以明天再和她商量入v,大概率会是倒v,各位追更的小伙伴看过了前面的就不用买了,我会把防盗开低一点的。
今晚0点还有一篇R的生贺番外。
第38章
妈妈去世后, 里包恩很忙,这并不意外,首先要藏好某个小家伙偷出来的遗物, 老东西不会直接找他要, 暗中倒是会搞一些小动作。
而妈妈肯定不希望被埋在这里, 他得想办法调换骨灰把她送回去。
嘛, 先委屈一下妈妈,暂时呆在骨灰盒里吧, 和那群对他抱有轻微敌意的家伙交流还需要些时间。
至于被妈妈留下的妹妹, 里包恩得承认,她能把妈妈的遗物偷出来, 没惊动所有人躲进他的房间确实算得上有天赋,看来他下次得换防弹玻璃了, 他可不想看到敌人摸进去。
关于其他的,他并不觉得她能帮到自己什么,和那些家伙沟通一下把她送到香港去吧,也算是圆了妈妈的愿。
里包恩定好了计划。
妈妈死于盛夏,骨灰入土却在秋季,那黄叶落下,倒也平添几分凄凉。
在看到桌子上的一块蛋糕之前, 一直在和各种人扯皮的里包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到了。
或者说他并不在意,作为杀手,他拒绝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也从不举办宴会,这一天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
母亲还在时或许他还会以此为借口听她唱会儿歌,而现在,这个日子更没有特别铭记的必要了。
里包恩随手拿起蛋糕,一旁还有一封贺卡以及一个小木盒。
他倒也能猜出是谁放在这里的,不过他对甜食不感兴趣。
里包恩喝了口咖啡,意式特浓的苦涩在他的口腔中满开。
蛋糕被放在一边,他饶有兴致地拆开贺卡,里面的字是用中文写的,估计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日安,里包恩,我记得在母亲留下的乐谱中曾在空白处记过你的生日,还写下你睡深时易生梦魇的情况。
我在卧室中找到了一段录音,里面是妈妈录下的一首催眠曲,录音发挥不了让人昏睡的作用,改善睡眠的能力也聊胜于无。
不过我想,现在,比起让人困倦的原版,这份录音更得你的喜爱吧,于是我把它交给你。
知道你不爱吃甜的,我让厨师做了特供减糖加可可,蛋糕可是生日不可缺少的一环。
最后,祝你生日快乐。 ”
里包恩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支录音笔,打开后确实是母亲的声音。
他弯了弯唇角,勉强把蛋糕打开,给面子地来了一口。
如贺卡中所说,不甜,带着可可特有的微苦,倒也称得上对口味。
是想寻求他的庇护吗?
里包恩眯起眼睛。
他当然知道在老东西的视线下找出录音再送给他对那女孩来说有多难。
他不信她没有私心。
费了那么大力气,却不提一字,也未说自己的需求,单单让别人来猜,还真是任性。
这可不行。里包恩想着,他得教她,既然有所付出,就得得到些什么,要是遇到个像老东西一样的人,那就会像妈妈一样,连命都赔了进去。
哦,对了,姓洛的那些人还不知道她继承了百灵鸟吧,并不肯接手她,他本想把这当作说服他们的工具,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反正回去了也没人庇护,倒不如留在这里,里包恩自认还算个合适的家长。
看在蛋糕的份上,养到成年,香港那成年是十八岁,那就十八岁时再把她送回去,他会留下一张卡作为安家费,相信以她的聪慧,成年后有能力保护自己,就算不行也没关系,不过多一张嘴的钱罢了,他总归不会让她饿死。
她真该庆幸她是个乖巧的孩子。里包恩神色自若,他将贺卡和录音收好,感慨,他还不想养一个聒噪爱哭的家伙。
有自知之明是他最喜欢她的一点——
作者有话说: 12岁的里包恩:养到十八岁就丢回去。
