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流赶紧去通知森、林公安。
“哪个位置？”接警的森、林公安刚问顾一流, 旁边的同事就说，“不用问了，是郊外的黑山, 已经能看到浓烟了。”
顾一流抬头，天际浓烟滚滚，也惊了, 这么浓的烟得烧得多厉害。
“顾警官，火烧百里了, 速来救命啊！”耳边又听到松树的求救声。
“我附近全是松树, 火一点就燃起来了，一连片烧得特别快！”
顾一流想到绿毛雀的求助，它也被困在火灾里面, 她必须要去一趟现场。
森林公安出警是开摩托车去的，人人背上都背着水箱，看到现场, 热火扑面, 还有不少群众也参与了救援。大家默契地没有说话, 第一批背着水箱上山救火, 剩下的人找水源，然后接上水管, 火速开展救援。
顾一流拿着刀跟着大家身后, 爬上山，清理出防火线的同时让系统看一下两只绿毛雀在哪。
“在你右前方, 再走800米。”
顾一流看着前方, 是汹涌澎湃的火海，她咽了咽口水，“它们没死吧？”
“没有。”
“我的异能对这火有用吗？”
“你只能保证你没被烧死。”
想来也是, 又不是水异能。她全身硬化，就能闯进去。
顾一流略一犹豫，转身将一个森林公安的水箱背在背上。四周有累到的群众，有累倒的森林公安，反正现在火势还没稳定下来，累了就暂做休息然后另一个就补上。
顾一流将水喷向火海，火势刚小一点，她身后的人就看见她冲进去。
“！”
大家都被她吓了一跳，这火势跑进去，胆子也太大了。
大家只能尽力在外面灭火，好冲进去救人。
其实眼前的火势，他们根本冲不进去，但顾一流冲进去了。所有森林公安都发了狠地救火。
顾一流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越往里火势其实不大，里面是热，因为不少树木已经被烧成碳了，仅仅凭这些热度，人待上几分钟，就能将人给烤伤，待上半小时，人肯定没命了。
顾一流将水箱的水开到最大，用异能将水团成一团，然后精准地扔到一棵棵树上，扔中一棵树，就扑灭一棵。
定向灭火。顾一流很满意。
呲啦，呲啦地声音，像是火最后的挣扎。
顾一流就这么花费了10分钟，来到了绿毛雀面前。
两只绿毛雀很聪明，将自己埋在了土里，但是被浓烟给呛得快晕了，要是顾一流来晚一点，它们就彻底歇菜了。
“叽叽！”顾警官，你终于来了！
顾一流将它们从土里捡起来，塞到怀里，“坚持住。”
“叽叽！”一只绿毛雀从她衣服口袋里露出头，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顾警官，你让我盯的三个人，死了一个。
顾一流一脸愕然，“你说什么？！”
绿毛雀人性化的点点头。
“死了多久了？”
“叽叽！”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绿毛雀感觉自己有点失职。它们两个一直蹲守在善哥的猫舍附近，头几天天天跟着他们，后来发现他们每次上山都是去看黄柏木，不知道在观望什么。
几次都是这样，后面它们就远远地跟着，他们三个上去看，它们远远的看着。
直到有一天看到善哥和江一良慌慌张张被人追着跑下山，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跟着善哥两人躲躲藏藏跑回猫舍后，才发现还少了一个人。
下山后第二天他们就跑回市里了，它们也继续跟着。它们只知道全柱善和江一良一直反反复复地换地方住，在市里待了6，7天后，到今天早上，天还雾蒙蒙的，它们就见善哥和江一良出门，又上山了。
它们看到全柱善和江一良在山里找什么，就这样那个坟就被他们找到了。然后就是两人在坟前烧纸，说什么对不住，以后他们不能留在耀海市了，但仇他们会帮他报的。
绿毛雀叽叽喳喳地给顾一流说着经过。
顾一流嗯了一声，又问它。
“你没见过杀人凶手？”
“叽叽！”没见过，善哥和江一良应该见过。
顾一流嗯了一声，“被杀的人埋在哪里？”
“叽叽！叽叽！”就埋在这附近，你看那边的坟。
顾一流环顾四周，发现在一棵树底下，有一个小山丘似的坟。
上面全是黑色的灰烬。
“点点，那真是坟？埋着班大伟？”
“是的。”点点的声音沉重。
顾一流走到坟前，说了声罪过，然后将坟给扒开了，但只扒到一半，就露出了一只脚。
“嘶！”
倒吸一口凉气。她又仔细看了看，没在坟四周发现有纸屑纸灰，可能是被大火烧尽了。
顾一流立马转身往回走，走到半路撞上从外面的火海里冲进来的两人。
顾一流脚步一停，“快去报警，死人了。”
“什么？！”
“是哪个？快带我去看看。”
顾一流：“不是我们的人，这里是埋尸现场。”
顾一流猜测，这火可能就是全柱善和江一良放的，毕竟他们在坟前烧纸了。他们说要离开的话是真的，那说要帮班大伟报仇的话肯定也是真的。他们想借警察的手帮他们找出凶手。
如果没有这火灾，这尸体可能就没人发现。
等过几年，神不知鬼不觉的，线索都断了，想找杀人凶手可能就更是不可能了。
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派出所报警？
顾一流叹气，原因其实也很好理解，杀人凶手会杀班大伟，那肯定就会杀全柱善两人，这三人肯定是撞见了杀人凶手在做什么事，所以才会被灭口，所以他们不敢以身冒险。
就算敢，也有可能会被当成杀人凶手。他们更不敢冒险了。
听到顾一流的话，现场有一瞬间的凌乱，但很快又变得有秩序起来。
“来三个人，两个人保护现场，一个回市里去报警，然后其他人继续救火。”组织此次救援的森林公安指挥员萧宏有序地安排起人来。
顾一流：“我去救火。”
她有异能帮忙，所以灭火很快，她必须去救火。
萧宏点点头，没意见。
半小时后，唐时深带着法医来到现场。来的还有记者，火灾现场有自发来救火的群众，一听到有死人了，还是被杀的，有些人就走了。
一传十十传百，记者知道很正常。
现场分成两拔人，一拔救火，一拔挖尸体。
法医上前检查一番，“能判定是他杀，死亡时间已经有一周，胸口和头部有致命伤，流血过多死亡。”
唐时深：“头部的伤口怎么来的？”
法医：“被重物多次撞击。”
“应该是和人发生矛盾时，被打死的。”但因为什么矛盾，就真的不知道了。
顾一流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此时火势已经小了，她自然闲了下来，“唐队，查查他的几个朋友在哪，这人我算是见过。”
唐时深抬头。看到顾一流，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总觉得顾一流去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案事件发生。
或许这是顾一流定律，在几秒钟内，唐时深想了挺多，他决定以后留心观察一下，是不是这样。
“你见过？他叫什么？”
“班大伟，他和他的朋友弄了一个猫舍。”
猫舍？唐时深恍然大悟，他总算知道猫哥哪里来的了。
“他的朋友叫什么？”
“全柱善，江一良。”
现场拍了照片，尸体被抬下了山，运回了派出所。
唐时深派人去找全柱善和江一良两人。
但去到两人的老家找人，一无所获。
两人不知道躲去哪了。
“点点，你说我用瞬移之门，能不能找到他们两人？”
“你可以试试。”点点也没说不可以，“但是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不一定会给你传送准确。”
“我觉得肯定可以，难道所有叫这两个名字的，也有一个叫班大伟还被人杀害了的朋友？”顾一流却十分有信心。
“……”
点点沉默下来，是它没想到。
它的思维真是越来越固化了！啊啊啊他怎么变蠢了！
顾一流不知道系统内心的崩溃，她默念着，然后打开瞬移门。
再睁眼，是在一个厕所里。
“……”
她打开门，走出去。
隔壁是男厕所。
她正想着，这两人该不会是在厕所里吧，就看到厕所里一齐走出两人。
她眯了眯眼，竟然还真是全柱善和江一良。
她将绿毛雀留下了。这些雀盯人还算可以。
让它们盯着两人。然后她打听到这是哪之后，回去了。
在南方蕙东市，紧临经济特区。
她倒没有直接告诉唐时深两人在哪。只是让他试试发布寻人启示，把两人画像传出去。
在那人来人往的城市，发现他们是很容易的事。
“我就怕杀人凶手也看到他们，按你说的，他们三个日常形影不离，那如果杀人凶手想杀的是三个人，看到寻人启事，就怕先我们一步把人杀了，而且这两人自己看到，也会躲。”
顾一流：“就是要这样，一边是死，一边是庇护，他们又没杀人，肯定会自己来派出所。”
唐时深听完，顿时觉得自己瞻前顾后，“行，就按你说的办！”
“你去联系报社吧。”
顾一流点头，前脚刚离开派出所，后脚就碰到了韩毅。
“你怎么在这？不用上班？”上次韩毅给她租了个院子后，就回去上班了。
韩毅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松了一口气，脸色柔和了些许，但很快又板起来，“先回去再说。”
“你先自己回去，等我去趟报社。”
韩毅点头，看着她离开。等她离开后，他才回她的租房。
等顾一流从报社回来，韩毅已经做好饭菜等她。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打算提前调到耀海市工作。”不调来他不放心——
作者有话说：来了，第一版小说末尾的“通缉”写错了，我应该写成寻人启事的[摊手]我又增加了300多字
预收《和年代文大佬深度捆绑了》
文案：本文又名：《年代文里的心机父女[六零]》
姜玉露一睁眼发现自己和老爸一起穿到了六十年代。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她跟着老爸嫁给了女军官，但女军官两个儿子不喜欢她，一心想把他们父女两赶走。
富婆后妈钱权都有，父女两都不想放弃。
富婆后妈在意老爸，却完全不在意她这个继女，甚至放话，“老婆和闺女只能选一个！”
姜玉露一咬牙，为了不被赶走，也为了深度捆绑，和老爸合谋算计了富婆后妈直属上司的儿子，军中活阎王邹竞璞。
孤男寡女被人发现躺在一张床上。面对富婆后妈的怒火，姜玉露紧紧贴在男人身后，一双小鹿眼害怕又委屈。
邹竞璞身居高位，不近女色，没想到最后竟然被窝边的兔子咬了一口。
他很是恼怒，认定她是个心机深的女人。组织让他认下姜玉露这个女朋友，他认下了。
邹竞璞打定主意除了必要的问候，绝不多问一句。
但姜玉露以及她为他做的事却不停地被人在他耳边提及。
过冬了，亲手给他打了毛衣送来。
他说想吃小时候吃过的零嘴，她亲手给他做，第二天就能送到办公桌上。
他妈生病她不分昼夜照顾，挑剔如他妈都对她千般夸赞。
诸如种种……邹竞璞有时候心想，要是她能一直如此，他会对她好一点。
对她改观后，他想着带她去看电影，却意外撞见她和她父亲密话。
她：“爸，你提了吗？富婆后妈想跟你生孩子吗？”
“……没提，我提了估计她要离婚，你后妈估计也不想要。”
“那你跟竞璞怎么样了？”
她：“别提了，难搞。”
“你后妈说想要我织的围巾，我多织一条，以你的名义送他，怎么样？”
“行。”
邹竞璞脸色黑如墨，原来她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她父亲代劳的，可笑他一直以为是她为她做的。
他冷眼看着她讨好他，很快父女两的诡计被人戳破，他和她被迅速割席，他以为她会哭着求上门，他想，如果她哭一哭，他不会迁怒她，谁成想她转头就开始接触下家。
“姜玉露，我是死了吗？”他冷笑。
第52章 买床 找到凶手（修）
顾一流惊讶于韩毅怎么这么快调动。
顾一流：“可以调动？”
韩毅看她一眼, 慢悠悠地拿热水温杯，“为什么不可以？翻月就过年了，过完年我基本就可以准备调动的事, 我只不过提前半年回来而已。”
实际他这么快回来，是看了报纸。他知道顾一流胆子大，但是从报纸上看到她背着水箱就冲进火海, 他还是不免担心。
忍不住的，就托关系调动回来。幸好因为他入职以来, 有事就上, 没事也任劳任怨，要成绩也有成绩，所以没为难他, 调动回原籍也很恰当。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头发高高地扎着，发尾垂在两边颈侧, 眉目间精致中透着英气。
韩毅勾了勾唇, 认真地开始冲泡茶叶。
“难道你不想我们两一个地方工作？”
顾一流没有这个意思。
“调到哪个派出所？”
“水口街派出所。”
“……”
顾一流沉默了会, 按照她对韩毅的了解, 她觉得他是有意为之的。
“当然，不然我调动回来做什么？”
“对了, ”他倒给她一杯茶, “我没地方住。”
顾一流：“派出所还有宿舍。”
“我总不会天天住宿舍。”
顾一流似笑非笑，“你想住哪？”
韩毅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支着长腿, 姿态十分悠闲，像是在话家常一般，“我想住这。”他目光越过她, 落在她身后的院子。
他冲她露出一个笑，“这房子隔壁也是房东的。”
顾一流的租房和隔壁就隔了一堵墙。
顾一流轻哼一声，这人就是找打，她明白他的心思，甚至从他给她租房子的时候，她估计他就有这心思了。
“你家不是也在这吗？至于另外租一个房子吗？”
“至于啊。”韩毅话里话外十分无赖，“你不是在这吗？”
顾一流别了他一眼。
韩毅浅酌一口茶，细细品味，更无赖地开口，“你不想我租房，还有一个办法，我住你这。”
“我还能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那你还是租隔壁吧。”顾一流打断他。
韩毅意犹未尽，“住隔壁我还是能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洗衣服就免了吧。”
韩毅眼睛发亮，她这是默许他帮她做饭打扫卫生。
顾一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别太得意。
