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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欲拒还迎

    20.欲拒还迎

    ◎“老板娘这个称呼不要再喊了”◎

    沈砚舟一手扣住她的细腰, 手臂用力温热的掌心抵着腰窝,带着站在床边的女人往怀里压。

    距离近到彼此呼吸交融,他低声道:“不论是什么结果, 我都欣然接受。”

    “倒是你,如果真的有孩子,要打掉麽?”

    提到这茬, 许尽欢就有些生气。

    距离太近了, 近到他们彼此肩颈相贴,呼吸交融。

    她想要推开, 奈何沈砚舟的臂膀像是焊在她背后的铁钳,压着她,逼迫她动弹不得。

    逗人不行, 反被桎梏。

    于是许尽欢报复性地, 咬了一口眼前白脂玉般的耳垂。

    恶狠狠的,如同被逼到墙角的凶兽, 像是恨不得要把眼前人拆吃入腹。

    耳垂的痛感尖锐,顺着神经突触传导到大脑皮层, 沈砚舟闷笑着隔着衣服抚摸她的脊背,安抚这只气急了还咬人的小狮子。

    能让人憋屈成这样,大概是有了吧?

    他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好像一直孤零零的行走在丛林中, 突然有一天, 与世隔绝的秘境里闯进来一只小狮子,朝他张牙舞爪。

    “孩子要是留下来,就结婚吧。”他轻声说道, “当然如果你不想要, 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并且给予一定的经济和物质赔偿。”

    埋在他颈窝的许尽欢怔了怔,发现沈砚舟似乎误解了什么。

    口腔里是淡淡的铁锈味,男人的耳垂被她的虎牙咬破,毛细血管里的血腥味浅浅的,混杂着鼻腔清新的雪松味儿,混成一股类似春雨里的青草味。

    许尽欢松开犬齿,她夹在两人中间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把人推开。

    她张了张嘴,又觉得现在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便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检查单,塞进沈砚舟手心里,让他自己眼见为实。

    沈砚舟垂眸,扎着留置针的手抚平纸张的褶皱,修长的手指动作间有一股独特的美感。

    A3大小的检查单并不大,检查的项目也只有那一项。

    即便医院验血单的字号都小得离谱,也能一眼看到那行数值。

    【HCG:4.52】

    后方的参考范围那栏,小字宋体清晰地印刷着参考数值区间:

    非孕期0-5。

    孕期:

    01-10周:202 ->225000

    11-15周:22536 ->225000

    ……

    剩下的具体范畴已不必再看。

    结果尘埃落定。

    沈砚舟凝视手里这张薄薄的检查单。

    半晌后,重新对折叠好压在手机下面。

    他掀开眼皮,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静而笃定:“你早就知道结果,抽血复检只不过,是为了把这张单子交给我。”

    恶作剧似乎没有吓到精英律师,对方还是沉稳淡定的模样。

    许尽欢摊手,诚实道:“也不算完全肯定,也就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吧。”

    沈砚舟挑眉:“这么精准?”

    许尽欢歪了歪头,回答道:“因为科学研究表明,紧急避孕药的成功率是80%啊。”

    她理直气壮,有理有据。

    满脸都写着“你要相信科学”。

    荒唐的一夜,次日连轴转去项目现场救场,晚上带同事团建。

    那晚,来帮忙当模特的江浸月喝多了,许尽欢废了很大劲才把人送走,途中还被江浸月的美甲划伤。

    去路口药店时买碘伏消毒时,她顺便搞了盒紧急避孕药。

    “我第二天晚上吃的,距离事后只有十几个小时,紧急避孕药推荐的时间是72小时内。”许尽欢回忆道,“所以,应该是起效了。”

    作为律师,沈砚舟的记忆力更好,三言两语间他就把时间轴对上。

    “在新荣记我们偶遇之后,你去买的药。”

    许尽欢点头:“嗯。那天你还把我手机撞坏了。”

    沈砚舟:“我问过需不需要赔偿,你拒绝了。”

