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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第95章 番外 原线番外

    跟靳西淮在一起后过的第二个生日,蒲灵提前几天跟剧组请了假,连夜奔赴了一座以烧窑制瓷闻名的小镇,打算手工复刻靳西淮送她的那个祈晴娃娃。

    虽说先前那个被谷佳佳打碎的送去修复,经由一个大师之手,最终恢复如初,但蒲灵还是想亲手制作一个新的,将它当做生日礼物送给靳西淮。

    去之前蒲灵怀揣着一股雄心壮志,觉得这娃娃外形不算复杂,制作起来应该十分容易,可等她真正上手以后,才发现没她想得那么容易。

    她自小被邱姿送去学舞弹琴,也上过美术课,但奈何后者实在欠缺天赋,学了一个月受挫颇多。

    好在蒲家并不需要培养一位画家来光耀门楣,发现蒲灵并不擅长绘画后,便给她取消了这门兴趣课,换成了书法。

    缺乏天赋与经验,蒲灵对于工艺品的形状轮廓难以把控,屡次塑形失败,只好反复回泥,重头来过。

    资质不足,努力来凑。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在经验练达的老师傅的指导下,终于像模像样地复刻成功。

    瓷器易碎,蒲灵特地弄了层层泡沫垫,将祈晴娃娃运回了云京。

    连带着她给靳西淮买的一条浅灰蓝的领带,一同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靳西淮。

    送领带这事靳西淮是提前知晓的。

    因为不久前,蒲灵刚弄坏了他一条领带。

    那天,领带捆束住他的双手,让他无计可施,以便她占据主导权。将人撩出一身燥热,却不负责熄灭,最后靳西淮不得已反客为主,就着有限的幅度,用被束缚着的手拨开,步入正题。

    结果是他反败为胜,但牺牲了一条领带。

    最后,领带整体没被弄坏,但蒲灵不许靳西淮再用了。

    一想到靳西淮戴着这条领带,穿着板正矜贵的西装出席在正式严肃场合,但一低头能嗅到上面她的味道,蒲灵就要羞愤欲死。

    那天,水流随着他的指尖蜿蜒而下,淌至手腕,浸入领带布料,顺着根根纤维漫开。

    湿漉,饱胀,一拧就滴水。

    偏靳西淮还装出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样,说:“没关系,只能弄脏了,皱了点,让人清洗熨平就好。”

    “不行,这条领带已经报废了,你不能再用了。”蒲灵绷着脸蛋,一脸严肃:“我给你买过新的。”

    靳西淮没有忤逆她的话,但也没扔掉。

    亲自上手清洗后,妥帖地收藏在了衣柜里。

    看到那个外形跟他送给蒲灵的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弄出来的祈晴娃娃,靳西淮心脏几乎丰盈溢蜜。

    但面上没显,而是微挑眼睑,拖着尾音悠悠道:“复刻我的作品呀,都没给我版权费,这不太好吧?”

    蒲灵早已习惯了他愈发肆无忌惮混不吝的与她对话的风格,睃他一眼:“分那么清,你怎么不跟我分床睡?”

    一击即毙。

    靳西淮投降,闭了嘴,“当我什么也没说。”

    蒲灵轻易就扳回一局,习惯了,施施然地将那个娃娃展示到靳西淮面前,“而且你看清楚,我这个跟你那个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已经改造创新了好吗。”

    “嗯?创新?”靳西淮饶有兴致地凑前细瞧,不需要蒲灵指示引导,耳聪目明的他很快就在那个祈晴娃娃的右下角发现了一行字,视线定住。

    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字样,就是他和蒲灵的名字。

    硬说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名字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小爱心。

    蒲灵看着靳西淮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怔楞转向认真,而是再是唇角翘起,扩开成明晃晃的弧度。

    挺像平常两人嬉戏玩闹时,靳西淮那惯常不正经的笑。

    蒲灵便以为靳西淮是在嘲笑她那老土到毫无新意的刻字,一时有些羞恼,忿忿然地夺回那个娃娃:“你笑什么,不许笑,我不给你了。”

    虽被误会,靳西淮还是立时敛起笑容,去牵她的手,将闹小性子的女友抱进怀里,低声下气哄着,解释:“我那个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很可爱,感到很开心。”

    “哼。”

    蒲灵也不是真生气,简单调剂过后,她抵着靳西淮的胸膛,仰头看着靳西淮的眼睛,目光认真,阐述她刻字的用意:

