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洛基盯着的彼得，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不由得有些迟疑道：“你……”
洛基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彼得的话语, 干脆利落的问道：“你学过物理学吗？”
洛基上次偷偷潜入自由之城的时候, 虽然运气不好直接碰见他哥雷神托尔并且被揍了一顿之后拖回神域阿斯加德了，但是, 洛基依然还是清楚的记得，不管是西泽尔还是彼得，他们两个人会出现在自由之城那里, 都是因为, 他们和托尼一起做实验。
虽然洛基对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他倒是始终都有一个十分朴素的认知：雷神托尔的雷神之锤上次出现问题的时候, 就是在钢铁侠麾下的斯塔克工业集团的实验室里修好的, 至于托尼·斯塔克这个家伙, 单看他的钢铁侠战甲, 也知道他肯定擅长物理学……
这么一联想的话，能够和托尼一起做实验的西泽尔和彼得, 应该也比较了解这些知识内容？
彼得在洛基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 一时之间还有些几分汗颜, 他下意识的回答道：“学过, 但是——”
性格固执又自我的洛基再一次十分直白的打断了彼得的“但是”, 从乱七八糟的图书馆桌子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来冲着托尼晃了一下，“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解！”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洛基竟然会这么说的彼得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冲着洛基走过去的时候，都还有些精神恍惚, 甚至于，一直等他把洛基手里的那本书接过来的时候，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就是这道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洛基的手里又多了一根碳素笔，他用笔尖在书页上点了点，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痕迹。
“……”看着物理学电学知识里最基础的串并联电路部分，彼得是茫然的——即使这张串并联电路图由于支线太多，一眼看去纠缠得非常复杂，有点像是物理竞赛题的意思。
但是说实话，正因为它是物理竞赛题，彼得顿时更加的懵逼了。
彼得把书反过来，看了一眼封面，果然是《物理学电学基础》一类的经典学习课本。
短暂的沉默之后，彼得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明显有些不耐烦、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急切的洛基点了点头，“我会做。”
“画图给我看！”洛基的态度简直称得上是趾高气昂了，并且，还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就这么直接吩咐道。
一贯好脾气的彼得也不和洛基这个总是被他哥雷神托尔胖揍的家伙计较这些，听到了洛基一连叠的催促声之后，彼得伸出一只手冲着洛基示意了一下。
洛基在微微一愣之后，瞬间恍然，先把手里的那根碳素笔塞到了彼得的手中，然后因为两个人正好都站在图书馆的一张桌旁，洛基回头张望了一下，竟然还主动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彼得从善如流的坐下，洛基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彼得画那个都纠缠在一起的串并联电路图的转换图。
彼得从来都是一个耐心又细心的学霸，虽然是在分解绘制一道大概属于竞赛题类型的串并联电路图，不过，面对洛基喋喋不休的询问，彼得依然耐着性子，一条支线一条支线的给他具体的分析和讲解。
有学霸指导和自己对着题目苦思冥想，学习的效率显然是截然不同的。
在彼得思路清晰的讲解下，洛基总算是重新找回到了自刚刚被毒藤女打断之前那一闪而过的灵感，有些惊喜的叫道：“后面我知道怎么画了。”
“啊，那好。”彼得也随之松了一口气，看洛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直接又将刚刚那根笔和几张绘图用的白纸全都还给了洛基。
眼看着洛基置身于刚刚还被他弄得烟熏火燎、然后又被小丑女冲了一地水的哥谭市图书馆里，这会儿竟然重新沉浸在了物理学电学知识中，没来由的，彼得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就连之前被毒藤女和那些诡异危险的藤蔓惊得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以至于不管是零星的几个读者还是图书馆里的工作人员，全都在柜台后面抱在一团的家伙们，也终于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
洛基和彼得刚刚说话讨论问题的时候，谁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周围十分安静的图书馆里，抱在一团的工作人员和读者们自然也都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话语，一时间，这些人也跟着心情复杂起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对方居然还在专心学习，不可自拔，并且还拦下了在纽约市同样声名鹊起的蜘蛛侠做辅导，他们也是十分服气的。
洛基已经重新埋头书卷之中，专心致志的绘制出一条清晰的电路图。
彼得坐在旁边，很快，想起刚刚还在飞机里的巴基、罗杰斯，以及艾利克斯和克莱尔，包括小猫狸子及和小虎斑猫的存在，便试图站起来，先出去找找他们几个人的踪迹。
然而，当彼得真的从椅子上动作轻微近乎无声无息的站起来的时候，看似一直在认真学习的洛基却突然抬起头，十分顺手的从桌子上又抄起一本书塞进了彼得的手里，“蜘蛛侠，你能帮我看看这一本书里面，有道题的解法吗？”
彼得习惯性的又翻了一眼封面，《电磁学基础概览》，果然又是一本物理学基础教学所常用的教材。
不过，碍于洛基的要求，原本已经打算起身离开的彼得只能继续以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架势，不动声色的拿着洛基刚刚塞给他的电磁学基础教科书，坐在那里，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找到那道同样属于稍微有些变种的电磁学基础题，然后，认真的开始算起来。
洛基见彼得这么配合，想了想，干脆不等他又有什么反应了，就直接又把自己之前看书的时候没看懂的几道题，全部翻了出来，就等着彼得细心的给他讲解了……
另一边，终于，乘坐直升机过来的托尼、西泽尔，到了目的地下了飞机，在最初的愕然和不适应之后，也终于看到了哥谭市图书馆中正顶着目前这个无比糟糕混乱的场面也要专心学习的洛基和蜘蛛侠两个人。
刚巧，西泽尔和托尼、以及鹰眼、寇森他们几个进来的时候，彼得还正抓着洛基苦大仇深的和他讲解“短路”这个概念。
“短路放电！？”洛基整个人的兴趣都上来了，他一秒钟联想到了把他哥雷神托尔的雷神之锤放电，然后把失去了武器的雷神托尔按在地上打的美好画面。
彼得有些糟心的想要抓头发，却因为还带着头罩而只能作罢，然后拿着碳素笔在纸上画图讲解道：“——举个例子，”彼得干脆利落的画出了一节电池，然后用一根电线把电池的首尾两头连接起来了，说道：“直接用一根电线连起来，这样就是最基础的电池短路了。”
“那要是换成雷神之锤呢，也是用电线连起来就可以了吗？”洛基盯着彼得画出来的简易图，兴致勃勃的和他商量着分析请教道。
说着，洛基自己就把自己刚刚的推测给否掉了，认真的念叨道：“不对，一个电线好说，但是，雷神之锥的首尾两端要怎么确定……怎么才能让雷神之锤短路坏掉呢？”
听着洛基和彼得的喃喃自语，托尼，鹰眼和寇森三个人都有些被惊呆了。
倒是西泽尔，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的突然插了一句道：“你们在研究让雷神之锤短路的方法吗？”
彼得抬起头来，看到西泽尔和托尼，顿时眼前一亮，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若非他身上还穿着蜘蛛侠的红色紧身衣，脑袋上的头套也带的严严实实的，彼得怕是已经直接站起身冲着西泽尔走过来了。
洛基抬起头来，先是视线冰冷的扫过托尼、鹰眼和寇森三个人，然后才把注意力落在了西泽尔的身上，态度称得上颇为诚恳的请教道：“你有办法让雷神之锤短路吗？一根电线的话，实施起来似乎不太具有可行性。”
——是根本就完全不具有可行性。拿着笔坐在旁边的彼得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用导电性强的液体泼它？”西泽尔的思路也比较开阔随意，既然洛基问了，他也就随口回答了一句，“如果你不担心汞中毒的话，可以考虑直接把水银泼在雷神之锤上，水银是导电性最好的液体，如果雷神之锤和电池一样具有正负极的话，这么一次之后，估计肯定会短路了。”
哥谭市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和零星几个读者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里，根本就不吭声参与这种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的话题。
Friday小姑娘在听到了西泽尔的思路之后，倒是忍不住的“哇”了一声，惊奇道：“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把雷神之锤看成是电池呢？你们确定雷神之锤拥有的、真的是地球上的电量而不是来自于神域阿斯加德的特殊能量吗？”
“确定。”洛基冷哼了一声，他是第一次见到Friday这个人工只能，对它倒是没有太大的观感，只是在瞥向Friday的主人托尼的时候，不由得颇为嫌弃的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给雷神之锤充过电！”
——讹兽阿诞曾经跟他分析过这件事的。
第212章
“充、充电？”寇森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愕然。
“给雷神之锤充电……”鹰眼也低低的“咳”了一声，看向托尼的眼神多少透着几分微妙。
——难怪雷神托尔和钢铁侠的关系一直不错, 这是连雷神之锤充电的事情, 托尼都帮过忙吗？
“……”托尼倒是并不意外洛基会说出这句话来, 毕竟，大多数的时候, 洛基都和他们处于敌对的状态，而且，上次在实验室里研究着给雷神之锤充电的时候, 洛基也确实过来找过麻烦。
细说起来, 除了当初一大群人都被宇宙魔方所影响, 然后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纪念碑谷》的世界的时候，处于完全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中, 所以遗失了自己的权杖和心灵宝石的洛基才难得的和他们勉强“友好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外, 他们和洛基的关系, 显然都十分紧张。
西泽尔见过雷神之锤, 但是没太注意过给雷神之锤充电的事情，听到这件事的时候, 一开始还稍稍惊讶了一下。
倒是手里还拿着笔的蜘蛛侠彼得, 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记得, 当初自己看到的洛基对上雷神托尔, 还有托尼他们几个人的场景, 当时电闪雷鸣的，该不会就是那次吧？
一片诡异的静默中，西泽尔清朗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他直接走到了洛基和蜘蛛侠这边, 背对着托尼以及神盾局的寇森和鹰眼，故意冲着彼得眨了眨眼睛。
彼得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来，也跟着眨了眨眼睛示意，然后，才在洛基阴沉着脸不怎么愉快的表情下，举了举手里洛基之前一直在看的教材，“帮忙解几道题，正好，这边还有不少，西泽尔，你也过来帮个忙？”
“可以，”西泽尔点了点头。
洛基这才诧异的看了西泽尔一眼。
比起始终把洛基视为危险分子的神盾局特工们，以及和雷神托尔关系比较密切的洛基，相较之下，西泽尔可能反而是在场的所有人中，至少表面看起来最为温和无害的那个。
等到西泽尔在蜘蛛侠的邀请下，真的就这么坐下来帮忙做题之后，洛基原本的戒备和敌视，也稍稍降下去了几分，他认真的看着西泽尔随随便便就开始提笔“刷刷刷”的写电学大题的计算过程并且还绘制了清晰的分解电路图，也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专注的看着他的笔下究竟是怎么把题目做出来的。
“能看懂吗？”西泽尔的计算过程写的不是一般的详细，而且，因为他不太喜欢给人慢慢的讲题，索性就将过程写的细致，甚至称得上是繁琐，连同整个思考过程都大概写出来了。
对于比较了解这些的学生来说，大概看起来会很墨迹，但是，对于做得题还是少，思路也比较局限的洛基来说，这种事无巨细的答案，反而是他最想看到的。
