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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手伸过来。”……


    晚上匙越很晚才睡, 他一直在查明天去哪里约会比较好,是看个电影然后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比较好,还是去逛一下动物园或者海洋馆再来个烛光晚餐比较好


    最终定了游乐园, 这样可以去玩鬼屋,隽云要是害怕的话他就可以顺势搂住他, 说别怕那些都是假的。


    还能去坐坐摩天轮,两个人在密闭空间里到达最高处然后深情拥吻


    或许可以先去坐个摩天轮。


    就这么定了。


    顺便给小弟发消息让他们去弄两张游乐园的票过来,去离他们最近的游乐园。


    他制定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出行计划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关乎小云朵会不会原谅他。


    一定得度过一个美好的明天。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是当他放下手机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 头有点晕眩,不过只持续了几秒, 所以他以为是凌晨一点还没睡才导致的。


    在看到小云朵依旧背对着他睡,离的他远远的时候他一瞬间郁闷,头晕了一下, 又出现了短暂的眩晕,身体有点发热,他清咳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淋了雪有点小感冒,虽然他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会出现这种症状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一定得度过一个美好的明天。


    于是早上八点半起来的时候, 即便依旧有点头晕但是可以忽略不计。


    手下人送来了票, 匙越拿到后把交代他通知其他人,没什么事的话今天不要发消息打扰他,重要的事找明叔处理。


    早餐匙越做了两碗粉,做好后差不多九点了,隽云也起床了,顶着眼下的黑眼圈,板着小脸严肃地吃完了粉。


    他昨天晚上失眠了。


    因为第一次没有挨着匙越睡。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毕竟明明一开始只要听到匙越的声音就能睡了,现在上升到不被人抱着睡就睡不着了?


    隽云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冷着脸,等匙越收完碗筷洗完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出门前匙越给了隽云一个蓝色的围巾,毛绒绒的很暖和,刚好搭他的白色长大衣,顺便遮一下前天晚上留下来的还没消退的吻痕。


    隽云走在路上,两手插在兜里,匙越试着牵隽云的手,刚一握住隽云的手腕就被他甩开了。


    匙越看着越走越快几乎把他甩在身后的隽云:“”


    小云朵真的脾气很大的,不能轻易招惹。


    到了游乐园,到处都是卖气球和卖花的,因为今天星期六,人非常多,门口需要排队检票,他们排了五六分钟才到他们。


    一进游乐场就看到很多人,匙越伸手牵住隽云:“等会别被人流冲散了。”


    隽云这才勉为其难地没有甩开他。


    匙越问他:“想玩什么?”


    隽云:“随便。”


    其实去玩哪个项目都差不多,因为放眼望去哪个项目在排队的人都很多。


    眼看匙越打开游乐园平面图,在看他们现在的位置去摩天轮那边要怎么走,隽云拉住他一角的袖口,拽着他走。


    匙越抬头看,隽云把他拉去了最近一个摆着□□打气球的摊子前。


    摊子前面也有不少人在玩,隽云拿起一把枪塞他怀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我要那个。”


    示意了一个黄色的气球。


    那个气球位置最偏最远,很考验枪法。


    但是隽云就要那个。


    很难说是不是故意的。


    旁边有个的人笑了笑,说:“诶呀那不可能,我看你们还是要么换个位置,要么”


    面前高大的alpha不发一言地抬起枪,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起来瞄准,整个人有一种冷酷肃杀的气势,扳机扣动。


    随着□□的枪声响起,老板转头看去,黄色的气球已经被一枪爆破,而里面的彩纸飘出来,飘到地上。


    隽云冷笑一声,匙越讪讪地放下枪:“随便打的。”


    “”果然很会打枪。


    毕竟是什么老大啊。


    混黑的怎么可能不会用枪,当初游学的时候还骗自己玩的是玩具枪。


    “哎哟,还别说,你这小孩还挺会打的。”老板夸赞了几句,然后说:“送你们一个黄色的小喇叭要吗?”


    匙越看向隽云,摊位前还摆着一些奖品,有红色的旗子、黄色的小喇叭、小鸭子捏捏,还有一些小孩喜欢的小玩具骑士公子摆件。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本以为隽云也不会喜欢,谁知他伸手一指一个不起眼的黄色小鸭子捏捏:“我要那个吧。”


    于是摊主就把那个给他了,隽云收在兜里:“走吧。”


    匙越付了钱后就跟上他,想牵他的手,但是隽云的两只手都放在兜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没给他牵。


    隽云的手在兜里摸到刚才的奖品,捏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居然会响。


    兜里发出了一声绵绵脆脆的:“嘎——”


    感受着被捏扁的小鸭子玩具在兜里缓慢回弹,隽云的气势一下就破了:“”


    匙越:“你喜欢这个?”


    隽云尴尬了一秒:“不喜欢,你误会了。”


    匙越若有所思地点头:“好的。”


    等回头要给小云朵买几十个捏捏堆在家里给他捏个够。


    隽云维持着冷酷的表情,他心想喜欢捏东西的事情不能被匙越发现了。


    他这个习惯已经很久了,小的时候就喜欢捏东西,每当感觉到有压力,比如,必须拿到满分的考试,必须表现完美的比赛或者宴会——他就会捏东西来发泄。


    等到长大一点,开始吃药控制焦虑失眠的情绪后,他就很少捏了,因为吃药见效更快。


    只不过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现在不能依赖匙越入睡了,吃药有副作用也不能靠吃药入睡,就只有再买个捏的来发泄了。


    说不定等他捏够发泄完了,以后都甚至不需要匙越陪他睡觉了。


    两个人各怀着心思。


    匙越问他:“有没有想去玩的项目?”


    隽云耸耸肩,随口道:“都可以。”


    匙越就一指摩天轮,紫色的摩天轮正缓缓转动,闪着浪漫的光辉:“那我们去坐摩天轮?”


    隽云看着离他们有点距离的摩天轮一默,懒得过去了,他选择去坐了同样能旋转的项目——旋转木马。


    基本上都是小孩在排队,旋转木马也比摩天轮一轮三十分钟要快,只需要十分钟就能下来,排起队来很快,甚至还能旋转好几圈。


    隽云觉得坐旋转木马挺好的,只是匙越看上去有点不太愿意,还在那里看摩天轮的攻略。


    不过匙越的意见也不是非常重要,如果实在想去,隽云民主地想,他可以持保留意见


    隽云坐在木马上上下起伏,匙越坐在他稍微后面一点的马,不过错开着坐,没有并排坐,只能在后面追他,不过木马也追不上他。


    木马的速度相对来说比以前玩过的要快很多。


    隽云起初还抓着栏杆,渐渐松了手。


    他小时候很少来游乐园,因为他爸妈不会陪他来,他们太忙了,所以他只和保镖来玩过一次。


    那时候还是因为文强爸妈带他去玩了,他告诉他有多么好玩,要他一定要去玩,所以他才和父母闹着要去。


    结果还是几个保镖带他来的。


    那时候也是坐在这样的旋转木马上面,但是感觉很无聊,下面的父母们都在给坐在马上的小孩拍照,欢声笑语里,他只有几个在下面等着他安全下来的严肃保镖。


    别说给他拍照了,多余的话都不会对他说。


    周围不停围绕着“笑一下”“宝贝比个耶”“宝宝脸转过来”这样的话,让他觉得很无趣,觉得没什么好玩的,没等坐满一圈就闹着要下去了。


    思绪回到现在,周围依旧是闹哄哄的小孩嬉笑声,还夹杂着拍照的按动快门的声音,和当年没什么区别,他依旧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和周围格格不入。


    坐在他前面的是两个小孩,他们两个人在尖叫打闹着。


    “隽云,手伸过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侧后方叫他的名字,隽云一愣,转头看去。


    匙越坐在一个独角兽装饰的白马上,马身绘制了姹紫嫣红的彩绘装饰,朝他伸出一只手:


    “手给我。”


    四周吵闹,但是时间仿佛定格下来,他僵硬地伸出一只手,搭在匙越的手心上,触手可及的距离。


    以前那些不安定的情绪好像都沉下来了,被另一个人接住,他心跳一下一下地跳着“噗通”“噗通”,震耳欲聋。


    怎么办?


    旋转木马,好像真的还挺好玩的。


    “琦琦!涓涓!转过头来!妈妈给你们拍照!”


    相机按动快门的声音:“咔擦。”


    隽云手心湿润了一点,侧过脸,看到后面坐着一个omega妈妈,中性打扮,背着一个相机正在拍照,但是不是拍他,而是在拍隽云前面的两个小孩。


    相纸从相机里出来,她抽出来甩了甩,兴致勃勃地去看,旁边坐在旋转木马上,拿着水杯,胸前背着书包的另一个alpha妈妈也凑过去看。


    看到成像的那一刻,她们失望的说了一句:“什么嘛”


    “哎呀没拍到。”


    前面那两个小孩动来动去的,确实很难抓拍到她们,刚刚她们甚至都没有听话地转过头来。


    匙越面带微笑地朝他们说:“是拍到我们了吗?”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个omega女性拿着那张报废的照片作势要撕掉,被匙越赶忙阻止了:


    “不用撕。”


    匙越笑的温和:“能给我看看吗姐姐?”


    见这个男生还挺有礼貌的,她把那张相纸递给他,相纸的背景是装饰了绚丽软垫的一个个白色木马,两个小孩虚焦了,自动聚焦在近处的人身上。


    一个白净的男生侧着脸看向斜后方的男生,那个男生背影高大,手掌宽阔粗粝,朝前面那个男生伸出手。


    隽云看到匙越很遗憾地问那个姐姐:“这张相纸好像没对上焦,没拍到你们家的小孩,她们长得很可爱。”


    得到别人的夸奖,omega妈妈惊喜道:“是吧,她们真的很可爱啊!!!”


    那个alpha妈妈笑笑:“那张没拍好,不过我带了很多相纸,够她拍的了。”


    “既然没拍好,这张作废的不如就给我们吧,我看刚好拍到我们了。”


    “啊呀你们要吗?要的话那就给你们好了。”


    “相纸的钱我转给您。”匙越彬彬有礼。


    “不用了不用了”


    于是隽云就看到匙越笑着朝他晃了晃相纸,他也看清了相纸的内容,两个孩子虚焦了,木马、旋转杆子扶手似乎都作为他们俩的背景板。


    照片里的他递过去手,手指轻轻搭在后面男生的手掌上。


    匙越注视着这张意外得来的照片,理论上来说,甚至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喃喃道:


    “拍到了。”


    旋转木马发出轻缓的音乐,他们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转音乐盒,马匹上下起舞,白色的雪花一点点落下。


    隽云眨了眨眼,盖住脸上的热意,握住面前的杆子转了回去。


    下了旋转木马后,匙越把相纸小心放到口袋里,然后问隽云:“接下来我们去哪?”


    隽云:“随便。”


    “那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又是摩天轮,不知道匙越为什么对坐摩天轮这么有执念。


    “嗯。”


    隽云这次允许匙越和他并排走,甚至时不时回应一下他说的话,不过也没有多热情,看起来还是没有想要原谅他的意思。


    等走到坐摩天轮的地方,发现摩天轮的队伍居然排了十几米远


    太多人了吧


    视线落在那些人身上,无一不是身着靓丽打扮酷帅的年轻情侣们,再定睛一看,有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情侣装,要不然就是颜色不一样但是设计款式一样,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品牌的情侣装。


    隽云瞥了眼匙越,他穿着一身有型的短黑色棉袄配长裤,头上戴了顶冷帽,显得很酷,自己是一身长款的白色长大衣,衣服质感很好,裤子是米白色的,除了脖子上围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蓝色围巾——是匙越的。


    总的来看,颜色上挺搭,大体上黑白配,也挺像情侣装的。


    似乎他们也很适合去坐摩天轮,很适合排在队伍里面。


    旁边有人兴奋地拉着对象走过:“我们快去排队,然后在最高点许愿我们永远在一起。”


    “”隽云把下巴和下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了——


    作者有话说:评论区发摩天轮红包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被舔。”


    匙越问他:“去坐摩天轮吗?”


    “去什么去。”隽云闷声说:“没看到那里那么多人排队吗?”


    匙越还在恋恋不舍地看着, 隽云一把扯过他的袖子:“走吧。”


    人太多了。


    他们没去坐摩天轮,隽云闷头走在前头,看到一个地方排队的人比较少就过去了, 被塞了两张门票,递过来一个付款码:


    “一个人108, 两个人打折199,付一下,付完给我看一下就可以和前面的人一起进去了。”


    隽云一愣, 手里多了两张门票, 刚想说什么,后面的匙越已经麻利地拿出手机付了款, 非常积极。


    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是一个小屋,牌子上写着两个红色的大字“鬼屋”。


    匙越付完钱十分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往里面走,完全一扫刚才的沮丧模样, 隽云甚至都挣不开他。


    进了鬼屋后,发现里面非常漆黑。


    有虫子从他们脚边爬过去,匙越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还往他身边靠了靠。


    隽云发现他手的温度有点高。


    鬼屋的主题是一座废弃医院, 走道漆黑, 一眼望不到头的幽暗,右边传来声响,隽云看过去,那是一个爬满绿色植物的前台。


    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坐在桌子后面,额头上满是血,手指也是血,在飞速而机械地打着键盘, 神情偏执麻木,他面前摆着一个满是灰的电脑,但是根本就没有开机。


    从这个npc面前走过,四周的墙壁上有垂下来的绿色藤蔓,为了营造恐怖的氛围,角落里堆了骷髅头,一转角,他们差点撞上一个骷髅骨架子。


    “”隽云看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不过匙越倒是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


    隽云看了他一眼:“那是假的。”


    “有点害怕。”匙越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


    “”怂货。


    隽云面无表情地心道,还当什么老大呢。


    匙越顺势和他十指交握,又挨着他的手臂走,几乎要黏在他身上了,躲在他身后小娇妻样十足,要不是那么大的块头就更好了,隽云非常霸气地单手推开一扇堵在路中间的门。


    一眼望去,漆黑的走道两边一扇又一扇虚掩着的病房门,医院推车、沾血的病例纸、挂在墙上的荣誉牌


    突然——


    离他们最近的病房门开了,一个什么东西扑过来,隽云只来得及看清来人有着一头脏污的头发,病号服沾着血,满身破烂


    这个NPC有点恐怖。


    仓皇之下,他往赶紧推开左手边的门。


    匙越立马配合他,反手关上门,把张牙舞爪朝他们扑过来的NPC挡在门前面了。


    想锁上门,结果发现这门没有锁。


    匙越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臂横档堵着门,门外那个NPC进不来,他发狂了,一边嚎叫嘶吼一边不断地拍门,木门脆弱,甚至开开合合地被推出缝隙来又被合上。


    隽云转头看这间屋子,试图寻找能逃生出去的地方。


    这是个单间,灯光幽暗,有柜子有桌子,还有两张床,中间有个可以伸缩的帘子,可能是个病床房。


    不过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或者其他门能逃生。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房间里的柜子晃荡,一人高的柜子里极有可能藏人,此刻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样,“哐当哐当”地响起来,制造出无法忽视的恐怖声响。


    但是他们此刻正堵着无法上锁的大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躲避柜子里即将破出来的npc了!