    “之前你只敢把名字刻在里面,把它送给我。但现在不一样了,靳西淮,你是我喜欢的人,你的名字要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上面,要跟我并列,永远陪在我身边。”

    “好。”靳西淮盯着她,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虔诚落吻,“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至死不渝-

    在生日这天,两人一起吃过午饭,下午时分,靳西淮带蒲灵出了门,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带她去了一个好玩的地方。

    一个除了运行设施的工作人员,别无他人的游乐场。

    在这天,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乐园。

    “可以摘下口罩,不用害怕,这些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不会把你和我的行程和影音视频发到网上的。”

    靳西淮牵着蒲灵的手,帮她摘去脸上有些闷人的口罩和帽子,让她能够自由地感知凉风与新鲜空气。

    蒲灵后知后觉地问起原因:“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靳西淮帮她理着摘下帽子后些许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你前段时间不是跟我说,当了演员后都不能自由自在地在外面游玩了,我就想着清下场,带你好好地出来玩一趟。”

    蒲灵抿一抿唇:“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啊。”

    “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

    靳西淮眼角扬笑:“你开心我就开心。”

    蒲灵心田仿佛抹了一层糖霜,但还是口不对心地说:“油嘴滑舌。”

    靳西淮依旧只是笑,圈紧手心柔荑,低头询问她意见:“想玩哪个项目?”

    蒲灵沉吟几秒:“不知道。”

    她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靳西淮看出她犯难,轻笑一声:“那就每个项目都玩一遍。”

    反正不需要排队,他们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挥霍。

    两人一连去玩了游乐园几个热门项目,过分刺激肾上腺激素高空,仿佛能脱离引力的晃行摇摆,让蒲灵脸颊升温,虽有些惊魂甫定,但更多的是多巴胺和内啡肽造致的亢奋。

    靳西淮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将一瓶拧开的电解质水递过去,实时关注她的状况:“感觉如何?还要继续玩吗?”

    “很爽。”蒲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内心的想法:“还要继续。”

    下一秒,她对上靳西淮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一瞬想歪,差点以为靳西淮就要问她不可描述的问题——

    玩他还是玩这个更爽?

    她脸腾得更红一些,忙举起水瓶喝水掩饰。

    完了,跟靳西淮在一起久了,她思想都变黄暴了。

    到了后面,他们还是有几个项目没去玩,但蒲灵并不遗憾,“那几个项目我大学的时候玩过。”

    “我知道。”靳西淮说。

    蒲灵震惊:“啊?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那时候我做了一件很可耻的事情。”靳西淮垂眸,睫毛半蔽,“我当时回国之后,去过一次你的学校,打听到你的位置,正好撞见你和一群朋友去游乐场玩,我就跟在你们后面,一路跟了上去。”

    对于他说起的回国一事,蒲灵有印象,康旭曾经跟她提起过。

    那时候靳西淮玩极限运动受伤,好不容易疗养恢复后回国去见了她一面。

    但回来后状态却陷入了另外一个极端,变成了焚膏继晷的工作狂。

    只是康旭也不知道当时靳西淮回国后经历了什么,现在当事人主动提起,蒲灵几乎是屏息凝神,听着靳西淮说着下文。

    “我不仅看着你和同学排队玩了哪些项目,还跟在你们后面买了票,你玩了哪些,我也跟着上去了。”

    蒲灵惊诧万分,她当时完全没注意到靳西淮的身影。

    “可能人太多了……”

    说到这,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注意到。当时同行的女生曾提起过一句话,说有一个看起来长得很不错的戴口罩的男生和他们玩了好几个相同的项目,好有缘分。

    她犯起花痴,惹得另外的男生酸溜溜地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帅哥,出来玩还戴着口罩,说不定是见光死。”

    “你才见光死,那男生身材那么好,小头小脸,头发浓密,再丑也丑不到那里去……”

    蒲灵只是笑着听他们拌嘴,她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所以并未回头去一睹女孩口中帅哥的模样。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靳西淮。

    蒲灵并没有追究靳西淮跟踪她这事,而是喉咙干涩地问:“我能问一下,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让你……让你在见到我之后突然情绪低迷,回去后不要命的工作。”

    靳西淮挑眉:“康旭把这事都告诉你了?”

    “嗯。”

    “他嘴巴真跟个漏斗似的,要把我家底都抖个干净了。”

    靳西淮笑笑,轻描淡写:“其实也没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我犯了误会你喜欢我哥这种类似的错。”

    “……什么?”

