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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第66章 第 66 章 正文完


    “北疆圣女乌珠瓷带精骑兵意图入侵大郢国度, 微臣斗胆,不等皇上指示便率羽林军迎敌,击退敌军后, 立马安排部署柱国公前往北境,对乌珠瓷形成包围攻势。微臣向皇上请罪。”朝堂上,梅清臣跪在地上, 拜道。


    坐在皇位上的萧东君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他也没多少力气去听,只是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


    陪在他左右的皇后虞洛真代他道:“丞相请起, 事急从权,皇上说,怪不得丞相。”


    堂上的话不过是对百官的交代,下朝后,泰和宫中,梅清臣立在这儿等待, 神色疲惫。


    没多久, 虞洛真从里面走了出来。


    梅清臣立即要弯身行礼,被皇后制止。


    “丞相,不必多礼。”皇后微微抬了抬手, 这已经是万幸,丞相并无造反之心,羽林军的控制权交还了回来, 她的选择没错, 如果当初自己拒绝,恐怕他是真的要造反了。


    “多谢皇后。”梅清臣还是深深一拜。


    彼此都心知。


    “不知秀娘如何?”皇后问了一句。


    梅清臣薄唇启动,俊秀的脸上透出一股无奈之色, 如何呢,他好像做了一场梦,他带她回来的种种,全都被消磨,她不记得。


    “无事。”


    他垂眸说了一句。


    虞洛真也不好多问,又提起他今日所提之事:“既然如此,那丞相便休息几日吧。”


    “多谢皇后允假。”


    梅清臣走了出去。


    王易星看到他,招呼着跟了上去,有些兴奋道:“丞相,下值了要不要带夫人来我家坐坐。”


    “不了。”梅清臣淡淡道。


    王易星觉得有些奇怪:“丞相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和夫人吵架了吗?”


    梅清臣嘴角动了下,要只是吵架就好了。


    王易星更觉怪异,“你……”怎么看着像是失了魂一般,他没敢问。


    梅清臣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站定,道:“本相之前告诉过你,什么事都要用脑子去解决,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是不是。”


    王易星点头,他已经尽力在学习了,连最近妙娘对他冷淡,他都设计让她重新注意自己,不过目前还没成功,她好像更冷淡了,再也没问过那条巾子的事,他正苦恼,寻思办法。


    “这句话没错,但要加一个前提,但凡你不在乎的,都可以这样做。”


    梅清臣说完便走了,独留下王易星站在原地愣怔。


    什么意思。


    不在乎的可以设计,在乎的就不能设计?


    丞相为何这么说呢,怎么感觉他不再是那个无往不胜、无所不能的丞相了。


    丞相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清臣回到相府,站在内院门槛前,迟迟没有进去。


    秀娘已接回来了一段时日,可她对自己极其排斥,完全不记得他们重逢后发生的事。


    他找来麒鸣,和他一起查了许多书籍才知道这是西域一种祝由术,配合草药和失魂铃能控制人的记忆,但只能短时间内控制,时间一长,会使人精神失常。


    幸好,秀娘只被灌了一次药,失魂铃也被取下,麒鸣说会很快恢复的。


    可已经十日,她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


    她还怀着孕,梅清臣毫无办法,只能受着。


    迈入门槛,他还未进屋,就听到秀娘在跟晞光说话。


    “娘,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已经跟爹回京一年多了,你们一开始好像是有什么误会,后来,你对爹还挺好的,你也根本没跟董叔叔成亲。”


    兰秀娘看着乖儿,望了望外面的天,也该回来了啊。


    她再次向外面扫去,很快就发现了熟悉的衣角。


    狗东西,从头到尾的算计她,她要让他尝够被算计的滋味。


    她摸着晞光的头:“晞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当初要不是他给我下药,我怎么可能跟他回来,还让士成误会我,可惜,我跟士成此生无缘。”


    这句话如同冰锥一般扎入梅清臣的心脏,他觉得胸口闷极了。


    那个一直埋藏在他心里的担忧还是浮现出来——秀娘不爱他


    如果他用尽一切手段都得不到她的心,那他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是不是他一开始就做错了,如果一开始,他能没那么自私,非要她回到自己身边来,她现在会过得很幸福。


    梅清臣觉得熟悉的感觉卷土而来,是曾经被旧朝君臣抛弃的时候,被家人朋友背叛的时候,那种不想再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感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蒙了一层灰。


    荷香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丞相,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过去问了一句。


    “相爷,你怎么了?”