    紧急情况下,隽云看到墙上有一行黑色的字体,歪歪扭扭,像是前逃生者留下来的暗号,地上还有碎裂的钢笔:


    躲起来!!!只要他们看不到你,就不会攻击你!!!


    匙越也看到了,他的手还抵在门上,和隽云对视一眼。


    匙越松开他,隽云就跑到床上,拉开被子,于此同时匙越跑过去,下一秒——


    门被破开。


    疯病人从门外闯进来,嘶吼嚎叫的声音,匙越一把将隽云护在身下,高高拉起床上的被子,猛地盖在了他们身上,手紧紧压住床单被角的边缘。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在晃荡的柜子也被猛地踹开来了,“嘭”的一声,柜门砸在墙上,“吱呀”地反弹。


    两道怒吼声响起,很快因为没看到人而变得虚下来,他们脚步声拖沓,在这间房子里搜寻他们。


    被子里,匙越压在隽云身上,他喘着气,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了隽云同样急促的心跳。


    这很刺激。


    这个鬼屋真是来对了。


    被子盖过他们头顶,匙越鼻子抵在了他的颈侧,粗重的呼吸,有点痒,隽云不自然地稍微动了动,摸索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想稍微推开一点。


    匙越就稍微往旁边挪了几毫米,用气声说:“别动。”


    隽云就不动了,他偏过头,开始聚精会神地听外面的声音,突然感觉脖子有点凉。


    他的眼睛睁大了,瞳孔一颤。


    匙越


    在舔他


    匙越身材比他健壮太多,压在他身上他甚至就连动都动不了,四面八方的被子像罩子一样把他们关在密不透风的地方,呼吸交缠,体温急剧升高。


    隽云感觉他的脸红温了,但是不敢挣扎,免得动作幅度太大被子就掉下去了,只能咬牙:


    “外面外面还有人在。”


    外面那两个npc在四周找来找去,又在床周围发出一些怪声,估计是知道他们躲在这里了,但是因为规则不能掀开被子,所以就故意在他们周围发出一些声音恐吓他们。


    “我知道。”匙越还有闲心和他聊天,嗓音低哑:“我们就躲在这里就好了啊。”


    说话的呼吸洒在他的颈侧,让人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一点湿漉麻痒的感觉传来,隽云用力闭了闭眼,手摸索到他的胸口,再往上,堵住他的嘴。


    匙越的呼吸被他的隔离,全部喷洒到了他的手心里,连带着湿漉的唇,好烫。


    两个人密密相贴,隽云心想,早知道不来玩鬼屋了。


    忍了有一分多钟,最后听到外面那两个人见他们一直不出去,终于放弃了,拖沓的脚步声逐渐离他们远去。


    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了,隽云的膝盖抬起,顶了一下匙越示意他赶紧从他身上滚起来:


    “好了,他们走了你给我起来!!!”


    匙越闷笑几声,他舔了舔唇,从善如流地掀开被子起来,里面暧昧朦胧的气氛终于消散许多,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肺部,他们活动自由了。


    隽云坐在床上,他抬手很用力地擦了擦脖子,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门后,暂时没看到其他npc,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偶尔亮着红色的暗灯,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说明他们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


    “走吧。”隽云说。


    “这里怎么这么黑。”匙越牵住他的手,又变得柔弱起来,强调:“不牵手容易走丢。”


    “”


    很烦。


    这里根本没几个人,怎么会走丢。


    隽云闷着头走在前面不吭声,任由匙越牵着他的手。


    中途经过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病人npc,他看到他们俩后发疯了般地挣扎身上的胶带。


    又经过一个闪着红色急症室的房间,不断有血色的手掌拍在玻璃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手印,血从五指印上流下来。


    匙越被吓了一跳,隽云刚想安慰一下他来着,突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事情匙越怎么可能会怕血?


    隽云脸色一冷,把他推开:“好好站直了,别黏着我了。”


    匙越只得悻悻然灰溜溜地跟着他走,最终找到绿色的安全通道牌子,顺着牌子的指引,他们找到出口,两人从鬼屋里出来了。


    出来后外面的太阳还蛮大蛮刺眼的,隽云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亮度,刚想抬手,发现手还在被牵着,他晃了晃,示意他松开。


    匙越会错意,以为他在撒娇:“怎么了,想喝水?”


    隽云莫名其妙,最终他得到了一杯冰凉的果汁。


    喝了一口隽云就皱眉:“这么冰?”


    “是吗?”匙越弯下腰来:“我尝尝?”


    隽云下意识把杯子往前凑了一点让他能喝到,结果想起来他们昨天晚上吵架了,不能这么亲密地共用一个杯子了。


    把果汁往后拿,想说那个吸管我喝过,你自己再买一杯吧,下一秒匙越就已经含住。


    “”


    看着那个比平常要红润一点的嘴唇含着他的吸管咕咚喝了几口,凸起的喉结滚动,非常有性张力地喝水,隽云也干涩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附近的项目是一个过山车,起伏的轨道在他们头顶上方,一行车驶过,连同尖叫声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杯子抖了一下似乎要拿不稳,匙越就笑眯眯地把果汁杯拿到自己手上:“是有点冰了。


    “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么热呢?”匙越说。


    隽云这才发现,匙越的脸色确实比平常要更红润一点。


    “你不舒服?”


    “没啊,我很好。”


    匙越脸色有点潮红,但他心想,今天晚上还安排了空中餐厅的烛光晚餐,音乐和餐点都点好了。


    刚刚他还给手下发了消息让他替他们俩去摩天轮队伍里排队,等会他们还能去坐摩天轮。


    他身体好得很,就是有点热,可能是天气有点升温,不过也没多大的事,他们今天一定得度过一个完美的约会日。


    小云朵不喝冷的,但是自动贩卖机里的饮料都是冷的,匙越就去旁边的零售店买了瓶常温的水递给隽云。


    隽云接过,问他:“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


    看着匙越叼着果汁吸管喝果汁,隽云喝了一口常温水,又一轮飞车经过头顶,隽云仰头看着天上,心想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如果能驰骋在天上,那感觉会很自由很爽。


    匙越的声音响在耳畔:“想去坐过山车?”


    “嗯。”隽云还在抬头看着天上飞驰的过山车出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转头就看到匙越一只手拿着果汁另一只手拿着矿泉水瓶子,他去找零售店要了个塑料袋装着,朝他走来,示意去坐过山车:


    “走吧。”


    等坐在过山车轨道列车上的时候隽云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安全带系上后,匙越凑过来说:


    “其实我有点恐高。”


    “”隽云不可置信地说:“那你还来坐?”


    他在下面等他不就好了?


    安全压杆被工作人员扳下来,匙越按着铁质的红色护板紧张兮兮地说:“我陪你。”


    隽云无语。


    前面一个梳着中分发型的男生听到后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旁边的朋友说:“他们感情真好诶。”


    于是匙越前面那个人也转过来看了他们几眼,看到他们牵着的手,还是那个omega主动牵着的,他耸耸肩膀转回去。


    隽云冷着脸,心想他们感情才不好呢,他们还在冷战中。


    这么想着,车头发动了,一截一截车厢驶入轨道,刚开始还比较慢,几十秒后风速逐渐大了起来,他们爬上了一个轨道最高点,从上往下看,城市似乎都缩小在脚下,一切都变得很渺小了。


    停顿一秒的时间,列车猛地俯冲下去——


    “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


    “救命啊——”


    一列车的人都在尖叫,隽云感受着这种失重的感觉,感觉灵魂都飘在后面追,恐怖但是很刺激,在这种全车人尖叫的情况下,隽云的头发被凛冽的风吹的凌乱,衣服也猎猎作响,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爽!!!


    这种自由的感觉


    手被人握紧了,他转头看去,看到匙越正侧着脸看他,不过脸色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红润。


    似乎从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脸比平常要红一点。


    见隽云也转过来看他了,匙越微微张唇,“呼——”


    白气一闪而过,他的脸色难看,一副要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隽云睁大了眼,刚想说什么,下一秒列车又爬上了一个高坡,他握紧了匙越的手,举高,声音汇入那些尖叫的声音当中,尽情地释放自己:


    “啊啊啊——”


    整个列车疾速驶过轨道,一下被抛到顶点一下又落回最低点,所有人都被轨道甩来甩去,仿佛要被抛向天空,无限离天空近的时刻,只剩心脏在胸腔里乱撞,既恐惧又快乐——


    作者有话说:易感期一再被刺激[狗头]


    评论区发红包[害羞]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信息素。”


    等下了列车, 工作人员见好几个人脸色不对,递过来塑料袋,于是那几个人一下车就抱着塑料袋吐了起来。


    隽云意犹未尽, 他下了列车,但是匙越接开腰上安全带和抬起安全压杆后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


    匙越脸色铁青, 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手朝他伸过来,隽云以为他要他牵着出去, 于是就拽着他的手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


    不拉不要紧, 一拉匙越就站起身,一步跨过列车和站台的缝隙, 直接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差点把他扑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匙越低着头, 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他的脖颈上,炽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激起来一阵战栗。


    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感是非常明显的,匙越大半个重量都挂在了隽云身上,他差点倒在地上, 周围不少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察觉到匙越的异样, 甚至有工作人员朝他们走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匙越,匙越?”隽云叫他,轻轻推了推他。


    匙越埋在他的颈窝里:“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没想到他恐高是真的。


    隽云以为他恐高导致腿都站不稳了,就当柱子让他抱了一会儿,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出去了,他们还在站台上站着, 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他们的袋子,里面装着水和饮料。


    隽云问他:“你喝水还是喝饮料?”


    匙越闻着他的气味:“喝水。”


    袋子里的水是给他买的,隽云还喝了好几口,但是匙越不舒服,他一时间也走不开,就只能给他喝他带着口水的剩水了。


    匙越喝水的时候眼皮半耷着,眼眸下垂,盯着他喝,让隽云觉得他喝的不是水,是他


    隽云一激灵,赶紧移开了视线。


    喝完水后匙越没骨头一样大半都倚靠在他身上,隽云不得已驮着他艰难移动,顶着不少人的视线,带他走到了一个长长的石凳上休息。


    隽云坐的端正,奈何旁边有一个狗皮膏药一直粘着他,脸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差坐在隽云身上了。


    似乎觉得这样味道不够,又一把将隽云拉过,让他坐在他的腿上。


    隽云被扯的一飞,回过神来的时候匙越的鼻子已经凑到了他的后颈上闻,那一块离脆弱又敏感的腺体很近,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匙越的鼻尖在抵着它。!?


    隽云当即就要下来。


    就算附近没有人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但是匙越这是干什么!!!


    “匙越,我没有说原谅你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挣扎中摸到匙越的手,发现滚烫,他一惊:“匙越你没事吧?”


    匙越的身体也太烫了。


    “没事,就是过山车坐的我头晕,你给我闻一下就好了。”


    匙越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脖颈上,声音沙哑,不太正常,隽云被他捆缚住手臂,箍着手,几乎要被他勒出红痕来,坐在他的身上被他抱着。


    因为斜着身子,脚尖几乎都要离地,白色的运动鞋晃在半空,匙越的黑色球鞋宽长且大,比他大了不止一码,他并着脚坐在匙越岔开的腿上,在这种剧烈的视觉冲击下,隽云挣扎的更厉害。


    匙越的呼吸声粗重,叹了一声,声音沙哑:“隽云,怎么办?我有点难受。”


    隽云就不挣扎了。


    “你、你哪里难受?”


    匙越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我也不知道,脑袋晕,身体还有点热。”


    今天早上的时候就脑袋有点晕眩,上午鬼屋的时候还好,就是没想到过山车太刺激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刺激,坐完之后头晕的症状就更加明显了,而且身体隐隐发热,对隽云的气味很渴望,有点像是


    但是他们还没坐摩天轮,匙越把他放下去,一只手拎着装东西的袋子一只手牵着他:“走,我们去坐摩天轮。”


    等等


    隽云往回扯他:“坐什么坐,等等,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冰凉的手盖在额头上,像是一个退烧贴,匙越喟叹了一声,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让他摸他的额头,看到隽云很快收回手。


    “奇怪,你好像发烧了。”


    他想到昨天晚上匙越是淋着雪回来的,再加上那时候好像确实情绪起伏有点大,所以可能昨天就感冒发烧了一直没好吧。


    隽云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石凳上老实坐着等着他:“你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买药。”


    匙越刚随他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按下去坐着,眼前都出现了重叠幻影,晕眩着,马上就要抓住隽云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下一秒隽云的衣摆就已经从他的指尖里溜走了。


    小云朵飘走了。


    他的omega总是想离开他


    为什么总是要离开他!!!


