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内侍传口谕,简直令人猝不及防。
别说是星河,就连谭老夫人跟苏夫人也都惶惑失措,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靖边侯虽则有功于朝廷,但侯府向来并不算是皇室跟前的宠臣,除了逢年过?节以及皇宫大事?外,从不曾格外传召他们府内的人进?宫。
这竟还是头一次。
恭送了内侍,苏夫人勉强定神,对容家三位姑娘道:“你们先?回?去,自个儿好生预备明儿进?宫事?宜。”
等?三人告退,苏夫人才对谭老夫人道:“老太太觉着这是怎么回?事??宫内怎么忽然要召见咱们?”
谭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也百思不解,目光沉沉地:“从来没有的事?,我想……难道是跟、三丫头有关?”
“这、不太可能吧?区区一个女孩子,”苏夫人还不肯相信:“我听说老爷前儿为了军中的某件事?忙得很,是不是因为老爷做的出色?”
谭老夫人轻笑着摇头:“我倒也是想这样。”
苏夫人道:“回?头老爷回?来,我再细问问,看看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谭老夫人考量了会?儿,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就算知道怎样,只别跟她们姊妹……尤其是三丫头透露。家里的人也一概不许说。”
苏夫人有点疑惑,却恭顺地先?应承了:“是。只叫她们格外留意一应礼节,不可失礼就是了。”
谭老夫人长长吁了口气:“幸亏先?前叫嬷嬷调理三丫头,想来她的规矩是学全了?不至于在宫内出糗吧。”
“老太太放心,三丫头懂事?,学的也很好。她认真?起?来,跟晓雾晓雪都看不出两样,甚至更出色呢。”
谭老夫人点头:“明儿叫她戴我先?前给?的那套点翠八宝头面吧。他们姊妹都要好生装扮,别丢了体面。”
两个人在里间商议,外头,容晓雪先?问:“你们可知不知道为什么叫咱们进?宫?”
星河摇头,容晓雾也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谁又能知道呢。”
容晓雪道:“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果然叫人摸不着头
脑。难道是父亲的差事?办得好?荣及我们?”
晓雾想了想,瞥了瞥星河,低头道:“也许吧。叫我说,还是不要在这里白白地猜来猜去,毕竟娘娘的心意,岂是我们能忖度到的?不如就回?去好生准备,别明儿失礼就是了。”
星河就道:“我进?京以来统共没见过?几?个人,如今居然要跟着姐姐去进?宫,真?怕礼数都忘了。”
容晓雪笑道:“别说是你,我跟大姐姐都很少?入宫,是跟你一样紧张的。”
三人心里各自有事?,也没有多闲聊,便分头回?房了。
一夜忐忑。次日?早上,酉时三刻,天还没大亮,内宅已?经?忙了起?来。
阖府都知道今日?太太要带了三位小姐进?宫。可谓是不亚于逢年节日?等?的正经?大事?。
等?姑娘们梳理妥当,吃了几?口早饭,先?去给?老太太过?目。
谭老夫人看着三个孙女,如花似玉,光彩照人,连连点头。
又叮嘱了几?句,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叫苏夫人带了出门。
辰时过?半,皇后的昭阳宫。
靖边侯夫人带着三位姑娘叩拜行礼。
皇后娘娘的目光在地上一扫,就像是在百花之中挑出牡丹似的,那么简单的,她一下就看见了容星河。
就算那女孩子排在最末,身量最小,而且没有抬头,但她仍是像是一颗绝世明珠似的,总是轻而易举地会?把人的目光引过?去。
虽然早就听说了不少?的传言,但亲眼所见,那股直观震撼之意,仍是让皇后心头不禁啧啧。
皇宫可谓是天底下美人儿最多的地方,但现在,这后宫三千佳丽,显然也黯然失色。
看着那两道凝尽遍山翠色似的远山眉,雪肤花貌,美人如斯。
皇后几?乎连平身都忘了说。
有那么一瞬间,皇后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管什么大户小户的,能生得这般容貌,已?经?是世间难得,简直让人觉着月里嫦娥也不过?如此,谁还会?在意别的呢。
甚至……皇后莫名地想:“就算惠王,应该也是会?喜欢的。”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皇后却不疾不徐地,命赐座。
略寒暄问询了几?句,道:“本来也想传府
内老夫人进?宫来坐坐,就觉着还是不叫老人家劳师动众的了。”
苏夫人道:“老太太也惦记着娘娘的凤体,叫臣妾替她向娘娘请安问好。”
皇后笑了笑:“有心。”目光转向旁边的三位姑娘,问道:“大姑娘有人家了?”
