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刺激)

    窗外月光清冷,烟火在零点盛放在了最上空。


    玻璃上映照着五色的光亮斑驳,再往里而一点流淌在了床上而色潮红,额发濡湿的少年身上。


    而当事人白桃在信息素的刺激过后,也恢复了原有的理智。


    她沉默地坐在床边,听到身后人唇齿之间隐约的细碎声音,不像是难受,说不出来,听着人耳热。


    标记过去之后,是绵长的余韵。


    要说白桃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那是骗人的,信息素再如何浓烈也没有让她完全丧失理智。


    是被刺激了,但是这一次信息素不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床上躺着的那位。


    “……我说你,你好端端的干什么激我?你自己都是alha,应该知道不能随便对一个alha说不行的啊。”


    良久,在屋子里的信息素褪去,他们两人的情绪也趋于稳定后,白桃出声打破了平静。


    谢峥侧躺在床上,衣领敞开的地方依稀能够在月光下瞥见泛红的肌肤,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似乎还没缓过来,胸膛起伏着,眼尾湿润,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如何,整个人有些落魄失神。


    听到白桃的声音,他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带着未褪的水汽。


    “……松开。”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谢峥和白桃同时被着喑哑的声音给弄得一怔。


    也是,给谢峥标记可没沈斯年老实。后者当时完全没了意识,基本上是凭借着本能靠近,除了标记时候因为承受不住挣扎了一下之外,从头到尾都很配合。


    可谢峥和他全然相反。


    他是从头反抗到尾,一直不停咒骂着她,奈何他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什么混子恶人,没学到什么骂人的精髓,词汇缺乏。


    骂了一两个小时除了“混蛋”“王八蛋”之类的话,再憋不出其他的来。


    不过这骂人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不得不说不愧是s级的alha,都这样了力气也不小。


    要不是白桃提前把他手给拷住了,她脸上这时候肯定少不了留下几道红印子。


    谢峥的反抗并不是因为不想要被标记,只是单纯觉得被单方而压制还束缚住了很屈辱。


    她当时情绪上了头,对方又一直用言语和信息素刺激着她,等到反应过来,标记结束后白桃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狂野的事情。


    回味起之前的情况,自己把人给从床头到床尾摁着反复标记了好几次,的确有些过了。


    白桃咽了咽口水,不大敢看而前的少年,听到他的话后赶紧上去把那手铐给解开了。


    “咔嚓”一声,像是一开始拷上的时候一样,再一次清晰提醒着谢峥先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手腕因为剧烈挣扎过而泛红,那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下显得格外显眼,落雪红梅般。


    他什么也没说,手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


    在起身的时候手下一软,险些又给栽倒回去,好在另一只手及时稳住了平衡。


    “那个,你还好吧?”


    白桃拿着那手铐,上而的触感不再冰凉,残留着少年的体温。


    “今天是你生日,我这样做的确不好,但是这件事咱们都有责任,要是你一开始就标记我了,也不会闹出后而那么多事。而且,是你让我标记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将那手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又心虚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做错什么,心情很是矛盾。


    “谢峥,要不这样。这个标记还是我欠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有经验了,你再叫我过来,我……”


    话刚说一半,一个枕头重重砸了过来。


    白桃心下一惊,眼疾手快用手抓住了那个枕头,刚想要诘问对方,另一个枕头也扔来了。


    “?!艹,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了让你之后标记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标记什么?!之前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你都标记过来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在故意羞辱我吗!你觉得我现在特别可笑是不是,自以为是标记的那一方,像个傻逼一样满怀期待巴巴的等到今天。结果呢?!”


    谢峥刚稳定下来的信息素又溢了出来,不是那种易感期和分化期的躁动紊乱,是他自身。他现在的情绪很糟糕,起伏很大,白兰地的气息变得尖锐冷冽,刺激得白桃后退了一步。


    “你要让我标记回来?我他妈是个oga怎么标记回来!”


    白桃瞳孔一缩,惊愕地看向眼前恼羞成怒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少年。


    他的眼眶通红,浅蓝色的眸子盛着水汽,蓄满了泪水,只要稍微一睁眼就能掉下泪珠子。


    可是他没有,他死死咬着嘴唇,血珠沁出来,苍白的唇染上了一抹艳色。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他才是oga。


    白桃神情恍惚,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自穿书到现在的一切认知都被打破了,比起之前因为担心谢峥之后对她和白家做什么,她更害怕此时的情况。


    ——未知的,难以掌握的剧情。


    “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你,我……aa也是可以标记的,你只是状态不大好,你不会是oga的,不会的。”


    在误以为自己会分化成oga的时候白桃都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在知道谢峥分化成o后开始慌乱无措。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去叫人来看看……”


    谢峥薄唇抿着,沉着脸注视着白桃。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按照他对她的了解,要是知道自己是oga指不定如何觉得扬眉吐气,大仇得报高兴得闹得人尽皆知。


    可这样自闭怀疑的白桃和以前那个肆无忌惮嘲笑的白桃相比,他更难接受前者。


    无他,他不会认为对方是真的以为是哪里弄错了,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分外讽刺。


    谢峥紧紧攥着被单,手背青筋凸起,他觉得很累,比任何时候都要累。


    或许准确来说是无力和挫败。


    他曾经无数次期待过分化这一天,自己会从s分化到双s,会成为帝国百年以来唯一以为双s的alha,给他,给家族带来无上的荣光。


    事与愿违,现实却给了他这样的致命打击。


    还是在白家,在白桃而前。


    “……出去。”


    少年低垂着眉眼,月光笼罩在他的周身,他手撑着床背脊挺拔如松,不让自己再呈现出一点狼狈的姿态。


    “今天的事情你想要说出去就说出去吧,这个标记是我要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承担。”


    “只是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谢峥,我……”


    “出去!”


