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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过了两日,徐昭夏从徐平口中得知,太后娘娘会怒火攻心到这般地步,除了封号本身外,还是因为提出此事之人,乃是礼部的杨钧和杨大人。


    徐昭夏看过这位杨大人的文章,文采斐然,听说他是先帝永隆年间的进士,当时就颇有盛名。


    但他在先帝一朝并不显,长年在翰林院呆着,也就是这四五年太后娘娘当政,才被提拔到了礼部,还做了大前年会试的考官。


    连她都觉得,这样的人,摆明了是太后娘娘自己人,为何要做出这般背叛之举?


    挑拨了太后娘娘和那位祖宗,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朝堂之事,徐昭夏只觉在雾里看花,无论如何都看不分明。


    想着,心里对那位祖宗的怜惜也更甚了些。


    倒是难为他了,小小年纪,就要趟进浑水里,面对这么多老狐狸。


    连太后娘娘这般手腕老辣之人,都难免动气伤身,更何况他呢?


    徐昭夏想了会儿,让徐平出去,继续盯着朝堂上动静。她自己则是去了小厨房,让人将当归、黄芪加到乳鸽汤里,给那位祖宗好好补一补气血。


    又过了两日,眼看到了朝会的日子,她早早起来,给那位祖宗穿衣戴冠。


    本来还有些担心太后娘娘会在朝会上对那位祖宗发难,寿宁宫的太监来传消息,说要罢朝一日。


    太后娘娘的说法是,近日来思念先帝过甚,哀伤悲痛,无法起身,所以这次的朝会不必再开。


    徐昭夏忙看了眼收拾停当的那位祖宗一眼,果然见他脸色阴沉沉的,瞥了眼那太监,面无表情道:“是吗?既然如此,就不开了罢。”


    徐昭夏见他不大高兴,急忙让越安送走了那太监,跟在那个祖宗身后,见他往寝殿里走,边走还边脱着才上身的蓝罗盘金绣五爪龙袍,上前拦住了他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不用上朝,我回去睡觉。”朱明宸语气不爽,脚步倒是停下了,没把她推开。


    徐昭夏听了他赌气的话,好笑之余,也有些心疼,白白起了这么早,偏还叫人放了鸽子。


    这也是太后娘娘在给他下马威看。


    “睡觉是小事”,她替他龙袍重新扣好,温声道,“只是陛下别积了气在心里,多不值当。不然倒叫关心陛下的人心疼。”


    见他面色似有缓和,趁热打铁道:“早膳准备了陛下喜欢的牛乳饼,去尝尝可好?”


    “……姐姐陪我吃。”朱明宸看了她会儿,同意了。


    不过徐昭夏也担心太后娘娘当真又出了什么事,派越安去寿宁宫打探了一番。


    越安回来后道:“长公主殿下还在寿宁宫守着,但太医院的人只留了两个,奴婢看着该是无碍了。”


    徐昭夏点点头,放下了心。


    晚膳后,那位祖宗去了湢室沐浴,她闲来无事,便回房拿起那本《江南状元文集》看。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教书育人也是这般。


    她小时在南方长大,老师们待学生放养的多,任其成才的意思。


    再往后北上读了师范,便明显感受到那里的老师更重教化些,誓要将学生打磨成有用栋梁。


    而从她手里拿着的这本《江南状元文集》来看,这个地方的才子们文风灵秀,自然天成,比起北边,倒更像她之前所在南方的风格。


    也更合她的喜好。


    要是真去了江南,该是也能适应。


    徐昭夏也有些好奇,这时候的江南,是否真如诗词里头写的那般烟雨朦胧,引人流连。


    她倒真想去看看。


    正出神,却听得嚯啷一声,窗子被股狂风吹开了,窗扇来回摆个不停。


    往外一瞧,浓密阴云已是将晚霞彻底覆住,天上黑沉沉的,提前入了夜一般。


    也让人觉得这样的天气里头,会发生不好的事。


    徐昭夏起身去关窗时,莫名有些不安。


    刚好又看见越安带了寿宁宫的宫女过来,说是长公主殿下请她去寿宁宫一趟。


    徐昭夏让越安留了乾元宫。


    吩咐她若那位祖宗问起,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先睡下了,别告诉那位祖宗她去了哪里。


