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童磨在读取自己内心的时候,千夏便开始了偷偷问话。
「怎么办?无惨现在完全不肯让我靠近了。」千夏的意念透着几分焦灼。
「哦呀?你究竟做了什么,把他吓成这样?」童磨的回应带着玩味的笑意。
千夏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没什么呀,就是稍微……试探性地攻击了一下,然后被他试试吃了一口。」
「试试吃了一口?」童磨上下打量着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千夏,「你确定是试试而不是让他逝世?」
千夏怒眼瞪着他:「我没有,我哪有这么大的本 」
意念里的话音未落,无惨那团蠕动的血肉竟在悄然后撤,俨然一副随时准备逃离战场的姿态。
千夏嘴角几不可察地轻轻抽搐了一下,「他太胆小了……」
「哎——」童磨拖长了尾音,笑容绚烂,眯起的眼缝中流动着难以捉摸的光彩,「确实呢~ 」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可千夏敏锐地捕捉到他体内散发出的一丝不同寻常的兴奋。
那感觉,就像是彻底撕下了某种伪装,那股深藏的恶劣本性正毫无顾忌地流露出来。
“别这么笑!讨厌死了。”千夏用手肘撞了撞他,随即焦急地环顾四周。
战况实在不容乐观。
恶鬼一方,除了已化为一滩不定形肉块的无惨,上弦之壹、肆、伍、陆尽数在场,更有数不清的杂兵恶鬼如潮水般蜂拥。
它们凭借无限再生的可怖能力,死死拖住了鬼杀队的脚步,着实让人难受。
而鬼杀队这边,尽管经历了严格的梦境训练,但在真实的血腥厮杀中,体力的透支与精神的恐惧仍在所难免。
怎么办?
千夏着急得忍不住啃指甲。
“啊嘞~”童磨突然疑惑出声,“猗窝座阁下怎么不见了呢~”
下一句,他自己就回答了自己,“啊~他居然去找老婆去了~真过分啊。”
“谁?”千夏疑惑地看向他,“他还有老婆?”
“是上弦之叁哦。”童磨笑吟吟地解释,“可以说是与我关系最好的一位了。”
“当然啦,我和其他几位的关系也都不错呢~啊啊,不过猗窝座阁下确实是最特别的那个。除了他之外,还有……”
就在这一瞬,千夏猛地察觉到身后袭来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
千夏本能地要转身迎击,童磨的手却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歪着头,眨了眨眼,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用意念传递了未尽之语:「还有黑死牟阁下~ 」
与此同时,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画面,瞬间传入她的意识。
“歘——”
利刃破空,两颗头颅应声滚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战场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与鬼都惊骇地望向那两颗滚到无惨脚边、面容惊愕的头颅。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就连无惨那不断蠕动的肉块也骤然停滞,难以置信地看向滚落到自己脚边的、那两颗尚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
随即,他爆发出嚣张至极的大笑:“哈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好啊!”
“千夏!!”不死川实弥目眦欲裂,嘶吼声中满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如狂风般冲向千夏与童磨所在的方向,刀风呼啸,杀意凛然。
黑死牟挥刀迎击,杀气如实质般弥漫,厉声喝道:“靠近者——死!”
风刃与妖刀猛烈碰撞,冲击波席卷四方,地面寸寸龟裂,周围的残垣断壁在这狂暴的力量下彻底湮灭、坍塌。
正与恋柱·甘露寺蜜璃交战的上弦肆半天狗动作一滞,险些被软剑扫中,急忙唤出【怒】之分身稳住阵脚。
另一侧,上弦陆堕姬也急促地召唤哥哥妓夫太郎,共同迎战音柱·宇髄天元愈发凌厉的攻势。
上弦伍也是一直狼狈地躲着霞柱时透无一郎的攻击,只觉整个鬼生都不好了。
然而这一切在无惨眼中都已不再重要。千夏的死亡,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信心与狂傲。
“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操控着血肉凝聚成的手臂,高高举起了那两颗头颅,如同展示最辉煌的战利品,向所有鬼杀队员炫耀。
“看见了吗!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愚蠢!这就是你们愚蠢抵抗的结局!今天,你们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鬼杀队众人的心脏。
“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们会死的,我们也会死的。”
他们僵在原地,瞳孔颤抖,无法相信那个带来希望、如此强大的千夏,就这样……轻易地陨落。
“千夏……小姐……”
灶门炭治郎的泪水夺眶而出,巨大的悲愤之下,他周身的气息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涌动、升腾!
