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僵在电脑前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阿尔弗雷德在为蝙蝠车检修完之后，发现蝙蝠电脑那边已经很久没有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伸出头去看了一眼。
在看到那间明显属于小丑的牢房, 以及单人床上摆放着的骨灰盒时，老管家了然于心的在心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哦——
他正打算把几只小鸟叫下来的时候，听见布鲁斯在叫自己的名字：“阿福。”
布鲁斯直愣愣地看着电脑，问出了一个对于蝙蝠侠来说相当傻的问题：“那是什么？”
“如您所见，布鲁斯老爷。”老管家优哉游哉地说：“那是个骨灰盒。”
“当然，我知道。”布鲁斯说：“我是在问……”
“啊, 我还以为事实对于一位侦探而言足够明显呢。”阿尔弗雷德说：“那当然是小丑的, 否则它为什么被放在小丑的牢房里？”
布鲁斯：“……”
布鲁斯：“…………”
他艰难地消化了一下这个简直是直挺挺戳在眼前的事实：“……小丑死了？”
“我想是的。”阿尔弗雷德说：“活人好像没法被装进一个这么小的盒子里——原子侠或者塑料人那样的超能力者除外，不过幸好小丑只是个普通人, 他也会死, 布鲁斯老爷。”
“阿福,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布鲁斯的声音低沉下来：“我要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和经过, 全部——”
“当然，这又没什么不能对你说的, 布鲁斯。”看到阿尔弗雷德发的消息之后, 迪克先一步来到了蝙蝠洞：“就在不久前, 小丑越狱了，在ACE化工厂放置了炸弹，想吸引蝙蝠侠前去。但是你知道的，当时是艾瑞格在扮演你，所以……”
布鲁斯沉声道：“所以他杀了小丑。”
“那倒没有。”提姆也随后赶到了：“当时发现小丑死后我也是这么猜测的，我们找到了小丑的尸体，然后发现，他完全死于那场爆炸。换句话说, 艾瑞格只是把他扔在那，让他自食恶果。”
两个人拦在他面前，意思一致——他别想因为这件事去责怪艾瑞格。
“……我要看小丑的尸检报告。”布鲁斯看着他们，沉默片刻：“还有哥谭警局给出的卷宗。”
见他没直接冲上楼去把还在休息的艾瑞格拎起来暴打一顿，迪克和提姆轻轻松了口气。尸检结果和警察局的结案报告他们都看了，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疑点——如果真的有的话，他们早就拿着那份报告去问艾瑞格了。
布鲁斯脸色阴晴不定地看完了他所想要的，然后站起身，想要往楼上走去。
“等等，布鲁斯。”迪克赶紧拦在他面前：“你知道的，艾瑞格可没有……”
“我知道。”布鲁斯冷声道，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那你还要去干嘛？”提姆着急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
“两位少爷。”阿尔弗雷德叫住了还想继续阻止的两个男孩。见迪克和提姆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老管家摇了摇头：“我想你们也十分清楚，布鲁斯老爷和艾瑞格先生之间迟早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一场冲突。”
“那至少也得等布鲁斯冷静下来再说。”迪克回过头看看已经踩上台阶的布鲁斯：“现在去到底是吵架还是打架？”
“我不会动手。”出乎意料，布鲁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认真回答了一句：“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迪克：“……”
所以是艾瑞格坚持要陪蝙蝠侠夜巡然后把自己搞病的举动救了自己一命吗？？？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布鲁斯这样说了，迪克和提姆也就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不是他们看不起布鲁斯，但就这些天对艾瑞格的了解而言，如果两个人真的吵起来，还真的说不好到底最后会是谁赢……
迪克和提姆抬头看着布鲁斯离开的背影，开始微妙地为他担心起来。
……
原本属于布鲁斯的房间里，艾瑞格正和杰森并肩坐在一起。
“我是不是在打扰你休息？”杰森说：“其实我来只是想看看……呃，我那天有没有把书落在这。”
“当然没有。”艾瑞格笑出了声：“我睡的时间够长了。现在都已经快到晚上了吧？”
“你别想出去夜巡。”杰森立刻警惕起来：“我听阿福说了，这几天你都不能用魔法。”
“好啦，我知道的。”艾瑞格说：“再说我现在已经失去魔法，去夜巡简直就是在给蝙蝠侠捣乱。”
杰森顿了一下：“……你知道就好。”他小声嘀咕道。
“所以呢？”艾瑞格说，看着杰森疑惑望过来的目光：“你的书找到了吗？”
这只是借口而已，杰森当然没把什么书放在这，耳尖一下子涨红了。
艾瑞格笑眯眯地看着他：“找到了就快走吧，我猜一会布鲁斯就会上来。”
杰森沉默一下：“你已经知道了？”
“事实上我不知道，看起来你的消息比我灵通多了。”艾瑞格歪了歪头：“我只是觉得半天的时间足够他知道小丑已经死亡的事实，我们早晚得就这件事谈谈，我猜一会就是机会。”
发现自己的意图已经被艾瑞格看穿，杰森索性抱起手臂，坐在床上，弯起腰：“我不会放任你们两个独处的。”
艾瑞格眨了眨眼睛：“你不会是怕我们两个打架吧？”
杰森：“……”
他没说话，把头扭到一边。
看着他的反应，艾瑞格忍不住勾起唇角。
“关于小丑，其实我还是保持我当初的想法。”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事实上，在见过布鲁斯之后，我对这个想法愈加肯定了。”
杰森果然被他的话题吸引过来：“什么？”
“布鲁斯始终是一位父亲，他爱你，或许无法付诸于口，但这是无需质疑的事实。”艾瑞格温声道：“守护这座城市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被迫在责任和替自己孩子复仇间二选一。因为一旦破戒，受到小丑牵连的将不只是你一个，或许还有整个城市的所有人。”
杰森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起来：“他没有选择我，他从来不选择我。”
艾瑞格也不指望几句话就解开他的心结，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抚摸杰森的侧脸：“别被怒火蒙蔽双眼，想想蝙蝠洞里那件属于你的制服。哪怕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在面对它的时候无动于衷，况且你知道他不是。”
杰森怔怔地盯着艾瑞格的脸看。
片刻后，他猛然回过神，将头扭开，但没甩开艾瑞格的手。
这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下一刻，韦恩夫妇透过关闭着的房间门来到艾瑞格面前，面露焦急。
艾瑞格不着痕迹地冲他们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与此同时，杰森从床上站起来，向前方走去。
艾瑞格想叫住他：“杰……”
一阵敲门的叩叩声从外面传来，杰森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见到开门的是他，布鲁斯不禁怔了一瞬，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抿起嘴唇。
杰森神色不渝，上下打量了布鲁斯两眼，然后冷冷瞥了他一眼，从布鲁斯身旁的空隙走了出去。
艾瑞格和布鲁斯都没想到他会这样，站在原地愣了一会。
片刻后，两个人回过神，艾瑞格笑出了声：“快点进来吧，你不是有事要对我说吗？”
布鲁斯默不作声地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在发现他进门前先敲了门的时候，韦恩夫妇就意识到事情大概没他们想的那么糟糕。布鲁斯和艾瑞格的谈话大概不想被别人知道，尽管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对来自灵魂的注视毫不知情，但韦恩夫妇还是在温和地对艾瑞格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一同离开了卧室。
布鲁斯站在艾瑞格面前：“小丑死了。”
“对，我杀了他。”艾瑞格点点头，然后微笑道：“所以，你是来为这件事感谢我的吗？”
布鲁斯：“……什么？”
“我不是个受你的规则约束的人。既然你和伊萨克相处过一段时间，就该知道我参加过许多战争，我没有你的不杀原则。”艾瑞格坐回床上：“我让他的身体死于那场爆炸，仅仅只是因为我当时在扮演蝙蝠侠，我对他的杀意不能牵扯到你的身份，仅此而已。”
布鲁斯声音低沉：“所以你还是出手了。”
尸检报告上的结果证实小丑在死亡前后脑有一处撞击伤，尽管小丑的脸已经被一枪打得支离破碎，但以蝙蝠侠和小丑这么多年较量的经验来看，这不是个能致使他昏迷的力道。
但他的尸体在爆炸中心被发现，这证明至少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最终的逃跑路线。
“不然呢？”艾瑞格反问：“我不想让这种疯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哥谭了。”他看向布鲁斯：“相信你也不想，否则你为什么暗中推动重新设立死刑的草案？”
“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布鲁斯说：“他应该在公正的判决中死去，而不是你的私刑。”
“你看，这就是你跟我的不同了。”艾瑞格说：“我尊重你遵守法律的决心，也敬佩你的毅力。但对我而言，杀死每一个可能危害到无辜民众的敌人，就是我的职责。”
“我不是哥谭人，不需要遵守哥谭的法度。事实上，我已经收敛很多了。”艾瑞格微微笑了一下，蓝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不然你觉得，阿卡姆里的那些罪犯还能安稳活到现在？”
布鲁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既然你在哥谭，就应该遵守哥谭的秩序。”
“我遵守了。”艾瑞格说：“非要说的话，小丑也不算是我亲手杀死的吧？”
布鲁斯：“……”
没错，的确不算。而且他说的对，如果他想，以一个光明术士的能力，完全能杀穿整个阿卡姆里被缴械后毫无战斗力的超级反派们。
布鲁斯沉默了下去。
最终，他说：“现在我回来了，你不需要再扮演蝙蝠侠。但你要答应我，在离开地球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再杀人。”
“看情况吧。”艾瑞格一手支着头：“如果再有一个像小丑这样的疯子跳出来，我同样会把他送去见光明神。”
他觉得布鲁斯可能已经在磨牙了，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他不十恶不赦，我就按你的方法行事，只把他扔进监狱。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布鲁斯反问：“你对十恶不赦的标准是什么？”
艾瑞格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像市长的那份草案里提出的？”
布鲁斯回想了一下那份草案的内容，最终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可以，但要经过我的允许。”
艾瑞格说：“你又不是我的上司，也不给我发工资，我为什么要……”
布鲁斯说：“但你现在住在我家。”
艾瑞格：“……”
“你身上的衣服，吃饭，所有出行……”布鲁斯挑挑眉：“都是我在出钱。”
艾瑞格：“……但我还给你干了好长时间的活。你在魔法大陆的时候可没去光明神殿完成我的职责吧？”