容晓雾忙站起?身来。
苏夫人欠身道:“先?前才定了国子监顾家。”
皇后略略颔首,目光扫过?容晓雪跟星河:“二?姑娘跟三姑娘呢?”
两个人也忙起?身。
苏夫人答应着:“她们都还小,星河要五月才及笄,所以都并未定下。”
“都坐吧,”皇后“嗯”了声:“靖边侯有福气啊,这三位小姐都生得花容月貌,听说府内长公子在鸿胪寺当差?”
苏夫人道:“是,正是容湛。”
“真?是年青有为。还有一位公子现在如何??”
苏夫人道:“回?娘娘,容霄正在塾中读书。”
“本宫也隐约听说,二?公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家里看管的又严,将来必定不在长公子之下。”皇后很是嘉许地。
苏夫人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些笑影:“多谢娘娘夸赞,臣妇也望他能早日?成才,报效朝廷。”
皇后却又叹息:“今日?本该叫你也带两位公子来的。罢了,改天吧。”
一一地把靖边侯府的人都问了一遍,倒也没格外地显露出要干什么的意图。
吃了会?儿茶,外头报说敬妃娘娘到了。
皇后笑道:“她来的正巧。”
不多时,敬妃在几?个宫女内侍的簇拥下进?了门,苏夫人早领着三人起?身行礼。
敬妃就如皇后般,立刻从那殿中几?人之中把星河挑了出来。
望着那张人比花娇的脸,敬妃的心情可又跟皇后不同。
“臣妾来的凑巧了,”敬妃行了礼,笑吟吟地:“没想到娘娘正召见人。”
皇后看了眼星河,对敬妃说道:“本宫刚也这么说来着,你看看……这是靖边侯的夫人,跟三位姑娘。”
敬妃向着苏夫人一点头,目光扫过?容晓雾跟晓雪,最后看向星河。
她毫不讳言地:“若非亲眼所见,真?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美人。”
星河被她当面夸赞,有些受不住,不过?因知道她是宁国
公府的出身,之前庾清梦还曾跟她说起?过?敬妃,凭空多些亲切。
又见敬妃虽有些年纪,但眉眼间竟跟清梦有些相似,自然越发?敬重。
她低下头:“娘娘谬赞了,臣女不敢。”
敬妃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倒真?比我们四丫头还要出色。”
星河忙道:“臣女惭愧的很,不管是品貌出身……臣女都没法儿跟四姑娘相提并论?。”
这话透着诚恳,敬妃就近细看,有些诧异。
皇后的脸上却悄然露出了满意之色。
从星河进?殿行礼,到跟敬妃的几?句对答里,她看不出任何?粗俗失当,简直不输给?任何?一个大家闺秀。
原来自从庾清梦出宫之后,敬妃又惊又气。当初皇后对星河起?意,也是她经?常拿些宫外的传言等?不住在皇后耳畔吹风导致。
如今见清梦竟自己丢了这脱身机会?,敬妃自然不会?罢休。
她到底手段高,不露声色地撺掇了几?次,便让皇后的心活起?来,还是决定亲眼一见。
从方才皇后的脸色,敬妃看得出她很喜欢容星河。
确实,星河的美貌也让敬妃都为之一震。
她故意道:“不必自谦,四丫头对你可也是赞誉有加,还说你非但人物好,且琴技了得呢。”
星河爱屋及乌,对她毫无怀疑,却也仍谨慎地:“回?娘娘,这也是四小姐故意抬举的罢了。其实臣女的琴技跟四小姐比,简直不值一提。”
敬妃见她始终谦恭,毫无骄矜之色,便对皇后道:“娘娘您看,这孩子竟是乖得很。只是臣妾想见识见识三姑娘的琴技,不知可否?”
星河脸上红起?来:“娘娘恕罪,臣女怎么敢班门弄斧?”
