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学。
深夜，舍友已经睡了，宋舒才将明天要交的论文写完。
从前有方序帮忙，一些通识课的论文，完全用不上自己操心。她只需要在考试周，按照对方划出来的重点背诵就行。
过了大半年，她才慢慢习惯这种作业每周轮番来的生活。
这半年来，宋舒也和其他人接触过。但往往还没确立关系，她就忍不了了。要不然是没有方序的好脾气，要不然便是不够贴心，不会照顾人。
再不然，还有Alpha喜欢胡乱释放信息素，让自己也跟着难受。
这句话出来，方序和杜幸安顿时安静下来。
杜幸安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面上都很平静，但是气氛又带着几分诡异。
看不懂。
她咳了声，道：“我回办公室拿份资料，你们先聊着。”
说完，就溜了出去，也没管另外两人答应不答应。
方序也想跟着走，最好走的越远越好。但她不敢，只能试着解释刚才的话：“我只是担心你的朋友误会。”
裴云辞嗯了声，对方确实很像兔子。
见到同事会跑，见到她的朋友会否认，还特别喜欢紧张。
她坐到旁边，视线落到女孩胳膊上缠着的白色，问道：“医生怎么说？”
方序应道：“伤口不深，按时上药，很快就能好。”
裴云辞：“做其他的检查了吗？”
“没有”，方序能感受到她的担心，试着安慰道：“我没有伤到其他的地方，所以应该不用做其他的检查。”
她之前上高中，晚上小区门口的路灯坏了，胳膊不小心剐蹭到了街边胡乱停着的三轮车，上面有凸出来的金属架子，也是血肉模糊。但抹过药之后，没过多久就痊愈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裴云辞淡声道：“你知道停车场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她的语气有些冷，比平时少了些温柔，方序还感觉有些陌生。
她有些不自在，指尖无意拨了下缠着的绷带：“……知道，医生刚才说了。”
裴云辞：“那你知道，他们是没有底线的吗？刀刃上可能抹着迷药，也可能沾着毒品，甚至还有其他私制药，你能承担这种后果吗？”
方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害怕了？”
裴云辞继续说着：“你当时可以报警，也可以去公司找人。但在所有解决办法里面，你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如果真的伤到了要害，你妹妹怎么办？”
这也是她生气的原因。
何止是呆子，简直是傻子。
被人温柔的对待过，方序再听到这种冷淡质问的话，便有些委屈，她尽量忽略，道：“我当时有些着急，才会过去，而且……”
话没说完，裴云辞便打断：“而且什么？”
她是真没有想到，呆子现在还想着狡辩。
方序咬了咬唇，声音很低的说：“如果我没有过去，伤到的就是你了。”
那可能遇到迷药、毒品的人，也就是裴云辞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序抬了抬眸，看向眼前人。
两人视线相撞，裴云辞也看到了女孩微红的眼眶。
心像是被一块重重的石头砸到，难得有些酸涩。
沉默许久后，她才开口，语气放缓了些：“是我情绪不好。”
怎么说也是女孩帮了她，结果自己见到人就是质问，着实不应该。
“没关系”，方序感觉鼻尖都有些酸，强忍着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明明经历了许多，但在裴云辞的面前，似乎总是容易委屈。
方序抬起手想擦，无意识就要动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
裴云辞见到，微凉的指尖压住，道：“别动。”
方序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很听话，水润的眼睛看向眼前人。
裴云辞拿着纸巾，长睫半垂，认真的帮她擦着眼泪。
意识到这件事后，方序连呼吸都不敢了。
但眼泪还在流，声音都没有，反而显得更委屈。
裴云辞看着已经湿掉的纸巾，重新抽出一张，道：“别难过了。”
眼睛都要比兔子红。
方序刚才确实难过，还有些生气，以及未被理解的委屈，夹杂着些害怕。但现在，这些情绪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方序张了张唇，道：“现在还好。”
温热气息落在裴云辞的手心，带着些痒，她指尖微动，帮人把泪擦干净后，才道：“那两个人已经被送去警察局了，不会再出来了。”
不出意外，停车场的监控被人毁掉了。
但她也有其他的证据，故意杀人、意图强迫Omega，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罪名，两人此生都只能在监狱里面度过。
闻言，方序点头：“那就好。”
她知道裴云辞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也不多加干涉。
裴云辞嗯了声，道：“以后这种情况，记得别再随随便便出来了。”
方序不是很放心：“你之后，还会遇到这种事情吗？”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关注点还能偏到这里。
裴云辞无奈道：“……不会了。”
卫州跟踪的人被她解决，竟然想到直接来公司停车场绑架，这种没有脑子的事，也只有他和冯有这种人能做出来。
回答完，她又问道：“怎么会突然来停车场？”
虽然是公司旁边的小路，但和江城大学的方向相反。
方序实话实说，道：“地铁那条路在修，我绕路走，不小心走错了。”
裴云辞问：“最近也没见到奇怪的人？”
冯有和卫州没有底线，若是之前注意到方序，她还要怀疑两人是不是盯上了女孩。
方序回想道：“没有。”
裴云辞嗯了声，两人已经被解决，不会再生事，她还是道：“如果见到奇怪的人，随时和我说。”
方序点头。
听话乖巧，看着就很安静，结果一句话不说，就敢直接跑过来挡刀子。
裴云辞看着她，忽然问道：“在停车场那么着急，也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是朋友？”
方序迟钝片刻，随即嗯了声。
裴云辞语气不疾不徐的道：“那你对朋友还挺好。”
不知道什么原因，方序总觉得这句话很怪。
但找不出问题，她也只能接了句：“……是。”
……
包扎好，裴云辞又安排她做了个全身检查，将近半夜，她直接让人住在医院：“先在这里睡吧，明天再观察一天。”
方序手里是厚厚的一沓检查单，拒绝道：“我买了回玉城的车票，再住院就赶不上车了。”
裴云辞有私人飞机，错过车直接申请航线就好。但她还是没有强求，问道：“什么时候的车？”
方序：“明天下午两点。”
裴云辞：“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能过去。”方序习惯性拒绝。
裴云辞视线落在她被绷带包裹严实的手臂，问道：“这样过去？”
方序抬了抬自己一直被忽视的右手：“其实还好。”
裴云辞半分没动摇，道：“我送你。”
“……哦。”
夜色已深，方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伤口不疼，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一会儿想自己喜欢上裴云辞的事情，千万不能被察觉。一会儿又在想，对方会经常遇到这样危险的情况吗？若不是自己巧合遇到，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方序便觉得她白日的表现不够好，被说两句就委屈地哭了出来。裴云辞今天也差点受伤，却还要转过来安慰自己。
下次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总是哭了。方序在心里把这句话强调了三遍。
但强调完，方序又在想，解除协议后，两人还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吗？
沉默片刻，她翻了个身。
仅隔一墙的房间内，几乎是同一时间，裴云辞也没有睡着，半靠在床边。
前面放着笔记本，屏幕微蓝的光映在她的侧脸，长睫半垂，落下一片淡影。
她的视线落在文件上，思绪却仍在想白日女孩说过的话。
“只是当普通朋友而已。”
是对所有朋友都这样好，还是撒谎？
……
第二天，裴云辞开车，先带人去了江城大学拿行李，然后把人送到车站。
见人要帮忙拿行李箱，方序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帮忙扶了下：“送到这里就好了。”
裴云辞嗯了声，看着她道：“好好过年。”
方序弯了弯唇角：“你也是。”
裴云辞看了看时间，道：“进去吧。”
方序点头，拉着行李箱往里面走，等快进站后，才转过头。
裴云辞还站在原地。
两人的隔着距离对视，方序的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跳的快了些。
她朝人挥挥手，随后才进了站。
晚上的时候到了玉城，方序才发现，家这边竟然在下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上洒落，在地上变成一片银白，踩上去会有“沙沙”的声音，柔软又洁白。
方序开门，一听到声音，伊伊便跑到了门口，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姐，你可算回来了！”
见小孩要抱她胳膊，方序躲了下，主动交代道：“我下班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受了点儿伤。”
“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伊伊也顾不上其他，瞬间把自己的手移开，担心地问道：“严重吗？什么时候伤的？姐，我刚才没有碰到吧？疼不疼啊？现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连着几个问题砸过来，方序挨个回答：“不严重，昨天伤的，没碰到，不疼，已经换过药了，不用去医院。”
“真的假的？”伊伊还是不放心：“我看看。”
“好”，方序把穿着的羽绒服脱下来，挂到衣架后，让人往里面走：“别站门口说话。”
看到缠着的纱布，伊伊想碰又不敢碰：“姐，你这段时间要拿什么东西，随时喊我，我帮你拿。”
方序笑了笑：“好，吃饭了吗？”
伊伊摇头：“没呢，想等姐回来一起吃。”
她昨天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问道：“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方便面吧。”方序道。
“要不要换一种”，伊伊不赞同：“你还受着伤呢，怎么也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就这个吧”，方序看着小孩道：“有段时间没吃了，想吃。”
伊伊哼哼两声，还是答应了：“我这就去煮。”
煮方便面简单，方序也不用帮忙，道：“那我就等着吃了。”
“好啊”，伊伊往厨房走，丝毫不谦虚：“我煮的方便面，味道都要比其他人的更好一些。”
方序笑了笑，低头给裴云辞发了信息。
【方序：我到家了。】
【裴云辞：好。】
方序还想多聊点，但也不知道再提什么话题，只能关掉聊天框。
接下来的日子，年味也越来越重。
街上到处都是商铺挂的灯笼，红色的剪纸也有很多。
方序和伊伊趁着超市没有关门，去买了春联和过年吃的瓜果蔬菜，肉也买了不少。
家里没车，两人来返了两次，东西才买的差不多。
第三次出来，伊伊还在想有没有漏掉的东西：“姐，做蛋糕的工具家里还有吗？”
“有”，方序记忆力很好：“去年的被我收到柜子里了。”
“我们回去找出来”，伊伊和她在超市里面逛，又买了不少零食。
等结账出来后，伊伊看着打包好的四个包装袋，有些不确定：“姐，这些我们能吃完吗？”
“戴上手套和围巾”，方序提醒她，随后才道：“吃不完放着也没事。”
伊伊点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才把自己想说的话讲出来：“天太冷了，我们还是少出点门吧，这种时候更适合窝在家里面。”
在外面站上一会儿，寒气便能找到缝隙，往衣服里面钻。
方序也赞同：“走路边，旁边有车。”
“知道啦”，伊伊故意挤到她身边，贴着人撒娇，还记挂着人的伤：“姐，要不要我们换换。这袋里面是薯片，轻一些。”
“没关系”，方序道：“我感觉好的差不多了，回去就能把纱布拆了。”
受伤的时候，血从伤口浸出来，看不太清楚。加上裴云辞冷淡的模样，误让医生都觉得严重。但其实伤口不深，就是刀尖在小臂上划了一道。
前两天伤口泛痒，正在结痂，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
听到这话，伊伊很开心：“姐，你走快点，我们赶紧回家。”
没一会儿，两人就拉开距离，方序走的仍旧不慌不忙，出声对前面的小孩道：“走慢点，地上有雪，别摔倒了。”
可别她的胳膊刚好，小孩的腿又被摔到了。
“嗯嗯！”伊伊站在原地等人，仰头看了看天：“姐，好像又下雪了。”
