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白狼把自己送到韦恩大楼之后, 韦恩先生不得不急速换装，赶在白狼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前先一步来到他家。
这两天白狼已经对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男人见怪不怪了，十分淡定地和艾瑞格打了个招呼。
艾瑞格问：“我们可以走了？”
白狼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提起来, 冲他点点头。说是行李，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离开九头蛇这么长时间，他连一部智能手机也没有，包里只塞了几件衣服和艾瑞格给他的那个蝙蝠通讯器，看起来非常寒酸。
艾瑞格倒也不是没有尝试着问他为什么不买个手机, 他的银行卡里有三万块钱呢, 买个手机绰绰有余了。但白狼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他说：“我不会用。”
艾瑞格：“……”
也对，他会看电视加开关空调已经非常了不起……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治脑子吧。
……
昨晚在白狼点头同意之后, 艾瑞格就给X教授发了消息, 今天一大早则收到了回应。他们开着蝙蝠车来到了纽约郊外, 威彻斯特郡的标志牌在车窗外一晃而过。很快, 颇有特色的尖塔结构建筑群出现在视野中，这座经过无数次重修和扩建、历经战火和种种敌人侵袭, 至今仍屹立不倒的X学院, 渐渐在他们面前显现出全貌。
他们到达的时间刚好是下午接近上学的时候, 炫酷的蝙蝠车一出现在大门外就吸引了许多学生的目光，艾瑞格下车的时候更是引来了一阵惊呼和窃窃私语声。
“……我眼睛没坏吧，那是蝙蝠侠？！”
“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我记得我们的变种人内部论坛里有一个讨论帖，有人说蝙蝠侠不能在白天出现，否则就会被阳光晒伤他苍白的皮肤……”
“……你形容的那是吸血鬼吧！！！”
在一阵窃窃私语的讨论声中，很快，人群中央让出一条路, 镭射眼和凤凰女从变种人学生中走了出来。他们已经得到了X教授的授意，对艾瑞格和白狼微笑颔首，邀请他们进入X学院：“跟我来吧，教授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艾瑞格跟在他们身后，顺便打量了一下这所学校：“你们的生源看来不少，所有变种人都会在这里上学吗？”
“大部分会。”凤凰女对路过对她打招呼的变种人们点头微笑：“得益于教授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努力，现在普通人对变种人不再那么排斥了。一些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变种人也不会再遭到遗弃，大多数父母都很乐意把他们的变种人孩子送到这里接受教育。”
镭射眼说：“不过一些外形看起来很正常的变种人可能会选择去普通学校就学，学校会和他们签订保密协议，除非出现伤人事件，否则他们会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完成整个学业——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艾瑞格点点头。他了解过一些变种人刚出现时普通人类对他们的排斥有多严重，因此对目前变种人们生存环境的改善感到非常讶然。改革总是需要时间，而距离变种人出现至今好像也没有多少年。
难以想象X教授为此做出了多少努力，虽然还没有正式见面，但艾瑞格已经开始敬佩他了。
“教授说你变了很多，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镭射眼侧头打量了艾瑞格一会：“上次很感谢你的帮忙，否则X战警可能会损伤惨重，不过上回你走的太快了。”
这是对蝙蝠侠本人的夸赞，艾瑞格不了解事实情况，只好报以微笑：“光明神在上，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镭射眼和凤凰女走路的脚一个趔趄。
镭射眼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呃，嗯……你刚才说什么，光明神？”
“咳，”凤凰女打圆场：“我看……我们肯定是听错了，是吧，哈哈……”
艾瑞格：“……”
为了蝙蝠侠的名声着想，他已经收敛了很多对光明神的鼓吹和赞扬，但有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地冒出一句……没办法，这么多年的习惯真的很难完全改正啊！
艾瑞格刚打算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局面，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狼像是忽然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与有荣焉地点点头，相当肯定地说：“没错，他信仰光明神。”
看着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只有更黑没有最黑，整个人像个黑漆漆的人形阴影一样的蝙蝠侠，镭射眼和凤凰女：“……”
谁信啊！！！！
……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的占地面积很大，他们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教学楼前。因为X教授心灵感应的特殊能力，来之前艾瑞格特意换上了蝙蝠侠能隔绝心灵感应的特制头盔，在进入教学楼后，艾瑞格看见镭射眼和凤凰女脚步忽然一顿，然后对艾瑞格和白狼道：“校长办公室在三层走廊最西边，我们不陪你们进去了。”
艾瑞格猜大概是X教授说了点什么，对他们点头道谢后，和白狼一起走上三层，推开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
屋内的光线很好，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充满了整个空间，在这样充满自然光线的环境下，艾瑞格连行动都变得惬意了几分。
他和正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X教授打了个招呼：“很高兴您能帮忙。”
白狼对他点了点头。
对方看起来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各类文件在办公桌前摆地整整齐齐，丝毫不显杂乱。在见到艾瑞格和白狼之后，他操纵着轮椅来到他们面前，柔软的蓝色眼珠中充满了笑意：“很高兴见到你，蝙蝠侠，还有白狼，请坐吧。”
不用艾瑞格再说明一次来意，等白狼在沙发上坐好之后，X教授征得了他的同意，然后向脑侧伸出手，手指在白狼皱眉下轻轻点在他的耳旁。
下一刻，艾瑞格发现白狼的表情就变了。
他仿佛忽然陷入到了某种心理阴影中，瞳孔紧缩，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的扶手，捏出咯吱作响的声音。虽然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但艾瑞格肯定，他的双唇现在一定已经紧紧抿了起来。
这种状态并不对劲，艾瑞格站起身，打算在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前就释放一个带有治愈效果的精神类魔法。至于解释……等他用完了再说。
不过X教授比艾瑞格想象地更有经验，就在白狼状态发生改变的几秒钟之后，X教授的手指就离开了他的皮肤。
脱离了曾经被冷冻洗脑的幻象，白狼低喘了几声，绿色的眼珠抬起，警惕地看着X教授。
X教授没太在意他的反应，忧虑地微微蹙眉。
艾瑞格确认了一下白狼目前的状态，然后转向X教授：“事情不顺利吗？”
“这件事比我想得要困难一点。”X教授椅着轮椅的靠背，缓缓道：“我想，你的这位朋友如果不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多次洗脑，就是洗脑已经持续了许多年。”
他阻止了艾瑞格的欲言又止：“没关系，我相信你带来的人，你可以不用告诉我具体情况。但现在的事实是，情况不太乐观，我想你看到了他刚才的反应，他很抗拒我的脑电波，而这非常不利于治疗。”
说着，X教授将目光转向白狼，和缓了声音：“我需要你在治疗时放松，你可以做到吗？”
白狼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X教授叹了口气：“看来这不是一项短时间内就能结束的工作了，我们需要一些循序渐进的时间，直到你不再抗拒我的能力，治疗才能真正开始。”
白狼看向艾瑞格。
X教授没有直接给出否定结论，这比艾瑞格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要好了不少。光明魔法可以治愈身体，对灵魂的成效却不太明显，绝对没有X教授这样的能力好用。
至于时间，幸好在来之前他们已经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白狼带来了自己的行李，他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还能顺便思考一下关于自己的记忆问题。
艾瑞格和白狼很快达成了共识，X教授也很乐意见到他的病人乖乖合作，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听筒：“让我来给你们找一个能带你去宿舍的人。”
“快银？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就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连听筒都没来得及放下，校长办公室里忽然刮起一场大风，银色短发的年轻男性出现在办公桌前，语速飞快：“嗨教授，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来了，有什么事儿要让我做，X战警的单独任务吗？”
“如果你想把这当做X战警的任务，当然也可以。”X教授笑了笑，对艾瑞格和白狼介绍：“这是快银，也是X战警的成员。他还有个姐姐，你们可能听说过，她是……”
“猩红女巫。”白狼不带感情地答道。
“你认识我姐姐？”快银惊讶地看了看他，飞快地绕着白狼转了一圈，接着托起下巴，在白狼面前评头论足：“还挺壮的，身材不错，不知道武力值怎么样，有我姐高吗？没有就算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姐夫是个超厉害的机器人吗，要是打不过他就别来了，他们俩现在在蜜月期，感情挺好的——哎，你要不去找他打一架，看看你们两个到底谁能赢？当然赢了我姐大概率也不会跟你走，不过我想看你打那个机器人一顿，我姐不让我动手。”
白狼：“……”
艾瑞格：“……”
两个人看向X教授。
这就是你找的靠谱人选？？？——
作者有话说：快银（姐控的愤怒）：迟早有一天要找个人打这个混蛋机器人一顿！
巴基：……
