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迎面刮来, 陆书礼被吹得脸皮发麻,他这才注意到,纪北微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环视四周, 看到纪北微已经往广场的边缘走。
慌慌张张追上去:“微微,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我听到了,你说你喜欢神经病是不是。”从这一句话, 陆书礼很快能推理出,纪北微喜欢自己, “微微,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不是说你不是神经病吗?”
“我是的, 我就是神经病。微微, 你喜欢我吧。”
纪北微也不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 她觉得对于陆书礼,不需要给任何承诺。开心了, 可以逗一逗他,使唤一下他。
烦了, 腻了,也可以让他滚。
“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饿死了。”
陆书礼太多紧张, 根本不敢再追问,怕纪北微又矢口否认, 怕纪北微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只是在逗他。
毕竟就算纪北微真的是在捉弄他,他也无计可施, 更加不敢生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纪北微随便进了一家餐厅。直到纪北微已经找到位置, 坐下看菜单了, 陆书礼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站在纪北微旁边。
她头也不抬道:“这是在外面的餐厅,不用拘束,坐下吧。”
平常在家的时候,纪北微不让他跟自己一块儿吃饭。每次她吃饭时,陆书礼要么站在旁边东看西看,要么在收拾家务。
陆书礼立马坐下,探过头问:“吃什么啊?”
“我也看不太懂,乱点吧。”
“好,点什么都行。”
纪北微点了几道餐厅的经典名菜,白汁烩小牛肉、沙锅炖菜、法式干煎塌目鱼、奶油蘑菇汤。问陆书礼:“你有想吃的吗?”
“没有。”
陆书礼现在没任何胃口,什么食物对他来说都是味同嚼蜡。他现在还在反复琢磨纪北微的心思,不知道他的自作多情是否能够得到回应。
一顿饭吃得平平淡淡,陆书礼难得的没有嘴碎,从上菜到用餐结束,他破天荒的一句话都没说。到了要结账时,整个人都是模糊的,还是纪北微开的钱。
纪北微结完账,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走了,想什么呢。”
陆书礼老老实实道:“我在想,你到底是喜欢神经病,还是喜欢我。”
“想这些干嘛,走了。”
晚上,陆书礼赖在纪北微的房间里不肯走,说是他不敢一个人睡酒店,问能不能让他睡在这里。
“你不是带了助理吗,找你助理一起睡。”
陆书礼一寸一寸挪过来,胳膊不经意间和纪北微相蹭:“微微,可怜可怜我,让我跟你一起睡吧,我一个人真的害怕。”
“坐过去点,别总是挨着我。”
陆书礼仔细分辨纪北微说话的语气,确认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厌恶,撒娇地往她身上扑,“微微,你就让我留下吧。”
“滚开,找打是不是?”纪北微抬起手。
陆书礼一张白净的俊脸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的,“对呀,就是找打,你打吧。就喜欢你打我。”
他凑得极近,都要和纪北微脸贴脸,纪北微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清楚地看到他在咽口水,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
“微微,你觉得我的嘴巴和眼睛,哪里比较好看?”陆书礼一紧张就喜欢胡乱讲话。
纪北微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哪里都不好看。”
“你还真的打啊。”陆书礼被打得歪了头,捂住了脸,“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是喜欢我。”
“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打就浑身不舒服?”
“当然不是。”
纪北微起来里间走,去整理床上的被子。陆书礼跟在她身后:“我是一天不挨着你就难受,就想每天和你贴在一起。”
“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老是追着我不放干什么。”纪北微一直在整理被子。
“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从当年我们分手,我一直都在想。不过直到现在,我既想不通原因,也离不开你。”
陆书礼握住她的手臂:“微微,你现在还怕我吗?”
纪北微转过来:“怕你什么?”
陆书礼正经起来,不再那么吊儿郎当,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斟酌过,“微微,你还记得大学时,我出国前给你留的信吗?”
纪北微想起来,大学那时候陆书礼很极端,她和陆书礼分手最主要的原因,是害怕他。后来陆书礼出国了,托人给她送了一封信。
信里只有一句话:“微微,我要走了,不用再害怕了。”
“记得。”纪北微道。
陆书礼看着她的侧脸,目光沉沉:“那你现在应该不会怕我了吧,你现在可以随时打我,随时骂我。”
“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以前那个我了。”纪北微看向陆书礼握她手臂的手,也没有把他甩开。
陆书礼笑意温和:“我也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纪北微直起身子:“好了,你回自己房间去吧,我都打算睡觉了。”
“好。”陆书礼突然低头,隔着衣服在纪北微的手臂上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啊!”
陆书礼又恢复了往日的无赖样:“我碰你的手时,你都没骂我,说明我是可以碰的。手都可以碰了,那用嘴碰一下,也没问题吧?”
“赶紧滚吧你。”
把陆书礼赶走后,纪北微躺在床上,她也在考虑,要不要和陆书礼谈个恋爱。不可否认的是,陆书礼已经获得她一定程度的喜爱,她不知道这种喜爱算不算爱情。
但是她挺想试试,和陆书礼把大学时没谈完的那场恋爱,给继续谈下去。
又过了两天,两人去参加仿古瓷器拍卖会。
如陆书礼打听到的那样,全场只有纪北微做的仿元瓷。这场拍卖会的收藏家,可不是一般的收藏家,他们好多都是专门研究仿古瓷器的专家,眼光更为独特和挑剔。
而且仿古瓷和真品古董不一样,收藏家们对仿古瓷的要求更加高,不仅要仿制出朝代的风格,还得有工匠自己的设计。
因为很少有人仿元瓷,陆书礼带来的那四个拍品,在第一轮开价时,就全部被人拍下了。其中那个霁蓝釉龙纹六角梅瓶,拍出了12万欧元的高价,折合成人民币差不多九十万。
当然,如果是真品的元代六角梅瓶,肯定不止这个价,起码也得五百万以上。
但是对于仿古瓷来说,按照现在的市场价,纪北微设计的这个霁蓝釉龙纹六角梅瓶,能够拍出12万欧元的价格,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如此之外,纪北微还接到了法国一家奢侈品牌的邀请,想和她一起合作下个季度的陶瓷花器。
纪北微欣然答应,来国外就是为了打开名气的。国外对陶瓷奢侈品的追求,比国内更为热衷,能够和国外的大品牌合作,一直是纪北微的愿望。
拍卖会结束,回到酒店里。
陆书礼又跟着纪北微一起进房间,纪北微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搞到参加拍卖的名额的,应该不简单吧?”
陆书礼很是得意:“我当初出国,除了治疗情伤之外,也不是整天都游手好闲的。”
纪北微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过来,坐这里。”
陆书礼听话地坐到她旁边:“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帅?”
“陆书礼,我想谈个恋爱。”
“啊,你怎么这样啊,你都已经在和我谈着了,还想去和谁谈?”
纪北微推开他:“无聊,懒得跟你说了。”
陆书礼憋着笑:“我们不是一直就在谈着了吗,网恋了三个多月,现在已经奔现将近一个月了。”
“不想谈的话就不谈了。” 纪北微起身就要走。
陆书礼突然在她面前跪下。
纪北微被他弄得尴尬:“你又干什么啊。”
陆书礼跪得很正,背脊挺直,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微微,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想和我在一起了。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如果你要和我谈恋爱,我该怎么回应。”
“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爱。说别的都太轻浮了,我现在只想给你跪下,想给你磕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纪北微一直就知道陆书礼不是个正常人,但是他现在这一出,还是超出了她的所料。
她原以为和陆书礼表白了,陆书礼可能会激动得泪流满脸,可能会抱着她大喊大叫,没成想陆书礼是要跪下给她磕头。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陆书礼。”纪北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本来一个应该挺浪漫的氛围,被他搞得如此忠肝义胆。
陆书礼真真切切给纪北微磕了一个头:“纪北微,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纪北微拉着他的手:“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被你弄得好尴尬。”
“这有什么尴尬的,我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不仅想给纪北微磕头,还想给纪北微的父母磕头,谢谢他们给了纪北微生命。甚至还想给天地磕头,谢谢老天爷让纪北微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终于是理解了,古代人成亲为什么要拜天地。
当纪北微跟他说,要和他谈恋爱时,他真的想谢天谢地,谢谢所有的一切。
◉ 第 82 章
陆书礼站起来, 羞涩拉住纪北微的手:“老婆。”,这一声老婆,叫得光明正大, 叫得堂堂正正。
纪北微坐到沙发上:“以后别总是动不动就下跪,搞得跟什么似的。”
“好好好,都听老婆的, 老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陆书礼也紧挨着纪北微坐下,头靠在她肩上, 心里是无限的甜。
他想和纪北微贴在一起, 时时刻刻贴在一起, 尽可能地将肌肤贴在一起。抬起纪北微的腿, 让纪北微的腿搭在自己腿上。
“你干嘛?”纪北微总是捉摸不透陆书礼的想法。
他假模假样按揉纪北微的大腿:“给你按摩。”
按了一会儿, 又凑到纪北微面前:“老婆,我想亲嘴。”
纪北微觉得陆书礼跟个讨要糖果的小孩似的, 笑了笑,低头亲在陆书礼的薄唇上。陆书礼整个人被幸福裹挟, 险些要晕过去。
他和纪北微是大二时谈的恋爱,那时两人都是二十岁。
如今已经差不多七年过去了, 七年里, 他无数次幻想和纪北微亲吻拥抱。现在愿望成真,让他迷糊得分不清, 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的臆想。
“老婆,你打我一巴掌吧。”他拉起纪北微的手, 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来脸上, “打我吧, 打疼点, 不然我总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纪北微又亲了他一下:“这是真的。”
陆书礼又想哭了,强烈要求纪北微打他:“老婆,你还是打我吧。你一下子对我这么好,我都不适应了。我就怕你对我好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纪北微无奈地推开他的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算了。陆书礼,咱们还是别在一起了 ,跟你谈恋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老婆,你别这样啊。我很有意思的,我脑子其实有很多浪漫场景。只是我现在太紧张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趴在纪北微身上,脸靠在她的胸口,纪北微身上香甜的气味,把他迷得分不清南北。
纪北微也没有再推他,摸摸他的脑袋,“你还能有什么浪漫的,哪有人在表白的时候,给女朋友下跪的。”
陆书礼有理有据地反驳:“别人求婚的时候,不也都是下跪吗,这很浪漫啊。”
纪北微笑出声:“人家那是单膝跪地,而且也不磕头啊。”
陆书礼现在回想起方才的场面,确实也尴尬,借此机会和纪北微撒娇,故意在她怀里蹭:“丢脸死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儿了。”
他又凑上来,顺着纪北微的下巴亲上去:“老婆,我还想亲嘴。”
纪北微摸他的侧脸,低眉看着,觉得陆书礼异常乖巧,像小皮一样。陆书礼从纪北微的眼神里接收到暗示,猛地亲上去。
多年未曾亲吻,他技巧生涩,靠着本能不断蹭纪北微的唇。
他身材算是高大,一米八六的大个子,平常很注重健身,整个人显得精壮。完全把纪北微笼罩住,他握住纪北微的两只手,和她十指相扣。
难以言喻的热情在胸腔里激荡,炙热的力道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
陆书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死在了二十岁和纪北微分手的那一年,没有纪北微在身边的这些年,他都是行尸走肉。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活过来了。
纪北微像是布施恩泽的神明,给他枯槁的血脉里注入了热浆,让他腐烂了多年的身体,得起死回生。
他又哭了,他从小到大很少哭。连母亲都说,他还是个婴儿时,就很少哭,刚出生也是一声不吭,把医生们都吓坏了。
现在陆书礼觉得,他其实本来是个爱哭鬼,只是泪腺的开关在纪北微这里。只有纪北微才能调动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吻着吻着,纪北微感觉到陆书礼的眼泪都滑到了脸上,偏过头不让他亲,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问道:“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老婆,我太激动了。”
纪北微伸手从茶几上,拉出一张纸巾,粗鲁抹了一把陆书礼的脸:“要不你先调整几天,等心情平复了再来找我吧。牵个手就哭,亲个嘴你也哭,真的有点烦。”
陆书礼抱住她不放,脸贴在她的脖颈间:“不要,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哭了还不成吗。”
当天晚上,陆书礼留在纪北微房里过夜。
纪北微对陆书礼有种无底线的放松感,从心里觉得陆书礼是受自己掌控的。就算让陆书礼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只要没有她的指令,陆书礼绝对不敢越界。
夜里,陆书礼靠在纪北微怀里,让纪北微抱着他。
纪北微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感情经历,她和裴黎、霍卿在一起过夜时,永远都是他们把她抱在怀里,将她圈得很紧。
而陆书礼和他们完全是两个做法,他精悍高大的身体缩在纪北微怀里,显得有些可怜,像是在寻求纪北微的保护。
两人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出去逛了一天。
陆书礼时时刻刻都要和纪北微手牵手。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肆无忌惮地向周围的人彰显自己的幸福,恨不得拿个喇叭广而告之,他和纪北微谈恋爱了。
黄昏时刻,两人走在街上。
陆书礼突然问道:“老婆,你什么时候帮我破处?”