细小的雪花如同细碎的柳絮，偶尔落到衣袖上，成了点点的白色，片刻后又融化，消失不见。
方序到她旁边，道：“走，我们快点回去。”
贴完春联，伊伊说要和同学出去玩：“我们想过年前聚一聚。”
方序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问道：“身上还有没有钱。”
“有”，伊伊的眼睛眨了眨，道：“姐之前给我打的钱没花完，我都放进自己的小金库了。”
方序好奇：“多少？”
她看小孩的表情，似乎小金库还很富有。
伊伊笑了笑，道：“保密。”
方序的脸上也染上些笑意：“行，晚饭还回来吃吗？”
小孩点头：“嗯嗯，我有个朋友，她家里人让晚上六点前就回家，我们也差不多就玩到这个时候。”
每个人的家长要求不一样，方序也没多问，看着小孩下楼之后，才回客厅。
窗户上贴着剪纸，桌边还放着妹妹买来的小灯笼，说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挂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方序坐下，从旁边拿了张毯子，打开自己的电脑。
回到玉城后，她有时间便会做《经营小吃摊》的年节活动。代码和新场景已经完成，再检查一遍便能更新。
不过屏幕亮起后，却先弹出来了特别关注人的信息。
【裴云辞：伤怎么样？】
方序眼眸微动，给人回过去信息。
【方序：已经结痂，纱布拆掉了，恢复的很好。】
【裴云辞：看看。】
言简意赅，方序琢磨了片刻，才隐约明白对方的意思。
视频，或者拍照。
方序点开相机，但伤口还没有彻底恢复，在光滑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也不怎么好看。她试着找角度，但拍出来都大差不差。
无奈，方序只能发过去一张照片，距离上条信息，已经过了五分钟。
【方序：[照片]】
裴云辞看到照片，放大看了片刻，确认伤口没有问题后，指尖才轻敲屏幕。
【裴云辞：我在玉城。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什么时候见一面，正好送给你。】
见到这句话，方序还有些怔愣。
裴云辞记得她的生日，还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可能是因为停车场的事情，对方想要感谢她，没其他的含义。但惊讶过后，方序还是很开心，唇角的弧度都比刚才明显了些，没拒绝这份礼物。
【方序：我这段时间都在家，看你的时间就好。】
【裴云辞：好，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方序：[猫猫乖巧点头.gif]】
过了好一会儿，她揉揉自己的唇角，把游戏后台的界面打开，看着代码，分心想道。
过年前，自己还能和裴云辞见一面。
……
晚上。
裴云辞和另外一家公司的谈判也终于完成，合同签订，和对方寒暄两句后，便回了酒店。
助理把相关的文件整理好，放到她的面前：“裴总，这是整理好的合同，我已经发到工作群了。”
裴云辞嗯了声，让助理和司机放假，接下来到上班前的时间，也不用陪她待在玉城，回家过年就好：“奖金已经发了。”
除了工资和正常的，各种节日，她也会单独给助理和身边的人发奖金，也算是传统。
闻言，助理立刻道：“谢谢裴总！”
等人离开后，裴总把文件看完，便看到母亲发过来的信息。
【桑安：你还在外地出差吗？明天可就是二十七了，这两年都没有吃过年夜饭，今年总得回来一次吧？要不然像什么话。】
【桑安：还在因为卫州和冯有的事情生气？我问过你父亲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计划，要不然肯定会阻止的。】
【桑安：云辞，看到消息的话，记得回我。】
裴云辞没回。
说是年夜饭，但其实是池家的家宴，大部分亲戚都会来。几十号人按照身份地位排出一二三，随处可见虚伪的恭敬和客套的寒暄。
偶尔还会有人带着孩子上门，骂某个Alpha是负心汉，抛妻弃子。有时候骂的是裴云辞的父亲，也有时候骂的是她的堂叔。
当然，无论是谁，结局往往都一致。杜幸安曾经评价过，和俗套狗血的电视剧差不多。
裴云辞从记事起，便一直在看。
后来坐到裴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后，实在无聊心烦，她索性连除夕夜都不回池家了。
后来小姨桑宁知道，第二年除夕夜，提前打了电话，让她来自己的家里。
加起来只有四个人，却是裴云辞最喜欢的除夕夜。
只是，小姨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再往后，她也不去打扰。大部分时候，都是和工作度过。
除夕夜，于她而言，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晚上。
裴云辞收回思绪，点开《经营小吃摊》。
游戏出来后，她便一直在玩。虽然仍然没有氪金的选项，但她的等级也已经很高了。
[新年新气象，祝大家新年快乐。游戏也已经更新，可以体验新年限时剧情和活动，同时可以得到限时装扮和道具。]
进到游戏，便弹出来更新通知。
裴云辞看过，点开新出来的活动，入眼是和过年相符的喜庆的红色，连小吃摊都挂上了过年的装饰。
任务很简单，仍旧是接待够足量的客人，以及完成对应的营业额。
反应也有些迟钝，过了会儿，她才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你？”
“嗯？”女孩的脸格外红，不出意外，现在已经有些醉了，裴云辞的眼睫微动：“想说什么？”
方序清润的眼睛看着眼前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要说的话。
像是被蛊惑一般。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裴云辞漂亮。
唇也很漂亮。
第 32 章
裴云辞问完，女孩也不回答。清润的眼睛，安静漂亮，目光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呆了？”裴云辞的眉轻扬，伸出来三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窗外的阳光晃眼，方序觉得眼前都有些模糊和重影，眯着眼睛凑近认真看了片刻，勉强认出道：“三。”
“错了，是四。”裴云辞压着的尾指也放出来，丝毫没有正在欺负人的觉悟：“你醉了。”
方序的长睫有些慢的动了下，又觉得确实像四，自己是真的认错了。于是她点头：“我醉了。”
裴云辞轻笑，靠在酒柜边，觉得和喝醉的方序说话，可比调酒有意思。
方序从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不出意外，她肯定能够摆脱原剧情。
刚回到房间，她就被最开始问的女孩拦住，“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序用力抿了抿唇，才没在这个时候笑出来。
女孩似乎也没有想到方序这么坦诚，她犹豫片刻后才道：“……别伤心，说不定会有其他机会的。”
红衣服3号在旁边嗤笑一声，明显是开心少了一位对手。
“没关系”，方序十分大度，“你们加油就好。”
只不过说完，她才朝着红衣服的女人道：“裴总裁看不上我，可能也看不上你。”
她的语气平淡，却莫名带着笃定，红衣女人的心跳了下，“你什么意思？”
方序反倒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回到原来的位置。
只是视线朝着房间上面看了眼，便收回视线。
她也是现在才想明白，裴云辞不会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助理，必然要自己选择。
但是对方又不想亲自出面，那通过监控或者视频观察她们就是最方便的方法。
而且按照原书剧情，裴云辞是防备心很重的人。
哪怕是和原主结婚后，家里的房间都会装着摄像头，原主的一举一动都在裴云辞的眼皮子底下。
无论是偷盗机密，还是干其他的坏事，都是裴云辞刻意放纵的结果。
所以她在原书里，连个小反派都算不上，只能算作是炮灰。
刚才的会议室里面，她敢肯定一定会有监控。
就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呢？
随着方序的视线看过去，红衣女人抬头，迟钝许久的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整个人顿时心里一紧，背后都出了冷汗。
她在助理面前立的可是温柔人设。
如果被看到刚才的一幕……她真的还有可能吗？
红衣女人像是被按下了哑穴，一句话都不再说。
方序安安静静地享受这安静，拿起一块桌上摆放的茶酥送入口中。
酥脆却不会黏腻，制作的人可能还对原配方进行改良过，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气。
好吃！
桌上摆放的东西没有人吃，方序秉持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吃的兴起。
只是几分钟过后，原本安静的氛围又被打破。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叫下一个人呢？”本应该轮到的29号有些疑惑。
“对啊，之前不是按照号码顺序，不用等待的吗？”
“可能是林助理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再等等。”
着急的人不止29号和30号，其他人也一样着急。
毕竟29号和30号结束后，就要公布结果了！
她们本想问问刚回来的方序。
看到对方面前空掉一半的点心碟，顿时把话又憋回去了。
估计对方也不会知道。
五分钟后，她们等待的林芯也推门而入。
只不过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意外。
“各位，总裁已经确定最终人选，请28号留下，其余各位可以自行离开。”
红衣女子是最先站起来的：“林助，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们不是还没有面试吗？”29号也跟在后面。
“而且为什么是28号，林助你是不是要给我们解释一下？”
方序之外的其他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林芯眼神冷静，只有一句话：“总裁的决定。”
质疑她的话，就是在质疑裴云辞。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噤声。
五分钟后，所有人全部离开，只有呆愣在原地的方序。
她不可思议的向林芯确认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怀疑是自己幻听了，或者说从她醒过来到现在都是一场梦。
方序恰了下自己的胳膊，嘶，真疼。
林芯十分好脾气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方序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了轮椅的声音。
她看向门口。
白衬衫将清晰的身材勾勒出来，腰线处显得极细。
对方坐在轮椅上，下半身盖着毯子，只露出纤细的脚腕，肤色极白。
哪怕坐在轮椅上，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势，但凡胆子小一点的，可能都会吓得说不出来话。
如果放在平时，方序绝对会四处打听对方是谁，然后开始制定追人计划。
一刻都不会犹豫！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对方出现在这里……
林芯听到声音后，道了一声“裴总”，随后走出去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两人。
“裴云辞。”方序呢喃出声。
她并没有猜错，她眼前这位大美女，就是书中的大反派。
这个时候，方序甚至还能够分心想，她闺蜜确实没有食言，找的富婆确实是个大美女。
裴云辞很少被人叫名字，听到方序的称呼，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把刚才拿到的匹配度检测报告放在方序的面前。
“我们的匹配度很高”，裴云辞的声色清冷，很符合本人的气质。
方序这个时候也清醒过来，她拿起匹配度报告。
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只是胡乱翻着，脑子已经跑出十万八千里。
原主下场凄惨，也是因为自己先有了坏心。
更不用说，用信息素强迫Omega按照法律也是很严重的罪名。
她如果现在拒绝裴云辞的话，对方应该也会讲道理放过她的……吧。
毕竟想帮裴云辞的人只多不少，现在说不定还能把离开的几十个人叫回来。
方序深吸口气，刚准备开口，便看到白皙修长的指尖，又推过来几张纸。
上面大大地标着“婚前协议”四个字。