巴基：那个人选肯定不是我，别牵扯到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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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钥匙”
白狼留在了X学院, 艾瑞格则开着蝙蝠车返回哥谭。相比起白狼，看起来快银对他，或者说对蝙蝠车更感兴趣。他的速度快的艾瑞格生平罕见, 一个不留心之下，差点被他偷偷摸到蝙蝠车的副驾驶上。
如果不是X教授阻止，艾瑞格觉得快银真的有可能跟着自己跑遍半个哥谭——反正以他的能力来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送走了白狼，艾瑞格暂时不必再去操心别的事情，每天专心致志地研究连通两个位面的魔法阵。就每晚聊天时韦恩夫妇的感叹来看，最近的哥谭简直和平的要命, 艾瑞格来后除了双面人和猫头鹰法庭之外, 竟然还没有碰见过像样的敌人。
这时候艾瑞格就得感谢蝙蝠侠的兢兢业业，他在上一次离开哥谭前把大部分超级反派都抓进了阿卡姆和黑门监狱, 而艾瑞格只需要维持他还在哥谭正常活动的假象, 以及……呃, 尽量扭转一下他在哥谭的形象问题……
奇异博士借给艾瑞格的另一本书很快被翻阅完毕, 一个个魔法字符在手指的描绘下成型，富有规律地排列在魔法阵的线条旁。这些极富韵律的字符担负着连接两个位面、在空间中形成通道的重任, 但与此同时, 艾瑞格也意识到一个万分重要的问题。
他需要一个沟通两个位面的物质。不管是魔法字符还是拥有实体的炼金造物, 哪怕一段被吟唱出的咒语也好，它要担负起开启两个位面之间通道的“钥匙”，否则哪怕艾瑞格将通道建造的再坚不可摧，没有打开两扇大门的钥匙，这架魔法之桥也根本无处安装。
奇异博士垂眸看过艾瑞格的草稿的设想：“这的确是个麻烦问题。”他思索道：“通常当我想要到达另一个位面时，我已经有了前人创造出的咒语，或者一件同时包含两个世界魔法因子的魔法道具。”
而艾瑞格到达这个世界时仅仅被混沌魔法替换了身体，他和蝙蝠侠像两个不同杯子里装着的液体, 在魔法生效的那一刻，两种液体互相调换，但杯子还放在原处。可想而知，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不属于另一个世界，更别提从中找到一样能作为钥匙的东西。
艾瑞格沉默半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奇异博士诧异地看向他，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想……不，但这……”
“除了我自己，地球上没有任何来自魔法大陆的物品，博士。”艾瑞格平静道：“我可以充当那把‘钥匙’。”
“我先不提这有多危险，我从来没见过用生物当钥匙的先例。”奇异博士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开：“你应该知道，在魔法的效用消失前，‘钥匙’不能离开它的位置，否则会导致通道立刻崩塌。哪怕你能顺利打开空间门，也只能让蝙蝠侠回到这个世界。”
换言之，如果采用了这个方法，艾瑞格一开始让自己和蝙蝠侠都重归所属世界的设想就会彻底失败：“而且就算你用自己做钥匙，也只能单方面联系上魔法大陆的空间，地球同样不会为你打开大门。除非你的朋友和蝙蝠侠在那里也造了一个同样的东西，你们还恰好一同打开了它，但你知道，这可能性弱的微乎其微。”
艾瑞格不得不承认奇异博士说的有道理：“看来这只能当做一个备用选项了。”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考虑它。”奇异博士郑重道：“不使用生物作为钥匙一定有原因，我不想让你去尝试那个原因。”
“那么我再回去想想其他办法。”艾瑞格捏了捏眉心，然后再度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往好里想想，也许我能创造出一段沟通两个位面的咒语呢。”
奇异博士冷漠地往他的乐观上堆了一桶冰块：“那我建议你考虑你的备用选项。”
艾瑞格：“……”
光明神在上，你不能给人一点希望吗？？？——
作者有话说：大概还有八章左右，老爷就回来了
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搞死周可儿吧，这也太打杰森的脸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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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图书馆清洁日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 艾瑞格一直对自己能再度回到魔法大陆很有信心。他有知识，懂得空间魔法的种种原理，对炼金造物和魔法阵也颇有研究。
但两个位面之间的转换和简单的从神殿转移到村庄还是颇有不同, 空间壁垒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艾瑞格做好了其他的万全准备，但站在它的面前，还是对此无能为力。
他只好从至圣所回到韦恩庄园。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整个庄园还在一片寂静中沉睡，艾瑞格站在卧室的地毯上, 向光圈后的奇异博士挥了挥手, 看着对方关闭了空间门。
韦恩夫妇知道他今晚去纽约圣所的原因，见到他回来, 赶忙问道：“你们讨论出解决方法了吗？”
“嗯……有一个方法或许能解决, 不过还得多加研究。”艾瑞格不忍心让两位期盼孩子安全归来的父母失望, 微笑了一下, 安慰道。
他没有露出半点勉强的神色，一派从容自然, 因此韦恩夫妇也没想到他口中的方法实际上相当危险, 稍稍松了口气：“有想法就好。”
“不过你也别太勉强, ”放松过后，韦恩夫妇又开始担心艾瑞格：“说不定让布鲁斯待在你的世界，对他而言也是个难得的假期，不用那么着急让他回来。我们看你最近太累了，这可不太好。”
艾瑞格微微愣了一下，眉眼再度温和下来：“谢谢，我会注意的。”
韦恩夫妇再度提醒了几句就离开了，太阳即将升起, 他们要在被阳光灼晒之前回到蝙蝠洞。艾瑞格目送着他们穿墙离开，接着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些许阳光映入眼帘，这来自光明的温度为他带来了莫大的慰藉和信心。
光明神的信徒永不气馁，尽管前路渺茫，但只要肯坚持，他总会顺着那一丝光明的指引，找到通往光辉的方向。
……
接下来的几天，在哥谭的夜巡结束后，艾瑞格就会急匆匆来到纽约圣所，和奇异博士研究魔法阵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艾瑞格的错觉，最近哥谭比他刚来的那些天还要平静，他结束夜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每天能待在至圣所的时间也愈发增加。
艾瑞格一度为强迫奇异博士在休息时间被迫加班而十分愧疚，但幸好奇异博士本人已经习惯了毫无规律可言的作息——毕竟来自魔法界的敌人可不会专挑白天的时候捣乱。
一踏入至圣所的图书馆，艾瑞格脚步一顿。
这里和昨天相比简直像变了个地方，所有被翻的杂乱无度的书籍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随便乱放的那些也被分门别类地安排在它们该在的位置。艾瑞格甚至觉得好几本长嘴的书正在惬意地打哈欠——这是当然的，它们可终于回家了呢。
艾瑞格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里这么整洁，简直怀疑奇异博士今天是不是被什么“打扫之神”之类的神明附体过。
毕竟……一向只会把书到处乱放的至尊法师，今天竟然收拾图书馆了！
“呃……今天是周六，”从艾瑞格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可思议，奇异博士的眼神向一旁飘了一下：“有空的时候，泽尔玛会在今天过来帮我整理这些书。”
“毕竟，”说到这，他又开始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可是至尊法师，每天有无数工作要做，没空理会这些。”
艾瑞格：“……”
对你来说把刚看完的书放回原位很困难吗？？？
奇异博士口中的泽尔玛艾瑞格有点印象，一次讨论过程中王也在，顺便提了一句这位斯坦顿小姐的存在。他说她简直帮了大忙，自己这个图书管理员只会在法师和学徒们过来借书时做个记录，以便知道那些书的去向；但谁知道现任至尊法师如此不拘小节，书看的又快又多，还从来不自己收拾，自从他来了之后，这座图书馆就几乎没有干净过。
而艾瑞格以前从来没在周六来过这里，所以也不知道它还有被收拾的一天。
……但他在周日的时候来过，而且不止一次，就他看来，周日的时候这座图书馆就又变成原样了！！！
艾瑞格的语气有些微妙：“发现自己的努力甚至维持不了一天，泽尔玛小姐会生气吗？”
奇异博士顿了一下，再开口时音调弱了几度。
“……没关系，反正她不知道。”
艾瑞格：“……”
奇异博士：“……”
在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中，两个纸团幽幽地从脚边吹过。
关于图书馆的清洁问题讨论暂时告一段落，艾瑞格随手把一沓写满猜想和结论的手稿放到桌子上。
奇异博士问：“你有了一些新想法？”
“不，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我的‘备用选项’。”在连续多天的研究无果后，艾瑞格决定试试老办法：“当然，我倒也不打算贸然就去做——正如你所说的，这太危险，而且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他示意奇异博士去看自己的手稿：“我打算先传送一句话试试。这和直接把人类传送过去不一样，位面的空间屏障不会太拒绝这点小小的外来物，更何况它还出自我这个原住民之口。同时这也不会损耗过多的魔法阵材料，保证我们真正使用时不会因为材料不够而失败。”
“你想借这个确定一下用自己当做‘钥匙’到底有什么后果，”奇异博士把那沓纸翻得哗啦直响：“因为就你的猜想来看，钥匙的损耗和魔法阵材料一样，都不会太高。”他抬起眼睫，将目光移到艾瑞格身上：“你觉得成功率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艾瑞格挑起眉：“几率够高的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奇异博士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他觉得百分之五十不是一个特别值得尝试的数字……不过这通常是在别人身上，对奇异博士自己而言，在遭遇某些危机时，百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愿意去做。这么看来，五十的成功率简直高的离谱了。
“……好吧。”奇异博士觉得自己实在没理由阻止他：“我会在一旁看着，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立刻终止实验。”
“太感谢了，博士。”艾瑞格单眼快速眨了一下：“现在我们去魔法阵那吧。”
在之前的研究和探讨中，他们已经把魔法阵搭建的差不多，只是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因素。艾瑞格站到缺失的那块位置，并起双脚，勉强让自己不超出这块区域：“唔……在一开始的设想中，我可没给自己留那么大的地方。”
要是现在想将能供给他站立的面积再扩大一点，那就需要把整个魔法阵推翻重建，工作量实在太大了一点，艾瑞格只好放弃。