    靳西淮帮她找回记忆:“那时候我听见你拒绝别人搭讪,理由是自己有男朋友了。”

    蒲灵回溯着记忆,有了一点印象,“可……那只是我当时拒绝别人的套话,并不是真的。”

    “我后来有想过这个可能。”

    靳西淮抬眼看着她,神情有一瞬是被记忆情绪牵连的落寞:“可是在那天我冥顽不灵地信了,以为你真的有了男朋友。而且,我当时并不具备向你求证这事的立场与资格。”

    “所以你是以为我有了男朋友,所以才情绪不对劲的吗?”蒲灵问。

    靳西淮没否认。

    蒲灵神色懊恼,说对不起。

    靳西淮揉她头发:“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自身的问题。我没有勇气去跟你坦白一切,是我自作自受。”

    蒲灵吸了吸鼻子,“靳西淮。”

    靳西淮低眼。

    蒲灵扑进他怀抱里,猝不及防的力道撞他胸口,不疼,反而很充盈:“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藏在心里,我们真的错过太多了。”

    “好。”靳西淮的手抱得很紧。

    第96章 番外 最终章

    在游乐场玩了个尽兴,两人才乘着薄薄暮色离开。靳西淮驱车带着蒲灵前往另外一个地方,去见他想让她见的人。

    窗外万象一路往后倒退,霓虹光景渐次稀薄。

    蒲灵发觉这是前往郊外的道路,憋了许久的好奇心再次弹跳出来,她忍不住问靳西淮:“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啊?我认识吗?你先告诉我嘛,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外公。”

    “啊?”

    蒲灵小脸皱巴起来:“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连礼物也没买,总不能空手去吧。”

    靳西淮前面不告诉蒲灵就是怕她会有心理负担,怕她在游乐场不能玩得痛快。

    “我已经提前买好了,放在后备箱。”

    “不用担心,外公很随性的,他不在意这些。”

    蒲灵其实有见过靳西淮的外公,印象里似乎是个很和善的老人,对谁都和颜悦色,没什么架子。

    但时间过于久远,她也只见过一面,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

    待半个小时后,再次见到,蒲灵确认自己的记忆没出错。

    靳西淮的外公的确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穿一身颜色昂扬的唐装,两鬓斑白,瘦削孤直,但精神矍铄,人也总是乐呵呵地笑着。

    “小灵来啦。”一见面,老人随意地朝靳西淮瞥一眼,便将全部的视线转移到了蒲灵身上,和颜悦色,笑容温雅:“好久没见了,距离上一次见你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这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对于靳西淮外公能精准定位她的脸孔和喊出她的名字,蒲灵并不意外,想来靳西淮已是提前打好招呼,也将两人的关系告知给了老人。

    她弯唇应声:“靳爷爷。”

    老人脸上是故作的严肃,“叫什么靳爷爷,叫外公。”

    蒲灵也不忸怩,落落大方地改了称呼:“好,外公。”

    老人欣慰一笑,笑吟吟地“诶”了声,更显可亲可近:“好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

    “走,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先进去吧。”

    说完,他像是才想起靳西淮这号人物,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转换成一副佯装不满的表情:“臭小子,这么晚才过来,不知道我从下午就一直等,翘首以盼到现在。”

    靳西淮无奈一笑:“我都跟您说过我们要晚些会儿过来,让您不要等,您偏要等,我这有什么办法。”

    “那怪我喽?”老人吹胡子瞪眼。

    靳西淮举手投降:“哪能啊,都怪我,怪我没有时间观念,让您等到现在。”

    外公这才满意了。

    他转头看向蒲灵,热络地跟她攀谈起来,“灵丫头最近在拍什么戏吗?工作累不累啊……”

    蒲灵一一作答。或许是老人太过亲切,又或许是知道他是靳西淮的外公,蒲灵并无拘谨之感,回答自如,也并无应对普通长辈的敷衍疏离,反而相谈甚欢。

    显得一旁的靳西淮像个外人,成为俩忘年交的中间介绍人。

    这场热聊一直持续到阿姨把饭菜尽数端上桌,宣布中场休息,饱食果腹要紧。

    蒲灵惊讶地望着桌上一道道都是她喜欢的菜,无一例外,心中瞠然。

    像是看出她内心想法,外公乐呵一笑,夹一块鲜美鱼肉放到蒲灵碗里,“是这臭小子提前特地吩咐了家里阿姨,说你喜欢什么那些菜,把你的口味、偏好都告诉了,还说你喜欢葱味不喜欢吃葱,拜托阿姨在出餐后把葱花挑掉。”