    “那我也不知道它摔坏了啊。”许尽欢嘴角抽搐,补充道:“本来只是后盖裂了。结果你前脚刚走,后脚屏幕就花屏报销了。”

    沈砚舟指尖敲着小桌板,又道:“现在重新赔你个新手机。”

    许尽欢翻了个白眼,拿过小桌板上她的手机,挥舞两下:“已经换新了,沈律师赔点别的吧。”

    “你要什么?”沈砚舟淡然把皮球踢回去。

    许尽欢斟酌半天,发现她现在好像并不不缺什么,于是随口忽悠道:“一个人情。一个不违反公序良序,在你能力范畴之内,并且不可拒绝的人情。”

    开玩笑,肥羊都送到她面前了,能敲一笔是一笔。

    红圈所合伙人的人情,比手机值钱多了,傻子才问他要那几千块无关痛痒的赔偿费。

    沈砚舟眸光流转,浓密如蝶翅般的睫毛下垂,遮住瞳孔深处的情绪,他平淡开口:“可以。”

    沈砚舟取出钢笔,在那张检查单背后的空白处,写下一串数字。

    “我的手机号。”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这张纸片,轻轻放进许尽欢胸口处的插袋里,“要兑现的话,随时打这个电话。”

    许尽欢今天穿了件牛仔外套,胸口处的口袋很浅放不了什么东西,纯粹属于服装装饰。

    她也从没往这里面放过东西,而此时此刻,出于装饰性作用的口袋迎来了第一件物品。

    一张布满褶皱的检查单。

    “那我们,算两清?”许尽欢尾音拉长,不确定道。

    沈砚舟阖上钢笔盖,镜片后的墨蓝眼眸平静无波,幽深的海平面深不见底。

    “对于第一次套破导致的麻烦,我再次向你道歉。”他磁性的低音不急不缓,“作为歉意补偿的这份人情,没有时间限制,永远可以兑现。”

    许尽欢满意了。

    “OK。那两清。再见啦,不对,好像也没什么见的必要了,就祝你早日康复。”

    她握着手机,潇洒地挥挥手,而后关门离开。

    一夜情的孽缘总算告一段落。

    从新疆机场的初遇,到沪市的见色起意,再到成都的和平两清。

    这段纠缠一个多月的孽缘,终于在暴雨过后的春天,落下帷幕,划出圆满记号。

    许尽欢脚步都轻快不少,走在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她第一次有闲情逸致哼歌。

    手机甫一解锁,映入眼帘的就是游戏结算界面。

    刚才去护士站热汤时,打到一半的游戏忘在病房没拿走。

    结算界面里,那场匹配和预料的一样没赢,但她的战绩很亮眼,10-6-8,败方组的mvp。

    许尽欢看着mvp的标志,有点蒙逼。

    她记得这局,因为打野一* 直蹲中路,离开病房那会儿,她的战绩还是丑陋的1-5-3。

    许尽欢指尖勾着发尾转了几圈,饶有兴致地退出游戏。

    呵,峰会庆功会有人还说不会打王者,这不是玩得挺好麽。

    医院的电梯一如既往,每层必停,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

    她熟门熟路绕到旁边,推开这层的安全楼梯出口。

    防火门后,消失的龚凯又一次出现在楼道里,坐在楼梯上低头玩手机打发时间。

    见到许尽欢,龚凯起身打招呼:“老板娘要走了吗,您去哪,我今天开车来的,送您吧。”

    “不用啦。”许尽欢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走到中途又回身和他说:“以后不用躲到楼梯间避嫌,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龚凯抓了抓头发:“您和沈par,又……吵架了吗?”

    啊,真是让人头疼啊。

    昨天沈par给老板娘挡酒进医院,老板娘守了他一晚上,早上还春风化雨般帮他解决职业危机,甚至卡着医生说的禁食时间,到医院送饭。

    这才多久,有半小时吗?

    又又又吵架了?