西泽尔把答案递给他的时候，洛基甚至还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西泽尔多少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洛基一眼，毕竟，根据以往碰到洛基时对方阴沉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洛基实在是不像会表现得这么温和礼貌的人，他的态度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好了，西泽尔和他不熟，都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神盾局的寇森和鹰眼并不知道蜘蛛侠就是彼得，所以，对于刚刚和洛基话还没说完，西泽尔竟然已经走过去，甚至还在蜘蛛侠的邀请下帮洛基做题的做法，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
等他们终于精神恍惚的回过神的时候，还有几分茫然不解，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模样。
Friday操纵着自己的三维立体投影，乖巧的站在了托尼的身边，第一次亲眼看到洛基，它也表现得十分好奇，尤其是在洛基还特意提到了，托尼曾经给雷神之锤充过电的事情之后。
托尼倒是表现得十分冷静，看到洛基一身普通人的打扮，还是挺靠谱的英伦学院风，就知道，他这次从神域阿斯加德逃脱之后，在地球恐怕生活得挺踏实……？
尤其是当托尼看到，彼得和西泽尔帮他做了几道题之后，洛基实打实的表现出了一种虚心求解的态度来，和洛基当初怼他哥雷神托尔时的张狂嚣张完全不一样，说句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托尼灵机一动，索性笑着提议道：“要不我帮你请个辅导教师吧？”
洛基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辅导教师？”
托尼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点了点头，“没错，既然你现在正在学习——”
“物理学中的电学和电磁学部分。”西泽尔瞥了一眼桌子上堆着的那一摞明显被人认真的翻过的物理书，简单的总结道。
“——哦，好的，电学和电磁学部分，”托尼继续接着西泽尔的话语道：“你之前应该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吧？神域阿斯加德的世界观和地球这里不一样，既然你现在正在学习这些，完全可以说是从头开始，那么，一个好的辅导教师，可以系统性的帮你讲解这些内容，应该能帮助你很多。”
因为雷神托尔的缘故，洛基面对托尼的时候，态度显然比不上面对蜘蛛侠和西泽尔，他挑起眉梢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锐利冰冷的视线平淡的扫过托尼和鹰眼、寇森几个人，直接问道：“你们来这里想做什么？或者说，你们找我又想要做什么？”
意识到雷神托尔并不在场之后，就算知道托尼就是钢铁侠，他的钢铁侠战甲也十分难缠，但是，洛基依然骄傲又自负的站在那里，毫不慌乱紧张。
——毕竟，他并不知道，身体素质因为发生变异而十分卓越的蜘蛛侠和托尼其实是一伙的，并且这会儿正好脾气的帮他解题。至于同样十分危险的、堪称是大杀器的西泽尔，其实和蜘蛛侠一样，就在一伸手就能够到洛基并且糊他一脸的危险范围内……
托尼和寇森、鹰眼交换了一个颜色。
寇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稍稍上前一步，代表着神盾局表态道：“洛基，至少这一次，截至目前为止，神盾局并没有接到你有任何危害地球的行为，所以，我们此次前来绝无恶意。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不是吗？”
听到寇森称得上是求和的话语，洛基多少有些诧异的瞥了他一眼。
毕竟，洛基的性格一向高傲又自负，他来自于神域阿斯加德，面对地球人类的时候，以前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姿态，以至于，他被神盾局通缉、被他哥揍翻了好几次，和神盾局、托尼他们结下了深深的仇怨之后，还能一脸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神盾局和钢铁侠一直在主动和他过不去。
不过这一次，洛基都在哥谭市安安静静的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并且，他在接触到了物理学中神奇的电学和电磁学知识后，一直都在每天固定时间来图书馆认真学习，一心一意的想着学成之后破坏掉雷神之锥，根本就没时间再出去搞事。
鉴于此，目前最大的敌人和危机还是人工智能奥创的神盾局工作人员几乎是在和托尼互相对视了一眼的瞬间，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一次，他们完全可以和洛基合作，然后借此机会打击奥创。
毕竟，奥创会在被启用后，极短的时间内就以一种骇人的速度快速进化，完全是因为心灵宝石的缘故。
而之前一直镶嵌在洛基的权杖上的心灵宝石这个东西，和宇宙魔方还不一样。
不管当初神盾局是从哪里获取到的宇宙魔方，它都在神盾局的地下负七层的密室里停留了那么久了，宇宙魔方早就被视为是神盾局的所有物了，至于心灵宝石，至少在丢失之前，都一直还是属于洛基的。
用洛基遗失的心灵宝石作为砝码和洛基谈条件谈合作，神盾局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洛基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寇森索性直接放出来杀手锏，平静道：“我们有心灵宝石的线索。”
洛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心灵宝石？你们知道它在哪里？”
托尼瞥了寇森一眼，就连西泽尔和彼得，都暂时从物理题中抬起头，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
“还不知道，”寇森说话也尤为仔细，直接道：“我们只是获取了它的一些线索。”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寇森努力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试图说服洛基道：“所以，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谁不让你们坐了！”洛基嗤笑了一声，冲着图书馆里这么一大片的桌子椅子扬了扬下巴，然后，才稍稍正色，深沉的望了寇森一眼，“你们想谈什么？”
那一瞬间，面对着洛基表现得意外冷静的目光，寇森甚至有些忍不住的紧张。
——大概是之前洛基每次搞事还没来得及搞大，就被他哥给收拾了，以至于，神盾局在对洛基的危险性评估上，始终都比实际低了很多……
“心灵宝石正在奥创的手里。”寇森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回答道：“我们可以谈谈这个。”
第213章
就在西泽尔和还带着蜘蛛侠头套隐瞒身份的彼得坐在一起做题，同时私下里悄悄的交流了几句的时候, 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洛基也终于和带着Friday的托尼, 以及神盾局的两位工作人员鹰眼和寇森一起在另一张桌旁坐下来了。
因为话题涉及到曾经失踪了的心灵宝石, 原本互相敌对的两拨人，愣是第一次平静又友好的坐下来交谈了。
洛基的态度十分明确, 勉勉强强的和这帮人一起坐下来之后，他直接就开口问道：“奥创是谁？我的心灵宝石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鹰眼想也没想，直接就回答道：“第二个问题我们目前也没办法回答, 我们只是意外的发现了这件事。至于第一个问题么, 奥创是一个可以自己进化的人工智能, 但是，因为心灵宝石的缘故, 它现在的进化程度, 已经远远超出去了预期, 并且, 奥创的程序不知道哪里出现了偏差，它现在具有很强的反人类情绪。”
对于鹰眼下意识的表露出来的关于奥创的危害性, 洛基却只是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梢。
身为来自于神域阿斯加德的王子, 洛基显然和雷神托尔的观念截然不同。
托尔在地球上的时候, 可以说也把地球的安危视作为自己的责任, 但是, 洛基的心里，最明确的一个想法显然还是——他又不是地球人，奥创反人类什么的,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短暂的思考之后，洛基干脆利落的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问题，“什么是人工智能？”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面对这个问题，托尼身边的Friday小姑娘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托尼别过脸去，略微扶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刚认识雷神托尔的时候，托尔的那些差不多水平的问题。他就知道，这次谈话肯定得出事。
相较之下，雷神托尔还算是好的，毕竟，先捡到他的那个人是颇有耐心的简·福斯特，在托尼和雷神托尔有交集之前，简那个地球姑娘已经给雷神托尔科普了太多地球上的常识了。
至于之前每次来到地球都是在不停的谋划着搞事然后被他哥揍的洛基？
说实话，托尼对于洛基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在有着罪恶之都的名号、犯罪率全美最高城市之一的哥谭市安安稳稳的生活下来，并且还养成了每天上图书馆自学物理学电学和电磁学知识的好习惯，他的内心是充满了震惊的。
就连鹰眼和寇森，听到洛基的疑问后，都有一瞬间的语塞。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洛基就算现在穿着一身文质彬彬的英伦学院风的衣服，并且还在地球上每天正常生活甚至天天来哥谭市的图书馆报到专心学物理，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地球人类。
Friday小姑娘举了举手，坦然道：“我就是人工智能！”
“半透明的投影？”洛基眯起眼睛打量了Friday一会儿，确定在它所站的位置上，并没有实体的能量，感觉就像是和那些灯光、大屏幕投影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Friday和非常擅长许多高科技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站在一起，它身上的技术显然要比洛基之前就见过的那些灯光投影高端很多。
“不是，”Friday拉了一把高脚椅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然后才继续解释道：“人工智能是对人的意识、思维的信息过程的模拟，具体到奥创来说，就是编写出来的一个具有自我意思的、具有思维能力的、能够自主进化的逻辑程序。”
“……”洛基听得深深的皱着眉，一脸茫然的看向Friday。
Friday败退之后，托尼也忍不住的拧着眉，让他来解释人工智能的话，估计也是和Friday差不多的言语和逻辑，直白点说，洛基是肯定听不懂的。
至于寇森和鹰眼，他们在意识到洛基对地球人类以及人类文化的认知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之后，一时间，这个还没正式开始的话题，竟然就这么僵持住了。
彼得一边做题一边还有些哭笑不得，西泽尔倒是听得饶有兴趣，看他们对坐在那里面面相觑，竟是谁也不说话了，不由得莞尔，随口插了一句道：“对于奥创，你就把它看做是一个使用着机器人身体的人类好了，并且，对方的意识可以在电脑网络上快速的复制和传播。对了，你对电脑了解吗？”
至于人工智能和人类之间的差异，对于洛基来说，全都不是同类，他反正是不在乎。
洛基板着脸点了点头。
哥谭市虽然犯罪横行，社会治安一片混乱，但是，因为有韦恩集团的捐赠，市政建设却一直称得上不错。所以，哥谭市的图书馆里是有免费的公共电脑的，一是让读者能够自己查找图书馆里的馆藏书目，二也是方便读者上网查阅信息。
洛基一开始在哥谭市几个学生的建议下找到图书馆这个地方开始自习的时候，因为他那会儿还一脸茫然，图书馆有个年轻又热情的工作人员还特意给他详细讲解过怎么用电脑查找图书馆里的馆藏书目，以及预约借书等一系列的功能。
哥谭市的图书馆里，托尼、Friday连同寇森和鹰眼意外的发现，当他们真的友好的坐下来之后，由于双方三观和常识都存在巨大差异，以至于，关于奥创和心灵宝石这个话题，他们和洛基交谈起来，其实显得格外艰难。
听着他们费劲巴拉的互相交换意见，西泽尔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手里轻巧的转了一下笔，眨了下眼睛，还有些奇怪的直接问道：“洛基，我记得你之前明明能够感受到宇宙魔方的存在，怎么这一次，你没有察觉到心灵宝石的下落吗？”
托尼、鹰眼和寇森显然也都知道这件事。
此时，这个疑问被西泽尔提起，他们三个人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洛基的身上。