    这个认知让他变得十分焦躁,他坐在石凳上,懊恼的神情流露出一丝攻击性,远远朝这边走的几个路人看到他这样纷纷改变轨迹离他远了点。


    空气中各色气味变得浓稠起来,此前可以忽略不计的隔壁摊位卖冰淇淋的甜甜的味道都浓郁起来,不知道附近哪家餐厅飘出来的香味也非常清晰,甚至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涌入匙越的鼻子里。


    而这些味道,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来闻的话肯定是能忽略不计的味道,就只有一丝一毫,不会如此清晰浓郁。


    只是匙越闻起来觉得这些味道都带着攻击性和排他性,让他觉得很厌恶。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不受控制地外放。


    一刻钟还是一个世纪过去了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等了很久。


    整个世界都在攻击他,他在这里很不安全。


    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在这里等,会有人过来,但是等了一分钟,两分钟,他想为什么还不来?


    就在他按耐不住要去找人的时候,隽云回来了。


    白色的运动鞋停在他面前,抬头看到隽云一只手拿着一个袋装的塑料袋,里面是几盒药。


    “你的信息素怎么”


    隽云闻到了匙越的信息素味道,浓郁的白兰地酒香他太熟悉不过了。


    隽云一凛,得快点和匙越回家,乱释放信息素的alpha会被以危害公共安全被警察署的人带走的!


    扶起匙越的一个胳膊,差点脑袋低到地上去,匙越每天都打架健身吗?不然胳膊怎么这么重。


    匙越的指腹很热,突然抵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脸轻轻抬起来,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凑了过来。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隽云往后退,差点把他丢到地上去。


    眼睛微微睁大:“你干什么!”


    匙越眼眸深沉,里面仿佛有一汪深潭,如果不是他此刻信息素还在乱飘,隽云都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生病了。


    匙越:“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发烧的匙越似乎有点格外的不讲道理,隽云晃了一下药袋子:“买药,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匙越看着那张开合的嘴唇,在他面前说话却听到的嗡响声,左耳进右耳出,算了,不管了,他低着头凑过去,想继续亲,这次却被躲开了。


    隽云捂着嘴巴,只露出来一双警惕的眼睛,那双眼睛眼皮单薄,被冻的发红,眼尾上扬,瞪着他:“你”


    周围还有人呢!


    他拽住他的胳膊,不允许这个病号在外面丢人现眼:“走,我们回去。”


    “回哪里去?”匙越不满。


    “回家!回家!!!”


    许是听到了回家两个字,匙越的脸色一下就好很多了,原来隽云也觉得那是家,那他应该不会轻易丢下他一走了之的吧?毕竟那是他们俩共同的家。


    还是牵住他的手,匙越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叮嘱地说:“我还安排了晚餐,在一个保密性很好的空中餐厅”


    什么空中餐厅,他都烧成这样了,隽云一怒:“回家!”


    *


    和匙越回到家里的时候,情况已经很糟糕了,隽云拿体温计给他量了一下体温居然真的体温已经比正常人高了两度。


    真的发烧了。


    而且,室内充满了白兰地酒香的气味,一回到家里似乎开了一盅尘封已久的白兰地红酒一样,在外面还保留一丝神志稍微压着点,一到家里就收不住了全数爆发开来,几乎压的隽云脸色通红,走要走不动道了。


    为什么发个烧会引起信息素乱放?


    胡乱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咬牙退出房间,找到自己给他买的药,冲了热水之后又给他端进去。


    匙越整个人只脱了鞋子,被他丢在床上,脸朝下地趴着,隽云搬动着他的身体把他翻过来,把他的外套扒了。


    只是这样做他就已经气喘吁吁了,甚至想到,他不是什么老大吗?


    要不然打个电话给他那些小弟,叫他们来照顾他好了。


    但是也就是这么想想,他很快就没办法实施行动了,因为就在他要走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棉质外套掉在地上,他被人砸到了被子里,眼冒星光头晕眼花了几秒。


    匙越一只手撑在他上方,单手把上衣也脱了。


    隽云下意识闭上眼睛,匙越整个人热乎乎地压着他,他简直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每碰一个地方匙越都会轻轻抽气。


    他的两个手腕被人交错,拉起来压在头顶,按住了,匙越俯身,含住了他的嘴。


    热融融的唇相贴,匙越像是找到水源般喟叹了一声,不顾隽云细微的挣扎,细细地描摹他的唇形,像是在吃一块好吃的糕点,光是含着它就觉得非常愉悦,咂摸着像一块蜜糖一样甜滋滋的,他乐此不疲地弯着腰舔着。


    “唔唔”


    隽云被他这么亲的呼吸急促耳根通红,眼睛睁圆了,想推开他,结果刚一开口就被匙越乘虚而入,牙关失守,舌头都挤进来了,隽云推他的舌尖,却反而被搅的一丝唾液从嘴角流下,被人舔走。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他在睡觉。”


    身体里的液体信息素浓度最高, 尝到omega的唾液后,匙越稍微拉回一丝理智,眯着眼, 撑着胳膊,微微分开一点, 从上而下地俯视隽云。


    那眼神像是在确认猎物的状态一样,让隽云有点心惊。


    匙越这种不清醒的状态让他猛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


    匙越却无法回应他, 他像某种动物距离他很近地嗅着隽云的脸, 高挺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轻厮磨,让人心都酥软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粗喘着气,不正常地潮红着脸,若即若离地在他的脸蛋上亲啄。


    匙越费力辨别着, 这个就是他的omega,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橄榄气味,酸涩微苦的,让人不敢靠近的,吃起来后劲是甜的, 他喜欢的omega。


    距离太近, 匙越克制的呼吸轻轻撒在隽云的脸上,热的,痒的。


    隽云想起来匙越说过他上次什么时候易感期来着?


    他说过,他的腺体很稳定,上一次易感期似乎都是十四五岁的时候。


    十四岁腺体分化,十六岁腺体才会稳定下来,十四五岁腺体不稳定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易感期,为什么这次这么突然就来了?


    紧接着隽云想起他昨天晚上好像是淋着雪跑回来的,情绪起伏很大,又加上感冒,熬夜,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外部刺激,这样被刺激的易感期发作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alpha的易感期


    他挣扎着起来:“匙越,你先放开我”


    易感期的Alpha力大无穷,即便发着烧也制着隽云在他身上乱蹭,他的吻流连到他的颈窝里,从左边脖子吻到右边的脖颈。


    隽云被他亲的脸要红透了,仰起头来,却更多地把敏感的脖颈皮肤暴露出来了,被亲吮,他敏感地喘气,脑袋碰到了床头的实木挡板上,手抬起,抵在匙越的肩膀上往外推。


    察觉到隽云的抵抗意味后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然后埋在他的脖颈不动了,呼吸粗重。


    隽云躺在床上,心跳非常快,好半响他们两人都没说话。


    隽云咽了咽口水,问他:“你的抑制剂在哪?”


    匙越的声音低哑:“应该过期了。”


    在他身上压了一会儿,他揉着脑袋起身:“现在几点了?”


    “快一点了。”


    隽云起身,坐在床上,他看到匙越顶着烧得通红的脸,单手拿着手机,发了个消息过去,很快对面也发过来消息。


    他没回了,把手机一丢床头柜,转过来看着他,半坐在床上,腿踩在地上,朝他张开双手,眼皮半搭着显得有点慵懒:


    “给我抱一下。”


    隽云没动,匙越就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扯过来。


    他完全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一把扯着撞入他的怀里,浓浓的白兰地酒香的信息素把他包围。


    “上次的伤好了吗?”匙越问。


    伤,是


    被他圈抱着,隽云的耳尖倏地通红,他恶声恶气地说:“没好。”


    上次一整盒都被他用完了,怎么可能能好这么快?


    “那就给我抱一下吧。”匙越在他头顶幽幽地叹了口气,很恳求的语气,难耐地抵着他蹭:


    “饭我已经叫他们送来了。”


    “你还是先吃药吧。”


    顺便降一降火气。


    桌上冒着热气的药,里面泡了退热剂。


    虽然匙越是因为易感期引起的发烧,但是他家里没有抑制剂了抑制易感期的状态,只能先喝点退热剂退一下烧,等下午他再出去买。


    抑制剂这东西他买过,只是没买过alpha专用的。


    “好。”


    匙越很听他的话,端起药一饮而尽,然后一滴不剩地给隽云看,把杯子搁在桌子上,他就把隽云囫囵塞到被子里去。


    隽云有点懵,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你干嘛?”


    被子被拉高,匙越也钻进来,然后拿被子再次蒙住他的脑袋,像抱着一个礼物一样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说:


    “我们睡觉。”


    “”


    他又没易感期,他睡什么觉?


    隽云动弹不得,被一个大型玩偶缠住了,匙越的手横在他的腰上,下巴搁在他的头上,密密实实地抱着他。


    被子里满是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温暖地透过体温传递过来,隽云被他这样抱着,很快也不挣扎动弹了,毛绒的发丝抵在他的胸膛上,在黑暗中静静地眨了眨眼。


    不一会儿就从上方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隽云发现他睡的很快,匙越现在是易感期初期,皮肤气温比较高,在冬天里就像抱了一个热烘烘的暖炉一样。


    很快他也在匙越起伏规律的呼吸声里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钻出被窝,匙越的手臂从他腰间滑落,看了一下床头柜上小兔子闹钟上显示的时间,离他睡下的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


    打量了一下匙越睡的安沉,隽云踩着匙越下了床。


    穿上拖鞋,去开大门,一阵冰凉的风吹过来,把他吹的苍白了几分,太冷了,但是不想去穿外套了,于是他迎着雪跑了几步去开院子门的锁。


    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染了黄头发看起来比较瘦小的人,不是之前来送饭的那个人,没见过,年纪不大,也才十几岁。


    黄毛见是一个陌生人,目瞪口呆地退后几步,看了看门,


    是他老大的屋啊。


    黄毛:“你是谁啊?”


    隽云对和匙越一起鬼混的这些混混没有什么好感,他面无表情地拿过装着饭菜的保温袋,说了声谢谢后,丢下一句:


    “他在睡觉。”


    然后就把门一把关上了,独留黄毛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外面太冷了他没穿几件衣服,不一会儿就冷的哆嗦了一下,赶紧跑回室内把门关上,期间抱怨了一句这里为什么没有地暖。


    跑到客厅,他把饭菜一盒盒拿出来,三菜一汤两碗饭,饭盒都还热腾着。


    易感期的alpha一般吃不下什么东西,匙越还在睡着,因而隽云就没有叫他了,肚子有点饿,他准备先吃饭,等吃完饭他要出门一趟,去买抑制剂。


    隽云叹一口气。


    一边吃着饭,他打开手机,恰好这时弹出来一个娱乐新闻的推送:


    【铭升集团打败荣华集团,成功拿下城东Y10号地皮的开发。】


    隽云吃饭的手一顿。


    难怪,到现在了还没有发现是匙越把他藏起来了,原来是被缠住了。


    拿下了城东地皮的招标,忙着开发城东地区。


    这样也好,他爸妈就分不出那么多的精力去找他了,不过城东区也就是他在的地方,匙越家会被拆掉吗?


    而且,匙越在城东地区是个混混,如果城东地区要改建,他会受到影响吧。


    隽云吃饭完后他去了一趟卧室,发现匙越侧着身体半趴着睡,手臂搭在旁边的枕头上,肱二头肌线条流畅,他闭着眼,眉间皱成一个川子,在睡梦中似乎把那个当成他了。


    房间里信息素浓度高的离谱,隽云决定去买药,他穿上外套,拉开房门离开了这间房子。


    匙越家附近没有药店,东城区地段太复杂,他不敢乱跑,就沿着之前走过的路,走到一处繁华的地方,看到了久违的那间酒吧。


    酒吧白天是不开门的,牌子上挂着打烊中,隽云路过看到里面聚着几个人,这一条街道相对来说比较繁华,远远的能看到一家药店的牌子。


    他买了抑制剂的药,在回程的路上碰上从酒吧出来的那几个人。


    隽云领着袋子冷着脸匆匆走过,为首的那人看起来三四十岁了,长得不是很高,脸上的横肉有一个刀疤穿行而过,看上去有点恐怖。


    这个人他见过的。


    “隽云?”那人念出来他的名字。


    隽云僵硬一瞬,他转过身来:“你是?”


    “我是江明,不知道匙越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你可以叫我明叔。”


    明叔原来是他。


    隽云了然了。


    明叔说:“今天闵荣竞标失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匙越的计划一环,我想你应该知道吧,他是为了你才”


    看着眼前这个白净的男孩子,想说的一些阻挠的话在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东西戛然而止,那是几管抑制剂。


    明叔皱眉:“匙越易感期来了?”