“准备好了？”奇异博士看着他别别扭扭地站在魔法阵里，出声询问道。
“是的，博士。”艾瑞格深吸一口气：“开始输入魔法吧，我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因为这章其实是昨天的更新，所以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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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光明神在上……
就在艾瑞格话音落下, 奇异博士双手手心立刻出现两团金色的光芒，魔法阵在他的魔力输入下即刻充能，亮起夺目的莹莹蓝光。
霎时, 艾瑞格感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急剧流失，一阵气流从脚下涌出，无形的空间通道成型，直通遥远魔法大陆的空间障壁。
在这种情况下，艾瑞格不敢懈怠，嘴唇张合, 一串字符从口中生出, 转瞬飞入脚下的魔法阵里。与此同时，急速消失的魔力让他脸色迅速变白, 奇异博士见状立刻停止了魔法的输送。房间中剧烈涌动的气流消散, 奇异博士大步走过来, 一只手撑在艾瑞格后背上, 低声问：“感觉怎么样？”
艾瑞格感觉他快要被这一瞬间抽干了，站着的身形都有点晃悠, 幸好被奇异博士扶了一下, 才没丢脸地直接跌坐到地上。他喘息了两下, 定了定神：“……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没人用生物做钥匙了。”
艾瑞格身为魔法大陆的高级光明术士，光明神殿一等职位神官，哪怕没有法杖在手，身体内的魔法储备量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但就算是他，在魔法阵开启时，魔力也在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几乎被抽取的一干二净。如果奇异博士停下的时间再晚一点，魔法被完全抽空之后，紧接着损耗的就将是他身体中多年积攒下的本源力量。
这将对身体造成相当大的伤害, 哪怕恢复也要等待很长时间。
唉……这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解释的时间里，艾瑞格已经被奇异博士拉到至圣所的休息区域，瘫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口圣殿储存的魔法药剂才缓上来一点。
“这个问题我们先延后考虑。”听艾瑞格解释完魔法阵对他带来的影响后，奇异博士立刻把这个计划从备用选项里划掉了：“我会回去再翻翻书，看其他法师的著作和传记里会不会有相关描述。”
他思考着哪些或许能有用，顺便问道：“对了，你传送了一句什么话？”
艾瑞格还觉得很累，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光明神在上……”
“……”奇异博士说：“你的这句感叹好像我的问题是个白痴。”
“……什么？不，”艾瑞格惊讶道：“我是说，我传送了一句‘光明神在上”
奇异博士：“……”
“维山帝在上！”他难以置信地叫出了声：“你用了这么宝贵的一次机会，就为了给你的家乡传递一句人尽皆知的祝福语？！”
“我倒觉得这句话很有用呢。”艾瑞格又喝了一口魔法药剂，眯着眼睛晃了晃伸到桌子下面的脚：“你看……如果是蝙蝠侠本人收到了这句话，他就会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我，而我已经在努力营救他；但要是其他人发现了它——相信我，他们不会对一句来自其他世界关于光明神的称赞上心的，说不定还会感慨我们伟大的光明神果然无处不在，哪怕其他世界都有祂的信徒。”
而要是他罗里吧嗦地说上一大堆关于他和蝙蝠侠目前的情况，先不提体内的魔法是否足够他说完这些信息，就说如果被有心人发现，那蝙蝠侠可能就要危险了。艾瑞格是去安慰他的，可不想给他找麻烦。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蝙蝠侠是否能够接受到他的安慰，不过这点艾瑞格其实也不太担心——尽管还没见过面，但艾瑞格觉得他和这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蝙蝠侠好像有点特殊的默契。而就韦恩夫妇对他描述的蝙蝠侠平常的作风来看，他现在肯定已经在魔法大陆为了研究回家的方法研究疯了。
虽然亡灵法师不太擅长空间魔法，但他收藏了一大批珍贵藏书，数量巨大、种类丰富，比起光明神殿的藏书有过之而无不及，艾瑞格好多知识都是从他那里看到的。而只要他和蝙蝠侠真的有心，想要研究出一个魔法阵或者类似的东西也不是特别困难。
当然，他们两个研究出的肯定不如艾瑞格的这个好用，就是希望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艾瑞格半眯着眼睛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一阵急促的警铃声从身上冒了出来。艾瑞格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从兜里掏出一个震动不断的蝙蝠形警报器。
它连通了蝙蝠侠放在哥谭各个要紧位置的警报装置，一出现重大事件就会向蝙蝠电脑发出信号。尽管近期哥谭市风平浪静，但为了以防万一，艾瑞格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他立刻站起来：“哥谭出事了。”
奇异博士打开金色的圆形空间门，同时警告道：“你的魔法还没有恢复，记得小心。”
艾瑞格没空多说什么，一步踏进韦恩庄园的卧室，同时身上金色光芒一闪，身上外出用的衣服立刻变成了睡衣。下一刻，阿尔弗雷德匆匆敲门进来：“布鲁斯老爷。”
“我听见警报声了，”艾瑞格把已经停止震动的报警器放在床头柜上：“发生了什么？”
“是个坏消息。”阿尔弗雷德看着他，忧虑在眼底一闪而过：
“小丑越狱了。”——
作者有话说：我想了一下阿福来的时候奇异果还没来得及关上传送门会怎样
布鲁西宝贝儿穿着睡衣站在床前，旁边是个不知道哪来的法师，同时布鲁西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阿福：……
过了一会阿福就拿着猎枪上来了
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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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扭曲诡异的微笑
提起小丑这个超级反派, 尽管艾瑞格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从其他人的描述和提起他时的反应中，艾瑞格已经了解了很大一部分。
他是个毫无理智可言、丧心病狂的疯子, 自从出现开始，小丑和蝙蝠侠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歇。由于蝙蝠侠那规范自我的不杀原则，以及就艾瑞格来看哥谭市并不健全的法律，尽管证据确凿，但每一次小丑都只会被送往阿卡姆监禁，他从未得到过自己真正的应得的惩罚。
而这一次, 在蝙蝠侠就快回来的现在, 艾瑞格同样不打算节外生枝。哥谭市的死刑法案已经有了希望，他猜蝙蝠侠更希望能亲眼看着小丑被施以死刑。
艾瑞格和老管家匆匆来到蝙蝠洞时, 几只小鸟已经到齐了。
因为今天是周六的缘故, 迪克也回到了韦恩庄园, 现在已经穿好了夜翼的制服, 站在蝙蝠电脑前对着赶来的艾瑞格点点头：“事情有点棘手，不仅是小丑, 连小丑帮的成员也一并从黑门监狱越狱, 现在正在哥谭街头大肆破坏。”
“看来小丑是有备而来。”艾瑞格轻轻蹙起了眉, 随后又再次舒展开：“但没关系，我们会抓住他，然后再一次把他扔进阿卡姆，就像我们一直所做的那样。”
如果在平时，布鲁斯还正常的时候，几个人对他的说法毫无意见。但在布鲁斯已经失忆、什么都不记得的现在……
“我们不确定让你去对付小丑是不是个正确决定。”几个人对视一眼，眼神和表情里都显露出了一些为难。这也是他们没有立刻出发，还要在这里等待着布鲁斯到来的原因：“小丑在阿卡姆沉寂了很久, 现在忽然爆发，他这回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艾瑞格正在往身上套蝙蝠制服，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拿起蝙蝠手套：“你们知道我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管，我也不放心只有你们几个去面对他，所以不用劝我。当然——”
他微笑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笃定而又自信：“我知道小丑是个难缠的对手，绝对不会轻视他；同时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类，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怪物，我没有理由惧怕他。”
艾瑞格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露的足够清楚，几个人知道这就是他不容置疑的决定。尽管失忆后的布鲁斯性格大幅度好转，看起来温柔又好说话，但某些时候他依旧固执的要命，具体体现在一定要给白狼很大的自由空间和信任——以及现在。
几个人对视一眼，默许了他的意思。
“你们来得挺早，我猜已经把哥谭市的其他人都召集起来了吧？”艾瑞格看着红罗宾对自己点点头，然后说道：“就像之前一样，红罗宾和罗宾一组，红头罩和法外者一起活动，夜翼跟我在一起。为了安全，所有人必须保证不能单独行动。”他转头看向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我们的支援都靠你了，务必待在蝙蝠洞，注意安全。”
阿尔弗雷德尽管年纪已大，腰背依然挺得笔直：“是的，布鲁斯老爷，您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
艾瑞格不动声色地对正站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的韦恩夫妇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转过头，戴上蝙蝠头罩：“现在出发，我要所有人都平安回来。”
……
艾瑞格开着蝙蝠车飞速驶离蝙蝠洞，夜翼骑着摩托车跟在一旁。
蝙蝠电脑的系统连接全市所有可以工作的摄像头，以及哥谭警局的工作系统，小丑帮成员的动作在镜头下无所遁形。阿尔弗雷德在地图上标注好了每一处小丑帮成员搞破坏的具体位置，并且贴心地为他们规划好了每一个小组所需要负责的区域。
到现在他们只看到小丑帮在城市里大肆破坏，指使他们的小丑本人则还隐藏在幕后没有露面。这似乎也是小丑一贯使用的手段之一，想必他是在用这些普通打手做掩护，自己则在背后偷偷谋划些什么。
往常蝙蝠侠会在解决小丑帮的同时，顺着小丑刻意留下的那些线索解开谜题，寻找小丑真正的目的；但艾瑞格不是蝙蝠侠，没有两个人相互争斗那么多年积累下的经验，哪怕在案发现场看到了某些异常，大概也想不到小丑到底想要他干什么。
不过不管怎样，小丑一定不舍得让自己的谋划无法被老对手看到。一旦他发现艾瑞格一直无视自己的“提示”，想必很快就会忍不住，自己跳出来。
艾瑞格等的就是那一刻。