洛基眯了眯眼睛，倒是回答得格外坦然，“感觉不到。宇宙魔方能够穿越空间，它的能量是经常溢散的，所以很容易被察觉到，不过它的力量似乎变得微弱了许多，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了。至于心灵宝石，它的能力是关于心灵控制和思维方面的，就算察觉到它的存在，自我认知也可能会发生偏差。”
西泽尔点了点头，想起当初那个明显是心灵宝石的力量搞出来的旺达小姑娘的内心世界《纪念碑谷》游戏，当时他们一群人都被困在里面了，对于心灵宝石的力量，自然就有些了然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洛基的视线重新落在了寇森和鹰眼他们身上，“我不关心奥创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它要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既然心灵宝石在它身边，那么，奥创在哪里？”
寇森摊了摊手，无奈道：“奥创的下落，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会找你合作，就是希望借由你找到心灵宝石的下落，我们才能顺势抓到奥创。”
洛基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颔首，“我明白了。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拿心灵宝石，你们抓捕奥创。”
——即使在洛基的心里，那一瞬间，飞快闪过的念头，其实还是搞事。
表面上和钢铁侠、以及神盾局合作什么的，洛基没有任何的压力，至于等他把自己的心灵宝石拿到手之后，自然就没必要和这些讨厌的家伙虚与委蛇了。
同样的，碍于形势，寇森代表神盾局答应了和洛基之间的合作。但是，对方毕竟屡有前科，神盾局这时表面上和洛基达成了共识，其实未尝没有借此机会继续监视洛基的意思。
这边几个各怀心思的家伙还在互相勾心斗角的时候，西泽尔和彼得坐在另一边，却是一边漫不经心的做题，一边低声把各自获取的信息交换了一下。
西泽尔详细的将奥创、洛基、心灵宝石的最新消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彼得，甚至还提了一句他之前在监控录像上发现了死神的踪迹，以及，哥谭市那位大名鼎鼎的黑暗骑士蝙蝠侠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他一直都在隔壁不远处的大楼里……
彼得还有几分诧异，然后摆了摆手，小小声的和西泽尔吐槽道：“飞机掉下来之前，我都不知道这里其实是哥谭市，还是从飞机里出来，看到了图书馆的名字之后才发现的。”
随后，彼得又小声道：“你别担心，巴基和罗杰斯、还有艾利克斯、克莱尔他们也都没事，我刚刚出来处理那些藤蔓的时候，他们留在了飞机里保护其他乘客。”
对于许久未见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因为上个平行世界奇妙经历的缘故，西泽尔现在其实有点忍不住的琢磨，这个世界的美国队长，也不知道和九头蛇有没有那么一点关系。
当然，他们这个世界里，交叉骨虽然莫名其妙的弃恶从善了，但是，西泽尔和托尼都明白，他之前明显就是九头蛇派到神盾局来的卧底。
“不过，蝙蝠侠为什么一直没有出面？”彼得有些疑惑道。
西泽尔挑了下眉，“死神在他身边，也就意味着，康斯坦丁应该也在，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彼得眨了下眼睛，用特别善良的理由推测蝙蝠侠的行为方式道：“也许，难不成他是看到了这边已经有人解决了问题，所以才没有露面？”
西泽尔摊了摊手，嘴角一撇，低低的笑了一声，也跟着吐槽道：“我以为，蝙蝠侠都看到了你出现在哥谭市这里，最大的可能性，难道不是冲上来向你吼一句，滚出我的哥谭市？”
说到这里，西泽尔突然想到了自己在上个平行世界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性格多少有些偏执的彼得，还有平行世界的彼得冲着蝙蝠侠那一句理所当然的“从纽约市滚出去”，想到这里，西泽尔突然忍不住扑哧一乐。
就在这一片火烧水泡的哥谭市图书馆里，洛基和神盾局最终打成了合作，而促成了他们合作的、再一次失去了踪影的人工智能奥创，却是正飞快的干出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它在通过复制无数个自己，来炮制奥创军团。
第214章
最初的时候，奥创躲在暗处自我复制, 还是一件除了它自己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就连得到了奥创黑了犯罪论坛的消息后, 同样第一时间侵入犯罪论坛追踪奥创踪迹的贾维斯, 一开始察觉到了奥创的源代码似乎不止一个的时候，也只当是它在拿到心灵宝石后, 超出常态的加速进化过程中出现的变化，却根本不曾想到奥创会自我复制这件事。
毕竟，像是贾维斯、Friday以及奥创这样已经具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和那些早期普通的机械式人工智能还是不一样的。
它们虽然诞生于人类在二进制世界书写的代码之中, 但是, 这些被启用后已经具有了独立思维人工智能，毫无疑问全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是Friday, 即使它从贾维斯那里要来了相同的信息数据包进行升级, 升级后, 它的思维方式、逻辑方式依然还是它自己的, 而不会变成贾维斯。
就像是正常人类一般不会考虑克隆人类一样，具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其实同样免不了的具有排他性。
由于这种思维盲区的存在, 在奥创一开始通过复制体来炮制奥创军团的过程中, 愣是谁都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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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基和神盾局达成合作的时候, 另一边的西泽尔和彼得基本上也已经帮他把那几道洛基对着答案也没看懂的题目全部解出来了。
还是蜘蛛侠打扮的彼得站起身来, 把他和西泽尔两个人面前的电学、电磁学书籍全部收好，和洛基打了个招呼之后，没搭理似乎想要上来套话的鹰眼和寇森, 直接就干脆利落的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西泽尔跟着到了窗前，看到彼得在手腕上弹射蛛丝的牵引下，飞快的悬空、跳跃，一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西泽尔才转过身来。
——彼得去换掉那身蜘蛛侠的外套了，过一会儿，他正好可以和巴基、罗杰斯他们汇合的时候，再用彼得的身份出现。
“没想到你和蜘蛛侠这么熟悉，西泽尔。”鹰眼看向西泽尔，多少有些惊奇的套话道。
西泽尔回头，滴水不漏的笑着回答道：“纽约市肯尼迪国际机场，之前出现意外的时候，我和蜘蛛侠一起合作过帮助那些普通旅客。”
顿了顿，西泽尔略微诧异的继续说道：“机场被炸那么大的动静，你们神盾局不可能不知道吧？”
寇森打了个哈哈，勉强解释道：“可能那会儿正忙着追查事情的源头，并且帮忙评估损失和机场重建方案什么的吧！”
“哦，”西泽尔不动声色的笑笑，“你们要是回去看当时有旅客拍的一些图片或者小视频，就会知道，我在蜘蛛侠刚刚声名鹊起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很熟悉了。”然而，蜘蛛侠的身份究竟是谁，西泽尔显然不会告诉神盾局的特工们。
另一边，洛基不慌不忙的看完了西泽尔和彼得刚刚帮他解的那几道题之后，因为蜘蛛侠已经离开了，所以，他抬起头来时，便只看着西泽尔说了一句道：“谢谢。”
说这话的时候，洛基抱着那一摞书，甚至还难得客气的向西泽尔微微颔首示意。
西泽尔略微挑眉，微笑着了一下，“不客气。”
“下次我有问题，能够再问你吗？”洛基直接开口说道。
西泽尔略微睁了一下眼睛，多少有些惊讶，看到洛基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虽然有些困惑不解，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可以。”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洛基也冲着他微微颔首，抱着自己的那一摞书就往图书馆外面走去，只和寇森、鹰眼他们说了一句话道：“我去把这些书放回住处，至于奥创的问题，我们可以随后再说它的详细情况。”
今天找到洛基这完全是一件意外惊喜，寇森和鹰眼他们又哪里肯让洛基再次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鹰眼跟上去两步，状甚不经意间热情的问道：“你住在哪里，这么一大摞书，需要我们帮忙搬过去吗？还有，我们等下在哪里会合比较好？”
杂七杂八的小问题一溜烟的问出来了，鹰眼基本上也就已经直接跟上了洛基的步伐，陪他一起去哥谭市租住的那间房子里搬书了。
至于留下的西泽尔、寇森，以及后来只听不说安静了许久的托尼，连同一个人工智能Friday小姑娘，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寇森注意到仍旧缩成一团的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和另外几个读者，嘴角一抽，先走过去把那些普通人都安抚了一遍并且疏散之后，才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回来说道：“等鹰眼和洛基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好。”西泽尔点点头。
哥谭市虽然各种犯罪分子横行，不过，不管警察最终有没有起到作用，但是，报警之后，一般他们还是会正常出警的。
等西泽尔他们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之前迫降的那架飞机上，乘客已经全部下来了，并且，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赶过来开始协调安排后续事宜。
“队、队长！？”寇森本来只是不经意间瞥过去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金发身影之后，却不由得愣在那里。
就连托尼和Friday，听到寇森的惊呼之后，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所指的方向。
西泽尔的视力比他们要好，早在从图书馆楼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美国队长他们，换了身衣服的彼得也已经和艾利克斯他们站在那里，冲着图书馆这边挥了挥手。
“他们去阿肯色州的钻石公园玩，回程的路上，飞机出了意外。”西泽尔语调平静的解释道，也算是直接证实了寇森的疑问。
“那个，真的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寇森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就和彼得一样，寇森也是美国队长的资深迷弟，这会儿，竟然意外的在哥谭市这个地方见到了美国队长，寇森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径自向着罗杰斯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尽管，在一路过去的时候，寇森仍旧震惊和不解，美国队长竟然会去钻石公园玩！？
“是他，没错。”托尼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至于Friday小姑娘，却是已经在联网搜索关于美国队长的信息数据包，打算实时更新自己的数据库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寇森好奇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西泽尔的身上。
“因为如果不是周五那天出了点小意外的话，今天我就和他们同一架航班从阿肯色州回来了。”西泽尔随口回答道。
“难以想象……”寇森还在小声念叨着，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距离稍近之后，直接冲着罗杰斯挥了挥手，“队——”一声队长还没喊出口，见到罗杰斯正不动声色的把帽檐往下拉了拉，顿时心中了然，硬把刚刚那句话给压了下去。
“嗨，寇森。”罗杰斯压低帽檐之后，笑着伸手和寇森握了一下。
寇森刚要伸手，突然之间，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叫声，吓得他手上一哆嗦。
“喵嗷！！！”
刚刚还趴在巴基身上的小猫狸子和小虎斑猫却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跳得老高的往后跑。
“我、我吓到它们了吗……”正想和罗杰斯叙旧的寇森还伸着一只试图挽回的手，面上也只剩下了一脸懵逼的表情。