布鲁斯：“……”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然后同时移开了眼睛。
在布鲁斯打算离开之前，艾瑞格叫住了他：“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感谢我吗？”
布鲁斯回过头，看见他在灯光下挑着眉冲自己笑，发梢都被渡上一层金光：“还有，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跟杰森解释一下，你知道交流过少不利于家庭感情和谐吧？”
布鲁斯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转身离开了卧室。
他关上门，后背虚抵在门板上，眼前渐渐浮现起多年前硝烟四散的废弃仓库，他的儿子双眼紧闭，在他面前永远停止了呼吸。
“杰森是最好的。”
“小丑杀了他。”
“看起来就要来了，我与小丑最后的决战。我一直在想这天总会来。”
“你太感情用事了，不率直。”
“……但是他杀了杰森！”
“无论你往哪跑……我一定会抓到你。你逃不了！”
最终，在即将爆炸的直升飞机上，蝙蝠侠最后看了一眼胸口中枪的小丑，然后不再理会他，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飞机在半空爆炸，坠落入海。
但他没能找到小丑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今日韦恩夫妇的行程：
担心艾瑞格，跑上楼；担心布鲁斯，跑下楼；担心艾瑞格和布鲁斯吵架，再次跑上楼：担心打扰两个孩子谈话，再次跑下楼
韦恩夫妇：……
我们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这么累啊！！！
布鲁斯你都多大了还让父母为你担心！
……算了不管多大也还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亲亲
最后一段的“”里的都是老爷的内心独白和台词，出自《蝙蝠侠：家庭之死》
现在看这段还是意难平，老爷真的为杰森报过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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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你还是努力想想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艾瑞格安心躺在家休息，和布鲁斯度过了两天相安无事的时光。
几只小鸟都挺好奇他们谈了什么，一向敏感的布鲁斯竟然没有向艾瑞格发火, 而且他们之间相处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尤其是达米安，那天是他出门上学的日子，回家听说这件事之后，他对自己去上学而错过了两个人的对峙怨念不已，甚至想偷偷往艾瑞格的卧室里装窃听器, 但被几个哥哥阻止了。
之后艾瑞格和布鲁斯换回了卧室。让主人千里迢迢回到家之后还只能睡卧房, 听起来实在是太惨了，简直是闻者伤心, 见者落泪, 艾瑞格实在有点良心不忍。
不过在换完卧室的那天晚上, 艾瑞格在韦恩夫妇的帮助下, 无语地从房间各处找到了四五个窃听器和监视器，然后一股脑地都扔还给了蝙蝠侠。
确认他已经恢复健康之后, 艾瑞格得以被一直看着他的老管家允许出门。他先去了一趟纽约圣所, 向奇异博士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接着顺便去看了看那个跨位面的空间魔法阵。
为了把布鲁斯从魔法大陆带回来，不止是艾瑞格自己的本源力量，连建构魔法阵所用的魔法材料里的魔力也被消耗一空。现在它只是个画着特殊符号，但毫无用处的废弃魔法遗留物，构成魔法阵的线条变得七零八落，连被记载到神秘学书籍里都不够格。
幸好艾瑞格的法杖里有个空间口袋魔法，里面几乎装着他的全部家当。他从里面挑挑拣拣，把能用在魔法阵上的材料全都拿了出来。
但这些也不够重新建构起一个魔法阵, 剩下的材料还是得需要他和奇异博士一起慢慢寻找。上一次能找到得那么快大部分是因为圣所内有存货，以及至尊法师在各个有名望的魔法师那里的人情，现在可没那么幸运了。
临走前，艾瑞格再一次为奇异博士施展了驱散魔法。这一次在法杖的加持下，无论是魔法持续的时间还是效果，都比以往要增强许多，而且还不必耗空艾瑞格身体内存储的魔力。
随着周围的光芒逐渐消失，艾瑞格睁开眼：“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奇异博士轻轻收拢自己的手指，像是在感受逐渐回归自我的身体：“这应该足够我坚持一个月。”
“很抱歉我现在还没办法彻底帮你的身体恢复如初。”艾瑞格可惜道：“如果等我的本源力量再凝聚起一些……”
“恢不恢复的都无所谓。”王一边吃着艾瑞格带来的海鲜披萨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反正他最后还是要和黑暗面做交易，你今天治好了他，明天又能看见那些东西从他身上冒出来。”
艾瑞格：“……”
尽管至尊法师目前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但背负着一个位面的职责，很难说他日后会不会遇到以现有能力也还是无法解决的困难和危险。而到那时候，王所说的就会变成现实。
“……他说得没错，”奇异博士叹了口气：“你不用把魔力都浪费在我身上，还是想想怎么早点回去比较好。”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浪费。”艾瑞格反驳道。他声音温和，但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觉得身为保护地球的至尊法师，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保持健康的身体也有利于更好的保护这个世界，不是吗？”
奇异博士看着他：“我不会停止向黑暗面借助力量。”
“那就别停。”艾瑞格说，同时思索道：“我应该还带着几个能储存魔法的一次性容器，走之前我会记得多给你留下几个的。”
奇异博士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哇。”正在吃披萨的王从食物里抬起头，代替这个说不出话的别扭鬼道：“你可真贴心，我打赌他现在要感动死了。”
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的披萨！”
解决完魔法阵的事，艾瑞格就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好朋友了。
“布鲁斯，我想借一套你的制服。”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艾瑞格说道：“我要去一趟X学院。”
布鲁斯：“去干什么？”
艾瑞格：“去看看白狼，哦，这个名字是我给他起的。你应该知道他的另一个代号，冬日战士。”
布鲁斯：“……”
布鲁斯：“…………”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布鲁斯沉默一下，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你为什么会认识冬日战士。”
随后，在他的眼神催促下，艾瑞格相当愉快地把和白狼从认识到变成好朋友的经历向他讲述了一遍。
布鲁斯的脸也随着艾瑞格的讲述变得越来越黑：“……”
所以，他不仅用蝙蝠侠这个身份和冬日战士变成了好朋友，还一起把猫头鹰法庭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让布鲁斯·韦恩当了一段时间冬日战士的雇主，并且邀请他来韦恩庄园吃早饭……
布鲁斯不禁想起前几天他问艾瑞格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当时艾瑞格神色认真，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说：“没有了。”
……你管这叫没有？？？！
先是小丑，然后又是冬日战士和猫头鹰法庭？？？
不过看艾瑞格一脸无辜和茫然的样子，好像他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讲述的事情。大概在他的认知里，这就跟吃饭喝水，然后执行个普通任务差不了太多，根本没必要单独拎出来对他讲讲。
布鲁斯：“……”
我真傻，真的，在发现他能在自己的世界和一个亡灵法师当朋友之后，我就该知道他的脑回路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把即将透破胸膛而出的怒火压下来，别跟傻子计较——反正也计较不出什么——然后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在确认艾瑞格完全康复之后，杰森就离开了韦恩庄园，迪克也结束了休假回到布鲁德海文。而今天是工作日，达米安去了学校上学，提姆则去了公司工作。
换句话说，现在布鲁斯能询问的的，就只剩下阿尔弗雷德。
“阿福，”布鲁斯缓缓说，像是在为接下来可能听到的做心理准备：“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但还没有告诉我的事吗。”
“您是指什么，布鲁斯老爷？”老管家笑眯眯地道：“我这个老年人年纪大了，好多事情想不起来，您能给我一些提示吗？”
布鲁斯：“……”
布鲁斯：“…………”
为了不让他在反复的震惊中心肌梗塞……
阿福，你还是努力想想吧！——
作者有话说：老爷（尖叫）：冬日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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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他怎么也在这
到最后阿尔弗雷德也没想起来有什么是布鲁斯该知道, 但他目前还不知道的“小事”。
对此，布鲁斯只能：“……”
他知道这是老管家在对他开玩笑，以及一些不满的含蓄表达。不过既然他没说, 那就证明这件事对蝙蝠侠的影响不会太大。
确实，小丑死了，冬日战士曾经来过哥谭，这种事根本就没什么……
还是很值得对他说说的吧！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控制欲在胸腔里疯狂尖叫：“……”
在知道艾瑞格去X学院找白狼的目的，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在X教授的帮助下摆脱九头蛇对他的控制，同时询问是否要回归哥谭之后, 布鲁斯一边默不作声地想他得把那个能控制冬日战士的密码本拿到手, 一边和艾瑞格展开了一场长达两顿午饭时间的讨论和争执。
最后，两个人达成了一个双方都不满意, 但勉强还可以接受的结果。
如果白狼同意回到哥谭, 那么艾瑞格可以将自己实际上并不是蝙蝠侠的事实稍稍透露给白狼, 但在这之后, 白狼就必须得待在哥谭，还得接受蝙蝠侠的监管；
如果白狼表示自己想要继续留在X学院, 那透露身份的事情当然免谈, 不过与此同时, 蝙蝠侠也不能监视他。艾瑞格会把之前送给白狼的那个蝙蝠通讯器要回来，以免那里面还有什么能时刻追踪或者窃听到白狼秘密的小零件。
在这场讨论结束之后，艾瑞格先以蝙蝠侠的身份向X教授发送了前往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的请求，在得到同意之后，他立刻换上那套能隔绝心灵感应能力者能力的蝙蝠战衣，开着蝙蝠车奔驰出发。
因为晚上蝙蝠侠还要出门夜巡，为了不被有心人注意到事实上有两个蝙蝠侠在活动，艾瑞格必须得在夜巡时间前赶回来。
在开车前往X学院的路上, 艾瑞格禁不住叹了口气。
在一开始以为自己能和蝙蝠侠互相交换身体，同时回到他们所处的世界的时候，艾瑞格本打算在离开之前去找白狼坦诚身份，以免他离开之后，白狼错误地把蝙蝠侠当成是他，到时候不仅会闹出一场误会，同时还会令白狼伤心。
但在发现他实际上没法立刻回到魔法大陆之后，怎么在蝙蝠侠、他自己以及白狼之间协调关系，就变成了艾瑞格新的苦恼。