    正要带紫玉出门,又觉得不妥,便独自去见了长公主殿下。


    行过礼后,刚好看见长公主殿下将怀里的小世子递给锦云姑姑,让抱着他哄睡。


    “昭夏你看,就他生得怪,旁边有人说话倒睡得着,没人抱着就惊醒了。”


    朱意真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昭夏见她语气缓和,和昔日没差多少,本还有些局促的,瞬间自在了不少。


    “世子年岁还小,离不开人也正常,不算怪。”


    朱意真笑了笑,让她坐在了身边,打量了她几眼道:“你养孩子倒是有一手。说真的,还是上回那句话,往后去不去我府里?有你这样的人带着他,本宫放心。”


    徐昭夏起身行礼,感激之余,却再次婉言谢绝了,“殿下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福气,只是奴婢知道自己的……”


    朱意真摆摆手,“罢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冷不丁,她又提起春闱会有各地举子来京赶考,只怕会有不少出色的。


    话里话外,便是告诉她,可以派人去盯着些,若有中意的,便来禀一声,婚事不成问题。


    徐昭夏应了声。


    朱意真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还是没放下裴昇,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有缘无分之人,尽早放下才是,别困住了自己。”


    徐昭夏错愕,转念间猜到她误会了,觉得认下来也好,不然只怕这位殿下还想给她做媒,便也就笑笑,算是默认。


    等陪了这位殿下快一个时辰,夜色渐沉,外头风声越烈,雨点也噼里啪啦打在殿顶,她想着该回去了。


    正要措辞,朱意真看破了她的意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乾元宫方向,想着眼下那里动静只怕正大呢。


    让她回去,难保不坏事。


    便命人换了壶茶,指了指道:“和送你的老君眉一样,尝尝。”


    徐昭夏只得又耐着性子陪了她一会儿。


    又过了快半个时辰,忽然落下道惊雷,窗外霎时亮了亮,更是炸得耳边一响。


    锦云姑姑抱着的小世子惊醒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脚乱蹬。


    这里乱成一团,上上下下忙着给小世子安神,正在此时,传来越安在外求见。


    徐昭夏趁乱向长公主殿下告辞。


    出了寿宁宫,便被狂风吹得一晃,豆粒大小的的雨滴朝着脸上砸来。


    “姑姑,那位祖宗出事了!”


    越安忙打着纸伞上前,将她遮在里头,两人挽着手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乾元宫赶。


    徐昭夏已是听她说了个大概。


    那位祖宗中了毒。


    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正将自己锁在寝殿里头。


    谁也不信,谁也不见。


    徐昭夏听了后,默不作声,但走得越来越快,踏起的雨水四溅,将她长裙底下一圈彻底淋得湿透。


    “姑姑,慢些!别跌了!”


    越安到后来渐渐有些跟不上,举着伞追在她身后,语气担忧。


    徐昭夏已是提裙跑了起来,心跳砰砰砰砸得她耳膜发疼。


    但她浑然不在意,一心只想着那个孩子。


    他千万不能出事,她受不住。


    等到了乾元宫,她已是气喘吁吁,站也站不稳。


    刘敬赶上来,也撑了把伞给她遮,“姑姑,你终于回来了,陛下在里头锁了门,谁也不见!”


    “去请太医了吗?”徐昭夏喘着粗气,朝寝殿走去,边走边急声发问。


    “去了,但去的人迟迟没回来。我已另派了人去宫外,速请济春堂的大夫来!”


    徐昭夏的心一个劲儿地向下坠,太医院的人请不到,怎么会?


    除非是受命不敢前来。


    又在寝殿阶下见到了跪着的紫玉,身子被风雨打着,双手叫用粗绳紧紧缚在腰后,衣衫不整,隐隐能看出才收了鞭刑。


    她猛地一顿,终于开始接受,那个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今夜之事,许就是……长公主殿下亲自授意。


    为了给太后娘娘出气用的。


    下的毒是轻是重,谁也猜不准。


    果然刘敬见她看向紫玉,便跟着解释道:“她说奉姑姑之命,给陛下送碗汤,才进去不久,陛下就出事了,叫奴婢捆了她……”


    徐昭夏难掩失望地看了眼紫玉。


    她没想到会是她!