然而，受到惊吓的小猫狸子和小虎斑猫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陌生人正做出了何种反应，随着西泽尔的走近，那两只小动物基本上已经完全炸毛了。
彼得低咳了一声，忍不住有些好笑的看了那两个小家伙一眼，然后从容的走到了西泽尔的身边。
两个大男孩默契十足的抬起手来，轻轻的碰了下拳头。
随后，西泽尔看着个头才巴掌大小，尾巴上还带着一个狮子那样尾巴球的小猫狸子炸毛炸得体型都快膨胀成原来的两个了，对上艾利克斯和克莱尔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主动的后退开一步，提醒巴基道：“把它们两个捡起来吧，等下别越跑越远然后跑丢了。”
巴基也有些无奈的笑了下，艾利克斯和克莱尔抱起了小虎斑猫，至于那只难缠的小猫狸子，还是重新被巴基从地上捡了起来。随后，根本不和巴基打个商量的，小猫狸子一边哆哆嗦嗦浑身颤抖，一边已经像个土拨鼠一样，试图飞快的在巴基的衣服上刨个坑，然后四仰八叉的钻到了他的衣服里面，只漏出了一个仿佛被点到之后彻底炸毛的尾巴球。
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巴基衣服外面挂着的那一根尾巴球上，至于衣服里面鼓起来的那一小块，小猫狸子还在不同的鼓秋来鼓秋去，大概已经不足为奇了。
罗杰斯看了西泽尔一眼，还有几分怀念的笑道：“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到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它们两个也是被吓得一直炸毛。”
“嗯，我动物缘比较差……”西泽尔直接承认是他的锅了。
“你们都认识！？”寇森来回看看队长和西泽尔。虽然神盾局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西泽尔和队长他们认识，但是，寇森却完全没想到，他们私下里相处时竟然会这么熟。
第215章
西泽尔他们几个人全都互相认识，不过, 这些人中, 显然谁也没有给寇森详细解释的意思。
很快, 寇森的目光便落在了巴基的身上，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诧异的光, 不过，碍于罗杰斯还在，却终究并没有说出什么。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 哥谭市的那栋高楼里, 一直没有露面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看着监控视频里站在一起的西泽尔他们一行人, 神色终于微微变了变。
——布鲁斯·韦恩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有一个蜘蛛侠出没, 没想到的是, 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蜘蛛侠离开了, 美国队长等人竟然也在这里露面了。
康斯坦丁的手里夹着一根丝卡香烟，受伤的那只手仍旧带着黑色的皮手套, 他披着风衣慢条斯理的走到了窗前, 顺着布鲁斯·韦恩的视线望过去, 微微眯了眯眼睛, 一个一个的点名说道：“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工业集团的老板，一个和你一样的花花公子，但是平常基本多活跃在纽约市的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史蒂夫·罗杰斯, 美国队长。他身边的那个人是——当年咆哮突击队的巴恩斯？他当初居然没死，而且，还和美国队长一样仍旧保持着年轻的模样……”
最后，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了西泽尔的身上，略微有些迟疑道：“西泽尔这个人——或者说，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你后来又见过他？”布鲁斯·韦恩立刻便意识到了康斯坦丁话语中的重点，虽然不管是托尼这个钢铁侠、还是罗杰斯这个美国队长，他们全都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但是显然，对于康斯坦丁而言，西泽尔这个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才是最危险的一个。
而凭借自己对康斯坦丁的了解，布鲁斯·韦恩深信，能够让康斯坦丁觉得十分棘手的家伙，恐怕，已经不仅仅只是危险这个程度所能描述的了。
康斯坦丁拧了拧眉，然后才坦然道：“见过，前段时间，欧洲大陆上的三所魔法学校联合举办了三强争霸赛，英国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主办方，我和英国魔法部的人一起跟过去的，当时，我也看到了西泽尔。”
康斯坦丁从头开始回忆起，这还是在他不知道西泽尔的原型是一只浑身皮毛雪白、点缀着纯黑色虎斑纹、并且有着九条毛绒绒的大狐狸尾巴的小幼崽的缘故，否则的话，他就会把当初和他一起陷入死神的无限循环的凯林·齐，以及凯林·齐口中带着那只大黑狗一起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死循环的那只小幼崽也说出来了。
布鲁斯·韦恩微微挑了挑眉，对于欧洲大陆的巫师之类的存在，他显然并不能很好的理解。
“又是巫师……”布鲁斯·韦恩低低的念叨了一句，“你是说，西泽尔和英国的那群巫师有关吗？”
“不，”康斯坦丁摇了摇头，神色间多少还有几分凝重，“后来在暑假里，魁地奇世界杯的赛场上，我又看到了他，并且，一直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确认了一件事。”
“是什么？”布鲁斯·韦恩十分配合的问道。
康斯坦丁深吸了一口气，才缓慢的沉声说道：“他看得到死神。”
顿了顿，看到布鲁斯·韦恩也跟着霍然间睁大了眼睛，康斯坦丁才继续低声道：“而且，不只是他，我发现，当时和西泽尔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似乎都能看到死神的踪影。”
飘在旁边的、并不会被除了种花家的大妖怪那种不是一个系统的强大生物给看到的死神，听到了西泽尔和西泽尔身边那几个人的时候词语的时候，身上雾蒙蒙的、稍微长了一小截的斗篷几乎都跟着在诡异的冷风里抖了抖。
布鲁斯·韦恩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几乎有些语无伦次道：“你、你是说，死神是真的存在的？”
蝙蝠侠的三观快要碎裂了。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康斯坦丁这个家伙的主业是驱魔师，并且，这个家伙在工作中似乎也接触过天堂、地狱、天使、恶魔的存在，可是，只是听闻他的一些经历，并且，这些事情大多数都发生在地球以外的世界上，这种感受带来的冲击还是不一样的。相较之下，突然获悉地球上竟然也确确实实的存在着死神这种东西，布鲁斯·韦恩自然免不了的惊怔在那里。
“死神就在我的身边——”康斯坦丁摊了摊他那只还戴着黑色手套的受到了严重诅咒的手。
“……”就算是蝙蝠侠，面对着康斯坦丁和他信誓旦旦的笃定就漂在旁边的死神，这会儿也说不出，“哥谭市就是地狱”这种话语了。
康斯坦丁又吸了口烟，然后将那支并未吸完的香烟直接按灭之后，他的眼神动了动，沉声道：“也许，我应该去和他谈谈。”
如果可能的话，康斯坦丁还想再询问一下关于死神的问题，如果能够和死神交流一下情报就更好了。
毕竟，现在“死神的斗篷”的线索再一次卡住了，除了等待，康斯坦丁一时间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
除了要操心哥谭市的治安问题，蝙蝠侠还被康斯坦丁这个不靠谱的损友炸裂了一次三观。
布鲁斯·韦恩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低头看到，监控视频里，和一群人高马大的美国人相比、显得极为纤挑，单纯又无辜的西泽尔仍旧笑吟吟的和彼得站在一起，两个人还时不时的转过头来互相讨论着什么。
这架出了意外的飞机所属的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在匆匆忙忙的赶到之后，看到濒临解体的飞机时，那些工作人员几乎都后怕得面无血色，在谈赔偿之前，他们还得先将所有的乘客带回机场，无法立即安排航班的人，也要先提供一笔住宿费、餐费之类的固定补偿。
身为美国队长迷弟的寇森时刻不忘表现的机会，当航空公司的人互相协调商量的时候，寇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队长，你们现在要回纽约市的话，可以乘坐神盾局的直升机。”
“这样的话，我们的直升机上的人数超标了，别忘了，还有一个洛基得过来呢！”也就只有跟在托尼身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Friday小姑娘，在腾出手来之后，开始特别耿直的播报了现在的具体情况。
西泽尔站在旁边笑了一下，轻快的说道：“我和彼得可以把直升机的位置让出来，随后回头再自己单独回去。”
托尼瞥了他们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多大点事！我刚刚让Friday调了一架直升机过来。”
身为一个亿万富翁，托尼做事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顿时安静闭嘴的一群普通人。
就在托尼叫过来的直升机都已经飞到了，并且找到停机坪落下来的时候，只是回附近的洛基租房子的住处拿些书的洛基和鹰眼，却仍旧不曾回来。
寇森多少有些担忧，一边给鹰眼打电话，一边随口和托尼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洛基竟然会在哥谭市租房子，他们两个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电话响了两声，却突然被提示鹰眼那边信号中断，寇森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声音有些急促到：“他们那边可能出了变故，鹰眼的手机现在根本打不通！”
“Friday！”托尼示意她去检查卫星监控里面有没有差不多的画面，然后才略微挑了挑眉，“这个时候居然也能明目张胆的出事？”
“说不定只是洛基租房子的住处信号太糟。”西泽尔随口应付了一句道。
寇森：“……”
·
与此同时，陪同洛基一起回来的鹰眼，进了屋子之后，看到地上也堆着一摞的电学、电磁学的书籍，而洛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得洛基恐怕会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鹰眼毫不怀疑，说不定，西泽尔还在里面扮演了什么特殊的角色呢。
“你们急急忙忙的要回纽约，是确定奥创也还在纽约吗？”洛基一边随随便便的翻着自己还没开始看的那些书，觉得比较有用的，就全部放在一起，准备等会儿带走。
鹰眼嘴角一抽，觉得自己似乎也高看了这位来自于神域阿斯加德的家伙。
洛基挑眉，看到鹰眼如同狼一样一眼而过的光芒，此时却已经重新打起精神来的模样，就只觉得百无聊赖，还是沉迷学习然后以后找个机会往雷神之锤上泼水银看能不能导电再短路这件事比较有趣。
“不是，奥创上次出现，是在一个犯罪论坛里。”鹰眼解释的很有耐心，他只知道，这件关于奥创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弄完之后，一定要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哈？”洛基多少还有些微微有些惊讶，很快便回忆起了鹰眼所说的的内容，下意识的说道：“难怪我总觉得奥创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是之前在犯罪论坛爆料过的人吧！”
鹰眼的手里不禁一哆嗦，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那个犯罪论坛？”
“我和他们的管理员交流过，很有创造力的一个地球人。”洛基一边找自己的书，一边随口说道，“上次奥创就是去黑这个犯罪论坛的吧！”
鹰眼：“……”
没想到洛基除了在图书馆里收拾了一顿毒藤女，竟然还这么有门路，连犯罪论坛的管理员他都认识……
第216章
终于，鹰眼在一阵深深的无言以对中, 总算是陪着洛基收拾好他需要继续看的那些物理学电学、电磁学相关的教科书了。
“我们走吧？”鹰眼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提议道。
“可以。”抱着一摞书的洛基也点了点头, 想到刚刚鹰眼就是说要过来帮他搬书的, 洛基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将手里那一摞书全都塞给了鹰眼, 然后，自己又拿上了家里的钥匙，大概检查了一下出租屋内的东西, 确认无误之后, 才轻装上阵的率先走到了前面。
怀里堆了高高的一大摞书, 几乎要被这些书挡住了视线的鹰眼：“……”
从洛基的出租屋里走出来，鹰眼抱着那一摞书晃晃悠悠的跟在洛基的后面, 至于洛基这个毫不体谅别人的神域阿斯加德王子, 就仿佛看不到鹰眼的艰难一般, 只是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
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手机拿出来看, 自然也就不曾注意到，洛基的住处和附近, 刚刚全都布满了无线电屏蔽装置, 显然是有人有意阻止他们和别人通话。