最终和布鲁斯达成的这个协议虽然不怎么令人满意，但这毕竟事关蝙蝠侠身份的安危。况且不仅是他，一旦白狼把艾瑞格和蝙蝠侠的事暴露出去，被哥谭的某些超级反派、或者政府里那些敌视超级英雄的不安分分子知道之后，可能还会带来某些无法估量的影响。
所以事实上，艾瑞格还挺理解布鲁斯的做法。作为整个哥谭的超级英雄，他必须得让自己思考的更全面、更缜密一些，以防为这座城市，以及自己的家人带来更大的危害。
路途在他的矛盾和纠结下很快过去，蝙蝠车一个甩尾，在X学院前稳稳停下，在白天出现的蝙蝠侠再一次得到了一路上全体变种人学生和教授的注目礼。
随后，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艾瑞格面前停了下来。快银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终于来了，教授让我来接你，他猜你应该不知道白狼住在哪。”
“我确实不知道，谢谢。”
快银：“……”
他张大了嘴巴。
“……你知道，X战警的消息其实挺灵通。”快银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和艾瑞格走在一起，犹犹豫豫地说：“我也是X战警的一员，所以我知道前阵子超级英雄们受到混沌之力影响，几乎所有参与那次行动的超级英雄都被逆转了性格。”
“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恢复了。”快银话锋一转：“我本来以为这次就只能看见一个严肃的你，结果你还是和上回来的时候一样。就是……你有没有去找你们正义联盟的魔法师查查，看看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发现他在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艾瑞格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我已经恢复了。”
“……”快银的表情几乎写满了“你骗谁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还是会变回来。”艾瑞格煞有其事地道：“所以你很有可能看见两个不一样的我，真不巧，今天我就不是正常情况下的那个蝙蝠侠。”
快银：“……”
还能这样？！
“哦，我明白了！”他一只手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只要你在白天出现，就表示你还在被混沌之力影响，对不对？蝙蝠可是夜行生物！”
艾瑞格：“……”
虽然大方向没错，但这个描述总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尽管快银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但艾瑞格也走的不慢，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白狼的宿舍门前。快银看起来还没跟这个性格温和的蝙蝠侠聊够，但他很清楚艾瑞格来X学院是有正事要做，因此依依不舍地跟艾瑞格挥了挥手，撂下一句话后就跑成一道看不清的白影：“下次等你脑子再有病……咳，再不正常的时候，欢迎来X学院找我玩！”
艾瑞格：“……”
你刚刚是想说我脑子有病吧？你是想说我有病吧？！
他揉了揉眉心，不想跟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计较。然后转过身，敲了敲房门。
白狼很快打开门，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艾瑞格走进来：“呃，你在这过得不好？”
“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白狼把门关上，跟在他身后：“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艾瑞格：“咳，我有事要做，所以……”
“你的事就是在纽约应战那些外星机器人？”提起这个，白狼看起来脸色更生气了：“走之前你还说有需要就叫我。”
他掏出来X学院之前，艾瑞格给他的那个蝙蝠通讯器，虽然没再说话，但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么大的事你甚至不叫我帮忙！
艾瑞格：“……”
搞清楚你之前是冬日战士，纽约中心的交战点可是超级英雄们的大本营呢！
他挺想现在去找X教授问问，为什么白狼的脑子还没好。来之前他还询问了教授白狼现在的状况，得到的回复是九头蛇在他脑子里设下的洗脑暗示已经全部解除。
……那他怎么还这样啊？难道之前猜错了，他脑子有问题不是因为九头蛇的洗脑，是本身自带的硬件问题？
艾瑞格又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不怎么想在这个地方过多纠缠，举起手：“好吧好吧，我的错。”
白狼紧盯着他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坐到一旁，递给他一听还没开的可乐。
艾瑞格随手接过来：“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是打算跟我回哥谭，还是留在X学院，继续请教授帮助你恢复从前的记忆？”
来的路上艾瑞格已经想通了，如果白狼想要留在X学院，那么日后艾瑞格会找个合适的方式暗示他自己的身份；如果他选回到哥谭，那艾瑞格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在蝙蝠侠面前帮忙争取他自由活动的权利。
听到艾瑞格的问题之后，白狼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陷入了纠结和犹豫中。
艾瑞格温声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反正我不着急……呃，还是有点急，我们最好在晚饭前解决这件事。”
“……我不知道被九头蛇洗脑之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白狼缓缓说：“如果我曾经也是九头蛇的一员，或者是当年同盟国的一个士兵，那……”
他垂下头：“我不知道恢复记忆之后，我该怎样面对自己。”
艾瑞格能理解他的意思。
曾经的记忆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也是应该担负起的责任；但在脱离九头蛇的黑暗统治，终于回归光明的怀抱之后，他又焦虑于已经被遗忘的记忆是否会再度将他拉回深渊。
“在我看来，”艾瑞格说：“能自主脱离九头蛇的控制，不再为杀戮和命令服务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我不觉得以前的你会是什么你想象的那种坏人。”
“但没关系，我觉得现在的你也很好。”艾瑞格笑笑：“埋葬过去，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同样是一种勇敢的选择。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就一直向着前方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也很不错。”
“如果某一天，你下定决心，觉得自己可以接受那个完整的自己，那还是可以回到这里。”艾瑞格轻轻眨了眨眼睛：“我相信教授不会拒绝帮你的忙的。”
白狼和他对视着。
片刻后，他像是终于想通了，卸下了一种负担，向艾瑞格认真点点头：“我打算和你一起回哥谭。”
“那好。”艾瑞格说：“我等你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去找教授告别。”
“还有……我还有事要跟你说说。”
虽然艾瑞格戴着能隔绝心灵感应的特殊蝙蝠头盔，但白狼又没有这样的装备，还是容易被教授的脑电波扫到。
艾瑞格准备等回到哥谭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白狼的动作很利落，再说他也没有多少私人物品，很快就将行李打包好，戴上一个崭新的面罩，向站在门外的艾瑞格点点头。
两个人走出宿舍楼，一路上白狼跟不少同样住在这里的变种人学生打招呼，看来他在这还认识了不少朋友。他们绕过教学楼，穿过湖泊，来到校长和教授们用来办公和做实验的那栋楼。
校长办公室在三楼，不高，或许是为了方便X教授的行动。来到门外时，白狼刚准备敲门，就在脑海里听到了X教授温和含笑的声音：“进来吧，门没有锁。”
白狼依言推门进去。
校长办公室的窗帘打开着，阳光毫不吝啬地从落地窗涌入，为站在办公桌前的高大男人打上一层模糊而温暖的光晕。
X教授温声说：“先稍等一下，史蒂夫，有两位朋友来向我道别了。”
跟在白狼身后，落后一步的艾瑞格走了进来，也看见了站在里面的另一个男人。
虽然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孔，但那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的身躯，以及手边标志性的盾牌，都不会令人错认他的身份。
艾瑞格：“……”
美……美国队长？！
他怎么也在这啊！！！——
作者有话说：艾瑞（大惊失色，拉着巴基）：退！退！退！
明天我有事，应该不会更新，到时候会写请假条的，给各位天使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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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他肯定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
史蒂夫出现在X学院实际上是出于他的私人原因。他穿着便服前来, 带着盾牌也纯粹是习惯使然，以及一点点对未知的谨慎。
在当初布莱尼亚克和亚魔卓大军的事件中，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中的大部分成员都在纽约中心控场, 等艾瑞格释放完了那个大面积光明魔法之后，复仇者联盟就将剩下的亚魔卓交给了正义联盟，美国队长则让队员们向纽约周边的方向分散，狙击可能会对纽约周边造成破坏的机器人们。
就在这段过程中，美国队长遇见了同样在纽约周边活动的X战警。由于时间紧迫，本着不浪费战斗力的原则, 美国队长只是匆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就骑着摩托车向更远的地方奔去。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一个男人。
虽然对方更换了口罩和作战制服, 左臂也被衣服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但那一刹带来的熟悉感觉, 仍然令美国队长心头一跳。
他忍不住回过头, 看见对方和一位X战警的成员说着什么，同时,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绿色的眸子机警地转向他的方向。
两个人双目相对, 然后同时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一剎，美国队长确认了，他就是曾经在九头蛇基地和自己交手的那个杀手，九头蛇的冬日战士，在红骷髅被捕，九头蛇基地被炸毁后不知所踪。
……但他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似乎和X战警关系很好的样子？
时间紧迫，美国队长没办法弄清这个疑问的原委了。他在与对方一刹那的眼神相交后, 骑着摩托车头也不回地朝前方驶去，准备奔赴另一个满是敌人的战场。
看来离开九头蛇之后，冬日战士身上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他能和X战警交好，那X教授应该也知道这件事，至少能保证他现在不站在反派的一方。
想到这里，美国队长稍稍放下了心，打算在事件结束后来找X教授问问情况。