韩毅想不嘚瑟都难，他一仰头喝尽茶杯里的茶，起身，“我先去收拾行李。”
顾一流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心里有很多事都明朗起来，等韩毅一脚跨出门口时，她骂了一句，“韩毅你大爷的，你早就把隔壁租下来了吧？！”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韩毅脚步一顿，脚步抹油般去了隔壁。
房子确实是早就租好的，但是房子灰尘很多，还是需要费时打扫的。
等安置好，韩毅连忙去找顾一流。
敲门半天没人应，还是路过的人提醒了他一句。
“小顾不在家，刚才在路上碰到她，她去上班了。”
韩毅扭头，发现竟然是遛弯的房东。
……
韩毅谢过，干脆也去派出所报道了。
今天的派出所倒是不忙，哪怕发生了命案，但该调查的已经调查了，唯一的线索需要等人自投罗网，所以只能等了。
韩毅到时，大家还欢迎他一番。
“还有一间宿舍，小伍，你带他去吧。”唐时深说。在韩毅和顾一流来之前，派出所里除了唐时深和小伍，就还有一个伙计，总共3个人，如果办案人不够，找其他派出所借，反正大家互相借。
这回多了2人，就有5人了，算是个比较庞大的队伍。
“一流带我去就行。”韩毅拉过顾一流的手腕。
唐时深看了看两人，转瞬就明白了什么，“小伍，那不用你了。”
小伍哦了一声，很是直白地开口询问，“一流你和韩毅认识吗？”
顾一流点点头，“认识，走吧。”后面那句她是对韩毅说的。
韩毅看着唐时深和小伍两人，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是一流对象。”然后追上顾一流。
“……”
“……”
顾一流带着韩毅来到一间宿舍，“就这。”
宿舍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还很小。
韩毅觉得能接受，差什么东西买就行。
他回头问顾一流，“哪间宿舍是你的？隔壁是你的吗？”
“隔壁是小伍的，”这回轮到顾一流笑了，“还有我不住派出所。”尤其是她看到韩毅愣了一愣地神情。
她觉得挺乐，算是扳回一军。
那时候她先是在饭店住着，后来韩毅给她租了房，她直接就去租房住了，宿舍她从始自终没考虑过。
韩毅也没多失望，说起另一件事，“待会陪我去买床吧，还有要买车了。”
车上回没空，这次有空了。
顾一流嗯了一声。
两人结伴来到商场，韩毅买了些日用品，然后就拉着顾一流直奔床品展区。
他对于睡觉的床很是挑剔，小的不要，便宜的不要，贵的是木头的不要，进口的木头床更是嫌弃得要命。
他看中的是一款弹簧床垫，拉着顾一流就躺下去。
顾一流轻呼一声，被韩毅揽着腰，和他齐齐倒在床上。倒下去时，还往上弹了弹。
头顶尽是白炽灯光，韩毅闭着眼喟叹出声，转身问旁边的人，“舒服吗？”
顾一流嗯了一声，被韩毅抱在怀里，鼻息间除了床品的清香之外，还有韩毅身上的淡香，很是舒服。
身下的床垫软绵绵的，一躺下来，感觉浑身懒劲都出来了。她想起身，刚动就又被腰间的手托着往韩毅的方向带了带，她半个身体直接摔进他怀里。
有弹力的床垫也带着他们往上弹了弹。
两人呼吸一致地滞了一下。
弹力有节奏地跳动，模拟着某种律动。
两人四目相对，因为这一弹，他们都能互相感知到对方的身体，有种紧密贴合之态，她能感知到他身体的僵硬变化，他能感受到她的柔、软曲线。
韩毅的手仍然放在后腰处，像发热源一般，他默了默开口道，“你躺一躺，好好感受一下，这床我值不值得买。”
顾一流嗯了一声，两人目光相撞，他放开她，她也默契地重新躺倒在床上。
不一会儿，她舒服地叹出声。
韩毅缓缓吐息，努力平静身体。
“喜欢吗？”韩毅小声问着，又往旁边挪了挪。
“喜欢。”
“那就买。”
他说完，直接起身。
顾一流嗯了一声，也坐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
韩毅转身去找导购结账，脚步飞快。
顾一流微微笑了笑。
韩毅买了两张床，他让商场的人一张送派出所，一张送租房。
从床品展区离开，然后拉着顾一流去买车。
顾一流有点被他的财大气粗吓到，买床才刚花了400块，又买车……
“你有钱？”
韩毅嗯了一声，“不用担心。”
他掏啊掏，掏出一个存折给她。
顾一流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吐槽，谁会随身带存折啊，但手上很诚实地翻开了看。
“就今天带了，毕竟要买车，不过，”韩毅说，“我打听过了，我这钱买小汽车还差了点，但是尾款延迟一两个月付应该可以的。”
顾一流没说话，默默地数了数数字后面的零。
51后面有3个零。
“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她小声问韩毅。
“正规渠道挣的。”韩毅逗了她一下。
顾一流羡慕嫉妒：“我从正规渠道怎么挣不了这么多钱？”
韩毅好笑，“放心吧，这些都是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前给我的压岁钱，早些年他们的首饰和田契地契该卖的都卖了，他们换成钱给了我，这么多年就存下来这些。”
他自己一下子存不下这么多钱。
顾一流将存折上的钱看了又看，数了又数，“还是别买了，买辆摩托车算了。”她舍不得一下子花掉这些钱。
多大本事开多大的车。不心痛。
“我还是想买辆小汽车，过年可以送你回家。”韩毅是真想买小汽车。
顾一流摇头，一脸抗拒：“不用送不用送，我坐火车回去就行。”
开车回去？开什么玩笑，路上坑坑洼洼，坐小汽车受罪啊。而且，她回去直接用瞬移门就行了，连火车都不用坐。
顾一流不想继续讨论买小汽车，拍板定音，“就买辆摩托车代步用吧。”
摩托车反正是买了。
……
关于全柱善和江一良的寻人启示很快就有了结果。
还真被顾一流猜中了，两人怕死，怕被杀班大伟的杀人凶手盯上，还真自己回来寻求庇护了。
就在腊八第二天，两人主动找上了派出所。
“警官，我们来……反映一件事。”
顾一流：“什么事？”
“班大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知道是谁杀了班大伟。”
全柱善说完，就看向顾一流，但她神色如常，全柱善看不出她怎么想的。
全柱善心里苦，这个女同志怎么这么难搞，但是快过年了，他必须得回家，总不能在外漂泊，他怕被人杀死在外面。
“我们和大伟认识十几年了，大家一起同吃同住，关系很好的，如果不是大伟拖住了那杀人凶手，我们也逃不掉……”
顾一流嗯了一声，“杀人凶手长什么样，能画出来吗？”
“我不会画画……”
顾一流沉默，又看向江一良，“你呢？”
“我试试……”江一良苦笑。
画技其实不好，但是江一良想试试。他也希望赶紧把杀人凶手找出来，他不想躲躲藏藏的。
顾一流看着江一良画了半小时，终于画出来一张人像。
丑是丑了点，但是面部轮廓和特征都画出来了，“身形有多高？”
“大概一米七左右。”
顾一流将江一良的画像稍微美化了一下，然后又让江一良和全柱善看，“这个长得像不像他？”
两人看到的第一眼就点头，“像！”
顾一流将画像交给唐时深，“大概长这样。”
“你觉得他会在哪？”
顾一流：“不知道，先从市里找起来吧，然后再扩大范围。”
这一找，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在杂货市场将他抓获了。
发现他还是因为还有6天就要过年了，顾一流打算回家，家里也寄了信要她回家过年。她和韩毅去买年货时，在买饼干的摊位上，发现了凶手。
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按住，连人带东西全都带回派出所。
然后叫全柱善和江一良来认人。
“是他！就是他！”全柱善三角眼露出凶光，“是他杀了大伟！”也坏了他的大财，“警官，我能打他吗？”
“不能。”顾一流让全柱善退一边，她盯着凶手，问他，“买这么多东西，要干什么？”
“过年了，买年货。”
“剩下手套也是年货吗？”顾一流总觉得奇怪，“大过年的，你买水壶干什么？”
第53章 审问 疑点（修）
“过年亲戚来拜年……总要给他们一口水喝, 水壶是装水泡茶的。”
“你叫什么？”顾一流问凶手。
“王孝。”
顾一流嗯了一声，又从袋子里拎出一条绳子，“水壶还说得过去, 那这条绳子呢？你想用来干什么？”
王孝看了她一眼，女同志长得年轻漂亮，没想到心思这么细, 但是王孝也找好了理由，“每年底都要除旧迎新, 家里的杯子和衣服都要洗干净, 绳子是用来晾晒它们的。”
“这么巧？”顾一流嗯了一声，随口道。
顾一流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把锤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孝, “那这个呢？不要告诉我，你是用来锤钉子的。”
“……真的是用来锤钉子的！”王孝嘴上附和着她，但心里其实非常紧张, 心跳咚咚地剧烈跳动着, 他不敢认为顾一流很容易糊弄, 他祈祷顾一流别发现他的异样, 他也祈祷自己别说错话了，低着头, 完全不敢看顾一流。
“抬头看着我。”
王孝心里犹如吃黄连, 没想到顾一流这么较真。他连深呼吸都不敢弄出声音。
他深呼吸，缓缓抬头, 硬是挤出之个笑。
在顾一流看来, 眼前的王孝笑容假得很，她将锤子放在一旁，又翻找另外的东西, 一边问一边回答，“家里有什么需要钉正，要用到锤子的？”
王孝：“……”这个他完全回答不了，锤子，锤子，钉子，灵光一闪，他猛地拔高声音，“用来锤或者拆卸钉子的。”
顾一流嗯了一声，突然问他，“为什么杀人？”
“我没……”
顾一流扬起手里的锤子，呵斥道，“给我认真回答问题，不要给我玩心眼！”
王孝：“……错手杀的。”
王孝看向她，神色平常，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
王孝心跳如鼓，心里已经后悔今天出来买东西了。
也不知道……
王孝神思不属地看向一处，心里想着事。
“杀人工具呢？”
王孝愣愣地回过神，赶紧摇头，“没有。”
“你认识他吗？”
王孝又是摇头，“不认识！”
顾一流扔了锤子，沉闷地落地，险些砸到王孝的脚。
“敬酒不吃吃罚酒，”顾一流抓着王孝的衣领，一只手就将他拎起来。
王孝震惊地瞳孔放大，紧接着喉咙猛地收紧，顾一流手掐着他的脖子，王孝涨红着脸，呼吸困难间听见顾一流问他，“是这样的错手杀的吗？”
王孝呼吸不上来，他害怕了，眼神祈求地看着顾一流，张着嘴，想要求饶，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他仍然坚持不懈地张着嘴，他害怕了，他不敢了。
“你总有理由是吧？”
“好好回答问题，不会？还是要人教？”
“那现在会了吗？”
顾一流三连问。
王孝摇头又点头，但是幅度不大。他已经开始翻白眼，他求她放开他，他想活着。
“一流……”唐时深怕出事，赶紧让顾一流放开他。
顾一流顺势放开了手，王孝浑身瘫软，匍匐在地，尽管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但仍旧张大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等缓过神来，王孝的脸仍旧残留着红晕，脖子上还仿佛被手掐着，让他脑子时刻保持着清醒。
他忌惮地看了眼顾一流，后者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王孝立马坐直身体，紧张地等着她发问。
“重新回答我的问题，给我老实回答，不要给我耍心眼！”
耍心眼三个字，仿佛冰锥一样，扎得王孝浑身冒冷汗。
他点点头，赶紧摇头，“不会。”
“你是怎么杀的班大伟？”
王孝：“用刀杀的，我开荒用的砍柴刀。”
“为什么杀他？”
王孝愣了一下，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是他和大舅哥约好，帮他干活的日子。大舅哥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说是在山上开荒，一天3块钱，包吃。大概开荒4天。王孝一想，开荒4天就能挣十几块钱，半个月工资了，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他原本以为大舅哥和他一起开荒，没想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干这活。
他每天早上6点就上山，下午5点下山。最后一天的时候，他碰到了全柱善三人。
原本他没想杀人，是全柱善三人仗着人多势众，先是打听他消息，然后威胁他要打劫他，一开口就是要每人50块，不然就要杀了他。
150块钱，他哪里拿得出来。
争吵间，王孝怒从心起，想着三人不想他好过，既然怎样都是死，那他让他们死好了。于是假意要拿钱给他们，然后一把拿起砍柴刀就朝人砍了过去。
反正在深山老林里，只要处理得当，肯定没人知道他杀了人。
所以王孝对三人下了死手。
顾一流磨牙，全柱善和江一良也骗人。她看了眼韩毅，后者默契地点头。
叫上小伍去找人。
“找谁？”小伍跟不上他们的默契。
自然是找全柱善和江一良。他们也耍了心眼。原来是想杀了对方，没想到被人反杀。
两伙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顾一流问王孝，就不怕三人反杀他吗？
王孝：“怕啊，但是我要活命就必须杀死他们，能杀一个是一个。”
“那你不怕你自己一个人杀不了他们三个人吗？”顾一流看着面容憨厚老实的王孝，他的脸有极大的迷惑感，就仿佛邻家的老好人叔叔一般，一开口就能让人相信他的话。
但没想到，内心这么狠。