他问得太过于严肃正经,不带一丝一毫色气,让纪北微愣了愣,一下都没想到那处去。
“老婆,什么时候啊?”不见纪北微回答,他又重复问。
纪北微并不排斥和陆书礼发生关系。
她和陆书礼太熟了,从去年陆书礼出现,到她和霍卿离婚,再到离婚后陆书礼自导自演的网恋。
他时时刻刻都直白地对她表明爱意,毫不避讳说自己是个处男,询问纪北微做那事儿是什么感受,渴望纪北微帮他破处。
搞得她都觉得,帮陆书礼破处,是一个既定的仪式。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呗。”纪北微无所谓道。
“微微,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他搂住纪北微,抱得很紧。
感觉到他又要激动,纪北微提醒:“不许哭,哭的话就别做了。”
“才没有哭。”陆书礼压住涌上来的情绪,赖在她身上,推搡着她往前走,“老婆,这方面我什么都不懂,你要教我。”
纪北微唇角上扬,挽住陆书礼的手臂,“这种东西还要教啊。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没有。”他低头,嘴唇贴着纪北微的耳朵说话,“老婆,我真没骗你,我很纯洁的 ,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
纪北微不相信,陆书礼这个人这么变态,之前的很多行为都已经达到了猥琐的程度,怎么可能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
“倒也不必装得这么纯洁,看过又没什么,我又不怪你。”
陆书礼急了:“老婆,我真的没有。我连看小说的时候,看到那种内容了,都会快速翻过。你一定要信我,别的事情可能我撒过很多谎,但这事儿是真的。”
他在心里抱怨,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验明男人清白的机构。
如果有,他一定要去弄一张证明来给纪北微看,以表自己的纯净和忠心。
“行了,我信你还不成吗。”纪北微牵着他的手朝前继续走。
陆书礼委屈上了,觉得纪北微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保持身体上的清白,这也是他对纪北微求爱的资本,这是他可以炫耀的资本。
他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得到纪北微的夸赞。
可是现在,纪北微却对这事儿不以为意。
好像他是不是处男这件事,对她来说无关紧要。是不是就算是他和别人睡过了,她也不介意?
陆书礼闷闷不乐,他准备了多年的礼物,满心欢喜捧到纪北微跟前,纪北微却是反响平平。
他想从纪北微身上得到赞赏和奖励。
希望纪北微夸他,希望纪北微说,我老公太棒了,和外面那些男人不一样,都快二十七岁了,还能保持清白之身,真是太不容易了。
走了一会儿,纪北微意识到陆书礼的不高兴,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了,摆脸色给谁看呢?”
陆书礼难得起了小脾气,坐到一旁的长椅上,不过还是没舍得放开纪北微的手:“不舒服。”
纪北微往他光洁的额头上摸了摸:“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心里不舒服。”陆书礼将头转过一边。
纪北微还是没搞明白,陆书礼的情绪从何而起:“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都没把我放在心上。”陆书礼把她拉得近了些,抱住她的腰,头贴在她的小腹。
纪北微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走了,我可不想哄人。”
陆书礼抬起头:“是不是如果我和别人睡了,你也一点儿也不在乎?”
“怎么会不在乎,我既然要和你在一起,那就是认真谈恋爱。如果你出轨了,我肯定就不要你了。”
陆书礼握起纪北微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光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一点儿也不在乎。”
纪北微顺势将掌心贴在他的侧脸:“是不是想挨打了?”
陆书礼这才将心里的委托托盘而出。
“既然在乎的话,那为什么我跟你说我还是处男,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不表扬我。如果你真的在乎,就应该好好夸我,应该怜惜我这么多年的坚守。”
听了陆书礼的话,纪北微再一次暗叹,陆书礼的脑回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连委屈的点都如此令人哭笑不得。
她捧着陆书礼的脸,低头亲他,顺应他的要求哄他:“我很感动,你不仅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真的是太容易了,值得夸奖。”
陆书礼终于破愁为笑:“那我和裴黎,还有霍卿相比,是不是比他们更加优秀?”
“肯定的,你真的很不容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确实,快二十七岁的男人了,还是处男不说,而且片子都没看过,甚至自渎一次都愧疚得跪在她床边哭,确实是很不容易。
陆书礼心里甜得不像话,紧紧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腹部用力蹭:“微微,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 第 83 章
两人回到酒店, 纪北微想的是,陆书礼真的想做的话,那今晚就把这事儿给办了。于是在路上让陆书礼去买了避孕套。
陆书礼起先还装作不好意思, 扭捏作态,硬要拉上纪北微陪他一块去。纪北微说你要是这么不好意思,就等到三十岁再破处吧。
陆书礼只好自己去买了。
在酒店房间里接吻时, 陆书礼把避孕套拿出来:“老婆,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啊, 我都不知道 , 等一下你要教我。”
“要不你先找个片子看看吧, 我去洗澡。”纪北微都懒得搭理陆书礼, 陆书礼就是个戏精, 每天拼了命矫情,这是他改不掉的癖好。
“不, 看那种片子干什么,你教我不就好了吗。你怎么说, 我就怎么做。”他拉着纪北微的手,“我要跟你一起洗。”
“别了, 自己洗自己的。你着什么急, 又不说不让你做。”
在等纪北微洗澡的时候,陆书礼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懊悔不已, 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事儿!
纪北微快速洗好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你也去洗吧。”
陆书礼纠结得不行,走过来抱住纪北微, 在她脸上脖子上亲了好久。纪北微推他:“快去洗澡, 洗完澡再做。”
“老婆, 其实我也不是很着急的。”
他将纪北微整个人圈在怀里, 明明是难耐的,却还是要强行压下饥渴,“老婆,要不等两天后再做吧。这对我来说好歹也是件大事儿,你容我做点心理准备。”
纪北微不知道陆书礼又要搞哪一出,莫名其妙道:“你又想干什么,不想做就算了。”
陆书礼心急如焚:“不是的,我很着急,也很想做。但是吧,我现在很紧张,我怕发挥得不好,你会嫌弃我。”
纪北微没了兴致,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椅子上:“爱做不做。”
“老婆,明天,或者是后天可以吗,等我准备好了再做。”他可怜兮兮看着纪北微的眼睛,让纪北微更加糊涂了。
实在是想不通,一个男人做这种事,还需要准备什么?
陆书礼的行为总是很古怪,纪北微败了兴致,也懒得问了。吹干头发后,就上床躺着,陆书礼也去洗了澡,回来抱住纪北微不停地亲,靠亲吻暂时缓解一下。
“不弄就别亲了,搞得我一脸口水。”纪北微嫌弃道。
陆书礼声音湿热:“老婆,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睡觉。”
第二天早上,纪北微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陆书礼已经不在了。
床头上放着一张纸条:“老婆,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你醒了的话,就给服务员打电话,让他们把早餐送上来。”
纪北微不知道陆书礼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过对于他这套做法,很是不悦。有什么事情干嘛不直接说,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洗漱完毕,纪北微自己下楼了吃了早餐。
一个人在外头逛了一早上,直到中午陆书礼都没回来,还是她主动给陆书礼打的电话。
“你到底在哪里?”