可惜金刚狼暂时因为私事离开了X学院，现在不在纽约。美国队长和金刚狼是二战时期的老战友，关系亲密，但和X战警的其他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他们只是同为超级英雄的情谊，美国队长不好贸然去打探他们的内部情况。
在布莱尼亚克和亚魔卓大军事件结束后，由于身份和地位的关系，美国队长并没能立刻清闲下来，他得负责和神盾局以及政府方面的报告和对接，安抚市民，开战后会议，以及一系列各种事项。
等终于空闲下来之后，美国队长立刻换下了自己的制服，骑着摩托车来到了X学院。
然后一扭头，在校长室的门口看见了这次前来的目标。
史蒂夫：“……”
白狼：“……”
两个人四目相对，史蒂夫看见白狼没被面罩遮住的眉头皱了起来。
“呃……”知道自己真实面貌的照片肯定在九头蛇的情报系统里塞满了，出身九头蛇的冬日战士不可能认不出他是谁。但这次来史蒂夫的目的并不是打架，为了避免双方没必要的武力冲突，他张张口想说点什么。
随后，史蒂夫看见蝙蝠侠从冬日战士身后走了过来：“美国队长？”
史蒂夫：“……”
等等，为什么蝙蝠侠也在这。
此时此刻，一间小小的校长办公室里同时汇聚了四种势力，X战警、复仇者联盟、正义联盟，还有（前）九头蛇。
……这是什么修罗场。
艾瑞格和史蒂夫心想。
与此同时，艾瑞格看着史蒂夫十分心虚，毕竟在他身旁站着的就是曾经的冬日战士，而美国队长正好和九头蛇是争斗了近百年的死对头。要是被他认出来白狼冬日战士的身份，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对面的史蒂夫似乎也震惊了一下，随后他镇定下来，张开口准备说点什么。
“教授，”艾瑞格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和白狼准备回哥谭。”
听到了吧队长，这不是冬日战士，他是白狼！
X教授唇边噙着笑，好像没感觉到三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这就要走了吗，不打算再在学院里多住一段时间？上次保护亚魔卓的时候多亏你帮忙了，白狼。”
白狼点点头，面无表情：“不用客气。”
他将目光瞥向史蒂夫。
在刚走进校长办公室，见到对方的第一面时，白狼就已经认出了这个穿着便装的男人的身份。出乎意料，脱下制服的美国队长令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好像他们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甚至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说起来，他在作为冬日战士的时候被九头蛇洗脑了很多次，在最近一次的洗脑前，几乎所有记忆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些许残存的碎片。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以前他跟美国队长早就打过架了！糟糕，他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白狼一点也不想给蝙蝠侠惹麻烦，斜移开目光，用眼神问艾瑞格：我们什么时候回哥谭？
艾瑞格：……把他打发完就走。
两个人正大光明地在史蒂夫面前眉来眼去，史蒂夫看看白狼，又看看艾瑞格，决定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已经开始凝滞的气氛：“你们认识？”
白狼看着他，微微抬起下颌：“我们是朋友。”
史蒂夫：“……”
朋友？和谁？和蝙蝠侠？？？
说冬日战士和钢铁侠当朋友都比他和蝙蝠侠做朋友可信度高！至少前者还看脸呢，他中了混沌魔法之后甚至对布鲁斯·韦恩感兴趣！
史蒂夫开始在内心纠结。
他到底知不知道站在自己旁边的白狼就是冬日战士……不对，他是蝙蝠侠，他肯定知道。
联想到之前蝙蝠侠对X教授说他们要回哥谭，史蒂夫福灵心至，一下子就领悟了蝙蝠侠的险恶用心！
他肯定是想把冬日战士拐回哥谭然后看管起来！这个冬日战士现在已经脱离了九头蛇，开始和X战警一起做好事了，蝙蝠侠肯定打算观察他一阵，然后把他拉进自己哥谭的超级英雄阵营！
你的哥谭都有多少超级英雄了，别再往那座城市招人了！
自认为已经想通蝙蝠侠用意的史蒂夫将炯炯目光移向白狼，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拉出哥谭这座黑暗城市。就算不提他对白狼那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就说这个曾经的杀手已经在改邪归正，史蒂夫就不能让他落入蝙蝠侠的阴谋。
美国正义的道德标杆美国队长对着冬日战士发出无声的呐喊：别被这个蝙蝠侠骗了！！！
白狼：“……”
糟糕，他瞪我，他肯定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
作者有话说：全程一直在读两个人内心的查尔斯教授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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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这一刻，史蒂夫感觉自己看到了……
白狼用眼神催促艾瑞格：他好像发现我打过他了, 怎么办？
艾瑞格：别慌！一切交给我。
“队长，”艾瑞格用成竹于胸的眼神让白狼安心下来，接着看着史蒂夫, 目光灼灼：“你好像一直在看我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白狼：“……”
我是让你糊弄他不是让你直接问他啊？！
出乎意料，史蒂夫只是诧异了一刻，然后露出些许难为情的微笑：“没什么，蝙蝠侠，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史蒂夫不打算直截了当地指出白狼前冬日战士的身份, 既然他已经决定脱离九头蛇加入超级英雄的阵营, 作为美国队长，史蒂夫愿意给予他一定程度的尊重——当然, 事后的调查和认证还是不能少。
艾瑞格和白狼：咦……
眼熟, 说明没认出来？
白狼看向艾瑞格：这就是你的计划？你已经发现他其实没认出我了？
艾瑞格：“……”
不, 他其实是打算像当初几只小鸟糊弄他布鲁斯·韦恩跟蝙蝠侠是一对似的那么糊弄美国队长, 告诉他白狼跟冬日战士不是一个人来着。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心虚地搓了搓。
史蒂夫倒觉得这是个把白狼从蝙蝠爪子下面拽回来的好机会，立刻说道：“看起来你不是X战警的人, 有兴趣来复仇者联盟当个编外人员吗？”他补充道：“不用担心泄露自己的秘密, 我们从不强迫这部分队员必须透露面具下的身份。”
“不。”出乎意料, 白狼连想都没想，断然拒绝道：“我正准备去哥谭。”
史蒂夫：“……”
醒醒啊冬日战士，被蝙蝠侠拉去哥谭很有可能会替他打白工当苦力的！
面前可是深渊啊！
“看起来你来晚了，队长。”艾瑞格扬起在代表光明神殿外出传教时经常使用的那种微笑，决定速战速决，趁着美国队长没想得太多之前赶紧跑路：“之前白狼已经在哥谭待过一阵子，我们合作得很愉快。”
史蒂夫被蝙蝠侠唇边的微笑晃了一下神，快要到达嘴边的话停在了喉咙里。
他不是没见过蝙蝠侠的笑容, 但这位遭受苦难、周身一直阴沉沉的黑暗骑士一向不苟言笑，为数不多展露的几次笑容也都代表着冷笑、嘲讽等含义。
可今天不同，他的微笑如此温和且诚挚，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和倾诉，仿佛在温柔地宣告一切苦难都已经过去，有他在的世界一切都很和平且美好。
这一刻，史蒂夫感觉自己看到了圣光。
史蒂夫：“……”
幻觉吧！！！
那种仿佛被圣光普照的感觉转瞬即逝，但仍然令人印象深刻，尤其它显露在蝙蝠侠的脸上，这就更让人觉得诡异和惊悚了。
史蒂夫又想起了亚魔卓大战时那个临时假扮蝙蝠侠的光明术士。
不过很快，他就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从沉睡中醒来，他和蝙蝠侠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当然也清楚这位黑暗骑士比起尼克·弗瑞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控制欲。上次肯把自己的制服借给别人是形势使然的不得已为之，但在哥谭和世界都处处和平的现在，史蒂夫实在想不到他肯把制服和身份再借给别人的原因。
而且蝙蝠侠还说之前白狼在哥谭待过一阵子，他们合作过，那白狼不可能认不出面前这个不是蝙蝠侠本人……等等，之前那段时间蝙蝠侠是不是还出于性格转换的阶段里……
既然他性格转变后差点自闭，托尼成了不喝酒不开party的工作狂，那完全有理由认为，蝙蝠侠在中了混沌魔法后，可能变成一个有正常微笑的表情，能跟人正常聊天，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控制欲，不随时随地吓人的，呃，正常人。
史蒂夫：“……”
放在蝙蝠侠身上这也太惊悚了！！！——
作者有话说：队长（沉思）：所以蝙蝠侠性格转换之后，应该是个……正常人！
老爷：……
艾瑞：……
是蝙蝠侠的不是蝙蝠侠的都沉默了
我承认之前我卡文了，现在顺过来了，不过因为时间的原因，这章写的少点，明天就多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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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白狼沉重地点点头
“我也觉得。”忽然, 史蒂夫脑海里传来X教授的声音。
教授大概是在一旁看够了，笑道：“一开始看到蝙蝠侠礼貌地问我能不能让白狼来这里，我也吃了一惊呢。”
“他们两个关系看起来确实不错, ”史蒂夫犹豫地在脑海中问：“您刚才一直没有说话，难道也同意白狼去哥谭吗？”
“其实我不知道，”X教授说：“不过正如你看见的那样，蝙蝠侠的确变了很多，我觉得现在这样的他至少能保证白狼的正常生活。”
两个人的交流短短片刻就在脑内完成，艾瑞格和白狼没有发现异常, 正在向X教授道别：“之后我们可能还会再来一趟, 到时候还要请您帮忙。”
“没问题。”X教授温声答应了：“史蒂夫找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 再见。”
美国队长不用跟他们一起出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艾瑞格和白狼对着史蒂夫点头致意, 随后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史蒂夫总算有机会问出口：“教授, 冬日战士……白狼，他为什么会到X学院来？”
“其实是蝙蝠侠想让他来这里。”X教授说：“有一天, 蝙蝠侠找到我, 希望我能帮忙解除他一位朋友的洗脑。”
史蒂夫眉头微蹙, 重复道：“洗脑。”
“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史蒂夫。”X教授说：“在治疗过程中，我发现白狼曾经无数次地被九头蛇用机器洗脑，他们向他灌输身为杀手的准则，还在脑内设置了能令他瞬间丧失自我人格的指令。”
“换句话说，冬日战士是个被操控的机器，在九头蛇眼里, 他不是一个‘人’。”
史蒂夫双手无意识地捏紧了：“我以为自己对九头蛇的残酷早就了解透彻，但他们总能令我出乎意料。”
X教授温声道：“这就是你穿上那身衣服的原因，不是吗。”
史蒂夫一开始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也想要参军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国家。后来他成为美国队长，和九头蛇，和先锋科技，和一切会对世界造成威胁的反派做斗争，则是为了尽己所能，让这个世界的黑暗能再消退一些。
但……史蒂夫总觉得还不够，他做得还不够，人类欲壑难填，总有无穷无尽的反派冒出来。所以直至今日，他依然还在奋战着。
“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他说。