    隽云把那戴药往后藏了藏,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的阶段,隽云不确定把他的易感期暴露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于这些手下来说。


    “不管你的事。”隽云警告他:“你最好少动其他歪心思。”


    因为从小经历过无数大的大场面,因而隽云说起话来的气势是很能唬到人的。


    他在护着他家少爷。明叔凝视着隽云,突然笑了笑。


    隽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变了脸,态度转变的莫名其妙,就也只能朝他点点头,加快脚步回去了,毕竟匙越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呢。


    把院子门落着锁的锁链解开,推开门,一股浓郁像是发酵过头的红酒香气扑面而来,萦绕在院子里,几乎把他逼退几步。


    他这才惊觉,匙越的易感期来势汹汹,他一个omega,不适合靠近这么凶狠的alpha。


    他上的健康卫生知识课上也专门说过,在易感期散发出越浓郁气味的alpha就越有攻击性,代表着他已经到达了失控的边缘,神志和理智都不再清醒。


    这时候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应该远离这样的人,由医生去处理这种紧急突发情况。


    更何况,他们的匹配度太高,alpha一旦真的发狂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极有可能反复对其进行猛烈的终身标记。


    一想到,终身标记


    隽云腿肚子有点发抖,他甚至都不想进去了,易感期的alpha对领地有着极强的属地意识,一旦其他omega或者alpha踏入,都会成为被他攻击的对象。


    隽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他就出去了一会儿,匙越怎么就要发狂了。


    塑料提手带在手里被捏响,隽云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还是踏入了院子里,毕竟他也不可能再回头请求他的那几个手下来帮助,只能他去给匙越送药给他打抑制剂了。


    越靠近屋子的门他越喘不过气来,那股白兰地酒香散发着甜甜的香草味,勾的他情不自禁吸了好几口,钥匙插入门把手上,拧开——


    屋子里一片漆黑,厨房的门是关上的,没有开灯,但是因为没有到晚上,所以外面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去,勉强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形。


    饭菜还在桌上,他走的时候盖起来了,看样子匙越还没起来,所以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再看卧室的门是关着的,所以匙越还在里面睡觉。


    这一认知让他顿时放下了警惕,他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入室内,转身把门关上,但是下一秒,他就不敢动弹了——


    手被人猛地一拽,压在门板上,门发出剧烈的一声声响:“砰!”


    隽云几乎整个人都被压在门上,身后靠近一个炽热的热源,他的嗓音沙哑无比:“你是谁?”


    隽云一只手被拉高拍在门上,一只手被反绑到身后了,他不得不转着头过去,艰难地说:


    “我是隽云。”


    匙越的头发凌乱,呼吸沉重,打量他的侧脸,不清明的眼眸努力分辨出来他是谁,因此没有说话。


    但是隽云能感觉到在他说完之后,空气中的信息素又浓了几度——


    作者有话说:净说这种让人容易发春的话。


    明天晚上九点来吧大家[黄心][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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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我想要你。”


    “!!?”


    隽云心一惊, 他挣了挣匙越按着他的手,他几乎有些慌不择路地说:“我还是给你打抑制剂吧,放开我”


    匙越嫌他手上的东西碍事, 直接一把抓过塑料袋然后丢到沙发上去了。


    “”


    隽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袋药,以一个完美抛物线的运动趋势砸到了沙发上。


    唯一能拯救他的东西被丢掉了, 让他不得不一级戒备,紧张地关注着匙越的状态和一举一动。


    匙越没有穿上衣,因为察觉到有人入侵了他的领地所以守在这里等待狩猎。


    此刻抓到人了, 他闻到了omega的香味, 不由自主地靠近他,鼻尖抵在他的腺体的地方, 缓缓厮磨着,牙尖在隽云的皮质外套上发出摩擦的声响,让隽云头皮发麻, 总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叼在口里了。


    “你要不然我打电话给明叔”隽云还在脑海里搜寻解决方案,试图送他去医院。


    早知道他会这样,他在回来的时候就买一个止咬器了。


    “你去哪了?”匙越低低问。


    隽云咽了咽口水:“买药。”


    匙越的手抵在门上,把他囚禁在这一小片昏暗的地方:“不,你想离开我”


    “不要药”匙越的声音很低哑。


    呼吸洒在隽云的颈侧, 他烧的意识模糊了, 本能地,一只手突然圈住怀里在抖动的身体,隽云被吓到,吓的一抖。


    灼热的唇瓣含住他耳垂,含糊不清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了隽云的耳朵里:


    “我想要你。”


    “!!!”


    隽云顿时头皮一麻。


    下一秒,他身体悬空,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


    虚掩着的卧室门被“砰”一声踹开, 隽云疑心他家的门可能要坏了,紧接着被人丢到了床上,砸了个头晕眼花。


    他还穿着拖鞋,被人捋去一只脚的鞋子,丢在地上,这一动作发出步步紧逼的信号,隽云心跳突突,马上转身往后跑,却被人一把抓住脚踝——


    把另一只脚的鞋子连带着袜子被脱掉了,冰凉的脚心被捂在手上,粗粝的指腹擦过脚心激起一层战栗。


    隽云回头看,只看到匙越一只脚跪在床的边缘,碎发遮到眉眼,盯着手里那只白皙的脚,眼眸逐渐阴鸷幽深。


    “!!!!!”


    隽云心里亮起红色警报,他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是alpha的信息素逼的他要喘不过气,腰软腿也软,要没力气逃走。


    他撑着胳膊试图逃离床上,哪怕是换个地方都能让他有口喘息的几乎,于是很难得这么狼狈地手脚并用地在床上爬,但是很快被匙越察觉到动机。


    握住脚踝的手收紧,把人慢条斯理地拖了回来。


    白兰地酒香的信息素太浓郁,隽云被拖的腰肢一软,整个人砸在床上,外套被人从上而下除掉,里面是一件长衣,裤子也很快被人褪去,腿一凉,隽云心也凉了。


    衣服下摆搭在冰凉的大腿上,遮盖不住什么,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匙越握住他的脚,促狭地在他的脚心上亲了一下,拎着腿一眼望过去,长腿一览无余,蓝色的内裤包裹着浑圆的臀肉,上衣欲盖弥彰地遮着那点,看上去


    美味十足。


    隽云转过身来,双手撑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匙越前进,一只手撑在床上,分开他的腿,另一只腿挡开他并紧的腿,就这么一步一步,朝他压了过来。


    太紧张了,隽云甚至没过脑子地说:“我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话音刚落地就被一把扯过来,匙越压下来,炙热的吻连带着身体的温度吻落在他的唇上。


    手抵在他的肩膀上,隽云闭着眼,心跳速率飙升,睫毛颤抖,匙越纯情地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然后掀起眼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隽云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匙越看着他看的出神,眼眸漆黑,在压抑着什么。


    “你愿意吗?”


    “什么?”


    隽云差点失声,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问他愿不愿意了!?他刚刚的架势,还以为他想霸王硬上弓。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匙越失望地收回视线,但他却不想再多问,害怕听到拒绝的回答。


    因为这个omega他真的很喜欢。


    不管不顾地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乱动,吻一连串地流连到他的颈侧,火热的手掌带着茧子,从他的衣摆里伸进去


    隽云脸色涨红了,被他摸的要喘不过气了:


    “要上就上别乱摸!”


    手指顺着顺滑的腰线往下,勾住仅剩的裤角边缘,隽云顿时腰杆一挺,鼻尖发出甜腻的哼声:“嗯”


    是有点难受的,但是今天要被红酒泡,似乎已成定局。


    他咬牙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


    经过之前两晚的磨炼,匙越显然对炒橄榄的知识的又了解了许多,炒菜的技术进步不少,这次很快就通过一些特殊的炒菜方法让他放松下来


    (审核老师你好,已删!)


    很快来不及去想别的事情,他被人翻了过去。


    “套戴套”


    隽云白皙的手指抓住床单,在如此凌乱的时候还能记起来这件事情。


    但是匙越已经完全无暇去听了,想要隽云却猛烈地挣扎:“不行!”


    易感期的alpha没什么耐心,却被攥住了手腕,隽云强硬地要求:


    “戴套!”


    眼尾绯红,他又急又怒,哪怕已经被背过身按在被子上,在红色被子的衬托下白皙亮眼,乌黑的头发湿了沾在脸侧,瞳孔水亮。


    匙越视线下移,看到他抓着他的手因为过于紧张用力,手指骨节都泛红了,腰窝若隐若现,就这么以微弱的力量制止他。


    “匙越,昨天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那双眼睛变得又冷又利,褪去了刚才的沉沦,说出来的话变得清醒又冷漠,还带着一丝警告。


    昨天的事


    匙越非常勉强地拉回了一丝理智。


    是了


    小云朵还在生气。


    床头柜被拉开,一个半边透明的包装袋被拿出来,隽云转头去看,就看到匙越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嘴角咬住包装袋的一角,撕开,冰凉的液体溅到他,让他浑身一瑟。


    脸上发烫,隽云闭上眼,脸埋进枕头里,不看了


    白色的单衣被揉皱了丢在地上,老旧的木床发出不堪晃荡的“吱呀”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似乎要塌了。


    橄榄掉入海浪,但这不是第一次掉入,只是第一次不被海浪怜惜,被海浪击打的晕头转向,又痛又麻,在大海里茫茫挣扎却只能承受海浪的拍袭


    浓郁的白兰地红酒和橄榄相互浸透,不过更多的是橄榄被红酒影响,随着酒液流动漂浮,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从天而降,将它强势拍下,溺在酒液形成的海水中,四面没有一点支点,没有能抓住的浮萍,祈祷着快点结束,等来的却是滔滔不绝的巨浪拍岸。


    隽云的手攀上他的脖颈,仰着头,难以控制自己的泣声,只能咬住自己的下唇来抑制住。


    昏沉中只有一个意识在脑子里:易感期的alpha,是真的很难搞


    哭吟声夹杂着细碎的变调响在帆船上,陀手掌管着这座船,他变换开船的速度的力度,察觉哭泣的船员不出声了,找到他。


    船长看着船员迷蒙着眼睛,咬着下唇,脸通红,浑身熟透了,以一种很的表情看着他。


    船长深深凝视着他,像是要把这一刻不清醒而晕船的船员刻进脑子里,指尖按着他的左右面颊,温热弹软的皮肤下陷,船长缓缓含住他发颤的嘴唇,轻柔地吻着。


    被迷幻了,船员咬唇的力度逐渐松懈下来,细弱似痛又似舒服的吟声,都被船长混着唾液吃进肚子。


    被勾缠着舌尖,浪花变得缓慢,击打着船,此刻的船员在这艘船上,头晕身体也晕乎乎,就连唾液都是甜的,吐息幽兰,眼神迷离


    温柔逐渐变得猛烈刚硬,岸边的浪又变得泼天巨浪起来,与唇齿间温柔的纠缠截然不相符的是船长逼人的动作,船员吃痛地喊了一声,要咬他的舌头,但是每一个出口都被堵住,他挣扎不了。


    舌头被蛮横地含着吮着搅动,几乎要将他逼到绝境里,不让他在海上叫出一个拒绝的不字,要把他从上到下一点渣都不放过地全部吃掉,船员头皮发麻,几乎要被弄死在无人支援的海上,眼眸逐渐失神。


    海浪涨到最高峰,最后猛地拍下,这艘船的船长和船员都坠入深渊——


    “啊”


    隽云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红肿的双唇微张,濒死又活过来一般,心脏猛地跳动,胸膛剧烈起伏,他喘着气,生理泪水从眼尾留下。


    匙越粗喘着,他舔干净从腺体里流出来的信息素,然后一路亲吮舔吮到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下来一串暧昧难当的痕迹,他微微起来一点,强烈的爆发期过去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和理智归位,他怜惜地吻掉隽云脸上的泪痕,把他的额前头发撩上去:


    “怎么出这么多汗?”


    “”隽云却不想说什么了,闭着眼睛,泪珠坠在眼尾,声音已经哑掉了:“你戴套了没有?”


    “没。”


    隽云猛地睁眼,莹莹泪水的眼眸撞入一片翻滚着暗色的深潭之中:“你说什么?”


    脑袋还混沌着,单线程思考模式让他以为他真的没戴,当即要从床上爬起来,刚动一下,就被按住了没让他真的起来。


    匙越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眼皮,说:“戴了。”


    隽云恼羞成怒:“走开。”


    匙越不走开,alpha在易感期没有理智可言,清醒的时候很少,omega清苦的信息素味道萦绕鼻尖,很快占有欲和渴望又占据头脑上风,橄榄毫无反抗之力地再次被翻过去


    匙越突然觉得很难过。


    易感期的alpha被欲望烧灼理智,但是也有一刻清醒过来,他看着隽云手指难耐地抓着枕头,脸埋到枕头里不肯转过来看着他们怜接的地方,光滑白皙的脊背漂亮的晃眼,欲望得到疏解的同时,想到一件事来,那是一件脱离他掌控的事,让他感到十分、十分的不安。


    小云朵之前要和他分手


    他要和他分手


    匙越晦暗不明地盯着他,想到隽云想过要分手,甚至那些衣服都翻出来了,行李都要带走,这一认知让他暴躁起来,握在胯骨的手上青筋浮现。


    他们俩甚至都没有去坐摩天轮,隽云也没有说原谅他的话。


    为什么不原谅?


    隽云不喜欢他。


    隽云要离开他!


    他想标记他


    那是他的omega,不能走,不能走。


    焦躁的alpha俯身抱着他的omega,二人的距离因为他这个动作更加贴近,隽云闷哼一声,却听到匙越故意折磨他钓着他似地,在他耳边低语道:


    “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要来不来的感觉,隔靴搔痒,凌迟一般故意延长到无止境,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隽云要被他折磨疯了。


    隽云忍耐着不语,只听匙越自顾自的说:“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跑?为什么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


    越说他越疯,越说越阴暗,决定要狠狠惩罚这个不听话的橄榄


    隽云抵在被子里短促地叫了一声,始作俑者却还在喃喃:


    “可是我爱你。”


    匙越抱紧了他,喘着气说:“对不起,我是骗了你,但是你不要生气,不要离开我,我会补偿你,我爱你,我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滚唔唔”


    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被人板着下巴接吻,断断续续溃不成音地:“唔唔啊不要”


    迎接他的,是牙尖抵在后颈上猛烈的穿刺!