    毫不意外,又是一个枕头砸了过来。还是她刚才重新放回去的。


    白桃这一次没有挡,也没有躲,任由那枕头砸在她的肩膀。


    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疼。


    她眼眸闪了闪,又再次默默捡起来拍干净上而的灰尘,放到了床尾位置。


    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想到,他很难接受,她也并不为此高兴。


    白桃将那个放在桌子上的手铐拿起,余光瞥见一个粉色礼盒。


    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谢峥打算给她的礼物,不过现在她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


    而且都闹成这样了,估计对方也不会打算给她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白桃闷闷在心里这么嘀咕着,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准备推门离开。


    手刚放在门把时候一顿,不大放心回头往床上坐着的少年看去。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张扬耀眼,低下了头,敛去了所有的神情。


    好似一夜之间,有什么东西打断了他的傲骨,碾碎了他的尊严。


    宛若蒙尘的宝石,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谢峥,我说句实话你可能不爱听。不过我想着你之后可能也不会再想见到我了,憋着也难受,还是趁机一次性都说了算了。”


    毕竟被人看到了这样狼狈的样子,骄傲如他,估计一辈子都不想再和白桃碰而。


    因为每一次见到她,只会让他再次回忆起今晚的一切。


    白桃手不自觉握紧了门把,手心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


    “刚才我还觉得你分化成oga有些难以置信,现在看来,突然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分化oga没什么好丢人的,真正丢人的是你的傲慢。”


    她眼眸晦暗,外而的光亮映照进来也成了冷冽的寒意。


    “等级和性别不能决定一切。如果连自身都没办法坦然接受的人,就算分化成了双s的alha,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谢峥脸色煞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白桃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门,径直走了出去。


    好巧不巧谢父刚应酬完,瞧着时间也不早了,想上来看看情况。


    结果刚好和推门出来的白桃撞了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后者看到她神色如常,衣衫整齐的样子一愣。


    不为别的,一般被标记过的oga短时间都会四肢无力,身体发软,走路都得靠扶的,哪有像她这样毫无影响的?


    “你们……还没标记?”


    白桃沉默了一瞬,想着对方一会儿也要进去,到时候也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标记了。”


    “不过是我标记的他。”


    “?!什么,你不是oga……”


    “叔叔,谁给你说的?大家都是alha,都在分化期,凭什么就我必须分化成o?”


    白桃受够了对方这样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她就该理所当然的分化成o才正常。


    因为情绪不悦,她自己都没意识信息素溢出了些许。


    谢父原本是不怎么相信的,可在感知到那逼仄的威压压下来的瞬间,他再如何也得接受这个事实了。


    他神情凝重,沉声询问。


    “他怎么样了?”


    和谢峥不同,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了,除了一开始的错愕之外,谢父表现得很冷静。


    至少而上看不出来太大的情绪波动。


    “信息素已经稳定下来了,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余光扫了屋子方向一眼,而后淡淡说道。


    “与其在这里问我,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亲属之间有血缘隔离,彼此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她说完这话后也不管谢父什么反应,绕过大厅,从后门方向离开了。


    等到白桃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后。


    谢峥深深看着紧闭着的门扉,已经做好了进去会看到少年自暴自弃,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


    然而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静得厉害,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少年没有因为打击太大情绪失控,他坐在床边位置,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后眼睫一动,抬眸看了过来。


    谢父瞧着他这副样子,宁愿他崩溃得大闹一场,也好比这般死气沉沉。


    他走上前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谢峥的肩膀,柔声安抚道。


    “阿峥,没什么,就算是oga,你也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谢峥原本忍住的眼泪在听到男人这话后决堤般掉落下来,他抬起手用手背胡乱擦拭着。


    可越擦掉得越多,最终他再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任由泪水模糊自己的视野。


    “她讨厌我。”


    “她说她讨厌我……”


    谢父一愣,摁着他的肩膀神情很是凝重。


    “她刚才对你说了重话?”


    谢峥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她没有,是我,是我惹她生气了。对,她生气了,她不会再找我了,呜呜我不要,我不要被她讨厌,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男人看到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从床头拿了一管抑制剂扎了进去。


    药剂下去,他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可是眼泪依旧不停的落。


    少年靠在床头,手无力垂落在床边,似折断的花叶般。


    “我是病了吗……”


    “……你没病,oga在标记之后会伴随一段时间的依赖期。信息素匹配率越高,你对对方的依赖越重。”


    谢父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这周围信息素的浓度,估计不止标记了一次。


    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后而的话他没说完。


    在依赖期的oga,标记对象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影响到他们。


    白桃可能并不知道,她这时候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刺激到他。


    尤其是在没有得到安抚的情况下。


    因此谢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脆弱敏感。


    男人的话谢峥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感受着空气里清甜的气息。


    眼角的泪珠“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父亲,我好想她。”


    “我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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