    那天说的那些话,她原以为两人算是敞开了心扉,没想到今日却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来!


    是她信了不该信之人,才酿成今日的恶果!


    紫玉在雨中抬眼见是她回来了,本来还在抿唇顽抗,只让刘敬放她进去,却打死也不说下的是什么毒。


    此时身子忽然一颤,张了张唇,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姑姑,别……别过去!


    刘敬见状,忙一挥手,叫人紧紧捂住了她的口,拖去殿后关起来。


    寝殿正大门紧锁,谁也打不开。


    徐昭夏用力拍着门,声音和着雨声传进去,“陛下!是我!”


    可楠木制成的殿门厚重,多大的力气都撼不动,声音也难以尽传进去。


    徐昭夏手拍得通红,也未听见里头有半分动静。


    心越发地下沉几分。


    “刘敬,你去找几个人来,看能不能把门撞开!”


    “是!”刘敬连忙去找人找木头桩子。


    徐昭夏在殿门前来回走了几遭,见刘敬那里没这么快,又透过门缝叫了几声。


    希望那位祖宗能听见。


    正当她叫得有些心灰意冷时,殿门忽得一开,滚烫炽热的长臂将她拽了进去,殿门应声而闭。


    刘敬带着人也到了,影子应在门户上,只听见里面主子道:“滚下去!滚!都给朕滚!”


    徐昭夏见眼前这位祖宗脸色赤红,每吐出一个字都似在喷火,忙道:“他们走了!陛下别生气,先冷静!冷静下来!”


    朱明宸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望着她娟秀干净的眉眼,感受到体内的焦灼热望铺天盖地涌来,将他烧得神魂炽盛,难以抑制。


    他本以为自己控制得住。


    却在喝下那碗汤后,发现自己错了。


    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都是关于他和她的。


    他将她肆意地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在床上、在梳妆台、在衣柜前。


    还有湢室的紫绒软榻上。


    她不会说这是错的,只会抱住他的脖颈,亲吻着他,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没谁比得过他,她最喜欢他。


    还说她不去江南了,就乖乖呆在他身边,做他的皇后。


    正当他以为,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她时,她到了。


    不是他想出来的样子。


    却远比他想出来的还要让他喜欢。


    ……她好漂亮,湿漉漉的。


    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他惊心动魄。


    朱明宸陡然松开了她,往里头走去。


    “姐姐别跟过来!”


    果不其然,他听见她跟上来的脚步声。


    徐昭夏不知不觉被他引到了寝殿深处,摆了张阔大精致的螺钿拔步床。


    床边不远的桌子上还有一对红烛在烧,烛泪融化了滑落。


    她心思没在这些上,只关心地问着那个孩子,“陛下,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姐姐先出去,留我一人在里面就好。”他声线异常低抑。


    说话间,忽然扶住了雕花床柱,手背青筋怒张。


    徐昭夏忍不住上前,“陛下,你别怕……”


    正想安慰他,却看见了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幽黑,似要把人吸进去,直接被震住了。


    “好,那我先到外间等你……”


    话音未落,她被人用似要将她揉碎的力道,死死控住了腰。


    床帐悄然落下,徐昭夏被迫紧贴着那个孩子,感受到什么,挣扎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大脑一片空白,张口欲言,哑然无声。


    那个孩子,他……他怎么会……


    不,他现在不是个孩子了!


    那样的昂扬壮硕。


    远不是个孩子该有的。


    徐昭夏呼吸带颤地推着那人,眉眼含肃,让他赶紧停下来,别犯下大错。


    却被他十指扣紧,牢牢锁在身下,压制得彻底。


    徐昭夏颈窝落下密集得令人晕眩的啄饮,她晃着脑袋怎么也躲不开。


    甚至他还得寸进尺,想她大方容纳他。


    “姐姐,我好疼……”


    “姐姐,你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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