“别那么妄自菲薄，史蒂夫。”X教授道：“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全知全能，力所能及就是对你的责任最好的答复了。”
史蒂夫知道X教授是正确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刚才的些许迷茫已经退却，整个人再度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教授，您的意思是，白狼在作为冬日战士时的那些行动，都不是出自他个人意愿，对吗？”
“我恐怕就是这样。”X教授微微颔首：“在治疗时，我发现他的大脑一团混乱，他丢失了几乎从前全部的记忆，九头蛇以此来控制和命令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一个杀戮机器。”
他中肯道：“要让我说，他能摆脱洗脑，重新找回自己原本的人格，本身就是件相当艰难的事。我想蝙蝠侠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一定要让白狼回到哥谭。有人在旁边指引，总好过一个人磕磕绊绊地摸索。”
“他忘记了……”
史蒂夫喃喃道。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冬日战士时，那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就仿佛他们早就认识，现在只不过是多年没见，相互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也许他和冬日战士……和白狼，曾经认识，只是他在难化的寒冰中沉睡了太多年，等在神盾局醒来后，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他有必要去查查，史蒂夫心想，不过这就变成了他的私事，不能借用神盾局的力量，而哥谭又是出了名的外人难进，看来还得多考虑考虑。
“对了，教授，”说到哥谭，史蒂夫又想到新的问题：“蝙蝠侠今天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他回忆起前几天在一起隔着屏幕开作战会议的时候，蝙蝠侠身上还带着那种生人勿近的阴沉氛围，跟今天看见的一点也不一样。
“他身上好像依旧残留着魔法的因素。”X教授不确定道：“我听见他对快银说，混沌之力对他产生的影响还没有消失，有时候他依旧会变成现在这样。”
史蒂夫：“……”
史蒂夫回忆了一下刚才蝙蝠侠那仿佛闪耀着圣光的微笑。
这是什么两种极端性格。
……
从X学院接回白狼之后，艾瑞格开着蝙蝠车带他一路回到了哥谭。
当初小混混“送给”白狼的那套房子还在。在发现小混混曾经在白狼离开后试图重新回来之后，艾瑞格穿着蝙蝠战衣出现在他的面前，半威胁半恐吓的让他别再干混混这个没前途的职业，顺便给他介绍了个新的正经工作——管吃管住的那种。
之后艾瑞格就再也没来过这里，这回要把白狼接回来，艾瑞格在昨晚提前来了一趟，用魔法把整栋房子清理得焕然一新。
“恭喜回来，也恭喜你终于摆脱九头蛇的控制。”他对四处张望的白狼说：“我帮你稍微打扫了一下，之前灰尘落的有点多。”
“……谢谢。”白狼盯着干净的墙壁看。那里原本有一处混合着啤酒和呕吐物的污渍，现在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白狼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墙都重新刷了一遍。
“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有事情要告诉你。”艾瑞格看着白狼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最后坐在也已经变得焕然一新的沙发上，新奇地摸了摸简直是崭新的沙发套。
“记得。”白狼抬起头：“你打算说什么？”
……等等。
他看着像被翻新过一遍的整栋房子，后背忽然冒出冷汗。
他不会是想让我付装修费吧？说起来，好像蝙蝠侠本人也不怎么富裕，那些看起来很贵的装备全靠白狼曾经的雇主布鲁斯·韦恩捐赠，连请他吃晚饭都没钱，要去冰山餐厅蹭饭吃……
想到这里，同样经历过苦日子的白狼心有戚戚焉，并且瞬间对他的朋友充满了敬意——你看，哪怕他都已经这么穷了，还为了庆祝他出院帮他装修房子……虽然最后这个钱可能还要他来掏。
但此时此刻，白狼还是被他们之间的友情感动了！
发现白狼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艾瑞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然被他眼底的信任所感动，深吸一口气，手掌收缩。
忽然，一根法杖出现在他手中。
下一刻，法杖顶端的宝石光芒亮起，艾瑞格身上的蝙蝠战衣爆发出一阵白光，接着拉长变形，成为了一件带有金线纹路的白色法师袍。
他整张脸几乎都隐藏在宽大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形状姣好的嘴唇与下颌：“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艾瑞格抿了抿嘴唇，有点没底气地说：“我不是蝙蝠侠。你看，我会用魔法。”
白狼：“……”
白狼还在想该怎么挣钱然后快点还钱的事，也不知道当初韦恩先生给他的银行卡里剩下的钱还够不够……然后眼前就被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
他盯着艾瑞格看了半晌：“……哦。”
白狼：“……”
白狼：“厉害。”
艾瑞格：“……”
这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吗？？？
“你看……我是个光明术士，能使用魔法。”艾瑞格再次说：“我不是蝙蝠侠，之前的那些，很抱歉，我可以向你解释。”
“所以你是个法师。”白狼迟疑道：“那你能变出钱吗？”
艾瑞格：“……不能？”
“好的，我知道了。”白狼沉重地点点头：“我会付你钱的。”
艾瑞格：“……”
你付我什么钱啊？？！！！——
作者有话说：今天这章很难不让人玩美人鱼梗
艾瑞：听我说，你不要怕，我是个法师
巴基（拿出纸笔，刷刷刷）：这样的法师？（奇异博士）
艾瑞：不是这种，我是那种……有法杖的那种
巴基（刷刷刷）：这样的？（扎塔娜）
艾瑞：不是啦！是会发圣光的那种！
巴基：我知道了（刷刷刷）是不是这个？（在圣光里冲撒旦竖中指的渣康）
艾瑞：……
艾瑞：法师！法师！光明法师！！！
第087章 你转头干什么？
他们进行了一番长时间摸不着头脑的谈话。
“……总之, 就是这么回事。”艾瑞格说：“我不是蝙蝠侠，来到地球是个意外，之前的那段时间是我在替蝙蝠侠的班。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真相。”
一阵长久的沉默中，白狼盯着艾瑞格看。
所以说……
房子是用魔法打扫的，他也不用付钱。
白狼面色严肃，为自己的银行卡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
艾瑞格从解释完之后，就忐忑地观察着白狼的表情。但对方自从他开始说话，神情就没发生过什么变动, 就跟……就跟没听懂似的。
艾瑞格：“……”
再这样下去, 他真的得回去找X教授问问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白狼忽然说：“你回不去了吗？”
他问的有点突然，艾瑞格愣了一下。
“这件事有点复杂……但你说得对, 短时间内我确实没法回去了。”他温声说：“要是蝙蝠侠对你干涉得太过头, 我肯定会阻止他的。”
事实上白狼在乎的不是这个, 看着艾瑞格的目光有点忧虑。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最终, 他缓缓说：“那么一定要过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忙。”
“当然。”艾瑞格眼睛微微睁大, 然后笑了：“我又不是永远都回不去, 再说有事我肯定会找你帮忙, 放心吧。”
白狼板起脸：“布莱尼亚克袭击地球的时候你就没有找我。”
艾瑞格：“……”
都说了那里到处都是超级英雄，万一你被认出来怎么办！
那当时的场面可能会变成亚魔卓打超英，白狼打亚魔卓，超英们打白狼和亚魔卓……
“……对了，”艾瑞格晃晃脑袋，把里面那诡异的场景赶走：“关于那个蝙蝠通讯器，你还需要再带着它一阵。”他说：“里面有定位器，你需要带着它……你知道的, 让蝙蝠侠安心。”
白狼点点头：“可以接受。”
这种事早在曾经艾瑞格跟他提起可以帮他弄一个身份，但需要在正义联盟备案的时候，他就想过了。在哥谭的这段时间里他听过了无数蝙蝠侠的传说，当然也有关于他那异于常人、甚至显得有点变态的控制欲。原本他以为自己也会受到监视，没想到蝙蝠侠并没有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当然……现在他明白了，那善意并不属于蝙蝠侠，而是一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法朋友。
“艾瑞格。”白狼忽然叫道。
“嗯？”
白狼向着他伸出手，那一向面无表情、甚至显得阴郁而冷酷的脸庞，在此刻展露出一抹微笑，一瞬间他英俊的面庞变得生动起来，如同一枚刚刚长出枝干的新叶：“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艾瑞格也笑起来，握住他的手，在一起晃了晃：“真高兴认识你。”他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道：“詹姆斯·比特沃夫。”
白狼：“……”
这个名字就别提了吧。
艾瑞格在白狼这里转了一圈。昨天他已经帮忙把他的冰箱塞了一半，至少能保证他这几天有东西吃。在确认目前没什么缺少的必需品之后，艾瑞格就准备回去了：“我要在蝙蝠侠夜巡前回蝙蝠洞。我们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有两个蝙蝠侠，或者蝙蝠侠曾经离开过哥谭，这可能会让那些关在阿卡姆里的超级反派搞出大乱子。”
白狼仔细回味了一下这段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现在跟蝙蝠侠住在一起？”
“……确实。”艾瑞格说：“其实我跟他长得挺像的，要不然刚刚说话的时候我就把兜帽摘下来了。你知道，蝙蝠侠不可能放任一个跟他长得差不多的人自己在外面晃荡，再说他还得帮我找到回家的方法。”
看着白狼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艾瑞格赶忙解释：“当然，这不代表我就没办法出门，白天的时候我还是经常会出门逛逛。”
……顺便帮蝙蝠侠完成一下公司里的工作。
艾瑞格有时候觉得蝙蝠侠真的挺奇怪。他不放心艾瑞格穿着蝙蝠战衣出门打击罪犯，但是却能安心地把公司里的各种事务都交给他，艾瑞格现在都已经能完整流畅地模仿他的笔迹在那些文件上签名了——明明公司才是他能安心进行超级英雄活动的后盾保障来着。
要不是核心而且重要的工作都由提姆把控，艾瑞格真的会怀疑蝙蝠侠看出了他身上的什么商业才能。
当然，事实大概是布鲁斯一点也不想去公司应付那些无聊的会议和没有意义的应酬，他更愿意把时间都花在蝙蝠侠的工作上——然后艾瑞格就成了这个顶班的。
“外面天都黑了，时间不早，”艾瑞格在心底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闻言，白狼向窗外张望了一下：“你打算走回去？”
“当然不。”艾瑞格相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看向窗外：“我打算开车回……”
透过被魔法清洁的光洁如无物的透明玻璃，艾瑞格看见窗外一片宁静祥和，原本停放蝙蝠车的位置空无一物，随着一阵风吹过，草地上晃悠悠地飘过两个小纸团。
艾瑞格：“……”
艾瑞格：“…………”
蝙蝠车呢？？？！！！！
……
在短暂的惊恐后，艾瑞格很快冷静下来。
据曾经阿尔弗雷德介绍，因为从前的教训，蝙蝠车搭载了最新升级的智能系统和报警系统，普通人在未经允许时靠近蝙蝠车，会触发蝙蝠战衣和蝙蝠电脑的双重警报。别说悄无声息地将整辆车开走，只要没破解蝙蝠车的系统，他们连轮胎都偷不到。