    梅清臣回神,“无事。”


    他说罢走了进去。


    晞光已经给娘说的口干舌燥,但娘没有一点改变,见到爹走进来,看他万分落寞的模样,他不由得有些心酸。


    “晞光,你先回你院里。”


    晞光听话去了。


    兰秀娘一见他回来,就扭头背对他。


    “秀娘,我回来了。”


    梅清臣强牵起唇角,步入过去,脚步很轻,像是怕打扰到她。


    兰秀娘没理会他。


    他快接近她时,被兰秀娘呵令:“站住!别靠近我!”


    梅清臣站住。


    “秀娘……”


    “别跟我说话,除非你放我走。”


    放她走……梅清臣脸色微变,这还不如杀了他。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梅清臣闭眼,微叹。


    兰秀娘扭头看他,短短几日,他好像瘦了许多,脸颊上都没什么肉了,人也不如以前有光彩,胡茬都有了。


    好像差不多了。


    再骗下去,她都快装不下去了。


    “那行,你别让我看见你。”


    梅清臣一愣。


    见他不动,兰秀娘火道:“你何必在这里装深情,七年你都不回来,对我们娘俩不管不问,现在何故如此!”


    她说罢,将桌上一个茶碗拂到地上。


    梅清臣眉心狠狠一皱:“好,我走,你不要摔东西,小心伤到自己。”


    他立即向外走,还不断回头,神色担忧。


    他走后,荷香进来收拾,收拾完后,见夫人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喝茶,忍不住道:“夫人,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兰秀娘看她一眼:“记得什么?”


    荷香支支吾吾道:“这些话奴婢不该说,但相爷对夫人的好,奴婢都看在心里,夫人对相爷也全不是没感情,相爷和夫人历经这么多磨难,如今却落得个一方忘得干净,奴婢觉得,相爷实在可怜。”


    好啊,现在所有人都向着梅清臣说话,不管是晞光还是荷香。


    她本来打算这几日就“恢复”记忆,但眼下这种情况,让她觉得别扭,好像就这样跟他和好,自己吃亏了一般。


    果然,有些事是不能算计的。


    本想让梅清臣尝尝被算计的滋味,可她现在也受到了反噬。


    所以梅清臣这样精于算计,他也会有难受的时候吗。


    大概会吧,她见过他独自一人时孤独落寞的背影,他的苦痛,无人能理解。


    荷香没等到夫人的回答,只看到了夫人端着茶杯,迟迟不喝,陷入沉思。


    她默默退下。


    又这样持续几日,梅清臣倒是没再出现过,而兰秀娘也变得不安起来。


    晞光每日来看她,跟她讲以前的事,兰秀娘回答他都变得有气无力。


    “我今日去国子监看望律初弟弟了,他又长高了些,还让我代他问候你。”


    “哦,替我谢谢他。”


    晞光忽然一顿,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娘记得律初?”


    “嗯,你们上次不是还一块来家里住过。”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回什么,她很想知道梅清臣在做什么,但晞光这几日从不提起他。


    晞光心中确定了一件事——娘不该记得律初,所以,娘已经恢复记忆了


    “那娘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做功课了。”


    “嗯好……等等。”兰秀娘拦住他。


    “娘,怎么了?”


    晞光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问。


    兰秀娘斟酌再三,问道:“你今日怎么不劝我跟你爹和好了?”


    晞光内心升起一点雀跃——他就知道


    他就觉得娘说的那些立不住场,也就骗骗爹,爹也是当局者迷,整日浑浑噩噩,都没发现娘的异常。


    这样就好办了。


    他已经有主意了。


    他气愤道:“我也觉得爹不好,他不值得娘对他好。”


    他只说了半句,果然引来兰秀娘的追问。


    “怎么不好了?”


    晞光想起之前跟太子殿下私底下谈起过男女之事,两个懵懂的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其中一句便是,女人最见不得自己的相公被别的女人分享。


    晞光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薄薄的泪花,委委屈屈的。


    “我来时见到爹在跟一个漂亮姐姐说话,还跟她说笑,想来,正是娘说的道理,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娘上心。”


    “什么!”