一直等到从洛基的出租屋出来了, 鹰眼抱着那一摞书, 看看走在前面不负责任的洛基, 满心都觉得自己简直日了狗了，看到天色渐渐变了，乌云覆盖上来, 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一般，才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有气无力的喊道：“你自己的书——帮我拿几本好吗！？”
听到声音的洛基回头，看了气急败坏的鹰眼一眼，总算是点了点头，“可以的。”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了！手上顿时轻了一半的鹰眼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洛基全家之一的雷神托尔，正在接托尼刚刚打给他的电话，忍不住捂住嘴打了两个喷嚏，然后才对着电话继续道：“你说什么！？托尼，你们已经找到洛基了！？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在哪！”
托尼拿着手机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现在在哥谭市这边，嗨，别急，伙计，我的朋友，直升机都已经到位了，现在就等洛基和鹰眼从他的住处把那些书取过来，我们马上就要飞回纽约市了。”
“洛基……洛基他真的没有干点什么吗？”过了一会儿，雷神托尔不免有些迟疑的问道，对于托尼说的，神盾局已经和洛基达成了共识，并且即将展开合作，托尔只觉得自己听得精神恍惚，还有一种诡异的不真实感。
“他最近在认真学习电学和电磁学……”托尼说到这里，也不由得嘴角一抽。
“哈？托尼，你说什么？”雷神托尔觉得自己刚刚有一瞬可能是幻听了。
“我打算回纽约市之后，帮你弟弟请个家庭教师。”托尼随口说道。
他总感觉，如果有人愿意耐心的给洛基讲解电学和电磁学知识的话，洛基大概就会一直沉迷学习，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搞事了。
托尼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其实是学电子工程的，这个专业和物理学接触很多，其中电学、电磁学部分更是基础。
托尼觉得，按照洛基目前的理解能力，以及匮乏的基础教育水平，他大概要学上很多年，才能搞清楚这些内容，在这种情况下，雷神托尔手里的雷神之锤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安全的。
——考虑到西泽尔刚刚才给托尼提供了一个给雷神之锤泼水银让它短路的损招，托尼觉得，等自己回去之后，大概要和雷神托尔打个招呼，然后赶在洛基行动之前，先帮忙给雷神之锤刷个绝缘涂层以策安全……
“我们刚刚在出租屋里耽误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在洛基帮他分担了一半的物理学教课书之后，鹰眼一手托着那摞书，一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本意是想给寇森打个电话的，然而，他的视线却瞬间便瞄到了手机顶端的信号位置，全部空掉的模样。
鹰眼心里一突，多年在神盾局担任高级特工的敏锐本能提醒他身边绝对出了问题，为了不打草惊蛇，鹰眼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是装作自己就只是看了一眼时间一般，直接又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我们得快点过去了。”鹰眼上前几步，赶在了洛基的身边，赶鸭子上架一般的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洛基顿时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睛。
意识到不对劲之后，鹰眼表面平静，实际浑身的戒备心和警惕性都提到了最高点。
如此一来，鹰眼很快便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暗处似乎有人在窥伺他们。
身为一个来自于神盾局这等特殊部门的高级特工，鹰眼的感官十分敏锐，对于危险性和不确定性的辨识能力也非常强。如今陷入了这种被人跟踪、盯梢的状态，鹰眼觉得自己一边紧张谨慎的头皮发麻，另一面，却又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过于兴奋的状态，连心跳都随之加快了几分。
“有人跟踪我们……”鹰眼强行凑到洛基身边，极其轻声的说道。
“不是啊！”洛基回答得轻描淡写。
鹰眼顿时一愣。
洛基指了指红路口路口的方向，趁着鹰眼发呆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是有人跟踪，是这些监控摄像头，一路上都在根据我们来时的方向调整角度拍摄。”
鹰眼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到洛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忍不住的说道：“你就不觉得很诡异吗？”
洛基回答得理所当然，“别人的视线中心落在我身上，这不是很正常吗？”
“……”再一次无言以对的鹰眼，深深的看了洛基一眼，只能在心里腹诽，你高兴就好。
不过，被洛基这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恋的态度弄得，鹰眼仿佛都觉得自己可以把之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窥伺完全不当回事了。
就在洛基和鹰眼终于一人抱着一摞书赶到了汇合地点之后，始终无法和鹰眼联系上的寇森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回来了，路上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寇森急走两步迎了上来，连自己崇拜的美国队长都没空管了。
“有。”鹰眼动作干脆麻利的直接把手里那一摞书丢到了寇森的怀里，旋即，拔出枪、打开保险擎，扬手对准了路口的一个监控摄像头，一枪便将其彻底击毁报废。
突如其来的一下枪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西泽尔微微眯了下眼睛。
“一路走过来，都有人通过摄像头监视我们。”鹰眼深深的拧着眉说道。
“别忘了这里是哥谭市，”寇森适时的提醒道：“当地的各方黑帮势力云集，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拿到整个城市的监控权限做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他们来到哥谭市之后，一直都尽量不惊扰到当地势力，甚至都没和当地警察局打招呼寻求合作，而是打算找到洛基之后就尽快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变故陡生。
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一颗炮弹直接落在了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上，将整栋楼拦腰打碎了一半。
几乎是同一时间，贾维斯的预警直接强行通过直升机接了进来，它冲着在场的一行人飞快的沉声提醒道：“我和奥创还在争夺美国五角大楼的核弹控制权，地方政府的部分武装可能已经被奥创控制了，你们要小心！”
“已经炸了一颗炮弹了！”Friday急匆匆的冲着通话吼道。
短暂的停顿了一瞬之后，贾维斯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慌了，“奥创一直困在五角大楼的网络系统里，我没有放它离开！”
“我想问一下，你们人工智能听说过双开吗！？”西泽尔冷静的问道。
下一瞬，贾维斯和Friday默契十足的同时喊道：“难道是复制体？”
“奥创它疯了吗，居然把自己的源代码进行了复制！？”
贾维斯和Friday是不同的，所以，它们就算加载了同一个数据包，也会有不同的运用方法和习惯，但是，像是奥创这样，竟然直接将自己最为重要最为核心的源代码都复制出去了，对于人工智能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只可惜，不管它们怎么想，奥创军团还是出现了。
对于奥创而言，一开始发现那个犯罪论坛，只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运算推导没有任何问题——为了地球的未来，消灭掉目前所有的人类是最经济有效的方式。
其中，一直和它作对并且坚持阻止它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神盾局的那些高级特工们，全都是它立刻就应该全部用重火力打击掉的目标！
而随后的事态发展，却也出乎了奥创的意料。
意识到神盾局和钢铁侠他们竟然也关注着那个犯罪论坛之后，奥创还在高度进化的程序里，很快便酝酿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奥创是十分清楚托尼、神盾局以及班纳博士他们都有多难缠的，上次奥创几乎都要成功地弄死绿巨人了，哪想到西泽尔他们竟然还能顺路救走班纳博士。
于是，奥创在经历过犯罪论坛的洗礼之后，很快便重新炮制出了一个计划——在它已经将自己的源代码进行复制，并且制造出一大片恐怖的奥创军团之后，奥创决定使用奥创军团，在没有支援的哥谭市彻底的、一次性的解决掉他们！
第217章
“那是什么鬼东西！？”洛基的声音突然传来。
刚刚被那一发炮弹吸引了注意力的众人，目光全都随着洛基的视线望过去。
因为距离有些远, 寇森、鹰眼等人还在眯着眼睛, 视距远超普通人的西泽尔和彼得却同时睁大了眼睛。
“机器人装甲？”彼得下意识的说道。
“好像是机器人。”西泽尔紧随其后的说道。
托尼转向Friday, 低声道：“Friday，卫星画面能接进来吗？”
贾维斯虽然一直和这边保持着通讯, 不过，它的精力主要还是用在忙着和奥创争夺五角大楼的控制权上面。
——鬼知道美国国防部又发生了什么，不久前才出现了一次五角大楼的控制权险些被奥创夺走的事故, 结果没几天之后, 就又来了一次！
“可以！”Friday的动作也很快, 托尼话音刚刚落下，Friday便已经将不远处正迅速过来的奥创军团的画面放了出来, “是一群奥创！”
托尼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场的这些人中, 若是论对奥创的了解, 自然就只有他了, 但是，就算是当初制作出了奥创的托尼, 都完全不曾想到, 对方竟然搞出了这么多的复制体！
如此一来, 刚刚贾维斯的困惑也就有了答案。
“是复制体！”托尼立刻示意Friday把图片和消息发给贾维斯, 提醒它道：“奥创复制了它自己的源代码, 恐怕，还复制了不止一份。”
Friday觉得自己的代码都被惊得要卡针死循环了，难以置信道：“它用自己复制出来的完整的人工智能, 就算目前会完全按照它的命令行事，但是，那些复制体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以后可是未必还会继续这样，奥创它真的疯了吗！”
西泽尔清朗悦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奥创的最终目的是毁灭人类，复制体失控与否，都不影响它的最终目的。”
就算奥创军团发生内耗，但是，在它们互相攻击的过程中，一样会给周围的人类带来止不尽的灾难。
彼得脱口而出的问道：“那他现在是要做什么！？”
“毁灭哥谭？”西泽尔不负责任的推测道。
与此同时，刚刚那栋大楼里面，还穿着蝙蝠侠全套装备的布鲁斯·韦恩也猛地站了起来，他和康斯坦丁站在一起，死死的盯着画面上奥创军团秘密出现在哥谭市，并且，以西泽尔等人为圆心，向四周辐射性的开始破坏！
“那是什么？”就连康斯坦丁都惊愕的微微睁大了眼睛，“机器人军团！？”
蝙蝠侠现在可没心思管那究竟是什么的问题，他的眉心深深的拧起，飞快的说道：“那些机器人会毁掉哥谭！”
这种大规模的行动，几乎已经称得上是战争了，和之前在哥谭市街头发动恐怖袭击的毒藤女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
甚至于，就连哥谭市郊区的阿卡姆疯人院中关押着的那一大批超级罪犯，他们也仅仅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着危险的犯罪事件，而非奥创军团现在做出来的这般堪称是扫荡的战争行为。
说话间，蝙蝠侠已经从大楼里冲了出去。
“布鲁斯！”康斯坦丁喊了一声，又追了两步，奈何他现在只能用脚走路，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全副装备的蝙蝠侠？
康斯坦丁的脸色青白交错，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把心一横，也从办公室里冲了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每一栋高楼随时都有被炸毁的危险，康斯坦丁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的安全通道，尽量快的往蝙蝠侠前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还有些没能适应得了这个变故的死神微微怔愣着，下意识的跟在了康斯坦丁的后面，也垂直向下的飘了下去。