    龚凯显然还没学会控制情绪,职场新人脸上明晃晃写着震惊和绝望。

    许尽欢只一眼,就从他复杂的神色中get到其中含义。

    她本想解释清楚,但解释的话,势必要追根溯源,连带着那晚荒唐也一并摊开来,讲清楚。

    许尽欢要脸。

    本就不太能拿到台面上的事情,既然已经结束,就让这段意外的关系重新沉进水底吧。

    她思考了两秒,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哦,不是吵架。”

    龚凯震惊:“啊,你们冷战还没和好?”

    “不,我的意思是,这回不是吵架,是分手。”许尽欢纠正道:“是分手。”

    “……”

    “所以,‘老板娘’这个称呼不要再喊了。如果有机会下次见面,喊我名字就好。”

    许尽欢笑笑,转身下楼,不带走一片云彩。

    反正以后和沈砚舟没关系了,小助理脑补吵架还是冷战都无所谓,知道结果是他的老板娘不干了就行-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暴雨云团自西南推进到东南沿海,暖湿气流强势归来,春意一步一步自南向北抵达全国。

    温度上升很快,短短一周,路上行人的衣服从羽绒服到卫衣,又到了每年乱穿衣服的限定季节。

    相映成趣的拍摄,从成都市区的大熊猫繁育基地,辗转到都江堰的熊猫谷,最后还深入人迹罕至的自然保护区。

    一路跋山涉水,拍摄条件越发艰难,许尽欢带着团队从深山老林里呆了四五天,才拍到野生大熊猫的踪迹。

    “天哪,真的好累。”成欣言回到现代社会,眼泪汪汪:“野外拍摄比我想象的难好多。”

    “嗐这都不算啥,上次去赛里木湖才叫一个凶险。大风差点把车都吹翻。”

    “费老半天劲拍的冰湖,老子无人机都炸了好几个,素材转头就被姓苏那小子偷走,恶心得我微博私信骂了他几百条。”

    去新疆的拍摄,成欣言没有去。小姑娘抱着包,听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当初的危机。

    许尽欢打印完登机牌回来,一帮人讲得正上头,挤在ipad前围观苏乘风的网上风评。

    她抽过成欣言手里的平板,瞟了几眼。

    词条挂在热搜上,网红跳出来爆料,苏乘风给她拍摄写真时,打着帮她调整姿势的幌子揩油。

    抖音几百万粉丝女网红的爆料,还是这种有些擦边的骚扰爆料,比摄影工作室素材被盗的事情更吸引眼球。

    网红本就自带一波粉丝,粉丝战斗力惊人,就连苏乘风的超话都组建起来了。

    可惜不是粉丝超话,是人肉开盒超话。

    “看不出来,苏老师这段时间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精彩。”许尽欢咂舌道。

    前任过得水深火热,许尽欢对此乐见其成。

    她把ipad还给成欣言:“过段时间,他生活还能更精彩。”

    成欣言:“?”

    相映成趣的摄影佬们:“?”

    赛里木湖的视频不是她一个人拍的,是整个团队共同努力下的工作成果,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有知情权。

    许尽欢也不卖关子,坦然道:“已经找律师打官司了。快的话,不出意外,估计下个月能开庭吧。”

    “哇!喜闻乐见!送他进去吃牢饭!”

    “老板你找的律师靠谱不,我家里也有亲戚干律师,需要帮忙的话我去联系联系。”

    许尽欢低头核对航班信息,心不在焉道:“找的松青。”

    “松青是红圈所啊,那稳了。”

    方才听说要打官司,众人还有些紧张。

    得知许尽欢找的律所是松青,相映成趣的一帮人顿时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嘻嘻哈哈继续围成一圈讨论八卦。

    临近清明,许尽欢干脆提前给工作室放了假。

    原本的三天假,变成五天,群里一片喜气洋洋。赴成都的团队,大家各自买票回老家。

    飞南京的航班较早,许尽欢和其他人告别后,就先往登机口去。

    很巧的是,这趟航班执飞的型号,也是窄体机波音737-800。

    和遇到沈砚舟那趟,同机型。

    许尽欢到公务舱坐下后,鬼使神差扭头,望向旁边。

    隔着一条窄窄的走道,另一边的空位上是个双马尾的女孩,背着别满吧唧的二次元痛包。

    一时之间,记忆倒带,感慨万千。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偶遇和恰好,那个高大挺拔的西装暴徒,在记忆里再怎么鲜明深刻,他们也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两个半小时的航程,并不在饭点。

