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覆舟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
没有做梦，一夜深度睡眠。
只是游覆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虞厌。
游覆舟：“……”
他一点点僵住，低头看抱着他埋在他怀里的虞厌，大脑一片空白的同时，又有记忆一点点涌上来。
他只是被疏导得舒服到迷糊了，不是失忆断片，当然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虞厌又帮了他多少。
虞厌的手和嘴都沾了……
游覆舟已经不是害羞了。
他现在是生无可恋到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游覆舟安静了很久，才勉强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小心抽手，想要自己去冷静冷静，因为虞厌在他怀里，加上昨日的记忆又如此清晰，他不免有点不该有的反应。
可游覆舟才动，虞厌就更用力地抱住他，被他的动作惊醒了一样：“再睡会儿。”
虞厌的声音从游覆舟的怀里闷出来，吐息全部透过薄薄的T恤洒在游覆舟心口上，有些痒：“昨天给你做疏导快把我精神力抽干了。”
这是真的。
深入才能发现，游覆舟的状态比虞厌想象得还要夸张。
要不是哨兵真的有点迷糊了，虞厌都想直接把人办了彻彻底底帮他把问题解决。但因为这种事就算在一起了，也该征得对方同意，所以虞厌还是忍住，只是先用最，最后抱游覆舟去浴室时，因为精神疏导没停，虞厌和游覆舟泡在浴池里。
虞厌变成了人鱼，游覆舟坐在他的鱼尾上，定定地望着虞厌。
虞厌怕自己的鲨齿伤到他，只小心地浅吻着游覆舟，结果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又用手帮忙一次。
这些游覆舟都记得很清楚。
他甚至清楚地记得自己趴在虞厌怀里，没忍住偏头去压住虞厌的脑袋，咬他的后颈然后再……
游覆舟望着虞厌脖子后面深刻的牙印，更加自闭了。
虞厌帮他那么多，结果他倒好，直接给虞厌两口，还咬出血了。
游覆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自制力不够，还要再提升。
游覆舟有点心疼地摸上虞厌的脖子，虞厌皱眉，反手抓住游覆舟的手，塞到怀里一起压着抱住：“现在别撩我。”
游覆舟：“。”
他没说话，也没动。就这样让虞厌再睡了会儿。
因为没事做，游覆舟反复数了很久虞厌的头发，数岔了就重来。
主要是他真的没事做，两只手都被虞厌压着。
差不多到下午，虞厌才醒来。
他嗅着游覆舟身上干净温暖的味道，紧靠着这对他来说因为滚烫所以非常明显的身躯，仰起头去看游覆舟。
游覆舟见他清醒了，轻咳一声，就好像虞厌会什么魔法一样，让他的耳朵瞬间烧红：“你先…起来。”
虞厌当然感觉到了哨兵某些反应，他微扬眉梢：“刚好你的精神世界还没疏导完……”
“虞厌。”
游覆舟有点急了：“你别…昨天是我……”
“怎么？”
虞厌一翻身，就将游覆舟圈在身下，他看着完全不反抗的游覆舟，似笑非笑：“你要后悔了？”
游覆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或者说，他知道虞厌是故意的。因为虞厌肯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是。”
虞厌就若有所思：“那是我技术不好，让你不舒服了？”
他低声道：“那也刚好，我也是第一次。我们再练练。”
他一只手按着游覆舟的肩膀，就要往下，游覆舟知道他逗自己占一半，所以无可奈何，只能一把扣住他的脑袋，把人的头压下来，胡乱撞了上去。
虞厌被磕到，微挑眉，就见游覆舟有点羞恼：“听我说话！”
现在在虞厌眼里，游覆舟就像只大猫猫。
在外面是丧彪，在他这儿是咪咪。
他其实也没想到游覆舟对内是这样的，可是……好可爱。
虞厌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不喜欢可爱的事物，讨厌这些会给人一种脆弱感觉的东西，可他发现游覆舟这样他真的很喜欢。
游覆舟的每一面他都喜欢。
虽然逃避感情的时候会让他气笑，可还是很喜欢。
最多就是想把人抓过来直接办了，让游覆舟没法再回避。
虞厌轻笑着看游覆舟，没再作弄，游覆舟也深呼吸口气，说：“你别管我，等下就好了……”
他低声：“你才恢复，又给我做疏导会伤到你的本源。”
虞厌微停，心里软下一塌，低头吻住游覆舟，哄着：“那不做疏导，我帮你。”
游覆舟还没说什么，虞厌就温柔又强硬地按着他：“宝贝儿，你总是克制着自己，对你的精神世界也没有好处。你就是克制得太多了，才这么糟糕。”
“不是不喜欢，就不要拒绝，知道吗？”
他说：“你如果不喜欢，就推开我。”
游覆舟想要推开虞厌，轻而易举。
向导的力气是比不过哨兵的。尤其游覆舟是哨兵中的顶级。