王孝点头，“我也怕，但是我感觉他们是怕自己的坏事被人发现，我见到他们之前，就已经先听到他们说话了，谈论着什么生意。”
“有生意会需要在深山老林里做吗？”王孝冷笑，“深山老林里能做的生意，肯定是不合法的，那我就更不用顾忌了，我就算只杀了他们一个人，他们也很大可能不会出来指证我。”
他就是赌这个可能。就是赌赢赌输的结果。
王孝看向顾一流，“没想到你们会发寻人启事，我想过后续要把他们全杀了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没有正经工作？”顾一流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王孝点头，“闲暇就跟着大舅哥打工。”
顾一流陷入沉思，实在想不到王孝怎么会行事这么果断和残忍。
大舅哥很可疑。不止顾一流想到了，就连唐时深也这么想。
“你大舅哥叫什么？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王孝：“向海丰，他没有正经职业，和我一样帮人打工，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他现在在家？”
王孝点头，报了个地址。
顾一流给了他一个眼神，还算识时务。
唐时深听到这，拿起制服，“我和人去一趟向家看看。”
顾一流嗯了一声，又继续问。
“锤子是干什么用的？”
“绳子和水壶还有锤子这些都是我大舅哥让我买的，他让我帮买我就买了。”王孝也直接干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他杀了人是不是也要死，“警官，我是不是要死刑？”
顾一流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为什么你要帮他买？他自己买不了？”
王孝点头，“他手骨折了，就让我帮忙去买东西，亲戚之间，这种小忙经常有的。”
“他买来要干什么？”
王孝摇头，“不知道。”
顾一流眯了眯眼睛，声音冷了下来，“你跟着他工作，你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他买这些工具干什么，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还是不老实！”
“我真的不知道，他每回就让我送货，每次他们都会有很多货物，就让我送到指定地点，有时候是公园，有时候是火车站，有时候是别人家，送一趟就给我结工资。”王孝一激动脸都红了，说完还尽量地远离顾一流，虽然戴着手铐脚铐，但不影响他挪地方。
他害怕再经历一遍掐脖子的事。
他杀了人要处死刑，虽然是早晚的事。他可以吃枪子，但不想现在就憋屈地死。
顾一流没有再问他，让人将王孝关进禁闭室。
然后她在看王孝买的东西，他说大部分都是帮他大舅哥买的。
她心里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一时又说不出来是干什么的，她问系统，“点点，你觉得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点点：“一流，这要你自己挖掘线索哦。”
顾一流：“你直接说不告诉不就行了。”
“……”
半小时后，唐时深回来了，“没看到向海丰，不在家，我们去的不巧，他刚离开。”
“会不会是他提前收到消息了？”顾一流皱眉。
“有可能。”唐时深点头，“虽然他很可疑，也不知道他让王孝开荒要干什么？”
顾一流看向王孝。
“他说是他租的地方，承包种果树。”
顾一流和唐时深对视一眼，诧异。一个打零工的人会有钱承包山地种果树吗？
最终唐时深说，“他和这杀人案关系应该不大，杀人凶手自己承认杀人，也有人证，再给全柱善和江一良做个笔录，王孝已经落网，先处置他。”他看了看王孝，“向海丰可以先观察，要是有什么危害社会的行为，直接处置。”
顾一流点头。
王孝立即收押，死刑难免，因为临近过年，所以他的刑期排在了年后。
年前破了杀人案，局里面很高兴，给了水口街派出所全所嘉奖。
还有奖金100块。
顾一流看着钱，直呼今年是个好年。
“这是我给叔叔阿姨准备的礼物，”韩毅将准备好的继续交给顾一流，然后问她，“初三我想去拜访叔叔阿姨，行吗？”——
作者有话说：来了，加了363字[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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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露一睁眼发现自己和老爸一起穿到了六十年代。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她跟着老爸嫁给了女军官，但女军官两个儿子不喜欢她，一心想把他们父女两赶走。
富婆后妈钱权都有，父女两都不想放弃。
富婆后妈在意老爸，却完全不在意她这个继女，甚至放话，“老婆和闺女只能选一个！”
姜玉露一咬牙，为了不被赶走，也为了深度捆绑，和老爸合谋算计了富婆后妈直属上司的儿子，军中活阎王邹竞璞。
孤男寡女被人发现躺在一张床上。面对富婆后妈的怒火，姜玉露紧紧贴在男人身后，一双小鹿眼害怕又委屈。
邹竞璞身居高位，不近女色，没想到最后竟然被窝边的兔子咬了一口。
他很是恼怒，认定她是个心机深的女人。组织让他认下姜玉露这个女朋友，他认下了。
邹竞璞打定主意除了必要的问候，绝不多问一句。
但姜玉露以及她为他做的事却不停地被人在他耳边提及。
过冬了，亲手给他打了毛衣送来。
他说想吃小时候吃过的零嘴，她亲手给他做，第二天就能送到办公桌上。
他妈生病她不分昼夜照顾，挑剔如他妈都对她千般夸赞。
诸如种种……邹竞璞有时候心想，要是她能一直如此，他会对她好一点。
对她改观后，他想着带她去看电影，却意外撞见她和她父亲密话。
她：“爸，你提了吗？富婆后妈想跟你生孩子吗？”
“……没提，我提了估计她要离婚，你后妈估计也不想要。”
“那你跟竞璞怎么样了？”
她：“别提了，难搞。”
“你后妈说想要我织的围巾，我多织一条，以你的名义送他，怎么样？”
“行。”
邹竞璞脸色黑如墨，原来她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她父亲代劳的，可笑他一直以为是她为她做的。
他冷眼看着她讨好他，很快父女两的诡计被人戳破，他和她被迅速割席，他以为她会哭着求上门，他想，如果她哭一哭，他不会迁怒她，谁成想她转头就开始接触下家。
“姜玉露，我是死了吗？”他冷笑。
第54章 青梅竹马 求上门
顾一流去到火车站没多久, 便等到了韩毅。
过年前，韩毅提出要来她家拜访她父母，她同意了。便约定了大年初三下午她去接他。
“新年快乐, ”韩毅抱了抱她，“在家里还习惯吗？”他有此一问，是因为顾一流没有以前的记忆, 他担心她不习惯。
顾一流嗯了一声，父母和弟弟姓名一样, 长相一样, 其实她没什么不习惯呢。
顾一流带他去临时下榻的酒店放行李，然后才带他回家。
顾家住在小县城的楼房里，都是以前工厂的福利房, 虽然很多工厂都倒闭了，但是人却还是住在这里。
“一流，哟, 这男同志是谁呀, 长得真好看, 一表人才的！”
顾一流看向说话的妇女,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顾一流不得不打招呼，“周婶, 他是我对象, 来我家拜年。”
周婶脸上尽是笑意，连忙掏出一个新年红包给韩毅, “怪不得今天我听到喜鹊叫喳喳的, 原来是一流你有喜事。”
韩毅看向顾一流，后者点头，韩毅收了红包, 从手里的礼品袋里拿出花生瓜子回赠。
等周婶走后，顾一流才告诉韩毅，她在小区里人缘很好。
“大家都知道我会兽语，我回家那天，小区里的叔婶们就带着自家的鸡鸭鹅上门了。”
“他们把你当动物医生了？”韩毅听明白了，“看多了你会不会厌烦？”
“不会，他们每次来都会给我送点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用的，甚至送我一只鸡鸭鹅的都有，”
顾一流当然不会觉得不耐烦，她也觉得好笑呢，都是一些鸡鸭鹅的小毛病，其实主人都知道，但就是想抱着自家养的家禽来找人聊几句，纯属好奇自己在家禽眼里的印象。
“对，天天都有‘问诊’呢，有些鸡鸭还让我告诉它们主人不要吃它们。”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只鸭还跟我吐槽它的小主人蠢，让我告诉它主人，每次捡鸭蛋，小主人都会留一个，说是卖给别人，小小年纪就会赚钱了。”
韩毅含笑听着。
她回家这短短5天，就拿到了%12的好评。
火灾收到的21起求助警情，这次她得到了13%的好评，没得到的，是已经被大火烧死了。
现在她已经有33%的好评。不过奇怪的是，黄柏木的好评并没有拿到，而且求助警情显示的是未完成。
点点给的解释是她因为火灾和杀人案忽略了这起警情，实际黄柏木还需要她救助。
顾一流猜测是因为全柱善和江一良，火灾原因其实还未明，她感觉应该是全柱善和江一良放的火。
只能等年后回耀海市再去看一下情况。
顾一流打算利用在家的时间，多替系统挣一点好评，系统还有三次大升级，她还挺期待点点升级完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韩毅的到来，受到了顾家人的欢迎。
“小韩，你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吃完了饭，顾爸顾平山才开始细问。
“我家里五口人，我爸我姐我姐夫都在部队当兵，不过我爸已经退居二线了，我妈是警校出身，警校毕业后当过警察，老师，还有公交车司机，现在是供销社营业员，以后她可能想自己创业。”
顾平山听得一愣一愣的，顾一流已经听过一次了，见到家里人的反应和她当初一样，笑了。
“是不是很惊讶？”
顾进看了他姐一眼，问韩毅，“好厉害，姐夫你妈怎么能换那么多工作？”
韩毅被他这一声“姐夫”叫得心情愉悦，“换工作的前提是单位能同意。我妈警校出来就当了警察，不想当警察的时候，就和人互换工作，那个人刚好是老师，他家属在派出所。
公交车司机是和一个女孩换的，她被分配去开公交车，我妈找到她，便和她换了工作，不过现在这个供销社营业员的工作是她自己找的。”
顾平山：“你妈有闯劲！你帮我们问问，她和你爸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大家一起见一见。”
顾平山说的是正式见面。他听了这番话，觉得韩毅妈妈应该是很好相处的，所以他才没反对两人。
韩毅听出来了，看了眼顾一流。清缓地声音开口，“一切以一流和叔叔阿姨的意愿为先，我们配合你们的时间。”
顾一流看向韩毅，发现他也在看她。
她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韩毅唇畔含笑。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这时候会是谁？”顾平山抱歉地看了一眼韩毅，起身去开门。
韩毅抬眼看向门外。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人。
这时候他听到顾妈汪枚疑惑的声音，看着丈夫站在门口许久，也跟着起身走出去，“小周怎么来了？”
“谁啊？”韩毅看向顾一流。
她看了一眼，门外的周诚这时候也正看着她，顾一流随口道，“小时候的玩伴。”
“叫什么？ ”
韩毅一副追问的姿态，顾一流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发问，“干嘛？你很在意？”
韩毅点头，他看向门外，和门外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
但韩毅没错过这男人眼里的怔忪和伤心。
因为顾家的门口对着客厅，所以坐在沙发上的他能看到门外的男人眼巴巴地看着顾一流。
看见顾一流时，眼神明显一亮，韩毅不瞎，甚至视力还是5.0，看得十分清楚。
“他喜欢你。”韩毅说得很直白。
从这个男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对顾一流应该是有点超越朋友的情谊的。
“他叫周云骁。”顾一流噗嗤一笑，抬手撩了撩头发，刚动，韩毅的手就伸了过来，五指插入她的发间，帮她梳理头发。
“他是那位周婶的儿子？”
顾一流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韩毅轻笑，指腹一动，轻捏着她的脸，看她抬手打过来，他也没放手，挨了一巴掌他反倒痛快地放手了。
“一个姓，很好猜。”
周云骁收回眼神，看向眼前人，“顾叔，汪姨，你让我跟一流说几句话吧，说完我就走。”
“你怎么知道一流带了对象回来？”
“我听我妈说的。”
顾平山叹了声气，拒绝了他，“不行，这会儿不适宜说其他的，今天我家一流带着对象回来，有事明天再说吧。”
顾平山也是为周云骁好，他也不希望这个孩子钻牛角尖，两人从小一个小区长大，从小就跟在顾一流屁股后头，当个小跟班，就连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感情就变了。
当然，顾平山也看得出来，周云骁对顾一流的感情更多的是占有欲，就是纯粹地不允许顾一流身边有比他更重要的人。
要是顾一流乐意，两人倒也很合适，但是顾一流不乐意。
“我进去和他说几句话也不行吗？一流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周云骁又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此刻两人交颈耳语，一副亲密的姿态。绝对是故意给他看的。