所以能让蝙蝠车自己跑掉，还没有向艾瑞格身上的蝙蝠战衣发出提示，只能是因为蝙蝠侠本人召回了它——他又不是只有艾瑞格身上的那一套蝙蝠装。让艾瑞格在夜巡时间前回去，纯粹是因为哥谭不能同时出现两个蝙蝠侠，以及他得防止艾瑞格给蝙蝠侠现在本来就已经变得邪门的名声再添砖加瓦。
不过既然蝙蝠侠在非夜巡的时间将蝙蝠车开走，那也就说明——哥谭出了需要让蝙蝠侠紧急出动的棘手状况。
艾瑞格握紧法杖，准备去看看情况。
“你要去夜巡？”白狼看出他已经进入了战斗模式，把面罩从桌子上捞起来，扣在自己的脸上：“我跟你一起去。”
艾瑞格在片刻的犹豫后同意了。
白狼不可能永远闷在这栋房子里。他自己也说过，比起安逸的生活，他更喜欢和艾瑞格一起游荡在哥谭上空，惩治罪恶的那种感觉。
既然如此，他早晚会在哥谭进行打击罪犯的活动。反正艾瑞格现在还在哥谭，正好可以让白狼趁着这个时间和蝙蝠侠的作风磨合一下，省的他走之后，两个人还得为意见不统一或者别的什么矛盾打一架。
……以这两个人的性格，艾瑞格觉得这事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我们快点走吧。”艾瑞格冲白狼伸出手：“时间紧急，恐怕没机会让我们慢慢用腿赶路了。”
他扬起一个笑容：“要不要试试传送魔法？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
在蝙蝠电脑发出警报后，布鲁斯迅速套上蝙蝠战衣，并紧急召回了蝙蝠车，匆匆向警报发出的地点赶去。
警察们已经到了，警笛的声音在两条街外就能听到。戈登正站在一辆警车前，忽然，身后多出一抹漆黑的影子：“发生了什么？”
戈登已经对蝙蝠侠毫无预兆的神出鬼没习惯了，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奇怪，明明前阵子蝙蝠侠已经开始正大光明地从他面前出现离开，今天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是稻草人。”不过事情紧急，戈登没时间再就无关小事发出疑问，快速将目前的棘手问题说了一遍：“他绑架了参议院议员，以此要挟警方将韦恩企业新生产出的生物原料交给他。与此同时，为了牵制你，他还绑架了一辆哥谭中学的校车，并在周围布置了装有恐惧毒气的炸/弹。”
“我去解决毒气炸/弹，罗宾和红罗宾去救议员，警方在这里牵制他。”蝙蝠侠很快下了决定，并用蝙蝠电脑远程连接警方系统，确定了那辆校车的位置。
“我们会做到的，老朋友。”
戈登叹了口气，向左侧抬起头，忧虑地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当然，还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得注意，蝙——”
他回过头，发现蝙蝠侠人已经没影了。
戈登：“……”
戈登：“？？？”
很快，在路上急速奔驰的蝙蝠车内，要求通话的铃声响起。蝙蝠侠面色严肃地按下接听键，已经在心里做好了稻草人或者别的什么超级反派又搞出新麻烦的准备，同时已经在脑内想到了数个紧急应对措施。
下一秒，戈登的怒吼声从扩音器里传出：
“谁让你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个混蛋！！！”
蝙蝠侠：“……”
蝙蝠侠：“…………”
没说完……
那你转头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老爷：我们不是早就默认你转头我就能走了吗？？？
幸好老爷没把这句疑问说出口，不然戈登可能气的当场黑化加入阿卡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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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我已经不配让他亲自动手了吗？……
戈登的怒火还没缓解, 在蝙蝠侠沉默无语的时候继续咆哮道：“上个月你还听完我说话后打招呼再走，现在又他妈趁我转头就没！你这该死的混蛋蝙蝠侠！我就不应该相信你能改了你那混蛋自大的臭毛病！！！”
蝙蝠侠：“……”
……他就知道，艾瑞格, 这个老好人。
蝙蝠侠听着戈登活生生喊了五分钟，终于勉强熄火，恶狠狠地道：“稻草人更新了他的恐惧毒气配方，别上他的当！”
蝙蝠侠：“……谢谢，吉姆。”
“快闭嘴吧你这混蛋蝙蝠！”
“……”
蝙蝠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来到了稻草人绑架的校车旁。
还未等蝙蝠车停稳, 蝙蝠侠从车内一跃而出, 宽大的披风在半空舒展翅膀，黑暗而阴沉的阴影引来了校车内的一阵惊呼。
这些孩子和司机原本正沉浸在焦急和恐慌中, 见到蝙蝠侠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甚至有人惊喜地叫喊出声：“蝙蝠侠, 我们在这里！”
“待在那别动。”
他来到被设置在车门处的毒气炸/弹前, 屈膝蹲下，接着迅速检查起上面的装置来。稻草人既然把它放在这里, 那必然有他的用意。
忽然, 身后突兀发出的亮光吸引了蝙蝠侠的注意。他转过头, 看见艾瑞格和白狼踏着魔法阵来到了这里，凌厉的目光稍缓，眉头却皱了起来：“你来这干什么。”
“蝙蝠车不见了，我过来看看。”艾瑞格解释了一句，然后走过来：“你在干什么？”
“破解这个炸/弹。”蝙蝠侠的目光越过他，在白狼身上审视地晃了一下，然后再度回归面前的工作：“稻草人将它放在这里，一旦有人开门或者开窗, 它就会立刻爆炸，释放出足以弥漫整个车厢的恐惧毒素。”
所以这就是一群人都挤在窗前眼巴巴地望着蝙蝠侠，但没人敢打开车窗跳出来的原因。
艾瑞格低下头：“你着急吗？”
蝙蝠侠手里的动作一顿，看向艾瑞格握着的法杖。
“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艾瑞格快速给了他一个wink，接着举起法杖：“让他们别害怕，也别乱动，别抗拒我的魔法。”
蝙蝠侠站起来，嘴唇张合了一下，最后向看着自己的司机和学生们挤出一句：“……都别动。”
艾瑞格：“……”
你这叫什么安抚。
眼看着车里的所有人因为蝙蝠侠一句话乖乖站好，艾瑞格欲言又止地瞥了蝙蝠侠一眼，接着没有再说话，法杖在地上一顿。
顿时，花纹繁复的金色法阵在脚下浮现，缓缓旋转；与此同时，车内同样有数个形状相同的小型法阵出现在学生们脚下，光芒一闪而过后，一个个学生出现在艾瑞格脚下的法阵上，然后被早有准备的蝙蝠侠和白狼拉到一旁，给还在车里的人留下位置。
半分钟后，车内三十五名学生加校车司机全部被转移出来，蝙蝠侠打电话让戈登派警车来把这些人质接走，之后顺便询问了一下罗宾们那边的进度。
“他们已经抓住了稻草人。”戈登的气已经消了，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态度：“我在这里看着，等阿卡姆的车到了之后就把他拉走。”
在嘈杂的环境声里，蝙蝠侠隐约听见稻草人的叫声：“为什么是罗宾来抓我，蝙蝠侠呢？他觉得我已经不配让他亲自动手了吗？！”
蝙蝠侠：“……”
艾瑞格：“……”
不是你设计好把他引过来拆炸弹的吗？！——
作者有话说：哥谭反派×
扭曲的蝙蝠厨√
今天本来应该写到某个带劲的地方，但是我打完木夕僧回来太累了写不动了orz
顺便推一下这个本，我们熟人车不到五个小时打完，推的过程很顺畅，如果有还在观望的进阶或者硬核推理打本人的话推荐冲！
然后为了庆祝这文收藏破万抽个奖（其实已经破万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晋江现在的机制是抽奖有一个月的CD限制，到昨天冷却才结束，所以我们今天抽~）
还是老规矩，全订然后在这章评论就可，抽50个小红包，明晚十一点之前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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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哥谭宝贝的四位男性情人》……
随后通讯器里传来罗宾恼怒的声音, 以及稻草人的痛叫——艾瑞格觉得可能是罗宾跳起来踢了他一脚。
确认一切安全，蝙蝠侠结束了和戈登的联系，转过头来看着艾瑞格和白狼。
“快到夜巡的时间了。”艾瑞格看着聚集在不远处, 一个个抻长脖子往这边看的学生们：“要是你着急，我可以在这里看着他们，直到警察过来。”
蝙蝠侠没回应他，盯着白狼道：“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因为我们刚回哥谭不久。”没想到他这就开始了，艾瑞格有点头痛：“你知道他不可能一直闷在住所里不出门的，对吧。”
“但仅限正常活动。”蝙蝠侠的视线没有移开：“这不算‘正常’活动。”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呢。”艾瑞格说：“你同意我把白狼带回哥谭, 同意我告诉他我们的事, 这不就是你默许了他晚上出来当超级英雄的意思？”
“我没这么说。”蝙蝠侠看向他：“哥谭应当由蝙蝠掌控。”
艾瑞格：“那你去管死亡天使。”
蝙蝠侠的声音一顿：“……”
“因为死亡天使得到了你的认可，所以尽管他并不属于蝙蝠家的一员, 但也依然可以在哥谭活动。”艾瑞格耐心道：“那为什么白狼不行？你不能先入为主地就因为他以前的身份拒绝他。”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
“……我会观察他。”蝙蝠侠移开视线, 警告似的看了白狼一眼, 然后甩开披风, 大步向蝙蝠车走去：“还有你，艾瑞格, 看好他, 他是你带回来的人。”
蝙蝠车在艾瑞格的视线里扬长而去。直到连车灯发出的光柱都看不到之后, 艾瑞格收回目光，拍了拍白狼的肩膀，松了口气：“幸好你刚才没说话。”
因为他早已做好了被蝙蝠侠监视的准备，白狼心想。“而且我觉得你会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艾瑞格一愣。
白狼看着他：“不是你说的吗，‘要是蝙蝠侠对你干涉得太过头，我肯定会阻止他的’。所以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
白狼发现，就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尽管他看不到艾瑞格隐藏在兜帽下的表情, 但他周身的气息显然已经变得十分柔和。
之后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远处被解救下来的司机和孩子们一直在向这边张望，眼见蝙蝠侠开着车离开，一群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但又不敢靠得太近，离艾瑞格和白狼几米远的距离问道：“你们是新来哥谭的超级英雄吗？”
“你是个魔法师吗？”
“车门上的炸弹怎么办？”
前两个问题艾瑞格都温声点头回应了，听见有人问炸弹的问题，才想起来一开始蝙蝠侠蹲在校车前是在吭哧吭哧拆炸弹。
当然，蝙蝠侠肯定没有忘记这个问题。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说明至少在警察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它还出不了事，以及对艾瑞格保护这些人能力的信任。
……所以他就是不能把“我信任你”这种话好好说出口吗，还非得让别人来猜？
活该你跟杰森关系不好！
仗着有兜帽的掩映，艾瑞格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这时，他余光看见白狼向校车走去，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能拆这个。”白狼看了两眼毒气炸弹后说道：“但我没有工具。”
这个倒是好说，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肯定有拆除炸弹的工具。刚才在白狼的住所换上法师袍的时候，艾瑞格就顺手把蝙蝠战衣塞进了法杖的空间口袋里。他摸索了一下，把万能腰带从里面拿了出来：“你都需要什么？我找找看。”
在红罗宾依据蝙蝠侠的指令，从稻草人那里赶来校车这边打算拆除毒气炸弹的时候，发现白狼已经替他完成了这项工作。