而现在，他只要和哥谭市的超级英雄们一起，合力尽快解决小丑帮就好。
有了阿尔弗雷德在地图上的标注，艾瑞格和夜翼目标明确，在小丑帮和匆匆赶来的警察们互相攻击时投入战场，迅速解决了一波又一波持枪打手，接着在警察们将罪犯们押送进囚车时奔赴下一个地点。
一开始还好，次数多了夜翼就忍不住提醒：“蝙蝠侠，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墙上那个刚喷涂上去的笑脸？”
艾瑞格回忆起那个油漆还未干透，看起来挺诡异的小丑嘴巴：“当然，怎么了？”
夜翼：“……你不去调查一下？小丑可能给你留下了什么暗示。”
艾瑞格心想说得就跟他看了就能看明白一样，坚决道：“不看。小丑到现在还没出现，就是想让我顺着他的线索去和他一起‘玩’，我不想让他如愿。”
夜翼只好闭嘴。
但随后，这些标志变得越来越显眼，从一开始喷涂在被阴影笼罩、不起眼的墙面，到后来路灯下显眼的橱窗、小丑帮成员的衣服上……
每一次艾瑞格赶到，那些标志都变得更加夺人眼球，像是吸引着人前去对这诡异的小丑符号一探究竟。
艾瑞格一拳打昏一个打手，看着他衣服上刚被喷吐上的小丑笑脸抿起嘴唇，神色阴晴不定。
夜翼随着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些鲜红诡异的笑脸上：“你现在想管了？”
艾瑞格摇摇头，给红罗宾和蝙蝠女分别发去消息，询问他们是否看到了小丑的标志，并很快得到了否定的回复。
夜翼在一旁听着他的问题，然后瞳孔一缩，脸色顿时变了：“你是在想……”
“小丑在看着我们。”艾瑞格蹙着眉，音色低沉：“他知道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然后提前做好标志，警告我别再无视他。”
“但……”夜翼震惊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艾瑞格看着臂甲上显示的地图，以及地图上代表小丑帮成员的小红点：“我们来到这片区域后没有绕路，一直以最近的小丑帮成员作为目标；但有两个位置距离我们更近，只是那片区域被划分给了蝙蝠女和搅局者，我们没有管。”
“而小丑同样也没有在她们经手的位置划下标志，这意味着他知道我们的区域划分，换言之……”夜翼瞳孔一缩，手指按在耳麦上：“阿尔弗雷德！”
“我在，夜翼。”让两个人感到放松的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还微微带上了疑惑：“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艾瑞格暗暗松了口气：“我们怀疑小丑入侵了蝙蝠电脑的系统，现在你得立刻切断蝙蝠洞的网络系统，我们一切联系改为使用无线卫星信号。”
“如您所愿，蝙蝠侠老爷。”
阿尔弗雷德非常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刻按照艾瑞格所说的切断了蝙蝠洞的网络设施。很快，红罗宾、红头罩等人的疑惑纷纷传了过来：“网络系统为什么断了？”
“小丑有可能入侵了蝙蝠电脑的系统，为了保证安全，我们启动后备计划。”艾瑞格先安抚下众人的情绪，然后问道：“红罗宾，你觉得小丑会用什么方式入侵蝙蝠电脑？”
红罗宾所在的频道沉默片刻：“我去哥谭警局看看。”
“好，注意安全，有问题立刻回复。”艾瑞格觉得小丑亲自在那里看着系统的可能性不大，他更有可能躲在另一个角落看着蝙蝠家慌乱：“其他人按原计划行动，加强联系。至于红罗宾和罗宾负责的区域，就交给……”
艾瑞格想着那张留存在脑海里的地图，附近应该是青鸟和蝠翼所负责的位置。他刚要开口，立刻被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
“我一个人可以，父亲。”
“罗宾？”艾瑞格吃了一惊，不过想到达米安平时的作风和态度，好像也不是很奇怪：“我不同意，出发前我们说好要一起行动，不能有人掉队。”
“……你说晚了，蝙蝠侠。”随后是红罗宾无奈的声音：“罗宾已经掉队了。”
艾瑞格：“……”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夜翼，你去找到罗宾，务必保证跟他在一起。”
夜翼露出了两难的表情：“那你怎么办？”
“别太担心我，我有阿尔弗雷德呢。”艾瑞格对他快速眨了一下眼睛：“我说没有人比阿尔弗雷德更值得信任，这话应该没人否认吧？”
“……好吧。”夜翼也的确担心达米安，他们之前都因为这个上过小丑的当，并且差点导致团灭。尽管这一次达米安肯定加倍小心，但作为蝙蝠家的大哥，夜翼很难不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多操一点心。
在和阿尔弗雷德确认过之后，夜翼开着摩托车离开了艾瑞格，临走前还不忘好好叮嘱了一下。
艾瑞格跳上蝙蝠车，把和老管家之间的通话模式改为持续连接：“现在看来只剩我们两个了，阿尔弗雷德。”
“是的，蝙蝠侠老爷。”阿尔弗雷德同样语气含笑：“这感觉还真令人怀念——当然，您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唔……大概是这样，不过我不介意你讲给我听。”
艾瑞格一边安慰老管家隐含的担心，一边开车往下一个地点飞速驶去。
或许是他在上一个位置耽误了一点时间，给了小丑帮可供反应的机会。这一次，在本应有小丑帮成员作乱的地点空无一物，头上的街灯时亮时灭，黑暗吞噬了整个街区，仿佛隐藏在阴影中的怪物正在择人而噬。红色的小丑笑脸则被喷涂得随处可见，艾瑞格看着那些笑脸，仿佛听见疯狂的哈哈哈声回荡在耳旁。
……不，不对。
这并不是幻觉，的确有笑声从远处隐约传来！
艾瑞格眉头蹙起，往传出笑声的方向大步走去。风扬起他厚重的披风，仿佛一只黑暗编织成的大网在身后缓缓成型。
一旁的墙壁上除了笑脸的涂鸦外，还多了颇有指示意味的箭头。艾瑞格跟着那些箭头所指的方向，最终来到了一个漆黑无光的房间内。
“啪”的一声，头顶本已熄灭的灯忽然亮起，红色长发的女孩坐在轮椅上，双唇不正常地向上咧起，直至露出鲜红的牙龈。她缩小至针尖的瞳孔直直盯着艾瑞格，对他展露出扭曲诡异的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大家儿童节快乐！我长了，还按时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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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小丑是个疯子”
“……芭芭拉？！”
看着对方腹部鲜红的血迹, 艾瑞格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
这不是蝙蝠女芭芭拉·戈登，而是一个乍一看十分相似、但和芭芭拉毫不相干的无辜女孩。
“蝙蝠侠老爷, ”阿尔弗雷德一直保持着和艾瑞格的通讯，当然也听到了他刚才那声惊叫：“您刚才提到了芭芭拉小姐吗？”
“有个很像芭芭拉的姑娘，但不是她。”艾瑞格皱紧眉头，迅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那个女孩腹部的伤口——还没止血，如果艾瑞格再晚到一点，她有可能直接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时间紧迫, 他在心里默默吟咏起治愈魔法的咒语, 同时心分二用：“阿尔弗雷德，我身上肯定带着小丑毒素的解毒剂, 在哪个口袋？”
“万能腰带的左侧第二个。”阿尔弗雷德回道：“请您小心, 这一定是小丑的某种阴谋……”
在老管家担忧的劝告中, 艾瑞格念完了整个咒语。捂住女孩伤口的掌心光芒亮起, 星光般的亮点由手指汇入被枪击所致的伤口，令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治疗完毕后, 艾瑞格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下来, 但没空休息。他将解毒剂插在女孩的脖颈上, 看到她紧缩的瞳孔在一阵颤抖之后，慢慢复原，然后阖上眼睛昏了过去。
艾瑞格低低喘了几声，总算有精力回复老管家：“……是的，我想小丑把一个很像芭芭拉的女孩放在我面前，就是为了提示我什么。”只可惜他不是真的蝙蝠侠，对此一无所知：“她坐在轮椅上，腹部有个枪击所致的伤口——假的, 血可能从身体其他部位而来。她的周围……看样子是个凌乱的客厅，这代表了什么？”
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艾瑞格敏锐地发现，老管家似乎沉默了下来。
“阿尔弗雷德？”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似乎表示出了某种并不太好的意味，令艾瑞格跟着心头一跳：“没关系，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好的，蝙蝠侠老爷，如您所愿。”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在几年前，小丑曾经闯进戈登局长的家，用枪打伤了芭芭拉小姐的脊椎，迫使她瘫痪。这件事让她在轮椅上坐了很多年，直到前阵子才刚刚恢复。”
艾瑞格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芭芭拉时，她说：“自从……让我一直坐在电脑前，我总是有点不太自在。”
当时艾瑞格没有把这个停顿放在心上，但现在。
他明白了。
“蝙蝠侠老爷，”艾瑞格的沉默让阿尔弗雷德感到担忧：“您知道，这是小丑为了激怒您才……”
“我知道。”艾瑞格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很冷静，阿尔弗雷德，帮我打电话叫警察和救护车，这个女孩需要去医院修养。”
有他的治愈魔法和解毒药剂，这个女孩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艾瑞格站起身，伸手把她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这时，一张沾满血迹的小小卡片，从女孩背后滑落。
“这一幕勾起你的美好回忆了吗，我的老朋友？下一幕的表演场地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一定要准时到场，千万别迟到！HAHAHAHA……”
落款是一个小丑笑脸。
艾瑞格掩于面罩下的双瞳阴沉下来，手指捏弯了那张卡片，带着它的边缘不断颤动：“阿尔弗雷德，我最熟悉的地方在哪？”
……
蝙蝠车在哥谭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往好里想想，这次小丑终于指明了地点，这说明他们切断蝙蝠洞内网络的做法行之有效，小丑已经无法再得知他的下一个行动目的了。但……
想到上一个无辜受害的女孩，艾瑞格忍不住咬紧了牙齿。
这次是他在场，如果来这里的是蝙蝠侠，他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孩从此瘫痪，甚至丧命？
只是为了打击蝙蝠侠，只是为了他的“表演”……
艾瑞格曾无数次地与黑暗势力斗争过，见识过无数毫无人性的残酷手段。但尽管如此，他依旧会为小丑表现出的极端邪恶，感到发自内心升起的冷意和愤怒。
他忽然对“小丑是个疯子”这件事体会到了一种真实的荒谬。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蝙蝠车一个甩尾，在犯罪巷的入口处稳稳停下。