“你说叔叔阿姨会不会让他进来？”韩毅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挑衅地看了一眼周云骁。
顾一流摸了摸耳朵，“不会。”
周云骁对着韩毅暗暗翻了个白眼。
但是顾一流顺从的态度让周云骁有点嫉妒，一流身边亲近的人不再是他，她有了一个更亲密的人待在身边。
他指的是谁，汪枚听出来了，她拒绝，“现在不合适，明天来吧，明天来婶家里玩，明天我多叫几个年轻人来家里一起玩。”
周云骁摇头，“谢谢阿姨，我先走了。”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等顾平山和汪枚回来，韩毅礼貌地问起周云骁怎么不进来。
“是有什么事吗？可别因为我耽误了事情。”
顾一流听到他的话，踢了他一脚，装什么装。
韩毅膝盖撞上桌脚，发出一声听着就痛的磕碰声。
韩毅摸了摸膝盖。
“也没什么，”汪枚看了眼女儿，让她别过份了，“是和一流一起长大的玩伴哥哥，小时候一流呆呆的，上下学多亏了他照顾。听说一流带了对象回来，特意来看看，我让他明天再来。”
顾一流听见了反驳，她不爱听，她妈本末倒置了，“什么啊，一开始她看我呆，还欺负我，我不说话他说我是哑巴，非要让我说话。他一直跟着我，才不是护送我上学，是被我打服了，乖乖当我小弟！后面我长大了，也是他非要跟着的。”
韩毅看了眼顾一流，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他还打你？都打你哪了？”
他拉着她的手开始检查。
他是认同顾一流说的。就因为周云骁喜欢顾一流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对他印象不好，这会儿更是差了。
第二日，周云骁果然没来。
不过，到了下午，除了周云骁，周家一家人都来了家里。
大家脸色像是哭过一场。
周婶握着顾一流的手，哭求，“一流，求你救救云骁，求你帮一下他。”
顾一流疑惑，“周婶，你先别急，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周云骁怎么了？”
“水库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云骁的同事，还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警方排查后嫌疑人锁定了云骁，家属也因此不依不饶，认定了云骁是凶手，因为在死者死去的时间范围内，他刚好在水库，有作案嫌疑。”
“一流，你知道的云骁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和谁都没有矛盾。”
顾一流没想到周云骁惹上了这样的是非，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她看向周云骁的父母，“周叔，周婶，你们想让我怎么办帮他？”——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有没有营养液，求灌溉[可怜]
第55章 对话水库鱼 疑点重重
南绡县, 金鹅水库。
案发现场已经被围起来了，顾一流也只能在案发现场外围查看情况。
“儿啊，你死得冤啊！”
“我要是知道你会被人丢下水库, 我那天就不该让你出门，你好狠的心，就这么丢下一家人就走了！”
“你之前还说要陪茂茂过生日, 你怎么就食言了！”
顾一流看着坐在案发现场中心大哭的两个女人，应该是死者臧宗望的老婆和妈。
“死者会游泳吗？”
顾一流询问身旁的周婶。
周婶茫然摇头, “我不知道, 我去问。”周婶立即跑去问看守案发现场的警察。
很快周婶就又跑回来，不用她说，顾一流已经知道了, 因为臧宗望的老妈听到了周婶的问话，看到是仇人的老妈，她立马就怒骂。
在场围观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我儿子她儿子推到水库里, 他不会游泳就这么生生地被淹死了！”
“一流……”周婶一脸苍白, “云骁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告诉我, 臧宗望跳水库那阵子，确实是他在这里值班的, 但实际却是臧宗望央他换班的。不然也轮不到云骁值班！”
谁能想到换个班就出了这种事呢。顾一流安慰周婶, “周婶，你先别急,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臧宗望是周云骁推下水库的。”
顾一流平静的水库, 一旁的水位提示牌提示最深处18米，现在水库正是枯水期，水位较高。
南绡县城居民的用水, 都是靠这水库。所以水库也不会在枯水期允许旁人靠近，以免污染水源。
但是臧宗望是水库员工，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周婶，你可以多去打听打听臧家的事。”
周婶：“有用吗？”
顾一流也不能肯定，她只是说，“周婶，你和周叔怀疑死者是自杀的，但总得有自杀动机吧？所以我让你多打听，有时候家里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也会让人想自杀的。”
周家人昨天告诉顾一流，他们怀疑死者臧宗望是自杀的，所以想让她帮忙问一问水库里的鱼。
这是周家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顾一流只说尽量能帮则帮。不过，她也希望周家人从其他方面入手，尽可能地找出臧宗望自杀或者被他杀的动机。
同时，顾一流还让周婶在办案的警官面前提起她。她有心想帮，但是不能无头苍蝇，师出无名一样地帮。顾一流希望负责督办臧宗望案的警官们，也能上心点吧，愿意相信她。
周婶一点即通，“一流我明白了。”
第二天，顾一流就在家里见到了南绡县花田街派出所的警察。
对方给她抵触一份协助函。
“顾警官你好，我是花田派出所臧宗望命案的专案民警金震，这次来是找你有些事，最近我们所有一起命案，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得查清楚死者是什么原因死亡的，所以想请求你的帮助。”
金震是个很谨慎的性子，而且态度很好，“这份交予你的单位，这份是你的。”
顾一流接过，点了点头。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尽我所能。”
金震笑着说，“我们从水库里捞了几条鱼，麻烦你帮忙问问。”
顾一流嗯了一声，刚才金震话里有话，她得先问清楚了，“死者家属那边会信吗？”
“而且我和嫌疑人周云骁认识。”
金震叹道，她的考虑也是他们的考虑：“不管臧家信不信，但是我们不论是从周云骁还是从臧家都找不到什么可以一锤定音的线索，但这个案子又必须破。”
意思就是，她就是起推动案情的作用。
顾一流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跟着金震来到花田派出所。
金震将两家人的笔录给了顾一流。
她略有些诧异，不过，要她从旁协助，按程序来说，她也有权看笔录。所以认真看了起来。
笔录和顾一流了解到的没什么出入。
“可以开始了吗？”金震问她。
顾一流点头，将目光看向水桶里的五条鱼。
她举着周云骁的照片问它们，“鱼儿们，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噗噗噗～”
五条鱼噗噗地吐气，没理她。
顾一流去拿了把刀，直接捞起一条鱼，以凳为菜板，将它按在上面，抬起刀，“不说话我就直接杀了煲鱼汤。”
金震围观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笑。
“噗噗噗！”不要啊！我说！
她手下的鱼儿急了，离了水它危矣，更别说要被煲鱼汤了。
它也不管这个抓着它的人听没听得懂，噗噗噗直叫。
“噗噗噗！”我认识照片上的人！他经常来水库钓鱼！
“噗噗噗！”鱼食香得很！大家闹着被吃的风险也要吃鱼食！
手下的鱼离开水太久，已经翻白眼了，她将鱼儿扔进水桶。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顾一流又拿出臧宗望的照片，“认识他吗？”
“噗噗！”认识！
“噗噗噗！”认识！
“噗噗噗！”认识！这个人他死了！水库的水都臭了！
“都认识就行，”顾一流听到想听的答案，满意地点头，接着问它们，“他是不是被人推下水库溺死的？”
问到关键的了，金震神情严肃。
“噗噗噗！”不是啊！
“噗噗噗！”当时只有他一个人！
顾一流眉梢一动，看向金震。
“它们怎么说？”
“它们说臧宗望不是被人推下水库的，当时只有他一个人。”顾一流说。
金震神情大震，“你快问问它们，臧宗望跳下水库时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夜里？”
“噗噗噗！”傍晚！太阳快下山了！
一条鱼说。它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有人跳下来了，从那天开始水里开始变臭，所以从那天之后水里的冷和臭，它都记得很清楚。
哪怕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傍晚？那他什么时候到的水库？”金震思索着，臧宗望应该是在周云骁下班之后，水库6点下班，冬天白日短，金震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他感觉有点眉目了，但还需要知道更多情况，又让顾一流问问，臧宗望当时的状态如何？
“噗噗噗！”
顾一流充当着一人一鱼的反翻译。
“鱼儿说，臧宗望来了水库之后，在岸上站了很久，然后突然就跳了。”
“他跳下之后，有在水里游动吗？”这是顾一流问的，她想知道臧宗望是不是真的不会游泳。
在水库工作，游泳应该是必备技能。但臧宗望的老妈说他不会游泳。
对于这，顾一流相信有之，不相信也有之，所以她想问一下。
金震：“你是怀疑他会游泳，但存了死志？”
顾一流点头，她看向他，“金队，如果可以，我还想见一见周云骁，他和臧宗望走得近，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臧宗望是自杀，原因的话，范围就很广了，不止单位和同事，家里人甚至左邻右舍都要问清楚。
顾一流猜测是家庭压力，但要再详细做一次笔录才能知道。
她提醒金震，“笔录里很多没有记录……”
笔录里问过同事，但侧重点在周云骁和臧宗望关系好坏上，以及臧宗望的日常表现。
也问过臧宗望的父母，妻子，都说关系很不错。他们就真的以为是很不错。因为觉得这个真的没必要撒谎。
金震明白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有必要再做一次笔录，推翻他杀之前的猜测。
之所以周云骁会被定性为嫌疑人，是因为臧宗望家属的话，臧宗望死前和周云骁来往密切，也因为时间重叠了，所以周云骁洗不清嫌疑，无法排查他杀可能性，所以便一直在找线索。
上级要求他尽快定性他杀还是自杀，不要弄得人心惶惶。金震当然希望排查他杀，过年出命案，还是他杀，不仅挨处分，位置都可能坐不稳了。所以金震在听了周婶的诉求后，他便找上了顾一流。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而且周婶的诉求也属于正常范围，就跟找律师一样。
如果没有这次对水库鱼儿的问话，那他们可能就错有错着了。
而且金震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笔录有欠缺。
“我带你去见周云骁。”
顾一流在金震的陪同下，在禁闭室里见到了周云骁。
“一流？”周云骁很诧异又很惊喜，但很快又萎靡下来，“我没有杀人。”
顾一流点头，“金队要和你做笔录，你如实回答就行。”
周云骁看了眼金震，点头。
“臧宗望有和你说过他家里的事吗？这个问题问过你一次，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补充，你好好想想。”
周云骁看向顾一流，然后认真想了起来。
还真让他想起来了，当时参加另一个同事孩子的满月酒，席上大家闲聊的，“他跟我说过，他必须生两个儿子，但他不想生那么多，还算如果可以，想给大儿子改姓。这算吗？”
自然算的。
“必须生两个儿子？又不想生？还要改姓？他说这话时是什么状态？”
“有点醉酒的状态，说完……还叹气了。”周云骁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奇怪，叹什么气？当时说那话时，他记得臧宗望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他有带过他老婆孩子来单位吗？感情如何？”
周云骁：“来过一两次，看着和他还挺亲密的，感情应该还不错。”
……
结束笔录，金震问顾一流，“你有什么想法？”
“他说必须生两个儿子，会不会是他家里逼他的？还有想给儿子改姓，是想跟谁姓？跟他老婆还是谁姓？”
顾一流觉得问题矛头已经有了，应该就是出在家庭矛盾上面。
而且矛盾应该很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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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露一睁眼发现自己和老爸一起穿到了六十年代。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她跟着老爸嫁给了女军官，但女军官两个儿子不喜欢她，一心想把他们父女两赶走。
