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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时郁耸拉着脑袋, 身上仿佛萦绕着一股无形的怨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内心疯狂咆哮:


    【荆谓云那狗男主到底什么时候能成才?】


    【这朝气蓬勃的校园生活,她一天都不想待了啊喂!】


    【梁恬呢?梁恬怎么还不去关心荆谓云?】


    哦, 梁恬在比平地略高的台子上站着呢, 此时正笑盈盈看着她时郁。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站哪?”


    时郁没什么精气神,懒洋洋的,嗓音还带着点午睡初醒的鼻音。


    她是真的不理解, 为什么这所学校把运动会看的如此重要, 甚至腾出下午自习课来给学生们训练。


    要知道,往常自习课,就是时郁睡觉的时间。


    现在好了, 瞬间从天堂跌进地狱,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万众瞩目不是第一次了。


    但这次感觉不太一样。


    因为梁恬把时郁叫到了第一排中心的位置上。在各异的目光下, 大小姐依旧保持着颓懒的姿态,半点没有改变。


    她会觉得丢人尴尬吗?


    no, 一点也不。


    时郁心理素质强大着呢,哪怕被人看见运动神经极差, 四肢无力, 动作僵硬的模样,眼皮子也不带眨一下的。


    众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 时郁这种能力, 也可以说是牛逼了。


    至于把人叫过来的梁恬?


    她看呆了,抬手叫停了音乐。


    旁边一个女生凑到梁恬耳边小声道:“社长, 时郁虽然长得好看, 但……”


    她没好意思直说时郁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这辈子没见过有人能把啦啦队舞蹈跳成这样的。


    系统没眼看:【梁恬是班长, 同时还兼职舞蹈社社长, 这次啦啦队舞蹈应该就是她负责的。】


    时郁:“不愧是女主, 身负重任。”


    另一边,梁恬也看出时郁不擅长这些,可报名上去的名单,又不能改。


    梁恬看着时郁,时郁也看着她。


    最后,梁恬妥协了,冲人眨眨眼,柔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时郁不傻,顺着台阶下了,点点头,立马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滚去休息区坐着了。


    练舞的场地是个大型舞蹈室,容纳上百人都绰绰有余。


    梁恬游刃有余的安排学生们站队,走位,指导动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幕落在时郁眼中,心里莫名有些发堵,说不出的压抑。


    她低下头,不去看场中的人。


    难怪梁恬是女主,这种性格好脾气好长相好,堪称完美女友人选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而像她这种“恶人”,日后只会埋进污泥里,永不见光,等待着腐烂的未来。


    无人问津,无人在意。


    ————


    舞蹈室外。


    荆谓云靠着墙,听着里面的音乐声,视线无法聚焦般,漫无目的的掠过长廊,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外面。


    大小姐居然报名了啦啦队。


    她想给谁加油?


    往届的啦啦队服饰不是短裙,就是露脐装,拿着两束花球,在全校师生面前跳舞,然后观众席会爆发出比进球还要激动的尖叫声。


    大小姐长相绝美,不出意外,应当会被安排在前排,甚至是c位。


    荆谓云掏出他那个金属打火机,“铛铛铛”的来回打开关上。


    怎么办?


    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大小姐,也不想让大小姐看别人。


    他可真不是个好玩意,坏坯一个。


    里面的音乐响了多久,荆谓云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他低垂着头,刘海遮住眉宇掩住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


    恶劣不堪的他,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糟糕的人生,卑劣的道路,仿佛是被安排好的一般。


    直到某一天,在那一成不变的黑暗中,闯进来另一抹不同的幽暗。


    曾经,只要有荆谓云在的地方,就没有一点欢声笑语,处处充满压抑。


    现在,有大小姐在,他的生活多了很多乐趣。


    “嗡嗡嗡——”


    口袋里安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荆谓云皱了皱眉,没动,对方却不死心,一直震动着,平白惹人烦躁。


    “哥是我,耗子。”电话那头响起陈浩屿爽朗的声音。


    “说。”


    “我刚才路过舞蹈室,看到小嫂子好像被人孤立了,一个人坐在角落不吭不响的,没人管她……”


    舞蹈室在一楼,有前后两个门,一个连接走廊通往楼上,一个是在外面,窗户也有很多,经常有男生趴窗户上欣赏小姐姐们跳舞。


    陈浩屿说看到时郁,想来应该是在另一边看到的。


    来不及计较陈浩屿对时郁那变来变去的称呼,前一刻还在外面的人,下一秒不管不顾闯进了舞蹈室。


    “砰。”


    门被推开,屋内所有人的动作一僵,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大喊道:


    “你哪班的?谁让你进来的?”