紧接着,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也仿佛被这股情绪点燃,强大的「气」如同烈焰般从他们体内爆发出来!
“不要放弃啊!”
不死川玄弥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战场。他双目赤红,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不要放弃啊!我们……我们已经战斗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在这里倒下!我们不是在梦里演练过无数次了吗?!千夏小姐的牺牲,难道要白白浪费吗!”
他的吼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所有队员的心中掀起了狂澜。
退缩的念头,在坚定的意志面前,开始一点点瓦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燃起的、更为炽烈决绝的战意。
“蜉蝣撼树!一群不知死活的虫子!”
无惨狂笑着,试图加速恢复身躯,给予这群人类最后的毁灭。
然而,无论他如何催动力量,血肉再生的速度却异常缓慢,甚至变得更加困难。
体内的毒,似乎并没有随着千夏的死去而消散,反而如同拥有了自主生命般,更加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生机。
“这不可能……”无惨在内心咆哮,“血鬼术理应随着施术者的死亡而失效!”
就在这瞬间,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细节。
手中提着的那两颗头颅,没有丝毫要化为灰烬的迹象。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的。除非
也正是在他意识到不妙的这一刹那,那两颗头颅猛地抬起,四只眼睛同时锁定他,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 surprise~”
“滋啦——!!!”
话音落,刺目的蓝白色电光骤然从两颗头颅中爆发。强大的电流无序扩散,交织成一张致命的雷网,精准地缠绕上近在咫尺的无惨。
然后——
“砰——!”
剧烈的能量冲击下,无惨那庞大的肉块被硬生生炸开一部分,麻痹与剧痛裹满他的全身,让他发出了一声既惊且怒的嘶吼。
“进攻!拿下无惨!”
一声大喝从遥远的屋檐上传来,那赫然是刚刚被摘下头颅的千夏。
只见她身着一席被鲜血染红的长袍,手持一柄银色长弓而立,长发迎风浮动,满目皆是杀气。
同一时间,半天狗也爆发出尖锐的惨叫声。是童磨出手协助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一起控住了他。
而另一边,童磨的分身也协助霞柱时透无一郎,将刀稳稳落在了上弦之伍的脖颈之上。
“哦哦哦哦哦!!!!”
这惊天逆转,如同在死寂的灰烬中投入了燎原之火。
“所有人——!”
悲鸣屿行冥那沉稳如磐石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战场,“反击的时刻,到了!诛杀恶鬼!!”
黑死牟意识到不对,瞬身冲向无惨。
“不会让你妨碍他们!”不死川实弥没有半分迟疑,周身缠绕着凌厉的风刃,如同鬼魅般再次冲向黑死牟!
这一次,他的刀锋更加狂暴,更加决绝,带着要为同伴开辟道路的意志。
“我来帮你!”
岩柱·悲鸣屿行冥大吼一声,巨大的流星锤轰然砸落,与风柱形成夹击之势,死死缠住最强的上弦之壹。
另一边,甘露寺蜜璃的软剑化作漫天粉影,将半天狗与其分身彻底笼罩,“恋之呼吸·伍之型·摇摆不定的恋情·乱爪!”
宇髄天元的双刀也掀起爆炸般的斩击,与妓夫太郎的血镰激烈碰撞。
“来啊,华丽地把你们解决掉!”
战场局势瞬间逆转!
原本因千夏死亡而气势大振的恶鬼们,此刻目睹无惨受创,阵脚顿时大乱。
而鬼杀队一方,在绝境中重燃的希望化作了滔天的战意与力量。
“雷之呼吸·壹之型!”
我妻善逸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电光,在杂兵恶鬼群中穿梭,所过之处,头颅纷纷飞起。
“兽之呼吸·柒之型!”
嘴平伊之助如同真正的山野猛兽,双刀狂野地撕开前方的一切阻碍。
“水之呼吸·拾之型!”
炭治郎则与富冈义勇形成呼应,生生流转的涡旋剑气如同巨大的水龙卷,清剿着大片的敌人,并不断向无惨的本体逼近!
“玄弥!配合我!”
不死川实弥在激战中大吼。
“好的,哥哥!”