富婆后妈钱权都有，父女两都不想放弃。
富婆后妈在意老爸，却完全不在意她这个继女，甚至放话，“老婆和闺女只能选一个！”
姜玉露一咬牙，为了不被赶走，也为了深度捆绑，和老爸合谋算计了富婆后妈直属上司的儿子，军中活阎王邹竞璞。
孤男寡女被人发现躺在一张床上。面对富婆后妈的怒火，姜玉露紧紧贴在男人身后，一双小鹿眼害怕又委屈。
邹竞璞身居高位，不近女色，没想到最后竟然被窝边的兔子咬了一口。
他很是恼怒，认定她是个心机深的女人。组织让他认下姜玉露这个女朋友，他认下了。
邹竞璞打定主意除了必要的问候，绝不多问一句。
但姜玉露以及她为他做的事却不停地被人在他耳边提及。
过冬了，亲手给他打了毛衣送来。
他说想吃小时候吃过的零嘴，她亲手给他做，第二天就能送到办公桌上。
他妈生病她不分昼夜照顾，挑剔如他妈都对她千般夸赞。
诸如种种……邹竞璞有时候心想，要是她能一直如此，他会对她好一点。
对她改观后，他想着带她去看电影，却意外撞见她和她父亲密话。
她：“爸，你提了吗？富婆后妈想跟你生孩子吗？”
“……没提，我提了估计她要离婚，你后妈估计也不想要。”
“那你跟竞璞怎么样了？”
她：“别提了，难搞。”
“你后妈说想要我织的围巾，我多织一条，以你的名义送他，怎么样？”
“行。”
邹竞璞脸色黑如墨，原来她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她父亲代劳的，可笑他一直以为是她为她做的。
他冷眼看着她讨好他，很快父女两的诡计被人戳破，他和她被迅速割席，他以为她会哭着求上门，他想，如果她哭一哭，他不会迁怒她，谁成想她转头就开始接触下家。
“姜玉露，我是死了吗？”他冷笑。
第56章 真相大白 狗血家庭（修）
花田派出所再次对臧家人做了一次笔录。
臧家除了已经逝世的臧宗望一共5口人, 包括臧宗望的父母，妻儿，还有一个臧宗望的二叔。
人手不够, 顾一流被安排给臧宗望的老妈吴敏风做笔录。
她一开始便问最感兴趣的事，“你知道你儿子想给你孙子改姓吗？”
“什么？”吴敏风诧异的表情不像是知道这事的，“什么时候的事？”
“你孙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顾一流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顾一流不知道，但总归是孩子出生之后。
吴敏风：“3岁了, 三年前出生的。”
说完, 吴敏风就陷入了猜测中，“他没有跟我和他爸还有他二叔说过这事，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是臧家的孩子，他的孩子肯定也姓臧！”
“难道他要让我孙子跟我儿媳姓席？”
顾一流哪里知道，人死了就连做父母的也都不可能知道了。
但吴敏风觉得, 她儿媳席鑫月是知道这事的, 她突然起身, “不行, 我要去问问鑫月，他们是不是早就想给孩子改姓了, 他们不能改姓。”
“你坐下！坐着笔录不能走, ”顾一流不让她走，“为什么不能改姓？”
“臧家的孩子当然姓臧, 不可能改姓的, 凭什么改？”吴敏风、情绪激动地反驳。
“你孙子是你儿媳生的，当然可以跟你儿媳姓。”
“不行！”吴敏风猛地拔高声音，“没有这个道理的, 不能让他开这个头！”
顾一流让她不要激动，“如果你儿子跟你姓，你愿意吗？他是你生的，难道你不想让他跟你姓？”
吴敏风突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你觉得他可以跟我姓吗？”
顾一流点头，心道果然她的猜想没错，臧宗望和父母应该是有矛盾的，甚至上一辈人也有矛盾，就是这个姓氏问题。不过，问题应该不止姓氏问题这么简单。
“可以。”
吴敏风呵笑一声，笑里全是讽刺，嘴里喃喃道，“改姓不能从我这开始，对，改姓不能从我这开始。”
顾一流看了她良久，没有就姓氏问题继续问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儿子生前和周云骁说过，他必须生两个儿子，这是真的吗？”
吴敏风点头，脸上多了些欣慰，“他是个好孩子，还记得。”
“还记得？为什么这么说？”顾一流脑子里仿佛是一团浆糊，她没捋清楚这弯弯绕绕。
“我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宗望，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也是仅有的一个，”吴敏风语气落寞，“在生他之前，我就想着要生两个男孩，可是生他的时候，伤了身体，再也生不了了，现在宗望也没了，一个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吴敏风落泪了，她捂着嘴哭得悲痛。不知道是想起年轻时的心酸往事，还是难过于唯一的儿子离世。
顾一流扯了张纸巾给她，“所以你生不了两个，就让你儿子儿媳生两个？”
吴敏风用纸巾擦着眼泪，她点点头。
顾一流皱了皱眉，“所以你们做父母催生了？”
吴敏风再次点头，“他爸会催他，鑫月自己也喜欢孩子，她也想多生，身体养好了，我就跟她提了一句，没有他爸催得多。”
“你儿媳当时反应如何？”
吴敏风语气平和：“她很高兴啊，她生了大孙子后就去上班了，所以孙子是我带大的，我一边带孙子一边卖早点挣钱。
她还觉得我辛苦，让我不要去卖早点了，是我坚持，卖早点赚钱，所以我就想给他们多挣钱，养孩子要不少钱，所以每回我挣的钱我都会给鑫月一半。鑫月她对我没有意见，我们关系很好的。”
“你儿媳想让孩子随她姓？”
吴敏风摇头，她十分笃定，“她对于孩子姓臧没有任何意见啊，第二个孩子她还跟我讨论要叫什么名字呢，大孙子叫臧茂，小孙子她想叫臧其祥，说是吉祥的意思。”说起和儿媳的相处，她脸上有着笑，但很快又瘪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好好的一家人，因为儿子没了，可不难过的想哭吗？
婆媳没矛盾。顾一流记下这点。
暗自叹气。难道她关注点弄错了？
做完笔录，她让吴敏风先坐着等，她拿着笔录去给金震，冲他摇摇头，“其他人的笔录有问题吗？”
“有点，”金震说，“刚才你对象韩毅说，他在外面和臧兴望聊了一下，得知臧宗望的名字是他爸和他二叔名字的最后一个名字组成的，他觉得挺奇怪的，就跟我提了提。”
金震原本没多想，但是，他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以前我办过一起案子，遇到一对夫妻先是叔嫂，然后经家里长辈撮合，叔嫂结婚生了一个孩子，我突然就想，臧宗望是不是也是这样。”
顾一流一怔。电光火石间，突然想清楚了，吴敏风刚才的态度，为什么对改姓情绪那么激动，为什么一定要生两个孩子。
顾一流看向金震，轻声开口，“吴敏风……兼祧两房。”
金震一愣，而后点头，“大概是这样。”
以前生了两个儿子的人家，一房有妻有子，另一房无子嗣而亡，那家人就会给独子另娶一房，继承另一房的财产。
吴敏风是反过来了，相当于是独子的角色，嫁进臧家，两个丈夫，所以必须生两个儿子。
她只生了一个，就不能再生，只能要求儿子辈生。
“大概率，臧宗望是知道这些事的，”顾一流说，“他可能接受不了，他父母和他二叔肯定是逼迫他尽快生孩子了，家里的氛围也不一定是他父母和二叔口述的那般轻松，所以才会想着给孩子改姓。”
金震嗯了一声，将一份报告递给她，“臧宗望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是6天前，农历二十八，根据水库鱼说的傍晚时间，和周云骁的运动轨迹对不上，农历二十八那天傍晚，还是臧宗望值班，他们是约定好了白天交接班，他的嫌疑暂时可以洗清了。”
“如果这样说，也许真有可能是自杀的，看来还要再问一次他父母妻子。”
臧宗望的妻子知不知道这事，顾一流觉得应该不知道。
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金队，你问问他妻子席鑫月，臧宗望有没有跟她提过离婚一事，或者是比较反常的地方，还有臧宗望到底是谁的孩子，也要问清楚。”
金震面色一震，“你是怀疑……”
顾一流沉重地点头。
这个事件中，最无辜的可能就是席鑫月了。
顾一流离开金震的办公室后，遇到了臧兴望，臧宗望的二叔。他正扶着吴敏风走过来，吴敏风半个身体靠在他身上。
顾一流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臧宗望的父亲臧还宗。
“警官，我能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还没能调查出是谁杀害的宗望吗？”
顾一流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也就40岁左右，实际顾一流知道，他已经55岁了。
“还需要调查收集证据，耐心等待就行，”顾一流说完，又问他，“你和你侄子关系如何？”
臧兴望愣了一下，笑道，“我把他当儿子疼爱的，他也很孝顺。”
顾一流看了一眼吴敏风，又问臧兴望，“那您希望他生几个孩子？”
她只装作不知道他们一家复杂的关系，只说，“再生一个，你就多一个侄孙享天伦。”
“生几个都行，我尊重他，”臧兴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宗望他以前跟我说过，他就想生一个孩子，这孩子……唉！”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一旁的吴敏风听到，猛地扭头看向臧兴望，瞪大了眼，“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在他结婚前，有一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他跟我说了挺多话的。”臧兴望说，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宗望那孩子还说，如果他是他爸就好了。
臧兴望心里头也难过，他这辈子没儿女缘。
再想起这事，臧兴望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他这辈子有很多阴差阳错，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他就这样了，但是他不希望臧家的孩子以后都这样。
吴敏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睛里又盈满了泪光。
顾一流看着他们两人，心里大概知道臧宗望的父亲是谁了。
她看向吴敏风，“单独跟你聊聊，行吗？”
吴敏风点点头。
正巧此时金震在叫臧兴望，他放开嫂子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顾一流等门关上了，才问，“臧宗望是臧兴望的儿子，是吗？”
吴敏风猛地抬起头，愣了许久，使劲摇头，“不是，不是，他是兴宗的儿子，兴宗的。”
“你儿子跟你儿媳提过离婚吗？”
吴敏风，“没有的，他们感情很好。”
“但你儿子去世前，和她吵架了对吗？”
吴敏风点头，“就是拌一下嘴，我也在场的，说起生孩子的事，他不高兴了。”
“你儿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顾一流又问。
这回把吴敏风问住了。
“他和他二叔关系好，和他爸关系不好。”吴敏风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你一开始嫁给的人是臧怀宗？”吴敏风点头，“臧兴望不知道你儿子是他的吧？”
吴敏风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但臧怀宗知道，是吗？”
吴敏风浑身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他爸对他说了什么，”她不愿意相信儿子是自杀的。
“你们一家人该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顾一流真诚建议。
她相信，金震也会组织这家人坐一起谈一次的。
果然，金震组织臧家人还有周云骁坐一起，彻底聊开了。
谈完便确认，臧宗望是自杀的。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两个父亲，长大后发现，从小叫爸的不是自己亲爸，叫二叔的是自己亲爸。
两个爸都对他好，但是从小叫爸的大伯催着他生孩子，他感觉到痛苦，根据席鑫月描述，每回大伯臧还宗催生，臧宗望就会生闷气，几天没胃口，有时候会提醒她，不要搭理大伯，告诉她谁对她好，她就给谁好脸色就行，不用在意他。
但在私底下的情绪他从不表露人前，而在席鑫月眼里，丈夫也就是沉默了些而已，其他时候很照顾人。
跳水库前，因为要过年了，吃饭一高兴，大伯臧还宗也就催生了，她当时也不高兴，但更多的是不高兴丈夫会不开心。
席鑫月也没想到丈夫心里藏着这些秘密，更没想到，丈夫的家庭这么复杂。
……
周云骁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顾一流回耀海市上班前，他来道谢，顺便送她。