    荆谓云贴在耳边的电话还未放下,从里面传来陈浩屿大喊大叫的声音,“卧槽,哥你在啊!”


    荆谓云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的时郁,少女身形瘦弱,屈膝坐在一个台阶般高的台子上。


    她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舞蹈室里吵吵嚷嚷的,她仿佛听不见,头也不抬一下。


    就像是陷入了自我封闭的世界,孤立无援,落寞无助,连本能地向他人求救都忘记了。


    荆谓云径直朝时郁走过去。


    舞蹈室里的人以为他是来闹事的,不少人准备去叫老师,还有几个胆大的想要过来堵住荆谓云。


    梁恬顺着荆谓云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了然,安抚众人道:“没事,他是来找人的。”


    “找人哪有这样的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倒是觉得他挺帅的诶,有认识他的吗?哪班的啊?”


    “他,他是不是前两天帖子视频里的那个……”


    时郁安安静静的,脸上没有表情亦没有反应,纤细卷长的眼睫偶尔轻颤一下,在眼上落下浓重的阴影。


    有脚步声朝她靠近,她依然不动,仿佛认定了,不会有人找她,不会有人在意她。


    “时郁。”


    荆谓云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耳畔。


    时郁抬起头,眼神空洞。


    四目相对,荆谓云心中似掀起冰山一角的疯。


    他问她:“你怎么了?”


    荆谓云周身自带一种“不好惹”的气场,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狠劲,此时眼神冷的像冰,没有一点温度。


    时郁只觉得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似有人影在面前晃动,她看不太清,精神恍惚。


    人情绪上头只是一瞬间的事,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无法控制。


    时郁就属于这种人。


    她很丧,丧得简直离谱。


    她不开心根本不需要理由,被爱着的人才可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提出各种要求,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时郁不被爱着,所以她连个情绪发泄地都没有。


    她不会哭着和人说出自己的委屈,也不会笑着与人分享自己的开心。


    对她来说,丧的情绪只是一个无缘无故时常光临的恶魔。


    今天的风很温柔,却吹乱了头发,会不开心。走在路上时,看到一块碎裂的砖石,会不开心。吃饭时,筷子不小心碰到碗发出刺耳的声音,会不开心……


    一点点微不足道被人忽视注意不到的事,就能成为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认为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对一切失去激情。


    【好累啊……】


    【我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时郁攥紧了手,脸色有些苍白,唇色颜色发淡,面上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如琥珀般清透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荆谓云,没有露出半点情绪。


    荆谓云定睛看了时郁十几秒,突然俯身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根本不给人挣脱的机会,直接将人带出了舞蹈室。


    少年眼神冷得像冰,浑身戾气,骇得周围的人本能地往两边退,让出路来。


    “砰——”


    一声巨响,舞蹈室的门骤然关上。


    众人这才回神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帖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但众所周知的是,时郁经常对荆谓云言语奚落,欺辱打压,要多过分有多过分……


    两人纠缠不清,旁人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感觉有点不太妙……”有人忍不住小声开口,打破了舞蹈室的平静。


    之前,大家冷眼旁观荆谓云遭受霸//凌。


    后来,她们又漠视纵容时郁受到欺//凌。


    那现在呢……


    叶宸的事闹得还不够大吗?还不够警醒众人吗?


    这些曾经坐视不理的人,是否会因此有所改变,谁也不知道。


    在一片沉默中,有个声音弱声道:“可那是时郁啊,谁能欺负得了她。”


    “之前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呢?警车救护车全来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个问题:


    有权有势的人,也会被霸//凌吗?