18岁的里包恩:我可没说过我不养了。
为什么每次来灵感都是在半夜,芙伊你知道你妈每天都有早八吗?打扰妈妈睡觉可不是乖女儿……还是说意大利和这里有时差吗? (绝望)
哪怕是小时候的R爷也是一如既往的屑,所以芙伊没安全感是正常的,前期R爷甚至没想过接手她,甚至连保护用的发卡也是在10岁那年才给她的,芙伊小时候那叫一个乖巧,后来直觉R爷不会被她惹生气,也就开始皮了起来,经常挨揍(指指点点)
真的是难得写了一段对白,我知道很短,但是孩子尽力了,这个男人的心理太难琢磨了,当时选择用第一人称就是为了避免过多描写他的内心戏,结果现在我还自己为难自己,哈哈(苦笑)
最后,祝R爷生日快乐~
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擅长写信,一写信件就顺手得不得了。
给R约的生贺稿丢vb了,和作者同名,想看的可以去搜,上面还有一些图,你们看喜欢哪张想把哪张放人设卡里,我去补商,关于写作赚钱约稿花这件事(捂脸)。
第39章
介于被关着也是关着,没事干的我干脆趁着光线暗,练起了闭眼拆解枪械,哦,我真是太勤奋了。
好吧, 其实我还是以防万一里包恩脑子抽了把硬币塞进弹夹里。
应该不会吧,他不会那么狗吧,那么多暗格,他还能往枪里塞?
“叮——”一枚硬币从我正在拆装的手枪中掉了出来, 在地上弹了一下, 最后转了两圈不动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宛如时间静止了一般。
不是哥们,他真的有那么狗!
我眼皮直跳地摸索着把硬币捡起来,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清那枚硬币的轮廓。
我的指尖划过硬币正反面,再次确认,没错,这确实是我要找的那枚。
我都想到了枪后面套了个暗格都没想到塞进弹夹里,我服了。
往好处想,至少找到了不是,晚饭有救了。
我庆幸地把枪组装好塞回去,也不做什么小动作了,盘腿坐在地上等里包恩回来把我救出去。
这家伙只说要找到硬币可没说不能被机关关起来。
我托腮想着。
不过, 还是有一点奇怪。这里面竟然一点也不闷,一般这种暗格不是封闭式的吗……
“咚咚。”墙壁外传来了礼貌的两声敲击。
我瞬间明白是里包恩回来并找到我了, 眼疾手快地扒住枪架子,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翻了出来。
里包恩悠闲地站在外面,见我出来了,无情往旁边迈了一步,我摔在他的脚边。
“你不能扶我一把吗?”我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幽幽吐槽。
“考生禁止向考官寻求帮助哦。”里包恩有理有据。
不,你根本没说过这条规则。我眼神死。
从地上爬起来后,我骄傲地叉腰,把硬币给他看:“呐,我找到了。”
里包恩敷衍地鼓鼓掌,拿腔作势:“恭喜,你获得了你的晚餐。”
我不满他的语气,上下接抛着硬币。
我之前才夸过你不吝啬夸奖诶。
像是看出了我的不满,他双手环胸,挑眉:“是谁找个东西还能被机关吃了。”
呃……我心虚目移。
里包恩摇头叹息,毫不留情地阴阳:“正好等你找完,屋子主人回来能来个瓮中捉鳖,你还能拿着罪证告诉他你就是来偷东西的。”
我蔫了,好吧,我得承认他说得不错,我当时也确实走神了。
不过……
想到了暗室里流通的空气,我试探:“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谁家好人给武器库装通风啊!”我吐槽。
甚至里面连层灰都没有!
“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你真翻进去了。”里包恩用一种看珍惜动物的眼神看我,口吻似在赞扬:“我该夸你天赋异禀吗?”