    中途没有正餐,只有小食。

    川航的飞机餐哪怕是小食,都足够吊打同行。

    想到此行是回南京过清明扫墓,许尽欢就没什么胃口,餐食基本没动,兴致缺缺地等空姐来收走餐盘。

    隔壁的小女孩主动搭话,问能不能把没动过的回锅肉施舍给她。

    许尽欢噗嗤一笑,拿下自己喝过的饮料,端着餐盘给邻座女孩,并收到一个吧唧作为谢礼。

    吧唧上的卡通人物很可爱,虽然许尽欢并不认识,但她很耐心,听小姑娘认真安利她喜欢的动漫角色。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的航程眨眼而过。

    飞机五边进近,降落在禄口机场。

    望着舷窗外远处的灯火,许尽欢无声地和这座六朝古都问候。

    她喃喃自语:“妈妈,我又回南京看你了啊。”

    节假日前后,人流量明显增大,机场高速车水马龙,市区更是堵上加堵。

    新规划的城市区域地图里,许家夹在秦淮风光带和玄武湖之间。

    距离几个著名的南京景点都很近,离赫赫有名的城市心脏新街口也不过几公里。

    曾经这里还有个名字,叫白下区。

    许尽欢的外公就住在这里。

    随着城市发展,白下区被并到了秦淮。

    除去本地的人,近些年来南京游玩或者定居的市民,听过‘白下’的人越来越少。

    它,逐渐变得鲜为人知。

    “妈妈,连你长大的地方也逐渐被遗忘了呢。刚刚出租车司机居然不知道白下在哪。”许尽欢自言自语,拎着行李箱往胡同里走。

    许尽欢这次回来,东西不多,一个登机箱就是她的全部行李。

    其中大部分还是从成都买的一些土特产。

    摄影摄像的设备让同事带回沪市,她自己就几件换洗的衣物,并不打算在南京多呆。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妈妈的家,并不是她的家。

    外公家里的一些人,也并不欢迎她。

    要不是清明得扫墓,许尽欢甚至不愿回来。

    回到这座母亲从小长大的六朝古都。

    钥匙插进老小区的防盗门,转了半圈,许尽欢推门的手顿在半空。

    “爸,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留房间给温宜。她又不是咱家人。浩然回来都没地方住。”

    刻薄声音顺着门缝钻出,每个字里都浸泡着不满的情绪。

    “什么温宜,你侄女名字叫许尽欢。还有,那是你姐的房间!她不在了,留给欢欢有什么不对!我老头子的房子,爱留给谁留给谁,不服气给我滚出去……”

    “好了好了,宛禾就是那么一说,家和万事兴,吵什么哦。她说得也有道理,外孙女又不常回来,那间空房整理一下,给外孙住。”

    “哎,你就护着她……”

    一扇并不算厚的防盗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屋内是老夫妻和小女儿的斗嘴,屋外是身为外人的形影单只。

    老楼没有电梯,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在许尽欢脸上,眼睑下的位置被睫毛阻挡了光线,眼眸藏在那一小片阴影里,晦暗不明。

    许尽欢手上动作放轻,拧着钥匙关上那条门缝,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并未惊动屋内的一家人。

    钢质钥匙的年代已久,柄上有些生锈。

    许尽欢握着它,感受着齿棱嵌在手心里的形状。

    这把钥匙是母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物件,承载着那个温婉女人的花季少女时代,未曾遇到温仲,未曾生儿育女的青春时代。

    金属钥匙攥在手心里并不舒服。

    南京,或许从不是她的家。

    这把钥匙,或许也从不曾属于她。

    许尽欢拎着箱子原路返回,走出弄堂,边给外公打电话。

    “欢欢啊,下午的飞机,怎么现在还没到家呀。”老人家接得快,略带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已听不出方才对老伴的埋怨。