“老婆,你先等等啊,我很快就回去了,你先等等一下。”陆书礼那边很吵,他似乎很忙,在接电话时,一旁的人在不停跟他讲话。
纪北微道:“你可别忘了,今晚还得去机场,你要是一直不回来,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陆书礼愈发焦急:“老婆,咱们后天再回吧,把机票改签一下。要是改签不了,再重新买也行。”
“你到底在干什么?”纪北微又一次问道,她已经不耐烦了。
“等我回去了再和你讲,你先等等啊。老婆,咱们不着急,不着急。”
“嗯。”纪北微挂了电话。
陆书礼这态度,让她怀疑,选择和陆书礼再续前缘,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陆书礼整天神经兮兮的,或许他只是对得不到的东西痴迷,等得到了,又失去了激情。
纪北微没有再和陆书礼联系,回酒店收拾了东西,又睡了个午觉,起来去超市买了吃的,便自己打车去机场了。
直到她在机场候机时,都没接到陆书礼的消息。
她在微信上给陆书礼发了个消息“我先走了。”,之后上了飞机,再也没看手机。
从巴黎到江城,需要转一次机,共花费了十三个小时,纪北微才回到江城。她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这才有时间打开手机仔细看消息,先是和父母报了平安,又跟辛泉打了个电话。之后才点开和陆书礼的聊天界面。
陆书礼给她发了不少消息,一直在道歉,说是自己有急事,又没安排好行程,对不起纪北微。希望纪北微回国后,给自己发消息报平安。
纪北微想了想,还是给陆书礼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我到家了。”
“那就好,我都担心死了。你上了飞机就一直关机,我都联系不上你,担心死我了。”
纪北微:“你能不能说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
陆书礼支支吾吾:“我有点急事,先给你个惊喜嘛。都怪我,是我没把事情安排好,对不起。”
“嗯,那等你回来了再说吧。”纪北微变得冷淡,她不喜欢陆书礼这个样子,就算是准备惊喜,也不该如此藏着掖着。
“老婆,我现在也在机场了,我马上就回国了,你一定要等我。”
纪北微没想到的是,陆书礼除了第二天给她发了个消息,说是自己已经回国了。
除此之外,都没联系过她。
她笑了笑,觉得还是算了,或许陆书礼跟她根本就不合适,不应该在一起的。
直到第三天晚上,她从窑厂回来,看到陆书礼带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她家门口。他像是奔波了好久,脸色看起来有些疲乏。
看到纪北微后,冲过去抱住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没有任何异样。
“我的好老婆,我可想死你了。”在纪北微脸上亲了又亲,催着她开门,“老婆,快点开门,今晚帮我破处,我都等不及了。”
纪北微不想和他在门口丢脸,按下指纹,再输入门锁密码,打开门走进去。
陆书礼一直拥着她,和她贴得很紧。
纪北微道:“你这几天干嘛去了,陆书礼,如果你只是想玩一玩的话,我们现在就分开。”
明明是苛责的话,在陆书礼听来,却是无尽的甜蜜。纪北微在乎他,纪北微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他将玫瑰花塞到纪北微怀里:“老婆,对不起,真的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纪北微把话放下:“陆书礼,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搞这些都没意思。我问你,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书礼又捡起花,指着里头的一个信封:“老婆,你先看看这个。”
纪北微还是不高兴,她可不吃情书这一套,而且按照陆书礼这个奇奇怪怪的思维,她也不觉得,陆书礼会写出什么值得她感动的情书。
不情不愿抽出信封,打开来,取出里面的纸张,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情书。纪北微眉头越皱越深。陆书礼的行为,真的是每次都超过一般人的理解范围。
“老婆,怎么样,我是不是做的很棒,你快夸夸我吧。”
他直接将纪北微横抱起来,快步来到沙发上,让纪北微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怀里有力蹭。
纪北微低头看着手上的体检单,按照上面的日期,结果是今天刚出来的。
体检内容很全面,内科、外科、肾常规、尿常规、血常规,还有传染病检查,和精神疾病检查。
“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去做体检?”纪北微问道。
陆书礼说话时,脸一直埋在纪北微胸口,“嗯,老婆,都怪我不好。体检其实应该早点做的,只是我没想到,那天晚上你就要帮我破处。”
“我那天太开心了,直到要做之前,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体检。虽然我觉得自己挺健康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自己真的携带了什么病毒,传给你就不好了。”
他可怜地诉说自己这几天的忙碌奔波。
在巴黎那天,他一大早上就起来去找医院,但是因为外来身份的原因,想走VIP通道很麻烦,好不容易弄好预约。结果纪北微自己就先回国了。
在巴黎那边做体检也麻烦,陆书礼干脆也紧随着纪北微回来。
回国后,他给纪北微报了平安,就立马去医院,各项检查做下来,再到今天拿到结果,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今天一拿到结果,就匆匆忙忙跑来找纪北微了。
拿着体检报告单,纪北微前两天的怨气也散了不少。虽然说,陆书礼这事儿办得太急躁,不过初心还是好的。
发生关系之前,先去做个体检,这确实值得表扬。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该去做个体检?”纪北微道。
陆书礼亲在她的肩头:“不用,我家微微这么健康,怎么会生病呢。再说了,就算有什么病,那就传染给我吧。老婆,快点吧,我不想再当处男了,你快点帮我。”
纪北微摸摸他的脸:“我看你挺累的,要不先休息两天?”
“我一点儿也不累,就今晚好不好,老婆,求你了。”
“好吧。”
纪北微让陆书礼先去洗澡,然后在床上等她。
等她也洗完出来,陆书礼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纪北微笑着走过来,坐到床边,“你干嘛呢?”
“等老婆教我做事。”他拉着纪北微的手,往被窝里按,“我一件衣服都没穿。”
纪北微直接将被子掀开,陆书礼一点儿也不羞涩,直白道:“老婆,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你教我。”
“嗯,教你。” 纪北微低头吻住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张体检报告的原因,纪北微真真切切觉得,和陆书礼在一起,真的很安全。
今晚的夜,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说:
哈哈,没有大家想要的车啦!
这篇文已经被网站提醒过了,不能乱来,可得时刻注意着呢(哭泣)
◉ 第 84 章
陆书礼一整晚都没睡, 一直将纪北微抱在怀里,两人都没穿衣服,贴得很紧。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自己居然和纪北微发生关系了。
他和纪北微做了,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
身体的进一步接触,对感情的升温有着排山倒海的作用。陆书礼除了回味刚才的事情, 满脑子都是,他和纪北微发生关系了, 真的发生关系了。
他忐忑不安, 毕竟是头一回, 总归是生涩了些。
虽然两人做了两次, 第二次时没那么莽撞了, 可陆书礼还是觉得发挥得没那么好,他还是太紧张了, 很容易失控。
不知道纪北微会不会嫌弃他。
抱着纪北微亲了又亲,钻进被子里, 在黑暗中探寻纪北微的身体。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 都是新奇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他总算是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纪北微醒来时, 陆书礼还没醒,他总是喜欢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像是不需要呼吸。手被他抱得发麻, 纪北微推推他。
“陆书礼, 你放开, 我去上个厕所。”
推了几次, 陆书礼才醒过来。他一睁开眼,扑上来把纪北微压在身下:“老婆,我好爱你,真爱你。”
“好,我知道了。放手,我要去卫生间。”
“我要跟你一起去。”
纪北微起身找衣服,陆书礼半躺在床上看着她,目光像是带着温度,随着纪北微的动作而发烫。她身上有着明显的吻痕,都是昨晚上他弄上去的。
一想到昨晚的情形,陆书礼忽然倒在被子里,放声大笑。
纪北微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扭头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呢。”
陆书礼没时间答话,头埋在枕头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纪北微真怕他会疯掉,随便套了件宽松短袖,走过来抓住他的一把头发往后扯。
“别笑了。”
陆书礼转过身,抱住纪北微,将她按在被子里,还是一直在笑:“老婆,我真的要疯了。我开心得要死掉了。”
纪北微被他压得难受,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脸:“要笑就滚出去笑。”
陆书礼伏在她身上,闷住声音,胸腔在剧烈起伏。
纪北微推开他,自己去上了卫生间。她在刷牙时,陆书礼也进来了,身上不着寸缕,纪北微嫌弃道:“你就不能穿件衣服?”
他从后头抱住纪北微,和纪北微脸贴脸说话:“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浪漫吗,昨晚我们一起睡觉,早上起来衣服都不穿就抱在一起,真的很浪漫。”
纪北微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一点儿也不浪漫,只觉得你很猥琐。”
“老婆,我以后在家都不穿衣服好不好,我就光着身子做饭,打扫卫生。等你想做了,我们就随时随地都可以做。”
纪北微拿起杯子漱口,无所谓道:“只要你不怕被人看到,怎么着都行。”
“对哦,不太行。我身材这么好,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纪北微洗漱完毕,推开他从卫生间走出,陆书礼一直跟在她身后:“老婆,昨晚你觉得怎么样,我表现得好吗?”
“就那样吧。”纪北微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抹护肤品。
“老婆,你怎么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该不会是把我睡了之后,就想踹了我吧。”
他总是黏在纪北微身上,不停提及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暗示纪北微,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是不是该结婚了。
纪北微瞥了他一眼:“陆书礼,我说真的,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讲话?”
“你干嘛不叫我老公,你叫我老公我就穿。”
纪北微才不让他得逞:“爱穿不穿。”
她也在心里嘀咕,老公这个词
她会愿意叫陆书礼老公吗,又或者,陆书礼这个人适合做老公吗?陆书礼带给她的感觉,是作为夫妻的相互扶持和依赖吗?
纪北微在脑海中过了一圈,发现即使已经确定和陆书礼在一起了,已经和他发生关系了。
但她还是没办法把陆书礼放在“老公”这个位置上。陆书礼给她的感觉,和霍卿,或是裴黎,都是不一样的。
和霍卿在一起时,她是抱着相互体谅,相互扶持,可以依靠的态度去和霍卿相处。她把霍卿放在和自己相等的位置上,她可以去依靠霍卿,也可以让霍卿依赖她。
可是对于陆书礼,这完全不一样。
纪北微没办法把陆书礼当成正常人去看待,也没办法将他当成真正的“丈夫”。她下意识觉得陆书礼就是个舔狗,是一个可以呼来喝去的情人。
这样的陆书礼,是不能以平常的夫妻之道去相处的,他就应该永远对她言听计从,永远处于下位,永远不求回报。
她高兴了,可以逗一逗他,可以把他留在身边。等哪天厌倦了,也可以随手弃之。
不过即使如此,她现在依旧爱他。
纪北微突然发现,原来爱情居然是多样的。她对陆书礼的爱,和对霍卿完全不一样,这真是个奇妙的现象。
“微微,你叫我老公嘛,我想听。”
纪北微摸摸他的脸:“别闹了,快去穿衣服,然后去弄点吃的,我都饿了。”
“那你亲我一下。”
纪北微亲在他的侧脸:“好了,快去吧。”
之后的几天,纪北微和陆书礼一直待在家里。
纪北微偶尔还会用电脑处理一下公司的事,而陆书礼好似个无业游民,整天无所事事,连电话都不见他打一个。
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怎么看,每天就赖在纪北微身上,时时刻刻都在求欢。
纪北微刚开始念及他刚开荤,也就由着他闹了。
这几天里,陆书礼嘴里的话,几乎离不开床上那点儿事。
早上起来吃早饭,他要问,老婆,等吃完之后,我们再做一次,可以吗?
到了中午,他问,老婆,你等会儿睡午觉吗,不睡的话我们做一次吧。
到了晚上,他问,老婆,我们是要先做再吃饭,还是吃完饭了再做啊。
纪北微耳边嗡嗡作响,全是陆书礼的声音,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做?要做几次?在哪里做?
几天下来,陆书礼不再像第一晚那么生涩,逐渐游刃有余。
这天,两人打算去一趟超市,还没出门陆书礼就在屋里嚷嚷。
“老婆,那我们是先去超市,还是先做啊?”
纪北微还在弄头发,也不搭理他。
陆书礼在一旁收拾衣服,嘴里不停道:“要不先做了再去吧,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超市肯定人多。我们先做一次,做完了再去人就少了。”
纪北微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将衣服都收拾好,又道:“如果你想先去超市也行。去买好东西回来我们再做,做完了你就睡一会儿,然后我去做饭,这样刚刚好。”
“不做。”纪北微弄好头发,拿起外套穿上。
“啊?不做,为什么不做啊。”陆书礼走到她面前,细细看她的脸色,“老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纪北微坐下,打算穿袜子。
陆书礼率先蹲在地上,抢过袜子帮她穿,还是在问:“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做?”
“天天都搞,都腻了,先缓几天。”
陆书礼简直不可思议:“腻了?怎么会腻呢,这种事情这么舒服,你居然会觉得腻?”
他完全没办法理解,纪北微所说的“腻了”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做这种事情恐怕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了。他和纪北微又这么相爱,纪北微居然会觉得腻了,这让他大为震撼。
“老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喜欢我了?”陆书礼后知后觉,惶恐不安。
他觉得,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如果对这种事情失去兴趣,那一定是变心了。
“没有,还喜欢你呢。”纪北微扭头照镜子,觉得头发扎得不够好,解开发绳重新打理。
“那你为什么不想做了?”陆书礼紧紧攥着纪北微的脚。
纪北微将他踹开:“天天做对身体不好,你也克制点。你见过哪对情侣或者夫妻,每天都在搞这事儿的?”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观察过别人怎么谈恋爱的。”他还挺委屈,“那老婆,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做?”
“不知道,看情况吧。”
陆书礼快速把袜子给她套上:“那一天一次可以吗?”
纪北微还是那句话:“看情况。”
“那两天一次?”他摇晃纪北微的腿,“三天一次总行了吧,不能超过三天了。我感觉要是三天不做,我可能会死掉。”
纪北微偏头对镜子扎头发,也不理他。
“老婆,你说句话啊。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嘛,你给个准话好不好。”他声音大了些,显得无理取闹。
纪北微终于把头发弄好,转过来坐正身子,认真看着陆书礼。
“这种事儿呢,我不会给你确定的时间。做,或者不做,全由我的意愿来决定。我想的话,可以一天做好几次。我要是不想,也可以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做,你明白吗?”