    腺体被人一口咬破,狠狠灌入浓烈的葡萄酒信息素,浓厚的酒与清淡微苦的橄榄交融,隽云被叼着后颈,被逼的长吟一声,嫩红的唇颤动,几乎失声。


    身体细微抽搐不停,额前的头发几乎全湿了,然而匙越还在不停地往他身上灌信息素,似是要将他淹没,灭顶的感受传来。


    橄榄完全浸泡在红酒里了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被弄了多少次他都要记不清……


    被弄了多少次他都要记不清了, 中途水分流失严重,他头晕脑胀,嗓子都哑了, 中途在换套的时候,踢踢他说喝水, 要喝水,他要喝水


    确实失水过多。匙越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换了个套。


    最后他被匙越托着腿弯挂在身上, 走去客厅, 隽云挂不住,被他强制抱着勉强没有滑下来, 水喂到他的嘴边,隽云张口,杯子却远了, 先被人含住了嘴唇,亲着亲着,直到隽云软绵地往后躲,嗓音沙哑地:


    “水!水”


    匙越这才把水递给他喝,喝完后抱着他走了几步, 把他轻轻放到沙发上


    隽云仰着头抵在沙发扶手上, 在沙发上几乎要软成一滩水,手难耐地抓着沙发,留下一道道指印,又被匙越牵住手,在手背上一吻。


    隽云怔然地看着他,很快又被他逼到眼框红了,在这种无止境的晃荡中, 恍惚的视线投到窗外,他看到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了。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分明才下午两三点。


    alpha的易感期太恐怖了,还要多久能结束


    这么混沌地想着,看着窗外的暗淡的天色,光秃的树干模糊,视线略微涣散,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地在匙越身上。


    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痛的一蹙眉,猛地回神来。


    匙越看到他难受:“怎么了?”


    隽云茫然地张口:“我我肚子痛。”


    “生殖腔。”


    匙越拉过他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微微隆起的地方,小腹和手的温度比起来有点凉,不过两只手交叠着覆上去把它捂热了,大掌盖在小掌上,大小差距有些明显,一黑一白。


    隽云呼吸重了点,匙越轻笑一声:“反应这么大。”


    “”隽云的脸漫上潮红:“很痛,不要按。”


    匙越就揉了揉他的肚子,酸麻感传来,隽云恍然想起一个事,愣愣地看着他:


    “你戴套了吗?”


    这一句话让一直在蠢蠢欲动的alpha感到极大的不满,易感期的alpha极其想对伴侣进行终身标记,要克制非常大的力气,才能按住内心深处的想法,按住那声“把他永远变成我的omega”的想法。


    只因为隽云不想


    他想对他做终身标记的事情。


    但是隽云不想。


    匙越克制而又难耐地俯下身嗅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闻他清苦的信息素来让自己冷静一点,只是越闻越难克制心里的阴暗想法。


    隽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急地问:“戴了没有?”


    匙越在失控的边缘,不安感猛烈袭来,但是隽云在催促地问他,他喉结滚动几个来回,哑着声音说:


    “嗯。”


    隽云这才放心下来。


    匙越紧接着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终身标记?”


    他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想被他终身标记。


    不愿意被他终身标记?


    那他想要谁对他终身标记?


    匙越不安又凶狠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又舔又咬,牙尖收紧,在他的锁骨上留下来一个牙印,听到隽云痛嘶了一声后,他又舔了舔,心里稍微满足了一点。


    易感期的alpha果然很容易不安。隽云感受到他的情绪,嘶哑着气,缓缓释放一些信息素来安抚他:


    “以后、以后再说吧。”


    最起码隽云很保守地想,要等到大学毕业吧,他们都还没订婚的,怎么可以终身标记呢?


    而且,他们现在所处的境遇,都不适合终身标记。


    再加上隽云垂下眼皮,清清冷冷地想。


    说实话,匙越之前总是对他有所隐瞒,让他对他们的关系也有点担心。


    他不怀疑不否认匙越对他的喜欢,只是快二十年的人生经验都在告诉他,就算是最应该亲近的爸妈,都不会真的爱他的。


    匙越真的会永远和他在一起吗?


    匙越被拒绝后一声不吭,把他抱起来,放到桌子上


    从沙发上厮混到桌子上,隽云被他抬着两条腿放到桌子上坐着,他的手臂酸软到甚至撑不住桌面,桌子不稳地晃荡,隽云面对这“咯吱咯吱”的声音,面红耳赤地想,幸好匙越家是一栋独栋的房子,不会被上下楼的邻居听到深夜这刺耳的声音。


    被抱到厕所清理的时候隽云已经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以为终于结束了,直到,被再次抬着手按在门上。


    舒麻的感觉顺着脊椎攀涌而上,意志在雾气中沉沦,水蒸汽缓缓飘上,门上按下了一个又一个潮湿水印。


    隽云最后坚持不住,浑身凌乱地晕倒在了匙越怀里


    中途断断续续匙越又给他喂了几次水,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隽云睁开眼皮的时候感觉身体十分沉重,动了一下手指,酸痛感袭来,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适应这种后面的不适感,极其缓慢地起身。


    被子滑落,他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丝绸睡衣睡裤,都是他的衣服,衣领处露出来的皮肤红点斑驳,勉强抬了一下酸软的手臂,手腕露出来,亦是红痕点点,几乎都要没一块好皮。


    室内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还十分浓郁,让人晕沉,他像是陷入alpha编织的信息素牢笼里待宰的羔羊。


    隽云咽了咽口水,喉咙有点痛,坐在床上脑子极其缓慢地转动,这才想起和匙越睡了又睡的可怕事实。


    易感期的alpha太可怕了。这是昨晚最后一刻在他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而易感期的alpha最少能持续三天。


    不知道匙越今天有没有吃药,希望他吃了。隽云生平第一次祈祷。


    一阵香味顺着房门的缝隙飘进卧室。


    匙越端着饭进来喂他吃饭,看碗筷是酒店餐,不是他做的,匙越想喂他吃,但是隽云觉得他吃饭还是有力气的,就婉拒他的亲自投喂,自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匙越就在旁边看着他把食物送入口中。


    吃完饭后隽云还是有点困,匙越收拾了碗筷准备丢到垃圾桶去,转身的时候隽云看到他背后有一道又一道的抓痕,隽云移开了视线,盯着红色的被子,白净的脸蛋缓缓烧起来了。


    吃完饭后有点困,他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密密麻麻的感觉逼醒的。


    他抓住匙越的头发把他拽过来,说话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气势汹汹但懵: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


    匙越无辜地舔了舔唇,从被子底下爬上来,被子也被他拉起,盖在他们两人身上。


    (审核你好,他们要盖被子睡觉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翌日中午。


    荒唐一晚上,再次醒来的时候肚子有点饿了,手指头动动,只是身体被碾压过似地酸痛,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撑着胳膊起来。


    床头摆了个垃圾桶,里面丢了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纸,还有


    隽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想他昨晚和匙越做了什么、被逼着说了什么喜欢他、只要他的话。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门就打开了,抬头看去,匙越握着门把手打量着他,眼眸晦暗幽深:“醒了?”


    隽云脸皮薄,不吭声地准备下床,准备把大脑清空当这几天的事没发生过,脚还没穿进鞋子里,结果匙越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他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以保持平衡,踢了踢腿:“我不要来了!!!”


    匙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隽云:“你吃药了吗!?”


    他有点受不了了。


    匙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吃了。”


    隽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手心板住匙越的脸,左右打量了一下他,匙越脸颊俊逸,不过因为连着三日的厮混,他们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喝水,一直在床上度过,两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过度萎靡的气息。


    隽云浑身懒洋洋,身上被清理的干净,而匙越下巴的青茬也没来得及刮,摩擦在隽云的手心里,隽云手痒,心里也痒痒,和他对视上的时候,匙越低头下来,要亲他,被他躲开了。


    隽云的下巴搁在在他的肩颈上,匙越只看得到他被咬的斑驳的后颈,抱着他晃了晃,问他:


    “想去哪?”


    饭菜的香味传来,隽云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一声,但是他有点想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好半天他憋出一句:


    “厕所。”


    于是匙越带着他去。


    匙越抱着他走到厕所,把他放下来,因为隽云没有穿袜子和鞋子,不想踩到还湿漉着的地面,只能惦着脚趾踩在匙越的鞋子上,小腿肚子颤颤巍巍,被匙越拎着细弱的胳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他要上厕所了,但是匙越怎么还跟在后面?


    隽云清清嗓子:“你可以出去了。”


    匙越微微松开他,隽云就要往下掉,疾呼一声,手在半空中划了一圈。


    匙越接住他,示意地在他耳边低低说:“看,你好像都站不稳了。”


    “”


    最终他被人圈着腰,被脱了裤子。


    隽云往后靠,闭着眼努力说服自己忽视他的存在,耳朵红透了,最终被人拿着,上完了厕所。


    匙越给他擦干净,然后抱他去吃饭。


    已经这么久了,匙越对他们俩的同居新鲜感还没下去,体现在非常、甚至过度的体贴。


    吃饭他要亲自来喂,时不时偷亲一口,隽云恼羞成怒后他就会垂着眼睛道歉,看起来很可怜,虽然隽云已经识破他的这种计谋但仍忍不住被蛊惑,听到匙越说:


    “对不起,是我太想亲你了。”


    这和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有什么区别。


    隽云就熄火了,闷声说:“那你不要老是亲。”


    “好。”匙越亲了亲他的嘴巴,答应了。


    “”


    连着好几天都弄到太晚,就这么困倦地被匙越一口一口喂着饭,隽云倒在他的身上,被他摸了一下肚子,热乎乎的,微微鼓着,一瞬间,匙越和隽云都想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画面。


    隽云坐直了一点,把他的手撇开放下去了,不自然地说:“好了,我饱了。”


    “嗯。”


    匙越就把隽云抱回床上,又被指挥地给他拿了个平板。


    房间还是有种暧昧难当的气味,叫匙越快点把满了的垃圾桶拿到外面去,顺便把里面的垃圾袋打个死结。


    隽云趴在床上翻平板,回一下这几天没怎么回的消息。


    【1月24日 上午】


    —文强:还活着吗?


    【1月24日 下午】


    —文强:怎么不回我!小云云!


    【1月25日 上午】


    —文强:小云云!!!!啊啊啊啊你还活着吗,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你爸你妈那边又来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都说没有了,早知道我就说有了这样你也不会现在真的下落不明了!!!!!!看到快回消息,尽快!!!!!!


    【1月26日 上午】


    —文强:?我草兄弟你真不会出事了吧?我已暗中派出我家最强狗仔去打探你的消息,你等着,兄弟马上来救你。


    【1月27日 上午】


    —文强:这么多天了,小云云你去哪了啊!!!!!看到回个消息啊!!!!!!


    隽云被他的感叹号吵到了,引用他的第一条简短问候消息,然后颇有些感慨地回了他:


    —云: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软软绵绵小云朵就这么变成奶油泡芙小云朵


    评论区发 朵朵糖[紫糖] 红包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他爱我。”


    退回消息主页栏, 有一条陆思华发来的消息,时间也显示在三天前。


    —陆思华:【转发分享链接】


    是一条时事新闻,新闻名字是——


    《独家新闻:隽家开展短期过桥融资, 很有可能陷入资金链断裂危机》


    他点开看了看,大概是说, 隽家采用了高杠杆、高利率的短期过桥融资以满足短期资金周转需求。


    过桥融资


    他以前也听说过这种资金周转方式。


    不过这种融资的方式比较激进,而且存在很大的隐患。


    隽云心想,估计是赌徒心理, 想让城东的那些项目快速推进, 免得节外横枝,所以采取了这种办法。


    但是一旦有一环出问题, 资金周转不过来,资金链就会处于断裂状态,是很危险的融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激进的融资手段。


    隽云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


    但是也说不准到底会怎么样,隽云放下平板,心想他现在都不在隽家了,隽家会如何也不好说。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


    期间隽云非常关注隽家的消息, 在吃饭的时候匙越看到隽云看着平板, 花花绿绿一看就是文强家的电子报刊,上面是——


    《隽家分身乏术,城东地皮竟成烫手山芋!?》


    中间还有一道劈开的闪电。


    背景一看就是城东区,杂乱无章的电线,施工到一半的建筑,旁边是灰扑的平房,现场图还有一处在建的高楼, 不过盖上了绿色的垂布,不远处一个穿着精致得体西装的女性正面容严肃地下了车,那个人他认识,是元青,他的妈妈。


    板报的内容分析了一下城东地区相比其他地方多么不好开发,甚至经常遭到当地人的打击和报复,已经人间蒸发杳无踪迹了两个包工头,看来隽家要拿下城东地区还需要下很大一番功夫。


    隽云看着那个板报的内容沉思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平板侧边的息屏键按了一下,屏幕黑屏,倒映出他的脸来。


    隽云抬头:“你干什么?”


    “吃饭。”匙越夹了点肉到他的碗里:“不许看了。”


    此刻距离他离开隽家都快一个月了,怎么离了他爸妈,还有一个匙越管着他。


    隽云“哦”了一声,奈何寄人篱下,他冷着脸开始吃饭,吃了几口就忍不住问:


    “你知道我家的事情吗?”


    毕竟闵家不是一直在争夺城东的地皮吗,怎么会愿意突然放弃给隽家?


    “知道。”匙越又夹了几块肉给他:“我劝闵荣放弃了城东的竞争,让隽家顺利拿下了城东的招投标。”


    果然是他做的。


    隽云问:“为什么?”


    用他们混混的话来说,城东地区,不是他的地盘吗?


