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 泠泠自己看监控吧。”
宋璟看着面前对自己身世毫不在意，反而更关心某个家伙的时候，他就知道白菜已经被拐跑了。
“当年实验室被袭击惊动了军部，这里就被军部接管了, 有些东西实验室来不及销毁, 就留了下来, 监控视频就是其中一个。”
由于保存的监控数量过于庞大，宋璟就按照林泠的要求, 只调取了有关施长渊的部分，小丧尸观看的时候, 便是一段一段的。
第一段视频，日期是十八年前。
施长渊第一次在画面中出现，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模样, 坐在实验室里面安安静静地写着作业。
他身后显示的实验室, 正是林泠现在站着的地方。
小丧尸看了看屏幕里崭新的实验室, 又抬头看了看现在的实验室——完全停止使用，保留了大部分被袭击的痕迹，到处扯着警戒线。
他有些诧异，“这里怎么没有处理……”
“不敢处理，因为这间非法实验室里面藏着许多未知物质, 就连进来的人也都要穿防护服。”
“他们将那些物质带了回去, 花了十年都没能研究出那是什么，等丧尸病毒爆发了他们才知晓答案。”
听完宋璟的话, 林泠的视线又落到了监控视频上。
“所以，我也是来自这里？”
“施长渊就是在这里认识我的？”
林泠的疑问宋璟没有回答，他只是也看向了那继续播放的, 十八年前的监控视频。
十八年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这个实验室里来来往往，监控依稀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施教授。”
有人喊到，但喊的不是还在实验台上写作业的施长渊，而是另一个面容同施长渊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女子。
只需要一眼，就算是小丧尸也能判断他们和施长渊的关系。
“施长渊说，他的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宋璟点了点头：“嗯，就是在那场袭击。”
——“施教授，这就是在冰川中提取到了新物质，里面含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您若是参与这个项目，我可以给您开到这个数。”
——“不需要？是是是，谈钱俗气了，我等着在最高奖台上看见施教授。”
这些交谈就发生在施长渊的身后，但他从始至终神情都是冷漠的，没有抬起一下脑袋。
接下来的视频，施长渊只会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五点到现在实验室，十点钟再离开，周末几乎是全天都在实验室。
按道理说，出现在实验室的小朋友应该会受到一些特殊关注，但林泠在监控视频里，几乎没有看见施长渊的父母同他有过任何一句交流。
施长渊不在意这些，他能照顾好自己。
“……我们在这未知物质里面发现了一枚活细胞，几乎用了所有的生物基因做了实验，这枚活细胞会吞噬所有物种的基因，在遇到人类基因的时候尤为活跃。”
“……更神奇的是，这枚细胞还在生长。”
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像是在进行汇报，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不过，那激动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恐慌。
——“施教授，这枚细胞，不，现在它已经是胚胎了！我们不知道它会发育成什么样子，或许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这项研究不是老板指定的，要不我们放弃吧……”
——“这种细胞活不了多久不可能发育出什么东西，你要是现在决定离开，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神态恐慌的研究员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镜头里了。
不过，一旁的施长渊倒是像被这些话吸引了，走到了培养仓面前，认认真真地看着那枚细胞，过了许久才离开。
从这天起，施长渊每次回到实验室和离开，做的第一件事情和最后一件事，就是走到培养仓面前站定几秒。
那枚细胞在培养仓里，逐渐长大，但所有人都以为很快就会死掉，实验进行得更加频繁了，直到真的长成了一个婴儿的模样。
这个婴儿逐渐拥有人类的生命体征，却始终一动不动。
像是个活死人。
有更多人恐慌了，是对生命的恐慌，这个时候，实验室的私人老板给出了新的研究方向，阵仗很大，全程保密，从施长渊的视角几乎无从得知。
但此后的每一天，实验室内都在吵架，两波人员争执不休，一方说他们是在培育怪物，一方说这是人类的新未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施长渊也长大了，出现在实验室的频率少了很多，几乎是周五下午才会出现。
林泠猜施长渊一定是在念寄宿制的学校，假期从一周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
从八岁，到十六岁，再后来的出现，他都穿着一件眼熟的、蓝白色校服。
而培养仓里面的婴儿，也长成了一个八岁模样，面容格外漂亮的小孩，但这个小孩却如同往常一样，除了微弱的生命体征，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你想死亡的话，我可以帮你。”
施长渊一个人站在培育仓面前，在这个实验室里第一次开口说话。
像是自言自语，也没指望谁能给出回应。
可就在他脚尖微移，准备转身离开时，猛然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在屏幕外的小丧尸也一下就瞪大了双眼。
难怪这件校服在他的梦里出现过！他看见了！他记得！
画面里十六岁，面孔还很青涩的施长渊愣了一下，移动了脚步，挡住了监控，什么也没有声张。
等到他转身离开时，培养仓里的小人又恢复了原样。
后面施长渊每一次来，就只有一件事情了，站在培养仓面前等待，时不时说一两句话，但是里面的小人再没有睁开过眼睛。
三个月后，实验室被袭击了。
爆炸、枪声，惊恐的人群，袭击者闯入了这个实验室，大声问这个基地是不是在研究永生，实验体在哪里，报告又在哪里。
而这里也是施长渊的母亲第一次同施长渊说话。
她着急忙慌地从别处跑了进来，对着站在培养仓面前的施长渊交代。
——“你带着试验体逃出去，往侧门的方向走，会有人来接你们，用你的命保住这个试验体知道吗！”
施长渊遵循着他母亲的命令，打开了那个培养仓，里面的小孩就落入了他的怀抱。
不过他没有往侧门的方向走，也没有上那辆来接应的车。
他带着实验体，彻底出逃了。
小丧尸看着施长渊抱着自己离开了最后一个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有些愣愣的出神。
“后面呢？”
林泠缓了好一会，才看向宋璟开口询问。
“后面没有监控了，但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是他带着你躲避追杀，逃了很远，从这里一直逃到了港口。”
“他很聪明。”
宋璟将纸质的资料放到林泠的面前。
“在体力不支昏迷之前，他将你藏在了出国的货物里，当时追过来的所有人都以为你被他送出国了，沿着航线所有国家地区找了好几年。”
“但其实你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那批货物被压仓了，压了好几个月，这件事惊动了多方，影响了很多事情，包括一起儿童拐卖案件。”
“刚好就在这个港口。”
“当时你就和那些被救下来的孩子一起送去了医院，查找不到身份户籍，最后留在B城的福利院被收养。”
“你在医院正好苏醒，就这样瞒天过海。”
林泠听着宋璟讲述，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只是慢慢地垂落了眼睫，轻轻喃喃，“这样啊……”
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眸，急急地询问道，“那施长渊呢，他昏迷之后，谁救了他？”
“被军部接走了，后面实验室发生了爆炸，他是实验室内部仅剩的知情者。”
“用实验室的其他内容作为筹码和军部谈判，对你的事情只字不提，最后安然无事的离开了。”
小丧尸眨着眼睛，听得很认真。
“……原来这是他和我的交集吗？”
“是，但并不是全部。”
宋璟看着面前满心满眼只有施长渊的林泠，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但又十分感慨。
“暗中追查的那些人前几年找错了方向，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军部就和一个合作的研究院联合，将所有相关的痕迹全都抹掉了。”
“那些痕迹被清理得很彻底，彻底到施长渊都没来得及找到你。”
“直到末世爆发。”
“这件事重新回到军部的视线。”
“是施长渊主动找上门谈合作的，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保护你，维护你应有的权利。”
宋璟停顿了一会，看向林泠，询问道，“之前施长渊是不是把泠泠从B城带走过？”
小丧尸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开口，试图美化一下对方的绑架行径，但他想不到该怎么美化，最后只能实话实话。
“是……他说，他想养一只宠物，说我最可爱符合他的眼缘。”
听到这句话，宋璟像是愣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最后还有几分释然。
“他这样跟你说的？”
“嗯嗯。”
小丧尸肯定地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们发现出来军部和研究院，还有几股私人势力想要深入B城，应该都是在找你。”
“他带你走，是和军部协商的结果。”
“趁着其他异能者还没有成长到能进入B城核心，抢先一步将你带走保护起来。”
“军部有个异能者，可以让人在生物学的角度上完全隐身，但只能作用在普通人身上，维持时间不明确，面对也拥有不同异能的高阶丧尸是否会失效也不明确。”