    晞光这句话说完,兰秀娘就“蹭”地一下站起来,梅清臣竟然跟别的女人说笑。


    好啊,果然,男人都一个臭德行,她现在“失忆”,还有孕在身,他就跟别的女人说笑。


    她又想起之前姜芸的告诫,说女人孕期,男人最容易有歪心思了。


    晞光赶忙走过去拉她坐下:“娘,别生气,咱不管他,太子殿下说要赐孩儿一座府邸,虽不如这儿大这儿好,但也足够我们娘俩住的,等过几日,娘随孩儿搬走吧。”


    晞光这话也有几分真心,如果是这样也挺好,他其实也挺看不惯爹的,自从来了京城,他经常以男子汉的事要挟他不许与娘亲近,倒是他,总是抱着娘不撒手。


    他看着娘握拳愤怒的模样,知道目的已达成,悄悄溜了出去。


    晞光快速跑到了爹的外书房。


    爹的情况也不大好,一日比一日消瘦,他问过白义,每日爹都不大吃饭,吃也只吃一点,甚至还开始喝酒了。


    他进到爹的书房时,果真见他正独自苦闷饮酒。


    一向整齐的书案此刻乱七八糟,中间清空的一块,放着一个酒壶,杯子东倒西歪,他爹正提着酒壶往嘴里倒酒,酒水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喝的脸都红了,哪还有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模样。


    晞光只觉得头痛,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让人不省心。


    还好有他,不然这家得散了。


    晞光快步过去,抢夺过梅清臣手里的酒壶,怒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梅清臣被抢走酒壶,正要发火,一声“爹”让他瞬间清醒,“晞光,今日……你娘…记起来了吗?”


    晞光气的小脸通红,“爹还问记不记得起来,我娘都要离家出走了,爹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什么!”


    梅清臣忽然站起来,脸上的红晕瞬间消散,吓得醒了酒。


    “爹还是快去看看吧,我娘正闹着要走呢。”


    晞光的话音刚落,身边就刮过一阵风,他爹已不见了身影。


    晞光将酒壶放在桌上,呼出一口气,嘴角弯弯,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他抬头,看到门外目瞪口呆的白义,露齿一笑。


    兰秀娘万分纠结后,决定不装了,人都要被别人勾走了,装失忆还有什么意义。


    她想定后起身就出门去,不料还未跨出内院的门槛,就见一人匆匆而来,裹挟着酒气,她还没看清楚,人就被他拦腰抱起。


    兰秀娘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却听耳边人沙哑道:“秀娘,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怎么可以离开我呢。”


    是梅清臣。


    她转头,对上他一双沉沉的黑眸,里面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暗芒。


    谁要离开谁,她有些糊涂,他不是跟别的女人正聊得欢吗。


    他将她抱回房内,关上了门,将她放下,就捏住她的两只手,举高按在门上,热烫的唇贴了上来,趁她惊呼的间隙强势的入主,卷住她的舌穷追不舍。


    兰秀娘合不上嘴,两人之间不断有银丝勾连。


    他的吻太过狂野霸道,又渡给她不少酒气,实在让她无力应对,一时身子都软了。


    终于,兰秀娘的脸也像醉酒一般时,梅清臣松开了她,紧紧抱住,“秀娘,能不能别走,我知道错了,我往后再也不设计你。”


    兰秀娘喘着气,手软绵绵的推在他胸膛前,想起刚才晞光所言,忽的来了力气,抽出一只手,大力扇了过去,怒道:“梅清臣!你刚才跟哪个女人说笑呢!”


    梅清臣被打的一懵,什么?


    “难道别的女人满足不了你吗,非要又来我这里找存在感。”兰秀娘急呼呼的,带着她都没察觉到的酸意。


    梅清臣只以为她的记忆错乱,仍坚持抱着她,转个身,将她放在圆桌上,双手顺着她的背脊慢慢下滑,跪了下去,脸贴上了她圆滚滚的肚皮:“什么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微微哽咽:“你打我也好,只要你高兴,只要你不走,秀娘,我不能没有你,我梅清臣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


    他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道:“还有晞光、还有你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儿……”


    兰秀娘:“……”


    似乎不对。


    她低头看着红着眼眶贴在自己肚皮上的男人,他浑身酒味,倒也清冽,跪在那儿,像是被折断的松竹,挺拔秀气,又带着臣服,想来,这普天之下,除了她,没有人能再见到这样的梅清臣。


    这样的态度,无疑填补了她内心的不安——她也总怕梅清臣骗她


    他是迷恋她的,他离不开自己。


    兰秀娘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她伸出一只手,托起了他的下巴,他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抬起头,一双带着云雾的黑眸仰望着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浓烈炙热,与他素日里不着颜色完全相反。


    他喝酒了,脑子不大清醒。


    不然,以他的头脑,不至于看不到她的异常。


    “你没有见别的女人?”