此时，之前从阿肯色州飞往纽约市，却遭遇意外而只能迫降在哥谭市的那架飞机，首当其冲的成为了战斗的最中心。
还在帮忙协调安排调度的航空公司工作人员，连同尚未离开这里的一些飞机乘客全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他们一片混乱的奔跑、逃窜着，已经穿好了钢铁侠战甲的托尼，被风掀掉了头顶鸭舌帽的美国队长罗杰斯、将怀里炸着毛的小猫狸子也塞到了艾利克斯手中并且露出了机械臂的巴基，这三位超级英雄已经奋不顾身的冲到了战斗的最前面。
鹰眼和寇森，一个正在协调各方情报，另一个则是飞快的和神盾局的黑蛋头尼克·弗瑞局长取得了联系，请求支援。
洛基倒是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奥创军队和人类方面的超级英雄发生战斗。他微微挑了挑眉，带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随意和坦然。
“这些机器人就是奥创？”洛基扭头看向唯一一个关系虽然一般般、但是好歹还能说上话的西泽尔问道。
西泽尔点了点头，“没错，”还特意帮忙补充了一句，给奥创找事道：“也就是最后一个见过心灵宝石、并且因为获得快速进化的人工智能。”
洛基“嗯”了一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奥创军团的那些机器人，但是，心里究竟想到了什么，却让人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
艾利克斯和克莱尔毕竟只是这些人中唯二的两个普通大学生，这对儿小情侣一人手里抱着一只猫，因为紧张和不安，脸色都是同样毫无血色的苍白。
奥创军团这次如此嚣张的出现在哥谭市，就是打着直接将托他们全部击杀的目的，这些机器人的规模和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随着一栋又一栋的大楼被摧毁，无数普通人或是哭喊、或是尖叫的逃跑，试图避开这种巨大的危险。
西泽尔始终站在了战场的最中心，为了护着相对战斗力比较薄弱的几个人。
至于彼得，为了救人，情急之下，他几乎都顾不上掩盖自己的身份了，还是西泽尔直接把刚刚美国队长那顶被掀飞的鸭舌帽捡了起来，直接扣在了彼得的头顶上，低声叮嘱了一句道：“就算来不及换衣服了，也要把头套带上！”
“……”彼得飞快的点了点头。
不管哥谭市当地的市政厅平素有多么的黑暗和腐败，出现了被机器人大军攻击的情况之后，政府工作人员在一片混乱之中，难得的展现出了一星半点正面的形象，至少，为了哥谭市的存在和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们得第一时间把危险情况向白宫上报，并且申请军队出动。
另一边，当披着风衣在呼啸的狂风中猎猎而来的康斯坦丁终于冲到了西泽尔他们所在的战局中心时，提前一步的蝙蝠侠早已经加入了和奥创军团的战斗。
站在西泽尔身后的艾利克斯和他怀里的小猫狸子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
小猫狸子是因为和西泽尔离得太近了，虽然今天情况特殊，因为奥创军团的存在，和西泽尔离得远了更加危险。
至于艾利克斯，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惊惶不安，“死、死神……”他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喃喃道。
“嗯？”西泽尔抬起头，和康斯坦丁短暂的对视了一眼之后，果断的无视掉了他，然后便把目光落在了康斯坦丁身后的死神身上。
艾利克斯还在浑身打寒颤，西泽尔却顿时眼前一亮。
他直接大步走过去，一边抓住了死神即使长了半截、却依然残破的披风，“来帮个忙？”
看到西泽尔仿佛在虚空中随便抓了一把，然而，顺着他的掌心，一截透出几分古旧和危险的黑色残破披风很快便从空气中显露出行迹来。
就站在旁边的康斯坦丁一转身，脸色猛地变了，他第一次谨慎而惊惧的盯着西泽尔。
同样察觉到了死神存在的艾利克斯刚刚就已经在打冷颤了，这会儿突然看到，西泽尔的手里，死神竟然显露出了行迹，艾利克斯顿时更是眼前一黑，牙齿都在跟着发颤，无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小猫狸子，被炸毛的小猫狸子糊了一脸都没回过神来。
奥创军团都是人工智能机器人，这些机械身体本身的力量强大、又比人类要结实太多，它们的程序里面，往往还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明明好几个超级英雄都机缘巧合的凑到了这里，就连美国精神的代表、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都像是曾经二战时期一样，和他的战友巴基战斗在了枪林弹雨的第一线。
附近驻军还在赶来的路上，哥谭市即使是全美犯罪率最高城市之一的罪恶之都，那也是近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奥创可以不顾一切的争夺核弹、导弹的控制权，随意的毁坏这座城市，但是，美国军方的空中重火力支援以及远程导弹却根本不可能随便往充满了普通市民的自己的城市上扔。
种种条件限制之下，又有悬殊的火力对比当前，西泽尔自然只能别出心裁，一把揪住了突然跟着康斯坦丁一起冒出来的死神。
“各种死亡意外！快快快，来帮个忙！”西泽尔抓着死神说道。
面对一直能看到自己的西泽尔，死神憋得脸都红了，跟他揪了半天自己的死神斗篷，也没能揪过西泽尔的力气。
——不得不说，虽然眼看着西泽尔似乎没有用多少力气，但是，死神就是微妙的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揪的话，自己好不容易才修复回来了半截的残破斗篷，估计就要再一次被撕得更碎了……
半晌，死神终于一边拽黑色的斗篷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我、我有个条件，让我帮忙的话，你们不可以、不能再用相机拍我了。”
西泽尔愣了一下，“我们……？这个‘们’指的是谁？我只能保证我再也不拍你了！”
憋着气红着脸的死神瞅着他，好半晌，终于低着头声音极轻的小声含糊道：“………………那也成吧。”
死神琢磨着，反正仔细想想，自己在美国的时候，也就只有西泽尔拿着手机拍过它好几次，并且每次都成像了，至于上次在英国那个魁地奇世界杯的赛场上遇到的那一群对自己指指点点并且好奇围观的陌生人，死神确实没在别处又碰到他们，躲着点就是了。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洛基，刚刚才把自己带过来的那一摞书放在直升飞机里，结果现在就眼睁睁的看到那架直升飞机被一颗炸弹给炸掉了。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洛基瞬间抓狂，冲着奥创军团那群该死的机器人冒出了一连串的消音词。
第218章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买的那一堆还没看完的物理学电学、电磁学书籍都被炸了，洛基瞬间就疯了。
在场的其他人谁也没有想到, 洛基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原因而爆发。
毕竟, 之前不管钢铁侠、美国队长他们和奥创军团打成什么样子, 战局有多么的岌岌可危、甚至于旁边的几栋楼、连同整个哥谭市的好几处地标建筑这会儿都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了，但是, 来自于神域阿斯加德的洛基，态度始终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充分显露出了他作为一个非地球土著, 看到地球出事时候的漫不经心和事不关己。
“……”看到洛基被气疯了之后怼奥创军团的机器人一怼一个准的狠准利落, 西泽尔嘴角抽了一下, 扭头和身边被吓呆了艾利克斯小声吐槽了一句道：“我刚刚就应该直接帮他把那些教科书扔到炮弹下面的火上。”
“喵嗷！”西泽尔离得太近，艾利克斯被现在这个超级英雄们战斗的大场面连同若有若无的死神的存在感刺激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于是, 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跑不掉的小猫狸子自然也跟着整个抓狂起来。
“安静, ”西泽尔的眼眸淡淡的瞅了那只小猫狸子一眼, 这只小混蛋浑身炸着毛，激动之下已经糊了艾利克斯好几巴掌了, 虽然它就只有巴掌大小, 哪怕是糊在艾利克斯的脸颊上也就是和挠痒痒差不多。
“……”小猫狸子打了个寒颤, 瑟缩着把脑袋埋在炸起来的毛里, 使劲的往艾利克斯的怀里缩, 耷拉下来的尾巴球每一根毛都立了起来，整只猫都变圆了。
还被西泽尔拽着一截残破的斗篷边缘的死神趁着西泽尔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又下意识的轻轻拽了拽自己的斗篷, 依然还是没揪动。
西泽尔很快回过头来，继续和死神刚刚商量好的话题，带着一丝淡淡微笑的说道：“奥创军团——就是那些机器人，我记得，你很擅长搞各种意外的。”
死神揪着自己黑色的斗篷点了点头，“好，我们说好了的。”
西泽尔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保证再也不拍你了，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
死神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
旋即，在艾利克斯抱着小猫狸子一人一猫的瑟瑟发抖背景下，西泽尔从善如流的松开了拽着死神斗篷的手。
在旁人的眼睛里，死神的身影迅速消失，而在西泽尔的视野中，死神只是往奥创军团那边飘了飘，残破的黑色斗篷似乎带起了一阵有些凉意的风。
当那阵突然起来的微风以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方式，缓缓的吹入战局中后，钢铁侠、美国队长、巴基，连同蝙蝠侠等人，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迟疑了一瞬，然而，奥创军团那些大肆复制出来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即使具有了人类的意识，但是，却依然缺乏很多生物本能。
人类和人工智能之间，最大的差异，其实就是在随机应变上。
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即使再怎么进化，其实终究还是带着些许源自于底程序设定的逻辑局限性。
就算是贾维斯这样在实际生活中进化程度已经非常高了的人工智能，它的行事其实依旧遵循着一些最初始时的准则，即使那些系统化、程序化的痕迹会越来越少，但是，那也只是它的逻辑链条越来越复杂的缘故。
比起人类思维这种真正的、经常具有创意性的思维方式，人工智能的局限性其实尤为明显。
至少，当战场中的人类一方忽然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不对头，并且背脊一寒的时候，奥创军团的那些机器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旁边的一根早就被炸断了然后倒下去的电线杆，突然之间，上面连接的高压电缆却突然有电流涌入，随着危险的高压电打火火光一闪，站在旁边的一派机器人，由于机器外壳的金属装甲导电性优良，直接就被这阵高压电连通。
穿着钢铁侠战甲的托尼猛地升空，远离这阵高压电的蔓延，眼看着在一阵“噼里啪啦”火光四射的电打火之后，奥创军团的机器人那些导电性好、熔点高的金属外壳没什么关系，但是，机器人内部的集成电路板、以及人工智能最重要的电子芯片，却是架不住这种强电流的，很快，那些顿时被高压电电得彻底僵硬住的机器人内部，便开始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电路板烧焦的味道……
原本势不可挡的奥创军团被高压电流一下子电倒一大片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最初的措手不及之后，那些机器人也学聪明了，立刻开始远离电线杆的位置，甚至于，在前进的方向上，它们会率先炸开一片土地，让翻涌的路面、泥土将那些电缆全部掩埋住。
哥谭市的天空中仍旧阴云密布，不知不觉间，映着一片战火燎天的乱景，竟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来。
原本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影响的细雨绵绵，在死神的死亡意外效果加持下，落在奥创军团那一大片机器人身上后，原本掉到海里都没什么大碍的防水设计，却因为这阵如丝细雨而变得开始短路、甚至是死机。
小猫狸子原本炸开的毛也都被雨水抚平了，西泽尔站在旁边，伸手随意的抹了下脸上的雨水，长长的眼睫上甚至还挂着一滴水珠。
他望着奥创军团的机器人和托尼他们顶在最前面而依旧一片战乱火光的方向，微微眯了下眼睛。
远在另一个战场和奥创缠斗的贾维斯还在努力的防止疯狂的奥创直接用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里能够控制的导弹把哥谭市给炸平了。
然而，即便如此，附近的驻军里，因为奥创复制出了太多个自己，贾维斯凭借一己之力难以敌众，仍旧有些军事系统里，控制权被奥创夺取，并且，直接将炮弹打到了哥谭市的上空。