对于床事,纪北微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有些人可能会为了满足伴侣,而提前安排好同房的频率。
但纪北微不会这样的,对于性生活,她要完全主导,她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而不是为了迎合对方而做。
如果是为了满足伴侣而发生的关系,这样的性生活,其实就已经变味了。
她和霍卿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同样的要求。做,还是不做,什么时候做,决定权必须永远在她手上。
听完纪北微的话,陆书礼愣了愣,随后直起身子抱住她:“老婆,你好霸道,我好喜欢。都听老婆的,老婆想什么时候搞就什么时候搞。”
两人的日子平静地过着。
纪北微接了新的单子,不过也不算太忙,公司和窑厂两头都能兼顾得过来。
而陆书礼一直都是无所事事,要么在家里做家务,要么跟着纪北微去窑厂,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纪北微问他:“你不是你家公司的总裁吗,都不需要回去管事的?”
陆书礼在厨房里炒菜,夹起一块红烧肉火急火燎跑过来,吹了吹,递到纪北微嘴边:“来,尝一尝,盐放多了没?”
纪北微张嘴吃进去,“跟你说话呢,你不需要回你家公司做事吗?”
“不用,有我妈和我二叔管着呢。”他抽出纸给纪北微擦嘴,“我爸妈说,我脑子不行,不适合管理公司,让我好好谈恋爱就行。”
纪北微也能感觉到,陆书礼的父母对他很放纵。
估计他们也是对陆书礼这偏激的性子知根知底,所以也不求他能有什么事业心。只要他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闹着为情自杀就够了。
陆书礼每天都黏在纪北微身边,素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了荤,他对那方面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
天天缠着纪北微,纪北微不想做的时候,他也会抱着她亲,以缓解饥渴。纪北微都怀疑,陆书礼是不是对那方面有瘾了。
他问纪北微:“老婆,我可以自己打飞机吗?”
纪北微点了头。
之后,即使两人睡前已经做过一次了。陆书礼还是会在后半夜,不停抱着她亲,自己做手艺活儿。
纪北微提醒了他几次,让他收敛点。他表面上说好,但还是放纵。此后,纪北微也懒得说他了,这种事情说多了,也是尴尬。
如此一直过了两个月,陆书礼终于是吃到苦果。
这天,他难得的早上起不来,醒来时纪北微早就起了。喊了一声老婆,听到纪北微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陆书礼下床,却一阵头昏眼花,额间冒着虚汗,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儿,身体好像被掏空。
他也没多想,去洗了个冷水澡,就出去要给纪北微准备早饭。
出来时,纪北微已经在吃着面包了,看到陆书礼后,随口吐槽了句:“你怎么整天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跟吸毒了一样。”
“有吗?”陆书礼又跑回卫生间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确实很差。
他想,可能是这段时间自己光顾着谈恋爱,没注意健身导致的。当天他跟着纪北微去窑厂,陪了她一早上后,下午就回城里,去健身房泡了一下午。
很奇怪,明明是按照以往的健身难度进行锻炼,而现在却累得很快,举了几组哑铃,就累得气喘吁吁。
当天晚上,纪北微说要做一次再睡。
陆书礼明明精神是亢奋到极点,却是力不从心,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纪北微躺在床上,摸摸陆书礼额间的虚汗:“不行的话就算了,睡觉吧。”
陆书礼慌了,伏在纪北微身上欲哭不哭:“老婆,我好像完蛋了,你救救我,我真的完蛋了,你别不要我。”
“不要总是对着我的耳朵吼,好好说话。”
陆书礼将自己的感受如实说出。
其实他前几天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儿,但也没在意。直到今天才真正发觉自己虚得过分了,甚至连今晚上纪北微都还没尽兴,他就力不从心了。
“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纪北微伸手关了灯,其实她也大致能够猜到缘由。
陆书礼在这方面真的太没节制了,要么和她搞,要么抱着她自己搞手艺活儿,就没见到他哪天是真正休息的。
“老婆,我好害怕,你别不要我。”
陆书礼诚惶诚恐,和纪北微表白时都没这么紧张。如果他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就算纪北微不嫌弃他,他也没脸继续待在纪北微身边了。
第二天,纪北微给唐莎打电话,交代好窑厂的事后,就带着陆书礼去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果不其然,纵欲过度。
两人来到男科,陆书礼坐在椅子上,纪北微站在他身后,医生问道:“同房的次数很频繁吗?”
陆书礼把纪北微的手握得很紧,支支吾吾,一句话也不说。
医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是医生,什么情况没见过。你不把情况说清楚,我没办法给你诊断啊。”
“老婆,你帮我说。”陆书礼偏过头,轻轻靠在纪北微腹部。
纪北微神色自然道:“性生活的话,大概是一周三次这样子。除此之外,他经常会自己弄,还挺频繁的,我几乎每天都看到他在弄。”
陆书礼脖子连带着耳根都要烧起来,低声道:“老婆,你瞎说,我哪有那样子”
纪北微揉他的耳朵:“你要是继续不说的话,我们就回家去,也不看病了。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陆书礼这才磕磕绊绊道:“嗯,就就跟我老婆说的一样。”
最后,医生只是给他开了一瓶补肾固本的药。
说确实是纵欲过度,不过情况也不严重。让他回去之后,注意休息,好好锻炼身体,别熬夜,最重要的是要禁欲一个月。
按他这种情况,一个月后也就能恢复过来了。
医生还特地提醒,等一个月后,还是要注意节制,不可放纵。
陆书礼只觉得丢脸至极,纪北微推了推他,道:“医生的话听到了没。”
他红着脸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家里,陆书礼休息了几天,突然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期,他晚上欣喜抱住纪北微。
“老婆,老婆,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纪北微拉开他乱放的手:“禁欲,医生说的话没听到是不是?”
“我知道,我记着呢。”陆书礼在她脸上不停亲着。
“老婆,我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你带我去结扎吧。反正结扎之后也要禁欲一段时间,不如趁这段时间把事儿办了。”
纪北微想了想,也同意陆书礼的话。
“可以,不过你自己去行不,我懒得去男科医院。”
陆书礼不高兴了:“不行,必须你带我去,不然我不好意思。”
“好吧。”纪北微拿出手机查看医院,同时查看结扎的注意事项。
陆书礼躺在她怀里,跟她一起看手机:“老婆,你选好医院了吗,咱们去哪一家啊?”
“华长附属男科中心,就去这家吧。这是三甲医院的男科里,口碑最好的了。”纪北微放下手机,搂着陆书礼,亲在他的额头,“好了,睡觉吧,养好身子,咱们明天就去医院。”
“嗯,老婆,你真好。”
作者有话说:
华长附属男科中心,陆尽临和秦上然去了都说好(狗头)
哈哈哈,不知道有没有老读者记得,《他只会心疼老婆》和《反抗与伤害》的两个男主,都是去华长附属男科中心做的结扎,所以这算是梦幻联动吧?
另外,这书也快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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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 章
去做手术的时候, 陆书礼在门口问了好几遍医生:“医生,真的不可以让我老婆陪我一起进去吗,我有点紧张, 想让我老婆陪我。”
医生笑道:“不可以的,外人不能随便进手术室。不用紧张,这就是个小手术, 我们现在都是采用微创方式,从麻醉到手术结束, 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很快的。”
陆书礼还在央求:“那既然是小手术, 就让我老婆跟我一起进去吧, 让她也穿上手术服不可以吗?”
“这不符合规定。”
纪北微在一旁都觉得陆书礼丢脸, 她拿起手机看着,不停在屏幕上点点按按, 以掩饰尴尬。
听着陆书礼还想说话,纪北微忍不住道:“行了, 你消停点吧。赶紧进去,做完了我们好回家。”
又安慰了他几句, 陆书礼才进了手术室。
就一个简单的微创手术, 不太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离开医院前,纪北微听着医生的叮嘱:“回去之后注意休息, 避免饮酒,不可食用辛辣等刺激性食物,如果发现伤口处有剧痛, 或者肿胀, 发热等异常情况, 一定要及时过来医院检。另外, 结扎后,需要两周到四周后才可以同房”
纪北微认认真真听着,低声对在一旁游神的陆书礼提醒道:“好好听医生讲话。”
陆书礼往她身上靠了靠:“你听着不就好了吗,我难受,想休息。”
听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两人一起下了楼。纪北微开着车,陆书礼坐在副驾驶。
回来的路上路过菜市场,纪北微说要下车,去买点东西回去给陆书礼补补身子。陆书礼笑得合不拢嘴:“老婆,你怎么这么好,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他以前做梦都没想过,纪北微会主动说要去买点好吃,给他补补身子。
找到停车位停好车,两人便往菜市场走去。纪北微也不知道,陆书礼这又是纵欲过度导致肾虚,又是刚结扎完的,到底该买什么补品合适。
在菜市逛了一圈,只好胡乱买了一些排骨,和一条黑鱼,打算回去煲汤。
两人出来,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车的后备箱放,陆书礼突然指着不远处道:“老婆,那不是你前夫吗?”
纪北微直起身子,往陆书礼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霍卿站在路边,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讲话。
她看过去时,刚好霍卿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算起来,从去年离婚再到现在,已经半年过去,纪北微也有半年没见过霍卿了。
纪北微都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陆书礼得意洋洋朝霍卿招手:“霍卿,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霍卿走过来,在纪北微面前站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书礼。最后对纪北微道:“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纪北微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和霍卿离婚的很大原因,是陆书礼牵扯出来。
但是最后让她下定决心离婚的,并不是因为陆书礼,而是霍卿给陆书礼听床事的行为,触及了她的底线。
说到底,她和霍卿分道扬镳,问题还是出在霍卿身上。
纪北微现在和陆书礼在一起,她对于霍卿也没有愧疚。还是那句话,在那段婚姻里,她没有出轨过,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
她真正和陆书礼在一起时,距离离婚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个月,她清楚地知道,她是彻底结束了霍卿的感情,才和陆书礼在一起的。
陆书礼搂住纪北微的肩,对霍卿道:“是的,我和微微在一起了。我和微微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陆书礼这张嘴的犯贱能力,纪北微是知道的,只好道:“闭嘴。”
他还挺不情愿:“说几句话也不行,你真偏心。”
霍卿完全漠视陆书礼,又对纪北微说:“能聊几句吗,就几分钟的时间。”
“嗯。”纪北微点了头,看向陆书礼,“把东西放好,然后去车里等我。”
“什么意思,你们要说什么话,还不让我听?”陆书礼不乐意,手里的东西都放进后备箱后,拉住纪北微的手,“到底要聊什么,我也要听。”
“找抽呢,赶紧上车。” 纪北微冷了脸,语气也带了点胁迫。
陆书礼也不敢再闹了,亲在纪北微脸上,“那你快点啊,我这刚做完手术,难受着呢。”
纪北微往前走了几步,霍卿也跟上来,他问道:“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为什么选择跟他在一起?”这是霍卿最想知道的答案。
纪北微神情淡然:“喜欢上了他,就和他在一起了。”
霍卿心里堵得慌,他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能够调理好自己的情绪了,可在看到纪北微时,他还是无法释怀。
他想,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如果说,我当初没有给陆书礼打过电话,我们是不是还会继续在一起?”