裴云辞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浪费太多时间，她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务，“一年五千万，不够可以再加，只需要按时履行婚内义务。”
五千万对裴云辞来说并不算什么，她只希望对方能够安分一点。
刚准备开口的方序，瞬时闭上了自己的嘴。
不是，小说里也没有写这段啊！
五千万，怪不得大家都这么积极呢，她就是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钱！
“完全可以！”方序看向裴云辞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热情，同时露出了个八颗牙齿标准笑容。
开玩笑，傻子才不会答应！
原剧情是什么，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方序一改刚才的态度，认真看向眼前的协议。
上面不仅写了每年会给方序五千万酬金，同时结婚后还会赠送一套别墅。
要求就是方序需要为裴云辞提供信息素，缓解紊乱症，同时协议期间不能和其他人有暧昧关系。
五年之后，协议结束。
看来裴云辞和她认识的总裁都一样，有洁癖。
但和五千万比起来，这都不算事，方序问道：“在这里签字吗？”
裴云辞点头，看向正在签名的方序。
从她进来后，对方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一瞬，态度和对林芯没有什么不同。
她说完开的条件后，对方的态度才变得热情起来。
看来确实很喜欢钱，很诚实。
等到方序签完后，裴云辞才开口道：“明天去民政局，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方序现在心情很好，甚至看裴云辞都不觉得对方可怕，“我们在哪里见面？”
“林助会去学校门口接你”，裴云辞看了眼时间，“你加她的联系方式就好。”
这意思是裴云辞并不会和她直接联系。
“好的。”方序完全理解。
裴云辞日理万机，肯定不会和她这个小虾米联系。
而且只有裴云辞努力工作，她每年才能拿到钱啊，打扰对方损害的就是她自己的利益。
裴云辞见对方完全没有意见，也添了一分满意，只道：“有事联系林助理就好。”
她准备离开，只是手刚放在轮椅上，方序便过来帮她推着。
开玩笑，她的服务意识可是一流的。
只是靠近的时候，方序仿佛闻到一股葡萄酒的味道。
如果她见识足够广，便会知道是桔梗的味道。
也是——
裴云辞信息素的味道。
“好。”方序跟在她身边，随口问道：“裴总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你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这句话还是送给你比较合适。”
毕竟她在穿书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
“原来你喜欢姐姐。”汤星星了然。
千鸟湖有观赏时间限制，晚上六点要清空游客，防止有人伤害鸟类。
她问道：“什么惊喜？”
裴云辞刚硬起来的心，便又软了几分，又觉得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等对方的答案。
方序没想到对方到的这么快，毕竟消息才发出去没有几分钟。
说完，方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方序签的格外开心，这不比做题要好多了！
“先放着吧”，裴云辞看上去并不着急，道：“你知道解酒汤怎么煮吗？”
“没有工作”，裴云辞想哄人的时候，便能让人招架不住：“专门去看你。”
方序玩笑道：“还想做数学题？”
裴云辞略过这个话题，平静地说道：“我会认真考虑，今年裴氏集团医疗器械的捐赠名额，还要不要给你们医院。”
“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云辞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的。”
“吃了这颗糖就是我的朋友了。”
只是还没有碰到，手腕便被人拦住。
“摘吧”，裴云辞指尖勾了勾她的手，不疾不徐地道：“你喜欢亲我这里。”
小孩看着桌上的菜，遗憾自己的食量有限：“其实还想吃，太好吃了。”
【许之槐：洛乔力气挺小的，不用担心。】
[@fx，在不在？在不在？]
“之前有一道题目，你也没有想到这个公式。”方序把那道题写在空白处：“对比一下，只是题目描述有变化，核心没变。”
夜色有些深，低矮的台阶都变得不明显许多。
第二场比赛持续两天，将会淘汰一半队伍，选出靠前的二十五名，进入到最后的总决赛环节。
“放心，我知道。”童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只是介绍，我把游戏舱的相关资料和数据给你，要点背下来就好。”
都说甜食能治愈不愉快，那到时候不得多吃几块。
高中也有奖学金，不多，但能买个自己喜欢的玩偶或者摆件，没有特别急需的。
若是李颜来了，估计池航连让方序配付眼镜那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方序第一次生硬地转变话题，长睫动了动，道：“我们先标记吧。”
方序只觉得Omega的信息素绕着她的身体各处。
方序下意识想挪下位置，将长绒毯从自己的身下抽出来。
毕竟对方辛辛苦苦的做出来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还拒绝了。
她昨天晚上和国外公司开视频会议，早上才看到伊伊的信息。
方序简单应了声。
方序：“……”
等人回来后，罗水雅问她：“和小序说话了没？”
完全没有意识到，都是三个字，电脑另一侧的策划部经理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杜幸安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
方序：“……”
片刻后，裴云辞的唇轻动了下。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我高中两年了，都不知道数学满分是什么体验。”
裴云辞嗯了一声，信了她的话，“别有压力，随便问问。”
“可以，有这几家在，风险也不大。”
“……”
明明手上拿的是温水，方序却感觉从杯子里飘出来的热气，把她的眼睛都熏的有些热和难受。
方序把人抱到轮椅上之后，将人推着送到房间门口，还帮忙将浴室的门推开。
前半部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后半部分也不忘提供实践方法，偏偏连接起来没有半分突兀。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许之槐打断：“没有这个假设！”
月姨问道：“你们是不是一会还要去公司？”
池茂掌管集团的时候，更是和不少公司都结了怨。
随后，一片安静。
“我想着小姐，忙起来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午饭。”
方序实话实说，没有任何保留。
屏幕上的代码正在运行，方序看着防止出问题，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下。
“好的，车就在楼下。”林助理问道：“需要联系纪医生吗？”
汤星星觉得她不如现在就打道回府，自己一个人玩游戏，也比这个好。
裴云辞嗯了声：“家常饭也很好。”
也是这时，方序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谁的名字。
谁知道她说完这话，许之槐刚还正常的目光，瞬间变得认真几分。
她其实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么委屈，毕竟都能够面无表情的把这些评论一条条删掉。但被安慰后，心里的委屈就要溢出来般，憋都憋不住。
方序登录到江城大学的校园论坛，找到了汤星星说过的那个帖子。
“台下的女朋友？”
但介于上一次的经历，她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好。
裴云辞于她，是特殊的。
她的好闺蜜，可一定记得给她多烧点纸钱！
来的时候没见到方序，宋舒便向场馆的后面走。
女Alpha看着也很年轻，和裴云辞的年纪差不多，穿着正式，也带着些休闲，说话的时候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决赛规定的比赛时常为五个小时，一共有十二道题目。各个队伍的成员，要合力解开这十二道题目。
玉城靠北一些，温度比江城还要低，伊伊哈一口气，都能看到空气中的白雾：“我把钱留着，到时候等你回来逛商场。”
柯玥立刻换上哭脸表情：“妈咪，要不然从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里面扣吧，下个月的零花钱，我还想留着买其他的东西呢。”
“哪个房子？”
从早上醒过来到现在，她其实一直都在逃避，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裴云辞。
方序又默默感叹了一下林助理的行动力。
“你是来看裴总的吗？”
她的动作很轻，但也正是因此，让方序忍不住蜷了下指尖，反手将裴云辞的指尖勾到自己的掌心。
她顿了片刻，指尖从对方的手心中划过抽出，按下了卧室的灯。
裴云辞微微挑眉：“有吗？那可能是财务部交上来的报表太差了。”
赵母对着赵希怀道：“上次可能是因为裴总没注意到你的身份，这次你主动和裴总介绍下自己。”
方序：“……生日快乐。”
看试卷的五分钟里，四分五十九秒在等着她送这个台阶吧。
她最擅长的，就是找不到工作。
虽然方序看不懂，只能看出无数条花花绿绿的线在眼前跳舞。
后来发现，只要她好好表现，裴云辞也不会做把人扔到深山老林的事，而且还格外大方。
明明吻过的次数都能用手数出来，但方序比之前却进步了许多。
“……不是，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方序从有记忆时候起，便待在孤儿院里。
门口的方序听到扬鸿科技，愣了一下。
哪怕没有喜欢过人，但方序仍然保持着感情上的骄傲和自信。
已经坐上地铁，方序的消息还是没有发出去。
她把联系方式不同的做了标记，汤星星也凑过来看，“怪不得我们之前发过去的邮件，有些都没有收到回复，甚至拒信都没有。”
万一是裴云辞半夜想吃她做的饭了呢！
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会嘛！
这下方序也不敢回客卧，她把自己的书包拿过来，在旁边做着自己的游戏，每隔一小时，便去量个体温，再帮人用湿毛巾擦擦脸。
为池茂办事的时候，他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能得到什么好处，完全忘了裴云辞之前的手段。
游戏制作人就在这里，她有什么疑惑，也能够随便问。
她慢慢走着，低着头编辑信息，是给罗水雅发的。
Omega简单地披着浴袍，衣带系在细瘦的腰间，显出几分宽松感。
煮面的时候没有问题，但等到煎鸡蛋时，裴云辞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看着方序求知的眼神，问道：“月姨还说什么了吗？”
但脱离了网络环境，面对面说出这句话，她总觉得不符合两人的身份。
虽然她无论说什么，裴云辞应该都不会听。
两个月之后就是江城大学的百年校庆，要举办一系列活动，学生会和其他各类学生组织都要参加——
她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玻璃酒瓶，在想着自己能不能找个理由逃走，这个游戏，对社恐内敛的她来说，实在不太友好。
“有时间，我在学校，你到时候直接给我发消息就行。”方序道。
“以为什么？”
有段时间没有标记，留下的牙印也淡掉，看不出之前的痕迹。
方序更想动了。
【方序：我见到你女儿了！】
在外面站上一会儿，寒气便能找到缝隙，往衣服里面钻。
[……]
方序运行着代码，也没其他的事情做，也看向那位同事。
闻到熟悉的桔梗的香气，她忍不住地想再靠近些，只是有抑制贴的阻挡，总是碰不到她想寻到的那片地方。
她又看到后面标着的定价，“？？？”
方序收回思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她就知道裴云辞不会这么狠心，让她一个人在知识的海洋里费劲扑棱。
里面是台笔记本。
闻言，方序非常听话地换了个方向，没有任何犹豫，将最为敏感脆弱的毫无保留的腺体展露。
“如果满分是六十，那我现在都敢骑老师头上了。”
裴云辞怕人不长教训，“真记住了？”
杜幸安：“……”
从她见到洛乔的第一面，对方便是安静内敛的性格。
“嗯”，裴云辞微微俯身，看了看女孩唇瓣上的印子，指腹轻轻摩挲，道：“没破。”
NPC弹出最常见的那句话：[这次没有中奖哦，欢迎下次再来。]
“但手机竟然趁着我不注意，把操作按钮都放在了我的手指下面。”