虽然远离了哥谭市市中心的纷争，不过，坐落在哥谭市的郊区位置、拥有着一大片黑暗哥特式建筑的阿卡姆疯人院，却无意间被奥创控制下的一颗炮弹所击中……
也不仅仅只是阿卡姆疯人院，随着哥谭市越来越多的建筑都被彻底摧毁，不知道多少个隐藏在这座罪恶之都的城市里的超级罪犯都被莫名其妙的干翻了……
超级英雄和奥创军团的战斗还在继续，虽然，在死神加入战局之后，原本嚣张肆虐的奥创军团，就在托尼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持续以高压电烧毁、短路、死机、信息传导错误等各种难以想象的方式迅速减员。
毕竟，死神的那些死亡意外虽然十分危险可怕，但是，如果是人类的话，为了生存，在死亡面前往往会爆发出惊人潜力的人类如果足够小心的话，其实还是能够稍稍躲避开一点的，现在换成了奥创军团的机器人，死神这些匪夷所思的攻击、完全不符合科学逻辑的意外，却是一扫一大片，一打一个准。
刚刚还在发飙的洛基，同样很快便意识到了死神的存在，他愤怒的呼吸着，不过，看到奥创军团的那些机器人一个挨一个的趴窝了，洛基总算是稍稍冷静了下来，重新退回到了西泽尔他们所在的地方。
——自己那一大摞物理学教科书被炸毁的愤怒发泄出去之后，洛基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奥创军团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谨慎而锐利的目光在上面逡巡而过，试图寻找心灵宝石的所在。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继续，确认在死神的攻击下，奥创军团的危害性已经不足为惧之后，西泽尔也和彼得一样，很快便投入了对周围普通市民的救助之中。
艾利克斯的脑海中仍旧时不时的闪过死神的危险画面，不过，大概是因为站在危险之中太久，各种死亡惨状他今天一天已经看得太多，整个人几乎都要麻木了，他单手抱着小猫狸子擦了把脸，叫上克莱尔一起，同样踩着断壁颓垣和泥泞，开始把精力投入到救人之中。
至于嘴里还叼着那一根根本不曾点燃的丝卡香烟的康斯坦丁，他的风衣上早就满是雨水和灰尘，一头灿烂的金发也变得灰蒙蒙，他那只带着黑色皮手套、被诅咒缠绕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复杂的视线却始终都追随在刚刚凭空把死神揪出来的西泽尔身上。
看到这些让人看不透的年轻人都在忙碌着救人，康斯坦丁嚼了嚼嘴里的烟草，很快便把那一根香烟吐掉，一脚将烟头踩进砖石瓦块、尘埃泥泞之后，他终于跟在了几个年轻人的后面，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几瓶圣水，强行塞给他们，只是简洁的解释了一句道：“对伤口效果显著。”
不知不觉间，来势汹汹的奥创军团已经全部倒在了死神的各种死亡意外之下，万万没想到如此凶险的一战竟然会以这种一样虎头蛇尾的方式莫名其妙的收场，同样浑身狼狈的钢铁侠托尼和美国队长罗杰斯、以及哥谭市本土的超级英雄蝙蝠侠几个人站在一起，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
“我想，哥谭市重建的资金，斯塔克工业集团大概可以捐款一部分。”穿着一身钢铁侠战甲的托尼在Friday的辅助下，稳稳的落在地上之后，主动表示道。
同样全副武装、根本让人看不出是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却冷冷的瞥了这个外来者一眼，声音冰冷的开口道：“哥谭市的韦恩集团这些年一直热心于市政建设和公益事业。”
托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他是斯塔克工业集团的老板，他说的话，自然远比蝙蝠侠代替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布鲁斯·韦恩表态来得有力度多了。
面对着托尼不以为然的目光，因为身份不明而说话都显得相对势弱的蝙蝠侠第一次意识到了，托尼·斯塔克这个骚包的家伙之前为什么会毫无顾忌的主动公开了他钢铁侠的身份……
就在这两个热心公益的神壕在为了掏钱而互相明争暗斗的时候，西泽尔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先和其他人谁也看不到的死神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单手插兜的看向蝙蝠侠，微笑着好心的提醒道：“你是不是可以先去拉个名单，看看哥谭市的超级罪犯被干翻了多少个？”
——毕竟，哥谭市在奥创的攻击下，距离摧毁重建的程度也不远了。
第219章
听到西泽尔的话语，蝙蝠侠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略微迟疑了一瞬, 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用复杂的语气重复道：“超级罪犯的名单？”
西泽尔看着他微微颔首。
其实, 在奥创军团肆无忌惮的攻击下，不只是那些超级罪犯, 哥谭市的普通人，同样有很多人受到了伤害。
毕竟，战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事情, 纵观历史, 平时被视为最珍贵的生命, 往往会披着淋漓的鲜血倒在战争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穿着一身钢铁侠战甲的托尼稍稍走近两步, 仔细的把西泽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确认他应该没有受伤之后, 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却还是又询问了一遍道：“你没受伤吧？”
西泽尔点了点头，“我没事, 艾利克斯和克莱尔他们也都没事。”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之后, 西泽尔的视线有一瞬扫过了同样带着蝙蝠头盔而遮挡住大半张脸的蝙蝠侠, 额外补充了一句道：“康斯坦丁拿来了一些圣水, 对伤口效果很有效, 我们刚刚一直在救人。”
说着，西泽尔的目光也落在了浑身狼狈的这几位超级英雄身上。
因为钢铁侠战甲的高科技缘故，托尼目前看起来可能是其中形象最好的一个, 当然，同样全副武装的蝙蝠侠也和他差不多，至于美国队长罗杰斯和巴基，他们两个看上去可就狼狈多了。
说话间，艾利克斯手里拿着目前还剩下的小半瓶圣水也跑了过来。
巴掌大的小猫狸子甩着尾巴球，稳稳的蹲在艾利克斯的肩膀上，就算是在奔跑中，它的身形依然很稳，仿佛绝对不会掉下去一般。
——虽然，随着艾利克斯距离西泽尔越来越近，眼尖的几个人几乎全都注意到了，那只小毛球一样的小猫狸子重新炸起了毛，并且，细细尖尖的爪钩，几乎都深深的挂在艾利克斯肩膀处的衣服上了。
“你们受伤了吗？”艾利克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直接把康斯坦丁刚刚给的圣水拿了出来，“用这个。”
托尼摇了摇头，干脆的拒绝道：“我不用。”
蝙蝠侠也跟着退了一步，同时摇了摇头。
他掩藏在蝙蝠头盔之下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讶然之色，他知道这瓶圣水肯定来自于康斯坦丁，但是说实话，康斯坦丁那个家伙实在不像是会主动把圣水拿出来的人……
“给罗杰斯和巴基。”西泽尔朝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平静的说道。
“哦哦，好！”艾利克斯立刻依言行事，因为太过担心，再加上刚刚一直在忙着救人，他甚至没能注意到，死神这会儿就漂浮在西泽尔的对面，和另外几位超级英雄站在一起。
在最艰难的战斗过去之后，因为哥谭市当地的警方本身就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所以，他们至今没能到达第一现场。
不过，哥谭市附近的驻军，随着他们终于夺回了自己军事基地里失控的系统控制权，不会乱七八糟的发射炮弹之后，军方的人马总算是姗姗来迟的进入到哥谭市了。
一片废墟焦土的城市之上，听到直升机和装甲车的声响，西泽尔他们同时抬起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是美国军方的力量。”美国队长罗杰斯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立刻报出了附近这支驻军的番号。
只不过，不是军队系统内部的人马，必然对这些东西不太熟悉，尤其是西泽尔，他身为一个来自于种花家的无辜留学生，对于美国的军队设置，就更加的陌生了。
至少，当在场的几个人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时，他却只能微微挑眉，略微露出一丝困惑不解的神色。
手里还抓着手机的寇森主动上前道：“我去和他们协调一下吧！刚刚神盾局那边也已经直接和五角大楼对话了，尼克·弗瑞局长也说，他立刻乘坐直升机赶来哥谭市。”
美国队长点了点头，声音温和的主动道：“我也一起过去吧！”
“好。”寇森一口答应下来。
“……”因为曾经的军火交易所以同样和军方有些交情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却是摆了摆手，主动退却道：“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至于刚刚一直辅助托尼战斗的人工智能Friday，这会儿战斗结束了，它也很快便腾出手来，从卫星监控上把整个哥谭市的卫星地图扫了下来，“哎呀”的叫了一声，有些发愁道：“刚刚奥创军团的那些机器人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哥谭市好多地方都被毁了。”
西泽尔和Friday打了个招呼，掏出手机道：“Friday，给我传一份实时的卫星地图？”
“哦，好！”Friday立刻答应下来，她直接暂时控制了一下西泽尔的手机，把数据用蓝牙发了过去。在传输的过程中，Friday意外的检测到了蝙蝠侠的信号之后，还主动问了一句道：“你要一份实时卫星地图吗？”
“……不用了，谢谢。”蝙蝠侠硬邦邦的回答道。
Friday小姑娘语气里完全是不以为然的态度，被蝙蝠侠拒绝之后，它也没当回事，只是继续和西泽尔科普，如今哥谭市里那些遍地断壁颓垣的废墟原本都是哪些地标建筑。
“咦，哥谭市郊区这个方向，也被炸毁了——应该是奥创军团来时的方向。”Friday看到西泽尔的手指落在了哥谭市地图上损毁最严重的的一个郊区的位置，立刻回答道：“那里原本是阿卡姆疯人院，天哪，都已经彻底被夷为平地了。”
蝙蝠侠霍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过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托尼随口说了一句道：“阿卡姆疯人院？我记得鹰眼之前说过，那里不是用来关押哥谭市的很多超级罪犯的吗？”
鹰眼跟着点了点头，“没错，阿卡姆疯人院里面，最出名的一个犯罪分子应该就是外号小丑的那个了！不过不知道最近他有没有越狱出来。”
西泽尔的目光转向蝙蝠侠，伸手随便比划了一下，“问他。”
曾经把那些超级罪犯全都投入了阿卡姆疯人院的蝙蝠侠：“………………”
骤然得知阿卡姆疯人院连同里面的那些犯罪分子一起被炸平了，布鲁斯·韦恩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
事实上，蝙蝠侠不肯杀人的原则，即使西泽尔他们不是哥谭市的市民，大家也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
这会儿，得知曾经废弃的阿卡姆疯人院最终获得了这样一个结局，说实话，西泽尔的心里，唯一闪过的一个念头，其实是天道好轮回。
蝙蝠侠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说他的原则是否合事宜，但是，他的初衷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善良和正义，从来不应该因为对手的冷血和残酷而蒙上不该他去承受的阴影。
现在，那些做了许多坏事、伤害过很多无辜者的犯罪分子终于为他们的胡作非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并非是他们此前一直在轻蔑讽刺的正义者的审判，而是机缘巧合的来自于奥创这样一个反人类的人工智能的疯狂行动，说实话，那些超级罪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布鲁斯·韦恩英俊的面孔始终都被蝙蝠头盔遮挡着，西泽尔他们也看不到他此时是何种表情。
不过，这位哥谭市唯一的正义守护者、黑暗骑士的心情，估计也是充满了复杂和感慨……
出于对哥谭市未来的考虑，西泽尔再次提醒了他一句道：“你真的不考虑去列个超级罪犯的死亡名单吗？我觉得这对哥谭市很重要。”
无言以对的蝙蝠侠：“……”
不管蝙蝠侠现在是何种心情，反正，西泽尔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贾维斯那边怎么样了？”西泽尔看向托尼和Friday小姑娘，“刚刚寇森说，神盾局的局长已经和美国国防部的五角大楼直接通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五角大楼内部操作系统的安全性已经没问题了？”
Friday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贾维斯也在，我把它的通讯接进来！”