“可以直白地说，就是去送死的。”
“但是他成功把你带走了，还给你编造了一个……”
“谎言。”
像童话一样的谎言——
作者有话说：来啦[垂耳兔头]虽然只对视了一眼，但施长渊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和林泠就是竹马竹马，其他人都是后来者！
第42章
“知道泠泠现在有很多问题, 待会再问，先吃饭。”
等到林泠消化完全部的事情，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 但施长渊十分贴心地为林泠留了午饭, 并且时刻热着, 什么时候吃都行。
相比之下，宋璟的部下就没有那么贴心了, 饭是留了，但也早冷了。
在等待加热的过程中, 只能看着林泠对着全荤的饭盒“哇”了一声，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办公室。
在小丧尸吃饭的时候，施长渊就在他身旁一如往常地守着，时不时开口, 三言两语就将刚刚还有些情绪的林泠安抚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的宋璟：……
有时候他挺佩服施长渊的, 只能说有些人活该有对象。
“泠泠和宋上将聊完了吗, 是要留在这参观几天，还是回曼姨那边。”
施长渊见小丧尸吃得差不多了，才又主动开口询问。
听见这话的林泠下意识先看了一样宋璟，随后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算、算是聊完了吧……”
“但是宋璟哥哥说还有一件事情, 得叫上你一起协商。”
施长渊听着小丧尸的这句话, 就笑了，他轻柔地捏了捏林泠的脸蛋, “我们三？我们三能有什么好聊的，是宋上将觉得代表军部单独和我聊没有底气，才想拉上泠泠一起的吗？”
见施长渊已经猜到了大概, 宋璟也就不打哑谜了，他看向施长渊直白地道，“人类需要你们。”
“我做的一切只为了泠泠。”
施长渊神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这件事已经踩到了施长渊的雷区，但顾及到小丧尸还在场，对方又是林泠的养兄，才没有翻脸。
“我十年前把泠泠从实验室里带出来，不是为了再亲手把他进去。”
“我将泠泠从B城中带出，也不是为了方便你们军部下手的。”
这两句话顿时将宋璟堵得哑口无言。
说完，施长渊就又看向面前的少年，掩盖掉不愉快的情绪，对着小丧尸伸出手，轻声说道，“泠泠要跟我回去吗？”
林泠只犹豫了一秒，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施长渊的掌心，又扭头看了看宋璟，最后跟着施长渊出了大门。
两人的离开宋璟没有让人阻拦，就这样看着对方上了车离开。
“泠泠让我先问好不好？”施长渊坐在驾驶座上，帮小丧尸系着安全带。
“好。”
林泠点了点头。
“宋上将是怎么跟泠泠说的？”
小丧尸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道，“等我看完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宋璟哥哥就说他找我来除了身世，其实是有个更重要的事情。”
“他希望我能帮普通人类指引一条方向，因为丧尸可以进化成高阶丧尸，恢复意识，动植物也都在变异。”
“要是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大部分普通人类将面临沦为……淘汰品？”
这件事宋璟没敢对自己尚且年幼的弟弟说得太明白，但施长渊却是心知肚明。
一旦异能者发现这件事情，以及高阶丧尸的彻底苏醒，构建新的社会体系，那大部分的普通人不是沦为异能者的奴隶与附庸，就是成为高阶丧尸的食物，甚至是被圈养。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脆弱，无法适应。
而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面前与“丧尸病毒”同时出现的生命体，还有凭一己之力研发出血清和异能进化药剂的人类教授。
他们希望施长渊能通过林泠的基因，再次研制出能帮助普通人类“进化”的东西。
让普通人也拿到这个新世界的入场券。
看着施长渊陷入沉默，小丧尸有些紧张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垂着眼睫，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是不是……给人类带来了一场灾难啊。”
“不是。”
几乎是下意识的，施长渊就反驳了回去，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泠泠为什么突然这样想？是宋璟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没有。”
小丧尸怕施长渊误会，赶紧摇头，“我只是，看见了。”
施长渊轻轻拍了拍小丧尸的脑袋，笑道，“泠泠一开始只是一个依附在未知物质里的细胞，可以说泠泠本身是人类研究的受害者。”
“而那块未知物质，本就是地球上的东西，它被封印在冰川当中，没有十八年前的开采，也会在未来的某天因为冰川的融化，带着病毒降临于世间。”
“早晚的事情。”
“泠泠想知道我是怎么称呼这场末世的吗。”
这句话一下就引起了小丧尸的注意力，他抬眸看向施长渊。
“这是一轮新的生物进化。”
“陨石撞击地球，幸存的恐龙就拥有了飞行的能力。”
“泠泠说，是不是和现在的异能者很像？”
施长渊怕小丧尸听不懂，讲得都十分的浅显，他笑着设想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说人类被这场进化打得措手不及，可等到未来那天，一只真正的、对人类没有丝毫感情的丧尸皇从冰川中醒来，人类或许会直接走向灭亡也说不准。”
“所以，无论从哪种角度，哪种情况，泠泠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听着施长渊的话，小丧尸又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说。
“我想抱抱你。”
施长渊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直接停下了车，从驾驶座下来，绕到了车辆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对着少年张开了臂弯。
“给泠泠抱。”
小丧尸一下就扑进了熟悉温暖的怀抱里，被稳稳的接住森*晚*整*理。
他们已经出了实验室禁区的范围，户外的天气很冷，两人一开口就会呼出一团团雾气，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似乎又开始飘起雪花。
就像他们进入B城的前一天晚上那样。
“你是不是为了这一句话，为了安慰我，准备了很久。”
林泠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是不是连制作血清，还有进化药剂，也都是在我得知真相的这一天减轻我的不安和愧疚。”
“这就是你说的私心吗？”
小丧尸看不见施长渊的表情，但他能听见施长渊笑了一声，然后答非所问地道，“因为我总感觉泠泠就会是一个心软的小孩。”
“又被那么好的家庭收养，被教得那么乖，肯定会在两个阵营当中很难抉择。”
施长渊将林泠重新抱回了车中，打开了暖气。
“就像泠泠为了不让宋璟伤心，选择一个人在孤城中生活了两年，去照顾曼姨。”
他伸手摸了摸小丧尸唇边已经长起来的獠牙，话里满是怜惜，“克制天性很难吧。”
对上施长渊的眼睛，林泠忽然感觉自己已经不需要了任何伪装，他埋进了对方的怀里，语气一下就带上了委屈。
“好难……”
“那些人尖叫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去救他们，是想顺着声音去咬他们。”
“但是他们是我的邻居，是我的同学，是我最喜欢那家甜品店的老板。”
“我的基因，我的大脑要我去要咬他们，可是看见他们害怕的表情，我真的做不到……”
在B城不愿意出去的那两年，林泠其实也是在逃避某些事情。
他甚至也想过，要是有个人类把他抓走就好了，把他关在笼子里，不允许他咬人，他也无法出去按照基因说的那样统治世界。
施长渊拍了拍小丧尸的后背，不是很满意地道，“是这个基因不识好歹了。”
“哪有让丧尸皇亲自咬人的，太降丧尸皇的格调了。”
一下子就委屈不起来的林泠：……
好、好像说得也有道理。
“泠泠别难过，不论泠泠是想要当丧尸皇统治世界，还是想当人类的救世主，我都支持泠泠。”
“前提是，泠泠不要欺负自己。”
小丧尸窝在施长渊的怀里，实在是有些难以抉择。
他当然想顺应自己的本能，去当这个真正的丧尸皇，毕竟他和其他人类素不相干，但施长渊怎么办？
施长渊只是个普通人类。
林泠能被宋璟说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施长渊。
毕竟末世早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抹平了很多东西，曼姨马上就能成为高阶丧尸了，宋璟哥哥也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异能者，还有官职在身，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那施长渊呢？
被最弱的变异叶子碰了一下，就要背着他偷偷打有副作用血清的施长渊怎么办。
他是不是也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受伤，不断受委屈？
“我、我选不出来……”
小丧尸逃避似地将脑袋埋在了施长渊的颈窝，就算闭上眼睛，睫羽也在不安地颤抖。
“我好想两个都选。”
“好，那就两个都选。”施长渊轻轻揉捏着小丧尸的后颈，顺着他的话，什么都应了下来。
林泠只当施长渊又在安慰自己，连头都没有抬，“真的会有这种选项吗？”
“会，我什么时候骗过泠泠。”
听见施长渊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小丧尸才一下猛然睁开了眼。
接着他便听见施长渊继续道，“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有些东西不用太纠结。”