纪北微:“应该会吧,我也不知道。”
“微微,我对不起你。”霍卿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睛,“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还行吧。”纪北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很好玩,跟他在一起挺好的。”
“我知道了。”
陆书礼在车里坐立难安,不停探头看着前方,实在是等不住了,下车跑到纪北微身边:“老婆,我那里好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流血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等会儿再看。”
陆书礼紧挨着她:“你快点,我很疼的。”
纪北微没理会他,对霍卿礼貌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再见。”
“再见了霍总,我们忙着呢,就不跟你多说了。”陆书礼拉着纪北微就往车的方向走,“老婆,你刚才跟他聊什么了?”
“聊你肾虚的事儿。”纪北微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陆书礼也坐到副驾驶,手伸过来紧紧按着纪北微的大腿:“老婆,你真的跟他说了?”
纪北微正襟危坐,打了一下陆书礼的手,将车子开起来,道:“他问我干嘛来了,我说你肾虚得厉害,我刚带你去医院看男科了。”
纪北微本来想逗他,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结果陆书礼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瘫在椅子上笑出声。
“笑什么鬼。”纪北微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掐陆书礼的脸。
陆书礼还是在笑:“老婆,你这真是杀人诛心,霍卿今晚估计得躲在被子里哭一晚上了。”
“什么意思?”
陆书礼揉揉被纪北微掐疼的脸:“你跟霍卿说我肾虚,但你又选择继续和我在一起。霍卿回去之后,肯定在想,他连一个肾虚的男人都比不上。你说,他伤不伤心?”
纪北微也被他逗笑了:“你这个脑回路真的是。”
陆书礼收了笑,又变得正经:“不过老婆,如果我真的萎了,你还会爱我吗?”
“这个不好说。你还是赶紧把身体调理好吧,以后节制点。”
“我以后再也不打飞机了。”陆书礼也懊悔,他这两个月是真的弄得太过度了,一看纪北微就发情,如何都控制不住。
接下来,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陆书礼频繁地打扫房间,将霍卿以前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抹除。
他夜里窝在纪北微怀里:“老婆,我们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嘛,你也不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什么怎么办,我们不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纪北微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不让陆书礼贴自己太近,医生说了,在结扎恢复的这段时间,要尽量避免那方面的生理刺激。
陆书礼又贴上来:“老婆,那到底是要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还是你搬过去我那边啊。”
“搬来搬去干什么,反正我不想搬。”纪北微看着手机,也不怎么理陆书礼。
“那我搬来你这里住?”陆书礼早就想彻底和纪北微同居了。
和纪北微谈恋爱之后,即使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可是没有纪北微的许可,他也不敢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搬过来。
而且,现在纪北微卧室的衣柜里,都还留着霍卿的一些衣物。
霍卿当初是真的净身出户,离婚后只身离开,连一件衣服一块手表都不要。
而霍卿走了之后,纪北微似乎懒得去处理霍卿原本的东西,她只是把原本霍卿使用的衣柜锁上了,其它的东西也没多碰。
每次打扫卫生时,看到霍卿留下的东西,陆书礼都不高兴,真想把霍卿的一切彻底扔进垃圾桶。可是没有纪北微的点头,他又不敢太嚣张。
“你搬过来干嘛,咱们就这样谈恋爱不好吗?”纪北微道。
陆书礼往她怀里拼命蹭:“不好,我想和你一起住,我想和你结婚。老婆,我们新买一套房子吧,就当做是我们的婚房,我们一起搬进去。”
“太麻烦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陆书礼的哀怨又添了几分:“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我这样不清不楚跟你住在一起,别人该说闲话了。”
两人在一起后,纪北微让陆书礼不要张扬,也没有对身边的亲友明确表示过,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那你想怎么办?”纪北微问。
陆书礼掀开被子坐起来:“你带我回去见你爸妈,我也带你回家一趟。我爸妈很喜欢你,前些日子我和他们说,我跟你在一起了,他们就让我带你回家,大家一起吃个饭。”
之前和霍卿在一起时,霍卿那边的家人很讲究面子,总喜欢把表面功夫做得很足,这让纪北微总是疲于应付各种亲戚关系。
她犹豫着问道:“你爸妈那边应该都知道我离过婚吧?”
“哎哟,我的好老婆,你担心这个干嘛。”陆书礼把纪北微拉起,按在怀里亲了好几口,“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别说你是二婚了,就算你是三婚四婚五婚,我爸妈那边都不会说什么。”
“真的假的?可别到时候我跟你回家了,一堆亲戚问东问西的。”
陆书礼用力点头:“不会的,他们只会谢谢你,谢谢你收了我这个祸害。”
“好吧,那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吧,到时候我和你回一趟家。”
陆书礼兴奋难耐,压在纪北微身上,牙齿咬住她的睡衣往下扯:“老婆,我真是爱死你了。我上辈子肯定是天大的好人,这辈子才会遇到你。”
他怎么会让家里人议论纪北微离过婚的事呢。如果家里人不同意他和纪北微在一起,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和家里人断绝关系。
纪北微拍拍他的背,提醒道:“禁欲。”
他钻进被子里,声音含糊沉闷:“禁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是不能做了,但你又不是不能享受。”
“油嘴滑舌。”纪北微笑了笑,伸手关了灯。
◉ 第 86 章
几天后, 陆书礼觉得结扎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回了一趟家。回来时拉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纪北微问道:“弄这么大个箱子干嘛?”
陆书礼打开行李箱, 里头是满满当当的衣物,衣服被他一件件拿出来,丢在沙发上, “我都没有换洗的衣服了,还不让带几件过来啊。”
纪北微坐到沙发上, 随手翻了翻陆书礼丢上来的衣服:“你真的准备以后就和我一起住了?”
陆书礼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准备和你一起住, 不是你让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的吗?”
“没什么意思, 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急什么。”
陆书礼走过来,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上, 弯腰看着纪北微,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纪北微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肉麻的情话, 结果他只是道:“老婆,亲个嘴。”
纪北微抬下巴, 在他唇上贴了贴。陆书礼不满意, 捏住她的下巴道:“舌头都不伸,越来越敷衍了。”
“是你自己说要亲嘴的, 又没说亲舌头。”纪北微推开他的脸,“行了,快点把你的衣服都整理好, 别老是赖在我身上。”
不是她不想亲, 是陆书礼这段时间亲得太过了, 纪北微都觉得嘴巴被他啃得火辣辣的疼。
因为纵欲过度和结扎, 陆书礼暂时是不能做了。他的口头禅也从“老婆,我们做一次吧。”,转变成“老婆,亲个嘴。”
他的亲吻可不是简单的蜻蜓点水,碰碰嘴唇对他来说,那都不叫亲吻。得把纪北微的嘴里里外外吃一遍,那才是真正的亲吻。
纪北微偏过头不让他亲:“别亲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亲的,快收拾你的衣服,乱得跟什么似的。”
陆书礼眼中的笑意逐渐下流,明亮干净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炙热,扯了扯纪北微的裤头:“不让我亲嘴,那我就亲别的地方了啊。”
他故意倒在纪北微身上,紧紧压着她,白净指尖挠挠她的下巴:“老婆,我想给你口,坐我脸上来吧。”
“医生说了,禁欲不仅仅是禁身体上的,脑子里的也要禁,你没听到啊。”纪北微一脚踹开他。
陆书礼坐到地毯上,抬起纪北微的脚,给她按摩,“有吗,医生什么时候这样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整天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快点把你的衣服收拾好,乱死了。”
陆书礼在纪北微的脚背上吻了吻,这才开始收拾被他从行李箱里倒出来的衣物。他也不是真的收拾,只是随便叠了叠,就堆在客厅的沙发上。
中午做了饭,和纪北微一起吃过饭后,他又拉起空的行李箱:“老婆,我家里还有好多衣服都没拿过来,还得再回去拿,你陪我回去一趟呗。”
纪北微窝在沙发上不想动:“你自己回去收拾呗,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懒得折腾。”
陆书礼用力拉起她:“求你了老婆,跟我一起嘛。你不在身边,我干活都使不上劲儿。”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纪北微只好跟他回了一趟家。
陆书礼住的小区离纪北微家不不算远,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纪北微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和霍卿没离婚之前,每次来这里找陆书礼,都是为了打他。
站在客厅里,纪北微发现陆书礼家的装修变了变成和她家差不多,“陆书礼,你干嘛把自己家搞成这个样子?”
陆书礼收拾着各种物品,不停往行李箱扔。
坦坦荡荡道:“哦,我之前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就把这里装修得跟你家一样,想象成和你住在一起。”
其实陆书礼原本想的是,等纪北微离婚了,就过来和他一起住。他提前将这里的装修风格,弄得和纪北微家一样,这样更能吸引纪北微。
但霍卿净身出户后,纪北微就没想过要搬出去。
陆书礼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和纪北微在一起,并不是要让纪北微去适应新生活,而是他加入纪北微的旧生活,在不改变她原有的生活方式下,将自己慢慢融入她的习惯中。
所以他搬过去和纪北微一起住,是最好的选择。
纪北微在屋里逛了一圈,陆书礼将她按在沙发上:“老婆,你坐着休息吧,我马上好,再拿几件衣服就好了。”
他又找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水过来给纪北微喝。同时,也去给自己倒水。
纪北微注意到,陆书礼居然把一个矿泉水瓶子当做杯子,而且看得出来,那个水瓶子已经用了很久,瓶身都凹陷了不少。
“你干嘛要用一个水瓶子当杯子?”她问道。
陆书礼反应过来,下意识将水瓶子藏到身后,这个水瓶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见到纪北微时,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是纪北微喝过的水瓶。
捡回来后,他一直放在家里,用来当做杯子。
“我的杯子前几天摔坏了,就先用这个接水喝。”陆书礼眼神闪躲,一看就是有问题。
纪北微指向置物架上放着的好几个杯子,“那些是用来当装饰的?”
“哎呀,我就喜欢用这个瓶子装水,特别方便,拿起来也称手。”
纪北微觉得有猫腻,下巴一抬,命令道:“过来,坐我旁边,把瓶子也带过来给我。”
“要干什么啊,我还得收拾衣服呢。”陆书礼支支吾吾,慢吞吞挪着步子来到纪北微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纪北微夺过他手里的瓶子,仔细瞧了一遍,“为什么要用这个喝水?”
如今正式和纪北微在一起久了,陆书礼许久不撒谎,现在编起胡话还有些不熟练,低着头不敢看纪北微的眼睛,“就是觉得好用,所以就用了。”
“说实话。”
陆书礼头垂得更低,干脆往纪北微怀里倒,“老婆,我头好痛,特别不舒服,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
“不说清楚,你就别搬过去和我住了。”
陆书礼也不想瞒着纪北微了,他现在已经和纪北微确定了关系,没有理由总是隐藏自己肮脏的一面。
他相信,纪北微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就一定会接受他的全部。
还是低着头,字不成句道:“就是就是那个时候,我特别想你,想跟你在一起,想和你靠近一点儿,就把瓶子带回来了。”
“想跟我在一起,这和瓶子有什么关系?”纪北微不明其意。
“这个瓶子,其实是你喝过的瓶装水。那时候我去你公司找你和霍卿谈合同的事情,你喝了水,把瓶子丢在垃圾桶,我就捡回来了”
他越解释越小声,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确实丢人。
听罢,纪北微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眉头紧皱:“你把我喝过的水瓶,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当杯子用?”