裴云辞觉得再问下去，眼前的人可能会红得熟透，她唇角微勾，放过女孩：“好，客厅还是主卧？”
她笃定地对许之槐道：“不会的，你不用多想。”
【方序：当然有！！】
柯玥忙碌中抬了脑袋，手还在各种书页和纸张里面翻：“没什么特征，就是几张纸订在一起了，不知道被我夹在哪本书里了。”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许之槐，自然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难过。
她的语气里都带了几分怀疑，看起来非常不相信方序刚才的话：“真的吗？”
裴云辞微微挑眉。
方序还记得当时两人能够有交集，便是因为裴云辞使用抑制剂失效，而且抑制剂还会加重腺体的病症。
其他人笑出声，方序也弯了弯唇角。
她说完，又道：“不过，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件事啊？”
自己全买下来，小女孩也能早点回家。
“谢谢姐姐！”小女孩把花递给她，道：“姐姐，你买这么多，我给你优惠，八块钱一支！”
方序数了数，三十二朵花，给人转了三百二十块钱过去。
“卖完就回去？”她问道。
小女孩点头，看到转账金额，又道：“姐姐，希望你之后每天都开开心心！”
“谢谢。”
于是，裴云辞给人开门的时候，便见到女孩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门口。
第 33 章
小女孩的花卖的贵，但是品相却好，玫瑰开的漂亮，花瓣也不会萎靡，片片挺立，抱在怀里，几乎要把方序的整张脸挡住。
裴云辞让人进来后，才问道：“怎么忽然买花了。”
“路上遇到卖花的女孩。”方序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说：“外面太冷，我就把花全买了。”
裴云辞嗯了声，这也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情：“先放在桌子上吧。”
每束玫瑰花都是单独包装，和买的大捧花不同，放下去站不住，只能慢慢放，不会压到花瓣。
方序放着花，问道：“你喜欢玫瑰花吗？”
翌日醒来。
方序习惯性地侧过身，想搂过自己经常抱着的玩偶。
只是手伸出去的时候，没有摸到自己的玩偶，反而触到片温热的皮肤。
她睁开眼，习惯了早晨的光线后，才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裴云辞抱到了自己的怀中，此刻睡得正好。
裴云辞是她认识的总裁界的劳模，向来自律，无论什么时候她起床，对方基本都已经到了公司。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对方睡着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稍微放轻些自己的呼吸，观察的更仔细些。
对方应该是还在睡梦中，呼吸平稳，长而翘的睫毛遮住那双漂亮的眸眼。
鼻梁高挺，皮肤细白，唇瓣薄，颜色却要比平时深一些，也更水润些。
再往下，对方身上穿着的睡衣，相比平时也比较随意，露出白皙的锁骨。
但冷白的皮肤上，绯色的痕迹却格外明显，犹如在雪上落了几片梅花。
方序眨眨眼，轻轻地帮对方将睡衣往上拉了些，动作之间还带着点心虚。
毕竟这些痕迹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本人。
不过她觉得，这也情有可原。
昨晚是两人的第一次，她本来就带着被求婚之后的兴奋，实在忍不住想和对方黏在一起。
而且裴云辞对她也极为的放纵，哪怕是她的动作生疏，对方也只是用漫着水雾的眼眸看她，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丝，浅浅地道一声：“慢慢来。”
甚至，在她找到关键位置的时候，裴云辞细瘦的腰，连同挺直的小腿会轻轻的绷紧一瞬。
喉间会溢出声闷哼，摸着她发丝的手也会扣紧些。
等到一次结束后，方序吻向她的唇，一只手也帮对方的大腿按摩着，帮助她放松。
“姐姐……”
在床上的时候，方序尤其爱这个称呼，似乎喊起来也是不知疲倦。
信息素弥漫在她们两人的周围，裴云辞嗯了声，只不过声音要比平时听起来低哑很多。
“难受吗？”
说话的时候，她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共享彼此的温度。
裴云辞道：“不难受。”
她能感受到，在刚才的情|事中，方序很照顾她的感受。
能感受到动作间的生疏和青涩，甚至有些磕磕绊绊，但每个动作都带着虔诚和温柔。
裴云辞从前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哪怕身边的杜幸安经常说她是老古板，如果不想被标记的话找个Beta就可以。
但她知道，她不是古板，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太过无聊。
短暂地欢愉过后，便是更久的空虚，还不如处理几份公司的文件更让她觉得有获得感。
现在的她却不同，恋爱、牵手、接吻，再到现在的水到渠成，她愿意在这些事情上花费时间。
她们彼此贴近对方，心跳声在胸腔中共鸣，消弭身体上的距离时，她们的精神也无限近。
爱意在吻间被诉说，珍重与喜欢是高|潮时额间的那抹细汗。
抱紧对方的同时，如同拥抱了另外一个自己。
于是说完后，靠在方序肩头的她，又轻声道：“很舒服。”
在对方洗澡的时候，方序还分神想过，今天晚上她们做一次就好。
但听到对方的这句夸奖的话，这个念头早就被她忘在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哪里还能想得起来。
卧室内的声音便断断续续地持续到三更半夜，接近天亮的时候，才最终安静下来。
裴云辞锁骨间的痕迹，也因此便显得格外多。
方序回忆完，便感觉自己身旁的人呼吸微变。
她重新看向对方，以为是她刚才碰对方睡衣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吵醒了。
但裴云辞的眼眸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并没有睁开，还在睡梦中-
昨晚胡闹的太晚，裴云辞的腿力气也比较弱。
等到后面，意识都有些模糊，只能感受到对方帮她擦洗了身体，又换上睡衣，随即便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
她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与对方初次认识的那天。
“这份协议是真的吗？那我可签了。”
“我在云顶别墅这里，但我好像进不去……”
“她冷冰冰的，而且腿还有问题，谁会喜欢她，要不是有钱……”
对方给她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裴云辞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她对方序的脸和声音很熟悉，却能够断定，眼前的人不是她。
想到这里，裴云辞的头似乎沉了些，眼前的场景也渐渐模糊，最后全部消失，只能看到眼前一张关切的脸。
方序收回自己的指尖，问道：“你醒啦？”
她刚才见裴云辞没有醒，便忍不住想碰碰的对方的眼睫，结果刚碰到，对方就醒了过来。
裴云辞还记着刚才的梦，确认似地喊了声：“小序。”
方序点头，笑着对她道：“是我呀，睡懵了？”
说话的时候，还似乎有些无聊，用指尖碰碰裴云辞的手。
哪怕她们两个人现在躺在一起，对方似乎也想和她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裴云辞垂眸，知道还是熟悉的人，“做了个噩梦。”
“噩梦？”方序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可怕吗，和我说说？”
怎么她躺在对方身边，还能让人做噩梦呢？！
裴云辞把刚才的梦境和她说了，最后才道：“梦中的人不是你。”
哪怕外貌相同，说话的声音相同，她也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她认识的方序。
方序笑着在她旁边道：“这当然不是我。”
漏洞百出、逻辑几乎没有的原剧情已经彻底被扭转。
裴氏集团少了扬鸿科技这个最大的隐患，之后的风险也被消除。
哪怕边蔚再想进军高科技行业，凭借裴云辞的能力也可以应对自如。
许之槐更是时时刻刻都跟在洛乔的身边，哪怕两人已经确立了关系，但还是看到对方身边有个陌生人就如临大敌。
洛乔和边蔚应该也没有机会见面。
说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裴云辞听到这句话，也想起来了昨晚的事情。
她看到方序眼里的关心神色，轻声道：“腿有点酸。”
相比起复健时候的疼，以及信息素紊乱症时候的痛，现在的腿酸可能都不值一提。
偏偏方序把她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要不我帮你按按？”
“要不然今天别去公司了，紧急的事情让林助理帮忙处理？”
她还想说，实在难受的不然就去医院一趟。
只不过还没有说出来，裴云辞便道：“只是有点酸，休息下就好。”
方序确认真的没有事情后，才放下心：“那好吧，不舒服了随时和我说。”
她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等到要出卧室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道：“要不然我抱你出去？”
之前裴云辞的腿没有好的时候，她就经常抱对方。
现在把对方抱出去，还能少走几步路。
裴云辞忍不住弯了下唇角，“不用。”
她本来想要的，就是方序对她关心的态度，何况昨晚对方也费了力气，她自然也不想在这种事情麻烦对方。
方序跟在她身边，准确的说是黏在对方的身边，还不忘牵着对方的手。
两人一起出了卧室，她还问道：“真的不用嘛~”
她还挺想抱抱对方的。
“省省力气。”裴云辞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臂。
一个简单的动作，方序思绪却忍不住飞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廓都染上些绯色。
“好吧~”
她还想说些什么，抬眼却看见月姨正站在客厅门口。
“！！！”
方序立刻站直，和裴云辞拉开一步距离，完全看不到刚才黏人的样子。
但距离是拉开了，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锁骨间的痕迹，却还是掩盖不住。
月姨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昨天求婚她也在场，所以今天来公寓的时间特地往后延了两小时。
只是没有想到，两人比她想的时间还要长，甚至裴云辞都没有去上班。
果然还是年轻人啊！
想到这里，月姨把刚买回来的菜放到旁边，道：“我刚才接到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刚好和你们说一声，我就先走了啊。”
看来下午和晚上，她最好也还是别在公寓里。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月姨就迅速的关门离开，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序：“……”
裴云辞：“……”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序过去，把月姨买回来的菜拿起，“看来今天，只有我们自力更生了。”
无论如何，昨晚的事情，也算得上体力活动，到现在她的肚子也已经饿了。
她们一起进了厨房，各种食材都不缺。
裴云辞见她拿了青菜、鸡蛋，帮她把旁边的面条拿出来。
看到手边递过来的面，方序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要做面？”
她确实想着做碗面就好，简单方便，十分钟就能做好填饱肚子。
“你之前做过。”裴云辞道。
“做过吗？”方序自己都有点想不起来。
不过她却有了个其他的念头，“要不然你来试试？”
她还没有吃过裴云辞做的饭呢。
裴云辞顿了片刻，接过她手上的青菜和鸡蛋，道：“我没有做过。”
“没关系，我在旁边教你。”
方序觉得，按照她的做饭水平，教出来的学生也不算太差。
裴云辞按着她的话一步步做，烧水，下面，放蔬菜……
煮面的时候没有问题，但等到煎鸡蛋时，裴云辞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方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到裴云辞把油倒了下去。
“……”
真多啊，果然是总裁作风。
“这样行吗？”裴云辞看向她。
方序点头，“……可以。”
油多了起码不会糊，也挺好的，就是煎鸡蛋变得有点像炸鸡蛋。
她刚放下心，就见到裴云辞将鸡蛋敲开到锅中。
她认真观察，提醒道：“有鸡蛋壳。”