“只要泠泠想，就都能拥有。”
不论是挑选喜欢的房间装饰，还是在研究院和B城里的二选一，再或者是丧尸的本能与人类的阵营。
只要泠泠想要。
他都能为其双手奉上。
施长渊看着满眼震惊的小丧尸笑了笑，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后面施长渊再说的什么，林泠都听不见了，他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
以及一个越来越强的念头。
他现在，很想亲施长渊——
作者有话说：来啦，明天就在一起了[加油]
第43章
“我想亲你。”
小丧尸这样想了, 就这样直白地说了，理不直气也壮，就好像在讨要一个什么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可以。”
被拒绝的小丧尸失望，小丧尸不解。
“可你不是说, 我想要的都能拥有吗？”
过分的坦诚直接打了施长渊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笑着对林泠道，“刚刚我说的那些, 都是追求者身份能够给泠泠的。”
“如果泠泠想要的还有这个，光是追求者的身份可不够。”
施长渊唇角带笑, 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循循善诱，慢慢捧起了他的脸。
“泠泠得给我一个新身份。”
至于是什么新身份，在此时两人都已经心照不宣。
小丧尸再次心跳如雷, 睫羽扑颤得飞快, 还没等他开口, 就听见施长渊笑了笑，继续道。
“之前说，等泠泠有答案的时候，我再会告白。”
“我做泠泠男朋友好不好。”
“就当给勇士的嘉奖，以了此生夙愿。”
“……好。”
或许是太过紧张, 林泠的声音有些哑, 只能发出一点小小的气音，尾调还有些发软。
他意识到后, 立马清了清嗓子，试图给出一个洪亮的、明确的答复，生怕施长渊误以为自己答应得不情愿。
林泠刚微微张嘴, 想要再说些什么，一个吻就落了下来，擦着唇角舔舐而过，轻轻啃咬。
一个轻轻的，浅浅的，气息交换。
“泠泠满意了？”
确认完心意的吻，与第一次的迷茫完全不同，小丧尸感受着施长渊唇瓣的温存，心里真的浅浅溢出心满意足的情绪，哪怕整张脸都在发烫。
他胡乱地点了点头。
“好。”
“现在轮到我了。”
施长渊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就将怀中的小丧尸调整了一个姿势，面对着坐在自己的腿上，随后按着对方的后颈，强势地再次吻了下去。
一触上唇瓣，便极有目的性地往深处掠夺。
不设防的齿关被轻易撬开，下意识后撤的舌尖被叼住，吮吸，无处可逃。
如同被一手按住腰肢，彻底禁锢在施长渊怀中的少年，只能被动地接受所有，抓着衣襟借力，眼尾泛红地发出可怜呜咽。
这一吻，名正言顺。
相比那次发烧时情绪无意的泄露，吻得又重又深，凶得想将人拆吃入腹，这次的亲吻处处透露着怜惜，格外缠绵，像是在亲吻脆弱而来之不易的珍宝。
但不论是哪种，目前的小丧尸都完全招架不住，他晕乎乎地推拒，只得到了几秒的喘息。
乖顺回应也没有用，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他甚至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煽风点火的挑逗下，发生了变化，可他还没来得及羞涩遮掩，就听见施长渊又在自己的耳边轻笑。
“小乖好诚实。”
指尖顺着腰肢擦过，又激起一阵阵战栗，最后落在小腹，浅浅勾着边缘。
“需要男朋友履行义务吗。”
林泠已经彻底意识不清了，点头摇头都乱做一气，只希望能赶紧结束，又或者，进行下一步……
可偏偏坏心眼的人类不愿意放过他，将他放平在座椅当中，啄吻着那双紧紧闭上的眼睛，反复询问。
“泠泠想要的，都能拥有。”
“但需要，还是不需要。”
“小乖得说出来。”
少年整个人羞得通红，下意识都蜷了起来，在施长渊的诱导下，哆哆嗦嗦，几不可闻地吐出了一个颤音。
……
小丧尸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只是想亲施长渊一下。
林泠躲在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了三圈，闷在了被子里进行了深刻的反省。
虽、虽然是他占了便宜，但是这个发展也太快了吧！！！
小丧尸第一次谈恋爱，还有些不适应，没有想好该调整成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施长渊，就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敲响。
“泠泠。”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施长渊连理由都不需要编，只是敲了敲门，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站在门口等了三分钟，就看见某只容易心软的小丧尸将房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干什么呀。”
此时的林泠看向施长渊的目光中满是警惕，他可不想车上发生的事情再来一次。
“先说好，今晚你还是只能睡客房！”
小丧尸先行将施长渊的后路堵死，不给对方一分一毫的可乘之机。
“就算有了男朋友也要独守空房吗？”
施长渊的语气里满是受伤，垂着眼睑，很是落寞的模样，但小丧尸不吃这一套了。
至少在今天晚上，他绝对不吃！
“循序渐进！”
林泠压低了声音，但格外用力地提醒。
“好。”施长渊点了点头，“如果这是泠泠的要求。”
见施长渊什么都答应的格外爽快，小丧尸稍微地将门缝又拉大了一点，从只露出一只眼睛，到露出了半张脸。
“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
“你先说说看。”
“只是一个很小的请求。”施长渊笑了笑，对着林泠说道，“我想要泠泠公开我的新身份。”
“简称，官宣。”
“……官宣？”
小丧尸听说过这个词，在末世之前，几乎大部分的情侣在一起之后都会发朋友圈官宣对象，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打成海王或者是钓鱼。
毕竟身份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告诉外人的。只有自己知道的身份那算什么身份？
“可是现在大家都没有手机，只有联络器，朋友圈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小丧尸有些疑惑，在这种情况下，又该怎么官宣呢？
像是清楚林泠的疑惑，施长渊轻笑了一声，“泠泠想得太复杂了，我只是想在家长面前过个明路。”
“泠泠一回到家就直奔二楼房间，曼姨都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呢。”
施长渊看着陷入沉思的小丧尸，趁热打铁。
“我刚来时，和曼姨说的是泠泠的追求者，现在成功上岸了，泠泠不帮我去更新一下身份吗。”
林泠听着施长渊的话，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便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好吧，你等着。”
说着，小丧尸就彻底拉开房门，跑向了一楼。
“曼姨——”
“曼姨我跟你说个事儿！”
小丧尸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曼姨闻声，也来到了楼梯口，用温和的目光询问林泠想要说些什么。
接着，她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少年弯了弯眉眼，一副高兴又骄傲的语气，一把就拉过身后的男人，对着自己道。
“曼姨，我要宣布一下，施长渊现在是我男朋友啦！”
曼姨：……？
饶是丧尸的反应再迟钝，曼姨也觉得这不是很正常。
不是，刚来时不是还是追求者吗？
在家里住了两天，出门了一天，回来就变成男朋友了？
到底是出门发生的事，还是刚刚上楼一会发生的事？
曼姨的心里全是疑问，但她的声带还没有彻底恢复，说不出清晰的话，空有一堆疑惑无法问出口。
不过，她的泠泠看起来很开心。
“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泠泠的。”施长渊站在小丧尸的身边，立马信誓旦旦地接道。
这些天施长渊对林泠的照顾曼姨也看在眼里，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她相信泠泠的眼光，作为家长，祝福就好了。
“好了吧！”
小丧尸见曼姨点了头，扭头看向身后的施长渊，“你要的官宣。”
“嗯，曼姨这里过明路了，接下来就是宋上将。”
施长渊的心里像是有一个长长的官宣通知人员名单，一副要拉着林泠去挨家挨户通知的模样。
“不是说就告诉家长就好了吗？怎么还要去告诉宋璟哥哥。”
小丧尸虽然迟钝，但也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他苦思冥想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施长渊的行为像什么了。
这种挨家挨户通知的，一般来说都是大事，他只见过两种。
白事，还有红事。
这跟挨家挨户发喜糖，送婚礼请帖有什么区别！！！
不好，中计了！
小丧尸瞬间就对施长渊投去了警惕的目光。
“泠泠不愿意吗？”
施长渊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淡了下来，表面上装作没事，一副嫌麻烦就不去了的大度模样，嘴巴里却嘀里咕噜一堆什么“泠泠要是不想公开，做泠泠的地下情人我也是愿意的。”
最后，有些无奈的小丧尸，在第二天再次坐上了副驾驶，准备前往B02区。
林泠自己系上安全带，再三重申，“我只是被你念烦了，可不是心软哦。”
“好，知道，是我求来的。”
当宋璟再次见到施长渊时，对方就是这么一副欠揍的神情，满脸写着春风得意。
亏他还以为林泠成功将施长渊说服，已经准备好草拟计划书拯救全世界了。
……这就是恋爱脑吗？
还真是可怕。
宋璟看了看面前一脸傻乐的便宜弟弟，又看向了从始至终就没掩饰过的恋爱脑，就突然感觉人类的前途一片黑暗，看不见未来。