    “啪——”


    就在这时,梁恬突然双手合十轻拍了一下,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纷纷看向她。


    只见梁恬歪头笑了笑,笑容十分有感染力,“既然大家都担心时郁,那我帮大家出去看看,你们先练舞蹈,回头我告诉你们情况。”


    这话一出,迎来了众人的认同。


    有时候,人缺的不是同情和善心,而是缺乏站出来的勇气。


    “要有人出来阻止才行,我不行,有谁能来解决这件事”,不论什么时候,总是有很多人这样想。


    可那个“谁”又是谁呢?


    ————


    “放开!荆谓云你发什么疯?”


    时郁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拽荆谓云,可她那点力量根本算不上什么,近乎被荆谓云拖拽着往前走。


    系统也被这一幕吓傻了:【这荆谓云什么毛病?宿主可劲折腾他的时候,他没反应,宿主自个休息,他又发疯了。】


    系统表示,人类好复杂,人类好可怕啊!


    荆谓云无动于衷,脚下生风般走的极快,时郁在后面跟的踉踉跄跄。


    “荆谓云,你放开我!”


    “……”


    “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时郁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尖锐。


    见呵斥没有用,时郁用力咬了咬牙,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恶狠狠骂道:“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一点教养没有!”


    “……”荆谓云没说话。


    “呵,这才多久就暴露本性了,讨好?笑死了,荆谓云,你以前是不是也用过这种方法讨好别人?真脏!”


    “……”


    系统听得心惊肉跳,这绝对是时郁羞//辱荆谓云最狠的一次。


    一人一统相处的时间也很久了,眼下,他不担心荆谓云会怎样,只是忧心荆谓云恼怒下会对他的宿主做些什么。


    那是他的宝贝疙瘩,任务归任务,可不能出事啊!


    系统紧张地劝道:【宿主,你别刺激他了,我看他现在情况不太对啊!】


    时郁在心里冷笑:“这尼玛是谁在刺激谁?”


    荆谓云唇线绷紧,手背隐隐有青筋泛起,他表情阴鸷深沉,一如二人初见时的样子,满目狠戾,周身冷寂。


    一声不吭凶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冲出去把人撕碎。


    他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好似单手就能将时郁提起来。


    大小姐病弱的身体根本遭不住,她体力差,身体不好,很少运动。被荆谓云拽着走了这么远。此时脸色煞白,嘴唇失了血色,呼吸都在喘。


    疯了!疯了!疯了!


    荆谓云绝对是疯了!


    时郁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某个瞬间,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猝然崩断。


    【好疼……】


    【手好疼,腿也好酸,走不动了。】


    荆谓云猛地停下,时郁收不住力直直撞在他背上。


    少年的后背硬的像块铁,这一下把大小姐撞得晕头转向,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晕乎乎的。


    荆谓云转过身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挣扎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撕扯翻涌着,让他整个人显得躁戾可怖。


    可他攥着大小姐的手,却无意识的放轻了力。


    时郁还没缓过来,全身都在颤栗着,若不是被荆谓云抓着,估计能一头栽在地上。


    荆谓云漆黑的瞳越发深沉,黑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荆谓云……”


    大小姐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点哑,看起来甚是可怜。


    “滚远点!”


    “不滚。”


    时郁抬头看他,荆谓云眉眼间尽是冰冷。


    像是街头流浪的恶犬看见了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咬碎吞食。


    一阵压抑的寂静后,时郁终于爆发,猛地低下头去咬荆谓云的手腕。


    她用尽了仅剩的力气,恶狠狠地咬着。浑身发抖,嘴里弥漫着铁锈味,血的味道瞬间冲进鼻腔,让时郁彻底失控。


    【走啊!】


    【离我远点啊!】


    【不要管我,不要看我,不要……】


    时郁感觉到腥甜又令人作呕的血流进嘴巴里,让她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


    荆谓云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退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他与她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却宛如被困在了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就只是这样吗?”


    少年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下一秒,时郁更用力的咬下去,咬得牙齿发酸了,荆谓云都没半分退让的意思。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时郁的发顶,不动声色的施加力,让时郁更能用力的咬自己。


    “不是说我是时家的狗吗?”


    “……”


    “为什么不把情绪发泄给我?”