    谢过外公,蒲灵把目光转向坐在身旁的靳西淮,表情复杂。

    男人表情如常,但蒲灵还是看出一点悠然的邀功之意。

    仿佛在说,你对象我是不是很贴心,记得奖励我。

    一顿饭吃得舒心惬意。

    饭后,外公兴致盎然地拉着蒲灵看她拍的一部正剧,跟她聊剧情,聊里面的人物,还问她里面那个刀疤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得到剧透后,老人心满意足地呷了口茶,语气颇为志得意满:

    “我早就看出来他是个好人,哪怕长相粗犷难看了点,但以貌取人总是不可取的。”

    蒲灵夸他慧眼,哄得老人笑得眼角皱纹都开了花。

    又是一番尽兴畅谈,期间,靳西淮都插不上两句话。

    哪怕被视作了空气,他也不气,连自行打发时间的手机也不玩,支着脸,怡然自得地看着两人聊天,嘴角勾着浅笑。

    聊了将近半个小时,老人家睡得早,外公困意来袭,打算去洗漱入睡。

    临走前嘱咐两人说给他们留了房间,阿姨提前打扫过,可以安心睡下。

    外公回房后,靳西淮带着蒲灵去屋外的圆墅区散步。

    见着靳西淮熟稔地带她穿行过鹅卵石小径,走到一处花圃旁的亭台里,蒲灵好奇问:“你是常来外公家吗?我怎么感觉你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好熟悉啊。”

    靳西淮握着她的指尖,捏了捏,说他的确常来:“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外公这里。这些年,过年没地方去,也会来外公这里陪他过年。”

    听到他说没地方去,蒲灵勒了勒掌心,反扣住他的指节。

    像是给予力量,又像是突出强调:“你不会再没处可去,我会陪你过年,陪你一起来外公这里。”

    靳西淮脸庞明亮溢笑,愉悦地说好,还郑重其事地勾起她小拇指,盖章,“一言为定。”

    蒲灵习惯了他这幼稚做法,配合地跟他盖了章。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皎洁月光如银色软缎般披在身上,蒲灵把玩着靳西淮的劲节长指,闲聊般说:

    “我能看得出来外公很喜欢我,但我也知道,他是爱屋及乌,因为他的小孙子喜欢我,所以哪怕不怎么了解我,也对我很好。”

    靳西淮没说他其实很早以前,就屡次三番隐晦地跟外公提起过她,那时候只说他有个喜欢的女孩,但不说名字。

    后面两人在一起后,靳西淮也第一时间跟外公回报了这一喜讯,外公问他这么高兴,是不是跟他那喜欢了很久的小姑娘在一起了。

    他说是。

    外公笑眯眯地庆贺他得偿所愿。

    靳西淮并不否认蒲灵说的爱屋及乌,“外公的确很爱我,也是之前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他们都说我性格太差,不讨喜,比不上拥有相同外貌的双胞胎哥哥,都拿我和靳青恪作比较,都更喜欢靳青恪。只有外公,并不计较我古怪糟糕的性格,说我很像以前的他,有他的风范。”

    提前以前的事,靳西淮眉目垂敛,有怀念,有怅然,但唯独不再有偏执的悲伤,“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比对靳青恪还要好,说很欣赏喜欢我。外婆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外公常让我来陪他,说他一个人太孤单,我在他身边,他会很高兴。”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外公对他的偏爱与喜欢,才让靳西淮不至于陷入灾难性的自我怀疑当中。

    然后是蒲灵的出现,为他勉强完整但空洞的世界敷彩着色,让他得以有了一往无前的动能与执念。

    蒲灵学着靳西淮的举动,伸手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细声软语,“靳西淮,以后不只有外公爱你,还有我,会有更多人爱你的。”

    靳西淮伸手去捉她的手指,拢进掌心,低头亲上去。

    “不用更多人,有你和外公爱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一起很久后,蒲灵后知后觉地发现靳西淮似乎有一点容貌焦虑症。