“你们不远万里来这，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一件事的？”
宋上将不死心地问道。
“那也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施长渊沉吟了一会，认真开口。
宋璟一下又燃起了希望。
“还记得你们家以前的邻居段老吗？我觉得他也应该通知到位。”
宋璟：……——
作者有话说：逗老实人就是好玩[哈哈大笑]
第44章
“要显摆, 有本事再拿出一项成果。”
“就用你们两名字命名，在你们结婚的时候投入使用，从此以后，你们俩的纪念日就是人类新生日, 购买金是份子钱, 就算是史书上你们俩名字也得刻一块, 谁要是敢说你们不好，不祝福你们, 就按照谋叛罪处理。”
宋璟木着脸，阴阳怪气地开口, 并且越说越离谱，但他越说施长渊的神情就越认真，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接着，宋璟果不其然就听见了一句。
“好主意。”
“还是大舅哥想得周到。”
宋璟：……若不是有求于人, 他真的很想将这货扫地出门。
“施教授的意思是, 已经有想法了是吗？”
宋璟仍旧木着脸, 不抱希望地询问。
毕竟一天前提这件事，对方说翻脸就翻脸，他不太相信短短一天，就能发生这么大的——
“有。”
施长渊点了点头，“而且成功率要比你们的方案高不少。”
军部的方案是希望他能够研究出能够完全抵御病毒, 并且让普通人也获得部分强化的弱异能。
这两个需求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血清与异能进化药剂的结合体加强版, 之前就有成功基础。
“普通人类想要新世界的入场券，并非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想的是，堵不如疏。”
“只要所有人类变成高阶丧尸，重新构建社会体系, 那丧尸和人类，还有什么区别？而且还不会发生种族矛盾。”
如果人类和丧尸站在对立面，那这个末世就不会结束。
宋璟得知施长渊的计划，心下一咯噔，只能说确实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距离。
“你未免太过大胆。”
“我不大胆，怎么跟丧尸谈恋爱。”施长渊笑了笑，“你放心，若是这玩意研制出来，我会是第一个试验品。”
宋璟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件事，我要和上面汇报。”
“你上报吧，上面没吵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结果。等结果出来，你就去研究院找我。”
施长渊说完，就又带着泠泠在军部后厨薅了一些食材，带回了B城。
“你是说真的吗？你要把所有人类变成丧尸？”
等出了营地，小丧尸才敢出声询问，毕竟在人类的地盘上大放厥词还是有些太嚣张了，作为一只聪明的丧尸肯定是不会这样干的。
可施长渊就敢。
“泠泠不是想统治世界吗？全世界都是丧尸了，而泠泠又是丧尸皇，这难道不算统治世界？”
小丧尸顺着施长渊的思路想了想，点头，“算的。”
“那不就行了。”
施长渊笑着发动了车辆，“我说过了，泠泠想要的都能拥有。”
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自己没有办法统治世界的丧尸皇大人顿时双眼放光。
“好耶！！！”
“我就说如果你是丧尸的话，肯定是只很厉害的大丧尸。你小子果然是想加入我们丧尸阵营很久了！”
丧尸皇大人骄傲地抬起脑袋，大肆宣扬丧尸种族的优点。
“我可跟你说，我们丧尸基因好，个个身强体壮，而且我们基因可是最最最厉害的。”
“你们人类的基因真的很菜，什么细菌啊真菌啊病毒的，一进入体内就要生病，哪里像我们的基因，这些东西也敢来挑衅？”
“通通吃掉！”
这些话一下就引起了施长渊的好奇，他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当年的“圣殿”实验室，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了“永生”的魔怔道路。
“那泠泠的意思是，感染过丧尸病毒的异能者或者高阶丧尸，永远也不会生病？”
小丧尸点头叉腰，“当然！”
“那人类本身的变异细胞呢？”
“什么是本身的变异细胞？”
林泠不太懂这个，抬头看向施长渊等着解释，而施长渊也不卖关子，直白点破。
“就是癌细胞。”
不过这好像涉及到了小丧尸的知识盲区了，他挠了挠头，试图理解。
“癌细胞？我们丧尸基因改造过的血统，应该不存在这种低级错误基因，就算是有，应该也不会比我们的细胞更强势了。”
“再不行，就把被占领的地方切掉，反正高阶丧尸的自愈能力足够强大。”
果然是这样。
施长渊了然地笑了笑，可能一开始研究院的研究方向是有关于攻克癌症方面的，但总有人心术不正，贪婪至极。
因为潜伏期，癌症方面迟迟取不到成果，还没有看见丧尸化的副作用，就打起了歪念头。
“除了基因好，还有什么。”
施长渊一问，小丧尸就像到豆子一样，什么都往外说，什么都往外蹦。
“最明显的，那当然是寿命啦。”
“我们丧尸种族的寿命，应该是你们人类的两到三倍，因为我们能量消耗得少。”
施长渊点头认同，“这倒是个巨大优势。”
“对吧对吧。”小丧尸被肯定了，高兴极了，总结道，“吃得少，能干活，还活得久。”
施长渊听罢，一下又改变了主意，礼貌微笑道。
“……组合起来就不太像优点了。”
小丧尸睁大了眼睛，不解，“不像优点了？”
“像牛马。”
丧尸皇大人：Σ( ° △°|||)︴
“那、那我们还有其他优点的！”
林泠又急急忙忙试图挽救丧尸种族的口碑，“部分能分化出异能就不说了，还有就是我们丧尸性格都很好的，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多坏心眼子。”
“这也有待考量。”
没有那么多坏心眼不一定是好事，毕竟心眼子是心眼子，没脑子是没脑子。
他可不希望一觉醒来全世界智商下降一百倍。
不过他面前的这只小丧尸心眼子大小就刚刚好，很是可爱。
林泠才不知道邪恶人类心里真实的想法，他只觉得丧尸基因就是最好的，如果大家像B城的高阶丧尸一样，就没有对立和纷争，大家只要无所事事的游荡就好了。
唔……或许还能开发一些新的消遣娱乐。
对于这个惊天计划，丧尸阵营可以只想着吃喝玩乐，但人类阵营要考虑得就多了。
上面的人确实不出施长渊所料，分成了好几个观点，吵得不可开交。
“好，到家了。”
去B02区的路一回生二回熟，他们没有在宋璟那里过多停留，早上去，中午饭点就赶回来了。
小丧尸在院门口跳下车，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己打开门，站在大门口等待他的曼姨。
“曼姨你怎么出来啦？”
林泠吓了一跳，连忙牵住了曼姨往屋里走去，“现在没有导航，在城里走丢了，就可难回来了。”
“……泠、泠。”
曼姨笑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曼姨的声带要恢复了？！”
小丧尸的眼睛一亮，连忙询问道，“曼姨现在已经能说话了吗？”
“……可、以，但……”
有些费劲。
林泠自动补全了后面几个字。
曼姨现在的声音还有些哑，发出来的声音还不够大，有点像声带的康复期。
不过一旦恢复说话，不再是丧尸标志性的“嗬嗬”声，就能彻底完美融入人类群中，不被发现了。
“恭喜。”
施长渊也随着说道。
“……辛，苦。”
曼姨朝着施长渊也微微颔首，一如当初优雅温婉。
施长渊看着几乎与常人无异的曼姨，想了想，询问道，“不知道曼姨是否愿意和我们前往第五人类基地的研究院。”
“B城如今还是太寂寥了。”
“……为，什么？”
“是这样的，泠泠意外离开B城之后，一直是在研究院工作，有了住所，也交到了新的朋友。”
“我们新的项目是为了结束末世，所以得回实验室，等末世彻底结束了，B城重建，我们再回来。”
施长渊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个大概，见曼姨有些迟疑犹豫，他又脱口而出了一个让母亲无法拒绝的理由。
“而且这个项目您儿子应该也会参加，您不想和宋上将聚一聚吗？”
曼姨确实无法拒绝，但她仍有忧虑。
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丧尸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对鲜血的渴望，只是看着人到还好，但如果有人受了伤，鲜血的味道散溢了出来……
怕是要酿成大祸。
她就是这辈子不见宋璟，也不能让“宋上将”这三个字蒙羞。
她将自己的疑虑写在了纸上，和以前的字有些微差别，是部分细小肌肉还不能完全控制的因素。
林泠看了看那纸条，安慰道，“曼姨放心啦，高阶丧尸的自控能力是很强的，身体本能还是低于大脑指令的。”
“曼姨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早就跑出了这个院子了。”
那些游荡跑丢的丧尸，就属于完全没有大脑，没有自控能力的丧尸，一般来说只要还有一点点自我的意识，意识都会凌驾于本能之上。
这就是为什么丧尸的大脑尤为重要，大脑进化与否，就是高阶与低阶的划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我们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一起回研究院。”
小丧尸双眼亮晶晶的，格外兴奋。
这就是不需要做选择的感觉吗？好爽哦！
要不是两边距离有些远，他真想一三五住B城，二四六住研究院，星期日就跟施长渊出门野炊住帐篷。
林泠将B城大门钥匙也分了曼姨一片，贴心的挂在她的手腕上。
“等去了研究院，还能有一片钥匙哦。”
“就像我一样。”
第45章
曼姨同意回基地之后, 两人又在B城住了一段时间，看了一场大雪，将从宋璟那薅来的食材全都消耗完之后，才肯动身。
来B城时只有施长渊和林泠两人, 虽然还没有完全互通心意, 但两人已经黏糊得不行了。
结果回去, 确定关系的两个人反而变得十分拘束，在曼姨面前十分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心虚得如同在家长眼皮子底下早恋一样。
别说黏糊在一起了，就连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 都得装模作样地扎三顶帐篷。