他警惕地看了白狼一眼，然后从艾瑞格手里接过来炸弹：“谢谢，省时间了。我得赶紧回蝙蝠洞，戈登说稻草人更新了他的恐惧毒气配方。”
“你就这么带着它？”反倒是艾瑞格不太放心：“不会在半途爆炸吧？”
“不会，它被拆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解除了远程触发装置。不过，唔……”红罗宾嘴唇向上扬起：“或者你可以让我搭个便车？”
“我恐怕这已经不是‘车’了。”艾瑞格好笑地摇摇头，法杖顶端的魔法石亮起光芒。顿时，红罗宾面前出现了一个缓缓旋转的金色空间法阵。
“谢了，艾……”红罗宾向艾瑞格挥挥手，意识到在场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快到嘴边打转的名字顿时变成了另一个开头发音挺像的：“光明术士。”
说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亮光之中。
白狼瞅瞅他：“那是你的代号？”
“……算是吧？”艾瑞格不太确定道：“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第二个信仰光明神的光明术士了。”
他们又在这边等了一会，解决完稻草人搞出来的那一滩麻烦事的哥谭警方才姗姗来迟。
艾瑞格向他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忽视了几个警察对他们带着好奇和警惕的打量，以及几句“蝙蝠侠又招新人了？”的窃窃私语，开启了一个传送法阵，和白狼又回到了他的住所。
白狼问：“你今晚不打算去夜巡？”
“嗯……其实我是觉得你才刚回来，应该收拾收拾什么的，夜巡就过两天再说吧。”艾瑞格委婉道。
主要是今天让蝙蝠侠接受有一个前九头蛇的冬日战士来到他的哥谭，以后还会参与他的夜巡已经够挑战他那根敏感又控制欲超强的神经了，艾瑞格实在不想在他的底线上蹦迪。
“那好吧。”白狼勉强接受了他的说辞：“明天见。”
艾瑞格点点头：“明天见。”
随后，艾瑞格脚下张开一个金光闪闪的空间魔法阵，他对白狼点头微笑了一下，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蝙蝠侠身旁。
蝙蝠侠已经快对身旁忽然亮起的金光免疫了，但仍然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艾瑞格说着，扔给蝙蝠侠一个蝙蝠形状的窃听器：“还有顺便把这个还给你。说真的，我身上都带着你的定位器了，你怎么还是不放心？还是你其实想监听白狼，但是放在他身上会被发现，所以就安在我这里？”
蝙蝠侠：“……”
“父亲不放心你们两个。”罗宾毫不顾忌地说：“还有父亲身边的助手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完全可以换一片地方巡逻，奥利尔菲斯。”
“哦，干得不错嘛，我就知道你蝙蝠侠选你做罗宾是有原因的。”艾瑞格从善如流地笑眯眯安抚了一句，伸出手想摸摸罗宾的头发。
罗宾十分机警地躲开了，跳到蝙蝠侠另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不许摸我的头！”
“我的手是被光明神祝福过的。”艾瑞格十分无辜地举起手掌，一本正经道：“被我摸过头的人都能长高。”
罗宾：“……”
罗宾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
罗宾：“…………”
他显然陷入了纠结的沉思中。
蝙蝠侠：“……别相信他，罗宾。不可能有那种魔法。”
他以警告的眼神看向艾瑞格，让他别再对达米安开这种玩笑。
艾瑞格笑出了声：“好吧，确实没有那种魔法。”他迎着罗宾的怒视，挑了挑眉：“反正多喝牛奶多睡觉就能长高，这个比魔法管用……所以你今晚打算几点回去睡觉？”
罗宾：“……”
罗宾：“…………”
他迎着蝙蝠侠和艾瑞格的双重注视，恶狠狠地说：“我讨厌你。”
罗宾在晚上十一点前在蝙蝠侠的命令下，挎着个脸，踩着魔法阵回到了蝙蝠洞。
没过多久，蝙蝠侠接到了老管家特意打来的表扬电话：“感谢您，艾瑞格先生，达米安少爷今晚终于按时完成了他的睡觉任务，甚至在睡前毫无怨言地喝下了一杯牛奶。我知道这一定是您的功劳。”
蝙蝠侠：“……”
等等，这个电话不是打给我的吗？
……
罗宾走后，一起夜巡的只剩下了蝙蝠侠和艾瑞格。
他们一同在哥谭的夜空下奔驰，脚下是守护哥谭、沉默无声的滴水兽，耳边刮过哥谭上空席卷而来的风声。
忽然，蝙蝠侠问：“你打算让白狼怎么办？”
这句话问的有点没头没脑，但艾瑞格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能说我‘让’白狼怎么办。在脱离九头蛇的洗脑控制，决定独自生活之后，他就是个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哪怕因为记忆缺失和大脑混乱的原因，现在的确还没办法完全融入人类社会，但他完全能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什么，我充其量只是他的引路人。”
“其实我也不觉得他会一直待在哥谭，总有一天他会下定决心找回原本的记忆，然后回到他本应回到的地方。”艾瑞格说：“现在我要做的，只是帮助他更好的建立世界观，免得等找回记忆之后，因为现在做的某件事后悔。”
蝙蝠侠说：“这也是你一定要他参与夜巡的原因。”
“只是一部分。”艾瑞格说：“另一部分是我觉得他也乐在其中。当然，我不是说他有进行暴力行径的癖好，他只是跟你一样，想以此抒发心中的正义罢了。”
蝙蝠侠：“……我不认为自己是在抒发什么正义。”
“好好。”艾瑞格耸耸肩：“反正这就是我的想法，他不觉得他是坏人，或者未来会成为一个超级反派。”
在他说完后，蝙蝠侠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他的想法。两个人又陷入了一阵长久的安静之中。
忽然，艾瑞格听见蝙蝠侠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愣了一下，转头去看蝙蝠侠，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目光专注，好像这才是他最在乎的问题。
“……养伤，帮你打理打理公司，考虑怎么建造新的跨位面空间法阵。”艾瑞格说：暂时只能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暂时回不去了。”蝙蝠侠抿了抿嘴唇：“而除了一些关于空间机器的建议，我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艾瑞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专注地看了他一会，直到蝙蝠侠移开目光，然后缓缓微笑起来：
“布鲁斯。”
蝙蝠侠顿时皱起眉头。
“好啦，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别担心会暴露什么。”艾瑞格笑着宽慰道，并且忽视了蝙蝠侠的否定意见。
此刻他们站在高楼的天台上，月光没有云层的遮掩，毫无保留地将银白的月光挥洒在他们身上。
艾瑞格凑近了蝙蝠侠，在他的目光中摘下自己的兜帽。
顿时，映射着月光的蓝色双眸映入蝙蝠侠眼中。
艾瑞格柔和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担心被别人听到。所以——”
“要是你想感谢我，或者说点别的，也不用不好意思，可以直接告诉我。”
蝙蝠侠隐于护目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珠在艾瑞格的注视下轻轻颤动。
过了半晌，他像是终于回过身，移开了目光，并且后退一步：“我没什么要说的。”
艾瑞格叹了口气：“所以你就是不能让自己坦白点，是不是？”
蝙蝠侠侧过头，冷硬道：“哥谭不需要这些。”
“但是杰森需要。”艾瑞格说：“你肯定清楚，你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听不进去。”
“你真的有试过真心和他谈过吗？”艾瑞格说：“你知道，哪怕我可以充当你们之间调和情绪的那个，但这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蝙蝠侠眼前浮现起杰森从亡灵之地归来，用枪抵着小丑的头时，看着自己狠戾决绝的眼神。
在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是两份同等的痛苦。
蝙蝠侠没有再说话。
他转过身，沉默无声地看向脚下熟悉而挚爱的城市。一辆城际轻轨从远处驶过，车厢内的笑声隐约传进他的耳畔。
“布鲁斯！”
男孩雀跃地跳到他面前，张开双臂，向他展示初次穿上的罗宾制服：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天！”
……
接下来的几天，艾瑞格天天忙的要命。白天时他要代替布鲁斯·韦恩去公司上班，晚上回来则要和白狼一起出门夜巡。他估计着现在蝙蝠侠对白狼的容忍程度，一般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把他送回住处，自己再到蝙蝠侠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与此同时，布鲁斯终于能把完全不想理会的公司工作都交给艾瑞格，甚至连象征性的出场都可以避免，每天专心致志地扑在蝙蝠侠的工作上，除了老管家日渐不赞成的目光外简直没有别的值得一提的缺点。
在又一天的夜巡结束之后，阿尔弗雷德站在蝙蝠电脑旁，对着坐在椅子上对键盘敲敲打打的蝙蝠侠微笑道：“布鲁斯老爷。”
蝙蝠侠还没意识到危机，头也不抬地道：“怎么了，阿福？”
“没什么，”阿尔弗雷德说：“我只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很快就可以下岗了。”
“……你说什么？”蝙蝠侠吃惊道：“为什么？”
“看样子艾瑞格先生正在代替除了蝙蝠侠以外的全部工作。”阿尔弗雷德老神在在地说：“总有一天您可以连我都不需要，把一切工作全都交给艾瑞格先生。”
蝙蝠侠：“……”
他想想最近艾瑞格显得越来越疲惫的神情。
再想想提姆脸上已经快完全消退的黑眼圈：“……”
蝙蝠侠终于难得良心发现了一次：“……明天我去公司上班。”
第二天，布鲁斯久违地踏进了公司的大门——当然，正常点到是不可能的，也就意思意思来看一下这样子。
为了不在回家后被阿尔弗雷德再不着痕迹地冷嘲热讽一通，布鲁斯没法像以前一样直奔自己在顶楼的办公室，准备到公司各处转转。
他走过走廊拐角，来到某个部门的办公室门前，正想走进去，就听见里面员工紧张的声音：“真的吗？莱克斯·卢瑟投资韦恩企业是为了这个？”
另一个人信誓旦旦道：“当然是真的，你看这本书里都写了！”
布鲁斯的表情瞬间凌厉起来。
难道出现了什么针对他或者超人的阴谋？
他果然应该听阿尔弗雷德的话，多来公司转转，否则可能错失一个获得情报的机会。
布鲁斯这样想着，向办公室内探出头，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顿时，一本摆放在办公桌上的精装硬皮书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上面的书名大刺刺袒露在他眼前：《哥谭宝贝的四位男性情人》——作者：MJ。
书的封面则是一张他——布鲁斯·韦恩，超人，钢铁侠和莱克斯·卢瑟四个人站在一起的照片，另外三个人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场面看起来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布鲁斯：“……”
布鲁斯：“…………”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发出尖叫。
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作者：那个……
老爷：明白，这就走流程（深吸一口气）
老爷：蝙蝠尖叫！
大家看，让老爷晚点回来是有原因的，要是他回来的太早没给艾瑞发挥的时间，哪儿有这么多蝙蝠尖叫啊233333