    主要体现在他那堪比爱豆的身材和面部管理上。

    靳西淮几乎每一周都会定时去健身,除了和她有约,几乎风雨无阻,蒲灵问起为什么要去,他就说要维持身材,不想变成幸福肥。

    蒲灵进行睡前护肤,靳西淮就会走过来,蹭她的护肤品用,让她帮忙在脸上抹一些。

    蒲灵能明显看出靳西淮在有些时候会不喜护肤品的甜腻香气,以及上脸后的黏腻触感,但嫌弃归嫌弃,靳西淮还是会坚持和她一起完成这项繁琐的流程。

    蒲灵对此感到不解,问及原因。

    起初,靳西淮给出的回答还很含糊,说看她护肤品有很多,不用会浪费。

    蒲灵当然不信,一个身价上亿的人怎么可能在意这些。

    靳西淮还在负隅顽抗,搪塞说因为喜欢她帮忙抹护肤品,享受那种近在咫尺的温存与亲昵。

    最后,在蒲灵洞悉又锲而不舍的追问下,靳西淮终于坦白了。

    真实原因是他想维养自己的相貌,让蒲灵一直喜欢他。

    听罢,蒲灵哭笑不得,她很认真地告诉靳西淮:“我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明明这人的颜值放在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比起许多当红流量也不遑多让,竟会有一天产生容貌焦虑。

    靳西淮也很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但是我想多拥有一点被你喜欢的资本。”

    这一时期,很流行一句话:男人的外貌,妻子的荣耀。

    而靳西淮深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而蒲灵所在的娱乐圈每时每刻都在更新换代,输入新血液。

    他并不是怀疑蒲灵会喜欢上别人,只是怕那些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会诱惑蒲灵。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固守好身上的优势,不单是外貌,还有财富。

    让任何人都无可乘之机-

    在一起的第三年,靳西淮是蒲灵男朋友这一讯息已经被大众熟知。

    毕竟在这三年里,靳西淮的身影时常出现在蒲灵拍戏的片场,活动的现场。

    再怎么做保密工作,也不敌两人密切的同框频率。

    随着网友深扒,大家都知道了蒲灵的男朋友是一个颜值身材能甩内娱男星几条街的大帅哥,又是国内风头正盛的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

    一时间,怀疑蒲灵谈了个有钱但丑颜男友的言论消失得无影无踪。

    围观者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看笑话变得艳羡。

    蒲灵的粉丝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内娱最心安最躺平的粉丝。

    姐姐给力,姐夫也给力,她们完全不怕蒲灵会被欺负。毕竟要是被欺负了,她们都来不及出手声讨,姐夫已经血刃渣滓,天凉王破了。

    只不过,外界如何议论纷纷,蒲灵和靳西淮始终都很低调。

    蒲灵并不想就恋情做文章、炒作,这几年一直埋首在剧组,挑战不同类型的角色。

    随着接的戏纷纷交出高分答卷,有越来越多好的班底和剧本找上蒲灵。

    蒲灵也很争气,没辜负这些好的资源,在这年接下来的一个正剧角色广受好评,整部剧在各大平台评分也十分可观。

    在传了半年多她将凭借这部剧获得提名或奖项后,年底的电视节活动,蒲灵不负众望,成功摘下了最佳女主角这一桂冠。

    结结实实地打脸了唱衰她谈恋爱后事业将一落千丈的言论。

    颁奖典礼上,蒲灵身着一袭高级定制晚礼服,从身为前辈的颁奖嘉宾手中接过精致漂亮的奖杯,站在偌大的舞台上,发表她的获奖感言。

    按照惯例,蒲灵先是感谢了导演编剧等剧组一众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共同托举她到这个载满荣誉的舞台。

    也感谢了自己,感谢那三个月里全身心投入的自己,结果没辜负她的努力。

    说完上述话语,蒲灵握着立麦架,流转着璀璨光彩的眼睛看向观众席,盯着某一处,轻轻一笑:

    “最后在这里,我还想再感谢一个人。”

    “虽然我平常也会跟他说谢谢,但我还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过,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想正式而隆重地跟他道谢,谢谢他每日的陪伴,谢谢他毫无保留的喜欢……”