“天色不早了，曼姨早点休息哦，我就先回帐篷啦。”
吃过晚餐，三人坐在篝火旁聊了会天, 小丧尸坐在曼姨身边, 一边眯起眼睛装作困顿模样, 一边对着曼姨说道。
“……好。早些，休息。”
“嗯嗯，曼姨晚安~”
同曼姨道晚安之后，小丧尸就从石头上起身，迎面朝着施长渊走去过, 在擦肩的瞬间, 还偷偷眨了眨眼睛。
随后，小丧尸就在帐篷里面捧着小夜灯偷听外面的动静, 没一会大家就各自都回了帐篷。
林泠默数了十秒，就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打开了自己的帐篷，然后飞速地钻进了另一顶帐篷里面。
施长渊刚拉开帐篷门帘, 也想去找林泠，就感受到一具温软的身体裹挟着寒风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好冷哦，快给我暖暖。”
小丧尸一进来就轻车熟路地将自己的双手贴到了施长渊的脖颈，驱散着寒意。
“怎么把外套脱了？”
施长渊看着面前只穿着一件毛衣的少年，只是一会就两颊通红。
“哎呀，这不是觉得动静太大了嘛。”
林泠一边说着，一边同施长渊一起钻进睡袋，将施长渊充当大型抱枕，双手双脚紧紧地缠绕。
“下一次，泠泠等我来找你。”
“哼，又不怕印象不好啦？”
小丧尸嘟嘟囔囔地又往施长渊怀里钻了一点。
这一路上两个人谈恋爱都是背着曼姨的，在家长的眼皮子底下，顶多牵牵手，说说悄悄话，再多别的两人都不敢。
施长渊有些顾虑，是怕曼姨对自己印象不好，毕竟两人也才刚在一起，而林泠单纯是有些心虚。
他在学校的时候，可没少见他同龄的人因为谈恋爱被叫家长了。
更别提第一天落脚，捡柴火的时候，小丧尸还想“偷袭”施长渊，结果刚好被扭头的曼姨看了个正着，小丧尸尴尬得一两天都没敢和施长渊走一起。
“这不是泠泠想和我避嫌么。”
施长渊故意打趣道，“泠泠以后不会真的要人前都要这样与我装作不熟的模样吧。”
“还真是渣泠泠。”
“才没有！”
被控诉成渣男的小丧尸不服气，抬头就在施长渊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在进帐篷之前，我给你使过眼色的。”
“哦，原来那是给我使眼色吗？”施长渊笑了笑，抬起小丧尸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那双漂亮的双眼。
“我还以为是泠泠的眼睛不舒服呢。”
毕竟那又大又亮的双眼，冲着自己一顿飞快地乱眨，让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小丧尸捏起拳头捶了施长渊胸口一拳，不服气，“……说的什么话！”
施长渊被逗笑了，将小丧尸重新拉进怀里，在鼻尖上轻啄了一下，“好了小声点，帐篷可不隔音。”
“睡觉吧，明天还得赶路。”
林泠哼哼了两声，“明天你早点喊醒我，我趁曼姨还没醒，再回自己的帐篷。”
回应这句话的，又是轻轻落在嘴角的一个吻。
但让小丧尸没有想到的是，等他趁着天还没亮就从施长渊帐篷里爬出来时，正好也撞上了曼姨早起从帐篷里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了一下，随后曼姨就明白了，有些无奈地道。
“……这孩子，倒也不必这样。”
“还早，再回去睡会。”
小丧尸的大脑被寒风一吹，有些清醒，一下就明白了曼姨这句话的意思，转头就又钻回了施长渊的帐篷，重新窝进了温暖的怀抱。
“泠泠怎么又回来了。”
睡袋里的热气一下就被散走了，施长渊也不生气，任劳任怨地再次将小丧尸捂热。
“没什么。”小丧尸紧紧闭着眼睛，耳尖泛红，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反正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用扎三顶帐篷了。”
瞬间，施长渊就明白了，轻笑出声。
“好。”
或许是林泠和施长渊已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也没有隐藏着的秘密和纠结，回去所花费的时间比来时竟然要少上两三天。
“这就是人类基地吗？”
曼姨坐在车里，看着高大巍峨的城墙，有些恍惚和感慨。
……看来从末世开始，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施教授怎么才回来？”
在研究院门前值守的人员很是诧异，“苗雪他们早回来了，还来研究院询问你们的下落呢。”
施长渊笑了笑，张口就来，半真半假地道，“我们走散了，遇到了宋上将，将宋上将的母亲先行接回来安置。”
“原来是这样。”
小丧尸没有注意在听施长渊说些什么，没有想到能重新回到研究院，他有些兴奋，叽叽喳喳地同曼姨分享着自己在研究院住的这几个月。
“曼姨我跟你说哦，你猜猜我在这里遇到了谁——”
“之前住我们对门的邻居，段老教授，总是使唤我去卖报纸那个。”
“我还差点养了一只小猫，是一只栗色的，不过我怕照顾不好它，还是将它送回去了。”
“还有还有，研究院食堂的饭菜不是很好吃，曼姨可以来施长渊家蹭饭！”
“基地有个集市也很热闹，我可以陪曼姨去逛逛！不过我现在在施长渊实验室当助理，上班时间也走不开。”
曼姨听着林泠所讲述的这些事，几乎都能看见施长渊对林泠照顾的森*晚*整*理痕迹。
而且林泠提起的所有事，都是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在这里住得很开心。
曼姨一下就扬起了嘴角，揉了揉林泠的脑袋。
在这种乱世下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真好。
研究院得知曼姨是宋上将的母亲，立马就为其准备了一间公寓，就住在施长渊的楼上，也可以通过专属电梯上下，很是方便。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曼姨就用联络器联系我哦，我一下就上来啦。”
小丧尸和施长渊帮忙整理完了公寓，站在门口做着最后的叮嘱。
“好。”
曼姨点了点头，笑道，“我现在还不需要人照顾。”
“那我们先下去啦，拜拜~”
“回见。”
下了楼，小丧尸就迫不及地往自己的住所冲去。
他打开门，公寓同他们走之前一模一样，一点灰尘都没有生，水电也是可以立即使用，就仿佛他们只是在早晨出门了一趟，落日之前又回到了家中。
小丧尸穿着自己的毛拖鞋，在家中逛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躺在沙发上，得出了结论，“什么都没有少哎！”
“当然。”
施长渊笑了笑，也坐在了沙发上，小丧尸立马就挨挨蹭蹭靠了过去。
“毕竟这里是我和泠泠的地盘。”
小丧尸听着施长渊的话，反应了一会。
“对哦，这是自己的地盘。”
说完，小丧尸就扑腾着跨坐在施长渊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双眼亮晶晶的，“那我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啦？”
林泠每说一句，就在施长渊的唇瓣上啄一下，像是要将之前“避嫌”没有得到的贴贴全都补回来。
施长渊笑着按住了故意撩拨的少年后颈，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对方气喘吁吁，双眼朦胧。
“不、不亲了。”
林泠感受到自己的唇瓣都有些麻木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亲下去了，想要从施长渊的身上下去，拉开距离，可施长渊似乎早有防备，一只手死死地锢了他的腰。
“明天开始，我就会很忙很忙。”
小丧尸没有懂，“那、那怎么了？”
“泠泠可以补，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预支？”
这下林泠懂了，但他不同意，理由是无论施长渊有多忙，肯定还是会回来的。
施长渊回来，那光是早安吻和晚安吻那肯定就不会被拉下，就算林泠已经睡着了，某个坏心眼的人类肯定也会自行索取。
“你现在亲了，到时候还要亲，那我岂不是很亏？”
小丧尸掰着手指头，将这笔账算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给施长渊机会。
“泠泠亏了吗？”
施长渊一副很是可怜的模样，贴了贴小丧尸的额头。
“可我到时候真的会很辛苦，是为我们的丧尸皇大人打工，丧尸皇大人都不给手下一点好处的么？”
很容易被忽悠的丧尸皇大人：……
好像也有些道理。
“那，再给你亲、亲一下。”
林泠像是还有些不好意思，长长的睫羽扑颤着，最后仰着头，闭上了眼。
见到少年这副完全献出信任，任人索取的模样，喉头微滚，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
“都说了轻点轻点！你属狗的！”小丧尸不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顿时疼得直吸气。
更可气的是，施长渊可以咬他，他还不敢咬施长渊，一直只能小心翼翼收着獠牙。
简直岂有此理！太可气了！
“嗯，下次不会了。”
施长渊几乎是立马就道了歉。
“哼，才不给你下一次了。”
小丧尸说着，就同施长渊拉远了一节距离，缓了好一会，大脑才清醒，想起了一些正事。
“对了，你说你明天要开始搞研究了，需不需要我……”
“不需要。”
施长渊几乎是立马就打断了林泠的话，他揉了揉小丧尸的发顶。
“我不会让泠泠的身份暴露，也不会让泠泠参与到这项研究的。”
“只需要一点点泠泠的血，我不会告诉他们来源。”
一听到需要血液，小丧尸虽然立马就怕疼地皱起了眉，但还是很慷慨地对着施长渊伸出了胳膊。
“那、那你抽吧。”
“要轻一点哦。”
看着面前都少年脸都要皱巴在一起了，施长渊笑了笑，将小丧尸的胳膊重新放了下去。
“谁说要抽血了。”施长渊伸手轻轻擦拭过小丧尸的嘴角，“血液样本，我已经采到了。”——
作者有话说：来啦[加油]马上要结束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呀[撒花]
第46章
林泠再次感受到嘴角的刺痛, 还是疼得直吸气，急急忙忙地后撤躲闪。
“采到就采到了，你还按——嘶。”
小丧尸一开口说话，就又扯到了嘴角, 顿时就焉巴了, 捂住自己嘴巴再不说话, 但那双狠狠瞪向施长渊的眼睛写满了“不理你”三个字。
“嗯，我错了。”
施长渊认错一向积极, 但改不改又是另一件事，他拿来了药膏给小丧尸涂抹, 嘴角的伤口一下就冰冰凉凉的，不是很疼了。