裴云辞默了一秒，把鸡蛋壳用铲子撇到旁边。
等到真正出锅的时候，方序看着眼前的成品，尽力压住自己的唇角。
别说，在油那么多的情况下，裴云辞竟然还能煎出糊边，也算是很有天赋了。
裴云辞看着她道，“可以笑。”
得到允许的方序，这下更忍不住了，语气里都是笑意：“原来裴总在做饭上是苦手啊。”
她知道对方专业成绩第一，管理公司也是游刃有余，唯独刚才能看出来几分生疏。
裴云辞嗯了声，看了眼盘子里糊掉的鸡蛋，准备倒掉。
“哎——”方序拦住她，“我还没有尝呢。”
说话间，就拿筷子夹了起来，从不是很糊的地方咬了一口。
裴云辞：“……什么味道？”
方序咽了下去，夹着鸡蛋到她唇边，“味道其实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到底是自己第一次煎出来的鸡蛋，裴云辞也尝了一口。
最先感觉到的是糊味，带着些苦，随后而来的便是咸，应该是刚才的盐放的太多。
总而言之，就是很难吃。
她艰难咽下去之后，看向旁边笑着的方序。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方序问道。
她也算是有一次能够骗到黑芝麻汤圆了。
“不错。”
裴云辞顺着她的话道：“不过还是比不上你。”
被夸的方序忍不住得意起来，“那确实。”
“景大厨，所以煎鸡蛋还是你来？”
裴云辞觉得如果还是她，可能她们到下午也吃不上这顿饭。
喜获新称呼的方序动力十足，“保证让你吃到最好吃的煎蛋！”
她犹豫了下，主动打招呼道：“你们好？”
“有不能标记的理由？”
柯玥不知道这份是顺便带的，拆开礼物后眼前一亮：“表姐，我想买这个好久了！”
脸上的温度瞬间升高，她猝不及防，又想到了对方的那个吻。
“这么快！”
本该霸道如Alpha的桔梗信息素，带着醇厚的芳香，遍满整个房间。
再看不清，就不是近视的问题了。
说完，她又道：“对了，我找到竞赛辅导的老师了，特别聪明，还特别有耐心！”
“姐，我现在好想一点都不紧张。”伊伊道。
方序看了上面的评论，觉得网友的分析和她的情况还是有差别的。
她就知道裴云辞不会这么狠心，让她一个人在知识的海洋里费劲扑棱。
汤星星听得嘴角流泪：“含雪，你越说我越馋，晚上肯定要睡不着了。”
但她的衣服一般都是家里阿姨打理，所以她现在才知道拿错衣服的事情。
裴云辞坐在轮椅上，神色平静地喊道：“爷爷。”
杜幸安还想讲几个例子，但说着说着，她就感觉到病房里面的气氛变得沉默不少-
【方序：其实校门口做云吞的那家也不错，就是价格有点贵，有待考察。】
“嗯”，裴云辞的视线扫过她手上的纸张，道：“外面下雪，路上比较滑，司机开的慢了些。”
中午去裴氏集团的时候，她在楼下给裴云辞随便发了个表情包，想问问对方要怎么上楼。
一个助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过头，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说悄悄话，“大学生年轻，体力肯定好……”
她看向旁边的杜幸安，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裴云辞轻笑，但还是伸出手，道：“给我戴上。”
往下翻了翻，宋舒也见到被人贴出来的恶评，没忍住皱了皱眉。她了解方序的性格，木讷寡言，性子也温吞，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
收拾完东西，两人一起吃过早饭。
信息是周日上午发的，方序等到下午才见裴云辞的新消息弹出来。
她是不服输的性子，那年包饺子失败后，每次家里要吃饺子，她都要练习。
顶头上司能做到这份上，也能够看出对方对研发部的重视。
说起话来，小孩的话都不停。
分析完，方序的心跳的也快了些。
和宋舒记忆里的人很不一样。
“没有，挺好的”，裴云辞收回视线，夹了土豆丝轻笑道：“我只是在想，今天没帮上忙。”
方序：“没有。”
工作室整理的差不多，方序做游戏的时候，也会来这边，遇到事情还能和沈飞槐商量。
平时，方序是工作室的劳模，多多少少都会加会儿班。有时候她让人好好休息两天，对方都不听。
学姐笑笑：“无可奉告，这是另外的问题了。”
能考到37分，也需要有点实力才能办到。
裴氏集团的地位不必多说，每年的分红更不会少。
她下了班，从公司出来，迎面见到了裴云辞。
方序把温水放到旁边，问道：“是腺体又不舒服了吗？”
“好”，方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姐，这里面是不是有高二的知识点？”
“为什么？”裴云辞语气里带了些好奇。
裴云辞听到这话，看了眼旁边的方序，才道：“嗯，以后不吵了。”
以两人现在微妙的关系，不合适。
“估计接下来一年都不会来了”，伊伊也很满意，又道：“前几天楼下的照相馆打折，我把在玉城的照片洗出来了。”
直到遇到杜幸安，想从治疗信息素紊乱入手，试图治疗她的腿。
虽然车里是封闭空间，但车窗透明，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各种景色。
慢慢的，裴云辞的呼吸也没有了开始的平稳，略带灼热的气息落在Alpha的颈侧。
“是竞赛的题目？”
但还是能看出来些紧张，眼神都不敢她那边看，全程看着合作公司的人。
裴云辞观察仔细，逛寺庙的时候见到不少小孩手里都拿着平安符，“在前面的殿？”
裴云辞没有咬，下颔抵在肩骨的位置，道：“我忽然有些累了，你来吧。”
“没关系没关系”，对面的陌生女孩摆摆手。
她其实偏执又霸道，认准了就不会放手，哪怕方序之后想要离开，她可能也不会轻易地放她走。
随后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屋内的空调尽职尽责吹着冷风，但还是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灼热，以及那过于乱的呼吸。
这条消息一放出，立刻有无数人想尝试，哪怕对方不良于行。
改完备注后，她把许之槐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是结伴，还是偶然经过？
裴云辞嗯了声，微卷的长发随意，看着还有些没睡醒的慵懒：“在做什么早饭？”
易感期想着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是她便不可以，哪怕是对抗自己的本能。
“嗯。”裴云辞言简意赅。
和方序确认完，她才对林助理道：“这几天多关注他们一点，有反常及时告诉我。”
“能习惯吗？”
不想在人面前哭出来，方序索性把协议塞到了裴云辞的手里，比塞银行卡那次还要坚决。
“生日快乐。”
不就是劳逸逸逸逸逸逸逸逸结合，她从小到大就没忘过。
问的时候，还掰着手指头。
“好，今天早睡。”方序应下。
裴云辞：“……”
“可以。”
她也没有忘掉，这个时候再强调下裴云辞的地位。
这个问题真好，她也想知道答案。
……
“怎么样，有合适的吗？”童怀端着咖啡，好奇问道。
她可以问问对方助理的情况，让对方多吃点饭，但也仅此而已。
裴云辞：“可以吗？”
古代的游戏主角可以根据这些内容了解现代，也会触发相应的小剧场。
要不然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再抬头，却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
不少人方序都很熟悉，毕竟就是她给对方发送的邀请函。
“……”
方序也跟着大家一起弯了弯唇角，不过却有些走神，在心里按照对方的话挨个验证。
如果能见到裴云辞，和对方多说些话，她自然是开心的。
对方开心，她也会开心。对方难过，她也难过，还会担忧。
如果裴云辞和其他的Alpha在一起，朋友还好说，若是更亲密的关系……
方序想到这里，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闷闷的。
她好像，真的对裴云辞有不一样的感情。
第 34 章
方序连着想了许久，但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想法，两个小人一直在心里打架，各自有理。
深夜时候，她还想过要不要问问其他人的意见。但问汤星星，自己还要说协议的事情，不太合适。问伊伊，对方还是小孩，只会暗恋，更不可能有什么经验。至于其他人，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无奈，方序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在旁边，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边。
杜幸安见到人，忍不住道：“裴总，你可真难约啊！”
她上次想和人约饭，结果过了这么久，才见到人。
江城大学。
深夜，舍友已经睡了，宋舒才将明天要交的论文写完。
从前有方序帮忙，一些通识课的论文，完全用不上自己操心。她只需要在考试周，按照对方划出来的重点背诵就行。
过了大半年，她才慢慢习惯这种作业每周轮番来的生活。
这半年来，宋舒也和其他人接触过。但往往还没确立关系，她就忍不了了。要不然是没有方序的好脾气，要不然便是不够贴心，不会照顾人。
再不然，还有Alpha喜欢胡乱释放信息素，让自己也跟着难受。
台灯调成了弱光，宋舒把文件命名好，手不自觉地打开学校论坛。
[有没有玩《经营小吃摊》的朋友，我怎么感觉游戏的评论区不太正常呢？]
[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大佬做的那个游戏？只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不喜欢经营游戏，就没有玩过。]
[我也发现了！而且已经好多天了，像是有水军下场，我试着反驳，立刻就会有一群机器人跑过来开始输出，话术都不带变的。]
[@fx，是什么情况啊？不知道@fx能不能看到。]
[大佬应该都挺忙的，不经常看学校的论坛，之前从来没出现过。]
[我也玩《经营小吃摊》，内容真的很有趣。大学生能够做出这种游戏，已经很优秀了，不知道是谁在泼脏水！]
[同意楼上，不管怎么说，fx也是我们江城大学的学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啊。如果大家有时间，也可以在评论区刷刷好评，推荐推荐游戏。]
[这就去！正好我在上水课，时间很充足。]
[……]
这个帖子已经出现两天了，宋舒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方序还会做游戏。
往下翻了翻，宋舒也见到被人贴出来的恶评，没忍住皱了皱眉。她了解方序的性格，木讷寡言，性子也温吞，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
看到这个，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宋舒把论坛打开又关掉，反反复复几次后，还是把黑名单的人放了出来。
【宋舒：你怎么样？】
【宋舒：我妈让我问的。】
宋舒发完又有些后悔，索性直接把手机扔在旁边-
一天只睡了两个小时，还有恶评带来的精神压力，删着删着，方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她的脑袋里面都是空白的，坐在原来的位置缓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笔记本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方序摸到旁边的手机，才看到现在是什么时间。
凌晨一点。
自己竟然连着睡了四五个小时。
方序视线在客厅转了一圈，没看到裴云辞，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件毯子。
“醒了？”
裴云辞从卧室里面出来，就看到女孩抱着毯子在发呆。
方序回神，连忙看向她：“醒了。”
说完，她才看清楚，裴云辞只披着浴袍，应该是刚洗完澡，发丝没吹过有些湿，露出纤细漂亮的小腿，神情慵懒。
方序立刻移开眼神，看着毯子上面的花纹。
裴云辞看着她的发旋，道：“有些晚了，直接在公寓里面休息吧。”
方序应下，等听到关门声了，才敢抬头。
可能是等级高，她对信息素的感知也敏锐。桔梗香气沾着湿润的水汽，味道很淡，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丝丝缕缕地往身边跑。
方序深吸口气，忽略自己过快的心跳，才往客卧走。
晚上没有回宿舍，舍友发信息问她现在在哪里，还要不要回来。
方序回复完，却见到了宋舒的信息。两人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这还是时隔半年多的第一条信息。
她看着屏幕上关心的话，有些不理解。
思考片刻后，方序也只想出来一种可能——对方发错人了。
想通之后，她把信息划掉，灭掉屏幕，没有回复。
安安稳稳的休息过一晚，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实习结束，回到学校，方序又用了四个小时把评论删除干净，才给妹妹打电话。