    他是她的特别鸣谢。

    说到这,底下的人基本都猜出来蒲灵口中想要感谢的对象是谁,纷纷抬眼张望,想要一睹这闻名已久的大佬风范。

    现场的导播十分敏锐,在听到蒲灵说出那些话时,就知道这是允许他们报道的信号,于是摄像头开始疯狂寻找靳西淮的身影。

    不消片刻,便定位到了。

    实在是男人长相过于出众,坐在明星云集的嘉宾席里,也是最为吸睛惹眼的存在。

    大屏上顿时显现出男人那张毫无瑕疵的帅气脸庞,清峻倜傥,姿容冠绝。

    现场掀起一片躁动。

    而靳西淮端坐在其中,姿态松弛慵懒,无视他人投来的打量目光,视线独独只望向台上的蒲灵。

    蒲灵与他对上视线,脸上笑意更为明媚真切。

    将感谢词说完,她看着靳西淮,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三个字。

    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所有的观众都能从蒲灵的嘴型和满脸笑意中知晓她说的内容是什么。

    “我爱你。”

    服了,平常不秀恩爱,秀恩爱了就秀一把大的。

    活动结束,蒲灵一手抱着鲜花,另外一只手持着奖杯,跟几个向她祝贺的演员道谢后,便步履匆匆地往后台方向走去。

    靳西淮比她提前一步离场,发了个位置给她,说他在那里等她。

    那是一间休息室,蒲灵不作他想,问路后,脚步轻快地前去赴约。

    直到走到门口,才发现附近安静得有些奇异,连来往的工作人员也无。

    蒲灵手搭在门把手上,在按下去的前一秒,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心脏不由高频跳动。

    稳了稳心神,她按下把手,思绪宛若正在打开一方潘多拉魔盒。

    门页被推开。

    只见偌大的休息室并无供人歇息的座椅,也不是想象中的杂乱无章,而是充盈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入目是大团紧簇的花朵和各种粉蓝色的装饰,如梦如幻,如坠云端。

    而靳西淮,就站在房间的正中央。

    手捧花束,满眼含笑地看着她。

    男人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一身戗驳领西装,墨蓝色佩里叶纹领带,笔直西裤,领带夹泛着温润光泽,一身矜贵风雅。

    蒲灵神情愣怔片刻,半晌后艰涩开口:“靳西淮,你穿成这样,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

    “这么明显的吗?”靳西淮眉锋轻挑,眼尾勾弧。

    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蒲灵刚想吐槽,就见靳西淮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在她微微晃烁的目光注视中单膝跪地。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一枚盛在蓝色丝绒盒里的钻戒递到她面前,靳西淮仰头看她,神情清敛郑重,薄唇张合:“亲爱的蒲灵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蒲灵完全怔住,呆呆地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靳西淮,虽然早有预测,但真当这一刻到来时,她还是不由无措。

    但无论有没有准备好,她想,她的答案都不会更改——

    “我愿意。”

    几乎是她说出这三个字的下一秒,靳西淮脸上的神情就由紧张转变成为了显而易见的狂喜,面容愉悦欢欣,顾着盯着蒲灵笑了两秒,直到听见女朋友故作嗔怪的一句:“你这个时候不应该给我戴戒指了吗?”

    才回过神来,难得手忙脚乱,但将戒指戴到蒲灵手指上时,动作依然无比温柔怜惜,像是生怕重一点就会弄疼了她。

    等戴好,她摩挲着戒指上精致华美的钻石切割纹理,有些好奇地问靳西淮:

    “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单独跟我求婚,我看好多人都是在人多的地方求婚,刚才活动现场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在那里跟我求婚?”

    “因为今天是你的努力得到肯定和回报的一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应该集中在你身上,我不想在独属于你的荣耀时刻刷存在感,抢去他们对你的作品和美好品质的关注。”

    “只不过,”靳西淮无奈一笑,“没预料到你会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提到我,还跟我表白。”

    蒲灵噘唇,佯作生气:“那还怪我喽,怪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表白。”

    “怎么可能,我高兴还来不及。”靳西淮伸手去勾她的腰,将他的女朋友,不,未婚妻抱进怀里,低头笑看蒲灵的眼睛:“我很开心,我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切都很完满。

    从前,浦灵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爱自己。但现在,这一认知早已被打破了。

    “靳西淮。”

    “嗯?”

    “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

    “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和靳西淮在一起的第二年,蒲灵把这些年存下来的所有积蓄给了公司面临危机的蒲义平,宣布就此还了他跟邱姿对她的养育之恩,他们不再相欠,以后也不要再来往了。

    她不再执着于被爱,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一个人在爱着她。

    义无反顾,热忱不熄。

    愿拨雪寻春,贫瘠的盐碱地亦能抽出新绿。

    也愿天地辽阔,给这世间真挚美好的爱,多点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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