艾瑞格从蝙蝠车上一跃而起，顺着漆黑一片的巷口向里走去。寥寥几根路灯发出年久失修的滋滋声，在一片沉默的黑暗中忽然亮起，片刻后又再度回归黯淡。短暂的昏暗灯光照亮了两旁墙壁的小丑笑脸和指向性的箭头，猩红色的液体在图案转折处滑落，犹如还未干涸的血液，在脏污的墙壁上流淌。
艾瑞格顺着箭头的指引快步向前走去，他担忧着里面还有一个像红发女孩那样的受害者，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在耳麦中再三叮嘱小心小丑的陷阱和诡计，恐怕奔跑时的风早就飞扬起他的斗篷。
小丑似乎真的一心只希望他能好好“观赏”这一幕表演，一路上没有小丑炸弹，没有忽然跳出来的小丑帮成员，也没有掩藏在地下或者墙壁上的机关陷阱。
一片黑暗中，一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标示他即将到达终点。
艾瑞格快步走了过去。
一个男孩倒在地上，凌乱沾血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孔。他身上潦草地套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罗宾制服，血不断从身下蔓延，一根染血的撬棍扔在一旁，昭示着这场毫无人性的施虐来源。
这一刻，不用再询问阿尔弗雷德，艾瑞格想到第一次进入蝙蝠洞后，见到的那件沾满血迹的罗宾制服，已经明白这次的被表演者究竟是谁。
他沉默地屈起一条腿，半蹲下来，想把那个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男孩从地上抱起来。
而就在他将他翻过来时，男孩脸上的发丝滑落，木质的皮肤暴露于空气下，玻璃制成的眼珠毫无光泽地与他对视。
艾瑞格瞳孔猛然一缩。
下一刻，一阵急促的滴滴滴声从木偶腹部传出，艾瑞格想也不想，立刻丢下它——
“轰隆”一声，一阵剧烈的爆炸气流从木偶腹部发出，转瞬席卷了整个空间！
阿尔弗雷德只听见耳麦里传来一阵几乎近在咫尺的爆炸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布鲁斯老爷！”
“……我没事。”
片刻后，艾瑞格的声音从耳麦中传了出来：“炸弹没波及到我，我躲开了。”
阿尔弗雷德有点不太相信，那声爆炸听起来实在距离他太近了：“……真的？”
“当然，我好好的呢。”艾瑞格的声音里夹杂上了一些笑意：“等今晚回来之后，你会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我的。”
这令老管家稍稍放下了心：“您下次可千万要注意点，我这个老人家实在经不起再多的惊吓了。”
“嗯，抱歉，阿尔弗雷德，我会注意的。”
总算打消了老管家的担忧，艾瑞格扶着墙壁站起来。诚然小丑炸弹没有波及到他，但也不能说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哪怕是瞬发的魔法护罩也需要魔力，而今天——相当不凑巧，他恰恰没有多少。
……要是早知道小丑会选择在今天搞事，说什么他也会在明天再和奇异博士试验魔法阵的效果。
稍稍休息了一会，艾瑞格迈开腿，一步步慢慢走到木偶男孩旁边，然后蹲下身，随手拨了拨残余的□□，想看看小丑还有没有准备第三个表演场地。
他用手拨开□□的残片，一个精巧的正方体盒子正待在里面。刚才的爆炸恰好炸开了保护它的那层外壳，就在艾瑞格碰到它的一瞬间，一个小丑头猛地顶开盒盖，冲到艾瑞格面前：“哈哈哈哈哈！”
艾瑞格嫌恶地皱了皱眉。
“哈喽，我的蝙蝠朋友，还在吗？没被炸死吧？”小丑那疯癫的不正常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哈哈哈哈相信你肯定不会被一点小小的爆炸杀死吧！怎么样，这一幕罗宾之死还看得开心吗？”
艾瑞格手指猛然攥起来。
阿尔弗雷德听的心里一惊：“老爷……”
“……我知道，是杰森。”艾瑞格声音平静下来，像正酝酿着暴风雨、此刻风波平静的海面：“小丑在激怒我，这些我都知道。”
他慢条斯理地捏碎了那个不断晃悠的小丑脑袋，扯断它底部连接的弹簧，接着果不其然从盒盖后面看到一张与红发女孩同样、写着字的卡片。
“我在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等你。小丑留。”
“他告诉了我他的位置。”艾瑞格揉碎这张卡片，从地上站起，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等等，”意识到他打算做什么，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陡然加快：“老爷，我不认为您一个人去是最佳选择，我建议——”
“不，阿尔弗雷德，”艾瑞格手指按在耳旁：“他要我过去，那么我就去前去赴约——只有我们两个。”
不等阿尔弗雷德再说些什么，艾瑞格手指轻点，断开了他们之间的连接。
蝙蝠车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艾瑞格想起在小丑的档案中，他从一个藉藉无名的小人物蜕变成小丑的那一夜、那个化工厂——
一阵请求呼叫的滴滴声后，红罗宾的声音从蝙蝠车内的车载扬声器传出：“蝙蝠侠，我查到了哥谭警局的系统漏洞，小丑正在利用这个漏洞反向侵入蝙蝠电脑系统。我已经切断了它，现在我们可以正常使用网络了。”
“做得很好。”艾瑞格面无表情地赞扬了一句：“红罗宾，去找其他已经完成任务的队伍汇合，然后来清理我负责区域的小丑帮。”
红罗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正常：“你要去哪？”
艾瑞格踩下油门。
“我要去找小丑。”——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艾瑞格：哎呀随便干干活，扔进阿卡姆就好啦
这一章，艾瑞格：老子今天就搞死他，谁都别拦我！
两章就搞死周可儿有点太不给面子了，还是三章吧。当然，这下老爷回来的时间就得错后那么一点点了，嗯……哈哈……
对不起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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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我的职责只是送你去见光明神……
蝙蝠车在荒芜的道路上一闪即逝, 尾部拖曳着两条长长的蓝色光焰，宛如车内骑士承载着愤怒的蓝色双眸。
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蝙蝠车稳稳停靠在路边。身披黑衣的骑士从车内一跃而出, 宽大的黑色披风在身后展开，在半空划出凌厉迅捷的弧度，随后大步向面前的化工厂走去。
因为多年前发生的一场事故，ACE化工厂已停止运作并且荒芜。多年无人踏足的工厂外长满了野草，外墙破败不堪，铁质的大门生出一块一块的锈迹, 在夜色下仿佛凝固变色的暗红血液。
这座化工厂废弃已久, 本应早就没有电力供应。但就在艾瑞格走到大门前时，它发出一阵干涩的咯吱声, 然后在他面前缓缓地打开了。
一眼望去, 工厂里漆黑一片, 仿佛有不知名的怪兽隐匿在黑暗里, 正睁着疯狂嗜血的绿色眼睛，尖利的指爪欲将任何敢踏足这里的血肉之躯撕得粉碎。艾瑞格借着从破碎的玻璃窗顶洒落进来的月光, 勉强看清一条通往深处、由生锈铁质扶手连接的狭窄通道。
他面不改色, 迈开双腿走了进去。
就在他进入工厂的下一刻, 身后的大门猛然闭合，尖利的铁质相碰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层层回荡，仿佛幽灵挣扎的嘶吼和尖锐的咆哮。靴子一脚一脚踏在年久失修的通道上，靴底和铁皮碰撞发出吱呀吱呀的不详叫声，仿佛下一秒这脆弱的道路就将断裂，连带着艾瑞格也一同掉入无底的地狱深渊。
一时之间，整个空荡的工厂中只回荡着他走路时发出的沉重声响。
就在此刻，头顶上的灯骤然亮起。
“欢迎, 欢迎！”
艾瑞格停下脚步，轻眯起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
对方穿着一身紫色的滑稽西装，头发像绿色的杂草般浓密杂乱，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无光，像是涂抹了厚厚一层劣质墙灰。此刻，小丑缩紧如针尖大小的绿色瞳仁正直盯着艾瑞格，随后一只手抚在胸前，仿佛演员开幕致辞一般，弯腰向他行了个：“欢迎到来！我亲爱的朋友，我等你——好久了。”
他抬起头，大张的嘴唇无时无刻不在微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
小丑的眼神犹如毫无理智、甚至连本能也被黑暗扭曲至疯狂的野兽，身上刺鼻的气味隔得老远也能令艾瑞格皱起眉头。
而在他身后是个巨大的玩具盒子，还有无数闪亮的彩灯，以及看起来面容诡异的大型人偶。整个化工厂被变成了一个徒有虚表的空壳，内部则被装饰成怪诞的小丑游乐场。尽管它们无不被装饰的色彩绚烂，但在这昏暗诡异的氛围下，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谬意味。
艾瑞格的目光在小丑身后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他身上。
他依旧没有开口，像是知道小丑一定会忍不住揭露自己的把戏，毫无波动地盯着小丑那张好似充满期待的面孔。
果然，两个人对视片刻之后，小丑张开双臂：“为什么不笑一笑，难道你觉得我的小丑城堡没让你感到开心？好吧……好吧。”他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而后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立刻再次扬起：“你知道吗？自从哈维说你转了性，开始信仰黑暗蝙蝠神之后，我就在想……”
小丑停顿了一下，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大了：“我就在想，‘哦，我的天，小蝙蝠竟然也开始相信那些被愚蠢的人类杜撰出来的怪诞故事啦！那我可一定要看看，能被他信仰的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我开始筹划离开我那温暖舒适的小巢，并且建造了这个——这个游乐场！看呐，如果蝙蝠侠开始相信那种奇怪的东西，那他肯定也很乐意来我的乐园坐一坐吧！”
艾瑞格语气低沉：“这就是你伤害那个无辜女孩，还让小丑帮在哥谭各处破坏的原因？”
“嘘，别打断我，让我说完！”小丑怒吼一声，紧接着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我精心设计了这里，想把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变成一个新的起点！看这个小丑盒，这些玩偶，都是我准备好的玩具。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的语气忽然阴沉了下来，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忽然覆盖上一层阴影，针尖大小的瞳孔紧紧盯着艾瑞格：“没想到，我一直以来期盼的，竟然是一个——冒·牌·货。”
既然身份被看穿，艾瑞格也不打算再演：“是吗？发现我是个冒牌货之后，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些像被邪神诅咒过一样的娱乐设施都拆了？”
“拆掉它们？不，不不不——当然不。”小丑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控诉似的叫道：“你知道为了它们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吗？这里的每一个机关，我都有，我全都有设计！它们原本都是为蝙蝠侠精心准备的！”