    “……”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时郁蓦地松了口,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荆谓云。


    他死死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只倒映着她的身影,什么都装不下。


    时郁不敢去看荆谓云那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腕,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她觉得浑身发冷,冷得她忍不住发抖。


    荆谓云眼睑低垂,问她:“还气吗?”


    “……”


    “你可以继续的。”


    “……”


    时郁眼中有水光在涌动,却倔强的死活不肯落下来。


    她好气。


    为什么是荆谓云?


    为什么只有他发现了,自己一直隐藏不让人发现的东西。


    时郁仰着头看向天空,感觉心脏像是被绞碎了一般疼。


    她感觉自己变得很轻很轻,思绪随着灵魂飞向远处,回到那个小小的女孩身边。


    那时候,女孩的眼睛还是有光亮的,还会用手指着天空天真的说:“天好蓝,云好白,好漂亮呀!我可以去到那上面吗?”


    旁边的人,会哈哈大笑,“等你长大了,去坐飞机,就可以到天上了。”


    然后,她再也没见过那片湛蓝的天空,人生到处都充斥着黑暗,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把她拖向深渊。


    或许,天空依旧是蓝的,云依旧是白的,只是女孩不再有当时的心情了。


    “明天你就会感觉好多了。”


    “你要学会面对它!”


    “不要总是看事情阴暗的一面,要去看它们好的一面。”


    “……”


    这些看似安慰的话,却总是让时郁越陷越深。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那种极具残忍性的过去与痛苦,根本不是旁人所能想象的。


    荆谓云真的很厉害,他没有一句话是在安慰时郁,却能让她发疯。


    他没有说让她开心点,而是说,“你可以把所有情绪发泄给我。”


    他好像在和她保证,无论什么情况,什么事,他都会在。


    他好像,真的懂她。


    有些负面心理,是不受控制的,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秒发作,一秒平复。


    荆谓云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忽地笑了。


    这才是真实的大小姐,有够凶的。


    他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放开了时郁,低声问她:“还能走吗?”


    时郁别过头不看他,气得牙根痒痒,不想理人。


    很奇怪,这次她把荆谓云咬出血了,却没出现之前那种见血就眩晕的感觉。


    难道是荆谓云前面已经把她激得发病了,所以后面才没事?


    又或者是,这是荆谓云自己作的,她被逼狠了,才下口咬人,不似之前那般,因自己而受伤。


    荆谓云自找的。


    少年的黑发在风中扬起,恣意放肆,血珠落在地上,变成一朵朵殷红的梅花。


    他定睛看着少女,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掏出一包纸巾,单手撕开包装后,递给时郁。


    “擦一下,你不是觉得脏吗?”


    血确实很脏,让人作呕,那股味道在嘴里持久不散。


    时郁一把扯过纸巾,狠狠擦了擦嘴,似觉得擦不干净,擦了好几遍。


    这会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见在舞蹈室时那股死态。


    唇色不知是因为染了血,还是她擦得太用力,带着动人心魄的一抹红。


    荆谓云确定她情绪平复下来,没事以后,试着和大小姐解释沟通:“我没讨好过别人。”


    “哈?”


    非要形容时郁现在的表情的话,那大概是满脸写着,你丫的脑子没病吧?


    “更没用别的方法讨人欢心过,你说的那个……不存在。”


    “……”


    时郁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半天,她才干巴巴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荆谓云倏地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时郁的反应,哑声问:“那大小姐以后可以不说我脏吗?”


    名为愧疚的情绪劈天盖地压了过来。


    时郁偷偷瞄了一眼荆谓云的手。


    两道牙印很是扎眼,少年好看的手上染着血,有干涸的,有新流出来的,沿着手背纹路顺着指尖向下滴落,无比惨烈。


    时郁鬼使神差般点点头,轻声道:“不脏。”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道女声震惊的声音,“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梁恬惊得嘴巴微微张大,小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随着她跑动摇晃着。


    “时郁,快带他去医务室呀!”


    时郁一愣,“啊?哦,好。”


    作者有话说:


    荆谓云:我不脏,你别嫌弃我。


    郁妹心声有多欢快跳脱,她的外在就有多丧,总是不哭不笑,会憋坏的。云哥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是在逼她崩溃发泄出来,同时又生气郁妹不舒服成那样,也不开口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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