我无法反驳,嘟囔着捂着脸:“那你就夸我天赋异禀吧……”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好歹听起来好听。
我使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
大成功。
里包恩大概是被我的不要脸无语住了,捏了捏眉骨,推着我下楼:“行了,之后给我写一篇行动报告复盘,至少一千字。”
他垂眸:“我对你当时的心理活动非·常感兴趣。”
他咬字很重,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哦……”我不情不愿答应,毕竟反抗无效,直接答应还不会给里包恩加字数的机会。
事实证明,我太了解里包恩的性子了,见我没跳坑,他还“啧”了一声,生怕我听不见。
到了二楼,我把硬币随手丢在桌子上,率先进浴室打理自己,虽然暗室里没什么灰尘,但我还是有点膈应,便换了身家居服,瞬间舒服了。
我看不出来里包恩换没换衣服,他不知道有多少套一模一样的西服。
“不一样。”里包恩优雅地拎过我,教我辨认针脚,
“西服有手作和机缝的区别,在里世界,穿第二种的家伙你没必要关注,至于第一种,每个手作师傅的技术层次不齐,看一眼就大概能清楚这件衣服的主人在里世界的地位了。”
我沉默,看着那颜色几乎与布料一致的线,十分担忧我的眼睛会不会因此近视。
“服装是展现一个家族首领形象最基本的东西。”他替我理了一下我懒得管的领子,耐心提醒,“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我对此没有异议,有些好奇:“这些你是怎么学会的?”
渣男也不像是有能力请好老师的人啊。
里包恩唇边挂起笑容,我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要装了,果不其然。
“看一眼就会的东西,还需要学吗?”青年的举止得体,傲慢而不狂妄,张扬而不夸张,没人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可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这个时候还不忘损我一句,他真的,我哭死。
晚餐来自伟大的维,他几乎做了一版意式的满汉全席。
百因必有果,出现反常现象就说明里包恩一定在暗中搞事。
我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拉住里包恩的衣服:“这是最后的晚餐?”
平时也不见得有那么丰盛啊。
里包恩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疯狂思索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直到我把六岁前的陈年往事都翻出来还没找到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安抚我:
“庆祝你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核,放心吃就是。”
真的假的。我保持怀疑,尤其是里包恩眼里的那一抹深意更让我警惕。
会是什么?难道食物里有毒要做抗毒训练?
我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嗯,没有问题,甚至非常好吃,维的手艺又进步了。
“都说了,食物没有问题。”里包恩给自己戴上餐巾,嚼着牛肉,很是轻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
我想开了,反正死不了,不如好好享受美食。
那个晚上和平时一样正常,甚至正常地有些诡异。
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我在我房间发现了一个精致的香薰包。
用里包恩刚教的办法,我辨认出这个香薰包针脚细密,布料柔软细腻,甚至还有暗纹,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玩意。
“里包恩,这是什么?”我跑出去问他,眼神疑惑。
闲着没事给我买香薰干什么,我又不失眠。
里包恩头也不抬,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东西,随口解释:“ Timoteo那家伙送你的,收下吧。”
那没事了,我对Timoteo还是比较放心的,便把香薰包挂在窗边当作装饰。
还挺香的。我闻了一下,点赞了Timoteo的审美。
那个夜晚,我获得了宛如婴儿般安详的睡眠。
“啾啾。”
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了几声嘈杂的鸟叫。?里包恩在家里养鸟了吗?一只列恩还不够吗?
我脑子还没清醒。
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有些刺眼。
我记得我拉窗帘了啊?哪来的光?
一滴水忽然砸在我额头上,带来一片凉意。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满脸的茫然。
我身上还穿着那件家居服,却不在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一块石头上,不知道躺了多久,石面都被我的体温捂热了。
周围是一片树林,初春时绿意不浓,偶尔零星几点绿色点缀在泥土中,树叶倒是冒出了芽,青嫩的叶片上滴着晨露。刚滴在我脸上的就是。
几只小鸟欢快地从林间飞过,留下几声脆鸣。显得野趣十足。
这给我干哪来了啊?这还是西西里吗?