“但都是你——你把这些惊喜全都破坏掉了！”小丑叫道：“你这可恶的——阴沟里冒出的老鼠，让我白白高兴了好一场！听听你信仰的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蝙蝠侠才不会信这个——他压根什么都不会信！”
“说完了？”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后，艾瑞格挑挑眉：“先容我解释一下，黑暗蝙蝠神是双面人说出来骗你玩的，蝙蝠侠信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相当抱歉，我只信仰光明神。祂教诲我们宽容和谅解，我猜这就是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么长时间话的原因。”
小丑嘲弄道：“哈，就是你那能让伤口快速复原的小把戏？你的神是干什么的，医院里填填表格的无知蠢货吗？”
原本艾瑞格还在奇怪小丑从哪看出来他不是真的蝙蝠侠，现在倒是很清楚了。为了观赏蝙蝠侠受到刺激后的表现，他肯定往红发女孩那装了摄像头，当然也看清楚了艾瑞格治疗她的全过程。
“你能对我做什么？”小丑还在疯狂大笑：“把我的头发变成黑色吗，还是想给我胸前再添一朵花？喔噢，那可真是太棒了，我要能喷硫酸的那朵！”
“我猜你和蝙蝠侠争斗的时间太长，已经忘记了最基本的常识。”艾瑞格五指收拢，散落在空气中的光线立刻凝聚成一道道光束，瞬间捆住了小丑的手脚：“——别给一个法师太长的准备时间。”
小丑看着绑住自己的光束哈哈大笑：“哦，我刚才说错了，你的神不应该在医院填表格，他应该去公园里给孩子们卖气球！对啦，孩子，你刚才提醒的有道理，而且——事实上，我真的没忘。”他被绑在身旁的右臂伸直，一个紫色的控制器从袖口滑出，拇指快速按下按钮。
顿时，小丑身边形态各异的娱乐设施们宛如被赋予了灵魂，一个个活动起来，对着艾瑞格晃晃悠悠地移动过来：“忘了说！在发现你不是我打算请的客人之后，我就稍稍更改了一下这些系统，现在它们全都动起来啦！看见这个小丑盒子了吗？三分钟之后它就会爆炸，希望那时你的神能来救你！”
头顶的昏暗灯光骤然熄灭，彩灯也被人偶们带着往前移动。光线凝成的绳索随着光芒的消失，从小丑身上一点点脱落，他轻轻一挣，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主导权。
小丑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过身，对着艾瑞格挥了挥手：“哦，说错了。我应该说，希望在那之前，你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再见！”
随着小丑远去的脚步声，人偶们眼睛里闪烁着发出绿色的激光，直接融穿了艾瑞格脚下的钢板，冒出黑色刺鼻的烟气；与此同时，其他设施上也伸出无数急速旋转、冒出火花的尖利齿轮，和人偶一起，缓缓向艾瑞格逼近。
轰隆隆一阵接连巨响，脚下年久失修的钢板终于承受不住这些狂轰乱炸，大片大片崩毁掉落，接连摔至下方接连排列的巨大化学池中，发出被腐蚀后的可怖滋滋声。
“哦，这可怜的法师。”小丑听着身后的声响，手指在眼旁抹了抹：“希望他记得下次别再假扮蝙蝠侠了——哎呀，我在说什么，他已经没有下次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刚刚说过了——”
艾瑞格的声音从一众混乱中脱颖而出。小丑一惊，猛然回头，看见在空中急速变大的蝙蝠黑影朝自己俯冲而来，然后一拳砸在他惊愕的脸上：“——别小看法师！”
在小丑后脑着地的声音中，艾瑞格收起蝙蝠钩枪，身上瞬发的魔法护罩在空气中缓缓消失。
他的魔力几乎已经耗空了，连一个简单的守护魔法都只能维持如此短的时间——但无所谓，最终的魔法已经成型。控制器在刚才小丑挨的一拳时脱手而出，艾瑞格大步走上前，一脚将它踩成碎片。
没有了控制器，一群伪装成大型乐园玩具的杀人机器很快失去了能源，缓缓沉寂下来。艾瑞格没再管身后，向躺在地上的小丑走去，右手掌心扣着一枚金色的咒印，在手心里缓缓旋转。
见他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小丑立刻向远处爬去：“别，我的玩具们——”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猛然转过身对准艾瑞格，扣下扳机：“嘿，看看这个！”
艾瑞格没想到他身上还有武器，瞳孔猛然一缩，扣着咒印的掌心张开。
“砰——！”
艾瑞格躲闪不及时，也没魔力再给自己加上一个守护魔法，肩膀立刻爆出一捧血色。小丑看着他闷哼一声，低头捂住自己的伤口，哈哈大笑，举起枪准备再对准他的胸口来上一下。
忽然，小丑发现自己的枪不见了。
他惊愕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下意识向下看去，紧接着发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一把正冒着热气的手/枪。
“这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艾瑞格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灵魂和身体分开的感觉怎么样？哦，抱歉，一会你的小丑炸/弹就要爆/炸了，看样子很快你的身体就要和你的游乐场一起被炸上天。”
在意识到这句话代表的含义后，震惊和恐慌忽然爬满了小丑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面孔：“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他抬起头，看着艾瑞格说道：“蝙蝠侠从来不杀人，我调查过了，你出现后也没杀过人，你不能杀我！让我回去！”
看艾瑞格不为所动，小丑立刻换了种说法：“而且……而且你不是信仰光明神吗？嘿，你应该代替祂原谅我！”
“原谅你？哈，你可能误解了什么。”艾瑞格似乎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眉眼再度和缓起来，此刻的笑容显得相当温和：“事实上，只有光明神有权利决定是否要原谅你，至于我——”
“很抱歉，我的职责只是送你去见光明神。”——
作者有话说：周可儿：……要是我现在大喊一声我信仰光明神，你能赶紧停手吗？
艾瑞（和善的微笑）：信仰祂就更应该去见祂了你说是吧？
感谢在2022-06-02 23:41:10~2022-06-05 02:3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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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别怀疑他对你的爱
夜翼打昏最后一个小丑帮成员, 听见耳麦里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不禁叫出声：“蝙蝠侠一个人去找小丑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蝙蝠电脑前阿尔弗雷德紧皱眉头的懊悔模样：“是的……抱歉，夜翼, 我没有拦住他。”
“这不怪你，阿福。”红罗宾收起长棍：“我们都知道蝙蝠侠是什么人，更别提小丑拿那些来刺激他。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他去哪了？”
“我不确定，老爷没有说，”阿尔弗雷德说道：“但我猜很可能是ACE化工厂。老爷不记得太多事, 但唯独这次他没有问我。”
“而小丑不太可能直接给出地点信息, 唯一的可能是蝙蝠侠在小丑的档案里看到过什么。”红罗宾向远处发射抓钩枪：“我去那里看看。”
“ACE化工厂离我最近，”红头罩跨上摩托车：“我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阿尔忒弥斯和比扎罗——你们最好祈祷那个疯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否则这回, 老蝙蝠也拦不住我。”
随后是罗宾的声音, 还夹杂着不太清晰的断断续续的惨叫：“陶德, 别想捷足先登！”
“先把你那里处理好吧，罗宾。”夜翼叹了口气, 身旁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阿福, 别太担心, 我在向那边赶了。我们得对蝙蝠侠有点信心，哪怕失忆了他也是蝙蝠侠。”
红头罩骑着摩托车穿行在大街小巷，对于在犯罪巷长大的孩子来说，哥谭那蜘蛛网一样的道路早就记的烂熟于心。风吹动皮衣发出尖锐的簌簌声，红头罩将摩托车手柄拧到最紧，内心不断浮现起阿尔弗雷德说的话。
芭芭拉，罗宾之死……
他不知道蝙蝠侠在看到又一个穿着罗宾制服的男孩，浑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时, 心里会是什么想法。按理来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但——
“……他在为自己的孩子心痛，而那就是他或许没能说出口的，全部的爱。”
真的吗？红头罩——杰森想，在失忆之后，第一次看到那件染血的制服时，布鲁斯说的那些话，他当时那双专注望向自己的蓝色眸子……
当灵魂重归身体，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杰森·陶德，这个本应不存于世的幽灵，再一次在人间睁开了眼睛。他从亡灵之地归来，发现杀死他的凶手竟然还在逍遥法外，蝙蝠侠身边有了新的罗宾，而他——就像是一个被毫不在意抹除的存在，做了一场可笑的挣扎，回过头，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开始使用被蝙蝠侠明令禁止的枪/支，触犯蝙蝠侠从不杀人的律法，设局让他必须在自己和小丑之中二选一，打算以此来证明自己和小丑究竟哪个在蝙蝠侠心中最重要。
但最后，蝙蝠侠什么都没选。
也许在蝙蝠侠那冷静、精密、似乎从不出错的大脑看来，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就杰森来看，这无疑是抛弃，是毫不留情的背叛。
或许蝙蝠侠曾经挣扎过，曾经无数次真的想要杀死小丑，但小丑毕竟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杰森，也的确真真正正死过一次。
那件事之后杰森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和蝙蝠侠不断斗争、碰撞、妥协，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蝙蝠侠同意他行走在法律之外，但不能轻易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与此同时，杰森也很少再回他曾经的这个家。
杰森不确定自己在蝙蝠侠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但他想……他觉得，既然小丑拿自己的死亡来扰乱蝙蝠侠从来都无比冷静的精神，那么在蝙蝠侠心里，他的死大概真的占了很大一部分。
可是如果小丑的假设无误，那么现在，蝙蝠侠的处境应该不会太妙，很难想象小丑还准备了什么，在等待着一人前往的蝙蝠侠。