    许尽欢一边到路口拦出租,一边拿肩膀夹着手机,故作轻松道:“已经到南京了,今天晚上还有个紧急项目要赶工,我就不回了。视频会议吵,您和外婆休息不好。”

    外公不悦道:“要加班也回家再弄呀。”

    “不啦,我现在还堵在高架上呢,白下那边更堵。”许尽欢怕再说下去露馅儿,赶在老人家再劝之前开口道:“项目比较急,估计要弄很晚,我在机场旁边定个了酒店。”

    许老爷子有些迟疑:“那明天扫墓,要改期吗?”

    “不改。说好的明天去看我妈,就明天。到时候我直接过去。”

    法国梧桐随处可见,树干已长出翠绿的新叶,节假日的游客也蜂拥而至。

    许尽欢在路口打车,等了半天也没有空车路过。

    她本想app上约,可附近就是新街口。导航软件上看,附近几公里已经堵得红中发黑。

    她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拉着箱子往地铁口走。

    开玩笑,这个路况,地铁比打车靠谱多了。

    但事实告诉许尽欢,永远不要小瞧节假日的人流量。

    这座城市不仅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游客,还有即将去往全国各地的大学生。

    旁边就是N大和D大的校区,地铁站里三层外三层,安检前的队伍简直山路十八弯。

    许尽欢下去看了一眼,拎着箱子又回到地面。

    离酒店就几公里,走一走就当锻炼身体了,挤不上的地铁没必要硬挤。

    她刚刚在许家楼下才定的房间。

    基本上好一点的住处,都被清明小长假的游客提前预定了,现在剩下的选择性较少。

    许尽欢定的小宾馆,在N大旁边。

    校区很大,她扣上鸭舌帽,蹭了一位有缘人刷开的门禁,游鱼入海般混进N大校区,打算抄个近路。

    “现在学生怎么跟坐牢似的。”许尽欢回头看了眼门禁,难以置信:“疫情都过去了,这玩意竟然还没拆?”

    她想起她的大学生涯,那会儿高校根本没有门禁,不仅外卖随便进,晚上还经常有附近的居民到校园里散步溜达。

    许尽欢飞机上没怎么吃,这会儿到有些饿了。本着来都来了,她在路上随便拦了一位好心人。

    “同学,打扰一下,请问你们学校,哪个食堂最好吃?”

    被拦住的女孩一愣,看着这个笑意吟吟的陌生人。

    许尽欢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脂,分明是偏冷艳的长相,嘴角却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女人漫不经心的长眸微挑,透着友好的信号。

    热心的大学生给她指了方向,还贴心提醒道:“我们学校的食堂不能扫码,只能刷校园卡。小姐姐你到食堂了,记得再找个同学借卡哦。”

    “好滴,谢谢。”

    许尽欢想起行李箱里那一摞成都特产,让女孩子等她一下。

    她蹲在路边打开箱子,翻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麻辣兔头和几个冰箱贴递过去。

    “送给我的吗?”女孩有些受宠若惊,“我只是指了路,拿礼物不太好吧。”

    许尽欢合上箱子,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可是解决今天饿肚子的大事呢。”

    她拎着拉杆转身,朝女生挥挥手,背影姿态慵懒,孤独而潇洒。

    时间不早,食堂部分窗口已经关闭。吃饭的同学也寥寥无几,和地铁站的热闹大相径庭。

    许尽欢站在食堂门口,一眼就望见大厅那道宽肩窄腰的挺拔身段。

    男人双腿修长,包裹在贴身剪裁的西装裤里,立在窗口前等待出餐的站姿随意,优雅卓绝。

    许尽欢“嘶”地抽了一口凉气。

    食堂接近打烊,不大的动静却产生了回音。

    沈砚舟闻声朝门口望来,和她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许尽欢:怎么哪有都有你???

    沈砚舟: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这是今天的更新哦。

    一小时后,0点再更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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