“事情已经解决了，往后别担心了。”
伊伊早就已经知道，特地发挥了下自己高超的表演力：“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说完，她又道：“姐，我可听你的话了，这两天都没有搜过游戏相关的事情。”
当然，找裴云辞肯定不算。
方序嗯了声，道：“我之前和你说话有些重。”
伊伊哼哼两声：“姐，你还知道啊？”
听她这语气，方序就猜出来了，问道：“想怎么让我给你赔罪？”
伊伊立刻笑了：“我现在想吃外卖烤串。”
“帮你点”，方序不用问，都知道小孩想吃哪家的：“要不要饮料？”
“要！家里正好没有了。”
方序下完单，道：“吃完就睡。”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好哦”，伊伊又道：“姐，那你和我一块睡，也不许熬夜。”
方序：“……”
她今天还计划，把游戏更新放上去呢。
“姐，你犹豫了。”伊伊提醒道。
方序无奈：“好，一个小时后就去睡。”
总归光文公司不会再作乱，晚点更新也不会出问题。
伊伊满足：“那我去等烤串啦！”
和妹妹说完，方序又跟汤星星、柳含雪把这件事说了说。
汤星星不可思议道：“这公司也太坏了吧？！”
“没办法，有的公司就是这样，喜欢做不道德的事情，不分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柳含雪家里有公司，跟着家里人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祝这种公司早日破产”，汤星星骂了几句，也总算舒服了些：“序序，那你的游戏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
方序轻笑：“没问题，过几天会有游戏更新。”
“哇，有没有增加新的内容？”汤星星听到这个，注意力也自然而然转移。
见方序要开口，她又道：“算了算了，等更新的时候，我自己进去看吧，我要留点期待感和神秘感。”
“好。”
方序应下，才发现沈飞槐不久前，也给自己发了信息。
【沈飞槐：你的游戏还好吗？要不要帮忙？】
【沈飞槐：我这段时间在忙专业课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关注游戏，现在才听说《经营小吃摊》被人恶意刷评了。】
沈飞槐当初报大学，家里人让她报金融，日后也能继承公司。但她不喜欢，为了作对，便报了化学系，从此开始和专业课相爱相杀。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被实验难住，专业课完虐她。
大一的时候，她喜欢上游戏，便开始计划做游戏，家里人自然不支持，买工作室的钱，也是用往年剩下的零花钱。
【方序：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沈飞槐：对了，你的游戏应该没有卖吧？】
【方序：没有。不过我在毕业前，应该不会考虑加入你的工作室。】
【沈飞槐：没关系，反正我们一起毕业，到时候再说。如果之后有困难，也可以找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也能多个人手。】
方序视线略过这句话，对人不靠谱的形象倒是改观了些。
隔日实习结束，她把游戏的更新放了上去。
不仅完善了投稿区故事和NPC语录的匹配度，还增添了新的小吃摊道具，可选择食材也各增加了两种。
[《经营小吃摊》更新了，有生之年啊！我还以为@fx放个游戏就不见了呢。]
[你们有没有发现，评论区好像恢复正常了！]
[？好像是，见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评论了。]
[好好好，那我这就去其他平台安利起来。一个免费游戏都能被骂这么久，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安好心。]
[我也去安利，都被这群人整出来逆反心理了。《经营小吃摊》就是很好玩很好玩，我推荐大家都去玩！]
[可算能正常发帖了，我这段时间存了好多有趣的截图，真忍不住想分享，可算给我等到了。]
更新完，游戏社区格外活跃，甚至比没有水军前还要活跃，新玩家人数也在不断增加。
[有时间快去玩游戏，公主的好感度更新之后，提高到60了，去商店里面买礼物就好。]
[好感度到60还有特殊语音，好可爱好可爱，傲娇公主谁能不爱！]
[看了一圈，公主怎么喜欢的全是古董？我买个花瓶就能破产。]
[事业党不需要老婆，我还得把钱留着买新出的炉子呢，全收益加成10%，这才值。]
[但是公主好感度高了，心情好了，我们遇到好运天的次数也会增加。如果再在好运天抽个奖，一夜暴富就在眼前啊！]
[我每次都这样想，然后一天的收益归为0，就这样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
[楼上，请把按在我家里的监控拆掉好吗？或者加个美颜，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不管了，@fx，提升一下我们中大奖的概率。]
[不管了，@fx，提升一下我们中大奖的概率。]
[……]
方序看到这里，心虚的咳了一下，然后退出了评论区。
游戏里面的抽奖，只有概率小，才能足够惊喜。
《经营小吃摊》的事情解决，她的生活也恢复了正轨。
公司的庆功宴也定好了时间。
童怀从办公室里面出来，招呼大家：“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时间好好放松。”
“来了！”静静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饭，就等着童姐这句话呢。”
“不饿啊？”和雅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饿”，静静笑着道：“我就等着吃好吃的呢。”
今雨把电脑关了，见方序还在敲着键盘，以为她没听到，走过去拍拍人的肩膀：“小序，去庆功宴了。”
方序嗯了声，敲下最后一行：“刚好完成。”
“没完成也不影响吃饭”，今雨靠在桌边，闲聊道：“不过裴总，应该会很喜欢你。”
这话实在突然，方序的呼吸都停了一瞬，手一抖，差点将刚写完的文件删除：“啊？”
“我是说，裴总一定很喜欢你这样的员工。”
方序默默松了口气，走在她身边，和组里的人一起下楼。
听到裴总，其他同事也问道：“童姐，这次庆功宴裴总会来吗？”
童怀按了电梯：“听其他部门的人说，和往常一样，转一圈就走。”
其中一个同事听到这句话，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和雅好奇问。
“没什么，就是裴总实在太漂亮了，但是我好像只见过两三次，感觉有些遗憾。”
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平时喜欢摄影，也喜欢看美人。之前第一次见到就想给人拍张照片，但想想也不可能。
今雨轻笑：“又是被裴总美貌俘获的一个人。”
童怀也插了句：“难道还有不被俘获的人吗？”
当着裴云辞的面，她们不敢说这话，但私底下开开玩笑，也没人当真。
方序走在旁边，心里默默道：没有。
喜欢上裴云辞，也是人之常情。
庆功宴定在公司旁边的一家私房菜馆，地方不大，但是在江城很有名。菜品各具特色，不会像一些高级餐厅般，只有外观好看，味道却一言难尽。
部门人数加起来不少，裴云辞便直接把私房菜馆包了下来，凡是准备的菜品，都能够直接吃。
“裴总，我要在裴氏集团工作一辈子。”另外一个部门的人道。
“裴总还没来呢，先吃饭，表忠心等裴总来了再说。”
“你说得对”，这人也专心吃着饭，“吃饱才有力气工作。”
方序没来过这家菜馆，但尝到其中的一道菜，却感觉味道有些熟悉。
想了片刻，才回忆起来，是裴云辞经常吃的外送。
吃的差不多了，方序又去自助区拿了小盒甜品。
和裴云辞给她的那盒一样。
很甜。
吃的差不多了，私房菜馆的服务员带着她们往楼上走，上面还有放松休闲区。
“怪不得裴总把地方定在这里呢，不仅能吃饭，还能直接玩，k歌，桌游……应有尽有啊。”
童怀听到众人的感慨，道：“什么时候你们交上来的方案，也能像这样考虑周全就好了。”
“童姐，这时候不许谈工作。”同事们异口同声道。
童姐笑着道：“好好好，是我的错，要不要玩点什么？”
今雨提议道：“挨个去看看，反正下午时间还长。”
“有道理，每个玩一遍，不好玩了我们就换，大家觉得呢？”
“可以！”
这个提议获得大家一致赞同，方序也没想着扰大家的兴致，跟着一起坐下。
“只这样玩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要不然加点惩罚吧？”
“什么惩罚？”
“还没想好，不过可以让赢的人来定。喝酒，或者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让输的人帮你写代码也可以。”
“我觉得没问题，这样也有趣点。”
“同意同意！”
安静坐在旁边的方序，在心里小小的抗议一下：并不是很想同意。
毕竟上次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场景还记忆犹新。但是她有些社恐，也不好意思提，只能祈祷自己接下来别被惩罚。
第一轮，和雅输。
“要不然，和雅来唱个歌吧？”
和雅跃跃欲试：“这是惩罚吗？我其实还挺喜欢唱歌的。”
三十秒后，她开了口。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方序听过自己导师唱歌，竟然觉得还好。
旁边的今雨小声问刚才提惩罚的人：“你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我们？”
那人也捂着耳朵：“我想的着游戏刚开始，大家都轻松些，慢慢进入状态。谁也没有想到，她唱歌是这样的啊。”
“……”
唱完一首，和雅感觉良好，看向众人：“继续吗？”
其他同事也总算松了口气：“继续继续！”
第二次输的人，是营销部门的一个姑娘。
“说一说，你们部门里，你最讨厌谁？”提问的人是市场部门的，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人多，玩游戏也分了好几堆。这个问题出来，不少人都出来凑热闹。
方序待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预感，接下来会是自己。当初真心话大冒险，也有过这种预感。
她抿抿唇，决定直接溜走。
但刚站起来，童怀就见到了，问道：“要去洗手间？”
方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注意到，轻轻嗯了声。
童怀也没有放在心上，道：“要不要听完她的答案再去？”
“没关系。”方序现在只想离开。
“好”，童怀也不再多问：“早点回来。”
方序应下，随后迅速溜走。
她在洗手间里面洗了洗脸，没再回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看学姐整理好的一部分竞赛资料。
比起玩这种游戏，还是单独做自己的事情，更让她舒服。
方序找的位置在二楼角落，比较偏僻，两面是透明的窗户，能看到街边的人流车流，旁边还有酒柜挡着，大部分人都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位置。
只是没有放松多久，便有脚步声走近。
“嗒、嗒”
声音越来越近，方序也有些紧张。
陌生人好说，她重新找个位置就行。若是同部门的人，说不定还要被人热情的拉回到游戏里面。
正想着怎么拒绝，清冷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在这里？”
很熟悉。
方序抬头，便见到裴云辞走到她身边。
反应了片刻，她才连忙答话道：“我出来透透气。”
裴云辞嗯了声：“刚才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没有来庆功宴。”
按照惯例，大的庆功宴，她还是需要露一面的。打过招呼后，她也不多待。有老板在旁边，员工们也玩不尽兴。
这家私房菜馆，是她高中和纪琼思开着玩的，没想到发展不错，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二楼的这个角落，她经常会来，还让经理放了酒柜。没想到，会意外在这里见到女孩。
方序回道：“不是很喜欢玩游戏，就在这里待一会儿。”
她在同事面前说不出来这话，会显得有些不合群。但是在裴云辞面前，却说的很自然。
可能是对方见过她所有狼狈的模样，却都有意无意地给了她安慰。
裴云辞于她，是特殊的。
“我也不喜欢玩”，裴云辞坐在酒柜前，指尖随便勾过来一个杯子，往里面放了些冰块。
方序看到，问：“你要喝酒吗？”
“不喝，调酒。”
裴云辞酒量一般，醉了喜欢睡觉，因此一般不多沾酒。但她有时间，会来这里调酒放松放松。
方序点头哦了声，也不再想刚才的竞赛题，视线全落在那双冷白漂亮的手上。
透明玻璃杯里面的冰块晃了两圈，便结出些雾气在杯壁上。不同的酒液倒进去，轻轻搅动，荡出细小的漩涡。裴云辞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在制作一件艺术品。