“嗨，托尼，嗨，西泽尔。”贾维斯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刚刚和奥创缠斗的时候，贾维斯根本顾不上和这边交流，现在，听到了贾维斯的声音，基本也就意味着，五角大楼那边在网络安全上的战斗同样也已经告一段落了。
“贾维斯，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托尼也开口问道。
西泽尔补充了一句道：“奥创军团已经彻底被摧毁，那么，奥创作为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呢？”
“事实上，”贾维斯冷静而清晰的声音穿了过来，似乎也带着些不解的困惑，“奥创刚刚在和我的控制权争夺中，似乎频繁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错误，我甚至有些怀疑，他会不会是在复制自己的源代码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应该不是……”西泽尔瞅了一眼安安静静的飘在旁边的死神。
然而，他这饶有兴致的目光所及之处，落在在场其他人的眼中，却是一片空气和背后的焦土残骸。
艾利克斯若有所觉的微微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有些发抖的开口道：“西、西泽尔……？”
“没事。”西泽尔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死神的确是这场战役最大的功臣，不过，它连照片都不想被自己拍到，显然，死神并不热衷于自己的存在被其他人所察觉。
第220章
因为死神的性格问题，除了一开始和死神打招呼的时候西泽尔完全没顾忌身边的其他人, 到了后面, 他自然就有意弱化了死神的存在, 避免它一被人盯上然后开始觉得紧张尴尬。
另一方面，毫无疑问的, 奥创军团的机器人在死神的影响下，一个挨一个的出故障，至于奥创本体, 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倒霉, 在和贾维斯的缠斗中, 代码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问题，似乎都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随着寇森、罗杰斯他们和刚刚过来的军方势力互相交谈, 很快, 西泽尔和托尼他们一行人也都被请到了另一处难得没有被炸毁的大楼中休息。
彼得早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 又把蜘蛛侠的头套收了起来, 这会儿端着杯水坐在西泽尔的身边，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神情间似乎还有些怅然和难受。
——彼得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善良、性格柔软、而且同理心很强的人, 即使哥谭市因为其糟糕的治安和社会环境被称作罪恶之都, 但是, 看到这座城市被毁损大半, 那些无辜的市民也免不了的流血受伤，彼得的情绪很难不受影响。
西泽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劝他道：“虽然对于那些受害者而言, 这么说有些不应该，但是，对于哥谭市来说，这场灾难，其实未尝不是一个破而后立的机会。更何况，除了政府援助之外，托尼和韦恩集团、以及美国其他一些大的财团都会为哥谭市的重建努力的。过两年再来，你就能发现，这座城市已经焕然一新了。”
彼得点了点头，握紧拳轻轻的和西泽尔碰了一下，仿佛以此获得了力量一般，“我知道。”
因为哥谭市出的这场意外波及面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被西泽尔吐槽为天天都被炸的纽约市，其实每次出事的时候，大多数都仅仅只是炸毁一个街道口、一栋高楼大厦这样。
像是哥谭市这样，一座近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被摧毁大半，这样的战争，就算是在美国本土的历史上，恐怕都排得上号。
基本上，哥谭市当地的政府、警方都在奥创的攻击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其各自的政府职能，自然也无法正常进行，从附近赶过来的军方人马，在白宫的命令下，正好顺势接管了这座城市。
白宫方面直接成立了一个临时的特别行动组，派出调查团负责弄清这件事的发生经过。至于西泽尔等一行人，作为战斗的参与者、也是事件的见证者，自然全都留在了当地，以便配合调查团的调查。
至于因为自己的物理学教材被炸而抓狂的洛基，在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托尼寻思了一会儿，为了也已经毁损过半的哥谭市着想，因为这会儿在一片混乱的城市中临时找个辅导教师也不太容易，索性，干脆把Friday派了出来，直接帮洛基找了一堆公开课的视频教程……
和西泽尔的约定完成之后，死神也重新回到了康斯坦丁的身边，继续像个背后灵一样默默的跟在这位驱魔师的背后，等待着因为毁诺而被诅咒的康斯坦丁遵守承诺，帮它找回自己的死神斗篷。
罗杰斯和巴基那边还在配合着寇森他们协同军方的调查，同样灰头土脸的小猫狸子和小虎斑猫，自然也就继续交由艾利克斯和克莱尔帮忙照顾着。
想起艾利克斯似乎对死神的存在尤为敏锐，而且还时不时会预见到一些死神的意外所导致的死亡画面，担心他今天白天和死神离得近的时间很久，晚上会忍不住的做噩梦，西泽尔甚至还拉上彼得一起，抽空去敲了敲艾利克斯和克莱尔的门。
“你们两个还没休息呢？”西泽尔站在门前和这对儿惊魂甫定的小情侣打了个招呼。
克莱尔把顿时全身毛都炸起来的小猫狸子和小虎斑猫往房间的里面抱了抱，甚至还打开柜子门，任由它们两个火急火燎的钻了进去，用来躲避刚刚出现的西泽尔。
艾利克斯则是苦笑了一下，招呼着西泽尔和彼得进来，无奈的说道：“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睡不着……”
“你还在担心死神的事情？”西泽尔直接切入了正题道。
艾利克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叹息道：“高中时候发生的那一切，我和克莱尔曾经以为已经过去了，可是，今天重新体会到那种感觉之后，我才知道，曾经留下的死亡阴影，一直还深埋在我们的记忆之中，越是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就越是难以忘掉……”
克莱尔把柜子门关好，任由两只小动物躲开了西泽尔，走过来之后，也跟着轻声说道：“其实，我当时都没太注意到，还是后来听他们说奥创军团的机器人发生意外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机器人遇到的那些意外，是死神的手笔吧……”
西泽尔点了点头。
艾利克斯看向西泽尔，忍不住的苦笑，因为这里也没有外人，他也就直接开口问道：“你不但能看到死神，居然还能和它打商量？”
西泽尔继续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其实你们现在不用太介意死神的存在了，它之前失忆，所以行事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完全是按照死亡逻辑本能行事。后来，它稍稍找回来自己的记忆，就开始一直缠着康斯坦丁，恢复自我意识的死神不会再盯着你们炮制那些死亡意外了。”
“康斯坦丁？！”艾利克斯和克莱尔、连同彼得都跟着一起怔住。
毕竟，康斯坦丁今天拿出来的圣水效果非同一般，而在一个基督教占据绝对地位的国家来说，能把圣水拿出来帮忙救人的男人，自然是天生就带着一种圣洁、善良的意味……
“他和死神有些旧怨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西泽尔耸了耸肩，他虽然一早就看见过死神，不过，碍于死神那个雾蒙蒙的存在，在种花家很多大妖怪的眼里，其实有点像是一团超级倒霉的晦气成精了，正常情况下，自然是谁都不会主动往它身边靠……
就在这个时候，在心神不定的康斯坦丁的诉说下，敲过了西泽尔的房间门，却扑了个空的布鲁斯·韦恩，在主动敲了托尼·斯塔克的房间门，并且和那位骚包的钢铁侠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艾利克斯他们这个房间的门外。
“谁在敲门！？”克莱尔下意识的问道。
彼得则是已经走到了门前，轻轻的打开了门。
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在哥谭市绝对称得上是头号知名人物的著名花花公子、有着和托尼异曲同工之妙的布鲁斯·韦恩先生，正脸色复杂的站在门前。
“打扰了，”布鲁斯·韦恩彬彬有礼的微微颔首打招呼道，旋即，他的目光落在了西泽尔的身上，认真的说道：“一些比较重要的私事，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西泽尔稍稍愣了一下，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可以。”
艾利克斯和克莱尔不免有些担忧，彼得倒是老神在在，毕竟，西泽尔的战斗力，还是彼得最为清楚。
西泽尔从艾利克斯他们的房间里出来，布鲁斯·韦恩礼貌的询问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我的房间，还是你自己的房间？”
西泽尔随口问道：“是关于康斯坦丁的事情吗？如果是的话，他大概正在你的房间里等着吗？”
布鲁斯·韦恩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尤为复杂，他心情多少有些微妙的看向西泽尔，就像是和对手坐在最为苛刻的谈判桌上一样，仔细的、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西泽尔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西泽尔的态度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笑道：“还是你的房间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说好的那个房间走的时候，布鲁斯·韦恩还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西泽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因为除了康斯坦丁之外，我和你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呀！”
布鲁斯·韦恩闻言，不由得继续追问道：“会吗？”
西泽尔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你才出现在战局之中，康斯坦丁后脚就跟了过来，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你们两个来自于同一个方向吧？”
听到西泽尔的话语，布鲁斯·韦恩有一瞬间被惊到了。
毫无疑问，西泽尔刚刚那句话，等于是明明白白的指出了，今天白天出现的蝙蝠侠，就是现在的布鲁斯·韦恩！
内心无比震惊的布鲁斯·韦恩在推开自己的房间的门的时候，手指间甚至晃动了一瞬。
等候在房间里面的康斯坦丁的声音直接传了过来，“布鲁斯，你回来了？”
“嗨，两位晚上好。”西泽尔走过来，对上视线惊疑不定的康斯坦丁，主动的和他、以及他背后的死神挥了挥手。
死神仍旧有些腼腆的低着头，深深的掩在兜帽之下，只是小幅度的挥了挥自己依旧残破的死神斗篷。
房间里，康斯坦丁和布鲁斯·韦恩隐约察觉了一股诡异的冷风，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寒颤。
以前就和地狱恶魔什么的打过交道的康斯坦丁还好，旁边的布鲁斯韦恩，分析着西泽尔刚刚的话语和动作，却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只觉得一股冷气“蹭”从脚底窜到了脊髓。
“你、你在和谁打招呼……”布鲁斯·韦恩忍不住下意识的问道。
西泽尔指了指康斯坦丁，然后又指了指康斯坦丁的背后，诚恳道：“我记得，你们应该都看不见吧？”
只觉得背脊发凉的布鲁斯·韦恩：“……”
——平白屋子里多出来个什么东西的感觉真不好。
“对了，你刚刚说，我和康斯坦丁之间的交集，可是我今天下午一直——”布鲁斯·韦恩最后还在试图挣扎一下，他本来是想说，自己一直都在安静的韦恩庄园里沉浸在工作中，并不清楚下午康斯坦丁身边发生的事情。
然而，西泽尔却微微眨了下眼睛，语气温和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语，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今天下午的蝙蝠侠是你= =我不会乱说的，你不用一直找理由……”
被人扒马甲扒得措不及防的布鲁斯·韦恩：“……！！！”
西泽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并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了康斯坦丁，“之前你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