我漠然,猜都不用猜,绝对是里包恩搞得鬼,口碑这一块。
石头上除了我,还有一个登山包。
我抹了把脸,坚强地打开它,期盼里面能有点有用的东西。
里包恩还是没那么魔鬼的,他好歹给我准备了两套长袖长裤,不至于让我穿着这身衣服搞野外生存。
我自我安慰了一下。
包里东西不多,除开衣服,只有一些干的不行的压缩饼干,几瓶水,一张地图和一张眼熟的白纸。
我心平气和地拿起大抵是里包恩昨天写的那张纸看了一眼。
好,这暗藏杀机的字迹,是里包恩没跑了。
“三月正是踏青的好季节。”开头便是这么一句。
我信他个鬼,踏青有这种把还睡觉的人直接丢到山里的吗!
“本来想让你更自由自在一些,后来想起了你那一言难尽的厨艺,为了避免你饿死,地图上标了补给点。”
这就是昨天吃大餐的原因吧,让我吃最后一顿好的然后啃干粮是吗!
还有这种自由大可不必!
“踏青时间不定,也许会持续好几天?嘛,总之,我到时候会来接你的,玩得开心~”
我开心个锤子。
气到极致,我现在甚至毫无波澜了。
里包恩不在这里,我也没办法控诉他。
钻到树后换掉了衣服,我心疼地把家居服塞进包里,看着上面的灰尘,我扼腕,
该死,这可是我穿得最舒服的一套衣服了。
我算了一下,干粮和水大概只够我吃一两顿的,得趁早去补给点。
但愿这里没什么猛兽,我背上登山包,祈祷,现在娜娜小蓝,包括发卡都不在我身上,我真不一定能无伤打趴老虎之类的动物。
那么现在,
伪·踏青·真·野外生存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问:为什么发卡不在身上。
芙伊:谁家好人睡觉的时候还带着饰品啊,不嫌硌得慌吗。
小剧场
Timoteo在和里包恩分别之前递给他了一个浅蓝色的精致香囊。
“我记得听你说之前回香港过年了?长辈好像有给小辈压岁钱的习惯,当时忙没想起来了,帮我把这个带给芙瑞小姐吧,算是礼物。”
里包恩撇了一眼,看得出这是一份用心的礼物,忽然勾起唇角:“啊,谢了,我保证她会喜欢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Timoteo温和地笑着。
“毕竟有了这个,她省的吃一顿掺了安眠药的晚餐。”里包恩慢悠悠地补充。
Timoteo:?
还是里包恩:“只是想让她出门踏踏青罢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Timoteo :?什么踏青要用得上安眠药。
是的没错,里包恩没骗芙伊,香囊的确是Timoteo送的,但他也确实往里面塞了点料,语言艺术这一块
突然想到了芙伊的谐音代号:-1
非常贴合本地习惯,很好,以后芙伊就是-1了
正好入v卡在R生日这天,我是卡点天才(确信)
第40章
我对这片树林并不熟悉, 甚至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西西里,毕竟那小岛上有没有这种未开发的小野山还不一定呢。
我从林子里找到一根木棍,修长笔直, 刚好我可以一手掌握, 把枝条掰一掰, 勉强让它变成一杆趁手的登山杖。
似乎昨晚下过雨, 树木缝隙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我尽量找没有青苔的石头落脚, 时不时看一下太阳辨认方向。
爬高山和爬野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前者是对毅力和大腿肌肉的考验, 后者是对平衡力,心理博弈, 甚至每根脚趾的考验。
你需要权衡下一个落脚点是否湿滑,扶着的木头是否结实。
赢则顺利爬上一点, 输则摔了个满身泥。
野山的石头自由自在的裸露,奇形怪状的,我含泪捂着被磕到n次的脚趾,安慰自己好歹没有甲沟炎。
凭借坚定的意志,我游离在各个补给点,在野山中生存了三天。
这没什么大型猛兽,小动物倒是不少,我遗憾地把一头撞到我身上的兔子放走。
我的厨艺没让我失望, 哪怕都用上了异能, 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吃,因此我也不会浪费食材。
我原地休息片刻, 打算继续前往下一个补给点,今天天气多云,阴沉沉的, 看不见太阳,我每走一会都要做个记号,给自己留好退路。
我熟练地在林中穿行,三天的时间,足以让我像猴子一样适应这里。
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了人类的声音。?我缓缓打出问号,这山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里包恩来接我了?