很快，ACE化工厂的水塔尖顶已经出现在眼前，红头罩顾不上这近百米的路程，掏出抓钩枪，准备向前方发射。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火光从ACE化工厂顶部冒出，带动工厂内残余的化学原料，引动出一系列连环爆炸。转瞬间，整个工厂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杰森头罩下的瞳孔猛地一缩。
摩托车一个漂移，擦着化工厂大门前的路斜飞而出，红头罩在摩托车倒地之前猛地从上面跳起，接着大步往化工厂奔去：“蝙蝠侠！”
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拉着绳索在工厂门口慢慢降落，落地时好像没站稳，还摇晃了一下。黑色的披风边角被烧焦了，随着风的吹动向后轻轻掀动。
“蝙蝠侠！”红头罩急急忙忙来到他身边，才发现他正捂着自己的左肩，血从指缝间淋漓而落，顺着指尖淌了一地。
“你受伤了？”杰森面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还完好的那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往外走：“一会可能还会有爆炸，这里不安全，我先带你离开。”
“杰森，”蝙蝠侠的呼吸有些不稳：“小丑……”
“我知道你放走他了，一会再说把他抓回来的问题。”杰森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现在重点是离开这，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葬身火海。”
“不。”出乎意料，蝙蝠侠摇了摇头：“他死了。”
红头罩的脚步猛的一顿。
“你说什么……？”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开始干涩：“别告诉我你杀了他，之前你还……”
“是他自己杀死了自己，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一点。”蝙蝠侠说：“他失去了行动能力，而这场爆炸……他逃不出这场爆炸。”
红头罩站在原地，彻底失去了声音。
“我很抱歉，这可能不是你想要的结果。”蝙蝠侠歉意道：“或许你更想自己动手，又或者是让蝙蝠侠来，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把他扔在了那里。”
他的声音冷冽下来：“死于爆炸一瞬间得到的痛苦远不及他曾经做过的。”
“……之前的你不会这样做。”红头罩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粗糙又干涩：“你会把他带出来，然后告诉我，他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事实上是没有，现在哥谭的法律无法惩罚一个疯子，死刑法案哪怕实行也会先在普通人中展开。”蝙蝠侠的声音此刻十分冷静：“我不知道等到他真的被法律惩罚要多久，但现在，这是我可以做到的。”
“杰森，我说这样的话，你或许会觉得有点奇怪。但……”蝙蝠侠微笑了一下，站到红头罩面前，用那只还好着的手臂抱住了他：“我觉得蝙蝠侠——也就是没有失忆之前的那个我，他一定也早就想这么做很久了。”
“在作为蝙蝠侠时，他选择了哥谭，所以放过了小丑；但作为一个父亲——”蝙蝠侠抱紧了杰森：“他一定无数次、无数次地想要亲手杀死小丑，为自己深爱的孩子复仇。”
“别怀疑，杰森。别怀疑他对你的爱。”——
作者有话说：事实上p52的老爷真的这么干过，那时候他真的打算干掉小丑，一直追杀小丑到直升机上，坠机的时候完全没管小丑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后来周可儿没死全都是dc不想要一个人气角色死亡，编辑部的意志了算是
老爷是真的为杰森报过仇，就是后来n52重启了，然后一切烟消云散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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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将天空映出一片红色
杰森瞳孔缩紧, 在眼眶内不断颤动。他庆幸自己还带着头罩，蝙蝠侠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心乱如麻。
“……你需要包扎。”过了很长时间，蝙蝠侠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 以及肩膀处不断加重的湿意终于唤回红头罩的理智。他再次架着蝙蝠侠往前走，忍不住说道：“你没发现自己一直在流血吗？！”
艾瑞格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使用魔法绷带是什么时候了。自从他得到那根超凡的法杖之后，使用魔法变得得心应手，哪怕受伤也能立刻施展高级治愈术，立刻就能让他的伤口恢复如初。
……怪不得他开始头晕，还没力气, 他还以为是魔力耗尽的缘故呢。法师就这一点不好, 他们太过于依赖魔法，以至于已经丢失了一些常识——甚至连受伤之后得快点止血这种事都得靠别人提醒。
红头罩刚刚架着艾瑞格走出一段距离, 后面的ACE化工厂就再次发生了爆炸, 强烈的气流差点将两人掀翻。这时夜翼也已经骑着摩托赶到了附近, 看到他们的身影时松了口气, 很快又提了起来：“蝙蝠侠，你受伤了？”
他熟练地从万能腰带里找到止血包, 快速在艾瑞格左肩枪击所致的伤口上填上敷料, 然后用纱布裹住：“小丑干的？他去哪了, 我去追他。”
艾瑞格刚想开口，一角红色从上方余光落下。
“蝙蝠侠！”超人迅速降落至他面前：“我听到了哥谭的爆炸声，但被玩具人耽搁了一会。”他快速用X光射线扫视了艾瑞格一遍，然后放下了心：“看到你没什么大碍真是太好了。这些乱子是小丑弄出来的？我去抓他。”
“不。”艾瑞格努力眨了两下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回头看向ACE化工厂：“他在那里面，你只会找到一具尸体。”
夜翼、超人，还有刚刚赶来的红罗宾都惊呆了：“你说什么？！”
超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沉起来：“你——”
“他只是把小丑扔在那, 没有管他而已。”红头罩警告似地看了三个人一眼，然后嘲弄道：“这可比当初的我好多了，至少死之前小丑没被撬棍殴打一顿。还有人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
艾瑞格勉力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杰森……”
“是的，我没忘——所有人都不会忘。”超人深深看了艾瑞格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我去把火焰弄灭，不能让它一直这么烧下去。”
“我看还是让它就这么烧着吧。”艾瑞格阻止了他：“这个地方早该换换新鲜事物了——一座制造出小丑的废弃化工厂，恐怕没法为哥谭带来什么好的影响。”
超人顿了一下，看向夜翼和红罗宾。两个人对视一眼，对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超人无奈地微笑了一下，把艾瑞格从地上抱起来：“我把你送回蝙蝠洞，我看今晚你已经没法再做更多事了——这回还有别的意见吗？”
艾瑞格确实还不太放心：“小丑帮……”
“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夜翼安抚道：“超人说得对，你得赶紧回去休息。”
红头罩皱紧眉头：“出发前是谁说要所有人都平安回来的？”
“你们不是都挺平安的？”艾瑞格毫无反抗地窝在超人怀里，勉勉强强叮嘱道：“别掉以轻心，事情毕竟还没……”
结束这个词还没说完，超人已经抱着他一飞而起，转瞬间冲上云层。
艾瑞格只好半眯着眼睛哼唧一声：“我还没说完呢。”
“你得对他们有点信心，蝙蝠侠的助手不是谁都能当的。”超人安抚了一句，语气微微低沉起来：“你真的只是把小丑扔在那了？”
“蝙蝠侠从不杀人，小丑只能死于爆炸。”艾瑞格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低声说道。
超人没再说话。
艾瑞格停顿了一会，问道：“你是不是……”
超人低下头：“嗯？”
“不……算了，这些事，就等以后……”艾瑞格小声咕哝了几句：“谢谢……”
超人微笑了一下，低下头再看去的时候，发现艾瑞格已经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以氪星人的飞行速度，超人很快带着艾瑞格到达了蝙蝠洞。一直在蝙蝠洞等待的阿尔弗雷德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的艾瑞格，立刻上前问道：“布鲁斯老爷……”
“他没事，”超人说道：“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精疲力尽……大概吧。不过夜翼已经包扎好了，阿尔弗雷德，别太担心。”
“那就好。”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感谢你，肯特老爷。”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把艾瑞格放下之后，超人再度漂浮起来，温声道：“我去帮帮迪克他们，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再见。”
向阿尔弗雷德点头示意之后，超人化成一颗红色的流星，冲出蝙蝠洞，再度向哥谭市区飞去。
……
在超人和蝙蝠家族，以及哥谭警方的协力之下，小丑帮的暴动总算被制止，所有罪犯都被送进囚车，押送进黑门监狱。一次针对哥谭的恶性/事件再次被联手解决，小鸟们告别了超人，但脸色却没有显得过于轻松。
红罗宾若有所思地看着红头罩：“所以，蝙蝠侠真的告诉你，他把小丑扔在即将爆炸的化工厂，因为他罪无可恕？”
“他大概是这个意思。”红头罩皱着眉，意识到了红罗宾语气里的不同寻常：“你想说什么？”
“这不太对，”红罗宾皱起眉，低垂下眸子：“蝙蝠侠……布鲁斯，你觉得他会这样做吗？”
“为什么不会？”罗宾反问道：“我觉得父亲做得很对，我早就想给小丑来上一刀了。”
“……那是你。”
红罗宾把目光转向夜翼。
“也不是没可能。”夜翼摇摇头：“只不过这几年杰森回来之后，蝙蝠侠的作风确实温和了一点——但别忘了，现在的蝙蝠侠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第一次知道杰森死亡的时候。”
“我还有另一个疑惑，就在这里。”红罗宾直言道：“不管是闪电侠还是超人，又或者美国队长、绿巨人，哪怕是钢铁侠，他们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你们看布鲁斯，他毫无恢复的迹象。”
红头罩盯着他：“所以呢？”
“还不确定。”红罗宾说着，转过身，目光向远处那仍将天空映出一片红色的化工厂看去：
“——但有必要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小红：我说我是世界第三侦探，就没人敢说自己是世界第二！
艾瑞的马甲（光明尖叫）：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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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这个人肯定不是布鲁斯！……