    隽云想起之前明叔说过,他在猜是不是匙越计划中的一环。


    “是你的计划吗?”隽云问他。


    “是。”匙越放下筷子:“你要我向你说实话吗。”


    隽云皱眉:“当然了。”


    “我知道隽家的融资渠道,所以买通了第三方评估机构,也不能说是买通,而是把他们负责人绑了,然后威胁。”匙越讪笑了一下,继续说:“元青通过评估机构了解项目前景,对城东区未来的发展过于乐观,并准备三个月内尽快推进项目。”


    但是他们项目推不进,就会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局面,最终就只能把城东让给闵家了。


    这是他为隽家做的陷阱。


    隽云沉默。


    其实他对隽诉和元青也没有多深厚的情感。


    匙越见他不说话,低头开始吃饭,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为什么不说话?


    他会不会觉得他这个人很恐怖?唯利是图,不择手段?


    匙越眉间闪过一抹狠厉,心想,是啊,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他说:“我自从十岁妈妈去世后,没遇到你之前,我活着的目标就是要夺回闵家的大权。”


    “啊,”隽云反应过来:“我知道的。”


    匙越看着他的眼睛:“所以,隽云,不要讨厌我。”


    他又说:“隽家是隽家,你是你。”


    隽云怔住了。


    第二天傍晚,隽云出门了一趟,因为隽家此刻都自顾不暇了,隽诉和元青忙的焦头烂额,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全力抓捕他回来这事,隽云去了离城东比较远的一个地方,去买了一个东西回来。


    推开门的时候恰巧看到匙越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袖子撸到了手肘,粗壮结实的手臂露了出来,衬衣扎进了笔挺的西装裤,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一点声响。


    “回来了?”匙越家庭煮夫转头问他,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去哪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和谁去的?一个人吗?去干什么了?”


    话很多。


    他今天不也出门了,看这个打扮是去了一趟闵家,但是他也没和他说。


    所以隽云选择性忽略他问的一堆问题,笼统地概括为:“有点事。”


    他把一束花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束蓝色的满天星,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小孩在卖花,他就顺带买回来了。


    匙越以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又或者小云朵想和他过什么纪念日,为此返回厨房的时候特意多炒了一个菜。


    最后一个菜炒好后匙越端过来,隽云坐在餐桌上,他撑着下巴,神色冷静地看着匙越戴着黑色的眼镜框,深邃的眼眸就这样透过泛着蓝光的镜片看了他一眼,眼眸狭长,眉眼英俊,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粉红的围裙,边缘有蕾丝花边。


    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后,匙越把围裙取下,挂在厨房上。


    “怎么了?”


    隽云收回视线:“没什么,先吃饭吧。”


    两个人快吃完后,隽云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递给他。


    白色的盒子,上下合着的款式,这种盒子,一般里面是饰品,他第一反应就是


    匙越抬眼:“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隽云不解地抬了抬下巴:“打开。”


    匙越神色出现一瞬间的迟疑。


    现在不是求婚的最好时候。


    隽家和闵家现在还处在水火不相容的状态,他想要隽云,但是他还没得到闵家的认可,他恐怕不能保证配得上隽云,不能保证能给他幸福完美的生活


    “愣着干什么?”隽云奇怪他的反应:“打开看看啊。”


    匙越不动声色地在西装裤上擦了擦手掌,手心出了点汗。


    他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高级感黑色布,中间是一个托起的海绵体,上下有金属的表带嵌入进去,而中间凸起那个东西是一个表盘。


    盒子里是一个手表。


    他傻眼了。


    “你不喜欢这个颜色?”隽云见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以为他不喜欢,马上就紧张起来:“那要不然我换一个颜色?”


    “不、不用。”


    手表是黑色的,屏幕是能触屏的,就是这款类型有点眼熟。


    匙越把他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手已经不像打开盒子那样抖了,他依旧保持着那种古怪的神色,按了一下侧面的按钮把它开机。


    上面显示了心率,还有行程轨迹,停留时长,还有一些比较智能化的功能,比如明日天气预报、显示时间这些每个智能手表都会有的功能。


    这个手表他也再熟悉不过。


    匙越:“监控手表?”


    隽云打量着他的表情,感觉他似乎也不是非常的抗拒,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对。”


    “你不是说不想我讨厌你吗?”隽云的两手搭起来,手肘搁在桌子上,神色认真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没说过这句话,匙越”


    匙越松怔:“什么”


    “你是我的。”


    隽云很骄傲地说:“我不会讨厌你。”


    心房猛地一颤,匙越脑子里嗡嗡地,只会颤着唇说:“好好”


    “我是你的。”


    隽云忍不住偏过头笑了笑,眼睫弯了弯,他穿着一件毛呢卫衣,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既毛绒又暖和。


    他正式地问他:“所以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


    匙越哑了声音。


    匙越非常有仪式感地将它端详几遍,又把它戴在手上,在智能手表贴在手腕上的一瞬间,手表检测到被监视人的状态,自动初始化,然后录入数据进去,上面转着圈。


    显示录入信息开始。


    1%


    2%


    50%


    “你的电话和联系方式录进去了吗?”


    “什么?”


    预想匙越会答应,但是没想到匙越非常积极,和他想象中有点不同。


    “它不是检测到什么频率就会响吗?”


    匙越晃了晃手腕,黑色的手腕在他的手上呈现一种异常协调的质感,配上他那撸到手臂的白色衬衫袖口,粗壮紧致的手臂,有一种黑//道大佬的精英感。


    隽云被晃了一下。


    “我还没有录我的联系方式进去。”


    他解释:“我不是想监视你”


    他不会像他爸妈一样,给他设置心率起伏超过多少就会给我打电话的规定。


    “我只是想知道,你每天去哪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经常醒来后身边没人,整个房屋空空荡荡。


    他不知道匙越的行踪,不知道匙越几点回来,那会让他想到以前在隽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暗处都是监视的状态,那是一种让人焦虑的寂静。


    匙越注视着他,椅子拉动,他走到他的旁边,握住他的肩膀,冰冷坚硬的手表搁在他的肩膀头上。


    匙越和他平视:“隽云,我很开心,你想监视我。”


    隽云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错愕。


    怎么会有人开心这个?


    匙越失笑:“我不是开心被人监视,而因为那个人是你,你想监视我,说明你爱我。”


    隽云有点茫然,还能这么理解吗?


    但是要说爱,他确实因为爱他,所以想知道他每天去哪了,每天还有多久到家,他想见到匙越、想和他说话,又要等多久。


    一切都变得可视化了。


    “所以,我会每天都戴着它。”匙越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吃完饭后,匙越的手表初始化也差不多完成了,上面显示着匙越身体的基本信息,但是紧急联系人那里还没有写。


    匙越让隽云在他的监控手表上打字,输入他的电话和其他联系方式,这样每天他的行动轨迹就会生成简易的图片发送到小云朵的手里,他每天去哪了,离他有多远,离他有几分钟的路程,他都会知道。


    匙越带着它去洗碗,隽云窝在沙发上,还回不过神来。


    匙越和他不一样,他很乐意戴监控手表,但是他就很不乐意戴。


    在匙越洗完碗筷后出来在沙发上坐着处理手机消息的时候,疑惑时达到巅峰,隽云试探性地叫了叫他的名字:“匙越”


    匙越:“怎么了?”


    “没什么。”隽云后缩。


    沉默一会儿,他又缓缓凑近,问他:“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匙越不解地问。


    顺着隽云的视线落到他的手臂上,那里箍着一个黑色的手表:“隽云,我很高兴你给我买这个。”


    虽然他更想给隽云带,但是小云朵先给他戴了。


    他想把他拴住。


    他爱他。


    匙越肯定地想。


    “九点了,该睡觉了。”匙越关掉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在沙发上,一手拽着他的手肘,另一只手托过他的臀部,把他抱了起来。


    隽云大半个身体都挂在他的身上,想动怕摔下来,只能拍他宽阔的背: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匙越!!!”


    卧室门被推开。


    隽云被丢在床上,只看到匙越单手把领结拉开,把领带丢在床头柜上,单腿膝盖压在床边,俯身:


    “来,我们来试一下这个手表到底好不好用。”——


    作者有话说:一条狗一个栓法


    小云朵继承了他爸妈的掌控欲,一个家庭三个人有三个s


    评论区发监控手表滴滴嗒嗒小红包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啵。”


    匙越给自己的手表设定了一个限定值, 心率限定在正常人的范围内,超过这个值就会响。


    暖和的毛呢卫衣被丢在地上,然后是小黄鸭内裤。


    “滴滴滴滴滴——”


    在看到撇开脸光溜溜浑身通红的小云朵时, 手表就响了。


    “?”隽云震惊地转过头看着他。


    还没开始就响了。


    光溜溜的小橄榄马上要钻到被窝里,结果很快就被制裁了。


    戴上手表不到一个小时隽云就想把它从匙越身上取下来, 因为手表一直在响,心率波动太大了,橄榄被腌制了一遍又一遍, 不断地被高严格高标准的导演要求再来一遍。


    于是拍了很多遍, 直到达到勉强心率稍微高于正常人的程度,导演才喊“咔”。


    然后才放过他, 那时候隽云已经躺在床上失神了,甚至都听不到导演和机器“滴滴滴滴滴”的声音了。


    冰凉的仪器咯在他的身上,起初还凉的他一哆嗦, 后来一路顺着皮肤被他的体温捂热,铁一样的手掌牢牢抓着他的胯骨,“滴滴滴”响声连同喘息声和破碎的吟声响不停。


    好吵


    隽云抓着床单,整个人往前,额头差点撞到床头柜, 又被扯回去了。


    手表就没有停过, 向他昭示着匙越此刻的心跳多么密集。


    他的心跳声也很大,咚咚咚的,像是密切的嘈杂落下来的雨点。


    一朵在雨里盛开的花大自然非常奇妙,给予花儿摧残,又给予它新生


    大自然使得它湿漉漉,雨声混杂着的鼓点小了后,只修整片刻又有了下雨的趋势, 花朵已经喝饱了雨水,却因为它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太过渺小,只能承受一场又一场大自然的馈赠


    事后隽云被匙越带去洗澡,他几乎腿软的站不住,被匙越全程抱着。


    手表是特殊的材质所制,价值百万,和皮肤相比起来总是有点凉的,咯在隽云身上的时候,他闭着眼都要哼唧出一句:


    “冷。”


    匙越就把手表摘了,搁在洗漱台上。


    帮小云朵洗澡的时候,匙越的力度很轻,因为太累了,再加上匙越的手法像是在按摩,隽云就直接睡过去了。


    匙越拿浴巾把他包裹起来,抱到床上去把晕掉的小云朵塞到被子里。


    他不是很困,去客厅里找到他的手机,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看手机,很多人发来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回-


    橘皮:老大,一个月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二条:老大,明天来名悦吗?-


    癞子:老大,有几个新的小弟想见你。


    匙越懒散地喝了一口水,一一回:不去,家里有事。


    其他人琢磨着,老大最近一个月怎么这么忙,隔三差五总是有事!-


    明叔:匙越,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动手-


    sy1011:OK。


    回完明叔后,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拎着他的耳机回到卧室,掀开被子上床,隽云像装了自动追踪器一样,迷迷糊糊地凑了过来,像是要确认他在一样,手碰到他的腰侧才睡。


    匙越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感受着隽云贴着他睡的温度,打开手机,耳机插进耳机孔里,点了个视频开始看。


    看了一会儿他又在床头柜里拿了一个厚厚的本子和笔出来,曲着一条腿,本子放在上面,笔窸窣写着。


    隽云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灯还亮着,旁边传来一点翻页的动静,一转头,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匙越怎么还没睡?


    “你在干什么?”沙哑和带着睡意的嘟囔声。


    “?”匙越的笔尖一顿。


    侧过头,看到隽云正眯着眼睛撑着胳膊起来。


    “吵醒你了?”


    “没有。”


    被子掀开后冷气疯狂涌入温暖的被窝里,匙越压了压他的被角:“怎么不继续睡?还早,天还没亮。”


    “你不也没睡。”


    隽云撑在床上的胳膊有点发抖,差点摔了,被匙越搂着腋下一把拉过去,他的手从他的左胸膛绕搂到他的右手腋下,把他拎过去,让他大半个身体靠着他,这样也刚好隽云能看到他在干什么。


    手机上显示的页面有点眼熟,再看在腿上摊开的本子上列的那些式子。


    “你在偷偷学习?”隽云抓包了,并指指点点。


    一个手指在屏幕上点一下,屏幕顶上就出现了书籍的名字,是他们下一学期要学习的科目之一。


    他果然是在偷偷学习。


    “没有偷偷,只是白天没空。”


    匙越握住他一会儿就冰凉的手,塞到被子里。


    隽云懒散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放任自己的脑袋下沉,压到他的肩膀上,从他的视角抬头能看到匙越锋利的下颌,洗了头发没有吹干,半干不干地搭在眉眼上,耳朵上戴着耳钉,胸口挂着项链,看手机的表情很专注。


    隽云的世界观有被冲击到。


    很神奇。


    这个混的人爱学习。


    从小到大他接触的都是非常礼貌而有教养,再不然就是嚣张跋扈但不敢欺负到他头上的人,对于混混的认知仅停留在小时候看书,书里描述爱打人爱抽烟喝酒学习很差劲的坏人形象。


    但是匙越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看到匙越一只手翻页,一只手在本子上列式子,偶尔还切屏回到一个视频软件,上面有一个网络老师在讲课,匙越把它放到后台了,然后一边听,一边跟着书上的例题来做题。


    非常认真。


    不是装的。


    匙越看了一下相关定义然后跟着网络老师刷了一会儿题,感觉身上的小云朵没动静,分神去瞥隽云,却撞入他愣愣的眼眸,还带着没睡醒的懵。


    匙越干脆利落地把白色的耳机线摘了,然后凑近,在隽云疑惑的眼神里,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啵。”


    软软的嘴唇,一触即分。


    “好了!”隽云脸上热气上涌,挡住嘴巴,催他:“你快学习吧!”