“嗯。”陆书礼实在是没脸见人,头往纪北微怀里拱。
陆书礼这种行为,着实超出纪北微的认知,不过想到陆书礼之前也从垃圾桶里捡过她的外套,大抵也可以理解了。
她摸摸他的头发,也没有责怪,“垃圾桶里的东西你都敢乱捡,你就不怕捡错了,要是捡到别人喝过的怎么办?”
“不会的,我当时都仔细观察过了,那个时间段里只有你往垃圾桶扔过水瓶。而且,就算是别人也扔进去了,我也能准确地找到你喝过的。”
他终于舍得从纪北微怀里出来,眼神还挺骄傲。
纪北微将那个水瓶塞他手里:“行了,把这个扔了,以后别再做这种恶心的事了。”
“好。”陆书礼握着水瓶,手举高用力一扬,精准把水瓶扔进门口的垃圾桶,“老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嗯,好好改正吧。”
“谢谢老婆。”他又凑上来亲纪北微,嬉皮笑脸道,“以后我不用瓶子喝水了,直接从你嘴里喝。”
纪北微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刚跟你说的,别再做这么恶心的事,你又开始了?”
“亲嘴也恶心吗?”陆书礼察觉出纪北微没有那么生气,又大着胆子在她身上胡闹。
又拉了一行李箱的衣服回到纪北微家。
纪北微发现,陆书礼表面上说要收拾衣物,实际上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他从自己家搬来的东西,全都堆在客厅,沙发上全是他的衣服。
“陆书礼,你能不能快点把你的东西整理好,这都没下脚的地方了。”纪北微在客厅里,朝着卧室喊。
陆书礼拎着衣架从卧室出来,埋怨道:“都没有地方放,卧室里衣服一大堆,挤得不行,衣帽间里也是,挤死了。”
“你放客房里面去啊。”纪北微将沙发上的衣服抱起来,摞在一起,才勉强空出一个地儿,得以坐下。
陆书礼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叠衣服,不情不愿打道:“客房里也是杂物一大堆,你自己去看看,哪里还有地方放?”
“里头不是还有个很大的衣柜吗,放那里去不行?”纪北微嫌弃地将陆书礼放在沙发上的内裤,丢到一旁。
陆书礼继续埋怨,道出实情:“那里塞满了你前夫的东西,哪里还有空地留给我。”
纪北微想起来,确实如此。
霍卿离开后,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还留在这里,她也没想着去处理过,所有的一切都还维持原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纪北微偏头看陆书礼忙碌的模样。
“还能怎么想。反正腾不出地方来,我的东西就只能堆在客厅了。”
纪北微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决定要把霍卿的东西,都给处理掉。
她拿出手机,对陆书礼说:“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如果这些东西他还要的话,我们就打包起来,送过去给他。”
“好,不过我猜他肯定是不要的,都离婚这么久了,而且还是净身出户,哪还有脸再来要东西。”
陆书礼心情得以拨云见日,停下手里的活儿,坐到纪北微身边,把她抱在自己腿上。
“也不是真的净身出户,另一套房子我都过户给他姐了,还把家里的车卖了,钱都转给他姐了。”纪北微道。
她给霍卿打电话,也只是再确认一次,这些东西他到底想怎么处理。
霍卿之前说过了,留在家里的一切,他都不要了,但纪北微也不能真的直接就扔掉。毕竟是霍卿的私人物品,在处理之前还是得再好好跟他确认。
不过纪北微心想,霍卿应该是不会要了。都离婚大半年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想带走的,早就回来拿了。
久违地拨通了霍卿的电话,陆书礼急不可耐道:“老婆,按免提,我也要听。”
纪北微依他的意,按下免提。
铃声响了十几秒,霍卿接起了,语气很平淡:“喂,微微,有事吗?”
“霍卿,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之前留在家里的东西,还要吗?如果要的话,我帮你打包给你送过去,不要的话,我就自己处理了啊。”
纪北微在说话时,怕陆书礼会捣乱,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陆书礼在她掌心舔了起来,弄得她一手的口水。
她松开手,眼神示意他擦干净。
陆书礼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拭她手上的水渍。
霍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哦,那些东西你还没扔掉吗?”
纪北微:“没有,一直放家里呢,都没动过。”
纪北微不像陆书礼那么没礼貌,总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就连之前还和霍卿在一起时,她都很少翻霍卿的个人储物柜。
霍卿带了笑意:“那这样的话,你帮我打包起来吧,我改天去取。”
此话一出,令纪北微和陆书礼都诧异,陆书礼忍不住出声:“那些破烂玩意儿都放这里那么久了,你还要?”
霍卿在那头听到陆书礼的声音后,也是顿住,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要啊,为什么不要,好多东西用久了,都有感情了。”
“那你这感情可真够随便的,半年了都没见你来收走那些破烂,这会儿又开始舍不得了?”陆书礼的嘴贱好像是天生的,不呛人几句,他就浑身难受。
纪北微往陆书礼嘴上拍了拍,低声骂道:“能不能注意点素质。”
陆书礼不说话了,继续低头舔纪北微的手心。
霍卿都这么开口了,纪北微也不好得拒绝,道:“那好,我帮你都打包起来吧。”
“嗯,麻烦你了。”
纪北微:“不客气,那就先这样了啊。”
霍卿:“好的,等打包好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拿回来。”
挂了电话,纪北微抽出被陆书礼舔得湿漉漉的手,直接将一手的口水往他衣服上抹:“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总是干这种恶心的事。”
“只是亲一下而已,哪里恶心死了?”
纪北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你现在有事情干了,快点找纸箱,把霍卿的东西都装起来。”
陆书礼还是觉得憋屈,骂骂咧咧:“霍卿这小子也真的是,当初离婚的时候,不直接打包滚蛋。现在还让我们帮着收拾,这不是故意侮辱我吗?”
“行了,少说两句,赶紧行动吧,我先去洗个手。”纪北微朝卫生间走去。
陆书礼跟着她身后,怨气冲天:“我不想弄,干嘛要让我帮他收拾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
纪北微转过来对他笑:“别抱怨了,不把他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怎么住进来?”
陆书礼愣住,随即红了脸:“老婆,你这张嘴,怎么跟吃了蜜似的,说话这么好听。”
对啊,不把霍卿的痕迹清理干净,他怎么住进来呢。
他上前亲了纪北微一口,乐呵呵跑回卧室,哼着小曲儿打包归置霍卿的物品。
作者有话说:
昨晚太忙了,没来得及更新,今早赶紧补上了,抱歉
◉ 第 87 章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纪北微和陆书礼一直都在收拾打包霍卿的东西,看到婚纱照时,陆书礼找了一把剪刀。
婚纱照被他剪成两半, 属于霍卿的那一半放进纸箱里,打算还给霍卿。剩下纪北微的那一半,他则是要自己珍藏起来。
纪北微看到他的做法后, 道:“你这人真的是,剪了干嘛?”
她走过来, 拿起被陆书礼剪坏的婚纱照, “别这样搞, 要是他看到了, 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你还这么关心他啊?”陆书礼看着那些婚纱照, 一坛老醋泼在心头,酸得不行。
“这不是关不关心的问题, 是你这个做法,很没教养。”纪北微拿着婚纱照怕拍他的头, “陆书礼,你变态归变态, 有点素质好吗?”
陆书礼有点不好意思, 装模作样又忙碌起来,问:“这些婚纱照到底该怎么办嘛, 总不能全部给他完好无损送过去吧。万一那个贱人看到婚纱照后,觉得你对他余情未了怎么办?”
“婚纱照又不是他的个人物品,送过去干嘛。单独装起来, 放到储物柜里。”
陆书礼又闹脾气:“意思是你还要留着?老婆,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没跟你拍过婚纱照, 你不把之前跟他拍的丢掉也就算了, 还要留起来。”
纪北微重新找了个盒子,一本本相册都放进去,之后封箱,拿回去放在书房的储物柜。陆书礼跟在她后面,还在怏怏不乐。
“老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也不说。”
箱子被纪北微放在储物柜最底下的一层,还落了锁,回过头看他:“我就是想留着这些相片啊,你让我说什么?”
“可是我不想留。”
纪北微站起来:“留还是不留,这是由我来决定的。你难道想惹我生气吗?”
陆书礼抱住她:“我才没有,我只是吃醋而已。想留就留呗,我又不会怎样。”
对纪北微来说,和陆书礼在一起的好处就是这点,陆书礼的爱无穷无尽,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陆书礼都会包容她。
她留着这些照片,也不说是真的对霍卿还有什么留恋。还给霍卿的话,肯定不合适,直接扔进垃圾桶,或者是烧掉,她也觉得没必要做到那一步。
两人继续收拾东西,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把霍卿的所有物品归置打包完毕,大大小小的纸箱积在客房里,满满当当的。
陆书礼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什么都不穿,肩膀上只搭了一条浴巾,走进卧室便扑到纪北微身上。
“宝宝,我都要累死了,你得安慰安慰我。”
纪北微掌心抚过他光洁的后背:“你肾虚,容易累也是正常。”
陆书礼黑了脸,抬起头来,往纪北微下巴咬了一口,“你说谁肾虚呢?”
“我男朋友肾虚。”纪北微对着他笑。
陆书礼算是彻底败给她,低头在她怀里蹭,“老婆,那怎么办啊,肾虚到底该怎么办,你要帮帮我!”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天天搞的。”
陆书礼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纪北微怀里,“老婆,你说女的会不会肾虚?”
“会的。”
“那你觉得你虚吗?”陆书礼又动手动脚。
“不虚。”
陆书礼拉开纪北微的衣领:“那咱们试试,我每天高强度伺候你,试试坚持一段时间,看看你会不会虚。”
“别老这样,你就不能自己待着?总是趴在我身上干嘛。”纪北微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作罢,拿起手机随便刷资讯。
陆书礼依旧在她身上乱揉,笑得下流:“老婆,你觉不觉得我像个太监?”
“太监?”纪北微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古代的太后身边不是总有一些长得很好看的太监吗,那些太监不能正儿八经干那事儿,但靠手靠嘴也能伺候好太后。我也一样啊,我现在处于禁欲阶段,只能用别的法子伺候你。”
纪北微再一次被陆书礼的脑回路弄得语塞,怎么会人把自己比喻成太监,把老婆比喻成太后。
她摸摸陆书礼的头:“行吧,你高兴就好。”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来到客厅。
在纪北微的强烈要求下,陆书礼总算是愿意穿上衣服。不过也仅仅只是穿上一条运动裤,还是赤着上半身在屋里晃悠。
纪北微摸着陆书礼精细的皮肉,难得的夸了他一句:“你皮肤还挺好,手感跟拉胚时用的泥团一样。”
“什么泥团,你老公这皮肤,那时候烧好的瓷器一样,光溜溜的。”
纪北微在陆书礼身上摸了好久,半天也不说话。
“老婆,你干嘛呢?要不咱们回床上去?”
纪北微按住他,让他不要动:“陆书礼,我想在你身上画画,就像是在瓷器素胎上彩绘一样,行不行?”