方序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可能是酒，也可能是裴云辞。
放入冰块，裴云辞就见到女孩看的目不转睛。
她轻笑，把酒推过去，问道：“要不要试试？”
方序确实有些好奇，点头：“好。”
“酒有点……”烈，少喝点。
裴云辞提醒的话都没有说完，便看到女孩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
末了道：“好像有点辣。”
裴云辞：“……”
她调的酒颜色淡，看着像果酒，但是度数是实打实的高。
裴云辞看着女孩，推过去一杯旁边的温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方序道。
她平时喝酒很少，现在感觉倒是还好。
方序咬了咬唇，思考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对方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记挂着这件事，她在月底的时候，主动给人发了信息。
【方序：这个月的标记在什么时候？】
距离上次标记已经一个多月，腺体处桔梗信息素的味道都淡了许多。
信息是周日上午发的，方序等到下午才见裴云辞的新消息弹出来。
只是和她想的不同。
【裴云辞：今天在医院检查，如果顺利，就不需要标记了。】
第 35 章
看到信息的时候，方序刚家教结束，从柯玥的家里面出来。
手骤然接触到冷空气，有些冻人，她往袖子里面缩了缩，指尖轻敲。
【方序：希望你检查顺利！】
之前裴云辞提过这件事，但她没有想到这么快。
信息发过去，手机的铃声响起。熟悉之后，裴云辞更喜欢打电话聊。
方序接通，对方清冷好听的声音便传到耳边：“最近忙吗？”
校庆过去，方序回到学校，还没有坐到教室里面，就先被汤星星抓过去审问。
陆南也在旁边，抱着双臂，很有古代会审的感觉。
方序：“……”
她现在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索性先发制人，主动交代。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过之前因为某些原因，确实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如果她刚和裴云辞签了协议，就开始四处宣扬她是对方的女朋友，恐怕第二天裴云辞就会和她解除协议。
得到肯定答案的汤星星，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确认道：“所以，你真的和裴云辞在交往？”
她从前都是在电视或者杂志上看到裴云辞，最近的应该就是昨天的晚会。
结果现在，对方猝不及防地成了她朋友的对象！
回想之前，方序说女朋友是工作党，平时工作也比较忙，哪怕周末还在加班……
每条信息都和裴云辞对得上啊，就是她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方序听到她的话，只能又点点头。
汤星星捂住自己的小心脏。
陆南也难得说了一句，“有点惊讶。”
“所以，你当时的抽卡，也是裴云辞帮你抽的？”汤星星还记得这件事。
当时她就在佩服方序的女朋友，怎么运气这么好。
“是”，方序笑着问她，“要不然我帮你问问，能不能帮你抽？”
汤星星：“！！！”
想想她有机会接触到裴氏集团的总裁，结果是要人家帮自己抽卡，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她觉得还是自己找个女朋友比较好。
于是她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拒绝道：“抽卡就不用了，你幸福就行。”
她争取下辈子能姓福-
校庆过去，学生们的考试也多了起来。
方序同样如此，哪怕是从学校回来，晚上有时候也会看看书。
学不下去的时候，就去看看旁边正在认真处理工作的裴云辞，给自己饱饱眼福，然后再啃各种生硬的专业名词。
只是今晚，方序看了许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想说什么？”裴云辞问她。
方序非常顺理成章的把笔放下，问道：“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吗？”
裴云辞停下手上的工作，侧过头看向她：“明天是有什么事？”
“你的生日啊！”方序提醒她。
怪不得林助理说过，裴云辞对自己的生日不上心呢。
听到生日，裴云辞也明白了刚才方序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想了下明天的工作计划，道：“明天下午提前回来？”
“那也行！”方序和她道：“明天下午给你过生日，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听到她的话，裴云辞不止怎么，想到了前段时间方序避着她，也是在准备惊喜。
她问道：“什么惊喜？”
方序眨眼：“既然是惊喜，怎么可能让你提前知道？”
裴云辞眼睫动了下，看向她：“故意的？”
如果不想让她知道，就不需要特地强调一句，明显是想勾起她的好奇心。
方序装傻：“怎么可能，这个真不能说。”
不得不说，在黑芝麻汤圆的影响下，她感觉自己也学到了点皮毛。
裴云辞嗯了声，能感觉到不明显的笑意。
生日当天。
趁裴云辞没有回来之前，方序跟着月姨在厨房里忙活。
她虽然擅长做菜，但对于做蛋糕烘焙类，还不是很熟悉。
“月姨，大概这样？”
方序把自己刚烤出来的蛋糕胚拿给月姨看。
“小序做的真好！”月姨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蛋糕胚出来了，后面的就会简单一点。”
方序被夸的有点害羞，“我做的肯定没有月姨好。”
只不过因为是裴云辞的生日，她想亲手帮对方做一个，口感就随缘吧！
月姨笑着和她道：“我说的可是实话。”
“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拿出来蛋糕胚别人还以为是块黑碳，可没有你做的好。”
从某种程度上，方序第一次能够做成这样，确实已经非常优秀了。
如果第一次被夸，方序可能会害羞。
但如果第二次被夸，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就在这。
因此，蛋糕后面的脱模、奶油抹面环节，她也十分自信，这种状态一直持续裴云辞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月姨正好在客厅里面，挂着各种有生日氛围的小装饰。
看到她，月姨将最后个小彩灯挂上去，“小姐回来啦？”
往常，裴云辞在生日这天基本都是在公司，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月姨有心想操办操办，结果等对方回来，都要晚上十一点了。
她也只能把饭尽量做的丰盛些，再煮一碗长寿面。
但对比对比现在，不仅早下班赶回来过生日，看到客厅的装饰仿佛也不意外。
果然啊，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
裴云辞将剩下的装饰递给月姨，又问道：“小序呢？”
“在厨房呢。”月姨笑着道：“小序给你亲手做的蛋糕。”
裴云辞视线看向厨房的方向，道：“我去看看。”
厨房的门没有关，她靠近厨房便看到了对方的侧影。
蛋糕基本已经做完了，方序的手上正拿着裱花袋，微微低着头在上面写东西。
神色看起来格外认真，没有听到她刚才回来的声音。
等方序把蛋糕真正完成后，她直起腰来，才看到厨房门口的裴云辞。
潜意识下，她侧过身准备把蛋糕挡住。
挡住之后，她看到对方放松的姿态，才意识到刚才裴云辞应该已经全都看到了。
方序：“……”
她也不挡了，走几步到裴云辞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裴云辞道，“蛋糕做完了？”
方序点头，“月姨的晚饭也做好了，我正好把蛋糕也拿出去。”
“不着急。”
她还没有转过身，就听到裴云辞的话。
裴云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了片刻后道：“稍微低点身。”
方序有点疑惑，但身体很诚实地跟着对方的话走，微微弯了点身，靠近些她。
随即便感觉到微凉的指腹从她脸上划过，带着很轻浅的柔意。
“奶油。”裴云辞给她看了看指腹。
方序：“……？”
她还是有点不死心地问道：“刚才就一直有？”
所以，裴云辞就一直和脸上带着奶油的她在聊天？！
生活真是每天都在给她惊喜啊。
裴云辞嗯了声，“挺可爱的。”
方序：“……”
她觉得可爱这两个字，应该是加引号的。
说完，她去拿蛋糕，把蛋糕和饭菜一起放到吃饭的地方。
放下后，方序靠近些裴云辞，叫她的名字。
裴云辞看向她，随即便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微凉的东西掠过。
她向来在外面都是清冷严谨的，哪怕是笑，也自带独属于她的气质。
哪里会像现在，脸上沾着些白色的奶油，眼神还带着些茫然。
方序忍不住道：“可爱~”
听到这两个字的裴云辞，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手，还没有擦掉，月姨便看到了，忍不住地笑，“小姐，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看的。”
方序也在旁边附和，“是吧月姨，我也觉得。”
裴云辞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面全是纵容。
有月姨和方序，这顿晚饭便显得格外热闹。
方序把客厅的灯都关掉，只留下她今天买回来的小灯，是暖黄色的灯光，格外有氛围感。
“我和月姨给你唱生日歌，你闭上眼睛许愿。”方序先把蛋糕放到中间。
虽然过程有些幼稚，但各种环节不能少。
裴云辞见两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能闭上眼睛。
“祝你生日快乐~”
“……”
熟悉又陌生的生日快乐歌结束，裴云辞也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蛋糕。
做的很精致，应该是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耗在了这上面。
靠近左侧的位置，稍微缺了一块，应该是刚才在她脸上的那抹奶油，她轻吹灭眼前的蜡烛。
方序就坐在她旁边，好奇问道：“许的什么愿？”
问完，她又道：“还是别告诉我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云辞点头，看着对方想知道又忍住的模样，轻轻弯了下眸。
她刚才闭眼的瞬间，确实有过许愿的念头。
但相比许愿，她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不需要愿望，她就能够让眼前的人都平安快乐。
吃完饭，月姨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
只是临走的时候，特地把方序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明天早上我晚点来，或者你给我发消息我再来？”
方序没有理解月姨的意思，问道：“月姨你明天是有事吗？”
月姨觉得这事也不能说的太明显，否则年轻人肯定会害羞。
于是她也就顺着方序的话接道：“对，我明天早上晚点来。”
年轻人的精力旺盛，更不必说热恋期的小情侣。
今天过生日，两个人的关系明显比之前更加亲密，晚上做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
她要是明天早上来得早，万一撞见，那不是就尴尬了。
等到月姨离开，方序把刚才的话告诉裴云辞。
她看着方序求知的眼神，问道：“月姨还说什么了吗？”
方序自然道：“说让我和你早点回房间。”
说完，她脑海里灵光闪过，闭上了自己的嘴，看向裴云辞。
用眼神问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裴云辞同样用眼神回她：是。
方序：……
月姨对谈恋爱这种事，真的是深有心得啊，不愧是总裁家里的人。
想到月姨话背后的意思，她感觉自己的耳根都有些烧。
于是转移话题道：“我把礼物拿出来。”
说完，就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卧室，没有过两秒手上就拿着东西出来。
她把没有拆封的小漫画放到裴云辞的手上：“昨晚说的惊喜。”
外面是种硬质的纸张，两个简笔画小人做主体，上面写着大大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裴云辞这下也能确定，当时对方见到她就收起来的纸张，应该就是这本漫画。
她的指尖落到上面的小雪人，问道：“这个是我？”
方序的头靠近些，和她一起看着漫画，“对啊。”