    “没有,我除了你,从未有别的女人。”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


    她话都没说完,梅清臣急急道:“我不是故意到你跟你……惹你厌烦,是晞光,他说你要走……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


    兰秀娘大抵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回想起来,晞光那臭小子脸上带着一抹狡黠之色,原来是他在背后搞事。


    梅清臣将脸颊往她手上蹭,眼下的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眸黑黑的盯着她,兰秀娘竟然被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弄得身心酥软。


    她甚至怀疑他现在是装的,他没有醉酒,不过在……讨好她。


    “你这几日怎么不上衙署,你不做丞相了?”


    “告假,心情郁闷不佳。”


    当丞相就是任性。


    “怎么也不好好吃饭,都瘦这么多。”她嫌弃的用脚碰了碰他的小腹,随着她动作,小腹结实紧绷。


    “吃不下,想到秀娘厌我,我便吃不下。”梅清臣气息浓重了几分。


    “就这么爱我?”她挑挑眉问。


    “就这样爱你。”梅清臣缱眷的亲吻她的肚皮,温柔回复。


    “那从现在开始,我记起来了,你还是我相公,抱我去床上吧,我要休息。”


    梅清臣照做,之后站在床边,兰秀娘也没说话,一会他便离开了。


    兰秀娘不管他,合上眼,微微有些犯困。


    没多久,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着,睁眼,果然看到梅清臣去而复返,站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在询问。


    他已换了身衣裳,传来清新的澡豆香味,混杂了一点淡淡的酒气。


    “上来吧。”


    她命令。


    梅清臣的眼中一亮,那一瞬间,兰秀娘像是看到了晞光长大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暖。


    自她被董士成掳走,两人已大半个月没有这样同床共枕过,当重新拥着她柔软的身子在怀,梅清臣忍不住喟叹,挺拔的鼻梁蹭着她的耳珠,叹息:“秀娘,你早记起来了。”


    果然还是被他看透。


    他清醒了。


    兰秀娘微微勾唇,转头,咬上他的下唇,很快松开,正要说话,却被他按住后脑勺,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亲吻过来,舌尖扫过她的上颚,惹得她哼出声。


    身子似是要化为一滩水,兰秀娘按住胸口乱动的手,却抓不住,被他带着动。


    已经很久没有,身子敏感极了,她听到他说:“秀娘害我好苦,你都不知道我这十几天是怎么过得,你瞧瞧,这儿都瘦了。”


    他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兰秀娘被迫,感受到他腰腹的力量,她的手心滑腻腻的,忍不住脸上发烫,吐出几个字:“不要脸……”


    “就因为我当初利用敬言给你下药,你便如此记恨我。”梅清臣故意贴近她的耳朵,惹得她发抖。


    “是你陷我于不义……”兰秀娘想躲,被他抓握住,不得不贴近他。


    “是么,我以为秀娘也是想我的,那晚,秀娘一直在叫我梅郎,那是我们行房时约定的称呼。”


    “怎么会!”兰秀娘大惊失色,她真是这样叫的吗,她完全不记得。


    “是啊,你还说,我这里……”


    他的声音已变成了气声,还随着他说的动了动。


    兰秀娘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公开处刑。


    如果那晚她真是这样,那她这十几日又在矫情什么。


    还真是……兰秀娘目瞪口呆。


    “承认吧秀娘,你只能爱我,你就算是……跟董士成成亲了,你也不会爱上他,你只会爱我,萧无砾那个混蛋也是,秀娘,你只爱我。”


    他说的话像是咒语一般,灌入兰秀娘的耳中,她又气又羞。


    凭什么。


    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七年,她还能爱他,做梦!


    “可是如果我真的嫁给别人,我就不可能再跟你一起,这是我的底线。”兰秀娘不服输的说了一句,做人,总要讲义气。


    梅清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埋在她胸口,狠狠一咬,疼的兰秀娘痛呼出声。


    “那我就抢,不管如何,你只能是我的。”


    兰秀娘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意识模糊,只剩下眼前晃动的烛光。


    梅清臣就像个矛盾体,他的内核兴许是脆弱的可怜的,对她臣服,可她一旦越过他的底线去,他做什么事就会不择手段了。


    兴许,那份脆弱可怜,也是他拿来唬她的罢了。


    他终究是那个怙恶不悛、喜欢操控一切的梅清臣。


    自始至终。


    他的那份清冷儒雅不过是他的伪装的外皮,诱惑着她,他就是专门用来捕获她的圈套,注定要栽在这里。


    兰秀娘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反手抓紧身后的床单,无法再思考……


    ——正文完——


    2025.12.4——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感谢看到这儿的uu们!爱你们,【评论这章带全订标会发红包】别急,后续还有后记和番外,主要写锦束、晞光长大;两人不见的七年;if当初秀娘跟萧无砾走了后梅清臣强取豪夺;if梅清臣重生[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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