以及这个mj不是小虫的女友mj！大家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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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我回来啦！
布鲁斯觉得自己好几年没有这么震惊过了。
他一向喜欢运筹帷幄, 收集多方资料，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但这张照片他完全没有印象，很显然, 这绝对是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艾瑞格搞出来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
办公室里聊天的几个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讨论对象兼老板正站在外面，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看这里写的，‘布鲁斯一来到大都会，就得到了莱克斯·卢瑟的热情欢迎，超人也随后赶到, 甚至连亿万富翁钢铁侠都专门来到了大都会, 只有一向沉默的黑暗骑士不见踪影。’这表达的多明显啊，卢瑟对我们的哥谭宝贝肯定有好感！”
“我觉得不一定。”另一个人推了推眼镜：“莱克斯集团和韦恩企业一直有合作联系, 那次韦恩先生去大都会也是为了谈生意, 我看卢瑟出现在那就是正常的业务往来。倒是托尼·斯塔克有点不对劲, 你们知道他一直跟韦恩先生关系不好……难道是因为超人也在？”
其他人为这个可能性震惊了：“等等——？”
“我看没出现在现场的蝙蝠侠才是重点。”另一个人说：“众所周知, 除了能毁灭地球的重大事件，蝙蝠侠只会在晚上出现, 他没在现场简直合情合理。况且蝙蝠侠的所有装备都是韦恩企业提供的, 他们两个一起住在哥谭这么多年, 要说韦恩有任何男性情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还资助了整个正义联盟呢，你怎么不说出现在那里的超人？”
“可是超人一般都不来哥谭啊。”对方耸了耸肩膀：“卢瑟也资助了正义联盟，说实话，我一直怀疑他这么做的用意是因为……”
听懂了他未尽的意思，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嚯——”
“我觉得作为一个成熟的亿万富翁，为什么布鲁斯不能选择都要呢。”一个人提出：“反正他养得起所有人。”
很快他就迎来了其他人的反驳：“醒醒，这里有三个亿万富翁, 除了超人和蝙蝠侠外他们不需要任何人养。”
“超蝙！这个作者肯定站超蝙！”另一个人戳着书的封皮大喊：“这里写了好多超人和蝙蝠侠的事，作者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们，布鲁斯是个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但超人和蝙蝠侠才是灵魂伴侣，他们是世界最佳搭档！”
“你们在说什么？”
听见这个和煦的声音，几个正在讨论的员工满脸兴奋地转过头：“啊，我们是在说——”
几个人：“……”
几个人：“…………”
看见笑得一脸温和的韦恩先生，几个人脑子里齐刷刷想道：
完蛋。
再见了，我的工作。
……
布鲁斯倒是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开除他的优秀员工，但在他满脸微笑地向其他人索要那本书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对他说“不”。
他把这本写满了布鲁斯·韦恩和其他几个全美周知的优秀男性的情史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抛去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意淫桥段后，竟然从中看出了不少正义联盟执行任务中的具体情况。
虽然都不是什么需要被加密的信息，但也没那么容易轻易被人得知。显而易见，这本书的作者肯定和正义联盟里的某个成员脱不了关系。
布鲁斯盯着书的封面看了一会：“……”
很好，他知道是谁干的了。
不过在去找人算账之前，他得先问问艾瑞格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乎意料，他在庄园别墅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艾瑞格的人影。今天艾瑞格不用代布鲁斯的班去公司，空闲了下来，或许是出门找奇异博士或者白狼了，但以他的性格，哪怕出门也肯定会对阿尔弗雷德说一声。
看着老管家茫然疑惑的表情，布鲁斯知道艾瑞格肯定还在庄园的某个地方。
最终，布鲁斯在别墅背靠的园地找到了他。
艾瑞格正站在韦恩庄园后面的墓园里，垂眸注视着天使雕像下那方雕刻着繁复花体字的墓碑。
“托马斯·韦恩与爱妻玛莎·韦恩长眠于此。”
今日浓云遮掩，天色黯淡，天使雕像圣洁的面孔垂下浓厚阴影，宛如将落不落的哀伤泪珠。
布鲁斯在艾瑞格身旁站住了，和他一起垂眸看向父母的墓碑。他蓝色的眸子里浓云涌动，语气倒毫无端倪：“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恰好走到这里。”艾瑞格说。停顿了一下，他再次开口：“其实我觉得你很幸运，布鲁斯。”
布鲁斯顿时将目光转向他，艾瑞格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继续道：“你见过你的父母，你们留下了很多相片，这能让你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们的模样。”
“——但我却已经淡忘了。”
布鲁斯说：“……我之前从没听你说过这些。”
“我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艾瑞格冲他笑笑：“你的父母一定是相当优秀和温柔的人，他们才会将你养育成这样。”
布鲁斯沉默片刻，低声道：“他们的确优秀温柔……但我不是。”
“别妄自菲薄。”艾瑞格温柔道：“你远比自己想得要更好。”
布鲁斯抿了抿唇，再次将目光移向父母的墓碑。风吹起他的衣角，风衣下摆在身后飞起，被风吹起的草叶在风中飘荡，扬出一片萧瑟落寞的凝滞。
最终，他低声道：“但我还是没做到他们希望的那样。”
他以为这个一向擅长安抚的光明术士会立刻用温声细语来安慰自己，但对方只是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也许吧。”
“不过我觉得——”艾瑞格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睛：“或许你的父母不希望你做蝙蝠侠，但他们一定会为你自豪。”
他语气真挚，丝毫没有任何恭维或讨好的意思。看着那双盈满柔光的蓝色眸子，布鲁斯语气稍缓，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你怎么知道。”
艾瑞格笑道：“我可是光明术士，我什么都知道。”
遮挡太阳的浓云被风吹散，阳光透过雾霭照射下来，驱散了阴霾。天使雕像脸上阴影凝结的泪滴消失不见，如感慨光明的照拂般，仿若扬起了嘴角。
“对了。”他们又静静凝视了墓碑一会，艾瑞格看向布鲁斯：“你是不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布鲁斯：“……”
眼看着他一瞬间再次阴沉起来的表情，艾瑞格后知后觉地：“？”
布鲁斯从怀里掏出那本书：“这是怎么回事？”
看清封面之后，艾瑞格：“……”
他难以置信道：“甚至有人写了本书？！”
布鲁斯：“……”
布鲁斯：“呵。”
……
今天晚上，蝙蝠侠久违的把夜巡的事情交给艾瑞格和小鸟们，自己来到了瞭望塔。
今晚正在瞭望塔值班的火星猎人跟他打了个招呼，奇怪道：“蝙蝠侠，今天不是你值班的时间，有事要我帮忙吗？”
蝙蝠侠冷声道：“我找金色先锋。”
正吊儿郎当靠在桌子旁掏零食吃的金色先锋一顿，立刻站直：“找我？！”
“对，就是找你。”蝙蝠侠面无表情：“我们谈谈。”
火星猎人：“……”
他看看蝙蝠侠，又看看金色先锋，以眼神问他：你又干什么了？！
金色先锋：“……”
我不到啊！
“……好吧。”在好友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攻势下，火星猎人暂时忽视了金色先锋求救的眼神，低声说：“蝙蝠侠，你知道他平时那副德行。”
蝙蝠侠：“我知道。”
“……那你们先谈。”火星猎人最后给了金色先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往厨房走去：“我去找找还有没有没吃完的奥利奥……”
“左侧第三个橱柜最下面，荣恩。”蝙蝠侠冷声说：“晚点回来。”
火星猎人：“……”
他现在真的很好奇了！
发现自己逃不掉之后，金色先锋乖乖站在蝙蝠侠面前。
“谈什么？”他伸着手指头细数：“最近的日常训练完成了，没耽误什么任务，甚至今天值班我都按时到了，没有迟到！”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取出一本书：“谈谈这个。”
看到那本封面上写着《哥谭宝贝的四位男性情人》的精装硬皮书，金色先锋：“……”
金色先锋：“这是什么？”他叫起来：“你把自己的情史拿给我看？！”
“别装傻。”蝙蝠侠冷声道：“这里描述了有关正义联盟的任务记录，只有正义联盟的成员才能得到这些资料。”
金色先锋叫起委屈：“可是正义联盟那么多人呢，你也不能就认定是我啊！”
“还有这个。”蝙蝠侠指着封面上的作者名“MJ”说道：“迈克尔·乔恩·卡特——别以为你用了中间名我就认不出来。”
金色先锋：“……”
金色先锋：“好吧我承认，这就是我写的。”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蝙蝠侠说：“这包含了正义联盟的机密——”
“这些都是能被写进新闻里的事情，我发誓它们根本无关紧要！”在蝙蝠侠打算拎起自己的衣领前，金色先锋语速飞快：“我有认真考察过的，再说我只是想多赚点钱而已！”
蝙蝠侠一把揪住他：“你给其他企业做代言的事我从来不管，那些钱还不够你挥霍？”
“……我还得修装备，你知道时之狭间里那些装备都可贵了！”金色先锋说：“再说我还想多攒点，把我和泰德开的那家公司重新买回来，你知道它现在变得可贵了！”
蝙蝠侠的揪住他的手忽然一顿。
金色先锋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制服领子从他手上解救回来，举起双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再写你的绯闻了！”
蝙蝠侠：“……写谁的也不行！”
他说了一大通关于泄露行动记录可能带来的危险，然后终于放过了金色先锋，勒令他下回别再干这档子事。
金色先锋揣起蝙蝠侠没带走的那本书，打哈哈躲开了火星猎人的疑问，终于熬到了交接时间。
站在瞭望塔的空间转换器上，飞在他身后的小机器人子弹头问道：“回时之狭间吗，先生？”
“不。”金色先锋顿了一下：“我们去甲虫洞。”
“金色先锋，编号1-B-5，申请去往蓝甲虫的秘密基地。”
“声纹识别成功，确认身份，金色先锋，申请通过。”
下一刻，一阵光芒闪过，金色先锋已经站在了甲虫洞前。
尽管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甲虫洞依然在为他开放。金色先锋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扬起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感应到他的到来，甲虫洞的大门立刻自动打开，一个半透明的灵魂从里面探出头。他依然穿着自己蓝甲虫的制服，见到金色先锋到来后，眼睛一亮。
金色先锋向着空无一人的基地走去，兴高采烈地叫道：
“嘿，泰德，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第二位真·灵魂人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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