不死川玄弥立刻填充子弹,特殊的血鬼术子弹呼啸而出,干扰着黑死牟的动作,为兄长创造着稍纵即逝的斩击机会。
同时自己也快速聚集周身的「气」挥刀而上,与实弥配合发起攻击。
无惨在雷电的麻痹中奋力挣扎,试图重组身体,但千夏与童磨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童磨瞬现落在无惨身后,双扇同其,“血鬼术·莲叶冰!”
而远处的千夏也拉开了弓箭。
这把弓是产屋敷特地为她制作的,箭身通体是由日轮刀同款材质制作而成。
独有一根!
那时候千夏还偷偷抱怨,射出去了岂不是还要自己去捡回来。好不体面的。
“呲啦——!”
拉弓如满月,电弧光闪过,交织,千夏周身交缠其蓝色的火光。
一瞬间头顶乌云密布,云层里似乎都有蓝色的游龙在流淌,狂风裹挟着凛然杀意,汇聚于箭镞之上。
“咻——!”
箭矢离弦,化作撕裂长空的蓝光。
冰晶与烈焰交织,毫不留情地轰击在无惨不断蠕动的肉块上,阻止着他的再生,扩大着他的创伤。
“可恶……可恶啊!!”
无惨发出困兽般的怒吼。他精心营造的优势,他以为胜券在握的局势,在短短片刻间土崩瓦解
当无惨最后的惨叫在晨曦中彻底消散,当那诅咒般的血肉在阳光下化为飞灰,难以言喻的寂静笼罩了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
胜利了。
数百年的黑暗与牺牲,终于在此时,划上了休止符。
这个认知如同迟来的潮水,缓慢地漫过每个幸存者的心头。没有立刻爆发的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如影随形的、巨大的疲惫。
“我们……赢了?”我妻善逸喃喃道,他拄着刀,身体摇摇欲坠,却仍不敢相信。
“当然赢了!俺们可是最强的!”
嘴平伊之助挥舞着双刀嚎叫,但嚎叫很快变成了牵动伤口的抽气声,可他依旧在笑,畅快淋漓。
这声嚎叫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情感的闸门。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活下来了……大家都活下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夹杂着哭泣与呐喊。
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野火般蔓延,幸存者们不顾伤痛,相互拥抱、拍打着彼此的肩膀,泪水混合着血与汗,肆意流淌。
就连最沉稳的悲鸣屿行冥也仰起头,任由泪水划过坚毅的面庞,低声诵念着往生咒文。
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跌跌撞撞地扑在一起,又哭又笑。
不死川实弥被弟弟玄弥死死抱住,虽然嘴上依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却没有推开。
姗姗来迟的蝴蝶忍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缓缓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片混乱而热烈的欢庆中,在所有人情绪最高涨、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刻。
千夏感到自己的指尖被轻轻勾住。
她侧过头,对上童磨的视线。
他那双总是带着虚假笑意的七彩眼眸,此刻沉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平静,还有一丝询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投向战场边缘那片摇曳在未被摧毁的树林的晨光。
千夏瞬间明白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相拥庆祝的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看了一眼正被隐部队员围住包扎的义勇,看了一眼这每一个她曾并肩作战、愿意以性命相托的伙伴。
一丝不舍划过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她轻轻回握了一下童磨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两人身影悄然后退,利用残垣断壁的掩护,几个起落便脱离了欢呼的核心。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能量涟漪,就像一滴水汇入河流,自然得不留痕迹。
当炭治郎抹去喜悦的泪水,下意识地想寻找那位力挽狂澜的伙伴分享这份喜悦时,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被晨光缓缓裹挟的空荡废墟。
“千夏小姐?童磨先生?”他疑惑地轻声呼唤。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欢呼里。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仿佛他们只为终结这场跨越千年的恩怨而来,恩怨了,便拂衣去,不染尘埃。
只在原地,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混合着冰莲与血焰的奇异气息,很快也被清晨的风,温柔地吹散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呢?”
童磨牵着千夏的手,快速奔袭在黑暗的阴影里,语气轻松。
“随便吧,走到哪里是哪里。”千夏满脸无所谓,“也许去看看海?我还没见过这边的大海啥样子。不过呢~得等等天黑呢。”
“海啊……听说很咸,而且有很多鱼。”童磨若有所思,“我可以把它们都冻成冰雕,一定很华丽~”
“不准随便冻海里的东西!还有别学宇髄天元说话,动不动就华丽,华丽。”千夏立刻警告。
童磨笑嘻嘻:“哎~千夏好凶~”
他好喜欢。
两人并肩跑了一会儿,童磨突然轻声问:“千夏,离开鬼杀队,你现在……会觉得无聊吗?”