不对啊,以他在补给点给我准备的衣服来看,他大有一副让我在山里长期活动的样子啊。
敌人?还是真的有人会那么闲找一个野山踏青?
我灵活地爬上了树,眯起眼睛,向远处观察。
那边的树被砍掉了一些,隐隐有炊烟升起。
应该不是敌人,我没见过哪个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大咧咧地暴露自己的所在地,甚至还帮忙把可能挡住狙击枪子弹的树给砍了。
里包恩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我下了树,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因为摔倒和爬树可以cos野人的衣服,再看看包里千篇一律的压缩饼干,权衡片刻,果断朝人声靠近。
我移动到没有树木的地方,藏在灌木丛中,小心看过去。
然后看到了摄像机。?拍戏来这里拍?那么拼的吗?
我对演员的态度肃然起敬。
他们大概有十来个人,两个头发稀疏,一看就不是演员的人绕着摄影机说着什么,应该是导演,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地围着一个人和那支起的大锅。
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我看到了意面蔬菜和肉类。
啃了三天压缩饼干的我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很香,这难道就是里包恩给我准备的食堂吗?我悟了。
一定是的,就算不是也得是!没人能在美味的意面面前还去坚持啃能崩掉牙的压缩饼干!
“那个,你们是在拍戏吗?”我悄悄靠近了一位看锅的女性,歪头看着她。
她下意识回答:“是啊,怎么了?”
她说完才发觉不对,唰地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不对,你从哪冒出来的?”
她引来了其他人,这些普通人立即大呼小叫着喊我坐下,拿毛巾递给我让我擦擦身上的泥。
“我的上帝啊,这鬼地方怎么还会有女孩子?”
“哦,她看起来一定累坏了,快,给她弄碗汤喝喝。”
虽然在香港我还能cos一下大学生,但在意大利,他们一看就知道我还是一个小毛孩。
我乖巧地坐下,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意大利浓汤,感动得喝了一大口,眼泪都被烫了出来。
不容易,终于吃上一口热乎的了,我这两天感觉自己都瘦了!
一个身穿机车服,紫色头发的青年半蹲在我面前,他画着夸张的紫色眼影和口红,唇上还有一个银色唇钉,眼神透着心高气傲,很是不羁。
好…好潮。我敬畏地看着他,感觉就算放在我前世,这种权威穿搭都是一个潮男啊!
“喂,本大爷问你话呢,你从哪冒出来的?”我走了一会神,反应过来时,面前的家伙已经自说自话了半天,“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本大爷在银幕上的英姿吸引了,这才追到了这里,对吧?”
呃……虽然这人语气有点欠,但是吃人嘴短吃人嘴短。我默念四字箴言保持冷静,又喝了一口浓汤,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嗯,你说是就是吧。
他自顾自地脑补:“虽然本大爷一般不给签名照,但看在你那么努力的份上,我倒也不是不能破例。”
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相机,咔咔拍了一张,洗出照片龙飞凤舞地写了个名字递给我。
我勉强认出那个名字,他叫——
史卡鲁。
照片上我的样子很狼狈,布满泥点的衣服衬的我活像一个逃难的,而史卡鲁的出境让这种逃灾图变成鬼火少年拯救失足少女。
这种既视感太强了,我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史卡鲁更是换上了一副得意的姿态:
“看,本大爷就说吧,你绝对是我的粉丝,一张签名照就那么高兴。”
他单手叉腰,兴冲冲地找导演要了几张电影票,转头塞进我手里:
“哝,算粉丝福利,本大爷请你看的。”史卡鲁仰着头,不可一世的说着,“这可是最早的一批电影票,为此荣幸吧。”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动作电影,我其实对这类电影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给都给了,有空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谢谢你,我会去看的。”我把电影票放进背包,笑眯眯地顺着他说,并开始大肆夸赞他的颜值和衣品,我不清楚他的演技如何,只能从看得见的脸入手。
“你的眼妆真的好潮!非常具有代表性,唇钉也是,真是酷毙了!”