她其实很早就想在人体表面上试试彩绘。
她觉得瓷器未上色的素胎,摸起来很像是娇嫩的肌肤。一直很想知道,在人肌肤上的笔触,和在瓷器素胎上的笔触,到底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些想法,她从没有和霍卿说过。
霍卿是一个从小遵规守矩的人,她不好意思,也不敢对霍卿提出这样的要求,担心霍卿觉得她有某些怪癖。
听到纪北微的话,陆书礼二话不说:“想画就画呗,给老公来个大花臂。”
陆书礼无畏无惧的模样,让纪北微彻底放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颜料和画笔。”
陆书礼躺在地毯上,纪北微拿着细毛笔,一点点在他的胸口处勾勒墨线。柔软的笔触总是弄得他很痒,他动来动去,一会儿说痒,一会儿又摸纪北微的腿。
“你别动,你见过哪个瓷器像你这样动来动去的?”纪北微索性坐到他的腿上,压着他不让他动。
“我是有生命的瓷器,哎呀,老婆,好痒,你亲我一下。”陆书礼哀嚎着。
“亲了就不痒了?我看你就是有多动症。”纪北微放下画笔,找了张新的毛巾塞他嘴里。
陆书礼还是在乱动,快要画好的一幅藤缠牡丹图,被陆书礼这么一动,又给毁了。纪北微找来一根裤腰带,绑住陆书礼的手。
“别再动了啊,我再重新画一个。”
霍卿两天前接到纪北微的电话后,心乱如麻,他想见纪北微,就见她一面也好。如今正好以回来取东西作为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回来见见她。
他犹豫了一整天,到下午时还是出发了。
半年多没回这个小区,走到熟悉的小道上,心还是疼得跟针扎似的。他脑子一团糟,顺着记忆的路来到单元楼下,又乘着电梯上楼。
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在门口站了许久,他突然想试试,纪北微到底有没有把他的门锁指纹删除,有没有把密码改掉?
踌躇了许久,霍卿按下指纹,又输入密码,门就这么开了。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客厅里的纪北微和陆书礼,纪北微穿着吊带贴身碎花裙,坐在陆书礼身上,手里拿着毛笔,地上放了一堆颜料盒。
而陆书礼赤着上身躺在地板上,嘴里塞了一块毛巾,手还被绑起来了。
三个人同时愣住,空气僵冷。半晌后,霍卿看向纪北微,终于开口打破平静:“原来,你喜欢这样?”
纪北微迅速放下毛笔,解开陆书礼手上的裤腰带,面红耳赤道:“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只是随便玩一玩而已。”
霍卿点头:“嗯,玩的花样还挺多。”
◉ 第 88 章
纪北微慌里慌张解开陆书礼手腕上的裤腰带, 抽出塞在他嘴里的毛巾,用毛巾胡乱擦掉他身上未干的颜料。
“快起来,去找件衣服穿上。”
陆书礼想要起来, 发现腿使不上劲儿,酸麻得厉害:“腿麻了。”,他还真不是撒谎, 刚才纪北微一直坐他腿上,真把他腿压麻了。
纪北微只想让他快点去找衣服穿上, 脱口而出骂道:“谁让你肾虚的, 快起来, 真不嫌丢人。”
眼前的场面, 让霍卿压抑的心情稍稍缓解。
他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 等他看到了纪北微,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可能会忍不住落泪,可能会失控地求她, 求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不曾想到,回来看到的, 会是这幅兵荒马乱的场景。
“还肾虚啊?”霍卿嘴唇轻抿, 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纪北微彻底红透了脸,也不说话。
陆书礼向来脸皮比城墙厚, 此刻也差点遭不住,硬着头皮解释:“哪有,我老婆乱说的, 我年轻力壮的, 怎么可能肾虚。”
霍卿想起之前在街上遇到纪北微和陆书礼那次, 似乎那个时候, 纪北微和陆书礼就是从医院的方向过来的,还是本市有名的男科医院。
他又问:“你们上次去看男科,就是因为肾虚?”
陆书礼又气又急,拔高声音吼道:“什么肾虚,我就没肾虚!去看男科,是我老婆带我去结扎!”
霍卿又将目光转到纪北微身上:“这么快就带他去结扎了,你们可真会玩。”
纪北微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如此尴尬。她对于霍卿,还是有着别样的感情,和霍卿在一起那么久,她一直都希望在霍卿心里保留一个好印象。
而现在,一切好像越解释越乱。在霍卿眼里,似乎她已经被陆书礼同化了,也成了一个变态
纪北微不知道该怎么挽回面子,只能吼一吼陆书礼以掩饰局促,强装镇定道:“还不快去穿衣服,愣着干嘛!”
陆书礼腿是真的麻,握住纪北微的手借力,才踉踉跄跄站起来,姿势怪异地往卧室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纪北微和霍卿,纪北微窘迫摆手,干笑道:“来,先坐下吧,陆书礼就是这个鬼样子,整天疯疯癫癫的,你别见怪。”
霍卿坐到沙发上,目光淡淡扫向地上的颜料盒,捡起那条绑过陆书礼手的裤腰带,别有意味笑着:“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玩这些,以前怎么不跟我说?”
纪北微也坐下,耳朵红得要烧起来,支支吾吾道:“不是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全怪陆书礼,都是陆书礼搞的”
想要拉陆书礼出来背黑锅,可是纪北微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解释才合适。
“看来是他把你带坏了。”霍卿的笑意更深,“如果说你选择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这些癖好,其实我也可以的,只要你开心,可以在我身上做任何事。”
“不是,你误会了,我真不是那种人。”纪北微低了头,不好意思看霍卿。
陆书礼套上一件短袖,从卧室出来了,发麻的腿还没恢复回来。步履蹒跚走来,紧挨着纪北微坐下。
气氛再一次僵持不下,纪北微只觉得自己和陆书礼好像一对犯人,被霍卿在犯罪现场当场抓获,两人现在正在接受他的审问。
陆书礼手肘碰了碰纪北微,低声道:“老婆,你说句话啊,别弄得这么尴尬。”
纪北微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陆书礼无所畏惧,不以为然道:“你不说,那我也不说。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我怕说错话了被打。”
“闭嘴。”纪北微狠狠掐了他的腰,抬起头,有点儿难为情地看向霍卿,“对了,你过来是?”
霍卿这才解释:“我来找一份文件,之前放在书房了。抱歉,也没想到你没换门锁密码,我只是习惯性按了密码,结果门就开了。”
“老婆,都怪你,都离婚了还不换密码,瞧你这事儿办的。”陆书礼不知死活地插嘴。
“让你闭嘴,没听到是不是!”纪北微恼怒道。
陆书礼缩了缩脖子,往她身上靠,不再说话了。
纪北微又问霍卿:“什么文件啊,书房里所有你带回来的文件,还有之前买的书,我都整理好放在纸箱里了,就想着明天一块儿给你送过去呢。”
“既然这样的话,我今天刚好过来,就一起带走吧。”
纪北微点头:“那也好。”
霍卿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助理找搬家公司的人过来帮忙。
纪北微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陆书礼,吩咐道:“去给霍卿倒杯水,再洗点水果过来。”
“我不去,凭什么啊。”陆书礼还在死死往纪北微身上靠,油盐不进的倔强样。
“给客人倒杯水怎么了,找抽呢你。”
纪北微这话,倒是提点了陆书礼,他现在可是这个家的男主人,霍卿是外来的客人。他作为主人,招待招待客人是应该的。
这么一想,随即站起来,脚步轻快去倒了一杯水,放到霍卿跟前。又去厨房洗了一盘水果,车厘子、青苹果、皇冠梨堆了满满一盘,端到霍卿跟前。
“来,吃点水果吧,都洗干净了。”
“谢谢。”霍卿礼貌道了谢,但是也没吃。
陆书礼拿起水果刀,问纪北微:“老婆,你要吃吗,我给你削个苹果。”
“不吃。”
陆书礼一摊手:“你不吃,他也不吃,还让我洗干嘛?”
“你自己吃不就行了?”霍卿突然道。
陆书礼觉得没意思了,放下水果刀:“那我也不吃。”
三人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僵持着坐了半个多小时,霍卿的助理很快联系了搬家公司的人,开着小货车过来。
几个搬运工手脚勤快,将纪北微和陆书礼前两天分装好箱子,全部搬下楼。
离开前,霍卿故意支开陆书礼,私下对纪北微说:“之前那件事,真的很抱歉。如果陆书礼对你不好的话,可以随时回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会等你一辈子,但又担心会给纪北微压力,只能说得模糊些。
“我跟他在一起,也挺好的。”纪北微道。
“嗯,那我走了。”
夜里,陆书礼问纪北微:“宝贝儿,今天我在屋里帮忙搬东西时,霍卿贼眉鼠眼地跟你说什么呢,是不是讲我坏话?”
纪北微手往被子里摸了摸,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裸睡?”
“穿衣服我睡不着。”他往纪北微身上贴得更紧,“这不是重点,我问你话呢,霍卿都跟你说什么了?”
“讲你坏话了。”纪北微打了个哈欠。
“讲什么了,快点告诉我,求你了老婆。”陆书礼不停摇晃她。
“说你肾虚的事儿呗,还能说什么。”纪北微实在是不想提及白天的事了,一想起白天那个场面,她都心生尴尬。
不过,陆书礼很快被别的事情占据了注意力,他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看时间。
等到屏幕上的时钟走到十二点时,兴奋道:“时间到了,老婆,时间到了!”
纪北微抬手打他的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对着我耳朵大喊大叫,吵死了。”
陆书礼压到她身上,手机屏幕摆在她眼前:“老婆,你看,这是什么?”
“十二点了,该睡觉了。”纪北微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陆书礼两只手捧住她的脸,挤得她水润的嘴唇都嘟起来:“老婆,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糊涂,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纪北微睁开眼睛:“你今年已经过了快十次生日了,别拿这个当借口。”
陆书礼笑着,还挺不好意思,他经常以过生日为借口,向纪北微讨要各种奖励和甜头。
“不是生日。”他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给纪北微看,正正经经道,“老婆,过了十二点,我禁欲就满三十天了,可以做了。”
“到底行不行,要不明天去医院复查一次再做吧?”
陆书礼难耐地在纪北微身上蹭:“都一个月了,还复查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老婆,我们做吧,我真的憋不住了。”
纪北微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避孕套丢他脸上:“医生说了,结扎后第一次同房也要戴套。”
“我知道,老婆,快点吧,求你了。”
“慢慢来,急什么。”
一夜尽兴,折腾得太晚,陆书礼睡得很熟,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身边却空无一人,他坐起来喊了几声老婆,都没得到回应。下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纪北微,还发现纪北微经常背的包也不在了。
他匆忙给纪北微打电话。还好,一打过去纪北微就接了。
“老婆,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和你前夫跑了呢。昨天霍卿过来,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纪北微:“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书礼哀怨道:“老婆,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想打炮都找不到人。”
“我回我爸妈家了,现在在乡下呢,晚上就回去。”
“啊,那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回去。”陆书礼按下免提,手机丢在床上,快速打开衣柜找衣服穿。
“你睡得跟猪一样,我怎么叫。行了,我还得去洗菜呢,挂了啊。”
陆书礼大声叫住她:“等一下,老婆,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也去看看咱爸妈。”
“别来了,我晚上就回去。”纪北微正欲挂电话,想起什么,又提醒道,“对了,一个人在家注意点,别打飞机,听到没?”
“不行,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打一天的飞机。我把自己身体彻底搞垮,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无理取闹已经是他的习惯。
纪北微才不惯着他:“行,那你就把自己搞垮,等你垮了我去找一个比你更年轻的。”
“老婆!你又欺负我!”
纪北微懒得听他的鬼哭狼嚎,直接挂掉电话。
陆书礼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给自己母亲陆研打电话:“妈,你今天有空不?”