“好像是薄荷味的。”
林泠闻到了清凉的味道，下意识想伸舌头舔舐一下，一把就被施长渊按住了唇瓣。
“药膏不能舔。”
“哦。”
小丧尸每次答应什么事情的时候, 看起来都乖巧极了, “是有毒吗？”
“有毒倒不至于, 但嘴巴好不了可就不能怪我了。”
施长渊笑了笑，顺手在林泠的脸颊上捏了捏，“明天军部大概是要请客吃饭的，泠泠也不想吃东西都吃不痛快吧。”
一听见明天军部要请客，大摆酒席, 十几个菜, 顿时两眼放光，嘴角一下就好了不少。
“好吧好吧。”
小丧尸的眼睛一下就弯了起来, 立马就准备洗澡睡觉，期待明天快一点到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熟悉极了，可等到他躺回床上抱着玩偶，翻来覆去许久没有睡着，还有些纳闷。
野外那样的环境他都能睡着，怎么回来了反而睡不好了？
小丧尸重新打开灯，拿起玩偶看了看，是原来的没错，味道也是一样的。
他将玩偶摆放成记忆中的姿势，将枕头里的棉花拍了拍，恢复又松又软的模样，将被子领起来抖了抖，摊平，还有熟悉的小夜灯。
“什么都准备好了，唯独把我给落下了？”
施长渊站在门口，看着小丧尸来来回回地折腾。
原本他见林泠去洗澡了，便趁着这个时间先去将血液样本送回实验室，往返也不过二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已经关了灯。
他还以为是一路颠簸累坏了，倒头就睡，结果没想到等他洗漱完后，就见林泠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里面的人就像是睡不着，还在床上打窝呢。
听到施长渊的声音，小丧尸这才看向门口。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类，又看了看自己的床，立马顿悟了。
之前他的床上没有施长渊，但是出了基地之后就有了，所以是施长渊的问题！
小丧尸想明白之后，将施长渊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理直气壮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床上的了！”
说着，小丧尸还将那两米的熊玩偶从自己的被窝里面拔了出来，丢到了床尾，给施长渊腾出了位置。
“什么叫我是泠泠床上的？”施长渊故意装作不明白，笑着反问，“我有自己的房间。”
“可是你在自己的房间睡，我就睡不着了。”
小丧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但更多的是霸道，“你陪我睡觉怎么了嘛。”
“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你就是这样谈恋爱的？”
听着林泠的话，施长渊勾了勾嘴角，故意表现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可以是可以，但我住泠泠的房间，不是很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我的洗漱用品都在自己房间。”
丧尸皇大人手一挥，很大方地道，“我给你准备一套新的就好啦！”
施长渊笑了笑，得寸进尺，“我的衣服都在自己房间，来回房间换衣服也不方便。”
“我的衣柜还很空，你可以搬过来。”
“我的其他东西……”
施长渊还没有说完，林泠就闭着眼睛全点头了。
“都搬过来。”
“我可以把我的房间分你一半，这下总可以了吧。”
施长渊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得如此轻易，也不再欺负人了，笑着就将这件事敲定了。
“那就说好了。”
等明天一早，他就让人来将自己房间的床搬走，这样就算少年反悔了那也来不及了。
双方都觉得自己占到了好处，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小丧尸很快就有了睡意。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觉睡到十几个菜的酒宴开席，结果一大早就被施长渊薅了起来。
“怎么还有我的事？”
小丧尸不满意极了，嘟嘟囔囔地发着起床气，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重新将自己团进了还有余温的被窝当中。
“研究是没有泠泠的事，但泠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工作身份。”
施长渊将小丧尸的工作牌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今天要去开会，划定研究组人员名单，这是保密项目会重新设置权限，泠泠今天不去露个面，后面再想来实验室找我可就麻烦了。”
林泠一听后面要去施长渊的实验室，还要经过层层报备层层关卡，一下就坐了起来。
“好吧。”
施长渊笑着将林泠抱了出来，穿好衣服，洗完漱，安抚道，“今天早上应该是开会，泠泠在旁边打瞌睡就行，中午就去吃大餐。”
虽然话是这样说，基地的大餐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一早上的会议大部分时候还是火药味很浓，吵得小丧尸想补觉都睡不着，直到施长渊给出了十分具体的方案。
在施长渊不急不缓，游刃有余的语调中，再加上叽里咕噜听不懂的生化名词，小丧尸顿时有种梦回高中的数学课堂的感觉，让人两眼一昏。
“哎哎。”
“泠泠。”
一旁的苗雪见少年终于睡醒了，立马又扔来了一个小纸团，八卦地询问他现在和施长渊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连嘴巴都破了。
字条的最末尾，还加了一个贱兮兮的斜眼笑表情。
小丧尸看着纸团，伸手就摸了摸站在自己身旁还在汇报的施长渊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支笔，回复道。
【就是恋爱关系，怎么了。】
见到答案的苗雪：！！！
【什么时候到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们之前背着我们离开军部驻扎地又是为了什么啊？】
小丧尸看着又飞过来的小纸团上，一堆堆问号，回忆了一下那天施长渊说过的话，将三个问题合为一体，总结回答道。
【哦，就是那天私奔的啊，他说他喜欢我。】
苗雪不懂但大为震撼。
不是？
说喜欢你就可以和你私奔吗？这是什么活动？现在还有吗？
不对，基地又没有反对他们两谈恋爱，私个鬼的奔啊！这肯定是施长渊哄骗无知少年的手段，小林泠都被带坏了。
苗雪还想说些什么，会议就结束了，在军部高层吵了半个月之后，研究院再吵了一上午，终于敲定了这件事。
由施长渊全权负责，和段老联手，保密等级S，这一片区域彻底封锁由军部把守。
而小丧尸则作为施长渊的家属及助理，权限共享，可以随时进出实验室。
有时候实验室忙起来了，施长渊连饭都不记得吃，觉也不睡了，还得靠小丧尸强行将他抓过来休息。
“虽然我不懂，但这件事听起来就很难，干嘛那么着急，本来人类的身体就很脆弱。”
林泠有些生气了，监督着施长渊吃饭，用叉子狠狠地插了一块肉塞进对方的嘴里。
施长渊笑了笑，也有些无奈。
“我担心泠泠觉得不自由。”
由于这件研究事关重大，几乎所有人都不被允许外出，一是怕机密泄露，二是怕重要人员出现意外，整个研究院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还好吧。”
小丧尸不觉得有什么。
施长渊的实验室空间很大，休息区还保留着一张桌子和沙发，明明林泠帮不上什么忙，但施长渊也宁可顶着小丧尸发起床气，也要将他薅过来陪自己上班。
就坐在这个实验室单独隔出来的休息区，看看电影打打游戏，再陪施长渊吃饭。
他之前的日子也是这样过来的，更何况施长渊和曼姨都在他身边，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熟悉的味道——
荤素搭配，曼姨亲手做的。
小丧尸熟练地将自己碗里的菜叶子全挑给施长渊，随后还怕施长渊工作强度大，营养跟不上，又挑了几块肉。
“反正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林泠想了想，除了B城，其他荒郊野外都差不多，他没有去过的也就是其他人类基地了。
可人类基地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月。
他可舍不得离开施长渊半个月这么久。
“等你的工作彻底结束，我们可以去其他基地逛一逛。”
施长渊从来不会拒绝林泠的提议，可这一次，他有些迟疑了。
“怎么啦？”
小丧尸歪着脑袋看向施长渊，佯装不高兴，“你不愿意？”
“不是。”
施长渊唇角微扬，“我只是别有安排。”
小丧尸眨了眨眼，不满意，“什么安排比带我出去玩还重要？”
“有。”
“我得跟泠泠求婚，再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看见面前的少年彻底愣住了，施长渊宛如得逞般地笑了笑，“但如果泠泠想要去别的人类基地玩也行。”
“那就到一个人类基地，就办一场婚礼。”
“带着泠泠在全世界巡回结……”
施长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泠一把捂住了嘴，他的眼睫飞快的扑动，脸却已经彻底红了，磕磕绊绊地道。
“我、我还没有同意呢！”——
作者有话说：研究成功的后续和统治世界会在正文里写[加油]
目前暂定了两个if番外，一个是丧尸皇施长渊x人类泠泠的if线，还有一个是施长渊养林泠的竹马if线，其他有意思的小段子可能也会看情况写一章这样，比如泠泠指挥听不懂人话的丧尸[狗头]
第47章
这个项目集聚了所有科研大能, 几乎用了大半年才有了一点苗头，中间还走了不少弯路，但好歹现在用于测试的低阶丧尸已经可以恢复部分意识。
不论是末世前第一批感染的，还是后面被咬的, 也算是打破了“普通人被间接感染没有办法成为高阶丧尸”这条定律。
只不过现在唯一缺失的数据, 就是普通人到高阶丧尸的转化。
能进军部的, 大部分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而研究院内部的人员又各司其职, 但更多的原因大抵还是对于未知新物种的恐惧。
“那你们的研究岂不是……”
“卡关了？”