“席鑫月说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吴敏风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她舍不得孙子倒跟着儿媳走了，她们还给孩子改了姓，跟妈妈姓席。”
顾一流：“挺好的，这不是你同事希望的吗？”
周云骁点头，“这次……多谢你了，还有，”他看了眼韩毅，“也多谢你，好好对一流，你不好好对她，我反正是她青梅竹马，也不比你差。”
“哦，是吗？”
顾一流无语，她转身直接就走，留下阴阳怪气的两人。
“点点，看看好评度有没有涨？”
点点：“还是有的，3%，来自周家人，这家人实在。”
“之前班大伟的案子破了，没收到好评吗？”
点点：“想什么呢？你把全柱善和江一良两人也送进去蹲了几个月，你指望他们感激你？至于班大伟的家人，一开始有点感激，现在已经消失了，可能已经把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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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救助孕妇 安排（修）
忘了就忘了。
她挣的好评主要来源不是来自人, 而是动物，所以顾一流就当是做好事赠送的。
不过，从周家得来的3%好评, 顾一流希望点点能用1%在猫哥身上。
“毕竟它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点点沉默良久，隔空看着它选中的救世主，最终同意了, 反正帮猫哥就是帮它自己，“行, 1%不够, 用2%吧，以后只要从人身上挣到超过1%的好评，我都可以用在猫哥身上。”
这个消息真是令顾一流意想不到, “好！”
一人一系统达成一致意见，回到耀海市，点点就帮猫哥“疗伤”, 和第一次一样, 又睡了一觉, 睡醒后走到顾一流身边, 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喵～”妈妈～
顾一流愣了愣，看向系统, “猫哥这是……”
“现在它是3岁智商, 把你当成它妈妈了。”
顾一流看了猫哥一眼，原本威风凛凛的猫哥, 这会儿眼神纯真得就像地主家的傻大儿, 没有一丝机灵劲。
她小声说，“可是养它最多的是唐时深和乌润怡。”过年回家，她就把猫哥交给它们了。
“谁知道呢, 缘分从来妙不可言。”点点幽幽道，“就像我最终选择了你一样。”
顾一流翻了个白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它能开口叫人，说明它在恢复。”
顾一流一想也是，将猫哥抱在怀里，和它玩了好一会儿。
点点看着一人一猫，没说话。
阳光暖洋洋地撒在人和猫身上，暖洋洋地让人想睡觉。
“一流……”
顾一流听出来点点声音的起伏，它有些激动。
“怎么了？”
“对面街上，有个孕妇，羊水破了快生产了，你去救助一下。”
顾一流听完将猫放下，嗯了一声便快速出了门，这是她和系统的约定。
跑到对面街上，果真看到一个孕妇，瘫坐在地上。而她的身下，已经留了一摊血。
有人围观，但是大家也不敢乱动孕妇，只因惨白着脸的孕妇一直在喊着痛，有好心人倒是想抱着她赶紧去医院，但是孕妇喊着让他们别动，“好痛，救救我，啊啊不要动，好痛！”
“救救我，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救救我！”
“找医生，快帮我找医生，求求你们。”
人在情急之下，说的话是下意识的，也怪不了这位孕妇。不过是让想对她施救的人踌躇不前，不敢行动罢了。
换了平时的顾一流，她也是不敢的。但是点点刚才跟她说，这个孕妇的孩子没事，只是孕妇紧张导致宫缩，所以血和身体反应有点强烈。
“这应该不是点点你的手笔吧？”
点点怒道，它很生气，“我怎么会干这种自取灭亡的事！这种事每天都会有发生，今天的只是离你很近，所以我想要好评，就让你来救人。赶紧停止你的想象，快去救人吧。”
顾一流虚心听讲，也很知错地道歉，“是我想岔了。”她看了眼孕妇的脸，孕妇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应该有30多岁了。如果是第一胎，也难怪孕妇本人么紧张她的肚子。
有了点点的保证，顾一流走上前，不顾众人的惊呼和阻拦，一把将孕妇抱起，跑向最近的医院。
一大群人跟着跑在她身后，竟是一起跑到了医院。
帮叫医生的叫医生，帮办住院的办住院。
经过医生紧张的检查和救助，孕妇已经止血了，身体也已经无大碍。
“孕妇的丈夫呢，过来陪一下受惊的孕妇。”医生走到顾一流等人面前说。
顾一流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我们也不认识她。”
气氛沉默下来。
这时候，顾一流听到孕妇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是坚定，顾一流知道孕妇是在叫她，“同志，能拿到你进来一下吗？”
她走进病房，“是有什么事吗？”
杨钦雯点头，“你好，我叫杨钦雯，能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我的侄女吗？她单位里有电话，她现在应该在单位。还有，能麻烦你帮我问问，刚才帮助我的几位街坊邻居叫什么吗？等我恢复了，我会去上门感谢的。”
顾一流愣了愣，点头，帮她又是问人又是打电话。
打完电话，她这才知道，杨钦雯的侄女是杨因。
她在医院陪着杨钦雯，等着杨家人来。
“还没问女同志你叫什么呢？”
顾一流报上姓名。
杨钦雯立马就说，“我知道你，我侄女跟我提起过你，她因为你还升职了呢，现在是市民晚报的主编了。”
顾一流听到这消息也挺高兴。
等了半小时，杨因和杨钦雯的丈夫终于来了。
顾一流这时候也该走了，杨因和姑姑说了一声，去送顾一流。
“一流，这次多亏了你，我姑姑她年轻的时候下乡插队，耽误了人生大事，直到几年前回城，才开始考虑结婚生子的，这个孩子对她和我姑父很重要。”
“没事，举手之劳。”
“一流，你现在调动到耀海市工作了吗？”
顾一流嗯了一声，“现在我在水口街派出所。”
杨因眼睛亮亮地看着顾一流，“我想给你写一篇报道吧，我姑姑她肯定是会感谢你和几位帮助了她的街坊邻居的，我一并将他们写上，这事值得宣传。”
她笑着接着说道，“而且，对你们派出所也能起到宣传作用，到时候信赖你找你办事的人肯定会多起来，对你职业生涯很好的。”
杨因身在报社，深知道宣传的作用，所以她是真的想帮顾一流好好宣传。
顾一流听到“找你办事的人肯定会多起来”，没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过了两日，顾一流便看到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好人好事报道。
于此同时，顾一流也收到了3%的好评。
从周云骁一家身上，得到的3%好评有2%用在了猫哥身上，所以进度条停在了34%，如今又多了3%，一下子跃至37%。
系统看着37%好评，嘿嘿直笑，哪怕需要拿出1%给猫哥治疗，但它还是有36%。顾一流看它笑，也想笑。
“点点，你很高兴吗？”
点头，“当然，人类的好评很难挣的，一流，你很厉害，谢谢你。”点点说着，眼睛里竟是闪着泪光。
顾一流眨了眨眼，觉得点点此刻太感性了，但也很受用它的眼泪就是了。
她伸手拍了拍系统小人的头，一道虚影自然是触摸不到的，她很快又放下手，“以后我让你感动的地方多着呢，快别哭了，不然以后可要成瞎子了。”
“我是不会成瞎子的，我身上的所有部位，都可以是我的眼睛。”点点语气笃定。这就是世界意识，是没有具体形态的，是多变的。
顾一流知道点点说的是真的，并没有和它争辩太多。
她其实觉得从人身上获得好评还是挺容易的。尤其是她身上还有警察的光环。杨因说得对，互惠互利了。
她问点点，“你上次说，你从韩毅身上也收获好评，是因为他将防弹衣借出去，那如果我让他每天穿着防弹衣，你是不是也能获得好评？”
点点被问住了，它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则上……是可以，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顾一流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韩毅。
没多久，韩毅就出现在墙头，“一流，怎么了？”
顾一流让他过来，有事要商量。
韩毅从墙头一跃而过。
顾一流叹气，“下次从门口进来。”两人的租房挨着，有时候实在是过于方便了。
韩毅轻笑一声点头。顾一流问他上次她给的防弹衣还在吗。
“在的，放在衣柜里收着呢。”
顾一流：“从明天开始，上班时间，你把防弹衣穿上，下班了再脱。”
韩毅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顾一流没想将实话告诉他，他只需要知道他有一个系统就行，所以只是问他，“你穿不穿？”
“穿。”韩毅看她神色认真严肃，知道她不想多说，也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答应后，便看见顾一流的神色缓和下来，全是对他的满意。
“一流，你可以跟他提一提，多做好事。”
顾一流看向韩毅：“你平时记得多做好事。”
“好。”
韩毅颔首，看着给他“下发”指令的女人，轻轻勾唇，他还挺喜欢这种安排，顾一流很少需要他，也很少会命令他做这做那，此刻他有一种诡异地满足感。
“做了好事要不要向你报备？”
“都行。”
韩毅笑着嗯了一声。
顾一流对于报备之事并没有强制要求，反正他做了好事，系统肯定能收到好评，她也就会知道。
没几天，系统就收到了来自韩毅做好事的好评。
“1%，不过这个1%好评正在消失。”点点说不失望是假的，它也很无语，“消失得怪快的，刚看到增加，才几分钟就渐渐消失了。”
“什么情况？”
“1%好评是从叶帆身上收回来的，这个人好像是他以前的同事吧？”
说到这个名字，顾一流也想起来这个人了。
但是叶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在东山县的吧。
“你问问他怎么回事，”点点劝道，“别因为一个陌生人产生矛盾。”
顾一流刚嗯了一声，就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扭头看去，和皱着眉的韩毅四目相对。
韩毅提着菜款步走近。
顾一流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颀长身姿。
“一流，你还记得叶帆吗？”
顾一流看向他，他眉头紧锁，“不记得。”
韩毅心情缓和了些，顾一流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他刚问完她就回答了。
“我今天看到她了。”韩毅说起这事，声音都冷了几分。
“她来找我的，没找到单位，在半路迷路了，反而碰上我了。”
“所以你们就愉快叙旧了？”顾一流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语气酸溜溜的。
韩毅摇头，他听出了顾一流情绪的变化，心里头开心，但还是赶紧给她先解释，“当然没有，她死活要跟着我，后面她让我带她找个旅馆，我说了句她眼瞎嘛，路边的旅馆看不见，就甩开她了。”他当时烦得很，叶帆打扰到他买菜了。
顾一流明白了，就指一下，人家巴巴地就感激他了，或许还有崇拜呢，一想到这，顾一流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带了刀子般。
“你还真是四处散发魅力啊。”
韩毅皱眉，“我没有。”
顾一流冷哼一声，都拿到好评了，会是简单的事吗？“把你遇到她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第58章 松树再求助 盗墓三人组（修）
韩毅将遇到叶帆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来找你的。”顾一流直接断言。她冷哼一声, 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还记得当初叶帆给她的下马威。
“你自己处理好这事，然后，”
顾一流没再多说。她实在是被系统面板上出现又消失的好评度恶心到了。
“去做两件好事, 必须得到别人的感谢，不达标前就别来见我了。”顾一流直接安排韩毅去帮点点挣好评了，如果效果好, 就多安排几次。
好事？感谢？
韩毅眼里是疑惑，但他自己琢磨了一下, 就想到了顾一流这么自有她的道理。
而且, 顾一流还有个系统。
但是，不能见她？
韩毅皱眉，“不能见你？为什么？”
顾一流面无表情, “是的，没完成两件好事，你就见不到我, 想要见我, 你可以快点做好事。”
“这么说, 做好事还是我见你的门槛？”
韩毅觉得好没道理, 但是他深知不能和顾一流辩论这个。
顾一流唇轻轻一勾，又迅速拉平, 不让韩毅看出分毫, 她被门槛两个字逗笑了，“我相信你是厉害的, 两件好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韩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颔首答应下来。
“行。”
韩毅理解的做好事很简单，出警帮老奶奶修补了屋顶，然后看她家脏乱, 便帮忙打扫了卫生，还劈了柴。走的时候，老奶奶一脸感谢，硬是塞了个鸡蛋给韩毅。
还有帮水口街派出所对面饭店老板的小孩，因为一直没写作业，被父母骂得头都抬不起来，韩毅将小孩叫来派出所，给他辅导作业，走的时候，小孩的父母是一脸感谢。