敬妃道:“不必这样,我并不擅长弹琴,琴技也是一般。”
皇后兴致盎然:“既然如此,三姑娘,你便替我们抚奏一曲吧。”
星河没法推辞,宫女抱了琴上来,她只好当众弹了一曲,虽然在座的都不算是音律大家,但只听琴音淙淙,已?经?为之陶醉。
皇后大悦:“果然是好!三姑娘也算是才貌双全了。”
不由分说,竟要留众人午膳。
皇后入内更衣,苏夫人
同晓雾晓雪星河在偏殿,此刻不仅是苏夫人,连两位姑娘也都看出来,皇后跟敬妃都格外留意星河,只是还猜不准到底为何?。
可苏夫人心里窃喜,看皇后娘娘的反应,多半是好事?。
这个空档,他们本来都等?在外间的贴身丫鬟等?便进?来伺候。
平儿走到星河身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拉了拉星河的衣襟。
星河会?意,虽诧异在宫内又有何?事?,却也借机起?身,假装打量殿内的,慢慢走开。
“怎么?”她低低问。
平儿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才听见……”
刚才平儿等?都给?带到偏殿等?候,不许乱走,她不知星河应答是否妥当,时不时地走到门口听外头的动静。
不多时,听见有人经?过?,说是皇后那边要琴之类。平儿听了这个,心里倒是喜欢的,她知道星河琴技极好,若要弹琴却不怕。
后来皇后命传膳,宫中的内侍们都忙了起?来。
却见有两个太监从殿中退出,且走且悄悄地说:“奇怪,这位靖边侯府的三姑娘,明明没有什么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怎么上次宁国公府的四小姐那么说她呢。”
“是啊,听人说他们两个还很亲近,难道庾家四小姐表面亲近,背地里却嫉妒,所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说她小户养大了的不体面?”
“可不是么,她自是该知道皇后娘娘因为惠王妃的缘故,最讨厌小门户里的女孩儿的……”
平儿听的分明,震惊而不信。
此刻跟星河一五一十地说了,疑惑地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说的?庾四小姐竟然背地说你的坏话,咱们可也没得罪过?她啊?难为她表面上跟姑娘好的那样似的!”
星河也很错愕:“是不是你听错了?”
平儿受了冤枉:“我怎么听错!”
星河道:“那必然是那些人弄错了,在那里胡传的。”
平儿也觉着不可能:“他们都是皇后娘娘宫内的人,怎么会?胡传,传这些对他们又没好处。”
星河拧眉,她反正是不信庾清梦会?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宁肯相信这些人是听错了,有什么误会?。
平儿却琢磨出一个结论?:“我看呀,四姑娘必然是觉着姑娘的
名头盖过?她了,所以才故意地说姑娘的坏话。”
星河听着她这句,有些发?愣:“你说什么?”
平儿以为她不喜欢自己嚼庾清梦的舌,忙道:“罢了,当我没说。”
星河盯着她:“你说、故意的?”
平儿见她听到了,只得承认:“就是嘛,这些人又不会?传错话,那就只能是四小姐故意的了,没想到,她的心眼儿可真?小!”
星河闭上双眼,喃喃:“故意的,故意的……”突然想到方才那两个人说什么“惠王妃”,小门户,而方才皇后娘娘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眼光。
星河像是想起?什么,身上阵阵发?冷:“坏了!”
平儿吓了一跳:“怎么了?”
这会?儿苏夫人因见她两个嘀嘀咕咕不知做什么,终于发?声:“三丫头,你在那说什么?”
星河的心突突乱跳,回?头一笑:“太太,我的妆有些花了,叫平儿给?我看看呢。”
这倒是大事?。苏夫人便不理论?了。
星河暗暗地握住平儿的手腕,闭上双眼,飞快地想了会?儿。
“平儿,”星河心里冒出个很大胆的想法,虽然冒险……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她咬了咬牙:“你得吃点苦头了。”
午膳正紧锣密鼓的准备。
皇后娘娘先?派了两个内廷嬷嬷来陪客。
宫女们重新上茶,平儿捧着茶盅给?星河,正星河抬手,两下一撞!
茶水泼了出来,正洒在星河手背上,茶杯跌落,撞的裂开。
平儿吓了一跳:“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混账东西?!”星河疼的拧眉,猛然站了起?来:“要你做什么用?连伺候都伺候不妥当!是要害死我么!”
嬷嬷们都愕然侧目。
丫鬟伺候不当自然容不得,但是这位四姑娘是不是……
星河好像气的忘乎所以,她显然心疼那被烫红了的皮儿:“蠢东西?!这可是在皇宫里,不是在咱们那乡下小院子里,你再敢这样丢我的脸,看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平儿嘤嘤地擦着泪道:“姑娘我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
“你还哭?”星河一咬牙,竟去拧她的耳朵:“这几?日?没打你,你就又皮痒了!把泪给?我憋回?去,不然我
可不管这儿是不是皇宫,先?给?你两个嘴巴子。”
平儿抽噎着躲闪:“不敢了,姑娘别打我了。”
苏夫人从星河站起?来的时候就看愣住了。
她本来是该劝住星河的,但因为发?生的太快,太出乎她的意料,她竟只是看呆在原地。
容晓雾跟晓雪也震惊而呆若木鸡地望着星河:星河在府内从来与人为善,唯一红脸的,一是在冯姨娘那次,二?就是顾云峰那次。
没想到这珍贵的第三次,竟然是在宫中发?作。
苏夫人本来最相信她是个进?退有度的,而且从进?宫到方才,简直叫人赞不绝口。
哪成想居然来这一招,她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惊怒着急:“三丫头!”