小丧尸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该怎么具体的确切形容, 猛然看见自己手上同样正卡关的游戏机，顿时有感而发。
“差不多。”
施长渊笑了笑，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凑过去就要亲林泠, 被林泠一把拦住。
“那你怎么不着急, 今天还提前下班了。”
冬天人类的体温对于小丧尸来说格外舒服, 但夏天就未必了，就算是开了空调，也挡不住人类格外燥热的体温。所以这个夏天，小丧尸和施长渊贴得都少了不少。
可对人类来说，林泠温凉如玉的体温, 抱起来却是十分舒服。
“今天为什么提前下班泠泠不知道？”
施长渊笑着捏了捏林泠的脸, “怎么有人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对哦！！！”
小丧尸猛然抬头，差点撞上了施长渊的额头。
自从末世之后, 曼姨没有意识，宋璟也不知所踪，他就没有再过过生日了, 一时半会竟将这个日子都忘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林泠看向施长渊，猜测道，“曼姨告诉你的？”
小林泠被曼姨收养之后，就将那一天定做了他的生日，每一年都会为他庆祝，一开始他并不理解人类为什么有这样那样需要纪念的日期，但渐渐的他明白了。
那是爱和在意的证明。
“不是。”
施长渊笑了笑，“是之前在B城的时候，在照片上看见的，照片背后都有具体的时间。”
“不过曼姨确实跟我说了，让我们晚上上楼吃蛋糕。”
“蛋糕？”
说起这个，小丧尸一下就提起了兴趣。
除了肉之外，林泠第二喜欢的大类就是甜食，什么蛋糕奶茶巧克力就没有不喜欢的。
“嗯，是曼姨亲手做的，已经捣鼓了一个月了。”
施长渊说着，就趁林泠不注意，飞速地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随后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走吧，小寿星别让大家久等。”
两人一上楼，就听见敞开的大门传来了十分热闹的声音，其中还有段老嚷嚷着怎么没有酒啊。
“曼姨，我们来啦。”
小丧尸探进一个脑袋，就看见满是气球和彩带装饰的房间，房间正中央的餐桌上还有个大大的蛋糕，旁边放着不少零食和饮料。
“泠泠和小施来啦？”
曼姨连忙将自己亲手做的生日皇冠带在了林泠的脑袋上，门口的机关在林泠进来的瞬间，就飘起了小彩带。
“祝我们的泠泠宝贝生日快乐！”
“这边是大家给泠泠准备的礼物，看看吧，保证都是泠泠喜欢的。”
小丧尸站在众人的正中央，眉眼弯弯，按照他们家的老传统拍下了一张照片。
只不过这一次的照片，比以往的照片要拥挤很多，家人都在身边，还多了许多朋友，更重要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施长渊。
“这是第一张有你在的生日照。”
小丧尸将拍好的照片拿到施长渊的面前，发现照片里的自己在看镜头的时候，施长渊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
施长渊笑了笑，许诺道，“以后会有更多。”
“这可是你说的。”
小丧尸兴高采烈地将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要是哪一次你没出现，我可是要生气的。”
听见这话，施长渊还没再次做出保证，身旁的少年就飞速在他的唇瓣上回亲了一下。
“不过，我相信你。”
林泠眉眼弯弯的，拉着施长渊去就分蛋糕，接着便是各种派对小游戏。
苗雪想起林泠和施长渊的哄很久了，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但奈何小林泠的家长都在现场，只能玩绿色纯净的阉割版本，让人失望极了。
“小林泠，这笔账我们就先记下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问回来的。”
苗雪悄悄地在小丧尸的耳边说道。
“哼哼，到时候谁问谁还不知道呢。”
小丧尸这几轮国王游戏玩下来，仗着有施长渊给自己放水，惩罚根本轮不到自己，得意地尾巴都翘起来了。
“好，这是最后一轮，轮到我问了。”
林泠脱掉了鞋子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类，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问施长渊什么。
毕竟对方的过去，自己的过去，还有两人的心意，全都已经相通——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了。”
小丧尸一脸为难，眨着眼睛想了想，最后决定也给面前的人类放放水。
“我想问的是，今天这场生日派对，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施长渊笑着点头。
“那我明明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不假装不知情，然后再把我骗到这里来，给我一个惊喜？”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施长渊笑了笑，不正面回答，惹得面前的小丧尸一下扑了过来，双手双脚地挂在了他的身上，试图挠他的痒痒。
“快回答，我想听。”
“嗯……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不需要隐瞒。”
“泠泠就是一个受万千宠爱的宝贝，生日自然有人会惦记，会早早的为你惊心准备。并且大家都认为，在这一天，泠泠就应该获得每一个人的礼物和祝福。”
“生日宴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惊喜。”
施长渊望向少年的眸子，满是认真，“我们的泠泠，自然值得最好的。”
“哼，那是！”
丧尸皇大人面对这样的“吹捧”，只觉得骄傲和理所当然。
“算你过关了！”
“哦哦哦哦~~~”
看着两人都互动，身旁的人又开始发出起哄的声音。
由于人实在太多，这一场派对闹到了很晚才结束，等到林泠和施长渊回到家中，洗漱完毕，都已经快接近凌晨了。
“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得去实验室呢。”
小丧尸推了推某个得寸进尺，还想要占便宜的人类。
“忘记和泠泠说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去实验室了。”
“为什么？”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小丧尸一下就精神了，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向面前的人类。
“你被开除了？”
“不对啊，研究院不是你的吗？”
小丧尸不是很理解，“白天的时候你还说，研究停滞不前，怎么这个时候……”
林泠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下就想起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泠泠猜到了？”
施长渊笑了笑，将面前的小丧尸拥入怀中。
“泠泠好聪明。”
“所以，泠泠能给我这个礼物吗？”
小丧尸感受到施长渊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脑，略微带了一点点力气，将自己往脖颈处按去。
“你确定吗？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呢？”
“确定。”
施长渊抱着林泠，看不见神情，却能从语气中能感知到他现在很愉悦。
“我之前不是就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泠泠。”
“这件事就算有人愿意，但我也希望我是第一个，并且是泠泠亲自来。”
“这不单单只是一次实验。”
听着施长渊的话，小丧尸垂眸看着施长渊露出来的脖颈，凑了过去，将两颗尖尖的獠牙搭了上去，轻轻摩了摩。
但始终咬不下去。
“你好讨厌。”
小丧尸垂着眼睫，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
“我之前就听说了，你总是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失败了怎么办。”
“你失败了，就会……”
“就会变成没有脑子的丧尸。”
施长渊笑了笑，语气调侃，“到时候就没有意识，只凭本能行动，泠泠不会嫌弃我吧？”
“就嫌弃。”
小丧尸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了，连嘴上哄一哄都不乐意。
“嫌弃也没用。”
施长渊将泠泠拉到自己的面前，亲了亲少年的额头，又亲了亲少年的眼睛。
“要是我只凭本能行动了，我就天天跟着我们的丧尸皇大人。”
“泠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泠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泠泠就是我全部的本能。丧尸皇大人就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辛苦去实验室多偷些药剂养我一阵子，等我成为高阶丧尸再来回报。”
“花言巧语！”
小丧尸嘟嘟囔囔地，看起来还是不满意，但终究还是同意了。
他缓缓地凑到了施长渊的面前，张开了嘴。
施长渊配合着他再次将脖颈凑了上去，但泠泠方向一转，吻上了了施长渊的唇瓣，主动地舔舐而过，像是安抚，又像是欢迎，最后用那尖锐的獠牙，磕破了嘴角，舌尖立马将那一滴殷红卷走。
小丧尸尝到了一点点带着甜的铁锈味。
这是他第一次尝鲜血的味道，很奇妙，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基因都兴奋了起来，叫嚣着还想要更多，但说不上喜欢。
施长渊察觉到自己唇瓣上的刺痛，反手就按住了林泠的脑袋，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