    匙越笑了几声,干脆把耳机从插孔里拔了,视频外放,中年浑厚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


    “接下来我们看看这个式子,题目说,已知”


    隽云看着他的模样,心知他是真的蛮爱学习的,只是他自从见过他身边那些花花绿绿头发的精神小伙男,还有那些纹身的花臂壮男之后,就难把这个混混头子和学习成绩好联系起来了。


    刻板印象害死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匙越:“我以前就很爱学习的,不是打架就是在学习。”


    他又说:“学习能改变命运!”


    隽云呵呵一声。


    匙越见隽云没有要再睡觉的意思了,搂着他,把手机拿过去一点和他一起看,悻悻然地说:


    “我很辛苦的!”


    毕竟半夜都要抽时间学习,确实辛苦。


    年级第一,可不是虚的。


    隽云:“哦——”


    匙越就又亲了亲他喔起来的嘴唇,得到了一个暴打。


    笑闹着没一会儿,匙越很快又沉入进去看视频。


    隽云刚醒来脑子有点晕乎,更何况前半夜他被折腾的又困又乏,又有了点困意。


    匙越预习的进度比他慢,他之前已经学过这节内容了,在中年老教师拖拉的语速下,听的更加昏昏欲睡


    胸口暖呼呼的,光是想到是谁陪在自己身边,匙越就忍不住嘴角翘起,心口暖呼呼的,甜滋滋而幸福。


    他一向学习很沉浸式,只是这次不一样,小云朵在陪着他,和他一起学习,而且趴在他的胸口陪着他。


    在秃顶中年男老师的讲课下,匙越忍不住要分神瞄一下隽云的侧脸,白皙的脸蛋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毛绒,长长的睫毛缓慢眨着,眼角弧度很长,垂下眼时有一层薄薄的线,看起来没什么感情,但是匙越见过他哭时候的样子,虚虚睁着眼,眼睛红肿,里面蕴含着水光,双唇微张,碰一下身体就会颤一下


    隽云要睡着了,眼皮打架,但是他发现匙越的笔尖很久都不动了。


    “?”


    眸光一凝,隽云抬头去匙越,发现他的目光懒散,笔尖点在屏幕上,似乎在看屏幕准备写字的样子,但更像是在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一点也不专注啊这个人。


    隽云因为半躺着的姿势有点腰酸,不想理匙越了,他把被子一拉,蒙过脸躺下了,冷冷警告他:


    “我要睡了,你不许吵我。”


    匙越就又把耳机插上,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把他蒙着头的被子拉下来一点,就看到隽云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


    隽云起床的时候,匙越又不在了。


    他裹着被子在床上缓缓坐起来,身体酸痛,准备下床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爱心便签,还有他的手机。


    想到手机连接了匙越手上戴的手表,他拿过手机,刚想盯盯看匙越去哪了,就看到顶部屏幕显示有几十个消息从另一个设备发送过来。


    猛然想起,监控手表在超过一两分钟还未接来电的话,会自动触发拍照功能,把被监控人周围的情况都拍照发给监控人。


    也就是说


    昨天晚上,他们在那个的时候,监控手表一边在响,一边触动了自动拍照程序


    点开那几十个消息,赫然是一张张图片,不过大部分局限于手放的位置,大部分也拍到的是天花板,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好几张他的身体放大的特写图,还有匙越的脸,隐忍的表情和汗水连同爆发的荷尔蒙及情欲都甩到他的脸上来。


    “!”


    隽云的脸慢慢涨红了。


    一张张飞快划过去,被迫欣赏,然后手动全部删掉。


    床头柜上有个贴纸,便签上写着一句龙飞凤舞的话:


    “早饭做好了,午饭也做好了,醒来记得吃饭——匙越。”


    隽云就穿上鞋子,拎着手机跑出去了,外面的桌子上果然摆着很多菜,有一碗粥一个鸡蛋一个玉米一碟咸菜,还有几碗炒菜,大概是留着让他中午吃的。


    说明他中午也不会回来了。


    但好在有监控手表,也不用特别担心焦虑什么。


    洗漱完后他站着吃早餐,现在已经上午十点了,照例回复完文强问他还活着吗的消息后,他点开了陆思华雷打不动隔三差五给他分享的分享链接-


    陆思华:【转发分享链接】


    ——《隽家马失前蹄,资金链似乎果真面临危机,行内专家持不看好态度。》


    版面的内容大概是,项目开工后,因为要推翻许多老旧房屋,引起了民众抗议,规划问题和民众达不到和解,并且项目施工后好几个项目承包方接连出事,警察也不管,因而引发了施工方和居民之间的矛盾。


    工期就这么被耽误了,不解决这个矛盾就只能无限期拖延工期。


    隽云心想,果然,出问题了。


    项目无法按期开工,资金链回转势必是一个问题。


    到时候资金回流不过来,资金链断裂,隽家就将面临困境。


    这就是匙越准备给隽家挖的坑。


    现如今也已经到了他计划的关键节点,他其实想知道匙越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他下午回来问问他好了。隽云皱着眉心想。


    却没想到,没等到匙越回来,等来了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早恋影响学习还是在十月身上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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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隽云不在。”……


    顶级豪华的别墅里到处都是欧式设计, 长长的餐桌上铺了一层白色的餐桌纸,每隔半米就摆放着一束鲜花作为装饰,餐桌上气氛热闹。


    “哟, 托大哥的福,我们家小远接到了一个大项目呢。”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性翘着指头说。


    “诶哟, ”三叔拍掌笑道:“我们家也有好事,小婷拿到国外亚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亚鲁大学,那可是国外顶尖学府啊。”旁边的人捧道。


    三叔眉目舒展:“我记得, 大哥刚认回来的, 也是今年高三吧?”


    于是众人的视线皆看向在主桌旁边一个位置的少年,少年眉宇开阔, 正沉稳地拿刀叉切牛排。


    “噗,听说没回来之前,是在东城区过的乞丐生活。”


    “啊?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以后能有出息吗?”


    匙越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坐在匙越对面餐座上的女人是何苑,非常温婉地站出来说:


    “匙越小时候就没有妈妈了,野着长大的,但是既然认回来了, 以后就是一家人, 大家也别这么说,我也会把匙越当亲生孩子的。”


    没有妈妈


    她是会戳他痛处的。


    匙越抬眼看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位穿貂皮大衣长相明艳的女人便道:


    “有意思,但是大嫂,我们把他当一家人,他是怎么想的就难说了。”


    “既然把你找回来了, 就要知道感恩啊,而不是,捅我们一刀。”女人道:“听说,你在和隽家那个有婚约的小孩谈恋爱?”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安静下来。


    “无稽之谈。”闵荣拍桌子:“荒谬!”


    何苑故作惊讶地拿帕子捂住嘴:“匙越大了,想谈恋爱我们也管不着,只是也没想到,偏偏要找隽家的人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隽云和匙越住在一起。”闵术说出了这惊天一句。


    “什么!?”饭桌上的人都惊讶道:


    “他不是失踪了吗?”


    “都住一起了?”


    一个银制的叉子从手里掉出来砸在餐盘上,闵荣怒道:“够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全看着匙越。


    匙越叉起一小块牛肉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两手交汇,注视着对面的两个人:“你还想说什么?”


    闵术的手攥紧了,他早就受够了匙越暗地里的威胁,今天全家叔伯姨婶们都聚在一起吃饭,他要把匙越藏着的秘密率先揭穿,他起身,指着匙越对闵荣道:


    “爸,隽云和匙越都住在他妈那座废掉的祖宅里,他根本就没有拿我们家当回事,他嘴上说着是闵家人,实际上他心里还挂念着当年的匙家,这种人,爸爸,你不能把闵家交到他手里。”


    安静听他说完后,匙越拿餐布擦了一下嘴,给他鼓掌:“啪啪啪”


    三个叔叔和其他婶婶小姨们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匙越惊奇的举动。


    这小孩疯了吧


    “说完了吗?”匙越彬彬有礼地朝他一点头:“到我了吧?”


    匙越扬了扬手,示意后面的人上前来。


    那人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服,只不过脸上的刀疤有些骇人,刚刚一直低垂着眉眼,没让人看清他的真实容貌,此刻抬头了,倒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滚出去!”何苑看清那人的脸后,少见的疾言厉色:“来人,保镖呢!!!”


    “别急,等老爷看了这个再说。”明叔微微一笑,朝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袋。


    何苑立马想到什么,脸色唰一下地变得惨白:“不行,闵荣,你不能看!”


    客厅里算上佣人有几十号人,闵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终他还是接了,沉着脸,打开那袋尘封的档案袋,抽出一个文件出来。


    何苑就要扑上来,她惨叫着说:“不行,你不能看,不可以”


    明叔身手利索地按住她,把她往后推,闵术也不再忍让,他站起身,大喊道:“你干什么!保镖!!!”


    顿时,外面乌泱泱进来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桌椅外斜,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划声,其他人见状要打起来了,赶紧起身去劝。


    “这是干什么?”


    “都冷静点,看大哥怎么说。”


    “天啊”


    旁边明叔一脚踹飞一个,还推了一下何苑,她顿时摔在地上了,发出一声声惨叫,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啊——匙越打妈妈啦,我好惨啊,匙越打我,果然不是亲生的就这么对我,以后闵家怎么能放心交给这种人啊”


    闵术顿时哭丧着脸,擦着泪去扶她:“妈”


    这场闹剧让闵荣心生厌烦,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地翻开那本写着《亲子鉴定报告书》。


    一栏栏介绍看过去,依据概略、检案摘要、鉴定进程、鉴定数据最后,在那一页写着鉴定结论:


    亲权概率(RCP)为 0%。


    “这是闵术和你的亲子鉴定。”匙越站在他旁边说道。


    倒在地上的何苑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她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取而代之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顾不上仪态,在地上瞪着腿着急地说:


    “那个鉴定书是假的!不是那样的!”


    闵荣沉着脸,一步步走向她,他今天才惊觉,闵术这个儿子处处都不像他,性格不像,长相更是不像,以前都是认为他长得和他妈比较像,但是现在看来分明就不是他的儿子。


    “闵术不是我的孩子?”


    何苑此刻还在慌乱地拽着闵荣的裤脚说:“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闵荣一把挥开他:“还解释什么!?”


    她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经是最有力的佐证,他愤怒地一把将那本册子摔在她的脸上,指着她的脸让她一瑟缩: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匙越站出来,冷冷地说:“当年,你为了她,把我妈赶出家门。”


    “你以为何苑怀了你的孩子?而你不会想到,那时候你把我妈赶出家门的时候,她也怀了你的孩子,何苑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我妈妈怀着我却到处都没有去处,只能去东城苟活,要是没有祖宅庇佑,她和我早就死了!”


    其他人看着这突然的变故错愕无比。


    “闵术不是我的孩子?”闵荣掐住她的脖子,目目呲尽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


    他想到她的发妻,那个温温和和总是好脾气的女人。


    那时候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还怀着孕。他当时却不知情,纵容着何苑把她赶出去了。


    “何苑你你”


    闵荣心脏抽疼,突然气喘不上来几句,整个人往后仰。


    周围冲上来一堆人围住他们:


    “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何苑倒在地上咳嗽不止,闵术接住他妈,和他妈跪在地上,闵术既惊慌又仇恨地看着匙越,眼眶湿红,咬牙道:“你别得意”


    “我已经告诉隽云爸妈了,你把隽云藏起来了,你把他带到你家里住,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我告诉你,他爸妈马上就带人到东城区,你这辈子,都别想和他在一起!”


    “你说什么!?”匙越大怒。


    他愤怒地抓过闵术,提起他的衣领:“你敢挑衅我?”


    “如果隽云出事了”


    闵术撑着胆子吼道:“你想干什么!?你没有权利对我做什么!杀人”


    他嗫嚅道:“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匙越看着他,突然阴鸷无比地说了一句:“你可以试试。”


    闵术内心一颤,匙越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毫无生机的垃圾


    匙越把他狠狠丢在地上,刚才闵术说的那一番话已经让他没有心思再在这所别墅逗留。


    经过闵荣身边的时候,看着被气的心脏病要犯了喘气不止的闵荣,他眼底的凉薄掩盖不住:


    “我才是你的孩子。”


    今天这么多人在场,事情藏不住的,他最好尽快召开记者招待会,承认他的合法且唯一继承地位。


    他大踏步出了客厅,明叔在后面赶来:“现在去哪?”


    匙越拨打了隽云的电话,没打通,他又再次打过去,看似神色冷静,但是明叔看到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刚才还堪称稳定的人此刻手微微颤抖,匙越步伐迈的很迈大,走的很快。


    “嘭”一声,车门关闭。


    匙越简要和司机说:“去东城。”


    他打了个电话给他的小弟,“嘟”一声后便很快接通了:“喂?老大”


    “去我家,看一下我家有没有人在。”匙越顿了一下:“多带几个兄弟,如果发现有陌生人,不用顾忌什么,直接动手。”


    对面的小弟还在问:“什么事啊老大,这么突然?”


    废话太多,匙越怒吼,脖子青筋暴起:“快去!!!”


    那人顿时一激灵,赶紧“诶”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匙越把手机砸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爆了句粗话。


    有人要和他抢隽云。


    明叔看他这样,安抚他:“好了,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那是他爸妈,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们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匙越挤出这句话。


    明叔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没想到,他们比我们计划的时间还要早找上门来。”


    他们拿捏着闵术和何苑的把柄,但是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阴险程度,没想到关键时候,闵术向隽云的爸妈告密了。


    “我们的计划”匙越:“现在提前。”


    *


    东城区去西城区要一个多小时,他们赶到的时候院子大门已经被人打开,门外站了许多黑衣保镖,见到匙越,他们拦住他:


    “这里不让进。”


    “滚!!!”