千夏转过头,“不会吧,不知道呢。就目前来说,和童磨在一起的时间,和我过去度过的所有时间,都不一样呢。”
她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好像不再是空荡荡的了。这种感觉,很新奇。”
“呐呐,千夏,这算是爱吗?”童磨突然凑近,七彩眼眸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充满了求知欲。
千夏的脸微微泛红,一把推开他凑得太近的脸:“笨蛋!这种问题不要问!自己感受啊!”
“哎~可是我真的分不清嘛……”
夜风拂过,带走了一片笑闹声。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足够两个不懂感情的恶鬼,慢慢去学习,何为真正的人间烟火
没人知道产屋敷一族究竟动用了怎样的人脉与手段,才在这茫茫人海中精准地寻到了他们的踪迹。
但现任家主,就是做到了。
他不光找到了她们,还送来了一沓厚厚的信,还有好几箱珠宝和金子。
彼时的千夏和童磨就在海边玩,一个冻鱼,一个电鱼,不干人事,但玩得不亦乐乎。
千夏的眼睛在看到箱内璀璨夺目的珠宝与金锭时,亮得惊人。
她先是礼貌拜谢了来形的使者,随后欢呼一声,几乎是扑过去将财宝妥善收好,抓起那叠信纸,风风火火地跑到童磨身边,塞进他手里。
“快!念给我听!”她催促着,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光,带着不识字的人特有的、混合着期待与些许难为情的急切。
童磨拿着纸,目光落在那些或工整、或潦草、或力透纸背的字迹上。
他看了很久,久到千夏脸上的兴奋逐渐转为疑惑和一丝不安。
“怎么了?里面写了什么特别重要、特别难懂的东西吗?”她忍不住凑近,歪着头想从纸背看出点什么。
“唔…”童磨抬起眼,七彩眼眸弯成愉悦的弧度,语气轻快,“大概就是,非常感谢你,谢谢你做的一切,这些礼物请务必收下……之类的意思哦。”
千夏瞪大了眼睛,明显不信。她伸手指着其中一张字迹格外笨拙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的信笺:“你确定?这张……我看着怎么像是玄弥写的?他也是这么官方的感谢词?”
童磨眨了眨眼,看着手里这张写满「千夏快回来」、「不要跟那个危险的家伙在一起」、「蝴蝶忍的研究有了重大进展」「祢豆子已经变成了人类」「我们都很想你」的、字字泣血的信纸,嘴角慢慢咧开一个无比灿烂又带着几分恶劣的弧度。
“嗯啊,也是感谢的话,是一个叫不死川玄弥写的,说他现在跟他哥哥过的非常幸福,叫你不用担心,一个叫香奈惠的少女醒了,现在经常跟实弥联系大概是这样。”
他将那些焦灼的呼唤与重要的信息,轻描淡写地化作了一片风平浪静的日常汇报。
“哎??是么?”
千夏歪着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将信将疑,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信件吸引了。
她像只好奇的猫,迅速抽出一张笔触凌厉、自带劲风的信纸,塞到童磨眼前。
“嘛嘛嘛,算了,下次有机会回去一趟就是了。反正我「柱」的称号没领取呢!对了对了,信上有写这个吗?是什么称号? ”
童磨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上确实提到了对她的永久表彰,但具体称号……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有哦~是终生「柱」的封号呢~”
“真的么?真的么?”千夏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整个人几乎要挂到童磨的手臂上,扒拉着他的手腕就要看,“是什么称号?快告诉我!是什么~”
虽然她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但那份期待与荣耀感已经让她兴奋不已。
童磨却不如她意。他手腕一翻,金色的铁扇“唰”地轻巧隔开两人,同时将信纸高高举起,转身就跑,拖长了调子,声音里满是戏谑:
“不——告——诉——你~~~”
“啊——!童磨!你太过分了!”千夏的尖叫声混合着气急败坏的笑意,她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快给我!把信还给我!”
夜风习习,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笑闹,惊起了躲在石头下打盹的鎹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