看着面前在顷刻间长出了獠牙化为白瞳，已经不是人类的施长渊，小丧尸捧着他的脸盯了好久，直到那些特征慢慢地又退了下去，恢复成正常的黑色瞳孔，才弯了弯眼睛，在他咬破的嘴角亲了一下。
“以后，我们就是同类了。”——
作者有话说：[加油]
第48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泠是丧尸皇的缘故, 施长渊恢复得格外迅速，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原本都计划好了，将自己关在家中，让林泠代写观察报告, 为了以防万一还在客厅中安装了一个监控。
结果什么都没有用上。
只是一个晚上都不到的时间, 在小丧尸的注视下, 施长渊就恢复了象征着理智的黑色眼瞳。
“那你今天还要去实验室吗？”
小丧尸看着施长渊已经研究了自己一早上了，端着自己的早餐就凑过去, 给对方喂了一块肉。
“假都批了，还回去干嘛？”
施长渊顺着林泠的动作, 将小丧尸叉子上的肉咬走，“只不过给研究院的数据报告就不太好写了。”
“只能说不愧是丧尸皇大人，威力与其他丧尸完全不一样。”
这句话虽然是夸赞，但在实验室待了这么久的小丧尸还是能听出背后的含义, 拖着长长的调子“啊”了一声, 眼尾耷拉着, 有点小小的失望。
“那这个数据是不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啊，你岂不是白被咬了。”
“怎么会？”
施长渊揉了揉林泠的脑袋，“本来实验就需要大量的数据，我只是给大家开个头而已。”
“等过两天我完完整整地出去转两圈，志愿者多了, 数据自然就会多起来, 到时候就能得出准确的数值了。”
“现在的我，充其量就是一个吉祥物。”
“吉祥物？”
小丧尸听见这个词, 挨挨蹭蹭地靠近了施长渊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安慰道，“没关系, 就算你不厉害，只是吉祥物我也喜欢。”
施长渊感受着脸颊传来的温软，眼中带笑，“好，那就靠丧尸皇大人罩着我了。”
施长渊彻底转化为高阶丧尸的事几乎是立马就传遍了所有高层，不仅仅是研究院，就连其他基地的高层都有人派人来过问。
这是一项足以重构世界形势的研究。
“我们还需要您的更多配合。”
“好。”
研究院的人经历的大半年，终于看见了有一项彻底成功的例子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又代替我去做研究了？”
小丧尸见施长渊回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去检查施长渊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痕迹。
自从施长渊故意将消息散布出去，每一次施长渊从实验室回来，手臂上总会多不少针孔，是各种抽血检测留下的痕迹。
“怎么就是代替泠泠了？只是常规的检测，定期监测，看看我的血液和基因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施长渊笑着俯身在面前的少年额头上落下一吻。
“泠泠不用担心，我可不会被欺负。”
“毕竟现在只有我一个案例，他们把我当熊猫围观呢，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吧。”
小丧尸知道施长渊不会拿这种事情骗自己，让自己担心。
他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倒也没有说错，很快第二例成功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三、四、五例……
相比施长渊这个背着大家偷偷转化成功，连观察记录都没有的，大家的目光瞬间就被其他变化更缓慢，各种变化都十分明显具体的例子吸引走了。
施长渊顿时就又空闲了下来，除了陪林泠吃喝玩乐，就是偶尔来实验室看一下进程。
几乎是很快的，在一两个月内，他们就彻底摸清楚了普通人如何转化为高阶丧尸，以及其可能出现的副作用。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很快就能统治世界了？”
小丧尸坐在实验室里，看着实验室里时不时爆发出的欢呼喝彩声，偏过脑袋，小声地同施长渊询问道。
“当然。”
施长渊自从被转化为丧尸之后，一直想弄清楚林泠作为丧尸皇，对普通的丧尸究竟有什么压制作用，因为他自己没有一点感受。
直到前不久，宋璟再次回到了研究院来看望曼姨，才和做了一些小测验。
首先是最基础的，从本能和基因里，他们就无法伤害自己的皇，会对自己皇的命令言听计从。
不过这些“压制”，似乎都是潜移默化的，不特意去试探的话，根本就无法察觉，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对林泠很有好感，觉得很亲近，想要满足对方的小心愿。
但如果对方个人意愿实在是太过强硬，想要违背丧尸皇的命令，也是可以做到的。
“泠泠森*晚*整*理你试试同样强硬地要求。”
施长渊在旁边“出谋划策”，想要测试丧尸皇血统的压制的极限在哪里。
“强硬？”
小丧尸看向对面陪着自己测试的军部成员，挠了挠脑袋，学着对方的样子，瞪圆了眼睛，捏紧了拳头，放大了声音，还学会了使用祈使句。
“怎么样，够强硬了吗？”
林泠配合着发号施令完，就扭头看向了施长渊，试图征询施长渊和宋璟的意见。
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两个人：……
这。
算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林泠来当这个丧尸皇，还真的是最合适不过了。
原本有丧尸皇这个最高血统的存在，上层的人还很担心要是对方心生歹念，又或者是有什么过重的私心，所谓“新人类”怕是要变成对方手里为非作歹的刀。
但现在看来，就算是为非作歹的刀，也只能用来削苹果了。
说不定还要被要求雕个兔子。
……
最先接受“新世界”计划的，就是第五基地，花了半年时间，整个基地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类，全都选择转化为高阶丧尸。
不仅如此，现在他们外出遇到的其他普通丧尸，还要将人家洗干净绑回来，喂下进化药剂，集中关在一起催化个三五天，强行恢复别人的意识。
然后再让对方加入基地，成为基地的又一份劳动力。
偶尔还有遇到其他基地来，消息闭塞的原始人类，在遇见出外勤的高阶丧尸，先尖叫着乱打一气，然后匆匆逃离。
对此，第五基地的新人类也只能对着那车尾气骂一句没见识的别基地巴佬，要求对面快点打开基地看看新世界。
一开始还有些人类基地的高层并不愿意被转化，但他们看着第五基地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文明，扩张修建新城市，简直傻了眼。
几个同时期建立的基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开的差距。
随后另外的几个同大陆的人类基地也纷纷加入，竟真的在这片大陆上形成了一个新形势。
由丧尸皇和他的伴侣带领，在这场所有物种都在进化的新世界中，彻底进化完成的新人类再一次回到了食物链顶端。
而这个为新人类的进化做出了重大贡献，还要带领大家统治全世界的这对恋人，也成功载入史册。
只不过这个新人类的君主和他的伴侣，尤其是研究出转化药剂的施长渊教授，癖好实在是有些古怪。
在购买领取转化药剂的时候，必须要为他们献上一段祝福，才能获得购买资格。
于是研究院大厅每天都能看见一群人，变化法子给祝福，甚至还有人为了插队，联合了好几个土系异能者，在第五基地的中央广场上，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双人雕像。
但塑造人物对于土系异能者来说还是太难了，几个人塑了好几天，实在是还原不出两人十分之一的美貌，每天砸了建，建了又砸。
大家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最后不知道是谁灵机一动，相处了个新法子，不建人物模型了，直接在广场上建了一个大大的结婚证石雕。
这个结婚证上除了照片，什么都有，祝词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密密麻麻往上面刻。
结果想出这个法子的人真的在第二天，免费获得了一瓶转化药剂。
“要不还是让人把那雕塑撤了吧。”
小丧尸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口，一眼就能看见那高大的书籍样式的雕像。
“怎么了？”
……有些丢人。
林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还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这句话对于施长渊来说，大概有些残酷了。
“没什么。”
小丧尸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占地方了。”
“不占地方。”
施长渊最近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他揉了揉林泠的脑袋，“如今第五基地的围墙已经拆除了，基地的面积正在往外扩大，建个雕像而已。”
“要不，让他们挪到研究院的院子里面来？”
此话一出，小丧尸立马疯狂摇头摆手，连连拒绝，“不了不了不了。”
“挡着别人的路多不好。”
“还是就放在哪里吧。”
林泠最后看了一眼那雕像，然后飞速关上了窗，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放在那么远的地方，总比放在眼皮子底下好。
宋璟也像是没有想到施长渊真的如此丧心病狂，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全干了个遍，甚至有过而无不及。
在来研究院的路上，就已经听着排队的人背诵许多完全不重样的祝词，甚至还有人此为写了故事，画了画像，什么样子的都有。
“架势搞这么大，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宋璟一进门，就询问道。
“要是太敷衍，我可饶不了你。”——
作者有话说：[加油]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