星河给?她呵斥,一时如梦初醒,忙把平儿放开:“太太……”她有些胆怯、还有明显的心虚:“我我、我是……都怪这个丫头!把我的手都烫坏了!”
苏夫人早看见旁边那几?个嬷嬷脸色不对,沉声呵斥:“你还不住嘴,这是在宫内不是在侯府,要教官丫头,回?去有多少?教不得!”
“是。”星河这才乖乖答应着低下了头。
而那原本带着笑意的嬷嬷们,很快站起?身板着脸走了。
午膳时候,皇后也没露面。
这让苏夫人心里大为不受用,她知道这必然是因为星河那一场闹的缘故,忐忑惴惴,生恐皇后动怒。
可又不便在宫内就训斥星河。
苏夫人只好在心里酝酿,该怎么出言告退。
晓雪看出些异样,趁着夫人不留意,悄悄地问:“三妹妹你干什么?发?那么大脾气?”
星河只做委屈的样子:“我、我的手都烫坏了,生怕不能再弹琴,就……忘了。”
晓雪似信非信。她知道平儿是星河从乡下带来的,非同一般,别说打骂了,感情只怕比跟他们这些人还好。
可若星河是故意的,那也完全没道理,她绝不会?这么蠢笨,自己往自己脸上抹灰。
正说着,敬妃娘娘的人来到:“娘娘请三姑娘过?去说话。”
御书房。
内侍小步进?入,低低在皇帝耳畔说了几?句话。
皇帝一笑:“看样子不用过?去了。”
在皇帝面前,长桌之后站着的,却是
庾约:“皇上何?意?”
皇帝眼波闪烁:“那个容三,因为婢女打翻了茶,她竟然当场动怒,大发?雌威,差点暴打婢女。皇后的人看的明明白白的。”
庾约听着“大发?雌威”,眼底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顷刻,唇角却抽了抽。
皇帝调侃地看着他:“难为你还欣赏她,赠她什么琴,难道看不出是个内带霹雷的刁蛮性子?”
庾凤臣咳嗽了声,像是应酬般低低一笑:“这个……臣看重的是她的琴技天赋,没在意她的脾气。但想来也不足为奇,这三丫头很小就给?送到了乡下,当然不像是高门大户里的姑娘。什么动手暴打之类的,大概都是……乡下养成的习气。也算是、咳!真?性情了吧。”
皇帝满脸嘲弄的笑意,把面前的一份折奏挪开:“你的狡辩也算有趣,原来河东狮吼竟是真?性情。就怕皇后没法儿让惠王府多两个真?性情的女子。”
庾约低头不语。
皇帝却把这一页揭了过?去:“信王府的人快到京了,你知道吧。”
“有所耳闻。”
皇帝道:“时隔多年,信王府第一次派人来,竟是为了那个小李三……凤臣,你说他们为什么把这孩子扔在外头?”
“皇上这可是为难臣了。信王府远在辽北,府内又铁桶一般,要探听消息都是难的。”
皇帝的目光有些朦胧,终于道:“朕却是听说一个消息,只不知是不是真?的。”
庾约抬眸。
皇帝道:“据说是这李三在四五岁的时候,杀了信王的次子。”
庾约显得有几?分震惊,但又不至于过?分:“这不可能吧,四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杀人?据臣所知,当时信王的次子已?经?是七八岁了。”
“朕也觉着不可能,不打紧,等?他们的人到了,一切就清楚了。”
庾约自皇帝的书房中退出,往宫外而行的时候,这么巧,正好靖边侯府的人也要出宫。
他一眼看到走在最末的星河。
那女孩儿垂着眼皮,显得有些许忧愁,旁边的丫鬟平儿不时低头询问,她时而低低回?答,时而摇头。
庾约望着星河,想到皇帝说她“大发?雌威”等?话。
他很清楚这丫头但凡反常,必有目的。
可却没有在皇帝面前戳穿。
因为数日?来,庾凤尘眼前心底不停出现的,却是在青叶观内,她给?那小子搂在怀中,狎昵无忌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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