但游覆舟没有。
他只是在羞赧中，找了个自以为可以很好面对的方式，主动压着虞厌的脑袋吻上虞厌，然后由着虞厌撩开他的衣摆。
虞厌觉得游覆舟真的乖得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让他不要绷那么紧，放松点肌肉，游覆舟就真的放松下来，虽然他随便王元两下，游覆舟就又绷紧。
不过虞厌也不介意，他并不强人所难，反正精神疏导的时候，猫会舒服到敞开肚皮随便他揉捏。
就像是个面团子一样。要不是哨兵的恢复能力太强，游覆舟肯定可以在今天掀起衣服看见那些指痕和牙印。
虞厌这一次吻得还是很温柔，弄得游覆舟在中途混乱的时候，半天才拼凑出一句话问他是不是又在疏导。
虞厌微挑眉，不意外游覆舟会混乱。
哨兵感觉不到精神力，尤其游覆舟连恋爱都没谈过，他缺少这方面的认知，所以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舒服和难以自抑的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带来的。
哨兵可是等级越高就越好战也好……像游覆舟这样的，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虞厌勾着嘴角：“宝贝儿……你这是霜的。”
一句话，直接让游覆舟再度自闭，也干脆利落地不再说话，甚至在见到虞厌动唇要说什么的时候，咬着后槽牙勾他的脖子，捏着他的脑袋吻他，以此让他闭嘴。
等最后两位终于离开这张床的时候，游覆舟拿了没拆的牙刷给虞厌用，两人靠在一起刷牙。
游覆舟望着虞厌的脖子，还是有点心疼：“对不起…很疼吧？”
虞厌摸了摸自己脖子后的两个牙印，明白过来游覆舟这次怎么没咬他了，所以干脆道：“不疼。”
他笑：“我喜欢你咬我，像我以前住在贫民窟养的一只猫……他每次被摸舒服了，就会咬我一口。”
游覆舟：“。”
他觉得这个故事是不存在的。
虞厌又跟游覆舟说：“而且我说了，你不要克制。我没说不行的事你都可以做，你克制太久会导致你的精神世界很糟糕，到时候遭罪的还是我。”
游覆舟就是非要这样说，他才会听进去的人。
比起让别人受伤，他一直都习惯将刺对准自己。
游覆舟乖乖点头，嗯了一声。
虞厌便问：“你回答一下，你知道什么了？”
游覆舟总感觉自己现在跟小孩子一样在被老师训：“……下次可以咬你。”
他说完就耳红，但虞厌很满意，轻笑着抬手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嗯。”
他有点喜欢动手动脚。
很多小动作。
游覆舟发现了。
扣着他的手时喜欢捏他的手指。
掐着他吻的时候也喜欢捏他的后脑或者脖子。
就连帮他的时候，无论用什么，都喜欢捏捏这里捏捏那里……
游覆舟总感觉虞厌把他当面团子在揉。
但他不排斥这些亲昵的动作。
可能因为虞厌的体温温凉，所以触碰起来很舒服。
也可能因为他小时候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比起家庭的温馨，所有人在意的是面子、优雅、追求的是一种伪人般的关系，看似和睦，其实充满距离感。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是虞厌。
虞厌是他的向导。
两人出去时，虞厌想到什么，偏头喊了游覆舟一声：“宝贝。”
游覆舟一顿，在那种事上和在日常听到完全是两种感觉啊！
他有点无所适从地僵直：“你…别这么喊。”
但因为游覆舟又很喜欢那种时候虞厌低哑着嗓音，直勾勾地望着他喊“宝贝”，而不得不多补充一句：“平时别这么喊。”
虞厌本来都想说点什么要让游覆舟接受这个称呼了，但听到他的补充，失笑：“好。”
他答应游覆舟，不过还是说：“我以前见到别人会这样喊自己的孩子或者对象……我那个时候就很好奇，这样喊和被这样喊是什么感觉。”
这是假的。
虞厌心里没有这么温情的时候。
但会突然这样喊游覆舟，确实是想到了这个事。
游覆舟稍停，望着虞厌，稍抿唇低眼。
虞厌虽然没有多说，但他猜得到他从前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
游覆舟动动唇，还是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只能说一句：“也没人这么喊过我，你是第一个。”
虞厌猜到他喊不出来，他也不在乎，他笑着引导游覆舟：“那你喊我阿厌怎么样？”
其实更想要游覆舟叫哥哥，毕竟有人一起亲就软得不行，喊哥哥肯定更可爱。
但他知道游覆舟多半也喊不出来。
游覆舟眼睫微动，再一次感慨他的向导是全世界最好的向导，全然忘了刚才在他手上被折磨得红了眼的事——可能因为确实也很霜。
“阿厌。”
游覆舟的声音有些低，但很清亮，会让人想到夏天被太阳照射的山泉。
非常的温暖透彻，能够折射出无比美丽的光。
虞厌就是这样被迷住眼，跳进山泉里，不愿再出来：“嗯。”
他笑：“也只有你这么喊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