当韩毅做完这两件事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顾一流。在所里，他忙，顾一流也忙，两人虽然同在一个派出所，但是几天下来，都没见过对方。
韩毅是真的想见她。
顾一流已经知道了，她连门都没开，只是告诉他，“没完成，我没收到。”
顾一流确实没收到，甚至连好评度波动都没有。因为他穿着系统出品的防弹衣，所以点点能感知到他在帮助别人，仅此而已。
不可能。
韩毅在门外敲门，让她开门，他可以带她去一一验证。
但是顾一流不为所动，韩毅想了想，直接爬、墙头。
然后他刚冒头，眼前就出现一根手臂粗的棍子，一端是笑盈盈看着他的顾一流，一副只要他敢再动一下，她就敢往他面门一拍的样子。
韩毅：“……”
他往后仰了仰，却还是留在墙头，“为什么没完成，我确实做了两件好事，帮老人打扫卫生，还有辅导小孩做作业。”
“毛毛雨淋在身上自然感受不到。”
韩毅沉默，但也明白了，这是嫌弃他做的好事太小了。
“你等着。”韩毅突然冲她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眼神里暗藏潮涌。
他的眼神太过于迫人，顾一流瞪了她一眼，等顾一流终于意识到什么，心尖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韩毅见她此时动作，嘴边笑意更加分明，他朝她动了动嘴，顾一流只凭着感觉他是在说“等着”两字，然后就消失在墙头。
顾一流小声骂了一句，等韩毅忙完，必须跟他打一架，就在此时，突然听到点点的声音。
接下来，顾一流大概半个月没见着韩毅。不是韩毅忙，而是顾一流忙。
那天韩毅从墙头消失后，顾一流就又接到了松树的求助信息。
“顾警官，是我呀，是我呀，我是松树呀，快来快来，我发现了盗墓贼！好多人啊！”
“？”
一收到求助，顾一流就先用瞬移门传送到松树附近。
眨眼间视野就变了，看着眼前连片的树顶，顾一流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心里一惊，差点没站稳从高空掉下去。
瞬移门竟然把她送到了树上，她现在就站在一个树杈上。
顾一流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脚下这棵树，正是报警求助的松树。
“顾警官！你怎么在我手上？！”果然，还不待她反应，脚下的松树就发现了她，先一步开口了。
“哇！顾警官，你好厉害？！你竟然会飞！你是鸟儿变成、人的吗？”
“……”
顾一流一头黑线，感觉脚下这棵松树有点傻得可爱。
点点出其不意地开口，“一流，这棵树是个傻子，智商也就比8岁小孩好一点，但在松树里是不够看的，属于有点事就大呼小叫那种。”
“……”
顾一流不打算回答松树的问题。而是问松树。
“盗墓贼在哪里？”
“在我前面。”
松树迎风动了动它的树枝，树上的松针不停摇晃。
顾一流和松树面向着同一个方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然而，面前除了松树，还是松树，或者是其他叫不上名的树，视线往下，这里的植被覆盖率还是挺高的，生态环境很好，树丛草丛竹林都有。
“看到了没有？”
顾一流摇了摇头，既然松树智商不太行，那她问仔细点就行，“具体有什么特征？”
“有竹子，就在我前面的竹林下面。”
顾一流听这么一说，瞬间就锁定了前方的斜坡底下的竹林，小小的一连片的竹子并不成什么气候，就被人砍了。
仔细看，确实不太一样。
竹子有相当多一部分被砍倒了，而且是砍成一段段被放倒在四周，：大片的绿叶放在中间，也不止竹叶，还有各种树木的树杈一并放着，从她居高临下的方向看，只感觉似乎在遮掩着什么。
远远看去，不注意的话，就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根本不会在意到被砍倒的竹子，以及被遮掩的地方。
松树长得也太高了，在背风大山脚下的坟墓都能发现。顾一流突发感慨。
“盗墓贼在里面吗？”顾一流问松树。
“在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我呼叫顾警官的时候呀，刚进去没多久。”
顾一流下了树，觉得要先去探一探情况。
她小心地下了陡坡，然后靠近竹林，最后走到竹林最中间的位置，层层遮掩下，有一个能容两个人同时进出的洞口。
顾一流倒抽一口冷气。
“这里的墓是什么墓？”顾一流问松树。
“不知道，松树老祖宗才知道，但是我已经没有松树老祖宗了，不是被雷劈了，就是被人类砍了当柴火烧。”
顾一流忽略掉松树的混不吝，“……这些盗墓贼有拿过东西出来吗？”
“拿过啊，不过我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好多动物都在说是好东西。”
顾一流猜想着应该不至于是个古代的王爷王妃等人的大墓，毕竟这是小地方，如果年代久远，她更偏向于是个小乡绅或者地方豪强的墓。不过一切都要看过才能确定。
她蹲在出口附近，小心地蹲守了一阵。终于在天快黑时，发现里面的人出来了。
三人成虎。怪不得有胆子呢。
顾一流将三个人记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片地方基本没什么人来，所以这几个出来后，十分随意，甚至蹲在墓穴口就开始分赃。
顾一流抬脚轻轻地走过去，听他们说话。
三人围成一个圈，他们中间是刚从墓里拉出来的“货”，整整两个麻袋。
“这个墓好大，货也多，明天我们来继续挖吧，再多挣点。”顾一流看向率先提议的人，此人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做习惯了体力活，如今天气寒冷，这人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还热得满脸红，他说着，抛了两块玉和一串首饰给对面的两人。
“行，都听小龙哥的，”两人双手接过，腆着笑脸齐齐感谢，“多谢小龙哥。”
王小龙点头，又挑了一只金钗，准备抛给人，结果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向海丰。
“我听书你妹夫被抓了？”
向海丰沉着脸点头，“…死都死透了，就连我也被盯了一段期间。”他听到风声时，就立马去外边躲着了。他是知道的，盗墓不允许，被发现了被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现在你……”
向海丰赶紧保证，“现在没人跟踪我，我才来的。”
“你妹夫……在被抓的时候，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王小龙另一旁的男人一脸犹豫。
向海丰摇头，“放心，他至今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就算说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找不来这里的，等我们搬完里面的东西，离开这破地方就是。”
王小龙听了振奋地笑了笑。向海丰的话正中他下怀。
“走，我们先去把东西卖了。”王小龙率先站起来，“卖了就把钱分成三份，各占一份。”
另外两人没有意议，每回都是这样的，只留下一两件，剩下的全卖掉。
顾一流看着又被遮掩住的墓穴口，在墓穴和人之间，果断选择了人。
她跟上去，看着三人快速地交易东西，拿钱各回各家。原来这是已经找好了买家！
顾一流看着几人的背影，立马去森林局通知人。
对方明显不太信，“你怎么知道的？”
顾一流早就找好了说辞，“这几只鸟儿告诉我的，说是在黑山背风面山脚下发现有盗墓贼。”反正她会兽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顾一流那个暴脾气啊。她决定等这事忙完了之后，她要让白局长申请调到耀海市，白维刚是真的不会怀疑自己。
“你确定？”
顾一流点头。最终磨蹭半天，耀海市森、林局的人终于出警了。
分成两批人，一批去抓王小龙三人，并同时去截流王小龙卖出去的货，一批去确认墓穴。
还真有一个墓穴——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
第59章 抓了人 相对而坐（修）
顾一流等人和森林局的警察, 在王小龙三人探索过的墓穴里，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守株待兔，经过惊险的博弈, 最终是抓到了向海丰三人。
盗墓的胆子大，哪怕提前蹲点，但抓捕时, 也有很大难度，因为向海丰三人都有枪。
发现他们时, 王小龙扬起手就是几枪。
他们一下子就变得被动起来, 他们在墓穴里面，而王小龙和向海丰三人在外面，随时可以退出, 而他们只要一动，对面就打来一枪。
顾一流等人当然也有枪，但是子弹有限, 而向海丰三人, 子弹用不尽一样。
“把他们弄死, 我们就安全了！”
顾一流心中一跳, 眼皮子也跟着狂跳，她看向其他人, 他们一共有10人在墓穴里守株待兔, 来的时候，就是设想到会三人有别的手段, 所以出了10个人, 只有三把枪，每把枪10颗子弹，连防弹的盾牌都拿来了。只不过太重, 需要两个人一起用才行。
“唐队，我有个办法。”
唐时深看向她，示意她说说看。
“我出去吸引他们注意，”顾一流说，她可以拿着盾牌出去，到时候火力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他们就可以对付三人了。
“不行，”唐时深没办法答应，“你要是出事，韩毅肯定会恨我，你两别搞我！”韩毅这段时间天天出去忙案子，而顾一流到所的时候，每回又都是挑他不在的时候。唐时深看着两人就觉得不对劲。
这次行动，韩毅带队截流卖出去的货，而顾一流比较了解墓穴，要带他们来墓穴这里蹲点，所以虽然是一齐行动，却是两个队伍的。
每个队友他都要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他不会的，他知道我的情况，”顾一流没扯太多别的，只是和唐时深分析，“唐队，他们在外面，不想让我们抓到，肯定会跑，不信你等着看。”
“他们三个，要么牺牲一个人殿后，被我们抓住，要么他们还有大的杀手锏，最后要跑时，给我们扔一个手榴弹怎么办？到了那时候，他们三个人一起逃跑，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唐时深听完脸色凝重，他知道，顾一流的分析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他看着昏暗的墓穴，枪声不停，他们只能从枪声大概猜测王小龙三人的位置。而王小龙三人在外面，视线受限不多，对他们有利。他们很容易被翁中抓鳖翁中抓鳖。
所以，不论顾一流独自一人行动的危险，他们都必须去找突破口。
“我让其他人出去，你留在这。”本来就不用女同志这么拼命。
“我也跟着去，”顾一流翻起警服的一角，露出里面穿着的防弹衣，“我有这个，又有盾牌，子弹打不伤我。”
唐时深最后没有犹豫太久，同意了顾一流的参与。他觉得自己不能低看顾一流。而且森林局的警察表示愿意出两个人，再加上顾一流，他们想快点行动，三人配合着对王小龙三人合围包抄。
是犯罪嫌疑人动手在先，所以，只留一个活口就行，剩下的两人子弹可以无眼。
这是保底的策略。最优策略是，三人都留着一口气就行。
三人配备了一支枪，顾一流拿着。她原本想着她拿挡子弹的盾牌，但她又怕和她一起行动的警察打不准，所以开枪射击的事，归她。不过，她还是用异能改造了一下盾牌。
不论是他们的先行纵队，还是唐时深的掩护纵队，开枪都只有一个目标，打他们的手，让他们拿不起枪。
顾一流的目标是王小龙，因为他打得最狠，擒贼先擒王，难不保他会破罐子破摔，来大的。
“徐叔，王叔，我看到王小龙了，就在我们右手边，我要打他，你们往右边直走就行。”顾一流带着隐形眼镜，一眼就看到了这三个人的位置。
配合她行动的是两个老警察，老徐和老王，两人是战场上下来的，所以听说顾一流要打王小龙，他们不疑有他，并不多言就开始配合。
果然，走了几步，盾牌上传来“咚咚咚”地声音，频率又快又密。
“帮我把这块盾牌打了！快！”
浅层的地下墓地里，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一流和老徐和老王对视一眼，互相一点头，脚步更快了。顾一流时不时地举着枪往外打。
第一颗子弹，打过去，被王小龙躲开了。
第二颗，又偏了一点。第三颗就差一点打到了手，但还是被王小龙躲开了。
顾一流深呼吸，看着手里的枪，眼里透着势在必得，第四颗子弹，不允许出错了。
她不知道，她在这里懊恼，对面的王小龙，三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拿着枪的手已经有些抖了。
三次，就差那么一点，就打中了。
王小龙咬牙，想着干脆溜了算了。黑暗中，他揣摩的目光看向另外两人。
他一个人溜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想到此处，王小龙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伸手上膛，毫不留恋地起身就走。
“王哥！”
顾一流眼眸微动，这是向海丰的声音。
她后退几步，在一个不会被流弹伤及的安全范围。往前面看去，她只看到了王小龙肩膀以上，向海丰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
顾一流举起手，一颗子弹猛地射出，正中王小龙右侧肩膀，顾一流在王小龙痛呼出声时，快速地又补了一枪。