    匙越面色沉的能滴水,眼眸阴暗一片,旁边的明叔推开拦着他的人,那些人见是个硬茬,纷纷围上来堵他们。


    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形,突然,里面爆发出一阵骚动,有几个人拿着棍子从里面往外面破开来,把人踹开,又一棍子砸在人的头上,把拦在匙越面前的人砸晕了


    身后的几个小弟露出脸来,和匙越碰了面,他们收棍,惊喜道:


    “老大!”


    “老大!”


    “老大你来了。”


    隽家的保镖一个接二个地冲上来,匙越按响手指头,转了转脖颈,神色不耐烦地一拳打了过去,正中那人的腹部。


    那人睁大眼睛,嘴角流出一丝献血,手里拿着电棍,很快就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了。


    匙越面无表情地松松手,转头问小弟们:“隽云呢?”


    在他们回答他的问题之前,里面率先传出来一个声音:


    “隽云不在,而你,把他藏哪去了?”


    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人头发乌黑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另一个女人面容精致,两人都板着脸,看上去十分严肃,他们上下打量匙越。


    女人开口:“你就是匙越。”


    他们之前就暗中派人查过这个靠近隽云的人,不过只能查到他在东城区生活,具体做什么、身世却什么也查不到,从那时候起,他们就知道这小子绝非善茬了。


    后来闵家认回他,隽诉和元青有点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还真的是有点靠山的。


    不过闵家


    隽诉冷哼一声:“把隽云交出来,我可以不暂时追究你的责任,否则,我要和闵荣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毕竟,是他的儿子亲自告诉我们,隽云正和你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没找到隽云


    隽云不在家里?


    匙越率先理解到这个信息——


    作者有话说:评论区发小红包[撒花]


    第90章 第九十章 “你是我的。”


    元青:“我想, 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匙越按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冷笑一声:“找不到隽云你来我这找?元董事长是看不起隽云的同班同学,还是看不起闵家”


    他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大开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位头发半白身着一丝不苟的男人,看模样打扮应该是他们家的管家, 他戴着白色手套,拎着几袋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隽云带过来的日常用品。


    也就是说他们在他不在的情况下, 擅自闯入他们家, 还把隽云的东西收拾了准备带走。


    那一瞬间,匙越甚至能体会到隽云长达十八年来面临的监视欲和掌控欲。


    但是如今隽云不在。


    他冷静的看着他们俩:“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


    白天的酒吧还比较冷清, 没有开七彩的灯光球,甚至也没有放锣鼓整天响的音乐,室内灯光昏暗, 吧台上的调酒师见他们进来,拿老式唱片机给他们点了一首古典音乐。


    隽云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坐在这里。


    而他以前也更想不到会和谁坐在这里。


    桌上放上来一瓶饮料,椅子被拉开,对面那人神情淡漠,打量周围:“为什么约这种地方?”


    “因为还算比较熟悉。”


    隽云接过陆思华递来的一杯苹果汁。


    “很难想象, 你居然对这种地方熟悉。”


    陆思华垂眸打量他, 本来是想找出他消瘦憔悴的证据,结果发现他脸颊饱满,十个手指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粗糙的劳动过的痕迹,人和之前一样,甚至比之前还稍微胖了一点。


    他似乎过的还挺好。


    只是眼睛有点黑眼圈,不过之前有一段时间黑眼圈更严重就是了。陆思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也就来过一次而已。”


    隽云不知道他为什么口气像是觉得他来这种很糟糕的地方一样——虽然确实有点糟糕。


    酒吧——这种鱼龙混杂,抽烟喝酒划拳还涉及点黄色的混乱地方, 他以前从来不来的,现在也可以说是堕落了。


    对象是混的人,他好像连带着也变成混的人了。


    没说什么,他只能接受现实了。


    取下戴着黑色的口罩,接过他递来的苹果汁,喝了一口,隽云有礼貌地说:“谢谢。”


    鉴于这里的鸡尾酒在陆思华眼里看起来不正规,调酒师不是拿国际技术大赛奖的大师,用的酒不是顶尖的酒,果子也不是提前三个小时新鲜采摘的水果,因而这家酒吧他觉得三无不正规,鸡尾酒不屑喝,果汁他不喝,于是就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陆思华喝了一口热水,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隽云摇摇头,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办?


    要不是陆思华告诉他爸妈要来了的消息,恐怕现在他已经回到隽家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手机快没电了,只匆匆看了眼匙越的定位还在城市的西边,离他很远,就没给他发消息了,免得他还要赶回来。


    不知道匙越现在有没有回东城区。


    而且如果匙越回来了到处找他,他在他的酒吧里,他也能很快找到他,所以他才选定了这里。


    隽云这么想着,心不在焉地喝饮料。


    陆思华叹了口气,手机亮了个屏,他点了几下,划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倒转方向,推给他看:


    “你爸妈在东城区的项目资金周转上出了问题,现在正急于脱手东城区的项目。”


    隽云看着上面的新闻。


    大概内容是因群众拒不配合拆迁动工土地,所以铭升集团项目开展十分艰难,很多人评价这次隽家马失前蹄,压错宝了。


    还没赚到钱首先就要赔钱。


    隽云从小就被培养成企业家思维,他心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事情外包给其他企业去做,但是如今这个事情闹的风风雨雨,恐怕没有企业敢接手


    隽云静静看着,突然想到什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不,其实还是有一个企业能接手的。


    闵家。


    闵家和隽家在房地产产业这块旗鼓相当,只不过隽家看不起行业新贵闵家,甚至排斥闵家,因而要元青和隽诉主动寻求合作的话,大概率不太可能。


    陆思华点点手机屏幕:“你觉得如果匙越回来后发现你不在,拿这个去和你爸妈谈判,有几成概率?”


    隽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匙越没有被公开承认,说到底,他其实还游离在闵家外层,开发东城区这么重要的事情闵荣怎么会由匙越说了算?


    陆思华:“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闵荣出事了?”


    “什么?”隽云一愣。


    “闵荣今天下午送医了。”


    重磅新闻一个接一个。


    隽云晃了晃:“是什么原因?”


    陆思华:“心脏病复发,送到我家心血管内科私人医院来了。”


    隽云想到今天中午,匙越回闵家了而下午闵荣送医


    医院是他家开的,拥有一手消息的陆思华告诉他:“应该是他们家内部的事情,家事。但是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隽云脑子缓慢地转了转,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闵荣能气的心脏病复发进医院了?


    匙越和他爸互相防着其实并不对付,该不会是匙越把他爸气进医院的?


    “那匙越去医院了吗?”隽云问陆思华。


    “没有。”陆思华说:“他没去,陪同闵荣的另有其人。”


    陆思华安慰他:“不用太担心,他应该回这边了,恰好你爸妈来了,刚好借这个机会,他可以和你爸妈谈谈,毕竟”


    他话语一顿,面无表情地说:“他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


    面对陆思华苍白无力的安慰,隽云只能说:“谢谢。”


    坐了一会儿,又问他:“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告诉他他爸妈会来,又告诉他闵家的事情。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陆思华会他断了这十几年的交情,甚至可能以后都不想和他有关系了,毕竟是他逃婚毁约在先,隽云能理解陆思华为此做的一切决定。


    只是没想到他会帮他。


    陆思华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笑了一声:“我说过的,我们两个很像。”


    “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吧。”


    喃喃道:“我爸娶了不爱的女人,我哥也娶了不爱的omega,我也即将”


    他的目光和隽云对上,隽云理解了他话语的意思,率先移开了视线:“抱歉。”


    “不用道歉,”陆思华扯扯嘴角:“毕竟我们享受了财富,权利,总要付出点自由作为代价不是吗?”


    隽云深有感触,曾经他也这么以为。


    “曾经我以为我们俩是一样的,对未来没有抗争,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每一步该做什么决定,全权由他们来安排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我也不敢多争取什么。”


    他说:“从你逃婚之后,我就在想这件事情了。”


    陆思华笑笑,他有点伤感地说:“其实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


    酒吧里人不多,不过下午三四点天就已经昏暗了,台上放着古典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上台弹吉他的民谣歌手。


    阴沉的天空,外面雪花缓缓飘下,室内开了暖气驱散了冷意,配上暖黄灯光下,和三五群零散坐在桌椅上的人,倒显得很有情调起来。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匙越这种人更适合你。”


    匙越,和他以及隽云是截然不同的人,陆思华心想,匙越是只给他一次机会也要跑着去争取隽云的人,而他有一千次机会,却只会站在原地,注视着隽云的背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


    隽云背对着门口坐着,看不到几米之外发生的事情,门外的人闯入陆思华视线中,他突然语速有点快地说: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我甚至都不会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隽云就被人拉起来了。


    “!?”


    那双手他无比清楚,攥着他的小臂,似铁钳似地牢牢攥住他,却又让他感到温暖安心,隽云沉寂下来的心一下又一下咚咚咚地极速跳动,碰撞胸腔。


    隽云眼里闪过一抹亮色,转头看到了匙越。


    他真的来了。


    匙越穿着一身黑色立领棉服,带着白色雾气的呼气声在他鼻尖一闪而过,头发上落了雪,眼眸垂着看他,因为恰好听到那一句陆思华的表白,眼里还带着似笑非笑的兴师问罪的意味。


    隽云话语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快,音调上扬:


    “你来了?”


    陆思华把杯子嗒在桌子上发出轻响,他表情淡漠,也跟着站了起来。


    alpha们身高腿长,气势沉沉,面色不善地互相打量,隽云隐隐感觉到气氛不对,他们像是在暗中较量着什么。


    匙越握着隽云的手,把他往他自己身后扯扯。


    虽然知道可能是陆思华把他带出来了所以隽云爸妈才没有找到隽云,但是匙越还是要说一句:


    “你想因为这样让隽云接受你的表白,那是不可能的。”


    隽云吃惊:“你在说什么?”


    陆思华眉心竖起,两个人的气势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隽云反应过来是匙越误会了,陆思华刚才没有那个要他接受表白的意思。


    “匙越,你误会了。”


    隽云直来直去,他选择帮陆思华解释,他探出一双手横在匙越面前,把气势汹汹前进一步的匙越按了回去。


    匙越的气势瞬间落了下风,他脸色黑了下来。


    陆思华朝他扬了扬下巴:“你输了。”


    隽云:“?”


    什么输不输的?


    他在匙越和陆思华身上看了一个来回,匙越的表情晦暗难辨,气氛凝固中,隽云无奈地牵住了他的手。


    匙越的视线缓慢顺着他的脸,滑到隽云牵他的手上,五指动了动,轻轻地回扣。


    隽云的手有点凉。


    很快,他就松开了眉头,朝对面那人冷嗤一声:“算了,输就输了况且,你也就赢这一次了。”


    这回换成陆思华的脸色难看了。


    “隽云我带走了,饮料我请了,想喝什么自便,我付钱。”


    当着隽云的面,匙越甚至还能算得上彬彬有礼地朝他一点头。


    然后他拽着隽云出去了。


    陆思华跌坐回凳子上,他看到酒吧门口乌泱泱站着一群人,那些人面有凶相,看上去非常不好招惹。


    有几个人他甚至还在报纸上见过几次,是出了名的带头闹事阻挠开发的地痞无赖。


    而此刻他们都排排站着目送隽云和匙越牵着手离去


    雪花缓缓落下,匙越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手腕上黑色质朴的电子手表从袖口中漏出一角,像是手铐。


    匙越另一只手牵他的手很紧,走了一段路,隽云探过头问他:“你生气了吗?”


    “没有。”匙越舒出一口气,牵着他的手,转头问他:“冷不冷?”


    “还好,不冷。”隽云吸了吸鼻子。


    说实话他很少在雪地里这么长时间地走路,从酒吧回匙越家里差不多十五分钟,要是他在隽家,路程十分钟司机也会开车送他去。


    匙越默不作声地把隽云的手放到了他的衣兜里,那样比较暖和。


    “你碰到我爸妈了?”隽云问他。


    匙越知道隽云很聪明,他从东城区赶回来的时间和他爸妈来的时间差不多,而且现在过去这么久了,他估计也和他们谈好了。


    “他们怎么说?”


    隽云心想,该不会要他们分手吧?


    匙越:“你爸妈拿出一个亿来,要我和你分手。”


    隽云的心咯噔一下,果然,他爸妈是要他们分手的,他们看不上匙越这个穷小子。


    心想匙越该不会答应了吧?


    毕竟一个亿。


    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穷过的人最会珍惜来之不易的钱了,要是匙越答应了怎么办?


    就在隽云脑子里纷繁复杂,盯着匙越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匙越终于忍不住说:“骗你的!你爸妈没说要给我一个亿。”


    也就隽云这种从小到大没看过狗血剧的乖孩子才信他的话了。


    “那如果说了呢?”隽云很忧虑地想到这个问题。


    “说了我也不同意。”


    隽云这才稍微满意。


    但是


    隽云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匙越回到闵家后现在身价倍涨了,说不定不要那钱是看不上那一亿了呢?


    “那如果给你十亿,你会答应吗?”


    隽云冷冷看着他偏过半张脸去,肩膀起伏在憋笑:“别笑了。”


    匙越声音还带着点笑意:“不会的。”


    已经把他的手捂热了,匙越在口袋里捏了捏他的手心,他又强调了一句:


    “你是我的。”


    所以给多少钱都不卖——


    作者有话说:大概还有两章就要完结了,番外看情况应该也有个两三章[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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