“我也要去。”红头罩不甘示弱：“我得是第一个看见小丑尸体的人。”
“那我也去！”罗宾瞪视了两个人一眼：“你们别想撇下我。”
“……不管都有谁打算去看看, 也得等火灭了才行。”夜翼无语了片刻：“你们不会想顶着火苗冲进去吧？”
几个人偃旗息鼓了。
他们向远处的化工厂看去，估计这场大火得烧上一夜。消防员早就赶到了这附近，但只能望着燃烧的如此旺盛的火焰束手无策, 并且保证它不会波及到旁边的建筑物去。
“那么明天早上……明早，我们过来。”红罗宾说道：“到时候谁都别想逃。”
四个人返回了蝙蝠洞，向阿尔弗雷德说明了情况。
“我不能说我觉得布鲁斯老爷一切正常。”听完提姆的话后，老管家沉默了一段时间：“但……如果他的性格被逆转了，我觉得这就是他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他会为了你们做这些。”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在几个男孩身上一一看过：“毫无疑问，我想这就是他曾经在心里想过、但因为种种缘由, 没能付诸实践的那些事。”
四个男孩沉默了。
“……我还是要去看看。”最终, 提姆说：“就算不为别的，布鲁斯这么久都没恢复也不太正常。”
……
蝙蝠洞一直连接着哥谭的警务系统, ACE化工厂的火焰刚刚熄灭, 他们就得到了消息, 然后匆匆换上制服, 向那边赶去。几个人绕开警察的巡查和警戒线，趁着天色还不算太亮, 偷偷溜了进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灼烧,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残留的化学品都烧光了，浓烟处散发着浓厚的刺鼻气味，让几个露出口鼻的超级英雄们纷纷嫌恶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显然这并没有带来多少好转。
只有红头罩看起来非常闲适，他的头盔内置了小型的空气转换装置，这足以让身体分泌出的汗水不至于被整个闷在密不透风的头盔中，当然，这也阻隔了一些来自外部的气味：“哎呀，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空气里有什么味道吗？”
这句话足以招来兄弟们的愤怒：“比你被迫闻自己头罩里发酵的像十天没洗的袜子味好。”
“真的？我可什么都闻不见。”红头罩哼笑一声，踢了踢一旁烧到掉渣的漆黑钢筋：“我给它安了个小型排风扇，在我看来，这里的空气清新极了。”
“哇哦，那你不会还在里面装了小型音箱吧？”罗宾面无表情、阴阳怪气：“这样等你在对付罪犯的时候，就可以伴着音乐节奏踩点打人了。陶德，你听爵士乐还是流行乐？”
红头罩：“……我不介意现在就伴着死亡金属的节奏打你一顿，恶魔崽子。”
“你们俩别吵了。”夜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们最好在蝙蝠侠醒之前结束这项工作，聚在一起效率太低，我建议我们分头行动。”
甚至都不等他说，红罗宾早就跑远了。一来到这片废墟，他就开启了侦探模式，一路向着爆炸最中心的痕迹搜寻，最终来到原本被存放工业废料的区域。
残留的机械物炸得到处都是，红罗宾捡起来一些，抹掉上面的灰尘和黑色的覆盖物，露出其下四分五裂的小丑标志，还在咧着嘴冲他大笑不止。
他仰头看着一大堆埋在一起的废弃物，手指按在耳旁的耳麦上：“我找到了，快来这边帮我。”
四个人合力清理起这一片“垃圾”，从里面看到不少被炸的乱七八糟的器械手臂和破损的胸腔。红头罩拿起一个只剩下半张脸的人偶脑袋，观察了一会里面咯吱作响的零件，嫌恶地把它扔到一旁。
夜翼看着眼前的金属碎片，外表上还隐隐能看见绿色和红色相间的条纹：“我怀疑这就是放着炸/弹的容器。”
“没准又是个小丑盒，恶……他就不能弄点新鲜的花样？”罗宾一边把废弃物往身后扔，一边嫌弃道：“每次都是这些，要不是蝙蝠侠失忆了，肯定也会嫌弃他的道具老套。”
红罗宾对他明显没有好好干活的兄弟们翻了个白眼。
他看了一眼时间，心想着他们必须得在庄园里那个布鲁斯醒之前回去，一边将脚下大概是人偶上半身的机械造物踢开。忽然，脚下的触感令他瞳孔一缩。
挪开脚，一截焦黑的手臂静静躺在那里。
“在这里！”红罗宾的声音把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叫了过来，很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压在上面的障碍物挪走，露出下面一具已经烧的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尸体。
看着那具尸体，夜翼心里涌现上来一股不真实的荒谬感：“所以，这就是……”
“砰！”
一声枪响，尸体的脑袋被子弹开了个洞，还没完全蒸发的脑浆流了出来，黏黏糊糊沾了一地。
“杰森！”夜翼低叫一声，扑过来抓住红头罩的枪口：“够了，他已经死了。”
“而且我们不确定这是不是小丑本人。”红罗宾也阻止道：“万一不是他呢，你的怒火可就烧错对象了。”
“无所谓吧。”罗宾抱起双臂：“反正待在这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里是爆炸中心，按理来说除了小丑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四个人分成了两派，但在夜翼和红罗宾的制止下，红头罩没往尸体身上再开第二枪。他面无表情地收起自己的手/枪，冷笑一声：“哟，看起来小丑的脑子也还是白色的嘛，我还以为它也被化学池泡绿了呢。”
“都说了我们得给它做个检查。”红罗宾再度看向那具尸体，脸色微变：“……而且你让这项工作变得更恶心了。”
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掏出裹尸袋，把这具尸体装了进去。
“噫——”红头罩看着夜翼和红罗宾把尸体放进去：“我只希望再拿出来的时候，那些白色的东西不会沾我一手。”
正在干活的夜翼和红罗宾：“……”
还好意思说，到底是谁把它变成这样的！！！
……
“检查结果出来了，从尸体上提取出的DNA和我们曾经获得的小丑毛发相同。”
提姆面色复杂地看着蝙蝠电脑上显示的结论：“小丑真的死了。”
达米安拍了拍杰森的肩膀：“恭喜你大仇得报，陶德。”
“这算什么，”杰森瞥了一眼达米安的手，嘴角勉强向上勾了勾：“都死过一次的人的同病相怜？”
“你说话真令人讨厌。”达米安撇了撇嘴：“不过我猜你现在能痛痛快快地对那具尸体开上几枪了。”
在杰森决定说出点什么之前，阿尔弗雷德面带微笑地警告道：“蝙蝠洞内禁止开枪，两位少爷。”
杰森：“……”
杰森把快要掏出来的两支手/枪放回去了。
看见他乖乖听话，老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几位少爷，这具尸体要怎么处理呢？蝙蝠洞可不能放太长时间。”
“我看就交给戈登，只要我们盯紧一点，别让谁把它偷走就行。”夜翼心累地叹了口气，问道：“提姆，你还想说什么？就像布鲁斯说的那样，验尸结果证明小丑死于爆炸，在爆炸前一刻他都还活得好好的。布鲁斯没有杀人。”
“但我们也没有发现过于明显的伤痕，除了脸部和后脑的撞击伤外，小丑身上找不到其他受伤的痕迹。”提姆面色冷静：“这样程度的撞击应该不足以让小丑陷入昏迷。可如果他还醒着，为什么会在爆炸的前一刻还待在那里？这完全说不通。”
杰森抱起手臂：“如果老蝙蝠就是下手很重，直接一拳把他打到脑淤血了呢？”
提起这个提姆就生气：“所以你干嘛非要在他脸上来上一枪，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还原他的脑部损伤和大脑皮层状况！”
杰森冷笑着说：“反正我不同意你对老蝙蝠的怀疑。”他挑衅地看着提姆：“不会有人觉得我不值得老蝙蝠为我报仇吧？”
“你当然值得，没人觉得你的死正常，或者那是件就应该发生的事。”出乎意料，提姆没有被杰森的挑衅激怒：“我和你一样都受训于蝙蝠侠，或许你继承了他的固执，但我也继承了他的侦探本能，而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件事有问题。”
说完后，提姆看向阿尔弗雷德和夜翼：“我建议启动对布鲁斯的监控，并且尽快秘密取得他的DNA，来和蝙蝠侠本人的做对比。如果这一步没有出现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寻找扎塔娜或命运博士，对他的灵魂进行进一步检测。”
他的语气十分郑重诚恳，以至于连达米安都没在第一时间跳起来指责什么：“……你真的觉得这个父亲是假的？”
“在决定性证据出来之前，我不会提出任何指向性假设。”提姆说：“但这个布鲁斯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尽管失忆和魔法带来的性格转变都说得通，但……”
虽然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杰森眉头皱得死紧。片刻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阿尔弗雷德身上。
“……好吧，提摩西少爷。”片刻后，老管家叹了口气：“就按您说的做，但别被布鲁斯老爷发现。”
提姆点了点头：“当然，我会小心的。”
这件事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算算时间，布鲁斯也该苏醒了。为了不被他怀疑，几个人换上便装，从书房的入口走了出去。
刚刚来到走廊，几个人就闻到了一股非常诱人的食物味道。扑鼻的香气从餐厅传来，立刻唤醒了几个人奔波一整晚，从而变得空荡荡的肠胃。
几个人齐刷刷咽了口口水。
他们来到餐厅，看见刚才正谈论的对象已经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在往餐桌上摆放食物。黄澄澄的煎蛋柔嫩软滑，随着摆放的动作在盘子里晃动不止；薯饼煎的外层焦香酥脆，培根连着煎出的肉汁一同摊在盘子中间，还在滋滋冒泡。
看见他们出现在餐厅门口，布鲁斯蓝色的眼睛微微发亮，温声道：“你们的工作结束了？辛苦了，快过来吃饭吧。”
看着这一桌子明显刚从炉灶上端出来、香气诱人的早餐，几个人顿在门口，集体沉默了。
刚才最反对提姆观点的杰森沉默了一会，还想再挣扎一下：“嗯……布鲁斯，你叫了外卖？”
“当然没有，”布鲁斯显得十分吃惊：“冰箱里有现成的食材，为什么我还要叫外卖？”
几个人：“……”
几个人：“…………”
他们对视一眼。
确定了，这个人肯定不是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艾瑞：因为做饭太好吃掉马第一人
艾瑞：刚想着要坦白身份从轻处理（不是）呢，没想到一顿饭把我的马甲给卖了！！！
关于小丑的尸体都被烧焦了为啥还能看出那么多信息，我记得法医课的老师有讲过这个，现代手段能提取皮下balabala然后确定尸体死亡前的各种伤痕之类的，超英世界观科技比我们更发达，检测的手段肯定更先进，做到这些应该没什么问题
感谢在2022-06-08 01:22:11~2022-06-08 22:2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藏月华、多喝热水 10瓶；54282471 9瓶；网瘾少女熬夜修仙 5瓶；bb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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