这下正中他的左侧肩膀。
顾一流手微微一偏，又是一枪。
“啊！”
向海丰的声音。
这会儿，枪声已经停了，从王小龙，向海丰两人的受伤到枪声停，就短短地几秒种。
一共就三人，两个已经伤了，剩下的就是负隅顽抗。
顾一流满意地放下枪。
王小龙三人被铐起来了，带回去审问。
考古人员进场，墓穴的主人出乎顾一流的意料，考古人员从挖掘出来的墓葬品，初步判断墓主人在世时，应该是个一个小诸侯，墓穴很大，经年下来。只剩下40多件墓葬品。
被王小龙三人偷盗的墓葬品有15件，其中包括一件大件屏风，也追回了。幸好15件墓葬品交易时间不长，所以都追回了。
“不错嘛！”顾一流冲韩毅笑得灿烂，不止是因为夸他迅速追回墓葬品，还因为韩毅帮她拿到了5%的好评。
审讯的事，韩毅并没有参与，也不是顾一流负责的事了，他拉着顾一流就走。
顾一流：“去哪？”
“回家。”
韩毅不满她的速度，手一圈，将她抱起来，放到摩托车上，他紧贴着他坐上车。
后背陷进男人热烘烘的胸膛，顾一流还是挣扎了一下，“我要坐后面！”
“为什么？”下巴轻轻往她肩膀一搁，韩毅问她。
她坐在前面，也不影响他开车。她的头并没有挡住他的视线。
“风大，刮脸。”寒风割脸，顾一流可不想受这个苦。
韩毅轻笑，“这个简单。”
顾一流低呼一声，单手被韩毅抱起来，只不过眨眼间，视线一花，她就换了个方向。
她还是坐在车头，但是变成和韩毅面对面坐着。
“这样就不会冷了。”
油门一加，车就窜出去了。
事发突然，顾一流吓得直接抱住韩毅的脖子。
“开慢点！”顾一流从韩毅怀里抬起头，她气死了，韩毅非得让她坐前面，她那么大个人，这么突兀地坐在前面，每次加速减速，她都会撞向韩毅，和他紧紧贴着。
韩毅显然很满意，目光仍是看着前方，却是微微偏头，追着她的脸亲了她一口，“行。”
此时车又是猛地一减速，顾一流失重感明显，紧绷着的身体感觉要飞出去了，但是下一秒又狠狠地撞进男人暖热的怀抱。
“啊！”顾一流叫了一声，她半边脸是麻的，怀疑韩毅故意的。
“咝！”
上方传来一声闷哼，顾一流抬起头，想退开韩毅的怀抱。
但是后腰被一双大手牢牢按住，耳畔传来韩毅喑哑的嗓音，“坐好别动。”
顾一流是个反叛心特别强的人，她动了一下，韩毅将她按在怀里牢牢锁住，她突然就僵住不动了。
“你……”顾一流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快点！”她不想在街上丢脸啊！
“抱紧我。”
顾一流犹豫了一下，隔着几层布料，她仿佛都能感觉到热度，她怕韩毅反应更大。
但下一秒，车子又开始提速。
两人因为车辆向前的惯性重重一贴，都闷哼出声。
热流熏得顾一流脸上暖洋洋的，不知道是羞还是真的热。顾一流闭上眼睛，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韩毅的腰。
“……”
回到出租房，顾一流火速下车，退出韩毅的怀抱，韩毅的反应太大了，她想到什么，脸色红了红，她怕控制不住嘛。但是离开了，就应该还在可控范围。
韩毅缓缓地吐气，看着顾一流并没有动，她脸上尚带着晕色。
顾一流看着他，眼睛忍不住地落在某处。
两人之间的气息仿佛也越来越黏蜜。
韩毅缓缓提气，他低估了自己，他本来不敢动，想等顾一流自己走开，怕越动越不能消解，但顾一流下了车就没走，一直看着他。
他感觉在她的注视下，有越来越旺盛的趋势，一颗火、热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叫嚣着要接近她，贴着她。
长腿一胯，本来还坐在车上的人，顾一流感觉眼前一闪，韩毅就到了她面前。
她甚至能感受到韩毅传过来的热量，像熔岩般，只是靠近，就已经腿软。
她后退一步，抬头。
“韩毅……”
她刚一动，眼前便出现一张放大的脸，韩毅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未尽的话被吞咽入腹。……——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评论发红包
第60章 海龟求助 海龟要相亲
宁静的院子里, 连风都带着香甜。
顾一流双手抵在韩毅坚实的胸膛上，仰头承受着他愈发凶狠的亲吻，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有些喘不过气，甚至双腿也有些软，整个人仿佛袋鼠般, 挂在他身上。
在就要呼吸不过来时，顾一流双手用力地推了推, 晕沉的她终于呼吸自由了, 吐着舌头呼吸着新鲜空气。
韩毅看着她艳红的唇舌，喉结轻滑了下，他贴着她的脸颊, 亲了又亲。
顾一流这回彻底站不住，被他伸手捞住，抱在怀里。
缓步轻摇, 顾一流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她忍不住想, 刚才的吻虽然累, 但是舒服的，是令她回味的。
耳迹是她轻而缓的呼吸声, 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 韩毅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红晕, 眸色渐沉。
视线由亮转暗, 顾一流眨了眨眼，懒洋洋地动了动，又重新靠回韩毅怀里。
直到炙热的吻顺着脖颈而下, 细吻轻啄，顾一流这时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何时回了房间。
后背之下是柔软的床榻，韩毅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正埋首在她颈间，顾一流推了推他，脱口而出。
“不行……”
韩毅停下动作，抬起眼看她。
她眉眼间的抗拒不似作假，韩毅喉结滑动了下，慢慢起身，“我知道……”
他坐在床畔冷静了下，然后自顾自起身，朝她伸手。
顾一流看着他，身材高大，身上的外套多了一丝褶皱，此刻他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不带一丝情意，除了某些他遮也遮不住的变化。
顾一流的目光不自觉地胶着在某处，韩毅在她的注视下，小腹微紧，一动不动，只余下一双眼睛看着她。
昏暗的房间里流淌着说不清的旖旎。
“一流，”韩毅喉结轻滑，低沉的声音溢出，再次提醒她，想要拉她起身。
昏暗的房间里，仿佛暗藏着兴奋一般。
顾一流看着近在迟尺的宽大手掌，鬼使神差地将手放上去。
韩毅握住她的手腕，一拉，顾一流便撞进了他怀里。
“这是舍不得我？”
顾一流听到头上传来一声轻笑。
顾一流瞪了他一眼，她觉得韩毅绝对是故意的，她坐起时，一个惯性，便直直地撞进了韩毅怀里。
她下意识地伸手推开。
韩毅眼睛一跳，他低下头，看着顾一流按住的地方。
顾一流呆了一瞬，掌心变得滚烫无比，那把火仿佛要穿透阻碍直达她的掌心。
顾一流抬头看向韩毅，清楚地看到他如夜色般深沉的眼眸，幽深的眼睛里，欲念在此刻显露无疑。
下意识地，顾一流挪开身体，放开手就想逃。然而，她这一动作，却仿佛摧毁了他的理智。
韩毅比她更快一步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甚至带着她握紧了，她裹住他，他紧握她。
顾一流呼吸加重，她此刻竟然有些兴奋。
“一流……”
系统感知到她的兴奋心情，叫了她一声，但此时的顾一流完全没听见，点点看到她在做什么后，果断且沉默地关闭五感。
宿主太不靠谱了，欺负小孩！
顾一流此刻是真顾不上点点。因为韩毅借着这一握，就将她抱了起来。顷刻间，她已经离开了床榻。
“放开我！”顾一流没有支点，只能抱紧他，脸热心跳，韩毅喟叹一声，他睁开眼，眼神里他的想法昭然若揭，“你也不反感某些事不是吗？”
顾一流没说话。
好吧，她现在没有多少紧迫感，反而更多的是刺激，顾一流觉得她多少有点欠儿。难怪韩毅不愿意就此罢休。
“不然，现在你为什么不生气？”韩毅轻笑。
顾一流只觉得“轰”的一声。
只听到韩毅说话，“你放心，我不急，而且我们有大把时间彼此了解。”
“还有，我完成了你安排给我的任务，你不给我奖励吗？”
顾一流佯装嫌弃：“……就这也想要奖励？”
其实5%好评不算少了。韩毅帮一个女同志离了婚，女同志的丈夫因为家暴以及有伤害女同志的过往前科，被韩毅送进了监狱，得到了女同志全家的好评，一下子就拿到了3%的好评。
还有帮一个聋人家庭的小孩解决了校园霸凌，得到了小孩妈妈和小孩的感激。
顾一流的嫌弃，让韩毅委屈劲上来了，他愤愤地咬了她一口。
“那几个欺负同学的小学生，我让他们天天来派出所报道，全都吓哭了，天天来天天哭。被欺负的小朋友和她妈妈为了感谢我，还给我送了好几天的午饭，她们家穷得都吃不起饭了，但是给我送的午饭里，餐餐都有肉，我都没要。”
“一流，难道我这些不值得你夸赞吗？”
“嗯，你很棒。”顾一流语气慵懒中透着敷衍。
韩毅无可奈何，而且这些事说起来微不足道，但因为是顾一流安排他做的，所以他就会在意顾一流的想法。
“我可以继续努力，你可以再给我安排任务的！”他能怎么办，他要继续努力表现自己。
韩毅一手托着她，一手抚着她的背，追着她的唇亲。
她没表示，他就主动要，“这次我的奖励就让我亲你，怎么样？”
顾一流没回答，下一秒后背的痒意让顾一流绷直了脚尖。
韩毅只觉得腰上一紧，如同藤蔓般缠绕，真是令人开心又刺激，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若隐若现地跳动着。
这也太心急了。顾一流微颤的声音从红肿的唇、瓣溢出，“……好，你还要帮我做事，不能只做这一次！”
“行，那下次我要做几件好事？”听到满意的答案，亲了亲她，韩毅大手下落，贴上她的小腿。
韩毅乐于听她安排做这些。这如何不是他们之间的乐趣呢？
顾一流蹬了蹬腿，“……3件，一个月内完成！”
“好。”
韩毅捏了捏她的小腿，手上的腿一瞬间绷紧，他轻笑一声，带领着她沉浸在快乐中。
一下又一下，只把她的唇咬破，韩毅才转移目标，慢慢往下。
等到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下午。
“你们真是够了！考虑考虑我这个系统啊！”
顾一流听到点点的吐槽。
“我们又没做什么。”顾一流脸红，一脸的娇、艳，但语气很无赖。
说是这么说，她和韩毅除了最关键的一步，什么也都做了。
点点可怜自己，它屏蔽自己，过了好久时间，它以为他们忙完了，于是打开五感，结果发现两人换了个玩法。
点点感觉自己心受伤了。
“我还没怪你偷看呢！”顾一流无语了，蠢系统，于是理直气壮地命令系统，“把你的权限给我一半，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情况，我可不想下回被你看见我脱了衣服的样子。”
点点跳脚，这次它看见的都是半赤、裸的他们，是它经验不够，但也足够它郁闷了。
半大的小孩一脸气急败坏，“你耍无赖！”
“我是为你好。”
确实。点点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把屏蔽五感的权限让渡一半给顾一流，“下回你可以单向屏蔽我，这样我就可以继续跟你说话，但看不到你在干什么。”
顾一流嗯了一声，“是马赛克吗？”
点点嗯了一声。
顾一流立马试了一下。
于是点点就看到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马赛克。
点点突然想起来，“……先别玩了，我打开五感，是因为我收到了求助。”
顾一流关掉马赛克，“什么求助？”
点点：“有一只海龟求助，它想让你帮它清理身上的藤壶。”
“这个可以，在哪里？”顾一流掏出脖子上挂着的任意门，现在就想去办这事。
她查看了一下好评度，加上韩毅挣来的5%，现在一共有41%了。
顾一流直觉这回去帮助海龟，能挣很多好评，毕竟身上有藤壶的，不止海龟。
她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好评。
“希望这次过后，点点你能升级。”
虽然很美好，但点点不敢想。
“就在蕙东市海滨小镇的海龟湾。”
“行，那走吧。”
顾一流打开瞬移门，一瞬间就到了海滨小镇的海龟湾。
海龟湾因为是很多海龟生产栖息地而得名。
顾一流被传送到一堆石头上，抬脚走几步就是海水。
按照以前的传送规律来看，顾一流低头，没有看到自己踩着海龟，她还有些疑惑呢。
“海龟呢？”
点点示意她看前面。
顾一流在浅滩上看到了在海水里漂浮的，正往岸上爬的海龟。
点点嘿笑着：“只要是龟，都爬得慢。”
“……”
海龟很大，体长80厘米左右，但是点点说这只海龟年纪还小，长得并不算太大，算是一只刚成年的小海龟。
顾一流抬脚走过去。海龟背上的龟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藤壶。
密密麻麻看着就十分难受。
顾一流看到海龟在她走向它时，试图转动身体，扭头往海里走。
“你怕我？那怎么还叫我来帮你？”顾一流忍不住开口，“是不知道我就是你求助的顾警官？”
海龟一愣，抬起头看向顾一流。
“咕噜咕噜？”你是顾警官？
顾一流点头，“谁让你在这的？”
“咕噜咕噜。”是一只海鸥告诉我的，它说只要想着你，然后去岸上就能见到你，竟然真的见到你了。
顾一流对这个解释感到新奇，大自然的动物们已经发现了她出现的规律。
她的目光落在它的背上，“你想让我帮你清理藤壶是吗？”
海龟的大脑袋点了点，发出轻微的咕噜咕噜声。
“是的，顾警官，我准备去和我们海龟界最漂亮的雌性海龟相亲，它喜欢干净帅气的雄性海龟！”
顾一流笑出声，原来海龟要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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