“还舍得给我打电话啊,微微不要你了?”
陆书礼郑重其事道:“妈,你今天跟我去一趟微微家吧,去见见她爸妈,跟他们聊一聊,然后把亲事给定了。”
“那你和微微商量过了没,可别又胡来惹人家不高兴。”
陆书礼:“商量过了,我之前都和她爸妈见过面了,他们对我很满意。”
陆研:“那好吧,几点出发啊,妈先备点礼物,等会儿带过去。”
陆书礼喜溢眉梢:“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 第 89 章
陆书礼收拾好自己, 开车回家,家里几个人都在。
家里人也有些日子没看到陆书礼了,他刚开始和纪北微在一起时, 就给家里人发过消息,让大家都别联系他,不要打扰他谈恋爱。
家里人自然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万一说错话,搅黄他梦寐已久的恋情, 他估计又得闹自杀。
几个人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模样, 便知道这小子是真的追上纪北微了。
薛昭昭道:“舅舅, 你这段时间也不回家, 我上次去西萌路那边的小区找你, 也不见你在家,你最近住哪里呢?”
“我住在微微家呢。”他说道, 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又补充了一句, “是她让我去住她那里的。”
众人心知肚明笑起来,陆研道:“哦, 那挺好的, 那挺好的。”
陆书礼也不耽误时间,带上母亲就要出发。父亲问:“要提亲的话, 只带你妈一个人去合适吧,我也一块儿去吧。”
陆书礼:“不用,先让妈去谈一谈, 等后面真的谈成了, 你再去。”
他担心现在就直接带上父母一起过去, 纪北微晚上可能会扇他, 还是得循序渐进比较好。
三个小时后,来到纪北微家所在的村里,车子开到纪北微家院子外面。
陆书礼和陆研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进去,刚好纪北微就在院子里逗小皮玩。看到陆书礼的出现,并不怎么意外。
从今早上陆书礼给她打电话时的语气,纪北微就能猜测出这人肯定在家里待不住。
不过在看到陆书礼的母亲陆研时,纪北微又搞不清楚状况了,不知道陆书礼又在发什么疯。
“微微,我妈说是想来你家看看。我都说了不让她来,她偏要来,拦都拦不住。”陆书礼从容不怕道。
陆研干笑了两声,对纪北微说:“微微,你爸妈都在家吧。伯母主要是在家也没事做,就想过来看看你。”
“嗯,都在。”纪北微快速去洗了手,走过来站到陆研跟前。
陆研突然被陆书礼带过来,来之前明明陆书礼说要让她来提亲的,到了这里后,又说是她要自己过来的,弄得她也是尴尬。
纪素兰和李程从屋里走出,问道:“微微,这是?”
其实纪北微今天回来,就是想先和父母通个气儿,告诉他们自己和陆书礼在一起了。她都还没和父母说清楚,陆书礼就带着母亲陆研过来了。
纪北微指了指陆书礼:“你这事儿办的。”
“来,伯母,妈,爸,咱们先进去吧。”纪北微带着大家一块进屋。
陆研低声问陆书礼:“小礼,你不是说来提亲吗,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妈,先别说话,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听了陆书礼这话,陆研心里更堵了,即使陆书礼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陆书礼一直以来疯疯癫癫,她哪里能看得懂他的眼色?
大家都坐下后,陆书礼看了一圈,随后起身神情自若地去了厨房,过年时他就以纪北微表弟的身份来过这里,当时还帮忙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眼下对厨房的情况也算熟悉。
来到厨房,熟练打开橱柜找到茶叶。泡了三杯茶,和一杯蜂蜜水过来。
纪北微觉得陆书礼让人尴尬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只见他很自然将几杯茶分给三位长辈:“来,妈,您喝茶。叔叔,阿姨,你们也喝。我不太会泡茶,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还请见谅。”
又把蜂蜜水递给纪北微:“微微,你喝这个。”
一切自然得好像纪北微、纪素兰和李程、还有陆研是外来客,而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正在尽心尽力行待客之道呢。
李程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儿,堆笑道:“那个,菜都做好了,要不咱们先吃饭?”
“好啊,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我去端菜。”陆书礼热情得过分,起身到厨房去。
纪素兰也笑了笑:“这孩子,还挺勤快的。”
纪北微扭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陆书礼,硬着头皮介绍:“爸妈,这位是陆书礼的母亲。那个我和陆书礼在一起了,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今天回来就是想和你们说这事儿的。”
纪北微主动介绍了,陆研也松了一口气,笑着和纪父纪母打招呼:“亲家,你们好,我们家小礼不太懂事儿,还请你们多担待。”
第一次见面就做亲家,纪素兰和李程也都还没适应,只能是客套道:“小陆这孩子挺勤快的,人也长得俊。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支持了。”
陆研笑着点头:“是的,书礼和微微大学时就认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在一起,也也是不可多得的缘分。”
厨房里的饭菜李程早就做好了。
陆书礼将几个菜都端上餐桌,又盛好了饭,对客厅里的几个人喊道:“过来吃饭了。”
纪北微站起来,招呼着大家:“来来来,咱们先过去吃饭。”
还好,因为今天纪北微要回来,纪素兰和李程都提前准备好食材,就想着给纪北微做点好吃的。现在这饭桌上的菜色,也不算是怠慢客人。
陆书礼忙得不亦乐乎,不停给大家夹菜,让大家多吃点。
李程道:“小陆,你也吃啊,别光给我们夹。”
饭至中途,陆书礼才提及和纪北微在一起的事,站起来以茶代酒,敬纪素兰和李程:“叔叔阿姨,我和微微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在一起的,还希望你们能成全我们。”
说完,他一口饮尽杯子里的茶水。
纪素兰和李程被他这气势弄得手足无措,只能连声说好,也喝了茶。
纪北微扯陆书礼的衣角,低声道:“又没人阻拦我们在一起,你别搞得好像我爸妈要棒打鸳鸯似的。”
“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对我印象不好吗。”陆书礼坐下,握住纪北微的手。
纪素兰道:“那你们以后是有什么打算吗?”
纪北微都没开口,陆书礼又抢话:“都听微微的,我现在也是住到微微家里了。如果叔叔阿姨这边,想让我做上门女婿的话,我也是没问题的。”
陆研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纪素兰笑着道:“现在哪里还分什么嫁不嫁娶不娶的,结婚后反正你们两个也是在城里生活的,哪里还需要做上门女婿啊。”
“那就都听微微的意思。”
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安安静静,双方家长都见过面,陆书礼心里也有了底气,觉得纪北微不会有理由甩开他了。
他找人送陆研回城里,自己则是要留下来,打算今晚就和纪北微在这里过夜。
一下午的时间,纪素兰和李程也算是彻底认可了陆书礼,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亲切了几分。
纪北微私下问纪素兰:“妈,你觉得陆书礼怎么样?”
“还行吧,挺外向的,话也多。其实和霍卿比起来,小陆倒是挺热情的,以前你带霍卿回家,我和你爸都太好意思跟霍卿讲话。”
纪北微也明白,霍卿有些端着,作风也是从小受家族的熏陶,就算他不是故意的,言行举止之间也还是不可避免带了傲气。
而陆书礼虽然很容易让人尴尬,不过比起霍卿来说,也算是随和许多。
李程问:“闺女,小陆她妈妈也过来了,带了那么多礼物,你们是真打算结婚吗?”
“我还没那个打算呢,我跟他也才在一起几个月。要结婚的话,至少也能再等个一两年吧。”
纪素兰点头:“也对,婚姻不是儿戏。真要结婚的话,得多等几年再决定,起码得看清他这个人可不可靠。”
李程:“就是,一两年都少了,我觉得起码得谈个三年五载的才能结。不然像霍卿一样,结了婚才知道不合适,最后又得闹不愉快。”
纪北微笑起来:“嗯,我也这么想的。而且我现在对陆书礼,也没说是喜欢到可以结婚的地步,就是随便谈谈恋爱而已。”
陆书礼在门外听着,心头涨疼得厉害,她说她只是随便谈谈恋爱,没有喜欢他喜欢到可以结婚的地步可是,他就是奔着结婚的念头跟她在一起的啊。
纪北微从爸妈屋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陆书礼正对着衣柜整理东西。
她走过去道:“里头有一套我之前给霍卿买的睡衣,他没穿过的,你等会儿穿那个吧。”
“我不穿。”
纪北微坐到椅子上:“那你要穿什么,洗了澡要是还穿脏衣服的话,今晚就别和我睡了。”
“我裸睡。”
“随便你吧。”
纪北微房里就有浴室,陆书礼快速去洗了澡,赤着身体出来,走到纪北微身后,从后头抱住她:“老婆,我爱你。”
纪北微拍他的手:“不穿衣服就赶紧躲被窝里去,别在屋里裸奔。”
她也去洗了澡,回来正准备上床。陆书礼却是下了床,拿起衣柜里那套原本给霍卿买的睡衣穿上。
“老婆,我下楼拿点东西。”
“拿什么?”纪北微问道,而陆书礼已经快速跑到楼下了。
他下了楼,看到李程还在院子里,正欲锁院门,“叔,您先上去,等会儿我来锁门就可以,我得去车里拿点东西。”
在昏暗的灯光下,李程没看到陆书礼脸上的悲伤,也没多想,只是问:“要不我等你吧,等你拿完东西,我再锁门。”
“没事儿,叔,您赶紧上去吧。”
李程当是陆书礼要拿什么私密的东西,不想让他看到,于是把钥匙给了他:“那行吧,叔就先上去,你得把一楼的灯关了。”
“好嘞。”
纪北微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见到陆书礼上来,便下楼找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他人。
只能是给他打电话:“大半夜的,你跑哪里去了?”
“老婆老婆,我不舒服。”陆书礼的声音带着哭腔。
“哪里不舒服?”
他抽泣道:“心里不舒服,我心里好苦啊。”
纪北微:“你到底在哪里?”
陆书礼:“在菜园的梨树下。”
纪北微打着手电来到菜园,看到陆书礼就蹲在枝叶繁茂的梨树下哭,快步走过去问:“你哭什么?”
陆书礼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听到纪北微说的,她只是随便谈谈恋爱并不想结婚的话,他就难受得不行。
今年是他爱纪北微的第七个年头了,他的爱太重,纪北微的爱太轻,感情的天平失衡过大,让他莫名其妙想哭。
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等哭完了就回去和纪北微睡觉。但接到纪北微的电话时,还是控制不住委屈。
“你到底在哭什么?”纪北微又问。
陆书礼还蹲在地上哭:“我听见你说的话了,你说你只是随便和我谈恋爱而已,没有喜欢我喜欢到要结婚的地步。”
“这话有问题吗?”
“没有。”陆书礼声音更小了。
“那你哭什么?”
他缓缓站起来:“我只是觉得委屈,委屈了就想哭。”
“那现在哭够了没?”纪北微又问。
陆书礼点点头。
纪北微拉住他的手,带他离开菜园,今晚的月亮很亮,柔和的白光洒在两人身上,有种奇异的浪漫。
快要离开菜园时,纪北微才说:“陆书礼,我没办法像你爱我一样去爱你。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算起来,我们在一起还不到四个月,才四个月的时间,你不能要求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嗯,我都知道,所以我才会偷偷躲起来哭。”
纪北微捏捏他的掌心:“以后哭之前,也得先和我报备,我同意了才能哭,知道没?”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