刚见到的时候冷冰冰白呼呼的，但是你如果和雪人相处久了，就能感觉到可爱之处。
翻开漫画，里面第一页，是小医生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对着小雪人道：“吃点不？”
无论是什么病，食补都是第一位的。
方序也看向裴云辞，“以后要多吃饭。”
毕竟雪人大部分都是胖乎乎的，裴云辞在雪人界是要被欺负的。
裴云辞嗯了声，慢慢翻着接下来的内容。
漫画里面，大部分是如何更好的复健，不过偶尔也会穿插些与复健无关的东西。
比如偶尔有一幕，是小雪人极为冷淡霸道的往她们中间扔了张银行卡。
“不要做你的医生了，和我回冰雪集团吧。”
小医生抱着银行卡，开开心心地跟着雪人回了家。
看到这里，裴云辞看向旁边黏在她身上的人，“这是我们当时刚见面？”
方序忍不住笑，“原来你还记得。”
“记得。”裴云辞轻声道。
她在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年轻的Alpha会一步步地走进她心里。
漫画的最后一页，是小医生带着小雪人去外面。
小医生道：“你认真复健，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所以我要带你去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地方。”
小雪人问道：“去哪里？”
裴云辞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小医生的回答。
“去看春天呀。”
方序也抵在她的颈侧，道：“等你的腿治好了，我们去看春天。”
在万物明媚的日子，一起走在草地上。
“小序。”
听到声音，方序偏头，便感觉裴云辞也转过头来，在她的唇瓣落下一个吻。
“你怎么忽然亲我？”她眨眨眼。
这好像还是裴云辞第一次主动亲她。
“不能亲？”
说话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和呼吸。
“亲亲亲”，方序压不住自己的唇角，“就是能不能再来一次？”
刚才的太轻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裴云辞就离开了。
裴云辞垂眸，又贴上去，两人之间不剩一丝距离。
方序揽着她的细腰，在对方准备撤离时，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情侣之间的吻，似乎总是不知道突然开始，却又很难轻易结束。
吻毕，两个人细细地喘着气，裴云辞首先看向的是旁边的漫画，看到她没有在无意间压出折痕才放心。
方序自然注意到了，她咳两声唤回对方的注意力，“画它的人还在这里呢。”
怎么先关心的是漫画，她会吃醋的好不好。
裴云辞摸了摸她的头，又轻轻啄吻一口，见把人哄好后，她才问道：“春天雪人会融化吗？”
方序：“……？”
她说刚才接吻的时候，怎么感觉裴云辞有些心不在焉。
原来是在想这个问题。
不过她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家裴总是懂浪漫还是不懂浪漫了。
说浪漫，裴云辞会认认真真把收到的礼物看完。
还关心里面的小医生和小雪人能不能永远在一起。
说不浪漫，对方觉得漫画里的小雪人还会融化。
“不会的，我画的小雪人可不是一般的小雪人。”方序信誓旦旦。
解释完，她便又凑到裴云辞的眼前，含住了对方的唇瓣。
刚才对方分心的吻她也要补上。
裴云辞仿佛读懂了她心中所想，道：“刚回来不久。”
两人挨得有些近，呼吸都融在一起。
方序轻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工作室起步阶段，不能着急，还是稳扎稳打，从小游戏开始比较好。”
谁知道裴云辞竟然还回了她。
熟悉又陌生的生日快乐歌结束，裴云辞也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蛋糕。
【赵希怀：那你接下来，记得多观察观察。】
既然是女孩吃掉的，自然要由女孩补上。
方序看着屏幕上面呼呼大睡的雪人，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门的隔音太好，加上对方刻意地放轻声音，她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关门的声音。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因为信息素紊乱，裴云辞的腺体都像过敏似的泛红一片。
毕竟扬鸿科技是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的项目，付出了不少精力。
话都没说完，方序便连忙否定：“没有。”
“说得对”，沈飞槐把这件事记在心上：“那就先申请版号，在想招人的事情。”
“好，你们路上小心。”
闻言，方序非常听话地换了个方向，没有任何犹豫，将最为敏感脆弱的毫无保留的腺体展露。
【17——：我这周需要去医院，来问问你方便的时间。】
……
方序还记得当时两人能够有交集，便是因为裴云辞使用抑制剂失效，而且抑制剂还会加重腺体的病症。
方序抿了抿唇，道：“应该没什么事，只是打错了。”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出来，方序也不再动，停在原地：“我……”
方伊回复完汤星星的消息，眼睛亮晶晶地问道：“姐，这顿饭我来请吧？”
“怎么换？”裴云辞原本半靠在沙发上，闻言身子想向后移动。
“要！”杜幸安看着纪琼思说道。
这样她的肌肉，自然要始终保持紧绷状态。
距离她最近的裴云辞，倒是感受到柑橘信息素极为细微的波动。
大部分都是杜幸安发过来的。
“嗯嗯！”
一举多得，方序非常满足。
【裴云辞：你呢，在哪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和裴云辞都住在同个公寓里面了，无论怎么着这个增加绩点的buff也要生效。
回到宿舍，只有柳含雪在。
杜幸安挑了挑眉，道：“因为一般的Alpha，如果标记无效的话，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信息素等级的问题。”
这句话说的丝毫没有犹豫，哪怕对面坐着的精英助理面色如常，但她总感觉对方脑袋头上划过一道省略号。
洛乔自然不放心把方序一个人放在这里，总要等人来接她才能走。
方序道：“读研出来，也要工作的。”
这么想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实验室里面，学姐学妹的也不少啊！
国外国内对随意标记Omega，都有相当严苛的法律规定。
“周末还工作，这公司也太压榨了吧。”
听到这句话，方序微愣，看向她：“多少？”
方序把相册打开，慢慢地给人介绍：“千鸟湖的景色适合让人放松，可以傍晚的时候去。里面的鸟种类特别多，而且都很漂亮……”
同时还有浴缸的高低能够自动调整，方便人的进出。
方序立刻摇摇头：“没有吵架，只是遇到点事情。”
Alpha容易受到影响，更不用说小孩没什么自制力。
闻言，方序也顾不上害羞，还有些紧张，试探着问道：“结婚，也是古板吗？”
“走，去领奖”，学姐带着队伍的人，往领奖台走。
一小时三百块，她哪里舍得拿？
一直就到了现在，连晚饭都没有吃。
方序看向她：“……？”
这怎么听起来像洛乔吃醋了？
方序面试完回来，便见到汤星星坐在桌旁，眼神放空，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
她在原来的世界，对酒吧这种地方并不热衷，基本都是陪着同学参加聚会或者是其他的活动。
昨晚在网上发帖子就是个错误！
“过来吃饭。”
另一个小人反驳：裴云辞帮你改了主角图，也算是参与游戏制作了，为什么游戏发出来，都不和人家说一声呢？
方序一一照做。
她垂了垂眸，纠结怎么躲过去，就又听人道：“快点说，我有些困了。”
她抿了抿唇，道：“那你呢。”
她不想知道都难。
柯玥的话否定了她的猜想：“表姐的生日不是还有段时间吗？”
刚想让人放下，便感觉到细细密密的柑橘味道，将桔梗紧紧包裹住。
裴云辞侧过去，看着方序，轻声道：“对不起”
先是说他不知道冯有和卫州的事情，若是知道，用不着裴云辞出手，他自己就会帮忙解决了。然后又说，其余的私生子，都被他勒令安安稳稳地待在国外，不会过来烦人。
念头出来又被否定，最后只剩下一句话：“你们不合适。”
方序把快递盒随手放在旁边，专心解着上面的题目。
但具象到女孩身上，却又会觉得理所当然。
方序在裴氏集团实习，也听过光文游戏公司。旗下有多款游戏，不少都很有名气，玩家众多，吸金能力强。
只能暂时搁置，等见到对方再想。
久久孤身行走的人，被细细的呵护，珍重地吻过身体每一寸。
说“我”字，就像在数学答题卡上写“解”字-
方序擦了擦自己的泪，又看了看空白的聊天框，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不会的！”柯玥为自己挽回面子：“我本来也想再翻一遍这本书的。”
她再次仰卧起坐，用被子蒙住头，忍不住控诉。
林芯看着已经离开的两人，为她们叹口气。
对你要有什么情义，方序在心里想道。
说完，她也没在意对方的反应，直接从咖啡馆里面出来。
“没关系，我还是很希望你能留在裴氏集团的。”童怀拍拍她的肩，努力又认真，没人会不喜欢。
现在想想，都是她挖给现在的坑。
方序想了想，道：“我帮你应付。”
至于方序，涉及到的情节更是少。
她问道：“是很疼，你要不要陪她？”
纪琼思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
了解的差不多后，裴云辞的视线也落在空着的工位处：“这是有人请假了？”
她站起来，转移话题，“刚才的信息素报告应该出来了，我们去拿吧。”
裴云辞嗯了声，道：“听到了。”
司机还没有回来，她转过头，想和裴云辞说些什么，“我……”
纠结半天，她还是点开了裴云辞的聊天框。
陌生的Omega说完，实在有些尴尬，就急忙离开了。
看来她们只有爱吃瓜这一点是相同的。
证实完自己的观点，方序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原本还在聊天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喷洒打开，方序站在水流下，却想到了之前，她和裴云辞站在洗手间里面亲吻的事情。
没有多想，她便连忙过去。
拿出手机，方序点开聊天框，试探着解释了一句。
赵希音完全听不出来赵母的言外之意，她撇撇嘴：“姐姐表现就好了呀，我表现什么？”
方序走到她旁边，道：“我帮你煮吧。”
柳含雪应下，笑道：“我也终于能体验到，被学霸大佬带飞的感受了。”
莫名的，她还有些同情沈飞槐的家里人。
黑漆漆的卧室里，只有屏幕透出来的些许微弱光亮。
方序：“……”
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方序眼睫动了动，回道：“还好。”
【92L：大家都是看热闹，只有你是想走捷径啊！】
宋舒胡乱划着屏幕，道：“再说吧。”
方序觉得有些不对劲，多问了一句：“你是刘老师组里的学生吗？”
【裴总：下个月让人事给你加工资。】
按摩对腿有好处自然不必说，一年五千万她给对方吹个头发也是理所当然。
罗水雅看着自己的学生，还是很开心的，但还是道：“你们能来看老师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带东西来？”
方序：“……生日快乐。”
裴云辞从宴会回来后，本打算直接联系方序，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
这话说出来，她就收到了汤星星的赞赏的眼神，“我这就把小蛋糕加入计划清单。”
“集团往年确实是按照股权确定负责人”，裴云辞示意助理将她手中的文件分发给在场的人。
她埋在被子里的头更低了些，忍不住想，还是易感期好！
“从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有了Alpha之后，我们裴总也是忘了我这个旧人了~”
她什么时候，不小心顺着链接点进去的？！
发完这条消息后，对面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良久的思考。
方序点头，“哦~~”
“没事，只是喝了酒有些影响。”裴云辞到底没有欺负好学生。
“好。”方序跟在她身边，随口问道：“裴总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杜幸安玩笑地接了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喜欢”这两个字，近来是方序的敏感点，听到都有些应激。
她连忙道：“没有喜欢，只是当普通朋友而已。”
话音落下，脚步声也响起。
方序和杜幸安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裴云辞走进来，视线落在方序的身上，将她刚才的话重复了遍。
“只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