“机车服简直太有品了,可以完美展现出你的身材和气质,还不会显得俗气!”
“紫色太有魅力了,上帝怎么会创造出这么适合你的颜色呢,哦,天呐,你的眼睛比紫水晶还要迷人!”
史卡鲁被我夸得晕晕乎乎的,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在场的所有人炫耀他有一个不畏艰险追到这里的粉丝。
不,先不说我到底是不是粉丝,真要做到这个地步,那也得称一句私生吧……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夸得有些干涩的嗓子。
另一个导演过来问我情况,或许是被我和史卡鲁带偏了,他竟然也问我:“小姐,你真的是来追星的?你家里人呢?”
我张口就来,信誓旦旦:“我的确是史卡鲁先生的粉丝,来着也是为了一睹其英姿,家里人不支持我,我就离家出走了。”
在对方天塌下来的表情中,我体贴地没有继续刺激他:“能让我暂时跟着你们吗?好不容易目的达成了,我还不想就这样回去,等之后我一定乖乖回家。”
我睁圆眼睛,委委屈屈地撒娇,一副叛逆teenager知道错了还不肯轻易低头的刻板模样。
导演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啊,哈哈,可以,当然可以。”
他顿了一下,试探性地哄我:“需要和你家里人打一个电话吗?”
没用的,打了里包恩也不会接的,我摇头拒绝,眼睁睁看着导演他更头疼了。
我无辜地喝完了手里的浓汤。
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他们也没丧心病狂到把一个小女孩赶走,点你呢里包恩。
我借用了他们的更衣室换了身从补给点拿的衣服。
要是他们离开的早,我还得提前溜走留在这里。我叹气。
里包恩说的几天到底是多久啊!
出来后,他们似乎到了工作时间,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史卡鲁带上了头盔,看不清他的表情。
见我走过来,史卡鲁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示意我看好了。
这是要拍什么?我有些好奇。
史卡鲁上了一辆白紫色的摩托车,帅气的车子发出嗡鸣。
发动机不错。我耳朵很灵。
嗡鸣声后,史卡鲁俯下身子,贴近车身,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连人带车瞬间窜了出去,车前有一块斜向上的石头,借着这块石头,他平地起飞。
摩托车带着他冲向蓝天,风吹着他的机车服,他在云层之间俯视众生,如此孤傲。
史卡鲁转动着车把手,车子游蛇一般转动,他四肢舒展,如同生来就属于那片云层,紫色的机车服在那一片白中如此显眼。
他随着摩托车的变形而变换动作,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
我去!我去!
我的嘴张成了“O”型。
这人没带威亚,也没带什么防护,带了个头盔就直接上天了,啊? ? ?
什么时候人类进化了没带我?地心引力呢?地心引力你说句话啊!
地心引力表示它还是有点作用的,一套灵巧的动作完毕,史卡鲁重新坐在了摩托车上,落地前猛拧车头,来了个帅气漂移,从容停下。
“卡!”导演激动地喊了一声,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我下意识也鼓了起来,融入其中。
原来这动作片是真动作啊,我忽然觉得这电影非常值得一看——
作者有话说:让我们欢迎史卡鲁登场~看我把他写得有多帅。
小剧场:
此刻的里包恩在把小尾巴丢去踏青后,意外遇见了拉尔,她还有一个叫做可洛尼洛的搭档。
想起某人找自己要过的花,里包恩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俩,得出结论——两个相互暗恋的木头。
真是愧对于意大利男人的身份。里包恩很是毒舌。
并给他们俩拍了一张合照,打算将其当作本次出差的伴手礼送给家里的小孩。
这回的小剧场真没什么灵感(喵)
感觉自己手感一会好一会差的……(绝望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